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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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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我这一式,你便可离去,不过那个女娃子要留下。”枯瘦老者看着千雪道。
兰姨摇摇头,“我家殿下还在等着她回去吃饭。无人可强留我飞扬候府中人。”
“既然如此,那就看你是否足够强大了。”枯瘦老者眯起了眼眸,迸发出慑人凛冽的杀气。
刹那间,天地失色,谢府之中的人们仿佛置身在修罗地狱之中。
鬼哭狼嚎之声起于四方,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形象各异的虚影浮现,或惨叫或怒啸。这些幻像皆是真实存在过的画面,里面的鬼影,都是被蒙元击杀过的英豪。
这场域并非针对他们,只是身处附近受到了影响,修为稍弱心智不坚的人早已吓破胆子,瑟瑟发抖。
兰姨微微一叹,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才悟出了这样的场域!以杀戮为道,凝炼出这个鬼影场域。气势慑人,让人寒意顿生。
他的背后浮现出一把血色狰狞巨刃,如鲜血凝聚而成,闪烁着诡异邪恶的光芒。
“斩神刀,去。”
伴随着神魔虚影的嘶吼,血色巨刃破碎虚空,斩向兰姨,这一刀,是他至高武道和力量的体现。面对同为王境的兰姨,他丝毫没有托大,一出手便全力以赴。连场域都尽可能的压缩,只把兰姨笼罩其中,让她无法躲避,只能硬受这一击。
兰姨脸色平静,身体四周萦绕着一片片淡黄色的兰花瓣,在屠夫蒙元的灰暗的场域中撑开一道光幕。护住己身,颇有万法不侵的态势。
她双手带起身边的花瓣,平推了出去,淡黄色的花瓣聚拢成一团,迎上那柄巨刃。
同一刻,一道粉红的身影宛若游龙一般窜了出去,快到不可思议,似乎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那个躲在极远处的谢羽只觉得眼睛一花,那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女子便出现在眼前。
他惊得舌头打结,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任谁也想不到,她竟敢在这种时候当着一位王境强者的面出手。
“我说了,今日要剁了你的狗爪,谁劝都不好使。”千雪展颜一笑,抬手一剑由下而上划过。
这俏皮的笑颜,在谢羽眼中显得邪恶无比,如同鬼魅,下一刻,他便看到自己的右臂断落,切口整齐而冒着寒气。他并不觉得很痛,是因为霜华剑的寒气让他的伤口冻结成冰,一时间尚未有痛感。
即便不痛,他也惨嚎起来,因为他知道以后他在也没有右臂了,成了一个残废,这对他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事,心里的打击远胜与肉体的伤痛。
“尔敢如此?”屠夫蒙元大吼,他也不曾想到,那个躲在兰姨身后的女子会趁他全力出手之际突然袭击谢羽,不顾他的喝止得手了。
他堂堂王境,亦来不及救援。千雪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所有人都在关注两位王境的对决,根本没人预料到她会出手。毫无防备可言,而蒙元恰好出手一击,新力未生,难以阻挡她人剑合一的惊人速度。
蒙元大怒,闪身上前企图击毙这个猖狂的侍女。然而兰姨早早的便出手,以花瓣裹卷着千雪回到自己身后,不悦道,“你身为王境前辈,竟要对一个后辈下狠手,未免太过无耻了吧。”
“她当着我的面,袭击我谢家后辈,可把我放在眼中?”蒙元气得发抖,哆嗦着道。
“哼,谢家果然都是些厚颜无耻的鼠辈。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兰姨冷哼一声,也不与他争辩。
