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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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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被折磨疯了,口口声声说忘,可若果真忘了,还会口口声声的说么!
被惊动了的曾丛站在门口,借着外面隐隐的月光,看着屋里跪在地上相拥的两个人,神情僵了一瞬,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移步过去,极其利落的一记手刀,击在了萧逸脑后的穴位处,本已经神思陷入崩溃的萧逸,刹那间安静了下来,瘫软在了苏钰的怀中。
伺候的宫女赶紧掌起了灯,随行的老大夫也匆匆赶来,放下药箱便开始摸索萧逸的脉搏。
过了片刻,见老大夫收回了手,苏钰紧张的问道:“大夫,他,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朝苏钰使了个眼神,“你切一把。”
苏钰慌乱之间,竟忘了自己也会那三脚猫的医术,便伸手也点在了萧逸腕间。
与白天里平静的脉象不同的是,此时萧逸气血大乱,确实有疯病的症状,不过随着沉睡昏迷,脉象又似乎渐渐的,在趋于平缓。
屋里的几人帮着苏钰将萧逸架起,扶到床上躺好,苏钰看着萧逸满头的大汗,想要去拿来毛巾为他擦一把脸,起身了,却发觉萧逸将她的手,握的生紧。
于是苏钰干脆坐在床边,静静的守着。
老大夫将十几支银针分别刺在萧逸的穴位之中,不时伸手探一探脉象,直过了约莫一炷香后,那老大夫才收了药箱,擦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见针灸罢了,老大夫松了一口气,苏钰一颗心,也才跌回肚子里。
静静守了片刻,察觉萧逸已经睡的安稳,苏钰便将自己的手从中抽出来,将那伺候的宫女唤到侧殿,稍稍安慰几句,见她不再战战兢兢了,便问道:“昌禾,后来可有给他服过什么药?”
宫女瞧着苏钰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便如实道:“自您离开那夜,驸马饮下了许多的药草之后,公主便再没有给驸马喝过药汤,只让驸马在天水池中泡着,最开始时是一日三次,后来变成两次,后来变成一次,到近些日子,便不怎么泡了。”
苏钰稍稍安下了心来,又问道:“他之前,该是疯的比如今厉害吧。”
宫女点点头,“一开始时整日里都是癫狂的,直到将自己的体力精力耗尽了,才会安静下来,后来调养了些日子,一天里终于有那么一阵子是清醒的,再到后来,清新的时候多于了疯癫的时候,到如今,几日里不定然,才会疯癫上这么一次。”
苏钰听着,心头百般不是滋味,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那宫女见苏钰不是什么凶恶之人,便将自己知道的接着说道:“驸马疯癫的时候,太医也没什么法子,一开始的时候公主便命人将驸马绑了,用丝绢塞住嘴巴,生怕驸马自己咬断了舌头,后来就好了一些,大多时候都是驸马一个人熬过去的,因为发疯的时候,驸马若是看见了公主,便会更疯的。”
………………………………
第一百五十七章:病娇夫君
苏钰认为,自己从不曾怀有一颗宽宏大量的心,若是那昌禾用忘魂草来牵制萧逸,最后导致萧逸疯癫至死的话,苏钰觉得,她一定会拼尽所有,也要将那昌禾手刃,千刀万剐。
不过幸而还好,萧逸的忘魂草早已经停了,而他也在凭着自己的毅力,一点一点恢复,相信若好好调理,记起以前的事情,彻底不再疯癫,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
睡梦中,苏钰重新陷入了一片混沌当中,她呼喊着,看着书生慢慢消失,一次次的想要拉住,却一次次的,失望透顶。
回过神来,千军万马厮杀的声音再次响起,苏钰起身望向身后,不在乎脚下是尖锐的石子还是深渊,不管不顾的朝着那边跑过去,她不想找到萧逸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一滩快要凝固的血液。
努力的奔跑着,仿佛已经在梦中跑了一千次一万次,每一次的结果,都让苏钰近乎陷入绝望。
脚步渐渐停下了,四周围满是战场上未燃尽的一簇簇火堆,不停的冒着浓浓的黑烟,让人看不真切方向,只是脚下深深浅浅,尽是一具具的死尸,和猩红的鲜血。
四下里不见萧逸的身影,苏钰跪倒在地上,已经拼尽全力赶来,却还是扑了一场空,她仍旧是丢了萧逸,再也找不到了。
