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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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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吕三赶忙表态,额头上渗出一行行汗水,用袖子乱揩两下,见吕夷简挥手,这才行礼道:“那,小的先行告退。”
吕夷简仍是那般等闲视之的模样,挥一挥手。
……
岳文书斋后院的客厅中,柴麟,方仲永,王安石,王子月齐聚一堂。旁边的砚侬、墨香、还有岳文书斋许许多多的网红脸婢子们,来来回回的布着菜。
王子月新奇的看着,那桌上,用一个固定陀螺样的东西,托起的一只圆台子。
婢子们,将食盒中的饭食,一样样摆放好,在那圆台子上,想吃哪样时,只消用手轻轻一转,每个人,就都可以吃到自己喜欢的菜了,十分方便。
柴麟的目光,紧紧盯着王子月的脸蛋,生恐少看了一刻,就从此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王子月今晚穿了一件蜜合色的袄儿,玫瑰紫二色金银线坎肩,葱黄绫子棉裙,香囊儿带在裙边,流苏随着臀部的自然扭动,一摆一摆的。
带着一种淡雅古典的鹅蛋脸儿,水杏眼儿,美得如若一副画儿。一颦一笑间,都让柴麟心中一抽一抽的酸楚。
想到王子月即将嫁为人妇的事,柴麟愈的不能自持,于是这一夜,饭还没有吃到一半,柴麟就先一杯接着一杯的,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接着,他就扶着墙,五迷三道的要去出小恭。
方仲永看着不放心,忙让身旁的小厮陪着柴麟一起去,却不料柴麟执意说自己没醉,然后就扶着墙,一路向后院摸索而去。
王安石、方仲永、王子月三人对望一眼,最后还是王子月先说道:“墨香,你跟那小厮一起,尾随着柴公子去看看,别让他酒后失了脚,跌伤了自己。”
墨香扁扁嘴,略略有些不情愿的点了头,转身跟了过去。
王子月又继续对方仲永道:“方公子,月儿有一事相求。”
方仲永刚夹起一块鱼肉塞在口中,只得囫囵咽下去,这才呜呜答应着:“你尽管说。尽管说。”
“月儿此次大婚,希望方公子,来为月儿当司礼官,不知方公子,可否愿意?”王子月的目光很清澈,举起酒杯,她心中的念头早已定下,要让方仲永,看到她最美的样子,要在他的心里,留下她最美的样子。
“不胜荣幸,敢不从命。”方仲永豪爽一笑,拿起酒杯,与王子月的酒杯轻轻相碰,然后,二人各自扬手,一饮而尽。
“这鹅掌真不错,就着这个酒,上品上品,不知是何人所做啊?”王安石挑起一筷鹅掌,啧啧赞赏道。
后面一个婢子,闻言轻轻上前一步,先向方仲永一礼,再向王安石一礼道:“是方公子给的方子,由婢子腌制的,谢王公子赞赏。”
王子月听得此言,也来了兴致,挑起一块品尝一番后,好奇道:“这鹅掌,可有什么说法?怎得做的?”
方仲永闻言,笑道:“哪里有什么说法,只是吃个新奇罢了,我叫他‘绝味鹅掌’。将鸭掌洗净,用鸡油炸了,再用些时鲜水彩果干,切了丁,拿鸭汤煨干了,香油一收,略一些盐巴,一同腌制几个时辰。
待要吃之前,再重新过一遍热油,就是这个味儿了。你们若喜欢,天天来吃个够,又有什么要紧。”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王安石又将筷子指向另一道菜,好奇看向方仲永:“这又是什么?吃起来,味道很不错,似是猪肉,却又不完全是猪肉的味道。”
“是猪肉,”不等方仲永回答,王子月已经先说着,放一块在口中,吃完了,这才道:“做的很特别,味道醇香,汁子也浓郁,肥而不腻,入口香糯,真是让人食指大动呢。”
“这叫红烧肉,其实,也很容易做的,是让猪肉,在火与酒的作用下,烹饪出来的。”方仲永笑眯眯的接受了王子月美女的点赞。
“愿闻其详。”王子月面色含情道。
“将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寸许的方块,加入酒,酱油,腌渍,装入陶钵,再加入少许的水,在炭炉上细火慢炖。
经过文火长时间的慢炖,在酒的作用下,肥肉中的饱和脂肪酸将减少三成到五成,胆固醇也会减少三成到五成,于是口感就更为细腻,也更为健康了。”方仲永细细讲了红烧肉的做法和优点。
接着,又忽然笑一笑道:“这猪,就是柴家养猪坞里,送来京中贩卖的自家猪。”
“饱和脂肪酸?胆固醇?好新奇的说法,那是什么呢?”王安石追问道。
“是猪肉中两种,容易让人福的物质。”方仲永也很是耐心。
再次回到大厅的柴麟,墨香,和那跟出去的小厮三人,形象都十分惊人。
………………………………
第六十二章 新晋写手马二丫
柴麟的脸上带着半只熊猫眼,墨香的衣衫钗环都微微松乱,至于旁边那个跟去的小厮,衣服被撕得上身好像丐帮长老,下身则如草裙一般。81中』Ω文网
王安石、王子月、方仲永三人,盯着进来的这三位,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表示了一下内心的惊讶。
方仲永赶忙起身来,扶住柴麟,将柴麟扶到座位上。
王子月也轻轻唤过了墨香问道:“怎么了,生了什么事情?”