话音刚落,身影散成千万片兰花,淡黄色光芒大盛,瞬息间笼罩着那个枯瘦老者。异香萦绕,外面的人再也无法看清场域内的情况,视野为漫天飞舞的花瓣所挡。
众人惊叹连连,大开眼界,这就是王境强者的手段么?所展现出来不可思议的异象,虽然只是冰山一角,足以让他们在茶余饭后讨论上许久。
淡黄色的幽兰界内各种啸吼之声不绝入耳,时不时有乌光迸出,显然两人在交手,屠夫蒙元也撑开了自己的场域,两人的场域交织在一起。
半柱香过后,场域渐渐消散,兰姨和那枯瘦的蒙元分立两方,众人望向两人,兰姨依旧是一片朦胧,难见真容,而蒙元亦是毫发无损的样子,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一言不发。
“我们走吧。”兰姨淡淡的跟千雪说道,一步步的走出谢府,无人敢阻。
“大供奉。。。”谢羽的父亲想说些什么。
蒙元抬手示意他闭嘴。他看见蒙元脸色极其难看,再也不敢多言。
“兰姨,府中似乎出了事。”千雪灵觉敏锐,相隔极远都感觉得到飞扬侯府那边有打斗的迹象。
她疑惑不解,兰姨身为王境强者,不可能感知不到。然而她好像没有急着赶回去的意思,故此千雪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去。
“嗯。”兰姨点点头。“我知道。”
“那为何?”千雪问道。
“无需担心,一切都在夫人预料之中。”兰姨答道,她在出来之前便知道侯府会遇袭了。
那个谢府的王境出手不就是为了要拖住我么。那就让他如愿好了,不过既然出手对付我景府,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今日你做得不错。”兰姨夸了一句。显然她对千雪最后出手的袭击很满意。
千雪略显腼腆地笑了笑,她知道兰姨最后出手击伤了蒙元应该也消耗巨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缘故。若不这样,日后蒙元指不定会对她出手,恐怕她难以应对。故此兰姨警告他一番。
“府中不会有事吧。”千雪有些担忧。府中除了她和兰姨,就只剩成叔了,万一夫人和殿下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嗯,那便回去吧,想来这么久也差不多到了尾声了。”兰姨点头。
………………………………
第五十三章:警醒
兰姨前脚刚离开飞扬候府,后庭院中突然就冒起一阵诡异的烟雾。
“景歌,小心。”玉珏大呼,出言提醒。
景歌身形一晃,离开原地,一大拨短箭钉入原先景歌站着的地方。
一群黑衣蒙脸的刺客越过院墙进入庭院中。
“有刺客,护卫。”卫子夫大喊道。
侯府的甲士赶紧冲了进来,那一群刺客显然身手不凡,武艺高强,卫府派过来训练有素的侍卫都难以抵挡。
那批刺客的目标很明确,一半冲向景歌,另一些则是直取凉亭中端坐的景母。
“影卫,影卫还没到吗?”卫子夫急忙声音问道。
她暗中后悔没让影卫随身,先前已经命人出通知影卫了,可现在还没到,想必派出去的人已遭遇不测了吧。
景歌惊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玉珏提醒,恐怕现在他已经被那些闪着乌光的羽箭钉成刺猬了,在府中,他放松得有些大意了。
景歌躲过一把劈下来的弯刀,反手一掌拍在那人胸脯上,夺过他的刀,挡住另一个刺客的一击,巨大的力道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至少在五品以上,多半有宗师在,景歌极快的做出判断。
兰姨和千雪都不在,他们时机掐得那么好,与谢府脱不了关系,区区一个谢羽料想也没胆子对我出手,想必是后面还有大人物。景歌一边躲闪一边思索,那个人多半是那个弱智启王了。
想到这里,景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寒意甚浓,也颇有些怒气,老子又没招惹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长得帅是本帅的错吗?
