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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周-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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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诚志点头道:“确实如此。”

    “林立源又等了三天,他不相信他的恩师定远将军会见死不救,可是,定远将军却还是没有派援兵前来,林立源心中的希望,一点点被削磨,终于破灭。于是,他召集部下。陈述眼下危机,让大家团结一致。誓与巴州共存亡,他派部将坚守城中,自己率领三千明军杀出北门,把阻卜军东引,期望与壁州守军进行合击,以解巴州困局。”

    “次日,林立源一切安排妥当,率众杀出北门,撞死杀出一条血路,准备向壁州而去,可阻卜军却早已在巴水西岸设下埋伏,林立源部只奔出二十余里地,就被阻卜军拦截,而后面追兵已经近前,林立源三千明军陷入重围。”

    “林立源心中悔之晚矣,只好率三千明军誓死拼杀,一仗下来,林立源三千明军,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随林立源顺巴水南逃,还来不及落脚休息片刻,四周杀声四起,阻卜军追兵已至,数百明军被杀得七零八落,片刻间便要全军覆没。林立源眼见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由得心灰意冷,令部下继续逃命,自己却纵身跳入了巴水中……。”

    刘崇谏住口不语,刘诚志也心神恍惚,一阵沉默之后,刘诚志开口道:“可惜立源正值大好年华,不过,其死得壮烈、死得其所。也不枉你我与之同窗一场。此杯,敬立源兄。”

    刘诚志与刘崇谏举杯向天一敬,再将杯中酒圈洒在桌前。

    “大好性命,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亡父也是如此,一个赫赫威名的都指挥使,三万大军,也说没了就没了。哎,诚志兄,我心中无大志,只求能平平安安过此一生,对于建功立业,我再无一丝期望。”刘崇谏伤感地说道。

    “崇谏,勿须伤怀,叔父为国捐躯,何苦荣耀,来,这一杯敬叔父。”

    二人再次举杯,遥敬刘仁赡。

    气氛有些尴尬,本是庆贺刘诚志升官的酒宴,确因刘崇谏叙述而沉重。

    刘崇谏突然道:“今日设宴是庆贺诚志兄升官,莫再说如此伤心的话了,来,今日不醉不归。”

    刘诚志也摇摇头,象是要甩脱心中的悲伤,也笑道:“对,不醉不归。”

    说话间已酒过三巡,此时,一个店伙计进来问道:“二位官爷可需要召人唱个曲助助酒兴?”

    刘诚志方待出言拒绝,刘崇谏却早已开口:“正好,你我喝得有些沉闷,让人唱一曲也好助兴。”

    刘诚志便同意了。

    没多久,店伙计领着一人进来,轻轻在角落中坐下,开始弹唱。

    刘诚志本是侧对着门,没有留意进来是何许人,可这歌声响起,却令他如中雷击。

    这歌声是他这几日魂系梦绕的,刘诚志赶紧转过头去,赫然,那就是当日看到的一老一少两个卖唱之人中的那个女子。

    那姑娘正是当日酒楼上,与自己有一“撞”之缘的女子。没错,就是她,那清秀的歌声仿佛又响在了耳际,还有那条乌黑的辫子,肯定是她!可又怎么会是她呢?这也太巧了吧?

    刘崇谏见刘诚志盯着卖唱姑娘,神态怪异,自己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不用多想便心领神会,于是,向刘诚志告了个罪,借口方便就出了门而去。

    刘诚志根本没有留意刘崇谏说了些什么,只是沉浸在那姑娘的歌声里,如痴如醉。

    一曲唱完,刘诚志依旧神情恍惚,卖唱的姑娘此时也认出刘诚志来,但刘诚志的神态和所穿的官服,令姑娘不敢开口。

    许久,刘诚志从恍惚中清醒,开口道:“小娘子不必惊慌,若不嫌弃,请坐过来闲聊,可好?”

