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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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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招人误会。”

    陈瑀不顾刘健的讽刺,这一天他早已经料到了,即便与天下为敌他也不会后悔,他道:“老……刘阁老,关于都察院的处理结果以及内阁的批复结果,下官略有涉猎,下官认为此事不妥,有失偏颇,有失大明律法的偏颇!”

    “我内阁做事,无需尔翰林院官来管辖,请回吧。”谢迁道,“内阁掌国家机要,陈大人还是少涉猎为妙。”

    “谢阁老,尔内阁非但不惩处周寿等二人强占民田,竟然还将掠夺的田产分给了那二人,而对于他二人仅仅是口头告诫,如此说来,下官不解,请问阁老,大明的律法是为谁定制?律法的公正性难道只是针对于百信?贪污兼并良田莫不是也合情合法?京兆沈家,一百五十余口人的性命谁来负责?!”

    一个年轻人,站在国家中枢殿上,呐喊出了天下百姓的心声,他的气势那么的咄咄逼人,年轻的脸庞上带着舍己为人的强烈坚定,一时间让内阁的三位阁老也有一种恍惚感。

    或者是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和阉党扯上了关系?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如何处理,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无需尔陈廷玉操心!”刘健道,“小儿岂知国事也?”

    前面的话虽然不客气,但还没到无礼的地步,可刘健这最后一句话很重,很无礼。骂陈瑀是毛头小子,怎么能知道国家大事?

    纵然陈瑀是那修养极好的人,也不能忍受这般辱骂,何况陈瑀的自身修养并不怎么太好,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是陈瑀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

    “此事一出,舆论不会指责尔内阁,而是会将这帽子扣在了皇上头上,果真是辅国大臣,下官佩服!”陈瑀笑道,“既然尔等不作为,那我陈廷玉来!”

    “臭小子,你这是何意思?”刘健气道,“我刘健三朝为臣,二朝参与机要,偌大的国家打理的井然有序,你这涉事未深的小子懂什么?知晓每年国家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知晓每年边关军费多少、俺答多少次进军边关?知晓九边、东南海寇、徭役考成?”

    “不知道!”陈瑀淡淡的道,“本官就知道此事若这样处理,本官的良心过不去,愧对这身官服!”

    “当你踏入阉奴政党的时候,你已经愧对那十几年的苦读寒窗了!”刘健怒气冲冲的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自芳心照明月,报国之心死方休!”陈瑀道,“下官绝不会愧对这十几年的苦读,也不会愧对我心中那颗报国之心!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下官告辞!”

    “陈廷玉,你要做什么?”刘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人你动不得,别以为现在你和权阉走的很近,可他们那群人对付你就像捏一只蚂蚁一般,甚至还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将你挫骨扬灰!”

    陈瑀愣了几秒,然后转过了头,深深的给刘健行了一标准的孔子礼,道:“学生谢过老师提醒,只是有些事始终需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我若不做,或许事情也就是这样,没人会说我,但学生的良心不会安分。

    大明虽然看上去一派祥和盛世,可隐藏的内忧外患已经渐渐突出来了,若是这个时候又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学生才真的愧对了一生寒窗苦读!”

    陈瑀离开了,背影中带有一丝强烈的落寞,让内阁三阁老都呆住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年轻人的嘴中?难道我们都误会他了么?

    陈瑀没有回翰林院,而是直接到了东缉事厂衙门、找到了丘聚。

    丘聚见这小祖宗来了,连忙撅着那还没好利索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迎接出来,满面春风的道:“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又对身旁锦衣卫小校道:“还不快去给陈大人上最好的茶?愣着做什么?要你们何用?不认识陈大人?!”

    陈瑀笑了笑,“厂都大人莫要客气,本官来有事相求。”

    丘聚脸笑的更加灿烂了,他道:“有什么事大人尽管提,东厂是您最强大的后盾,您指东,我等绝不干西!”

    “很好,给本官查一下周寿!”陈瑀端起茶,淡淡的道。

    那丘聚也刚刚端起了茶杯,听闻了陈瑀这话以后,小手一抖,溢出来的茶水将他烫的“叽哇”一声,杯子应声倒地,“陈大人……说是……是哪个周寿?侯爷么?”