“殿下。”时常打瞌睡的成叔在他身边,随手把几个黑衣人击飞十几米远,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实力惊人。
“快去护住我母亲。”景歌看了一眼景母那个方向,惊叫道,并且全力往那边赶去。
四五个刺客已经冲上凉亭,玉珏那三脚猫工夫根本挡不住片刻,若非那些刺客无意杀她,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一名刺客抬剑刺向景母。
“不。。。”景歌惊慌无比,丹田内的两股缠绕旋转的气团迸发出强大的真气,让他的速度提升了很多。然而,似乎还是来不及赶到景母身边。
“嗤。”
景歌跃到凉亭处,一把抓住那个刺客,举起来砸到地上,踏在他的脑袋上,把他踩得昏死过去。
那一剑未能刺中景母,危急时刻,一旁的卫子夫毫不犹豫地挡在景母身前,用双手抓住了长剑。
景歌站在凉亭的石阶上,怒啸一声,环顾四周,目光如长剑般锐利,一时间,竟无刺客敢上前。
在那些刺客短暂失神的时候,他冲向一个看似头领的黑衣人。
“不可。”成叔大惊,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那个头领显然身在宗师境界,景歌如何是他对手。他看见景歌含怒冲了上来,心中一喜。先前为那些忠心耿耿的府卫所挡,一时间未能靠近景歌,如今送上门来,正好合意。
他右手成掌,暗劲连绵的迎上了景歌的拳头,意图震碎他全身经脉骨骼。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造型诡异的短刃,刃上染着一层乌光,显然萃了剧毒,直取景歌腹部。
“歌儿,莫要冲动。”一直平静淡定的景母此刻也站了起来,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傻小子,你干嘛。”卫子夫看见他这般作死,也焦急的叫道。一个六品都不到的小子,如何挡着住宗师一击,这么近的距离任谁也救不了他。
上官君月也下意识的张嘴,但却没有出声。她想,若是常人,恐怕多半会死在那里。可那个是他呀,还是他自己主动冲上前去的,她眼波流转,眸中带着异样的光彩,仿佛看到了年幼时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名刺客的手掌和景歌的拳头撞到一起。面纱下的笑容变得凝固,那拳头上传过来的力量似乎不比他的弱,蕴含着极其霸道的真气,击碎他凝聚掌中的劲道。
而且他左手的匕首也落空了,眼前那人以匪夷所思违反规律的姿势绕到他身后。这种身法,难道是记载在秦王剑谱中的奥义:游鱼?
下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失去了感知,停止思考,再也无法求证那种诡异的身法到底出自何处。
景歌绕到他的身后,拗断了他的脖颈,干脆利落,像是在杀一只鸡般。以最简单的手段终结了一位宗师级的刺客。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惊得合不拢嘴,这怎么可能?!
还有人能在这种境界逆屠宗师?
连景母都觉得难以置信,她知道景歌继承了战王的部分真元,藏于丹田之中。但是那股力量,他能动用的极其有限,并非己身修来的,最终都会逸散出去,能留下的不过一两分,而且不知是福是祸。这部分力量没被完美吸收的话,反而会成为阻碍武道精进的桎梏。
恰好此时兰姨和千雪两人回到。
“今日闯进府中之人,杀无赦。”景歌冷冷说道,卫子夫受伤让他心中充满杀意。
“是。”千雪低声答应并询问道,“不用留活口找出幕后之人吗?”
“不用。”
他不再理会这些刺客,有千雪和兰姨在,他们断然无法离开。
“卫姐姐没事吧。”他走到卫子夫身前,看着她满是鲜血的手掌,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她细腻的玉掌中显得那般刺眼,上官君月在一旁给她止血包扎。
“没事。”卫子夫平静地回答。
入夜,景歌仍闭目盘坐在凉亭中,遇袭之事,千雪她们早已处理完毕,宾客散尽,好友们也离去多时。
“殿下已经坐在那里一整天了。”千雪跟玉珏趴在窗台上偷偷的瞄着他。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呀?”玉珏低声问道。
“不知道。”千雪摇摇头,想了下又说道,“应该不会很严重,否则兰姨和那个上官君月肯定会医治他的。”
“也对哦。”玉珏点点头。
景歌盘坐在凉亭内调息,白天击杀那个宗师的时候,他动用了体内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损伤了诸多经脉其实伤得不轻。而经脉的裂纹不管是兰姨还是上官君月都无法给予太多帮助,只能任由他自己调息。
兰姨一再告诫他,不要轻易解开封印动用那股力量,在他能彻底掌控之前。稍有不慎,轻则如现在这般遭到反噬,重责经脉寸断而亡,即便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
然而今日见到卫子夫受伤,景母遇险,他心中焦急万分,毫不犹豫的冒险动用了那股力量,所幸她们都安好。未酿成遗憾。
虽然自己受了些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他仍有些后怕,若是景母或者卫子夫真的在他面前死去,那要怎么办才好。
原先他只想在这个世界上独善其身,不愿过多的理会那些事,好好的护住家人朋友便是了。
可是,经过今日这一场袭击,他突然明白了,在这乱世中,没人可以独善其身。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麻烦还是会自己找上门。今日来的不过是几个刺客,日后若是有更厉害的人物找上门来呢?
这一次是启王暗中命人出手,将来若是他登上帝位了,又当如何应对?