墨香脸色微红,俯到王子月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王子月用手帕子掩了嘴唇,眉眼间一时惊诧莫名,一时忍俊不禁。
方仲永在墨香、王子月,这耳语的主仆旁边,听得几句。大致情形,就是柴麟喝多了,见着墨香出去,莫名其妙就把墨香当做了王子月,一把抱住,倾诉自己的一番深情。
然而,墨香何等泼辣的婢子,此时一听,眼前这家伙,竟敢觊觎自家小姐,于是抡起粉拳上去就打,正中柴麟面门,那叫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漫天都是小星星。
跟去的小厮看着这样,自然慌了,于是就开始拉架,结果,混乱拉架之中,直接被七拖八拽,成了这副造型。
直到管家路过,这才把局面稳定下来。不好责罚客人带来的丫头,于是就把三人一并送回来,让他们自己处理。
方仲永看一看柴麟,不免有些心疼,那墨香妮子,端的出手狠辣,但又因着是王子月的丫头,王子月不说,自己也不便深责。只是好好一顿饭的气氛,就这样一下了冷了下来。
……
春风渐渐的暖了,过了花朝二月春,太学即将开学。
宋人讲究士大夫,当对礼、乐、射、御、书、数,皆有一定了解,且官员上班等,皆是乘马而行。会骑马,也是一项基本技能。所以,去上学前,方仲永给自己布置了个任务――学会骑马。
教骑马的老师也是现成的,自然是火辣女相扑简娇。
简娇的骑术,是颇为数的上的溜,她只需一手持着缰绳,双腿踏于马上,便可做出各种狂拽酷炫炸天的造型,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波涛颠簸,不可方物。
先开始,简娇主动要求,带着方仲永同骑一会儿,指导他基本的骑术。方仲永坐在简娇前面,再次被那种快乐的飞起来的身体感受所笼罩。
然而,到自己一个人骑的时候,方仲永方才悲催的现,被摔,是学会骑马的唯一真理。
一天下来,腰酸背疼的方仲永,裹着他给女相扑设计的护膝,护腕,疲惫的回到岳文书斋。
进了书房,迎面而来的马二丫,一脸兴奋的捧了一沓稿子,交给方仲永,乐颠颠道:“仲永哥哥,你看我写的这个,行不行喏?”
方仲永疑惑的接过马二丫手中的稿子,原来,正是那《包龙图怒斩陈世美》。
方仲永一面扶着自己被摔的生疼的两半屁股,坐到一只裹了垫子的椅子上,一面开始看那稿子。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起来。
经过马二丫修改之后的陈世美,抛弃了从千里而来投奔他的,青梅竹马的秦香莲。在马二丫的故事里,这陈世美年轻时候,终日教秦香莲读书识字,为秦香莲寻温泉洞穴养蚕宝宝。
后来陈世美达了,高中状元,被达官显贵榜下捉婿,秦香莲情愿做小,陈世美却不肯依她,硬要逼她回乡,秦香莲百般不愿,殉情自尽,
然后剧情突然反转,秦香莲被现,真实身份乃是民间公主,然后官家一怒之下,命包拯斩了这陈世美。
原来的大纲,似乎已经,被依着马二丫妹纸的心情,改成了一个二丫版的《铡美案》,方仲永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一看眼前的二丫,心中爆瀑寒:
这个铡美案里的陈世美,和秦香莲,为啥有点儿他方仲永和马二丫的影子?公主的那个梗更是,哎,每个姑娘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啊。然而不娶公主就要被铡,这还能体现出包龙图英明神武么?这都神马逻辑体系哇。
可是,看着马二丫期待的眼神,方仲永又摸一摸脖子,最后只得憨厚一笑,嘿嘿道:“二丫写了这么多,不累么?”
