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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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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小方会试
不等方仲永上下打量过这陌生考生,他就已经用一口浓浓的陕州涑水口音,压低声音对方仲永说道:
“王安石昨儿个收到家中急信,说是王家伯父病重,他放弃此番科考,连夜赶回了。怕仲永兄你到时候寻他不着,嘱咐我和你说一声。”
这时,就听得那边有一个声音,同样是浓浓的陕州口音,吆喝道:“司马光,这边,这边”
司马光正要拱手告辞,却被方仲永一把拉住,迟疑一下问道:“司马兄是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方仲永呢?”
司马光一脸坏笑,戏谑道:“能让汴京城里第一风骚的女相扑手,亲自护送前来的,除了方仲永,还能是哪一个?”
方仲永看一看身后,简娇还站在贡院辕门外,对他行着略带温情的注目礼。
一阵身为蓝颜祸水的自豪感和麻烦感,瞬间嗖嗖飙升到了胸膛。
尚未进场的举子还不少,栅栏内外,挤得满满当当的,少说也有二三千人。再加上被拦在门外的大批仆从啊,亲友团啊,人数就更多了。
举子们东一堆,西一堆的随意站着,有的正起劲的交谈,有的则摇头晃脑,似乎仍在临阵磨枪一般。形状各异,花色不同的考篮和行李包袱满地都是,耳畔则回响着一片片接连不断的嗡嗡说话声。
“简娇啊”
“听说这女相扑热情如火啊,喜欢上了江南西道的解元郎方仲永呢。”
“可不,那不就是方仲永么。啧啧,快看啊”
“那方仲永长得挺俊啊,和个小娘子一样,顶好看的。没准是个断袖呢。”
“嘘你小声点儿”
吃瓜群众犹在议论,司马光已经又是一阵大笑,继续戏谑着对方仲永说:“不会骑马没有什么,艳福无边,岂不更好。”
而后,司马光冲着自己小伙伴儿的方向一招手,又冲方仲永一笑,如若早已和方仲永很熟一般随意的摆摆手,就加快了脚步向他的小伙伴们跑过去。
……
经过了听取规则,领取号牌签字,沐浴检查之后,方仲永跟在人群中,向着自己的号房缓缓走去,为了避免舞弊,各州县的考生被打乱了生源地,随机穿插着排了号。
这会子,方仲永身前两个汴京口音的学子,正一路说着考试黑幕。
“听说了么?今期会试那头十名的单子,都已经内定下来了呢。”
“有这等事,那我们岂不是白考了么?”
“白考倒不至于,不过那头十名的位子,也就甭想了,老人集团早安排好了门生故旧了。”
……
身后两个泰州口音的学子,则在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我前儿去东五门的铁嘴冯瞎子那里,测了一字,说是必中的。”
“哦,可有此事?今早出门前,我还专门重新盥了手,焚了一注线香,然后从五十根占卜草中,先抽了一根,又把其余四十九根分作两部分,按着四根一组来数,数出个贲卦呢。”
“贲卦,不错啊,贲者,文明之象也。”
“不止呢,卦象上,内外两爻,相对动,似乎预示着一举两得呢。”
“一举两得何解?莫不是还有榜下捉婿那一头,你也要占上?看看你长的那样儿,想得美吧。”
……
方仲永走在这些人中间,百无聊赖,只能看一看自己食盒考篮内的吃食,露出一个午饭都过了时间点儿了,咋还没有进到号房中的无奈笑容。
比乡试的时间更长,这一次,一直等到傍晚,方仲永才进了号房。
大家沐浴之后,都穿着又宽又大的白布直裰,在八月的午后骄阳下足足缓慢移动了两个多时辰,加上贡院二门内搜检时,查出了倆夹带作弊的举子,更是耽搁了些时候。
总之,进到自己号房的时候,方仲永已是饥肠辘辘。
这间号房,比江南西道的贡院号房更为狭窄,宽才三尺,深也不过四尺。为了便于巡查,号房都建成了有顶无门,也无窗户的设计,只有一个放油灯的小壁龛,东西二面墙上各两行突出的砖托子。