他心中思绪万千,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他害怕这种无力应对的感觉,厌恶一起无法掌控之事,尤其是自己和亲人好友的性命都难以保障,全凭命运的安排。
他沉思良久。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睁开眼睛,暗夜中的目光坚定平静,在这世界上,唯有强大到无惧任何人,才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有朝一日,大秦的皇帝也不敢对我发号施令,魔族的君主见我亦要绕道而行。
他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掠出侯府。
“夫人,歌儿出去了,需要我跟着吗?”兰姨说道。
“不必了,跟得了一时,跟不了一世。”景母在室内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甲说道。“吾儿智勇无双,我了解他的。只是近来觉得他心性太过寡淡,不喜争夺。可生逢这乱世,弱肉强食,他不主动出手去应对,在将来难免会陷入困境之中。故此,我特意以今日之事给他提个醒,想必他已明悟。你不会责怪我这样做吧。”
兰姨听着景母喃喃说道,并不接话,因为她知道景母不是在跟她解释。
千雪惊慌,一转眼,凉亭中的殿下便不见了。直到兰姨告知她景歌是自己走的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心中更添了几许惊骇和崇拜之意,这才几天,便可躲过自己的感知潜了出去。这个殿下当真是深不可测。
景歌来到卫府,在围墙外徘徊了一会,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看看卫子夫,今日卫子夫的举动让他甚是感动,情急之下,来不及思索她便舍命为景母挡剑。
“去把看门的狮子放出去。”卫子夫在楼上看见墙外踱步纠结的景歌。
“吼。”两头雄狮盯着景歌咆哮着。
“哎呦。”景歌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楼上的卫子夫看着他提着裤子逃窜的模样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大概天底下好友之间最舒适的相处之道莫过于此,她看见景歌来了,知道他的心意,把狮子放出去告诉景歌她知道了。彼此都懂对方的意思,形式上的东西没人在意。
景歌没有回侯府,而是爬上了洛山顶峰。这里清净无人,正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他决定先修习武道。
战王临死前告知他要小心那个和尚,还有逃回来的欧阳童,藏匿在暗处的杀手,这些人在将来都可能会对他造成巨大的威胁,光靠兰姨一个,恐怕难护自己周全。唯有自身无惧他们才可以放手做更多的事。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武道宝藏,所阅的经卷皆在其中,清晰记得。他的内心有一个想法,他想走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修习万法,融于一身。
武道应该如水一般,招无定式,水无定势,没有固定的招式,以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才是武道的至高境界。景歌想。
不过在这之前,首先要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借他们领悟的道路,寻找出冥冥之间的规律,再超脱出去。
………………………………
第五十四章:御剑之术
他挥拳练习一套拳法,得自于临齐城小破庙的腐烂书堆中。
那一堆典籍,其实是老乞丐一生所藏,云游天下收集的绝世功法,就那么随意的丢在那里,无人问津,偶有看到的人都以为是假的。只有景歌一丝不苟的认真阅读,牢记于心中。
这本没有名字的拳谱很是深奥,修习起来没那么容易,天资聪颖如景歌练起来也有诸多不顺畅的地方。
真元在体内的流动阻塞缓慢,景歌耐着性子修习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办法练出书中描述的至刚至阳的劲道。心中未免生出了些许烦躁之意。
正当他焦躁之时,寂静空旷的山野响起一道琴声。伴随山间晚风,悠扬婉和,如流水轻拂,带着莫名的神韵,让人心绪宁静。
月下,树上有飞鸟被琴音惊醒,却不振翅飞窜,而是留在原处重新闭上眼睛,着实奇妙!
