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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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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不度呵呵一声,“特使大人,这位小姐懂得兽语,她说不需要什么谢仪。大人就无须客气了。”
傅烟芜重重点了下头。
那位大司命轻叹一口气,“好吧。既然圣物已经找到,我等明日就启程往洛京去。请大将军见谅。”
“好说好说,那就让使团成员都早些用饭就寝,明日卯时整出发。”
傅烟芜刚要从象背上下地,只见乖巧的母象忽地踢起一只短粗腿,烟芜差一点就被甩落在地。亏得她用力拽住大象背上的套环,这才没有被母象踩死。母象跟突然发疯似的朝人群跑去,烟芜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地上。
围观的人群一呼而散,前边就是柱子跟栏杆。
正当母象加快速度朝栏杆撞过去之际,众人心脏都要被吓得停止跳动。忽然,一道尖锐的口哨声像是从天边响起。
母象立刻安静下来,四下里踢腿踱步。叫云州百姓意外的是,这兽类居然真的通人性似的。低着头,两扇芭蕉叶子似的大耳朵上下扇动,嘴里一张一合,吐出重重的呼气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烟芜尽力撑起发软的腿,走到母象身边,轻轻抚摸了它的耳朵两下。
母象见她并没有生气,立刻昂头卷起鼻子,憨态可掬。
关不度有些疑惑地看向大司命,“这圣物不是说极其温顺吗,为何方才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大司命走过去来回打量那头母象,却没看出什么异常。
“大将军,这宝象在我国时可是从不伤人的,却不知为何来云州后变了性子。请大将军和贵小姐原谅。”
傅烟芜看了看母象先前发疯的地方,跟现在站着的位置距离并不遥远。她沿着这段距离来回检查,发现地上并无尖锐之物。接着想了一会,她又走到母象屁股后头,从悬垂的流苏穗子上取下一根细针。
大司命看见她高高举起的凶器,惊讶地问道:“是谁将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宝象一定是被刺痛了才会发狂的。”
傅烟芜盈盈一笑,是啊,究竟谁想让大象发狂呢?若是方才她或者有百姓受了伤,这圣物也不敢被送进洛京献给皇上吧。
此人的居心昭然若揭,就是为了破坏大丰和南诏之间的和谈。
烟芜眼睛轻轻一闭,再抬头时心清目明。她直直走向一个人,犀利的眼神看得那人心头打鼓。
当她对着那人伸出手指,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端肃。
关不度手一挥,“绑起来,搜一搜。”
那人是使臣之一,乃是南诏一名下级官员。他拼命挣扎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南诏使臣,你们是想破坏两国和谈吗?”
侍卫不搭理他,从他身上搜出一截卷起来的细绳、一盒香膏还有一包牛毛针。
那几样东西都是用来对付宝象的。人赃并获,事情显而易见了。
大司命怒斥道:“古兀,原来你非要跟我们一起进京是为了破坏和谈……”说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两人都是南诏人,接着又叽里咕噜骂了一番,头顶上的方形帽子朝上一顶一顶,直骂得那人垂头丧气。
他唾沫横飞一阵后大概是解了气,转而对着傅烟芜拱手。“多谢这位贵小姐,三番两次帮助我们。”
烟芜依旧是浅笑着点头,她也希望两国和谈顺利。与其一直防着,不如此刻当场拿下。
“小姐是奇人,跟我们的巫女一样,有一双洞若烛火的眼睛。您可算是我们南诏的贵人,若有缘去南诏做客,定要让我好好招待您。这是我们的心意,请不要推辞。”
烟芜听了这个提议甚是满意,她还记得曾经答应过那些丫头要去云南游玩的。因此,她毫不犹豫地收下大司命双手捧上来的袖珍木雕。
这样的结果让众人拍手称快。
关不度不禁暗叹,时也命也。既然天下一派和气融融,他又何苦做个不讨好的罪人呢。
五月的最后一天,云州所有城门都解了禁。南诏使团于次日清晨继续北上。
关不度对于这个侄女已经彻底心服口服。因为秦彻将穆甫仁的心腹绑的严严实实送来,那人已经被梅正我收买,先前的许多假消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而云州刺史也重获清白,他冬天送进洛京的第四封邸报是被人在桐城邸扣下了。皇上已下旨,免其进京聆训。
还有明月,并没有被关在大理寺,那只是掩人耳目的消息。皇上也同意明月回云州。不仅如此,在烟芜的建议下,边疆将帅子嗣留京的旧制也正被中书省合议,有可能废除。(未完待续。)
………………………………
271 改道黔州
他提出的三个条件,傅烟芜已经做到前两条。够了,他已对云州百姓无愧,就算皇上真要取他性命,只要不殃及无辜,他亦可接受。
他关不度不乱大丰,此生无悔。
傅烟芜的心情就不如关不度那样忐忑了。她没有跟使团一同进京,而是带着萱草拂尘先去南诏的首府――古古美城玩耍了一圈。
关不度羡慕她心大,走到哪玩到哪,且为她准备了一名懂南诏话的向导。
