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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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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危绦溃骸安还膊皇撬得挥凶!
“哦?此话怎讲?”
“三天想彻底杜绝蝗灾你我都知道这是天方夜谭,洪大人何不写封奏疏,以防日后此类事再度发生?若不是皇上整日沉迷嬉戏游玩,得罪了天地,大明又怎会遭此劫难!”杨廷和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洪钟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深深的厌恶之色。身为内阁阁臣,这等事却只想着推诿责任,还饶有心机的和老夫说了这番话,是想让老夫触雷霆?
越是到了高位,这心思就越是活络起来,在乎的也就多了起来,还不如陈廷玉来的真实!
而陈廷玉此刻正在丹徒奋笔疾书,以房小梅的观察,她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让陈瑀将杨若兮在徐家的遭受一一写了出来,然后火速送往北京。
而在陈瑀书信走了没一天的时日,杨若兮另一封家书也呈了上去,紧接着徐延功也是写了一份书信,和杨若兮的家书前后脚离开丹徒。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陈瑀显得有些自责,“这么做会不会遭报应啊!”
“大人,瞧你说的,你这是拆一桩坏婚,成全另一桩好婚,这是在做好事,怎么会有报应?”沈飞像个心理辅导员一般,在陈瑀耳边劝诫道。
陈瑀白了一眼沈飞,不过还是好意的提醒道:“杨若兮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不过不管如何,只要你二人相互欢喜便好了,不过娶了她之后,怕也是够你受的!”
因为他感觉到杨若兮和房小梅有很多相似之地,那家伙智商和情商都很高,虽说在封建礼教方面她的思想是被禁锢住了,可并不代表她不想冲破它们,只要方法得当,她肯定会那么做的,她也不会就这样过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聪明好强的人都会有这么想法,说不定杨若兮现在已经开始在动手了,而我不过只是提供了一个推手的作用罢了!
沈飞笑呵呵的答道,“我也想和大人一样,找一个相互爱的人成婚,而不是每天面对一个陌生人。”
陈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思想觉悟很快啊!”
“大人,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
牛家庄村东,大人孩子全都站在田埂上,手持长长的芦苇,在驱赶着那些可恶的蝗虫,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担忧,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欢颜笑语。
陈瑀不明所以,明明是刚去了水灾又来了蝗灾,这收成几乎甚微,他们如何还能笑的出来?
那汉子仿佛认出了陈瑀,憨笑的走了过来,“大兄弟有闲工夫过来转转?”
“是啊,老哥你作何而笑?我们可如何也笑不出来啊。”陈瑀满脸忧愁的看着那些扑闪翅膀的蝗虫。
“嘿,大兄弟,你是没得到消息吧!”那汉子满脸欢喜,脸上做出神秘的样子,嘚瑟的道:“乡里都在传新任县官言,陛下取消咱们县的夏粮税啦!虽说收成少点,可是少交点给官府,那也够我们吃好一大阵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十分真挚和开心的笑容,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几百年的奴役思想已经把他们压迫的根本起不了什么大的反对心思,但凡能吃上一点点饭,谁也不会走上造反的道路。
“啊?真的嘛?那真是要感谢圣明天子了!”陈瑀也衷心的替汉子高兴,看样子朱厚照也很重视这次的灾情。
一家欢喜一家愁,本还准备靠着这次的灾难,收了村东这几百亩良田,奈何官府一纸文书下来,竟然要取消夏粮税?
徐延功很是愤怒,在牛耕家中大发雷霆!
这牛耕就是牛儒鸿的老爹,也就是管理牛家庄的那个老胖子,生的肚大腰圆,肥头大耳。
“小公爷莫要气,不要紧的。”牛耕神秘兮兮的笑道。
“有屁快放,没看到爷心情不好?”
“是是!”牛耕赶紧道:“其实官府不征收夏粮税也好,可莫要忘了,只是不征收夏粮税,只要我们以徭役将那些汉子们全都调出来服差役,庄田谁来收?女人么?小孩么?还是孺童?”
徐延功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和那群佃户一样?届时他们为了逃避徭役,定然会主动将土地投献给我们的!”