    那姑娘见刘诚志长得一脸正气,举止也很端庄,当下应道:“不敢与官爷同坐,我站着就是了。”(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刘诚志也不勉强,便与那姑娘说起话来。

    说话间得知,这女子姓于名桂兰,本是沧州人,十岁左右家乡遇水灾,父母故去,只剩下她与爷爷相依为命。她父亲原是村中私塾的丈夫,教乡里孩子读书以糊口养家,所以她自幼也学了些东西,会识字读书。

    生活困苦,十二岁,便与爷爷背井离乡,出外卖唱、讨饭过活,稍大之后,她便立志只卖唱,不再行乞。十六岁祖孙二人闻知明国富足,便逃至金陵。由于她的嗓子好,长得又清秀,很快在金陵府一带小有名气。但她只在几家信誉好的酒肆、茶楼卖唱糊口,从不到人家中去唱。有不少有钱人同情

    这一老一少人穷志不短,也愿意让他们搭台子卖唱。

    而前几天,与刘诚志“撞”上之后,爷爷年迈体弱,竟一病不起,生活拮据,姑娘便只好一人出来卖唱了,不想在此,又遇上了刘诚志。

    刘诚志当下让于桂兰引路,带医工去为其爷爷治病,而由此,于桂兰便一腔柔情系于刘诚志的身上。

    本应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的快乐日子,却不想,有一天,于桂兰突然失踪了。

    刘诚志发疯似的寻找,几乎寻遍了整个金陵府,却无于桂兰的丝毫消息。

    就在刘诚志绝望之时,于桂兰的“爷爷”为刘诚志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去求见于桂兰的生父。

    刘诚志愕然,这于桂兰当初明明告诉他。其父母皆已亡故,这哪来的生父?

    刘诚志却不知道,这于桂兰除了名字是真的。其它全是假的,这个所谓的“爷爷”也仅是耶律都沙的家奴。

    耶律都沙是耶律璟派来明国专司策反、破坏、暗杀等的辽国细作头领。

    当时,耶律璟派遣耶律朔古率六万大军南下增援两路辽军的同时,也采纳了于越耶律德里的建议,那就是派细作入明、周二国进行策反。经过两年的网罗和策反,耶律都沙发现明国官场远非周国所能比,特别是这场金陵叛乱之后。耶律都沙竟找不到自己下手的机会。

    而这时,刘诚志这个幸运的吏部官员进入了耶律都沙的视野,选择刘诚志是耶律都沙经过反复考虑的结果。刘诚志出身名门,刘氏家族虽然从刘仁赡阵亡之后,没有相应的重量级人物,但刘氏家族的根脉依然无损。特别人刘诚志的两个唐兄弟。也就是刘仁赡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御林军校尉,一个是军器少监,而且族中子弟有不少遍布明国各州县为官,这样的关系网,只要打通一个关节,就能将整个刘氏家族纳入自己的操纵之中。

    而没有选择仁规、崇谏兄弟下手,是因为刘仁规继承其父亲方正不阿的性格。又身负御林军校尉之职,要想从他身上打开缺口。难度极大;而刘崇谏却是风流倜傥,整日烟花柳巷之辈,心无大志,缺少号召刘氏族人的威望,所以,耶律都沙选择了刘诚志做为策反的第一目标。

    而策反的工具,于桂兰,这个白捡的便宜女儿,只是耶律都沙当年在沧州抢来的一个当地汉人女子所生,那女子是当地一于姓人家的姑娘,当时在街上游玩,而被耶律都沙掳去,耶律都沙玩腻之后,倒也没有杀她,只是将她放了回去,这么多年来,耶律都沙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直到于桂兰母亲去世前书信告知,这时,于桂兰已经十八岁。耶律都沙本无意认这个亲,却正好遇上皇帝令他领导明国细作之事,于是,耶律都沙就认下了这个便宜女儿,并带到了明国金陵。

    将刘诚志定为目标之后,于桂兰就成了耶律都沙策反刘诚志的工具,经过数月的准备,耶律都沙身边的家奴,就这样成了于桂兰的“爷爷”。

    刘诚志满怀着困惑,按照于桂兰“爷爷”的指点,第一次来到这座小院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刘诚志此生的悲剧。

    于桂兰确实在这小院中,也没有受什么罪,但让刘诚志震惊的是,耶律都沙的存在,明、辽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战争,而此时一个辽人在明国金陵,所为何事,刘诚志心中瞬间明白。而于桂兰的出现和承认耶律都沙是其生父的事实,更是让刘诚志的心跌落到了万丈深渊。

    刘诚志知道,除非自己可以舍弃于桂兰,否则自己自此将走入地狱,万世不复。

    但自己又如何能舍弃于桂兰?