“不累啊。柴公子说二丫写的很好,要正式和二丫签了身契,让二丫成为岳文书斋的写手呢。仲永哥哥,你为二丫高兴么?”马二丫依旧一脸欢乐道:
“二丫好幸福啊。以后二丫就可以和仲永哥哥一起赚钱了。”
“啊,啊,是啊――”方仲永一脸僵硬的笑着。
目光向外看去时,只见柴麟正拉了一头,如若狮子一般,满脑袋毛卷曲着的枣红马儿,哼着三国杀的歌,一颠一颠拉着,向后院内走来。
“仲永,快来看,这是今儿在我们‘废柴马匹美容’做过美容的马儿,咋样,俊吧?”柴麟远远看见方仲永正向自己这边看,于是也冲着方仲永叫道。
方仲永和马二丫,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方仲永打量着那被烫卷了鬃毛的马儿,整个耳朵都倔强的立着,显示了马儿内心的拒绝。
被马折腾了一天的方仲永,此时看到这匹念头有些不通达,潜在暴力值的马儿,有一种想闪远的心理阴影。
而柴麟却浑然不觉得,还拉着那马儿又说又秀。
结果是肯定的,马儿很直接的,rea1耿直的,给了柴麟一蹄子。
柴麟揉着屁股,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婢子扶起来,这才想到什么一般,从袖筒里掏出一封帖子:“对了,仲永,明天欧阳修欧阳大官人说,他们一班朋友要找我们聚聚呢。你学骑马,可回来早些啊――”
“对了,你今天学的怎么样了啊?”柴麟一面龇牙咧嘴的,表示屁股上的疼痛,一面向方仲永问道。
“怎样?还能怎样啊?屁股摔到开花呗。”方仲永莞尔一笑,身后的马二丫也嘤嘤嘤的笑起来。
“呃,二丫,还不快去拿药酒来,给我和仲永揉一揉伤啊,舒活舒活筋骨什么的。哎,你这笑的,咋和哭一样,一开笑就停不下来了呢?”柴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姑娘的机会。
………………………………
第六十三章 温润如玉
欧阳修的府上,楼台博敞,春风过处,花雨纷扬,一缕缕箫管烂漫。』『8Ω1中 文』』Δ网
一个端丽曼妙的秀气婢子,托腮靠在泠然生冷的玉案上,和对面抓耳挠腮的柴麟一起,下着围棋。
方仲永却被欧阳修,从一片旖旎春光中,悄悄引到一边的竹林里,一脸严肃的说事。
“最近吕夷简手下的人,在查你和柴麟的事,被我们的人觉了,”欧阳修一面看着旁边一抹抹的疏竹,一面布置着石头桌子上的三只酒杯和一个自斟酒壶,轻声道:
“柴麟如何中举的事,不论如何,他们查不出证据,柴麟又已辞官,想必是不太要紧。但今后,你行事还要务必小心啊。”
方仲永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略略犹疑,才回了话:“是。只是,不知为何堂堂相吕大人,忽然盯上了在下这个小角色?”