投献土地已经是明朝十分常见的现象,明朝的各种赋役实在太过繁重,当然这种繁重的赋役只是针对农民来说。
而另一个阶级,就是秀才起步的士绅阶级,他们则被朝廷免除劳役。
那么有些农民不堪重赋,为了逃避徭役,便将土地投献给这些士绅阶级,自己则委身为佃农,借着士绅的荫庇下逃避徭役。
但是朝廷怕百姓不视生产,懒惰成风。所以对投献之事大力度杜绝,有《大明律》定:但凡投献者和被投献者被抓住,都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好比村西那群佃户,他们之前也是有自己的土地,只是实在不堪重赋,所以先去官府办了一纸交割,将土地先交给了徐国公名下,然后自己再主动去给其种地成为佃户。
这种方法在某种程度上却又是合理合法的,其实几百年来,官府对这些事也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作为同一个阶级的人来说,他们肯定不会将这些事写成奏疏放在朝堂讨论。
两人讨论了一番,牛耕便道:“只是打点马典史那边,可能需要点钱财。”
“这个你放心去做好了,良田到手后,分你几十亩,至于你怎么和马典史分,你自己决定吧。”徐延功淡淡的道了句。
这几天,尤其是到了丹徒,没有一件事是让人欢心的!
另一边,琼仙楼。
陈瑀约好的和杨若兮今日中午在此用餐,不过他却爽约了,现在正在那农家汉子家满嘴流油的吃着野味。
而琼仙楼内,沈飞正和杨若兮相视而坐,难话此时心!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油炸蝗虫
杨一清已经够头疼的了,正德六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年岁,先是陈瑀被罢官,接下来又是水灾,好不容易雨过天晴,瘟疫和蝗灾接踵而至。
杨介夫的推诿让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不管朱厚照要几日解决蝗灾,作为臣子的都不应该将其视为任务来完成和搪塞,现在那些老百姓可是实实在在的受着蝗灾的肆虐,不知此次之后,帝国各地会又多了饿殍,又有多少流民加入到反叛队列之中。
可是几百年来,这蝗灾都无人可以解决,他又能怎样?户部银不够,这是众所皆知的,不然也不会以开中法来贩卖盐引来维持财政收入和供给九边。
杨一清坐在案几边痴痴发呆,直到门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
“老爷,这有陈老爷的一封书信。”
“陈老爷?陈瑀么?快些拿给我看看。”杨一清慌忙的拆开书信,如果有陈瑀在,定然会想出办法度过这段难关,而不是像杨介夫一样尸位素餐。
可是当书信看完之后,他脸色愈加铁青起来,倒不是因为自己女儿如何受苦,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陈廷玉竟不关心国家大事,反倒是在在乎这些芝麻屁大的事了。
可是细想之后,心中也有一丝温暖,毕竟陈瑀还是在关心自己的家事,又怎能怪罪了他而寒了他的心?
提起笔墨,准备写几句宽慰的话回过去,可没多久,门子又来了。
“老爷,小姐来信了。”
杨一清不耐烦的拆开了信件,心中有一丝惊讶,难不成女儿那里真的出了什么状况?真如陈瑀所说,她在徐家饱受欺凌?若真是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徐延功,即便你是国公后代又如何!
这封信件还没有拆开多久,门子又拿了一封徐延功的书信。
这一次杨一清终于开始正视起来,他将三封书信仔细的看了一边,然后无力的朝太师椅靠了过去。
双目紧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老脸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表情。
良久后猛地睁开双眼,铺开宣纸,豹头镇子盖好纸张后便开始奋笔疾书起。
他写好之后,便让门子将此书信寄到南直隶巡查御史手中,然后又写了一封,接着让门子寄出给了陈瑀。
不管他们三个在信件上如何说,杨一清都没有片面的去相信,首先他让巡查御史去调查了徐国公家中土地兼并之事,然后又回信给陈瑀。
杨一清给陈瑀使用加急信件,连夜发送,第二日陈瑀便收到,开始的时候陈瑀还以为杨一清迫不及待的为了女儿幸福云云的。
陈瑀三人也都满腔期待的打开了信件,只是打开信件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说的杨若兮之事。
“三天?这怎么可能?”房小梅看了信件后摇了摇头,“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要给大臣们施压了。
祖宗留下的基业,到了正德六年各种天灾联袂而至,天灾引发**,江西、北直隶、两广、贵州各地叛乱造反之事此起彼伏,就算皇上再怎么贪玩现在怕也坐不住了。”
陈瑀搁下了信件,揉了揉额头,喃喃道:“三天解决蝗灾?哎……怎么可能啊!”