    当耶律都沙得意地微笑着,令刘诚志利用曾经是金陵学府学子的身份煽动学子围攻驿馆的时候,刘诚志宁愿此时自己已经死了,但刘诚志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对于桂兰的爱。

    “无论她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我都爱她,纵然这份爱会令我粉身碎骨。”刘诚志在见到于桂兰还活着的那一刻,就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小院。

    刘诚志如行尸走肉般地按照耶律都沙的要求,一步一步地将学子、百姓引入预谋的陷阱,而使得学子二死一伤,周国使者张昭被杀。

    也使得明、周两国同盟面临破裂的边缘。

    刘诚志作完这些事,满心以为耶律都沙会如约让自己带走于桂兰,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这个恶魔不榨干自己的价值,是绝对不会让桂兰回到自己身边的。而自己却无法反抗,只能屈从于他。

    张昭的被杀,却让刘诚志心中非常快意,从耶律都沙的话中,刘诚志已经猜到,周国张昭应该也已经被辽人策反,如今意外被斩,这让刘诚志心中无比舒坦。也许,刘诚志下意识中,就有一种与这群恶魔同归于尽的渴望。

    如今,耶律都沙令他谋取火器,这使得刘诚志非常担心,刘诚志不知道耶律都沙会将火器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令皇上因此陷入险境,那刘诚志宁愿自己身死万次,也不会为耶律都沙取得火器的,这一刻,刘诚志竟还认为自己是天子门生,而百里无忌还是他心目中的恩师。

    刘诚志知道,很显然,这么少数量的火器,耶律都沙只可能用在对付重要人物的身上,而金陵府,最重要的人莫过于明国皇帝百里无忌……。

    ……。(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王朴只身一人一马车出使开封府,他谢绝了百里无忌派人护送,他知道就是带再多的人,周国只要有人想要杀他,他终究是死路一条。直到现在,王朴依然后悔遵从了百里无忌的计划,这必将使得自己背负数年的骂名,如果计划失败,甚至有可能背负上一世的骂名,也许青史上会留下这么一句,“叛臣王朴献媚于明帝,背弃周世宗投靠明国,致使周、明同盟破裂,而使中原再次被北方胡人击破,汉人惨遭蹂躏。”

    一路上,王朴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当百里无忌突然说出要任王朴为明国侍中、兼任鸿胪寺正卿的时候,王朴勃然大怒,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周国朝廷的侮辱,没有哪一个正在出使的使者能承受如此的侮辱,这只能说明百里无忌的随心所欲和对王朴的轻视。

    使者代表着国家的尊严,而如今却被百里无忌一句话践踏地一塌糊涂。这是王朴绝对无法容忍的。

    没等王朴誓死反抗,百里无忌悠悠地说道:“文伯,如果朕告诉你,战争再如此僵持下去,不但周国将拖不过今年,明国恐怕也支持不下去了。”

    王朴反驳道:“依外臣看来,反而应该是辽、阻卜军支持不到明年,战争已经持续一年多,游牧民族熬过严冬不容易,已经撑了一个严冬,再要撑过今年的冬天,绝无可能。”

    百里无忌点头同意,确实。辽、阻卜在异国作战,刚开始还好,就算补给跟不上。抢掠沦陷当地百姓,打打草谷,也能混日子,但一年多了,当地百姓都已经家徒四壁,甚至饿死,哪还有粮食让他们抢。战争僵持下去,时间是站在明、周两国一边的。

    “若是战争根本不会拖到今年年底呢?”百里无忌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王朴大惊,如今明、周大军虽然无现象显示可以掌握战场主动。但坚守各地防线还是应付得了的,百里无忌何来如此一说?

    百里无忌闭目道:“朕闻听消息,辽国去年已经扫平北方,十万辽骑在贝加尔湖以东击溃十六万斡朗改、辖戛斯联军。辽军已经渡过贝加尔湖向西。斡朗改已经归顺辽国,而斡朗改西边的辖戛斯,也已经向辽国递交了降书,两国正在商谈具体事宜。文伯,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朴闻听,颓然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如果真象百里无忌所说。辽国一旦有了斡朗改、辖戛斯之地,不用说可以直接征召两族骑兵。单就以国力而言,斡朗改、辖戛斯两国疆土相加,几乎与辽国疆土持平,而两国又是战马的盛产地,这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几乎上马就成军。如此,现在中原僵持的战局将会因力量悬殊而发生彻底改变。

    百里无忌并没有说谎,更没有夸大,就是刚刚从燕云转来的情报,来自被百里无忌放回上京的耶律朔古。

    百里无忌刚得知时,也大吃一惊,但他随即想到,自己还有时间,斡朗改、辖戛斯刚被辽国纳入统治之下,内部的整肃需要时间,虽然不长,但至少也需要一年半载,耶律璟穷兵黩武,只要能撑过今年,辽国很有可能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自己在辽国埋下的那两颗钉子,就会让千疮百孔的辽国朝廷更加雪上加霜。

    由此,百里无忌更加坚定了尽快与辽国在燕云决战的想法。

    “还有一个情报,阻卜再次征召了五万骑兵,现在已经过黑水南下,兵锋近直指灵州。”百里无忌脸无表情地说道。

    王朴木然地看着百里无忌蠕动的嘴唇,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更坏的消息从百里无忌嘴上说出,他很明白,单就第一个消息已经能令周国陷入绝境,又何须考虑第二个消息?