欧阳修笑了笑,拿起手边的自斟壶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的说:“这事儿,今天我找了个朋友,要来和你说明情形。不急,这一箫吹完,他就来了。”
呃,好风流的出场方式,还自带奏乐效果?谁啊?方仲永纳闷的猜了一圈欧阳修青年时代的好友,愣是没想到。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走来的高瘦青年,看过去和欧阳修一样,也是三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家常的枣红罗绸衣衫,束着玉带,脚下皂靴生风,很是利索的样子。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富弼富大人,”欧阳修起身,站在方仲永和富弼中间,先对着富弼,后对着方仲永道:
“这是方仲永,去年乡试,江南西道的解元郎,现在,已经去太学里报道了吧。”
“是。”方仲永恭敬一礼。
“富弼富大人现在的差遣,在知谏院,正是监察百官情形的。吕夷简那些人的猫腻,他最是清楚不过的,”欧阳修继续道:“来来,都坐下说。”
欧阳修说着,拿起酒壶,给三人面前的银杯中,都满上了酒。
富弼略略犹豫,似是不喜饮酒,但也并未拒绝。
他看一看方仲永,见这少年举止沉稳大气,相貌清俊堂堂,全然不似那些滑稽戏本子背后,他想想中的小丑形象,又听闻,乃是人才济济的江南西道,正儿八经拼杀出来的解元郎,第一印象一下子嗖嗖的飚着好感值。
于是他很是客气,也很关切的,将最近吕夷简的一些行动,一一向方仲永说明。
“吕夷简的小舅子,乃是官营印书局的总责办。一年到头,凡是有影射吕夷简一党相关的戏本子,原本都是压下不印的。
现在,你们岳文书斋横空出世,抢了他们的生意,又出了很多他们不想出现的,影射到他们的戏本子,所以他才动了这个念头。”
富弼讲完事情,又开始讲事情的前因后果,具体如何现的。
方仲永始终一脸恭敬的听着,不骄不躁,如此大事当前,他的面上却看不到一丝波澜。
那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特有的风度,在这个年轻的十五岁少年身上,却似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这让富弼和欧阳修二人,对他又增了一分好感。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方仲永的心里,正在回顾富弼的故事里,最有八卦色彩的地方。
富弼无疑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名臣,但跟他岳父――老牌神童,同样曾经宰执天下的晏殊相比,他的名头,在文学史上,和后世民众的认知里,就要小很多啦。
没办法,宋代文辞鼎盛,所以文学名人,总是比历史名人,来得更牛一些。
晏殊这个人,很爱才,却很保守,现在他主持翰林院,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因为爱才,所以自然而然,顺应潮流的榜下捉婿时,一眼就捉到了富弼这枚大才的女婿。
然并卵,这对翁婿一生相爱相杀,属于政见始终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选手。
富弼的人生前四十年,都是新政改革派,和欧阳修一样,他也是范仲淹的小粉丝。
改革派的女婿,自然看不惯保守派的岳父,而保守派的岳父,也因着有这么一个改革派的女婿,而两边不是人。
“你不用担心,”富弼说完那些话,又忽然似是安慰方仲永一般,温和一笑道:
“范仲淹范相公临走前,叮咛王曾王相公和我,好好照应你。王相公说,他看过你的治河策,很明白为何范相公对你如此重视。”
“富弼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想着。仲永你看,宰执集团中,有王曾王相公;台谏官里,有富弼富大人;翰林院这边,有我欧阳修。
所以,不论接下来,吕夷简手下那帮人,折腾出什么事来,只要你自己不要再出错就好。你好生准备会试,考个状元出来,这才不枉范相公如此看好你啊。”
来客没喝,欧阳修自己却饮了好些杯,边饮边说着这些严肃的话,这事若生在别人身上,一定相当的滑稽,但在他醉翁欧阳修身上,却难得的,并没什么违和感。
然而,在方仲永的思考中,就目前的情形分析,事实上,欧阳修有些乐观的过了。
被吕夷简盯上,这本身确实是件棘手的事。
吕夷简在仁宗朝,堪称是玩政治的第一高手,不论是刘娥皇太后当政,还是赵祯当权,不论是范仲淹上台还是下台,不论是宋夏战败,还是朝堂换血,
吕夷简有生之年,始终屹立不倒,仅有的两次罢相,也只是小插曲,不过一二年后,就再次复相。
这样的人,一旦觉柴麟的取中,乃是他方仲永做的枪手,那么分分钟将柴麟拉出来重考一次,柴麟原形毕露之余,顺藤摸瓜再搞死方仲永,让他永世不得考取功名,也不是吕夷简办不出的事。
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备考会试的学子,都是一件顶顶棘手的事。
但是,方仲永心里却并不十分忐忑。