桌子和床,依旧如同乡试时的一般结构,两块合并的木板。答卷时,将两板分开,在上下两层砖托子上各放一块,就成了桌椅。到了睡觉时,两块并排放在下面那两道砖托上,就成了床。
后世岛国的胶囊旅行公寓,也就类似高科技版的“号房”。地方狭小,略略高点儿的人,就只能屈膝而卧了。
会试不同乡试,江南西道的贡院内,会提供生火灶饭的基本工具。而会试贡院内,则完全依靠外间的“号军”负责料理举子饮食的老兵,三文钱一壶的讨开水。
方仲永讨了开水,泡上一碗米粉,看着太阳渐渐要落下去,赶快三下五除二的哈着气匆匆忙忙吃下去。就急急忙忙的打开笔墨,动手磨墨。
一阵炮声响起,鸣炮封门,号栏一一关上,四下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油灯给的并不多,趁着天光还好,方仲永先转向答题字数最少的诗词题看去。
不出所料,诗词题给出的,是当年新出的时鲜词牌醉翁操。
醉翁操的词牌,乃是古琴高手,太常博士沈遵作曲,庐山道士崔闲谱声,新晋文词神童苏轼配歌,从而形成定立的时下新鲜词牌。
虽然在大宋,这一词牌也会大热一阵子,但整体流传而言,后世这一词牌,是属于相当小众了,只是没有失传而已。后世曲谱见于明初风宣玄品。曲调、平仄、声韵,都与北宋时略略有些变化。
做的最好的醉翁操此时已经流传开来,就是先下还是神童小萌娃的苏东坡所作那一版。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方仲永细细寻思了一下,记忆之中最为合适此时文抄的醉翁操。终于,他想起了几十年后才出生的,后任端明殿学士,签枢密院事的楼鈅,做过的一组二醉翁操。
虽然文辞香浓不及东坡那,却是平仄声韵严谨,意向也淡雅,是流传于后世不多的几醉翁操中,最合适科考临场的佳作。
细细寻思一回,方仲永将那两,谨慎的写在了试卷上。
其一,醉翁操游园
茫茫。苍苍。青山绕,千顷波光,新秋露风荷吹香。
悠扬心地倏然,生清凉。古岸摇垂杨,时有白鹭飞来双。
隐君如在,鹤与翱翔。老仙何处,尚有流风未忘。
琴与君兮宫商,酒与君兮杯觞,清欢殊未央。
西山忽斜阳,欲去且徜徉,更将秋思临沧浪。
其二,醉翁操咏琴
泠然。清圆……
待要再写下去时,眼皮已经觉得有些开始打架。想着会试还有下来三天要干,方仲永放下笔,收拾好卷子放在一侧地上,铺了“床”,卷了被子,将自己包起来,这才吹了灯。
许是累了的缘故,很快就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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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黑吃黑
送水的“号军”老大爷转到地字一号房,传递热水时,微微多停顿了一会儿,因着天色有些晚了,巡场的官员又是相熟的,他的传递动作显得很不起眼。
轻轻带出了试题的“号军”老大爷,在鸣炮封门前,推着水车,走出了贡院,向西面一边的巷口,拐了进去。
家中的老婆子,早早就守在门口,迎了他进去。
“东西拿到了么?”老婆子一脸焦急的问着,眼睛还滴溜溜的撇着四周,“小孙儿还在他们手上呢。”
“号军”老大爷点点头,从胸前掏出一沓誊抄出来的试卷。老婆子连夜扮作送酒,一刻不敢耽误的送到了夏竦管家的私宅子里。
……
会试第二天,鸡叫特别早,呜里哇啦的。
方仲永自然也是起的大早,起来后,在这弓腰缩背的小号房里,先做了一套驼背版的第七套广播体操,保护一下脊椎和颈椎。
打开食盒考篮,取两块豆糕吃下,又啃了几根腊肉干,和着昨天晚上没用完的那壶冷掉的凉开水,喝了几大杯。
吃饱喝足后,展开面前的试卷,就着温存和煦的阳光,磨好了墨,坐下来,准备答题。
经义题一共二十三道,《四书》三题,《五经》每经四题。依着规定,《四书》的三题必须全做,而《五经》的二十题,举子只须做自己考试前就报考过的那一经四题即可。每题一文,合成“七艺”之数。
因着范相公前二年的改革规定还在,诗赋论各一题,时务策三篇也是要做的。