    “正是。”陈瑀将丘聚的动作都看在眼中,不动神色的道:“沈家一百余口灭门案你不是不知道,大理寺不敢定罪,尔东厂难道不敢嘛?”

    “这个……”丘聚道,“我们东厂没权力拿人啊!”

    不是丘聚不想缉拿,实在是,这些王公贵族可都是和他们关系铁着呢,就拿那一份庄田来说,周寿得了两千顷,可谁又知道,八虎太监他已经各自分了一百余顷?

    “尔等捉人毋需罪名,若是你们没有权力天下谁还有权力?”陈瑀笑道,“你是在和本官开玩笑么?”

    “不敢不敢。”丘聚干脆道,“大人,实话和您说吧,不是我们没有权力,实在是我们没有胆子拿人!”

    “要不您找一下西厂?或者锦衣卫?”丘聚道。

    陈瑀冷冷的看了一眼丘聚,说了一句“狐假虎威”,然后便离开了东厂衙门,径直的朝西厂衙门走去。

    谷大用这段时间也很忙,自从刘瑾开启了贪污浪潮之后,谷大用也照葫芦画瓢,依着手中西厂的权力,肆意的吃拿卡要,凡事他谷厂督去的地方,哪个官敢不给千把两的招待费?不然直接给你拉倒西厂大牢,折磨一番才给你弄出来!

    谷大用见陈瑀来了,也是和丘聚一样的态度,很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可当听闻了陈瑀来意之后,谷大用差点没吓尿,对陈瑀道,“这事他们西厂也没有权力管辖。”并且希望陈瑀能去找锦衣卫!

    锦衣你大爷,锦衣卫已经完全被你东西二厂架空了权力,完全听尔等命令行事,找他们又有什么用?

    在陈瑀离开西厂衙门之后,刘瑾便找到了陈瑀,刘瑾问陈瑀道:“廷玉,你可要替沈家翻案?”

    陈瑀点了点头,“一百多人无缘无故被杀,朝廷置之不理,我却不行!”

    谁知刘瑾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内阁已经处理好了,廷玉你还是莫要插手了。”

    “为什么?”陈瑀死死的盯着刘瑾,似乎发现刘瑾变了,可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你斗不过他们,我们都斗不过!”刘瑾道,“死了一百多人无关痛痒,莫要为了这些人与他们发生冲突,不值当。”

    一百多人无关痛痒?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命不好,投胎投的不好罢了,他们的命难道就如同猪狗?

    陈瑀摇了摇头,“大丈夫有可为,有不可为,这事儿我管定了!”

    刘瑾面上带有一丝不悦,“咱家已经说了,你听不明白?”

    “刘大人?”陈瑀笑了笑,“我们好像并不是从属关系吧?”

    刘瑾表情一窒,知道自己言行过了,连忙道:“咱家这是为你廷玉好,那些王公贵族不招惹我们,我们也别主动招惹他们,要知晓,我等还有许多事要做。”

    “兼并就是第一件!”陈瑀坚定的道。

    陈瑀背着手离开了,到了锦衣卫,找到了钱宁,当说明来意之后,他竟然对陈瑀道,“刘公公已经吩咐了,这事儿锦衣卫不准插手!”

    “呵呵。”陈瑀笑了笑,摇着头离开了,离开前道,“看来钱大哥的路已经选好了。”

    钱宁愣了足有三秒,随即明白了陈瑀所说,“是吧!”

    虽然陈瑀表面上看是刘瑾的人,但是就像陈瑀说的那样,他们并不是从属关系,所以确切的道,他们还不能准确的说是同一阵营,但现在从钱宁的态度上来看,很明显,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所谓的康庄大道了。

    就在陈瑀刚离开锦衣卫,西厂太监谷大用竟带着一群校尉,指着陈瑀道:“抓人!”(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生

    谷大用说完之后,便有两三个校尉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粗鲁的将陈瑀反手扣了起来,另外便有校尉拿了枷过来。

    陈瑀脸色铁青,冷冰冰的看着谷大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见了这种场景,甚至没有一丝丝惧怕,以往谷大用只要去拿人,那些所谓的文官无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

    陈瑀道:“谷大人,这是何意?”