沈飞见二人又开始讨论国事,也知道这蝗灾的危害,几百年来没解决的问题,怎可能一时间说解决就解决?便安慰道:“大人,先莫要想这些了,徒增烦恼,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朝廷命官,这些事让他们想去吧,咱们要不先吃饭。”
陈瑀摆了摆手道:“你们吃吧,我不饿……等等?”
房小梅见他双目发亮,定然是想到了什么措施,便轻声问道:“怎么?有对策了?”
“有!想解决蝗灾不难,就是需要皇上带个头。”他将宣纸铺开,房小梅在一旁便开始给他研起了磨。
沈飞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见到这画面,心中不无羡艳,伊人在旁,红袖添香,这怕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吧。
沈飞很自觉的出了房门,将门扉掩好。
陈瑀便开始用俊秀的赵体写了起来,只是写的东西房小梅却没有看懂,甚至很奇怪,良久后不确定的问道:“这写的是……食谱?”
陈瑀含笑道:“娘子果然慧眼如炬。”
房小梅顿时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这太疯狂了,她道:“你不会是想让百姓们把蝗虫吃了吧?”
这死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下面的措辞还没有想好,她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真的?这太疯狂了,那东西可以吃吗?”
“不但可以吃,而且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按照这种烹饪的方法,简直不要太美味。”
“什么叫蛋白质?”
“这个不是重点。”
“可是这东西没人吃过,皇上怎么可能吃?”房小梅道,“如果真的可以施行,那恐怕从此后,再也没有蝗灾这一说了。”
陈瑀缓缓的将墨迹吹干,然后慢条斯理的将纸张折叠起来,装入信封,然后才道:“皇上会不会吃,就看杨大人怎么做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真是不知不觉间,竟然会因为沈飞的一句话而解决蝗灾的难题,看来也算是天佑大明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只是自己的设想,具体能不能施行,还是要看北直隶那边。
…………
朱厚照给的期限已经到了,朝堂上各位老臣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当廷议蝗灾之时,顿时都低下了头,深怕朱厚照点了自己。
内阁当先发话了,将受灾的州府准确数据统计了出来,报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根本不想听这些,摆了摆手道:“蝗灾之事,尔内阁可有结果了?”
“回皇上,此事乃左都御史洪大人提出,想必定然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且请洪大人奏疏。”
洪钟双眸紧闭,等杨廷和说完,才抬起眼皮,他缓缓的走出班列,道:“回皇上,自太祖开国以来,各种难题纷至沓来,但天佑大明,吾等砥砺前行一往直前,今水灾蝗灾肆行,老臣连夜不能寐,写出《奏蝗灾疏》,请皇上御览。”
值班太监将洪钟的奏疏拿了上来,朱厚照只是看了几眼,便将奏疏扔了出去,“朕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这长篇大论!若是写几篇文章就能解决事情,那朕要你们有何用?何不请几个时文大家过来位列九卿?”
朱厚照这一次真的愤怒了,帝国上下,这么多人竟然无一人能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环视大殿上的文臣,眼中厌恶之色一览无余,整日劝谏经筵他们能说的口口是道,让他们搞搞斗争各个都是高手,真要让他们解决事了,一个个除了推诿揽功还能做什么!这就是我大明取士之人才啊!这就是国家之栋梁啊!
“退朝吧!”朱厚照有气无力的道了句,这一次他并没有先走,只是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反观那些肱骨之臣们,此刻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踏出东华殿。
“皇上,臣……有解决办法!”杨一清终于还是开口了,也只有现在才是时机。
朱厚照双眸陡然亮了,望了一眼开口说话的杨一清道:“爱卿有何解决办法,快些说来!”
他将不远处带上朝的餐盒拿了出来,缓缓的拿出一盘……菜?
这盘菜外面裹了一层金黄的面粉,经过油炸之后盛入磁盘中。
其实陈瑀之所以将蝗虫油炸的方法详细的写出来,就是让朱厚照不那么排斥,从而能下咽。只要皇上吃了,此事就能借着朝廷的舆论导向推广到民间。
“这……是何物?”朱厚照好奇的问道。
“油炸蝗虫!”杨一清道,“此物香甜可口,昨晚老臣便是以此下酒。”
“杨一清,你大胆!”杨廷和刚迈出大殿的脚步顿时折了回来,“竟敢给皇上吃这种东西?”
