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侠本窈窕-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竹临说,当初和月伶的第一次相遇,还是他被剿杀青云岭的匪兵追赶的迷了道路,在山里躲了一整天之后,才开始沿着小河,寻找附近的村镇,然后再打听打听青云岭的方向,好快速赶回去。

    结果,村镇还没有遇到,便遇到了被几个男人追赶,身受重伤的月伶。

    那时候,竹临瞧着,月伶一个柔弱女子,眼看已经跑的跌跌撞撞没有力气,劈头盖脸都是虚汗,嘴唇不自然的发着淡淡的青紫,只一眼,竹临便看的出来月伶是中了毒。

    而那追逐月伶的几个壮汉,望着几乎逃无可逃的月伶,出口便是难以入耳的淫言秽语,甚至于其中一个追近了,竟开始脱起了衣衫,还说什么将腿脚打折了,卖到青楼里的话。

    竹临那时候整日和苏钰唐折他们在一起,自然也是容易被英雄主义上脑的人,一身正气凛然的时候,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逃命的落魄之人,贸贸然一插腰就跑上前挡在了月伶身前,大有一股英雄救美的气势。

    然而事实证明,竹临的功夫和药理,和苏钰所学的功夫药理,两者恰恰相反,前者药理精通功夫稀烂,后者功夫出众医术寻常,所以那个时候,功夫学的还停留在扎马步阶段的竹临一冲上去,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棍子。那一棍子,打的人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直打的竹临背上火辣辣的疼,嘴里都开始冒出了腥甜。

    当时竹临看看一旁呆住的月伶,再看看凶神恶煞打人的人,脾气上来,就是不退让,大叫一声,就准备和那些恶人决一死战。

    最后,竹临成功在月伶的营救之下,从那些人手底下逃了出来,当时竹临看着虚弱到不堪一击的月伶出手干净利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后,脑子里就已经空白一片,愣在了那里,若不是有月伶十分嫌弃的拉着他连滚带爬,怕是他已经被其中拿刀的人,剁成了烂泥肉酱,还是五花的那种。

    逃跑的途中,就在月伶觉得竹临实在是碍事,想着一脚将他踹开的时候,竹临也及时的,发挥了他最大的价值,就是掏出怀中藏着的那些没一包是好药的药粉末子,撒向了追杀他们的人。
………………………………

第一百一十三章:月伶之心

    起论人的利用价值时,往往才华是大于外貌的,竹临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且不说当年那些追逐他们的人在沾了竹临的药粉后,是怎样一副悲惨的状况,月伶当下便确认,眼前的胖子,定然不是个普通的胖子。

    月伶性格强势,本来英雄救美的场景,后来演变成了一场滑稽的绑架,一个腰肢曼妙手脚纤细的女子,绑架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少年,并且拧着耳朵,带回了明月楼。

    后来月伶发现,自己带回来的这个胖子有趣至极,说他怕死惜命吧,当初奋不顾身救她的也是他,说他心有豪气义薄云天吧,又胆小怕疼,稍一威胁,就什么都说什么都做。

    到后来,月伶发现,想要牵制竹临那胖子,不一定需要动用武力,如世间大多数男人一样,那也是一个好色的家伙,只不过与旁人不同的是,竹临那家伙瞧见她衣着暴露的时候,先是呆呆的看上一眼,然后会一本正经的将目光挪到别处,两颊的脸红的如同煮熟了的虾儿,手足无措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个现象,引来了月伶的兴致,平日里除了对竹临的武力威胁,更是多了几分故意的调戏。

    时间久了,月伶发现竹临也并非是没有脾气,她当时还未曾坐上那长老的位置,实力弱时,难免会被实力强的欺压,但凡见她受了欺负,竹临便会第一时间挡在她的面前,又或者为她担下所有的罪过。

    月伶从小,便在一种尔虞我诈的坏境下长大,同她一起的,那些弱小善良的,骨头也早已经腐在了地下,月伶从不信,这世上果真还会有人什么都不贪图的对她好,月伶坚定的以为,那胖子竹临,不是想要利用她,就是贪图与她一时的肉色情欢。

    于是,月伶就想要引诱那胖子,看看他果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色徒,还果真是个缺心少肺的傻子,因为这世上大多的,她所见过的男人,往往在得到了之后,心里最开始存在的那份怜惜和爱慕,也会随着得到,慢慢变得淡漠,月伶想要看看,竹临那家伙,会不会也是这样一番恶心的面目。