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颓废成了灰白的颜色,苏钰一颗心连带着五脏六腑,仿佛也已经撕裂开来,痛不欲生,却又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
“钰儿。”
似是有人在唤她,苏钰簇起眉头,细细倾听。
“钰儿。”
呼唤的声音越来越真切,察觉到脸颊一阵瘙痒,苏钰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守在萧逸床边已经睡着,或许是自身重量压在了他的被子上,让他翻不得身。
萧逸坐起身来,见苏钰醒了又收回了手。
苏钰看着 萧逸依然还在,便安下心来,在凳子上重新坐正,拢了拢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太重了?压到你了。”
萧逸起身,摇摇头,“没有,没关系。”
“你想吃些什么,我叫她们去做。”
萧逸未曾言语,只看着苏钰道:“我们,既然是夫妻,今天夜里,你睡我身边好不好?我也不知为何,虽然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但是有你在,似乎总觉得安心许多。”
苏钰听了,竟如个未经人世的小姑娘一般,老脸一红,点头应下。
这天水行宫毕竟在北狄,用罢早饭,大队人马收拾了一番准备撤兵回大梁。
曾丛过来问过了苏钰,是否一起走,苏钰想到昨天夜里萧逸的情况,便商议曾丛带一部分兵马先走一步,她与子成带上余下的人,停留几天再走。
曾丛向来尊重苏钰的决定,思考一瞬决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便点头应下,银白如雪的铠甲披挂上马,带着几里长龙,翻山越岭,慢慢离开了。
送曾丛的时候,萧逸也在场,身上披着件雪色狐裘的披风,墨色的长发有些松垮的系在脑后,望着曾丛身着戎装干练潇洒风华绝代的身影,再看看身旁的苏钰,一双飞扬袖长的眸子,稍稍眯了起来。
苏钰站在雾林之外,望着曾丛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这场出征北狄的大战,终于结束了,整个过程,甚至比她预料的还要快速还要成功,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曾丛的出谋划策竭力相助。
正感慨着,忽然觉得肩头被人搂住,抬眸一看,却见萧逸将穿的有些单薄的她拥进披风里,低头朝着苏钰道:“娘子,你劫了我,以后可是要为我负责的。”
“嗯?”苏钰一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即刻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那是一定的。”
“我是你的人了。”
苏钰将头点的如同捣蒜的杵子,心里觉得美滋滋,如汲了**一般。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萧逸用披风将苏钰护紧,音色平淡的开口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苏钰一听,即刻有些紧张了,拉起萧逸的手,便朝着行宫的方向走去。
同样出来送行的子成和李粮,瞧见两人离去的背影,挠着脑袋不明所以道:“我察觉着将军的气息很平稳很有力啊,怎么会突然不舒服了呢?”
一旁的乔七斜了两人一眼,推了李粮一把,叉腰道:“呦!七爷我也不舒服,先回去了。”
李粮回过身,有些嫌弃的看了乔七一眼,扯着嗓子吼道:“我看你壮的跟个牛犊子一样!”
乔七一跺脚,做了个十分哀怨的表情,扛起自己随身作战的斧头,也朝着行宫的方向去了。
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样,苏钰感受着身旁萧逸的温度,只觉得满怀里都是开心和喜悦,抬眸看看萧逸温柔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你记起我来了?”
萧逸垂眸看了苏钰一眼,摇摇头,“未曾。”
苏钰有些失落,但瞧着萧逸对她亲密,便问道:“我从昌禾手中抢了你,你不恼怒?”
萧逸无比淡定的摇摇头,“一直以来对昌禾,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开始时不知为什么,似乎心里对她有些怨恨,由来日子久了,她照顾我无微不至,我便也觉察出了昌禾的用心,可瞧着她,只觉得像个妹妹,生不出夫妻间的心动来。”
这话回答的苏钰满心里高兴,伸手指着自己朝萧逸问道:“那我呢?我呢?”
萧逸眼眸一转,透出一丝老奸巨猾,“这个,看以后的感觉吧?”