那是因为,如果他记得没错,那么就是在这一年,就在范仲淹走后几个月后,一直隐忍自持的老牌宰执王曾突然爆,和吕夷简在政事堂,公然吵的势不两立,引了宰执班子集体的大嘴仗。
之后的结果是,整个宰执班子集体罢相,比现在的宰执班子,更为昏庸贪婪的“老人集团”宰执班子上台,
硬生生把当年的会试,闹成了因为人际裙带关系漫天,而使天子震怒到,最后所有和“老人集团”宰执班子中人有关系的进士,一概废掉的闹剧。
所以,在富弼和欧阳修看来,方仲永越了年龄的淡然心性,君子情操,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了解,历史上,吕夷简的第二次罢相近在眼前了而已。
………………………………
第六十四章 罢相风波
太学开了学后,方仲永学了半吊子的骑马,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每天下了学之后,方仲永回书房温书,马二丫则趴在旁边桌上,写着她的话本子。
最近二丫在写这一本,叫做《甄嬛传》。
方仲永寻思着,得让马二丫,对于一夫多妻制度的不爽之处,有更为深切的体会。于是,依着前世和自己老妈一起看过的《甄嬛传》,给马二丫写出了这个提纲。
谁知,马二丫拿到这个宫斗题材后,兴奋的无以言表,激动的斗志昂扬。
这几天,二丫一直沉浸在,“和天斗,其乐无穷;和地斗,其乐无穷;和人斗,其乐无穷;和女人都,其乐更更更无穷”的宏大境界之中。
有了上次《铡美案》的先例,方仲永打算不再去看马二丫写成后的稿子,以免让自己生出许多,对自己身心健康和人身安全的担忧。
柴麟从门外进来,一脸兴奋跑到书房,对方仲永道:“今儿做成了一笔大买卖。”
说着,他努努嘴,示意马二丫先行回避。
马二丫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只剜了柴麟一眼,就拿起她手上在写的稿子,去外间了。
柴麟二不兮兮的将一只高脚凳子拖过来,一脚跨立其上,自豪的从袖筒中,掏出一沓官交子,还有一份约书。
“这是什么?”方仲永随意的问道。
“汴京最大的戏班子——枕草子,和岳文书斋签下了四本子大戏,五十万贯到手。怎样?我柴麟少爷出马,那些什么官营、私营、各种苍蝇书斋,统统靠边。”
柴麟得意洋洋,甩一甩自己头上飘飘巾的两个蜜蜡坠角儿。
“经常进宫,为皇家演戏本子的“枕草子”么?66666,你小子可以啊——”方仲永微微一笑,晃悠一下柴麟。
接着,方仲永从柴麟手上,先抽走了二十五万贯的官交子,然后接过那约书一看,签下的四个本子,乃是《唐伯虎点秋香》,《游园惊梦》,《大话西游》以及《铡美记》。
《铡美记》?厉害了我的姐。马二丫,这是要当女频一姐的节奏啊,方仲永不禁感叹:“大宋老百姓的口味,也是,也是很有脑洞的。”
“那妮子和我签的是身契,而且是铁契,也就是,她生是我岳文书斋的人,死是我岳文书斋的死人,所以,她要是火了,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柴麟的心中,此时想的是另一番话,那就是:方仲永你小子真傻假傻啊,那马二丫为了你,终身理想也就是,嫁给岳文仲永哥哥,生个岳文小方宝宝,这辈子,生死都要赖在你身边。
觉得脚有些类,柴麟终于变换了一下自己,那土匪一般的跨立姿势。
而后,将脑袋靠近方仲永,上上下下,好生观察了他一番后,忽然,用一种故作老练的语调道:
“我知道了,你是怕她抢了你的风头。不过,用你的话说,市场为王,她的那本子,确实很多小女孩儿小少妇愿意看的。”
方仲永当场被自己的吐沫呛到:“呃——咳咳——好吧。”
……
鸣蝉嘶叫,暑天一天长过一天,政事堂中,刚吃过了冰西瓜的宰执们,正式开始上班干活。
吕夷简手下的第一笔杆子——知谏院右司谏高若讷,轻轻从外间进来,在和吕夷简的眉来眼去之中,呈递上来一本,关于对江南西道去年的解元郎方仲永,是否参与协助科场舞弊一事的案情推断。
王曾接过那本子,直是看的火冒三丈,怒发要把头上的乌纱帽给顶飞了。
依着这本子所写,那更说明方仲永是个不世出的鬼才,能人。对于如此人才,竟然下狠手弹劾,恨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被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
狠,太狠了。
这人,我要保住。王曾摸一摸唇边的两片小胡子,思量一下利害,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老夫平时,已经是混吃等死,处处由着你吕夷简的性子,由着你吕夷简结党营私以至于尾大不掉,眼睁睁看范仲淹被贬出京城,
现而今,老夫就想保住这么一个有用的年轻人,你吕夷简却一而再,再而三,处心积虑的,和老夫为难,老夫若是连这么一个小后生都保不住,还有何颜面当这宰执?当这么多年宰执,老夫也厌了。吕夷简,跟我玩,呵呵。
平常“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好老人王曾,就这样,将那份奏章掖在袖筒中,而后,姿态翩然轻快的,请求面圣。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王曾,谁也不知道王曾这是要做什么。