    任何矫情的推却,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说什么酒后乱情,还不如说,酒后方显了本性。竹临没能过的了酒那关,更没能过的了美色一关,一夜缠绵过后,竹临望着月伶,见她表面上眼里带笑,似是不经意的模样,他察觉的出来,月伶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一颗是否是真的对她好的心。

    万幸,竹临做到了,这出乎了月伶的意料,他对于她的爱慕怜惜,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而轻视,他更加细心的耐心的,用他的方式呵护着她。

    明月楼从来都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尔虞我诈生死存亡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着。

    明月楼,莫回头,生而进,死方休。

    这是明月楼的真实写照,进去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了,除非身死魂散,否则一切都不会干休作罢。

    月伶出生不高,当时入明月楼,是为了活下去,如今尔虞我诈,也是为了活下去。月伶以为,她这辈子,不是死在刺杀的任务中,就是被一轮又一轮,连番不断的挑战者,杀死在明月楼。

    一直以来,靠着武力色相走过来,都是她一个人,就算曾经有联手的人,也不过是为了相互利用,如今出现一个竹临,竟然全心全意对着她好,整颗心里和眼睛里,都是她。

    她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时候,竹临就在她身边陪着她,多少次她几乎陷入死地,他也不曾退缩过。

    一路走来,一伴就是四年。

    所以如今,有心的人抓住竹临用假令牌调动猎耳的事情不放,竹临曾和月伶说过,将他交出去平息此事的时候,月伶一句要竹临闭嘴,便表示了她的决心。

    这一点,月伶和苏钰倒是相似的,其实明月楼眼下,并不止是分裂两派,还有中间一批观望的,想要做那墙头草的人。

    而之所以明月楼出现了如今分派的局面,与明魅的心慈手软,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因为明魅的放纵,才会有了那么多对她心有不满的人,站出来挑战她。

    月伶不一样,因为月伶知道,若是此次将竹临交出去,被那些人杀了,虽然能暂时堵住那些人的嘴,可是没有这件事情,还有下一件事情,这帮人的存在,就是她潜在的巨大的威胁。有了明魅的先例在前,月伶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犯下和她一样的错误。

    再者说了,什么明楼的规矩,一切都是狗屁,明月楼最大的规矩,就是要听强者的话!

    如今,月伶就是想在这邬越之地,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统统斩杀,此一战,要么高权在握,要么烟消云散,这世上,在这明月楼,一直都没有安安分分,只图个太平便能活下来的人。

    不出苏钰所料,那赶尸的少年人,正是月伶找来的,那人曾得过她的许诺,就是事后,让竹临为他缝上另半边脸,唯一的条件,就是到边关找寻一人,并让那人赶到邬越,在她万一落败的时候,将竹临救出去。

    邬越城暗道无数,便于逃生,月伶也算准了,若有大变,苏钰第一个救的,一定会是竹临。

    不过最后的这件事情,月伶知晓,苏钰明白,竹临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停的问苏钰,她怎么会突然来到邬越。

    苏钰解释说,自己那徒弟阿虾,被人当儿子掳到了邬越教导,苏钰还不忘问了问竹临,这土城周围,可有没有什么小的村落,依着阿虾信中的描述,他该是在一个不大的村落里。

    这件事情交给竹临,办起来也是相当有效果,很快便查了出来,邬越以南,果真有几处小小的村子,因为邬越的人,大多都群居在土楼里,那以南的村子,还是几个外来的猎户建在那里的,若苏钰找起来,估计也不难找到。

    苏钰点点头,却并没有直接去寻阿虾,因为她知晓,阿虾如今最起码是安全的,可是竹临和月伶,面临的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发起的,一次血腥的暗杀。

    而这一天来的,也是相当快速。

    天刚入了夜的时候,冷风呼呼的刮着,窗户开了一瞬,竟从外面飘进来了几片零星的雪花。

    苏钰关上窗子,还感叹今年这一场雪,下的格外的早,虽然都道瑞雪兆丰年,但是冻的早了,对于老百姓来说,未必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点起烛火,燃烧的火苗儿刚刚燃气,就被忽的一阵风,吹灭了。

    苏钰拿着火折子的手一顿,看看紧闭的窗子,觉察到了不好。

    走到窗前,苏钰重新打开了窗子,借着客栈透过来的隐隐的关,瞧见天空中落下来的雪花,在落到土楼一般的高度时,一瞬间被无声无息的,震碎成了粉末。

    邬越城里的人有个习惯,就是天一入夜,当地百姓便会各自回家,上了门栓。

    今日下了雪,街道上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只天际还未彻底散去的一缕亮光,苏钰瞧见街道一头,隐隐约约似乎有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