题量可以说相当大了。方仲永也不敢耽搁,一道道开始审题。
因着《四书》《五经》这几部古书的篇幅不多,字数有限,科考一年年随机抽取其中的章句来作为题目,时间一长,难免有了既定可以摸索的套路,也容易重复。
所以主试官出题,总是想尽办法变化花样,在每章每节内择取数句,或把一章分为几节,或从一节中抽出一句,又或者几章几节连起来。
上有政策,下自然就有对策。市场需求决定人类智慧的发展。新东方可以让考t考g的大军海量高分,重点高中可以一年几十到几百的提供清北高分学生,应试功夫,我天朝人民自古是大成。
为了应对科考,无论各大书院,还是太学之中,夫子们会让举子们,将习作数量成倍的加大,将几部经典割裂、再割裂,拼凑,又拼凑,预先模拟考试作它几十上百题,将较好的应试笔法讲明,要求学子背熟,记牢。
题海战术古已有之,而在人才济济的大宋,即便是苏东坡大神童,一样经过过八股文题海战术的洗礼,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站在人生巅峰。
应试的成绩,的确并不能完全反映一个人的能力。但――
这话只能是挤过千军万马,胜利的站在群山之巅上的人,才能说的。如若自己是个仆街,屡试不第,却在说着应试和套路皆是垃圾,那么多半的听众,都只会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反而让自己个儿风度无存。
方仲永从来不是一个酸腐嫉妒的人,读书时,他读的很仔细,天分也是一等一的好,题海战他一点没拉下的习作过,此时看到考题,也是成竹在胸。
然而,和他不远处号房里的韩令、韩刚等一干入了圈套的纨绔衙内们,此时正抓耳挠腮,痛斥试题太偏,太怪,在内心抱怨、问候出题官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坐立不安的等着,昨晚递送出去,誊抄过一份的试卷,能赶快有枪手做好,反馈回来。
……
坐拥婢子暖床的夏竦,抬眼看一看管家递回来,客观题已经做好了的几分试卷。又看一看空出来尚未答好的几道时务策,理一理精瘦的身子上锦袍的带子,对门外道:“老夫要出门一下,你们快备马。”
门外家丁连连应声。不多时候,就回了话来,说车夫已经备好了马。
夏竦将试卷上那几道时务策看一看,又阴险一笑,接着,对门外的车夫道:“老夫约了几位年轻有为的后生官员,要商谈商谈时务,今儿个,去‘风荷举’吧。”
“得嘞――”家丁们垫脚的垫脚,扶腰的扶腰,热闹哄哄的拥着夏竦,前去聚会。
夏竦眯着双眼,在马车中好生构思了一番:
怎样将会试科考的试题,丝毫不露痕迹的在聚会中作为谈资,引得这些年轻官员一一发表看法,而后,再将这些看法整理成枪手文,给那些个衙内废物递进去。
到时候,东窗事发,这些年轻官员为求自保,自然必须站在吕夷简和自己这一边。
拉下马了那群老迈无能的老人集团,再有了这些平时一向中立的年轻人力挺,吕夷简复相,早晚的事。
夏竦此时的心情,用后世的话形容,那就是不由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啊。
……
马二丫趴在那册包拯包大人题了诗的《铡美案》本子上,仔细辨认着字迹,若说这包大人的钢笔书法,那真是,走笔龙蛇,犹如太医局写出的脉案一般,能看懂的都绝壁是天才啊。
旁边的陈七用新打好的铁架子,支起一根铁叉子,叉子上,一串浸泡过腌好的鸡翅。底下的火盆升起火来,大热天的,陈七趁着方仲永不在,就在书房里开始给马二丫烤鸡翅起来。
火星子烧起来,不多时候,那鸡翅就先开始滴一滴水,又开始渗入了油,滴滴答答溅在火盆子里,香气满溢了整个书房。
马二丫一边警惕的看着陈七,一边碎碎念道:“你小子可小心了,我现在看到你,心里就发毛,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天生和火有什么宿怨。”
陈七呲牙笑一笑,带着一股子没有眼力见的气质,对马二丫道:“二丫,你说,此番仲永老大要是中了状元榜眼什么的,到时候,哪位大人,会把他捉去做女婿呢?”