    谷大用笑了笑,对那拿着枷的道,“陈大人就不用上枷了。”

    然后对陈瑀道:“太后下的命令,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陈大人不要介意。”

    指望别人永远都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即便你认为你和他人关系有多么的好!

    陈瑀真的天真的以为,无论锦衣卫、东厂、西厂,和自己的关系虽不能说铁,但是要说一声所谓的朋友,那应该也算数的。

    可是他错了,在政治角逐中,是没有朋友这种说法的,即便刘瑾、朱厚照,都靠不住!

    比如现在,谷大用捉拿自己,根本就不念一点旧情,那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让陈瑀无比的厌恶。

    不要介意?突然来了这么突兀的见面礼,陈瑀想不介意都不行,他不悦的道:“谷都督,凭什么捉拿本官?本官可曾患下什么罪?”

    “陈大人,这真不是我的注意,是太后下的命令,咱家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谷大用说罢对那两个校尉道,“带到西厂诏狱!”

    那两个校尉听完,猛然将陈瑀朝前一推,陈瑀一个没站稳,竟被生生的推趴在地上,及其尴尬。

    谷大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调过了头,背着手在前面迈着八字步。

    “百无一用是书生,少他娘的和老子装死,还是状元郎呢?这么没用!”那两个校尉肆意的发泄着心中那变态的妒忌,一脚踹在了陈瑀的屁股上。

    整个过程钱宁都在后面冷冷的看着,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来这一天他们早已经知道了,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个场景吧?陈瑀自嘲的笑了笑,同时也认识到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特务机构有多么的重要。

    入了西厂一整天,直到晚上陈瑀都没有进一粒食,奇怪的是自从自己入了这西厂诏狱之后,便没有一人前来问候,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关禁闭?明朝诏狱何时这么先进了?后世那一套恐吓人的方法都搬上来了?

    就在陈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铁锁碰撞声从大门前传了过来,黑暗的走廊尽头前传来“滴答滴答”的脚步声,气氛异常的诡异。

    诏狱内本就黑暗,又看不到那边到底是什么传来的声音,陈瑀只感觉头皮发麻,一颗心砰砰的跳着。

    我承认,你们的目的达到了!陈瑀努力的撞着胆子问道:“谁?”

    这时候那边终于点亮了灯,走近之后,陈瑀发现,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微胖,身后还有两个小吏。

    等到了锁着陈瑀的那间牢房前,身后那两个小吏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凳子,放在了牢房的正前方,那微胖的男子十分嚣张的坐了下来,看陈瑀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强烈的不屑。

    “你可知晓我是谁?”那男子声音很低沉,低沉的可怕,言语中带着一种掌握人生死大权的肃杀感。

    “周侯爷。”陈瑀淡淡的道,“有何贵干?”

    “呵呵,不愧是状元郎,能镇定自若的和本侯爷说话就已经实属难得了,你不但冷静的可怕,还能在这个时候猜出我的身份,佩服!”

    陈瑀没有回话,悠然的坐在角落里,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周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不想说什么嘛?本侯爷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将本侯爷求的开心了,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呵呵。”陈瑀淡淡的笑了笑,“求你?你在讲笑话?一百五十条人命被你屠杀,你这刽子手,想让本官求你?”

    看着陈瑀这种嘲笑,周寿面皮一阵抽搐,这种被人讥笑嘲讽是十分容易激怒人的,周寿又恰恰是个极度容易动怒的人,不然也干不出那冲冠一怒干掉一百五十人举动的壮举!

    “陈廷玉,在给你一次机会,本侯爷没有那么多耐心,不然一会后悔的时候你叫我爷爷,我也不会饶你!”周寿冷冷的道。

    “那些人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内阁、都察院、大理寺都不敢管的事,为何你偏偏要管?别以为和几个太监走的近一点,别以为得了一点帝宠,就不将全天下放在眼中!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举动会让你旦夕将大难将至!”

    “那些人的生死和本官没有什么关系,本官只是单纯的要为那一百五十人讨回一个公道!”陈瑀笑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公道?哈哈,笑话!”周寿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公道?!带上来!”

    说到最后,周寿已经厉声疾色,愤怒中夹渣着不可一世!