    与此同时,那客栈的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推开苏钰的房门便焦急的道:“姑娘姑娘,不好了,那边的人,来了。”

    外面的风有些太凉了,苏钰将窗子合上了一些,只留了个缝隙,不时看上一眼,再回头看看那惊慌失措的小二,苏钰瞧着,不知这人是不是刚刚进了明月楼做眼线不久,为了掩饰紧张,手里总爱拎着个水壶,如今到她房中,拎来的又是凉水。

    苏钰扫了一眼窗外,看看那焦急的店小二,吩咐道:“你先去帮我烧一壶热水。”

    小二一听,挠着脑袋,“啊?”了一声,又问道:“姑娘可是有急用?”

    苏钰看看小二,点了点头。

    那小二以为苏钰定是有什么退敌的妙计,且那妙计当中,定然十分需要他烧的这壶热水,所以那小二没有细问,赶紧跑去了厨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那壶凉水烧了个滚烫。

    水拎到苏钰房中了,那小二神秘道:“姑娘,可还有什么指示?”

    苏钰望着窗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少放些茶叶,倒进去吧。”

    小二此时有些茫然了,看看桌子上的茶壶,还是乖乖的将一壶茶泡了起来,泡完了,还端起来细细看了片刻,问道:“姑娘,这茶叶里面可是有什么绝世的奇毒?”

    苏钰目光不时瞧着窗外,十分自然的道:“不知道,茶不是你们给备的么?”

    那小二一听,有些急了,挠着脑袋道:“喝茶也救不了人啊?”

    “怎么救不了?”苏钰回过头,朝着那小二招招手,示意他将茶拿过去。

    那小二此时虽然对苏钰已经有了些怨言,却不敢明着表现出来,还是乖乖的,给苏钰端了过去。

    苏钰伸手试了试茶壶,水只刚刚烧开的,稍稍触碰便能感觉出滚烫,提起缠着麻绳的壶把,苏钰打开窗子,将刚刚沏好的一壶茶,朝着土楼的街下,便泼了出去。
………………………………

第一百一十四章:楼中内乱

    暮色刚近,半空中纷纷扬扬落起了雪花,还未彻底黑透的天,仿佛蒙上了一层沉沉的黄沙。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身边跟着个半大的孩童,两个人慢悠悠的进了城,走在冷风里,不紧不慢踏着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

    街道上格外安静,只零星偶尔有一两个顶着风雪路过的人,也是匆匆忙忙一路小跑。而那老人和小孩,却是淡然的,步履从容的,仿佛走的快了,也不知哪里才能落宿避寒,又仿佛天地之间,这整个邬越便是他们的归宿。

    忽然之间,一层层,一排排的土楼之上,不知谁家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只听得夜色里一声惨叫响起,仿佛是抽筋扒皮一般,纵使十月怀胎临盆前的产妇,也未必能喊的这样惨烈。

    这声音,那一老一少听在耳朵里,依旧面无表情,只走了片刻,一道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师傅,他们迎接我们来了。”

    此时,若有人在旁边,一定会感觉到万分惊讶,因为唤师傅的,不是那半大的孩童,而是一旁边,须发花白的老头。

    那被唤做师傅的孩童点点头,抬起眸子,一双眼睛阴气沉沉,哪里有半分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开口了,竟是一副沧桑半老的声音。

    “来的,刚刚好。”

    话音刚落,空旷的大街上忽然之间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间,重重的敲击着地面,紧接着,一股浑厚的刚力,以极猛的势头,朝着那看似半大孩童的怪人打去,仿佛下一刻触碰到了,便会是血肉模糊**迸裂,一场极其血腥的画面。

    霎时间,一道极其尖锐的惨叫声又响起了,不过却不是在街上,还是在某一间土楼当中,仿佛将生人扔入了油锅,万箭穿心抽筋剥皮,也未必能有如此渗的人心慌。

    街道上,万钧之力到了面前,那身高如孩童的人纹丝不动,一旁边作为徒弟的老头子,抬起一掌便迎了上去。

    硬碰硬的一掌,没有复杂花哨的架势,只刹那之间,方圆之内空中飘落的雪花,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变的零零碎碎,又落了下来。

    一招相接,那接掌的老头子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看着前方出现的高大男子,冷笑一声道:“铁手,你果真长进不少。”

    被称为铁手的人,是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长的倒是寻常,只那双手应了其名,看上一眼,便会叫人难以忘记。

    江湖上,各家的功夫千奇百怪,尤其是明月楼这样集了百家人才的地方,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明眼人一看,便能看的出来,这铁手,练得定是手上的功夫,一双拳头大如铁锤,长了厚厚的一层老茧,仿佛已经坚如铠甲,就算用刀剑砍上几下,也未必能留下任何痕迹。

    铁手站稳身形,一脸警惕,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果真不要脸,当年吃了梁鸿不少好处,如今还为那老女人卖命!”