马二丫一听这话,整个脸都苦巴巴成了一朵菜瓜,也不看那《铡美案》了,只气鼓鼓的嘀咕:“仲永哥哥才不会稀罕谁捉他做女婿。”
“滋啦――”“滋啦――”鸡翅冒着浓郁的香气,热腾腾的从叉子上被陈七用铁夹子取下来,放在一只白瓷碗里,连同一双银筷子一起,递到马二丫眼前。
马二丫看见这香气四溢的鸡翅,一下子将仲永哥哥可能会被榜下捉婿,这件让她郁闷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面呼呼叫着烫,一面开始戳那鸡翅吃。
陈七则继续串一串新的鸡翅,欢乐的烤起来。大热天里的汗流浃背,他仿佛浑不在意,整个书房满满覆盖着浓浓的厨房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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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期待的小火苗
考到最后一天,号房里已经满溢着各种气味,吃喝拉撒睡,全在这么一间小屋子里,三天下来,那是相当崩溃。
饶是方仲永耐性还不错,到了最后一天,也有很大一种提前交卷的冲动。
还有四题,草稿已经打好,只剩下工整誊抄好,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前两天,每写完两题还做一次眼保健操的方仲永,到了第三天,已经被号房里的气味熏得只求赶快搞定,离开号房了。
提前交卷不一定是为了装逼,也可能是被熏得不行了。
而此时,急的团团转的那帮纨绔们,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枪手答卷。迅换上各自的答卷之后,一身轻松,交卷走人。
方仲永走出贡院的时候,正是午间,大太阳晒在贡院的门榄上,有一种白花花的耀眼。
近乎于直射的太阳下,人的影子变得格外的小。
简娇已经提前等在了贡院门口。比职业司机还职业司机的专业态度,让方仲永很是感动了一下下。
“恭喜公子考完了。”简娇站在她的白马旁边,接过方仲永手中半空了的食盒考篮,塞到马身上的布袋子里,然后纵身上马,再次将方仲永拉到自己身前。
“考完了,娇娘,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们去好好吃一顿,”方仲永带着一种完成了任务的慵懒和喜悦,笑着说道:“先让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裳,然后,叫上岳文的一帮伙计,一起去。”
“吃什么倒不打紧,”简娇一边在方仲永身后握着马缰绳,驱驰着马儿缓缓前行,一边笑道:“倒是后天,武举已经到了最后一轮,定是顶顶精彩的,而且,还是在校场那边,可以去观战的。”
方仲永听她这一说,也来了兴致,于是道:“也好,明儿咱们去看武举,今儿晚上回去,先自个儿热闹一番。”
两人正说话间,身后那个陕州口音爽朗的响起:“仲永兄,今晚一起去寻芳阁一醉吧。”
方仲永转过头,看见一脸阳光的司马光,正用一种老基友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内心不禁略略有些惊异:
如果说自己对司马光,用上这种眼神,那毕竟是基于后世的历史了解对人物有了几分熟悉感,但司马光为何对自己用上这眼神,方仲永就一脸懵逼了。
是王安石介绍过自己?还是司马光天生是个自来熟的人?
说到司马光这位和自己、王安石同庚的砸缸神童,方仲永的态度并不是特别正面的:
历史上的司马光同志,玩政治玩的一把罩,搞礼教也是一把罩,虽然留下一部一流的史书,却不是一个像范仲淹那样,让后人感叹其一流为人的选手。
不论是将武将苦苦打下的地盘,司马光一句话动不动送还给蛮子还是连连上奏弹劾女相扑表演的行为有伤风化或者代表那些新政触及利益的群体,对王安石大搞人身攻击司马光后半生的做法,多少都有些不光彩。
至于司马光那被描述的相当高洁的前半生,在方仲永看来,也有许多古怪不合理之处,摸不透他是个怎样的选手,总觉得此人因利而聚,因利而散,不可深交。
但如今历史名人司马光这般热情而来,方仲永却也不好拒绝。于是,让简娇略略停马,自己转头向后,招手一笑道:
“小弟今晚在岳文书斋设宴,若是司马兄喜欢,欢迎来陋室一聚。”
这个拒绝十分委婉,司马光哈哈一笑,腹黑的内心点了同道中人的赞字:不愧是写三国演义的人才,有两下子。
……
韩琦回京任官不久,已经对京中老人集团的执政恨到牙痒痒。
他是接替了前相爷吕夷简的第一笔杆子高若讷,继任知谏院右司谏这个喷神岗位的。
年轻气盛的他,恁的是憋了好一肚子火,老人集团这些宰执,一天到晚不干好事,就差再让他也学范仲淹范相公,整出一张百官图来弹劾他们了。
前儿和夏竦喝酒,言谈之中,总觉得此人有几分古怪之处。
夏竦想拉拢自己,韩琦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自己身在右司谏这个位置上,百官的猫腻都在监察范围内。况且,这夏竦与前相吕夷简过从甚密,没准还谋划着让吕夷简复相。
但韩琦和自己的一帮小伙伴儿们还是去了,没什么别的理由,只因为他们也对“老人集团”忍无可忍,干翻老人集团宰执们,此时成了一种共同愿望罢了。
只不过,干翻了老人集团之后,韩琦心中属意的复相人选,自然是范仲淹范相公。
而夏竦那厮跳腾的,肯定是拥护吕夷简的了。
韩琦走过街巷,却听得贡院附近闹哄哄的,一大群举子聚在门口,正在闹事。
离榜日还有一天,怎么就闹起来了?韩琦内心十分惊诧。
待走过去时,早有在那里散大量诗歌和宣传纸的举子们,走上前来,给自己派。
韩琦看向手中的一沓稿纸,各种讽刺此次科场舞弊的诗词倒是其次,神奇的是,居然尚未放榜,已经定出了前十名单,甚至还有会是怎样的卷子进入前十的详细策论稿。
一字一句,历历在目。
韩琦看着看着,一颗心飞的向下沉。
这是今年的科考题?