苏钰听了暗暗下定决定,想着以后一定要表现的好,让萧逸重新爱上自己,眼下感受着狐裘里的温度,苏钰边拉着萧逸朝行宫里匆匆走着,便随意道:“你还未记起我,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边走着,四周围的雾气有些大了,萧逸细心看了看脚下,听了苏钰的话,随口低喃道:“若要等彻底想起来再下手,说不定已经晚了。”
苏钰身后挥了挥雾气,萧逸方才的话说的声音小,有些听不真切,凑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萧逸将怀里的人揽紧,在雾色里勾起唇角一笑,道:“娘子,为夫心口有些疼,我们赶快回去吧。”
由军中几位大夫每日轮流诊脉,在天水行宫待了三四天时间,确定萧逸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之后,苏钰才准备启程,返回大梁。
临行的时候,车马都已经备好,却迟迟没有下令出发,因为苏钰心里还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她在等,等那个人,终究会出现的。
果不其然,在雾林外徘徊了片刻,苏钰果然瞧见应属于北狄皇帝的宝马銮驾,悠悠朝着这边来了。
到了跟前,金线镶成的车帘被一旁恭敬站立的侍女掀开了,里面款款下来的人,不是耶律衡,而且当初同样舍了性命救萧逸的杨莆。
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恩恩怨怨,经过如今这一场生死,苏钰觉得,她应该带杨莆走,只要她愿意。
杨莆下了车驾,望着迟迟不肯走的军队,和苏钰看到她时,如释重负,甚至卸下担忧的长舒了一口气后,突然忍不住想要笑出生来。
有时候经过一些事情,人再想想以前,果真觉得无比可笑。
伸手抚上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看着苏钰的目光,随着她的手变的惊诧,杨莆叹一口气,见苏钰过来,便如之前一样,开门见山,果断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怕是走不了了。”
苏钰望着杨莆,未曾说出什么太过贴心的话语来感伤,只提议道:“你可以回大梁……”
“不了。”杨莆摇摇头,望向北狄皇城的位置,“那夜以后,我以为我活不了了。”
苏钰垂下眸子,确实,当初若不是杨莆挟持了耶律衡,她也逃不出天水行宫,兵临城下的时候,苏钰打听了一番杨莆竟还活着,就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险些杀了耶律衡,他后来气极了,发了很大的火,摔了很多东西,却没有让人动我一下,而后来我发现,竟怀了他的孩子。”
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苏钰回头看看马车里掀开帘子张望的萧逸,也不曾多劝说杨莆什么,只诚心道:“是走是留,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杨莆也瞧见了萧逸,望着那双陌生的眸子,感受着腹中孩子微微的胎动,摇了摇头。
“我从不后悔为萧逸哥哥做这一切,因为我爱他。”
苏钰不语,听杨莆接着道:“若不是闹这一场,我也竟不知道,耶律衡爱我,不比萧逸爱你少。”
感受着身后不远处的目光,苏钰有些动容,心头一软。
感情这种东西,自古由不得人。
不多言说,杨莆此来,算得上是为他们送行,苏钰细看了杨莆一笑,后退一步,行了天玄派中拜别同门的礼仪,郑重道:“保重。”
杨莆抬手回礼,应道:“保重。”
苏钰点点头,转过身去,朝着候在不远处的子成招了招手。
子成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霎时间号角声吹响,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大梁的方向离去。
………………………………
第一百五十八章:痴情陨迩
几万兵马浩浩荡荡向前行进,官道上路过的老百姓,有的匆匆跑开,有的则驻下脚步远远的观看一番。
昌禾献出了天水行宫之后,苏钰并没有将那行宫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临行时,只带走了一个萧逸,还有一个一直以来伺候萧逸的,苏钰瞧着十分顺眼的宫女云樱。
云樱似乎也对苏钰颇有好感,同意了一同前去大梁。
苏钰第一次混进天水行宫的时候,记得云樱就是其中伺候的人,因长的不甚出彩,为人也好脾气些,所以萧逸宫里打扫洗涮的活儿,都落在了云樱头上,第二次苏钰进入天水行宫,北狄那些有关系有心眼儿的宫女太监,要么机灵些的随着昌禾一起撤了出去,要么胆子大的卷上一些银子跑了,只留了几个平日里不受宠且胆子小在行宫里。
恰巧,云樱就是其中一个,云樱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行宫里的人撤了,而将自己手头的活计松懈的人,那夜里萧逸发了疯症,云樱也是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前去通知苏钰的人。
苏钰也问过她,她这般好的丫头,怎么就被留在了行宫里等着被俘?