    那体型如半大孩童的侏儒男人开口了,音色苍老难听,“魅主子是前楼主指定的继承人,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是叛徒!”

    “明魅才是明月楼的叛徒,她是宦官的工具走狗,她妄想利用明月楼,为梁鸿办事,为他们的哑巴儿子争权夺势!”

    “莫要多言!成王败寇,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理由而已!”那侏儒男人冷笑一声,猛然甩出袖中几张精铁打造的圆盘,那圆盘划破愈发阴沉的夜空,带着森森寒光,朝着对面的铁手袭来,眼看距离不过方寸的时候,那飞旋的圆盘似乎触动了什么精巧的机关,咔嚓一声,原本合在里面的薄如蝉翼的利刃,一下子弹了开来,似有生命一般,转变了方向,又如附骨之蛆,攻向了铁手的各个要害之处。

    那铁手在明月楼中也属于拔尖的高手,反应灵敏,猛然一踏地面,纵身翻越转身,躲过了那几个飞来的圆盘,可谁知躲过了一番攻击,那圆盘十分诡异的,在空中飞了几圈,又朝着铁手的要害攻去。

    或许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正人君子,就在铁手来回躲避圆盘的时候,随着土楼中一声一声惨叫的响起,那一旁边作为徒弟的老头子,趁此机会,驱手成爪看准时机,朝着那铁手的命门偷袭而去。

    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再坚强,再健壮,再武装,致命点总是有的,一但被人攻击了致命之处,付出的代价,便是鲜血和生命。

    眼看那铁手以一敌二应对不及,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忽然之间,空中隐隐飘来一股清新的茶气,那香味由淡及浓,速度很快,也颇具层次。

    那老头子偷袭的一掌,打在了一把龙头的拐杖上面,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躬着大半个身子,手里捂着一把巴掌大小的茶壶,拄着拐杖,阻在了那老头子面前。

    那手捧茶壶的老人停住脚步,十分悠闲的抬起手中的茶壶轻嗅了几下,仿佛此时正站在竹前松下的清雅美景之中,而不是苍茫夜色血色靡靡之时,对着壶嘴儿,那老者轻轻嘬了一口茶水,脸上的表情万分陶醉。

    咽下茶水,那老人看着面前同样苍老的人,叹息道:“年轻的时候斗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我们几个老东西,还在斗来斗去。”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听,鄙夷道:“茶陀,你可算是和老楼主一同经过生死的人,为何如今,竟要叛反了明月楼?”

    茶陀一听,哈哈大笑一声,道:“楼中人都知晓,我茶陀辅佐了三代楼主,对明月楼忠心耿耿,老楼主去世的时候,将楼主令的另一半儿托付于我,要我在明月楼要紧时刻,可用此令,另立新主!眼下,你们这些人欺负魅主子心慈手软身体渐衰,不过是想利用她的名义统治明月楼,你们才是真正的造反!”

    听着旁边土楼里不时传出来的惨叫之声,那茶陀越说着,悠然的模样渐渐气愤起来,怒骂道:“魅主子此生,虽然做了许多有悖明月楼规矩的事情,可她在的这些年,是明月楼里自相残杀最少的几年,当初老楼主看中的,何尝不是这一点,若眼下明月楼果真是魅主子做主,便不会有今天你们灭绝人性,前来暗杀同门的事情!”

    侏儒男子鄙夷道:“都是自私的人,何必把自己说的那样高尚!茶陀,死在你手底下的人,也不为少数!”