为何,这,不是那一天,夏竦相邀时,说起的话题么?
他感到一种被拉进坑里的窒息感。不止是他,当天和他一同前往的知谏院小伙伴们,是否已经,全都被拖上了贼船?
……
这几天,仁宗赵祯的心情分外愉快。
自从小皇子夭折的事生后,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
因着听闻此番会试,那方仲永也会参考,又听得欧阳修等一众翰林学士都说,此人颇有真才实学,必定能前来殿试。
赵祯对此次会面,有着很高的期待:
那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书友,对一位神级写手的期待。
那是一个寂寞此身的孤家寡人,对一个似乎能听懂自己内心声音的能臣的期待。
就好像……大话西游里,唐僧对至尊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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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翩若惊鸿
武举最后一场,殿前司的校场上,人头攒动。烈烈的长枪,闪着寒光的漂亮兵器和盔甲,在金色的阳光下分外光彩夺目。
大批围观的欢乐吃瓜群众,将方仲永等人包裹在人流中,随波逐流的挤来挤去。
那场景,好比方仲永前世,每次过圣诞节啊,情人节等一些洋节时,遇到倾巢出动,挤满了大街小巷,大撒狗粮的如潮般情侣们一般,热闹非凡。
几千年前,几千年后,盛世的华夏子民,都以凑热闹为人生巨大的乐事。
武举的文试,先于科举一个月就考过了,此番校场,乃是武举状元、榜眼之战。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果说科场考试的比拼,好比化骨绵掌,伤人于无形;那么武举考试的比拼,就是小李飞刀,血刀见红,胜负立见。
武举之中的猫腻,主要在于文试,到了武试对抗环节,最多也就是让将门子弟,有家世背景的人,分在战斗力相对较弱的组别里出线,但真正能杀上状元榜眼的人,也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好手。
方仲永看向场边,大皮鼓旁边闪亮的两块名牌,一块上写的是杨延昭三字,另一块上,则写着葛怀敏三字。
此时,双方都各自在做暖场,暖场战的好看程度,绝不次于正式决战。
因着暖场站,是两位武举人,各自选择自己合适的小伙伴陪练,进行身体的活动和热身的比赛,所以更加注重技巧和花头,也更具观赏性。
然而,当方仲永将目光,移到陪着杨延昭喂招暖场的陪练小伙伴身上时,他的眼神就再也转不开了。
校场上,折依然手握雌雄双股剑,脱了外面的外袍,只留下里面的月白紧身,脚底踩一双小蛮靴,头上扎着一个金圈发箍,衬得容颜如玉。如果写成章回体武侠小说,必定值得细细描绘一番:
兼窈窕淑女之高洁,有风情万种之情态。起势蹁跹,力道准确轻巧,翻飞过招之时,美目远含秋水之姿,眉尖尽敛春山之态,身着绞绡不嫌厚,臀覆红绸未觉薄。过招时仙姿绰约,停顿时顾盼莹莹。
方仲永心中描摹一番,犹觉得语言与现实尚有距离。
这折依然,举动之间,有一种开封府雪后的开宝寺十三级木塔之巅一般,恬淡又空灵的气质,顾盼间那一抹狡黠,更让她出尘脱俗的宛若仙子。
折依然的力道,显是不及杨延昭的,但她的喂招快速准确,就精准把握上,却似还在杨延昭之上。
方仲永看着折依然手中,那分毫不差的双股剑,从杨延昭各处点过,引得人群一阵阵鼓掌喝彩时,心中不由想象着:
这样一手精准的好剑法,去后世当个大厨,雕个萝卜花什么的,那一定是妥妥的小意思吧。
眼前的喂招热身,已经渐渐进入**,折依然的双股剑,和杨延昭的回文枪,化作两团寒光,护在两人身上,如有万道银丝一般。
方仲永此时,忽然好生羡慕那杨延昭,毕竟历史上,杨、折两家皆是将门翘楚,世代结亲,关系非同一般。
再看看场上的杨延昭和葛怀敏,两人都是将门子弟,也是有了恩荫世职的,来考武举,更多是一种自我证明。