一曲终了,景歌也随之平静下来。
“习武不都是讲究耐心么,你为何这般急于求成,陌生人。”抱着瑶琴坐在钟楼石栏上的女子淡笑着问道。
“本公子天赋惊世,这等简单的功法应当在抬手间练成才对。”景歌大言不惭地说道。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景歌奇怪的问道,这是先前在河边偶遇,带他来洛山上的那个少女。
“来得比你要早一些,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未曾发觉我待在这里。”那个女子端坐在石栏上,焦尾的古琴平放在膝间。
她静坐在这里,一呼一吸之间,自然而然的融入这片天地之间,若非有意探寻,根本难以察觉。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负异瞳慧根,心性淡然纯真,果真奇女子也。
“这琴似乎有点眼熟。”景歌看着她的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叫做焦尾剑琴。”她轻抚着瑶琴,声音低落,眉眼中思念之意甚浓。
“不知令堂现在?”景歌坐在她旁边轻声问道。
“她已经去世多年了。”那女子眼眶微红。
“额,抱歉。”景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意间触及别人痛处,“那别的家人。。。”
她轻轻地摇摇头。
真是可怜,只剩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如今还要身不由己的嫁给某个凶残的世家公子。景歌心中生出怜惜之意。
不行,怎能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呢,如今我也是一代王侯,帝都之中也没几个世家公子可以比拟了吧,相识一场,应当尽力相助才对。
“昔日似乎听你提起还有个未婚夫?”景歌问道。
“恰好在今日解除了婚约。如今我也算是自由之身了吧。”她轻声说道。
“哈?”景歌呆了一下,心中思绪万千,猛然想起些什么。琴,剑,契约。。。难道是。。。又有这么巧?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景歌无意求证心中想法,像现在这般就挺好。
“我想回家乡那边去看看。”她远眺一个方向。
“你家在何处?”
“邯郸。”
“宋国旧都。”景歌了悟,“那边已经被西凉占领,你一个弱女子,想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轻叹,“那便不回去了吧,反正那里也算不得我家乡了。”
心安之处,有家人的地方才算是家乡,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家人了,回去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你呢?为何心事重重,深夜到处来练武。”她抬首问道。
“我担忧家人朋友,生怕在将来遇到危险之时无法护他们周全,故此想要变得更强一些。”景歌坦言道,并无丝毫隐瞒,跟她待在一起,他觉得很信任而舒适。
她点头,“或许强一些就能护着他们吧。”
“你在武道上很有天赋,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景歌犹豫一下说道。
“我不想伤人。”她摇头拒绝。
“武道的至高奥义并非在于进攻,而是守护。”景歌看着她说道。“刀剑就跟你手中的琴一样,它只是工具,招式就像你的琴音,是载体。”
“伤人的不是剑,是人。杀戮还是守护皆由你自己的内心,不是吗?”景歌反问道,他知道她很聪慧,必定能理解。不待她回答,景歌便如掠下山去。
她凝视着远方,也不去思索景歌的话语,只想再奏一曲。
他回来了,松开手掌。一把焦黑剑柄的长剑在黑夜中散发出炽红的光芒,如同在燃烧一般,极具灵性的循着琴音欢快愉悦的飞舞。最后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凤鸣落入古琴中。古琴燃起一圈火光,她按在琴上的双手却没有灼热感。
“你在哪找到的。”她含着泪水呆呆的拔出那把剑,这把剑在宋国的时候便遗失。如今在千里之外被一个不知姓名的公子送了回来。
景歌尴尬的摸了下鼻子,他不记得昔日自己是怎样得到这把剑的,搞不好还是从她手上抢过来的。于是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你有剑了。”
“以后你教我练剑吗?”她轻声问道,指尖触摸着那把敛去了锋芒的长剑。
“对,以后我就是你师尊啦。”景歌应道,他知道这女子天赋卓绝,也不担心误人子弟。
“呸,我才不要你这种三脚猫功夫的师尊呢。”她翻了个大白,感激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把它送回来。它是我最想要回的东西,所以我就厚着脸收下啦。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答谢你的。”
“以身相许吧。”景歌笑着调侃道,这种时候,他就暂时性地忘记了深深爱着的月儿。