    茶坨举起茶来再喝了一口,眼中迸发出了一道精光,“彼此彼此。”

    话音落下间,只听得平地一声巨响,盘龙的拐杖驻地,带着若有千钧的坠落之势,震的街上几人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嗡嗡颤动了片刻。

    那侏儒男子的圆盘再次出手了,这次不仅仅是将圆盘掷出,而且运用自身内力和秘法操控着,那几个带着利刃的圆盘,在空中飞舞盘旋,愈发像是有了生命,幻化出一道又一道诡异的虚影,直逼茶坨老者而来。

    盘龙拐杖不为多让,招招对敌稳然不乱,挥舞之间有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百十招下来,那侏儒男子的圆盘,竟有些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土楼里不断传出的惨叫声,渐渐停息了下来。

    侏儒男子和那老头子见此情景,却未曾退缩,只镇定的收了手,似乎是等着什么人的出现。

    天色越来越暗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静的仿佛能听到扑簌簌的落雪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那街头昏黄的灯笼下,站了一道销瘦的身影,不知已经站了多久,肩上早已落了一层白,整个人静的如那飘然落下的雪,仿佛与大地天色,已经融为了一体。

    那人的衣袍被路过的风带的飞扬起来,头上带着一顶雨季时竹编的斗笠,怀里抱着一把用布包的十分严实的刀。那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垂着的眸子动了一瞬,才给在场的人一个讯号,这个青衣墨发的中年男人,是个活人。

    明月楼里高手如云,许多人虽然没见过,听也是能听过的。

    就比如明月楼的老者茶陀,就知晓几年前明月楼里来了个绝世高手,年岁不大,也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只知晓派给他的再艰难的刺杀任务,他都能完成,且利落的,将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杀了。

    如今想来,那用刀的高手,应该就是眼前这位。

    看见来人,茶陀和铁手未曾贸然出手,单凭那人神出鬼没的气息,便知晓他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空气仿佛凝了片刻,那静立着的人抬起眸子,望向了土楼的一处灯火幽幽的窗口。

    忽然,有极其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仿佛纷纷细雨落下,又凌厉无比。

    那人收回目光,宝刀出鞘,握在手中一个利落的挥舞,将无数刺来的银针,打落在了地上。

    月伶自暗处缓缓走出,望着不远处静立的男子,七分妩媚三分妖娆轻轻一笑,唤了声,“甄辞,好久不见。”

    那人看看月伶,望了望跟在月伶身后的竹临,眼眸中有些轻蔑,深处又埋了些惋惜。
………………………………

第一百一十五章:甄辞落败

    这世上,是善是恶,或许还由人两方分说,可沾染上一个“偷”字,无论做什么,总是要被人不耻的。

    那侏儒的男子,此时的表现就极为不耻。

    由于眼下,双方无论是暗处还是明处,都算是势均力敌,如今比的,就是哪个技高一筹。侏儒男子似乎知晓月伶的软肋在哪里,便趁人不察,隐在夜色里,偷偷摸摸到了竹临的背后。

    竹临精通药理,可无论外在或者内在功夫,都俢的一塌糊涂,所以背后有了人,并没有及时的发现。

    不过竹临不曾发觉,不代表护短的苏钰也看不到,顺手抄起一旁边刚刚沏上的茶水,配上几分内力,从半开的窗子处,朝着那侏儒男人的后脑,毫不客气的砸了下去。

    片刻,一声破锣似的惨叫拔地而起,堪比得上方才土楼里杀人的阵仗,那滚烫的开水落下时,虽然减了几分热度,可茶壶在头上砸破的血窟窿经热水一浇,更是将疼痛放大了数倍。

    不曾看倒地哀嚎的侏儒,那被月伶唤作甄辞的男人,静静的抬头望向了方才窗口的位置,然后迈步,缓缓上前。

    月伶几步迎了上去,面对这位“老故人”手下并不曾留情,袖中的银针泛着微微的萤光,直夺那甄辞要害,于此同时,单手一挥,一道嵌了细刃的长鞭飞舞而出,化作一道流虹,掏向了那甄辞的心脏。

    甄辞怀里的大刀,拔的并不算早,在那银针近了身前的时候,才蓦然出鞘。

    鞭子的细刃缠上凌厉的刀锋,拉扯之间擦出星火点点。与月伶对打之时,那甄辞向前的脚步,一直都未曾停止。

    其实甄辞的出现,是出乎月伶意料的,就好比她觉得甄辞这般高傲自大的人,必定不愿意参与到他们这庸俗至极的争权夺利中。

    手中的鞭子舞的愈发凌厉了,月伶目光微闪,朝着那甄辞喝道:“你不是最不屑与我这种人打交道么?为何如今又来管我们的闲事!”

    甄辞脚步停顿一瞬,接招之间抬眸看了看月伶的眼睛,心头莫名柔软了一刹,可看到月伶身后的竹临,眼神又渐渐冷却,出刀比方才快了一些。

    “少废话,你不是我的对手,叫你们?藏在楼上的人下来吧!”