朱厚照淡淡的看了一眼杨廷和,道:“杨大学士,适才没听你说一句话,此刻却搞起忠君爱国来了?杨大人最起码还是在给朕解决问题!”
他转而对杨一清道:“此物真的可以吃?”
“皇上,此物醮上醋汁和辣椒,香辣可口,味道极好!”
“若是皇上龙体出恙谁来负责?你杨一清担得起这个责任嘛?”杨廷和胡子都快要直了起来。
“给朕拿上来!”
“皇上不可!”太医院也跳了出来,“待老夫验证是否对身子有害在吃不晚。”
朱厚照没有理会那些大臣,按照杨一清所说,醮了点醋和辣椒,便吃了起来,不吃不知道,这一吃果真如杨一清说的那样香嫩可口。
“嗯,味道果真不错!”
朱厚照是真的觉得好吃,足足吃了有半盘,双目带着无比的满足,“这是……你想出来的?”
“老臣惭愧,是陈瑀!”
“又是那个逆子!竟敢谋害皇上!臣乞请皇上着锦衣卫抓捕陈瑀,定陈瑀谋害圣明天子之大罪!”杨廷和暴喝道。
“诸位爱卿,还有一半,今日尔等全都给朕吃一个!”朱厚照冷冷的笑道:“不是忠君爱国爱民如子么?表现的机会到了!吃完之后,将此法推广到全国,则蝗灾再也无害矣!”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兵部尚书之争
正德六年五月底,朝廷下诏了一封诏书,以礼部尚书费宏润笔,其曰:窃惟聦明睿智圣哲固本于天生高大光明君如当今圣上也,爱民如子,体恤万民,今有蝗灾肆虐,太医院验明蝗虫乃可食用之,圣明天子如厚照者乃以身作则,当朝食之,望万民以圣上为榜,蝗灾可去,温饱可解决亦……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莫要看这些文官平日里怎么骂朱厚照,可真要是涉及到国家层面的事,他们依旧会不惜用尽所有华丽的辞藻,恨不得把皇上夸成活佛转世。
没有办法,想要统治和控制百姓的思想,必须将皇上推向圣坛,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一种民主和皇权之间的平衡,纵然猛如朱元璋则,也必须遵守这个规则。
这封书信从朝廷一直下传到各个州府县,并且要求县官当众示范于万民。
这可是苦了那些当官的,不过没有办法,人家皇上都吃了,纵然太过恶心,自己也要吃啊!
有些聪明的,则会想着办法将蝗虫烹之,然后食用,有些古板耿直的,那就是抓住活的蝗虫就干啊,那满口血淋淋的,看上去甚是恐怖!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蝗虫可食!
蝗虫可不可以食用,就像螃蟹可不可以食用道理是一个样,只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有控制社会舆论,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螃蟹能食用才会得到认可。
但是第一个吃蝗虫的人那可是皇帝,这社会舆论导向之后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又加上各州府县官亲自披挂上阵,验明蝗虫可食用,这结果导向可就截然不同了。
起初还有些百姓不愿食之,可是另一些实在饿到极点的农民,则也不顾那么多,田野间抓了几百只蝗虫,放在锅里撒点油盐,熟了便吃!