“一点都不正经。”她微红着脸,背起瑶琴下山了。
自景歌被封为飞扬候兼任烽火台督运使后,每日都有不少公文送到府上,他稍稍翻看了几本后,便让它们堆积在书房,前来求见的下属官员也一律不见。
他时常跑到洛山上潜心修炼武道,那个女子总在那里候着,安静地呆在一旁,或轻抚瑶琴或凝神静思拿着炭笔写写画画,有时兴之所至也会练剑。
两人虽不怎么说话,但时不时对视轻笑之间,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彼此的想法无需言语都能知晓。
“我传你一套禁忌功法,如非必要,尽量勿在外人面前动用。”景歌决定把秦王剑谱告诉她,这些天来,景歌毫无保留的把破庙里记下的剑道功法传授给她。
只需背诵一遍,她便可准确的记住,而且领悟得极快,舞起剑来像模像样的。
“这是,秦王剑法吗?”她默默地记下体悟一番后惊讶的问道。
“你怎知道?”景歌亦惊奇。
“我曾在典籍中看到过描述秦王剑法的记载,与这有诸多相似之处。”她回答道。
她有些好奇景歌的身份了,这些天来,他传授了自己诸多剑道的功法,虽然只是把法门背了出来,没有太过详细地解释和指导。但所掌握的法门之多,足以惊世。今日更是把秦王剑法都传给了自己,他究竟从哪里得到这些。
不过她没有询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他想让你知道,自然会告诉你,何须多问。
景歌点头,正准备让她试着练习一下,忽然瞥见山顶上多了一个老者。
他花白的胡子和眉毛剧烈抖动着,脸色红润中透露着漆黑,浑身上下正在哆嗦,显然极其生气。
“戚老先生。”景歌刚开口,只见戚老一挥袖子,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扇到景歌身上,把他拍飞出去,险些跌落山崖。
“臭小子,你竟敢跟老夫抢徒弟,教的都是些什么破东西,坏我好苗子,老夫拍不死你。”戚老挽起袖子破口大骂。
“戚爷爷,你干嘛。”余韵惊呼,赶紧上前拉着戚老的手臂,生怕他下重手伤到景歌。
“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么护着他。”戚老吹胡子瞪眼道。
“他是我朋友啊,人很好的,还教我练剑。”余韵答道。
“我。。。你。。。他。。。真是气死老夫。”戚老气急败坏的指着景歌叫道,“老夫当今剑道第一人,求着你练剑你都不肯,现在你跟着一个三四品的臭小子练剑?!”
“老夫要踩死他。”戚老准备暴揍景歌一顿。
“别呀,戚爷爷。”余韵边死命拉住戚老,边朝景歌喊道,“快跑呀你,傻乎乎呆在那里干嘛。”
景歌狼狈地爬起来,没由来的挨了一下,他也有些愤懑,但也无计可施,“老东西,你别嚣张,有种你别跑,等我回去把我表哥叫来。”
说完后他急速溜下山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闪人。
“哎呀,您老别生气了,之前我不想练嘛,现在想练啦。”余韵解释道。
“想练你告诉老夫呀,要知道剑道上老夫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臭小子算什么东西。”戚老说道,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很生气,内心里面还充满欢喜。
准确地说是又气又喜,喜的盼了这么多年的小余韵终于开始练剑了,气的是自己求了那么多年她都不愿意,反而因为一个臭小子三言两句就开始练剑了。而且,偏偏是那个臭小子,真是太让人郁闷了。
“您别这么说他,他很厉害的。”余韵说道。
“有多厉害,还不是给老夫一袖子扇飞了?”戚老冷哼。
“他才刚刚开始习武不久,过多几年你打得过他才怪咧。”余韵故意别过脸看着别的地方说道。
“让老夫看看那臭小子教了你什么东西。”戚老不跟她争论,担心更多的是景歌胡乱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误入歧途。
“他告诉很多剑道功法,让我自行参悟。”余韵说道。
“那还好,没有胡乱指点,最适合你的是御剑之道,首先得给你找把好剑,让我想一下哪把剑最适合你。”戚老思索着,剑是剑客最忠实的伙伴。通常情况下,一名剑客找到适合自己的剑之后终生都不会轻易更换,剑在,人在。
“剑?我有了呀。”余韵从琴中抽出琴剑,挽了个剑花。
“凤凰古琴剑。”戚老一眼就认出那把以雷击梧桐木为剑柄独一无二的剑,喜道,“它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剑。”
“尝试与它建立联系,让它认可你,看看能否驾驭它。”戚老说道,“御剑之道的奥义在于意念,只有至纯的意志才能驾驭。不要心存杂念,全神贯注,集中精神,这对于你来说很容易做到。”
“还有人能这样操控长剑?”景歌问道,他又悄悄地跑回来了。
戚老斜睨他一眼,说道:“千百年前应当有过,当世如果有的话,那便只能是她了。”
“连您老人家也不行吗?”景歌好奇的问道。
戚老摇摇头,“昔日老夫闭关尝试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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