待赵祯那边宣旨,命王曾面圣时,王曾执班出列,沉稳如山的,从袖筒中取出一本折子,双手奉上,一字字掷地有声道:“老臣弹劾首相吕夷简,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污蔑忠良,党同伐异。”
赵祯看着眼前,从不吵架惹事,一直老实诚恳的王曾,想了想范仲淹当时所上的《百官图》,一桩桩,一件件,还历历在目,好个吕夷简,朕倒要问问你怎么说。
赵祯袍袖一挥,气呼呼坐在龙椅上,高声道:“传吕夷简及一干宰执大臣来,朕要当面听听,他吕夷简就此事,给朕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王曾如若一座大山一般稳健,巍然不动。撕逼的姿态,优雅如同中古世纪决斗的骑士,只轻轻一下,将白手套抛在了你的脸上。
此时王曾的内心,只是默默感叹:宰执了一辈子,几十年宦海浮沉,沧桑历尽,就让自己,用个有风骨的,名垂青史的好官,以此清名,来结束自己的宦海生涯吧,毕竟青史,都是清流们执笔写的。
这样想着,王曾老去的脸上,微微浮现一种淡然的诡异的蜜汁微笑。
闻讯而来的吕夷简,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方仲永的事?直接火冒三丈。好个王曾,隐藏了这么多年,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宋代宰执班子,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宰执班子中人,彼此弹劾对方,彼此公然吵架骂仗,则要集体罢免。
现在难题,抛回给了吕夷简。他被王曾弹劾了,收受贿赂事小,但结党的事,历来都是君王的忌讳。
此时,他如若不解释不辩驳,那就是认罪;而如若解释辩驳,那一定难免不是一场,让宰执集团集体罢相的吵嘴战。对于贪恋权位的他来说,不论解释与否,罢免都似是箭在弦上了。
丫丫的王曾,他自己老不死的,不想干了,愣是要拖下我来——吕夷简心中骂了无数脏话,几万次问候过王曾的母亲和祖先。
然而,吕夷简政治家的手腕,多年的宦海浮沉,还是让他很快稳住了心情,他严肃镇定的面对王曾,只说了一句:
“此事?还请王相公拿出证据。”
………………………………
第六十五章 军迷张亢
“请王相公说明一下,我受了何人的贿赂?又与谁结的党?污蔑了哪位忠良?又党了谁罚了谁呢?”吕夷简用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话说的理智而平静。
然而,王曾更绝。他只是很平静安然的站着,什么话都没说,定定的看向赵祯,似是将一切的裁断权交给了官家一般。
赵祯的内心:我也是一脸懵逼啊。
王曾的内心:只要你吕夷简开始撕逼争执,我的目的就达成了。哦也。
吕夷简的内心:我忍,我忍,我忍。
王曾和吕夷简这两位,似是一时没有争执起来,然而,中书省政事堂里,另外两位宰执大臣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开始各自站边,发表看法。
蔡齐先上前一步道:“微臣以为,王相公所言,必有其真凭实据。大家有目共睹,这些年来,王相公是踏踏实实,不讲半句虚言,最忠诚老实的一个人。
而吕相公呢,乾纲独断,整个政事堂里搞一言堂,何时与我们大家商量过半句。”
旁边的宋绶却很不服气的站出来道:
“话怎能这么说,难道一个好人,就可以不拿出证据来,随意指控他人么?饭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讲呢。不要说是对吕相公,就是寻常人犯定罪,也得有个证据吧。”
“证据?”蔡齐忽然哈哈大笑,对着宋绶,口水和吐沫星子直溅了宋绶一脸:
“范仲淹范相公在时,证据不是已经呈交官家了么?然而呢?条条铁证如山,走的却是范相公。如今连王相公这样的好脾气,都誓不愿与吕相公共立朝堂了。”
“王相公并没有那样说,你怎得随意揣测?”宋绶一面一脸嫌弃的抹去脸上的吐沫珠子,一面质问道,此时,他已然是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了。
“我是这个意思,”王曾忽然平静的,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接着,他微微拱手,冲着赵祯三拜,而后,自己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官帽道:“奸佞横行,既然陛下无法决断,臣请辞。”
“你说谁是奸佞?”吕夷简见他如此,也是急眼了。
赵祯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事已如此,集体贬黜吧。
一天后,谕旨颁下,吕夷简出判许州,王曾出判徽州,宋绶降为礼部侍郎,蔡齐降为吏部侍郎。
一夜间,领导班子走了个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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