云樱自听闻是苏钰起兵攻下了北狄,且杀人时鲜血溅了一身都不眨眼睛时,从内心里,对苏钰有着一丝畏惧,起初的时候,云樱只说是她生的平凡,且只会干活不懂圆滑,所以不受公主和一些大太监们喜欢,被留在了行宫。后来相处了些日子,云樱见苏钰也不似想象的那般凶恶嗜血,便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朝着苏钰道,其实她也有些私房钱的,不过是胆子小,不敢往出跑,怕抓住了被人打死,云樱还说,进宫之前她的娘亲就告诉她,不要偷奸耍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干活,待在宫中熬上二十年,本分人才能出去寻个好婆家。
苏钰听了,朝着云樱问道:“那你是想着以后说个好婆家,还是随我去大梁?”
云樱想了想,鼓起勇气道:“待我熬上二十年再出去,便是一个老太婆了,到时候娘亲给我找的好婆家,说不定就是个死了媳妇的半老头子了。”说着,云樱撇撇嘴巴,有些委屈,鼓起勇气朝着苏钰道:“不如拜托女将军派人,将我存下的银子都给我的父母送去,算是我尽了孝心,然后我再跟着女将军走,好不好?”
当时苏钰听了,呵呵笑了笑,“你若愿意,送予你父母的钱,你存了所少,我再加上双倍。”
云樱一听双倍,立刻目瞪口呆,苏钰瞧着,觉得好笑,又指了指外面乌泱泱的官兵将士道:“你若想嫁人,外面的这些小伙子,只要还未曾成亲,你瞧上了那个,悄悄告诉我,我都予你做了这个媒。”
恰巧这话音落了,乔七从那头走了过来,苏钰看了一眼,否定道:“这个不行,甬江那里有个丫头叫翠儿,已经将这家伙儿的魂儿勾过去了。”
过路的乔七本无意听旁人的闲话,可听到翠儿两个字时,便不自觉竖起了耳朵,又可听到苏钰所说的话,乔七络腮的胡子下面老脸一红,似是娇嗔的看了苏钰一眼,“哎呀”一声,捂着脸跑远了,看的一边的苏钰和云樱顿时愣在当场,甚至让云樱想要跟着苏钰一起走的决心都有些微微动摇,看看外面的众多男儿郎,心里怀疑,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怀疑,直到出发行驶了数里地,仍旧没有打消。
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苏钰不时看一看闭目养神的萧逸,见他蹙一蹙眉头,便赶紧问道:“你没事吧?”
第一次,萧逸睁开眼睛看了苏钰一眼,朝她微微笑了笑,不曾说话。
苏钰又问,萧逸便果真面带愁容的朝着苏钰道:“娘子,我头有些晕,你过来靠近我些,便就好了。”
苏钰一听,赶紧往萧逸身旁坐了坐,贴近他,生怕他再犯了头晕的毛病。
感受到身体贴着的温度和透进鼻息里的自然馨香,萧逸心头满意,又有些沉醉,侧过脸看着眼前十分喜爱的眉眼,不自觉的,低头便要吻了上去。
苏钰也感受到了萧逸即将落下的吻,抬头望着那抹漂亮的唇线,苏钰心头突突一跳,身体稍稍前倾,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唇瓣几乎已经触碰到对方的温暖,忽的,苏钰听到云樱在马车的车窗外头朝着苏钰喊,“女将军,女将军,那边路上有个人,还像是您的朋友!”
朋友?
苏钰一听,心头疑惑,如今还未出了北狄的土地,在这里,她还能有什么朋友?
伸手轻轻推开了萧逸,苏钰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后面马车上的云樱看了看,见她也掀着帘子,朝着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指了指,苏钰看过去,见那小树林的地上果然坐着一个人,衣衫有些褴褛,低着头,看不真切脸庞,但确实如云樱所说的那样,那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唤停了马车,苏钰跳下车去,朝着那人走去。
走近了,发现那人身旁胡乱扔着几个喝尽的酒瓶子,整个人已经醉意熏熏,靠着一棵树颓废的坐着,寒凉的初冬里,这人身上只穿了件暗黄色被剪裁的乱七八糟的道袍坐在那里,饶是手已经被冻的通红,都不曾起来再动弹一下。
苏钰也认出了这人,这般装扮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从大漠,引她去北狄救萧逸的陨迩。
从一开始的时候,苏钰就进入了陨迩设下的圈套,不过那圈套,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杨莆。
无论陨迩做了什么,苏钰肯定的是,他一定是爱杨莆的,为她费尽了所有,最后杨莆放下了萧逸,却重新拾起了耶律衡,到头来他竹篮打水空空一场,输的比谁都惨。
“陨迩。”
苏钰唤了一声,陨迩不曾应答。
“陨迩。”苏钰又唤了一声,陨迩还是未有反应。
苏钰也不多费口舌精力,只命人寻了件军中的旧袄披在他身上,转身便要离开,谁知刚走了两步,便听得身后的陨迩出言,应了声;“苏姑娘。”
苏钰回转身望向陨迩,“我们要回大梁了,你好自为之。”说罢,苏钰便又要抬脚离开。
“当初是我出卖了你们,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
苏钰眼眸一沉,“看在杨莆的面子上,我饶过你!”