    他说完之后,便又有几个校尉,拉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牢房前,陈瑀眼睛猛然睁开,“致末!”

    “姓周的,这是本官和你的恩怨,请不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法!”陈瑀眼中仿佛要充出血,怒吼道。

    “呵呵,陈状元现在知道害怕了?”周寿不急不慢道,“本侯爷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知晓珍惜!”

    “公子,你还好吧?”致末一双眼睛中闪着泪花,拉住陈瑀的手满脸担忧的问道。

    就在陈瑀入诏狱的时候,致末就匆忙的来到了西厂,恰巧被周寿看到,一询问之下得知了致末的身份,周寿差点没笑出屎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场就让人将致末抓了起来!

    他已经从西厂那边得知了陈瑀的性格,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早已经想好了对付陈瑀的方法。

    前面已经说过了,皇勋这类人是那种闲着没事遛狗调戏良家的猛士,这样的人闲着时间长了,总喜欢找些乐趣,而不巧的是这些人又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虐待人貌似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宗旨。

    状元这类人也是全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虐起来想必更加有快感吧?!

    “你们家公子很好。”周寿笑了笑,“可是你马上就不怎么好了!”

    “周侯爷,本官给你脸才叫你一声侯爷,若是你敢做什么事,本官可以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陈瑀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让人望而生惧。

    “你以为本侯爷是吓大的?”

    “我管你是厦大还是清华的!请你好好掂量掂量。”陈瑀道,“你有太皇太后撑腰不错,可这天下毕竟姓朱!”

    陈瑀这话说罢,那周寿果真顿了顿,随即道,“你根本没有机会活过明天,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还有什么勇气说出这些话?”

    “你可知道不管是东厂、西厂、锦衣卫,还是八虎太监,本侯爷早已经打点好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周寿笑道,“本侯爷给的那可是一桩桩皇庄,日进斗金的皇庄!”

    “呵呵。”陈瑀淡淡的笑道,这笑容很讽刺,带有一丝丝不屑和嘲笑,原来钱财永远都是考量这些所谓的奸臣们的第一标准!

    “有本事你继续笑,要是能笑下去,本侯爷佩服你!”周寿怒道,“给我将这小娘们带到我房内!”

    说完,他摆着袖子气冲冲的走开了。

    “老王八蛋,你敢!”陈瑀骂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给老子回来,老不死的,老杂毛,你给我回来……回来,****你大爷……”

    任陈瑀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吼着,周寿在前面肆无忌惮的笑着,“读书有什么用?做了状元又有什么用?还想为那一百五十住持公道?连个爱人都保护不了?活着又有什么用?”

    周寿的每句话都刺激着陈瑀的内心,仍凭眼泪在脸上流着,仍凭嗓子嘶哑着,陈瑀昏了过去。

    这不是偶然,一天没有吃饭的陈瑀,加上这般刺激,正常人想必都会这般吧?!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只有几个时辰,当陈瑀再次醒来的时候仿佛过了一年。

    他痴呆的看着角落,一动不动,当再次来人的时候,陈瑀竟没有一丝丝反应。

    做官到底为了什么?没权没势什么都干不成。还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主?还想要为那一百五十余口埋单?还想要改变大明朝的命运?

    我陈廷玉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陈瑀只觉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良久后陈瑀才痴痴呆呆的抬起了那一双眸子。

    这一抬眼,竟将谷大用看的心中一惊,这小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谷大用仔细看了看,陈瑀头上竟长出了几缕白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陈瑀那一抹眼神,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让谷大用心惊胆战。(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全书完

    “陈大人,你倒真的很厉害,自己都在里面了,外面的人竟也闹腾的紧,这不,昨晚儿便有人来劫狱。”谷大用道,“也不看看我这西厂大牢是什么做的!”

    陈瑀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听着,动都没动,此刻他也不想去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前来劫狱了,因为只要一动脑子,就能想起致末那近乎于绝望的眼神。

    这是个苦孩子,自小就苦,但是却并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她给陈瑀最大的印象就是像一朵向日葵、向阳花,只要有阳光的地方,总能看到那一张可爱的笑脸。

    可是昨晚,陈瑀分明看到了那脸上带有一丝倔强的坚强,那种表情很难形容,很诡异,反正无论如何,不该从致末的脸上漏出!