事实证明,影响力最大的还是百姓间的口口相传,他比皇帝啊、县官啊之类的以身作则要管用多了。
于是乎,困扰大明几十年的难题,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蝗灾之事从正德六年之后再也不是灾难,反倒是一种福利,此后的每年百姓们都渴望蝗虫的到来。
与此同时,朝廷上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太子少保兵部尚书王敞以仍掌通政不安其职乞致仕。
文人致士实属平常的事,王敞也是闲着蛋疼,发生蝗灾实乃天意,各地流民反叛在正德年间稀疏平常,你表衷心可以,只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朱厚照是喜欢玩,但是不傻,仔细回想一下陈瑀被罢之事,他便知道自己被杨廷和那老匹夫玩了,尤其是这次蝗灾之事更是让朱厚照愤怒,杨廷和作为内阁实际上的辅臣,不思解决之宜,却遇事推诿。
王敞这老家伙早就和杨廷和眉来眼去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朱厚照语重心长的道:“王卿自成化来,历经磨难挫折,衷心为大明,实乃过之栋梁也……”
王敞笑眯眯的,如沐春风一般听着朱厚照的夸赞,实际上这种结果他也想到了,所以才会主动请缨,来一首辞职以表衷心。
只听朱厚照继续道:“通政不安实不是卿家之过错也,念尔年岁老矣,又这般思量国事,朕心实不安,特许之。有司月给米三石岁拨役夫四人”
王敞还沉浸在幻想之中,等朱厚照说完了,便来一首深揖:“谢陛下……”
等等,什么?他嘴巴立刻张成鸡蛋大,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比菊花还要难看,良久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杨廷和见状,急忙出班列道:“圣上,反叛之事实非朝夕可决也,汉英实属自谦,请陛下明鉴。”
“杨大学士,王大人一腔热血,朕岂能辜负了他?这乃王大人的心声,尔不必说了。擢升南京兵部尚书何鉴为兵部尚书,即日回京。”
如果说南京还有和杨廷和不和的人,那就是兵部尚书何鉴了,何鉴是典型的清官,为官期间几乎不接受任何的民间投献土地之事。
不过他知道大明官场的规则,所以对同僚们这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杨廷和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在南京期间,结党营私,暗中排挤非杨一派。
为此何鉴也和他争吵过,那个时候杨廷和是南京礼部尚书,哪里能看上这兵部尚书何鉴,又非天子脚下,无人监督,所以政事上对何鉴所建言几乎全持反对态度。从那以后,两人的梁子便结下了。
部堂级高官,位列六部九卿,那可都是掌握着廷议大权的人啊,杨廷和怎能让一个和自己敌对的人擢升?
他对朱厚照道:“何世光常年居南京兵部尚书,对南京军事等皆为熟稔,治下南京极少发生叛乱之事,南京不可无其也。南京吏部尚书张澯为官期间,政事卓然,其治下政通人和,微臣以为可升任兵部尚书之职责。”
兵科给事中方献夫听后立刻跳了出来,他道:“张泾川成化十四年进士先后任授翰林院编修、侍讲、国子监祭酒、礼部左、右侍郎,履历上可没有与兵部有任何关系之事,怎可擢升兵部尚书?”
“尔这般说,实乃强词夺理!试问杨一清杨大人履历上可有和吏部有关之职?”新任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少詹事蒋冕,作为杨廷和手下头号马仔,立刻便跳了出来。
明朝官场就是这么奔放,管你是部堂阁老,逮到就是讽刺就是对比就是骂!
朱厚照见事情又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便摆了摆手道:“既如此,便让张澯在南京兵部历练一番吧,退朝。”
何鉴的任职,无疑是让杨一清如虎添翼,何鉴是成化五年登科,而杨一清这时成化八年登科,两人在翰林院可是熟稔的不能在熟稔了。
今日早朝全都讨论了王敞这一事,关于陈瑀之功却只字未提。
退朝后,杨廷和来到了内阁,蒋冕也随着一同前来,看上去神色不是太好。
“老师,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蒋冕不满的道,“是年乞请致士之人多如牛毛,皇上全都一一拒绝,为何单抓住王大人不放?”
杨廷和示意他说话小声点,这里毕竟是内阁,做事说话必须要长个心眼。
然后对他道:“北直隶起义实属太多!这个杨一清!”说道这里,杨廷和愤怒的揉了揉头,“布的局眼看着便要收网了,却被杨一清捡了一个便宜!”
蒋冕被杨廷和说的有些蒙,便问道:“老师此话何意?”
“马中锡被撤,老夫已经让桑玉为平叛总指挥,陆完为侍郎,调延绥宣大骑兵辽东兵共击刘氏流寇逆贼,平叛也只是一年内的事。”越是说到这里,他就越是愤怒,“自去岁马中锡为都御史来,平叛颇为不利,王敞不但不甩责,竟主动背责,这平叛不利之罪,自然加在了他的身上!皇上这是在为陈廷玉之事报复我啊!”
说到这里,他无力的靠在太师椅上,双目闭了起来,片刻后才道:“关于刘瑾逆贼之事就此告一段落,不要在查下去了!”