“呵呵,哈哈哈~”陨迩靠着树,面容痛苦,开始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是一副近乎崩溃的模样。
苏钰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其实若不是心中有劫,这陨迩,又何尝不是初见时那副无忧无虑浪迹天涯的青春少年。
心软的毛病犯了,苏钰心中复杂的情绪憋了半天,终于道:“感情的事情由不得人,说不定看开了,就好了。”
陨迩笑笑,尽是无奈,“好一个看开,你从中原走到大漠,又从大漠寻到北狄,你看开了么?”
这话问的苏钰哑口无言,只回头看看正巧到 了身后的萧逸,一时竟有些尴尬。
听了陨迩的话,萧逸面上稍稍动容,伸手将自己的衣衫解下披在苏钰身上,柔声道:“钰儿,我们走罢。”
苏钰点点头,人各有命,她也不再与这陨迩争执什么,起身随着萧逸,一同朝着马车的方向去了。
坐进马车里,苏钰掀开帘子最后看了陨迩一眼,见他正从怀中掏出一把还未枯尽的草,不停的往自己的嘴巴里疯狂的塞着。
苏钰心头正疑惑,却听以一旁的萧逸道:“忘魂草,他在吃忘魂草。”
又是忘魂草!苏钰望向陨迩,心头一惊,感叹这世上痴情害人,稍一转念,又看向萧逸,惊喜道:“你想起来了?”
萧逸笑笑,伸手将苏钰揽住,“一部分。”
一部分也是想起来了,苏钰拽着萧逸的手,高兴的道:“太好了。”
伸手揉一揉苏钰的发,萧逸宠溺的看着她开怀的样子,由心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苏钰将脑袋枕在萧逸肩上,肯定的应道:“好。”
整个大军不慌不忙,用了约莫半个月的时间,才靠近了大梁的边关,苏钰和萧逸说不分开,也便是不分开了,军中子成和李粮等一干将领,也明白了所谓“君王不早朝”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滋味。
之前的时候,军中稍稍有些分量的事情,子成李粮他们便会同苏钰或者曾丛商量行事,眼下一旦有事情要商量,那位如今“娇弱”不堪的萧将军,便会轻轻一声,“娘子,为夫心口疼。”“钰儿,我头有些晕。”“胸口有些闷。”等诸多理由,将苏钰诓到帐中,两个人好卿卿我我。
每次子成哀怨的时候,便指着自己的鼻子朝着萧逸问道:“将军,你可记起了我?”
大多这个时候,萧逸都是无视的,实在是被问的烦了,便会一脸鄙夷嫌弃,没好气的道:“没有!你算哪个混球?”
这话,顶的子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张张嘴,干咽下这口闷气。
………………………………
第一百五十九章:独门秘方
春去秋天,天气渐渐入了冬,天水行宫的雾气,似乎也因为那人的离去淡了不少。
空荡荡的宫殿里,镶金嵌玉的宝座上,孤零零的坐了一个人,一双眼睛似睁非睁,极其寂静的,望着大殿上随着吹进来的风翻飞的帐子,怔怔的出神。
一个宫女在门外踟蹰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进来,朝着座上的人跪下行了个礼,试探着唤道:“公,公主?”
昌禾回过神来,望向殿中跪着的宫女,有些无力的问道:“离开了?”
宫女战战兢兢,如实应道:“据探子来报,已经离开北狄地界,进入大梁了。”
“也好。”昌禾笑笑,满脸苦涩,挥挥手示意宫女出去,然后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行宫大殿,又开始怔怔的出神。
终究不是她的啊!