    见陈瑀不说话,谷大用又叹了口气道,“你说何必呢?当初这么多人劝你莫要与他们对着干,你偏不信,那样的群体,谁都要让着点,你偏要逞能,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瑀面皮才不自觉的抽动了一番,那是一个利益群体,牵一发动全身,陈瑀这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错了?无论是内阁、大理寺,亦或者是八虎,他们不敢动这个群体是有缘由的!

    就像是读书人拱卫起来的士绅团体、东南沿海形成的闽商团体、南直隶一带的徽商、北直隶一带的晋商一样,宗室这个群体更加的可怕!

    再反过来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以前以为能和刘瑾共谋大事,现在想想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谷大用见陈瑀仍旧没有说话,便悻悻然的走开了,临走前还道:“还不尝知晓你在西厂还能呆多久,咱家只能保证不会让你在东厂出事,但你还是要小心点,说不得昨晚来人不是劫狱,而是劫杀也未尝不是!”

    “你一天没有进食了,我让人送点东西进来,放心,这东西不会有毒的,我谷大用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那种卑鄙的人。”

    谷大用说完之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不一会儿,便有校尉端着饭送了上来,陈瑀咽了咽口水,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早已经饿的不成人样,便端起饭就扒了起来。

    只是眼皮刚一抬,便见那两个校尉竟盯着自己,见自己抬眼,那两个校尉便又装作自然的离开了。

    有鬼!陈瑀并没有急于吃饭,而是拿出了一团饭菜放在地上,良久后,有老鼠跑了过来,少顷,老鼠到底,身亡。

    呵呵,谷大用!人心险恶,事事当小心,虽然这毒不一定是谷大用下的,但是他不可能不知晓。

    整整三日,陈瑀没有进食一粒,也无一人前来过问,若不是这三日间下了一场雨,陈瑀怕是要渴死了。

    现在的太浑然像是一个乞索儿,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可纵然如此,那双眼睛中泛发的神色却比以往更加的坚韧了!

    这或许对于陈瑀来说是一场在明朝的飞快成长,也就在这三日,他把早已抛弃的后世的那一套看人方法、官场准则又重新找了回来。

    官场犹如战场,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就连朱厚照也是一样,或许在某个时点,你觉得你已经高枕无忧了,可或许下一刻你又会身处险境。

    要想在这个体制内立于不败之身,你必须要掌握体制的准则,并且玩弄这套准则!

    陈瑀在西厂牢房内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或者应该说是冥想,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我还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心中的理想嘛?

    陈瑀正在一点点丧失希望,就在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仿佛看到那一百五十余口的怨灵在对自己说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陈瑀已经晕了,已经是第四日了,陈瑀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适才那些怨灵,或许不是怨灵,或许是真是的存在。

    这种东西很难说,当你快要触摸到死亡边缘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有人在陈瑀耳边说:“你后悔嘛?”

    “不后悔!”陈瑀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失败了。”那人继续道。

    “确实。”若是早点看清形式,若是不那么冲动,若是谋而后定,那么我还会失败嘛?

    “虽然败了,但是我觉得我的目的是没有错的,可是方法却幼稚的可怕。”陈瑀自嘲的笑道。

    “陈瑀,你很优秀,败了就是败了,你从来不去狡辩,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么你还会这么做么?”

    “会,但是没有万分把握,我想我会动心忍性!”陈瑀回道,“走吧,我本不该属于这里。”

    陈瑀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闭上了眼睛……全书完。

    开个玩笑。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瑀只感觉满屋子的黑暗,惊讶的道:“****,不会又穿回去了吧?竟然没死?”

    “他脑袋是不是坏了?”一旁传来小致末紧张的声音。

    “应该没有,徐御医说过了,只要好好调养半月,基本上应该问题不大,也没说脑袋有什么问题啊?”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陈瑀的耳朵内,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瑀断定是房小梅的。

    这怎么回事?妈的,怎么还这么黑?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曼妙的身影,还有个****对着自己,先不管了,捏一把再说。

    就在陈瑀准备下手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又传了出来,“陈瑀不能死,天下文官能做到这般的,出了陈廷玉还有谁?”