    王朴愣了一会,突然暴起,指着百里无忌的鼻子喝道:“明国呢?号称四海之内无敌手的明军呢?就看着周国灭亡……。”

    这时的王朴已经语无伦次,也再也找不到那温文尔雅、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已经有些疯狂,人被巨大的压力压垮时,总是选择性地疯狂。

    王朴下意识中选择了逃避,他想激怒百里无忌,最好能令百里无忌一怒之下杀了他,这样,他再也不用为周国的社稷担心。

    百里无忌怜悯地看着王朴,等他歇斯底里地发泄完后,百里无忌问道:“文伯,如今唯一能改变战局的就是在辽国从斡朗改、辖戛斯征兵南下前,将龙、剑、壁一线的阻卜军和渭州南、北两路辽军击退,这样,辽国朝廷必将因战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过大而放弃继续增兵,而阻卜,就算是五万援兵到达,也会因龙、剑、壁一线的阻卜军的溃败而回撤,如此,乱局就会被理顺。朕希望,你能挑起这付担子。”

    王朴发泄地有点累了,他微仰着头,问:“为何要选我?”

    百里无忌道:“因为你的忠诚。朕没有别的人可以选择,如今局势,明、周两国朝堂之上,相比而言,你比张昭令朕放心。”

    “我需要做什么?”

    “只要你将信件亲手交到朕的二弟手中。当然,也包括说服他。”

    “如此简单?”

    “是。“

    “那何不直接放我回去,我必将信件亲手呈交皇上。”

    “你不能直接回去。如果明、周两国依然交好,燕云的八万明军加上周军的支持,辽国要迅速攻下燕云是不可能的,朕说过,要给辽国造成明、周交恶之象,如此,辽国才能放心地调兵进攻燕云。所以,明、周必须交恶,而交恶的原因就是驿馆血案,而你,做为血案的涉嫌人,怎么可能被明国轻易放回去?”

    王朴开始冷静,他思索许久,开口道:“如果我不背叛周国投靠明国,就无法光明正大返回周国?因为这封信必须亲手交到皇上手里,而要接近皇上,则必须有适当身份。”

    百里无忌点头道:“是。”(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而且接近皇上,还要让潜伏周国朝堂的奸细不会发觉明、周两国的真实关系?不但不让奸细发觉两国真实关系,还要让奸细认为两国同盟破裂在即?”

    百里无忌欣赏地说道:“王侍中反应确实敏捷。”百里无忌已经改口称王朴为王侍中,因为他相信,王朴必然会同意自己的计划。

    果然,这次王朴并没有提出抗议,他只是继续问道:“既然两国同盟破裂在即,那皇上又如何应从你的请求,与你同上燕云充当诱饵呢?”

    王朴问到了点子上,百里无忌笑了笑,说道:“正因为两国同盟破裂在即,以周国一国之力根本无法抵抗辽国,如此,朕的二弟都会将此议昭示在朝堂之上,商议如何与明国交涉,尽力弥补两国的裂痕,而与朕会晤,就是解决两国关系的最好方法。于是,周国皇帝递国书邀请明国皇帝会晤,而地点则选择在了燕云。”

    王朴提出异议,说:“如果奸细怀疑,两国为何要选择燕云会晤?”

    “燕云虽属明国,但明国与燕云之间有周国间隔,选燕云则是令明、周两国都相对放心。”百里无忌不假思索地说道。

    王朴默默点头,这个计划虽然疯狂,但如今的局势危如累卵,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你又怎能保证燕云一定能抵挡住辽国的全力一击?”

    百里无忌笑道:“这是绝密,你日后都知,朕只能说,胜无把握,但绝对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朴道:“如此,我还有最后一问。”

    “问吧。”

    “我还需要回金陵么?”