    月伶一听,紧握的指甲掐进掌心,出手的招式疯癫,甚至有些想与那甄辞拼了命的势头。

    那叫甄辞的男人似乎耐心已经磨尽,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大刀,挥刀之间,带着几分排山倒海的气势。

    月伶身形灵活,躲过了甄辞的刀锋,却被浑厚的刀气,震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胸腔一闷,吐出一口血来。

    第一时间上去关心的,必然是竹临那个家伙,灵丹妙药喂了多少,在场的人并不关心,只眼睁睁看着那甄辞紧握手中的刀,依旧抬头看着某处。

    寒夜里,雪花落的愈发急促了,土楼上面,一处的窗子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紧接着,有人听见暗夜里,似乎有鸟儿一生高远的长鸣响起,带着极其浑厚的内力,仿佛九宵之凤从天而降,惊的妖魔退散,诸神朝拜。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土楼之上飘然落下,周身素白的衣衫随风翻飞,仿佛仙人踏雪而来,落定了,才发现那是一个极其清丽的女子,如天上皎皎明月,山巅皑皑白雪,仿佛不识人间烟火气,又像是尝遍红尘,诸事看穿。抬眸之间,众人无不惊叹,虽是女子,此人却尽带一股洒脱姿态。

    唯有一旁边竹临见了,才见怪不怪,出言提醒道:“老大,要小心。”

    苏钰点点头,看向那甄辞,知晓方才此人已经发觉了她,也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感受的出自己威胁的存在。

    将手中的剑从左手换到右手,苏钰望着甄辞,淡淡道:“我看阁下并不是贪财重利之人,为何在此咄咄逼人呢?”

    甄辞将刀握在身前,神情毫不懈怠,“你是我的对手,出手吧!”

    苏钰点点头,“不为利,倒是个为了名的。”

    一旁边有人出言揭穿道:“她不是明月楼的人!”

    甄辞眼睛已经带了几分狂热,“无所谓,她是我的对手。”说罢,大刀一挥,带着斩天断地的气势,朝着苏钰砍来。

    苏钰也不曾退缩,几步向前,踏雪无痕,迎上了甄辞的大刀。

    刀剑相撞,都是名器,星火点点之间,竟都毫刃不断。

    霎时间,邬越之地的街道上风卷雪残,打斗之处震碎的瓦砾四溅飞舞,刀劈剑砍之间,仿佛簌簌落下的雪,也在方圆之间骤停了下来。

    相斗几十招,苏钰纵身飘然退回原地,看那甄辞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脚跟,头上竹编的斗笠,也不知何时,被稍稍削去了一个角。

    这是苏钰自南疆回到大梁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力打杀,不得不说雪芙蓉的功效果真强大,让她苦练三年,内力大增了不止一段,也不得不说,这甄辞,确实是个十足的高手。

    最后一招接下来,苏钰手中的凤鸣过了几息,才嗡嗡停止了颤动。苏钰把剑从右手换回左手,抬起来看了看,小指处破开的一道伤口,已经浸出丝丝的血来。

    缓了片刻,苏钰看那甄辞,见他调整气息外次上前,便也握紧凤鸣,随时应战。

    雪,似乎果真慢慢的停了,头顶的云中,竟透出了点点月光。

    甄辞双手握刀,愈是打斗,眼神里愈发燃起一股棋逢对手的热烈。

    大吼一声,甄辞甩掉头上的斗笠,披头散发,带着轰隆的震动之力,朝着苏钰砍来。

    苏钰此时,倒当真开始抱怨着甄辞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月伶那般妖艳的不喜欢,换个她一般风格的,照样下死手,可见明月楼里,果真都是怪胎,如此一比,他们之前骂以身试毒的竹临怪胎,都有些错怪了。

    估量这着甄辞这一刀,苏钰倒有信心接下,不过若接下了,结局或许只有两种,第一甄辞半死,她残废,第二,甄辞残废,她半死。

    总而言之,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结果,不过为了竹临也好,为了战斗也好,这一招,她决不能退缩!

    向前一跃,苏钰长剑还未挥出,便警觉腰间一紧,被人忽然制住了动作,带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耳畔轰隆一声巨响,苏钰只觉得剑光一闪,再抬头,却见那甄辞连连后退,闷声吐出一口血来。

    而怀里护着苏钰的人,身影悠悠晃了几下,腰间的手揽的愈发紧了。

    苏钰感受的出身旁熟悉的气息,也认得出这人手中的叱凰,只抬眸看看萧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