昌禾苦笑一声,当年他退了北狄的亲事,让她颜面扫地,也让少女一颗春心,碎的七分八落,皇兄再次将他抓到北狄之后,她积蓄了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她想要占有他,将他留在身边,哪怕最后毁了他,也要让他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可慢慢的,她竟心软了。
昌禾知道,一旦停下了忘魂草,萧逸必然会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若一直用下去,他迟早会疯癫至死的,可她总想试一试,试一试用她一颗热忱的真心,能不能将他暖热。
到最后,终究还是她败了,她败给了那个倔强的不肯放弃的女子,也败给了萧逸的痴情。
当年他之所以沦落到皇兄手中,险些被千刀万剐,就是因为那个女子,到后来他亲自服下忘魂草,甘愿留在她身边,还是为了那个女子。
昌禾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大的谎言,就是萧逸那句异常坚定的,能忘了那个女人。可每一次疯癫失控的时候,他嘴里重复的还是这一句话。
若果真能忘了,又何必要口口声声的挂在嘴边。
呵呵。
笑着笑着,昌禾的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来,走了也好,他终究不是她的。可喜可贺,老天爷不负苦心,让她又一次,成了整个北狄,甚至天下人的笑话。
大殿当中,脚步声进来了。
来人将步子迈的比寻常温柔些,带着一丝心疼和怜惜。
“禾儿。”
昌禾抬眸看看,面上有了一丝动容,唤道:“皇兄。”
耶律衡看着自己这个最亲的,一直好生呵护着的妹妹如今的模样,心中担忧,劝慰道:“禾儿,哥哥给你带了些好玩儿的东西来,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昌禾摇摇头,默不作声,使得整个北狄最威严最危险的男人,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
“禾儿,别老闷在屋子里,该散一散心了。”
这一次,昌禾笑笑,伸出手低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从座上起来,行至大殿的门口,望着苍茫的天空道:“有时候,感觉我总像是那井底的青蛙,看到的东西寥寥无几,愿意陪我的人,也屈指可数。皇兄,我果真该到这个世间去看一看,或许很多事情,看多了也就看开了。”
耶律衡心感不好,“禾儿,你……?”
行宫上空的雾气稍稍散去了一些,透出零星的阳光来,昌禾伸手遮住眼睛,抬头望着,淡然道:“天大地大,走一走吧。”
……
入了大梁境内,各路兵马分流而去,苏钰与萧逸先是在边关待了些日子,又去并州燕弭那里落了几天脚。
有些无奈的是,或许萧逸本人自身魅力有些过于大了,所到之处与他相熟的士兵将领见了他,总会哭哭唧唧的抹上半天眼泪,尤其是那如今的并州主燕弭,好歹也是一州之主了,房门一关没了外人之后,抱着萧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若不是燕弭已经有了妻子孩子,苏钰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燕弭有那断袖的癖好。
哭罢了,燕弭想起正经事情来,见萧逸回来了,便琢磨着将这并州主的位置让出来,交到萧逸手中,毕竟当年他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公子,到永郡永昌王,再到从燕启手中掌控整个并州,一切的一切,都是萧逸在幕后做的推手,燕弭觉得,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原本就应该是萧逸的。
萧逸婉言拒绝了这件事情,原因总结下来,不过也是有了那么几点,一来萧逸不是皇家血脉,如此自封为了王,无异于谋逆,二来当初谋划这一切,不过是想着为众人排挤忌惮的萧家军,寻个有力的依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萧逸一直以来告诫燕弭的,就是权势到了手中,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活在你权势下的平民百姓,多年以来,燕弭谨记这一点,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萧逸放心,也愿意由得燕弭去做。
或许在燕弭最落魄的时候,萧逸的知遇之恩在他心里极为重要,所以觉这一切,他总有些受之有愧,见劝说半天,萧逸始终不曾动容,燕弭便又将目标,放在了苏钰身上,继续攻克。
苏钰无法,反反复复为燕弭列举的,还是那几条原因,最后燕弭听烦了,便反驳道:“别说什么谋逆,我大哥是那种不敢谋逆的人吗?”
苏钰张张口,觉得说“是”似乎有些虚伪。
而确实如燕弭所说,萧逸若得了并州,萧家军该更有依仗。
各项原由都被反驳,最后苏钰细想了想,便朝着燕弭道:“那个,他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修养,对,需要修养。”
燕弭听了,张张口,这个理由,确实无法辩驳。正在这个时候,云樱匆匆的跑过来朝着苏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心口疼,需要你去看一看。”
苏钰一听,赶忙撇下燕弭,朝着住处去了。
周围很多人都知晓苏钰懂些医术,也是换了许多大夫都医不好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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