虽然,悲催的葛怀敏同志,按照历史,应该是在宋夏战争中一位因为轻敌冒进,且不听人言,搞得全军覆没,身死人手,为天下笑的衙内爷,
但打仗归打仗,轮单打独斗,葛怀敏的真功夫,倒也是很不赖的。
要是真的个人功夫就赖,他也就不敢轻敌冒进的狂追了,怕是这葛怀敏本身就只是个张飞之才,却没啥谋略,所以,用的对,是将才,用错了,却成了累死三军的傻叉。
如今自己既然穿越而来,那么,将每个人摆到自己最合适的位置上去,就是穿越者义不容辞的逼格了。
方仲永正想着,却见喂招已经进行完毕。
抽下腰间汗巾子正拭去汗珠子的折依然,似是看见了自己,远远的,隔着纷乱的人群,她的眉目向这边看过来,夕阳勾勒着她曼妙的侧影,那微微一笑,真不知该说是倾国还是倾城。
此时此刻,他不禁喃喃吟咏起汉代李延年的诗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是在对我笑。方仲永觉得微微的幸福感,一阵阵飘荡在胸怀之间。
旁边的简娇,第一次看到方仲永这般神情,她虽听不懂方仲永嘴里那些个劳什子诗词,但按图索骥,顺着方仲永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边的折依然。
方才折依然的喂招动作,早已让简娇感叹:好英姿飒爽的一枚女将,杀伐果断,轻巧俊逸,心中早点了无数个赞。如今方仲永这般絮絮叨叨的惊叹,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
崇政殿外,韩琦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待官家赵祯的传召,他闭眼算着时辰,估计约莫再一刻钟,就会有人呈上会试录取的名单,而到时候……官家一定会第一个传召自己这位兢兢业业的右司谏的……
强悍如若韩琦,怎会轻易被局势所困?他强悍的人生,只有先下手为强,从来没有后下手遭殃这种行为发生过。
于是,连夜拿着那些传单,韩琦就以右司谏的身份,向仁宗以风闻奏事为名,写了一本彻底弹劾奏章。
将王随、陈尧佐、韩亿等老人集团宰执,以权谋私的种种行为一件件抖搂出来。力度之强,不在范仲淹的《百官图》之下。
当然,真正的杀手锏,还是那张传单,那张尚未放榜,就已知道会试头十名的名单。
赵祯看过韩琦的奏本,整个人生气的直跺脚。科考乃国之重器,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等丑闻,赵祯用力按上了奏章,又问一问身旁的大太监:
“此番会试的取中名册,呈上来了么?还不快去礼部,给朕取来。”
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候,捧着个小锦盒一溜小跑而来。
赵祯打开那似模似样封印好的小盒子,直接将盒子丢在地上,又取出了那份取中名单。
一一看下去时,直气的面如金纸。
“去,传召右司谏韩琦觐见。”赵祯喘着粗气,对旁边的太监道。
韩琦进来时,赵祯已经将那份礼部呈上来的取中名单扔到地上,自己则略略歪斜的坐在龙椅上,一脸郁闷。
韩琦上前行了礼,又捡起那份名单,看过之后,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只等待赵祯开口向他问询。
赵祯见韩琦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免又有些来气,腮帮子鼓鼓道:“韩卿家,你给朕说说,这名单从何而来,又是怎样情形?”
韩琦略略清了清嗓子,开始对事情的前因后果,进行了一番,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后,基本合乎事实的叙述。
这就是聪明人的说话方式,不是红果果的说谎话,而是有选择的说话,说出的,只是他愿意让你知道的那部分,但却又不是假话。
而这种真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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