    “呃……。”百里无忌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金陵驿馆血案和王朴假装投靠明国,引起明、周两国的交恶,从而蒙骗明、周朝廷中的辽国奸细。然后王朴与柴荣接近,传递自己的信件,再让柴荣做出害怕失去明国支持,而愿意委屈求全希望与明国皇帝会晤修补两国关系之象。而百里无忌则勉为其难答应此请,但为策安全,把地点选在了燕云。

    辽国奸细将情报传回上京,而辽穆宗耶律璟则应该被巨大的诱饵所吸引,于是,派出上京周边的辽军,同时抽调正在与明、周交战的辽军,对燕云全力一击,纵然不能活捉两国皇帝,也能趁势占领燕云。同时趁势追击南逃的两国皇帝,从而牧马中原。

    这时,王朴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

    百里无忌抽了抽嘴角,说道:“王侍中此问题应该问朕的二弟。”

    百里无忌这话回答的巧妙,王朴是周国之臣。眼下是假装投靠明国,任务完成,自然应该回复周臣的身份。但有一点,此事即使成了,如果柴荣心存芥蒂,那么王朴如果留在周国,将一无所成。

    这倒不是说柴荣心胸狭窄。而是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哪怕是假装背叛。谁又能保证,这种背叛不会有假戏真做的那一刻?

    王朴略一细想,便想明白了,百里无忌此话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要留你。你则留,若他不留你,你自然该回金陵。”

    王朴道:“如此,外臣勉力一试。”

    百里无忌道:“不,必须成功。”

    王朴随即下跪。施全礼道:“遵陛下旨意。”

    百里无忌心中一阵涌动,王朴这一跪表示着他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但按百里无忌所设计划,王朴是有惊无险的,最多也就是忍受周国君臣的冷言冷语,只要王朴将信件交到柴荣手上,那么至少柴荣应该相信王朴的忠诚了。

    但王朴如今这一跪,却让百里无忌心中开始担心出现变数。

    “文伯,不管最后情况如何,朕希望,你活着。”

    “遵旨。”王朴面无表情地应道。

    ……。

    五天后,王朴的马车进入开封府。

    从进入开封府城门的那一刻,王朴就知道此行绝对不好过。连看守城门的周军将士眼中可以看出,那一种浓浓的敌意。

    也许,自己背叛周国投靠明国的消息早已传遍开封府每一处大街小巷。

    果然,进入开封府通往皇宫的大街时,铺天盖地的烂菜叶、臭鸡蛋,甚至石块如雨般地落在马车的车顶上。

    “噼噼啪啪”声一直伴随着王朴来到鸿胪寺。

    而鸿胪寺中接待的官员看见王朴到来,都避之如瘟疫,竟无一人接待。

    王朴一直从中午等到天色暗下,都没人来理睬他一声。

    腹中饥饿难忍,王朴只好回到大街上,打算先回家去吃饱肚子再说。

    转过几条街,来到自己的宅子,王朴没有成家,宅子中只有几个仆人,可来到自己的宅子前,王朴惊愕了,宅门已经被封条贴上。

    有家难回、有国难投,这种滋味王朴虽有准备,但却还是低估了。

    幸亏有马车在,不然王朴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王朴再次转到正街上,打算买些吃喝。

    没料到,大街上没有一家酒肆、客栈愿意接待他卖他食物。

    王朴一个文人,做不出蛮横的举动,只好在客家的驱赶下退出,这时,王朴才醒悟,自己想见柴荣,恐怕不易。

    如今身份不同,做为明国使者,不被鸿胪寺接待,就无法让柴荣知道自己的到来,更无法接近柴荣,如此如何完成百里无忌交待的任务?

    王朴苦思之下,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宫外柴荣出巡时,才能拦驾求见。但这方法不但危险,而且皇帝出巡那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又怎能如自己所愿。

    无奈之下,王朴只好将就着忍受饥饿,在马车中睡一晚。

    一觉睡到天亮,王朴钻出马车,却发现马不见了。

    四下环顾,见行人来来往往,却都避开他的马车。

    王朴心中自然明白,这马显然是被有心之人偷去了,可现在,自己就算是报官,恐怕也没人理会,罢了,去宫门外碰碰运气,也许能凑巧遇上皇帝出巡。

    可哪有这么凑巧的事,王朴苦等一天,根本连宫门都无法靠近。眼看天色已晚,只好再回到自己被封的宅门前,准备再将就一宿。
………………………………

第四十一章

    饿了一整天的王朴勉强走回宅门前,却发现,自己的马车,连车厢都被人砸了,哪还有睡的地方。

    所谓屋漏偏遇连夜雨,王朴现在到了绝境,身上有钱却无处买食物,也无处可投宿,往日的同僚如今都避之不及,王朴也没打算去寻求他们的帮助,王朴蜷缩着,靠着宅门错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朴被人晃醒,勉力睁开一丝眼缝,借着星光,依稀看见自己的老仆人李伯正在摇晃自己。

    王朴有气无力地问道:“李伯,你怎么来了?”