“老师,这是为何?眼看着陈党之人快要被清理干净了,浙江都司指挥佥事刘锐、总督东南都指挥魏文礼等人全已经被撤了职,东南现在实缺很多,安排之人已经全都任命。”
“就从东南这块收手吧。皇上这是怕老夫权力过大无法制衡了!”杨介夫道,“东南现在已经被我等掌握,闽商林家现在也暗中对老夫示好,这一块利益极大,尤其是市舶司每日收入的来源!东南不可失!”
…………
清官难断家务事,杨一清此刻正在西米贡巷岔口玲珑胡同内,和何鉴把酒言欢,初次见面,倒是没有聊什么政事,多是回想当年同为青涩少年时光。
两位半百之人眼中皆是泪花,半醉半醒间,杨一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五山兄啊,老夫有个难题,不知该如何抉择,你可否为老夫解决一二?”何鉴号五山。
“应宁兄,你但说无妨。”杨一清字应宁。
“我那独女,在南直隶颇受定国公徐家欺凌,如今不想过了,老夫见女儿受委屈,心中也万般不是滋味。老夫也查过徐家,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半个南直隶的良田都入了他们的名下!”
何鉴怒拍了桌子:“老夫长居南直隶,又怎能不晓得徐家的所作所为!不过便不过!和这等狗贼沾上关系,实乃我等不幸!”
“徐家来书说要休了我儿,可这事若是穿了出去,我这老脸朝哪里搁?”
“哦,却是这个理,不过不是为兄说你,这些世俗之事,你还是不如陈廷玉来的豁达!”
“哦?怎何他扯上关系?”
“想想当年陈廷玉和麦秀之妻事,多少御史言官辱骂,可如何?事情总是会淡然,只是看尔心胸与否了!”
何鉴所劝竟然和陈瑀书信上所言颇为相似,难倒我杨一清离开边关之后真的患得患失了?
想起边关朝不保夕的日子,他眼中逐渐坚定起来!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泛舟归程
丹徒县,客栈内。
陈瑀读着杨一清的来信,青筋暴起,案几上的茶壶被他一掌拍在了地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从来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房小梅赶紧走了过来,将茶壶从地上捡起。
“东南!”陈瑀说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杨廷和几乎将东南海防卫所所有我布置的军事指挥官都撤了,魏文礼被降为指挥佥事,以吴邈为总督东南备倭。”
“吴邈?”房小梅疑惑的道:“他只是个巡查御史,如何备倭?”
“呵呵!”陈瑀笑的很难看,眼中仿佛带着火焰,“如果单换了吴邈也罢,毕竟魏文礼还在,官兵素质就在,可是杨廷和那老匹夫,将福建浙江几乎所有沿海卫所的将军都换成闽商林家的人!早知当初收拾闽商三家的时候就应该连地崛起!”
这时候房小梅才知道陈瑀之所以这么愤怒的原因,闽商这群人,绝对是以利益为先的主,杨廷和这次大换血,无疑又是造出一个折家沿海军事集团,只是折家改换成了林!
辛辛苦苦五年,才将东南治理的相对稳固起来,这一次换血,日后沿海海防会如何真是令人担忧!
“无论如何,你现在已经不在朝廷了,这些事就算了吧!”房小梅劝慰道,“你知道么?牛家庄村东那些土地终究还是投献给了徐家,虽然上有政策,免征夏粮税,但是徭役却还是如常,徐家将村东所有男人都征了,以此举逼迫他们就范!
你看,你想改变,可是你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大明积弊实在太多,如何能改?你辛辛苦苦构建出来的改革框架,只是在杨廷和刚上台,就全部土崩瓦解,你还没有看透么?”
其实房小梅不想说这些负能量的话去打击陈瑀,可是现在也是时候给他泼以泼冷水了,让他看清,以他现在薄弱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大明什么现状!
“如何就此算了,沿海可都是大明的子民,如果真是被倭寇尝到了甜头,你知道后果么!”陈瑀不敢说后来嘉靖朝倭寇究竟泛滥到什么程度,也不敢说沿海倭寇有多少是大明的子民,一旦闽商集团控制了东南沿海,百姓没了生计,什么铤而走险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你现在又能怎么办?内厂没了,你的官丢了,现在朝廷几乎是杨廷和独大,就算是杨一清在吏部,何鉴在兵部又能如何?票拟权都在内阁手中,锦衣卫也在他们手中,东厂谷大用也是投靠了杨廷和,你说还能怎么办?”
陈瑀握紧了拳头,心中仿佛染了一团火。现在的大明仿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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