    恩,最后一个声音也很熟悉,急速中带有一丝豪气,暂时想不到是谁的声音,先不管了,捏吧。

    “哎呀,谁?”

    “哎呀,我也是,谁捏的?”

    “你们两……哎呀……”

    “陈瑀、陈廷玉、公子……你醒了?”陈瑀耳边传来三人雀跃的欢呼声,完全浑不在意适才陈瑀那下作的手法,恩,看来以后这种病等长生!

    “公子,徐大夫说,你还不适应光亮的环境,所以让我们慢慢的开窗,你可以么?”致末问道。

    “恩。”陈瑀点了点头,看来老徐不是捣江湖的,基本的医学知识还是有的。

    窗户渐渐的被致末打开了,陈瑀只感觉阳光从未能强烈到这种程度,仿佛要将眼睛烧伤一般,疼!

    起初陈瑀一直眯着眼睛,渐渐的适应了一点,一点,然后缓缓的睁开了。

    三张精美的脸庞呈现在陈瑀的眼前,那赏心悦目啊,要冷美,有房小梅,要活泼,有黄婉,要威严,有崔红玉!

    “不对呀,你们怎么来了?”陈瑀这才想起以往的事,心头一紧,“致末,你没事吧?那老王八有没有怎么你?娘的,老子要不将他弄死,我******以后绝对不姓陈,我要告诉全京师,我陈瑀不是哪个畜生都能随意欺负的!”

    陈瑀一向都是斯文状元,无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文绉绉的,可这另类的一面,却将三位小美人看傻了,不过,这样好像多了些许男儿霸气呢!

    致末感动的摇了摇头,“没有,是红玉姐姐救了我。”

    致末把那晚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瑀,原来还在宣府的崔红玉得知了京师这边的消息,很快便孤身赶了过来,她是个高手,高手做事都比较依赖功夫。

    崔红玉也不例外,能想到的事自然当先就是劫狱,可谁知刚跳到西厂的牢狱前,就看到周寿手下两个校尉在拉扯致末,而小致末的脾气也异常的倔强,挣脱了那两人,径直的朝墙上撞了过去。

    但谁知那谷大用却不知何时出现,灵活的拦截住了致末。

    崔红玉看准机会,从谷大用手中将致末抢了回来,没敢一丝丝的耽误,便逃了出来,等出来之后才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和陈瑀认识。

    听到这里,陈瑀皱了皱眉头,“那谷大用会功夫?”

    “不但会,而且还不弱。”崔红玉道,“不过他刻意的隐藏了,这也是我不敢恋战的原因。”

    “哦。”陈瑀淡淡的点了点头,这家伙心机倒是很深,然后有问房小梅道:“你怎么来了?”

    “救你。”房小梅淡淡的道,态度和陈瑀一模一样,城府极深,不过这种冷淡的态度让陈瑀很不爽。

    男人就是这么贱骨头,人家千方百计像你示好的时候,你不珍惜,可得人家不理你了,你又万般的失落!

    这时候,那崔红玉道:“多亏了她,不然你此刻怕还是在牢狱内,亦或者真的去见阎罗王了。”

    崔红玉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瑀,就在昨日,房小梅赶到了京师,并且是和徐祯卿一起来的。

    房小梅听闻陈瑀事后,立马动身赶往京师,但同时也一封信寄到了南直隶苏州府。

    徐祯卿听闻之后,快马加鞭来到京师。

    房小梅知道,依靠自己,根本就触动不到官衙的皮毛,这个时候,能救陈瑀的,除了内阁,没有别人。

    房小梅分析了一下现下的形式,她知道能接近内阁,并且愿意帮助陈瑀的,除了徐祯卿,现下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这种分析能力真的十分的可怕,要知道她仅仅是一介女流,竟然对朝堂的形式把握的这么到位,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阉臣集团用不得,因为人是西厂抓的人。闽商用不得,闽商和刘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三天没有出面,说明他们已经要放弃陈瑀了。

    剩下的恐怕有且只有内阁了。

    可是要想让内阁救陈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乎,房小梅给徐祯卿写了一封信,就是因为这封信,内阁才决定救下陈廷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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