    “主公,我一直就在附近,听说你昨夜露宿在马车,白天就寻来了,找不见你,只好晚上再来碰碰运气。”

    “李伯……,先不说话……有没有吃的,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有,有,听说主公昨天一直被客家驱赶,买不到食物,我身上一直带着馒头准备着。”李伯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两个馒头,见王朴有气无力的样子,李伯便动手将馒头撕成小块,喂到王朴嘴里。

    吃下两个馒头,王朴的精神好了些,“李伯,宅子是皇上派人封的吗?”

    李伯愤声道:“倒不是皇上下旨封的,却是那新任的知开封府事薛训派人封的。”

    王朴知道,这薛训原是右屯卫将军,与自己不对付,其实不管是谁来封,只要不是皇上下旨封的,对于王朴来说,都一样。王朴心里终究还是希望柴荣能信任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可是,这可能吗?

    王朴不自觉地露出苦笑的神态。

    一旁的李伯却以为王朴对宅子被封一事苦笑,赶紧安慰道:“主公,谣言止于智者,现在主公回来了。向皇上冰释误会就是了。”

    王朴闻言只好苦笑,道:“李伯,此事是真的。”

    李伯傻眼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以为这是谣言。虽然宅子被封,自己被赶出府外,但心里确不相信自己的主公会是背弃旧主,投靠明国之人。可如今,得到王朴亲口承认,李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伯年岁已大,他绝对不相信以王朴的为人,能做出这样的事,纵然王朴亲口承认,李伯的心里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主公。不说此事了,先回家吧。”李伯避开话题,扶起王朴,说道。

    “回家?哪来的家。”王朴有些诧异。

    “是这样,三天前。宅子被封,我等几人被赶出府外,无处落脚,无奈之下,就偷偷回宅中取了些东西变卖,用所得之钱在外租了间屋,也算是一个家了。此事还望主公恕罪。”

    王朴竟嘿嘿笑出声来。道:“何罪之有,宅子都被封了,取些物事有何不可?人总要活下去,李伯,做得好。”

    李伯有些傻了,这主公一些日子不见。言辞就象换了一个人,自己这般做法,若是换作以前,轻则责罚,重则赶出府门都说不定。可如今,主公竟不以为怪,反而赞许有加。

    王朴见李伯怪异的神情,也醒觉自己说话有些轻狂,也不解释,催促着李伯带路,他真的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王朴才悠悠醒来,早已饥饿的他抓起李伯为他准备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连着吃了两碗,方才吁出一口气。

    解决了温饱的王朴,思维迅速转到了自己肩负的任务。可按照惯例,从鸿胪寺报备觐见之路已断,只能另想办法。

    所谓病急乱投医,王朴无奈之下,竟向李伯问道:“李伯,我要觐见皇上,你可有办法?”

    这李伯不过也就是个府中管事,哪有什么办法,就问之下,呐呐道:“主公,你也是周国三品朝官,要不,找昔日同僚想想办法?”

    王朴苦笑,这就是问道于盲了,也不睬李伯,顾自思索着。

    王朴早就想过找昔日同僚代为禀报柴荣,可如今肩负的任务却是不能宣之于外,万一所托之人是辽国奸细,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但如果这么等下去,也会误了大事,毕竟要坐等皇帝出巡,就如同守株待兔一般。

    要不,找同僚试试?王朴思忖着,只要严守口风,只求代为禀报,也许走漏不了什么?

    王朴开始对自己走得近的同僚一个一个进行筛选,最后将目标放在一人身上,那就是周国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李谷。

    李谷已经年过半百,二十七岁举进士,先后历经晋、汉、周三朝为官,后晋天福年间,擢监察御史,历任开封府太常丞、虞部员外郎、吏部郎中等职。开运元年,他随后晋出帝(石重贵)征契丹,任枢密直学士,加给事中。开运二年,出任磁州刺史、北面水陆转运使。后为契丹所俘,连拷问六次,皆不屈。

    王朴认为,这样的人,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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