古古美城真的和它的名字一样美,洁白整洁的街道、圆顶的房屋、上百种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还有热情的老百姓。加上如今是夏天,街市上摆满琳琅满目的水果,很多连烟芜都没吃过,就别说萱草跟拂尘两个这么放心大胆地玩是有缘由的。皇上说让她跟钦差卫队一同返京,甚至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皇上还没有下令抓捕梅正我、大提点、邹继等人。当然,最大的顾忌还是湛王爷,皇上拿不定主意,如何处置自己的亲弟弟。
烟芜愈发觉得师父的眼光正确。比起雄才大略,一个有血有肉、会犯错但又懂得弥补的仁君更是苍生之幸。只是有一个不好的趋势,皇上自从在梦里跟她商议国事之后便命她常入梦里提供些建议。
然而,她并不希望皇上过分依赖她。治国之道,与其依赖某个人,不如依赖制度。何况她渴望的生活是游山玩水之后归园田居,她不会一直留在朝堂。宁平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熟男,她也不忍心让他等太久太久。
这次云州事故能顺利解决,也多亏他在关键时刻稳住了皇上。明月要是在京城出了事,关伯伯必定要刀兵相向。很好,这个男人关键时刻太好用。
傅烟芜这一闲下来胡思乱想,情不自禁就想起秦彻。古古美城玩了也有七八天了,也不知道秦彻在桐城查案查得怎么样了。
但胸口的璎珞时不时的闪烁,这是在提醒她灵气耗损过多。她只好凭空思念,谁叫灵气余额不足呢,没办法飞身去他身边。还有后边几个月,怕是都不能随意乱飞了。
在傅烟芜的期盼中,钦差卫队从荆州开始一路巡视,按照皇上的意思只查不审,于六月初七抵达云州。
杨华例行巡查云州各衙门,不到两日就检查完毕。实在是因为云州刺史治下有方,文书档案俱全、账簿出入记得也详细,还有下面的各衙门均是各司其职。云州城简直就是官爱民民拥官,可说是杨华半路巡查以来于治理上最值得嘉奖的州府。
杨华真的赞扬了云州刺史高今一番。
休息一日后,钦差卫队真的带着傅烟芜往回返。
关不度站在城门外望着远去的风烟滚滚,说不清心中滋味。几分安心,几分惆怅,最重要的是,对天地更多了一分敬畏。
他摊开手掌,发现自己的手布满厚茧。
这双手,少说也沾满了数百人的鲜血。但愿大丰从此河清海晏,关河平定,不要再有战争。
……
关不度真的仔细思忖半天,“第一,你要证明二弟不是皇上所杀;第二,我要明月平安回到云州;第三,我要皇上下一封罪己诏。他的一念之间,害死了云州那么多婴儿,必须要付出代价。”
烟芜凝眉考虑很久,幽幽说道:“伯伯在为难我。”
“既然做不到这三条,那便不用再谈了。”
烟芜忽地飘到窗边,“皇上害死了那些婴儿,确实罪大恶极。但姬正绝对不是个滥杀无辜的皇帝。相反,他轻徭薄赋、重民心轻勋贵,宫中的用度甚至连几个王府、尚书府都赶不上。皇上不喜选秀,不喜大兴土木,到现在也没有为自己修建皇陵。近些年,皇上甚至连打仗都不喜欢了。然而,皇上也不喜炼丹长生之流。”
关不度惊诧于她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可是自己也忍不住学起她。“你是在帮姬正说好话?”
“不,我是在评价姬正。伯伯也是熟知历史的人,一个好皇帝可遇而不可求,好皇帝可以救万民于水火,坏皇帝则可以使世间变成阿鼻地狱。若换一个皇帝,我只怕死的不止八十几个婴儿,而是成千上万的人。”
关不度怔怔望着这缕倏忽就会被吹散的幽魂。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谈论过“皇帝”一词,如此开诚布公肆无忌惮,又是如此发自肺腑引人共鸣。初听像是妇人短浅见识,细细一想,又不是感情用事之言,有理有据。
关不度有些犹疑不定。就这么算了吗?
“伯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云州百姓的福祉而抗争。若是伯伯一意孤行,东南卫大军来袭,即便您有运筹帷幄之能,怕也会死伤数万。我是谶女,我可以确定地说,一旦几卫开战,必然是持久战,整个大丰都会因内战而凋敝。伯伯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之人,对于战争的惨烈比我更清楚。这么多人,跟云州死去的那些婴儿相比,孰轻孰重,伯伯您说?”
关不度久久说不出话。烟芜的问话像根尖刺扎进他心里,他几乎觉得自己只差一点就要被说服。
烟芜猝不及防飘至关不度眼前,俏皮地摇头晃脑。“关伯伯,我们去找南诏圣物吧?”
关不度的粗眉瞬间变成八字形,她脑子里有条蛇吧,怎么跳到南诏圣物了。
结果傅烟芜闪身一下就不见影了。
到了黄昏之时,云州百姓欢笑着接踵而至,刺史府门前人声鼎沸。
关不度正独自在房间沉思,听见走廊上一连串疾跑出去的声音。他的心更不静了。
打开房门一看,是南诏使臣,几乎整个使团的人都出动了,嘴里还叽里咕噜着,看他们的表情是遇到了高兴事。
关不度也坐不住了,跟着他们一起往人流处涌去。只见一只皮肤黝黑的长鼻子大象左右摇晃,鼻子里还吐出一串水流。坐在大象肥厚的背上笑嘻嘻的正是傅烟芜。
一个头戴方形帽子的年轻人捂着胸口躬身道:“谢谢小姐将我们的圣物找回来。感激不尽。”(未完待续。)
………………………………
272 去田里做什么
杨华瞅了瞅横眉立目的拂尘,哑然失笑。要是不听她们的,这丫头一路上都要给他甩脸子看了。“嗯,就让众军在此安歇。”
钦差大臣都允了,云副将也只好遵命。
一万大军原地安歇,杨华带了六名侍卫跟上烟芜主仆的步伐。他不甚明白,既然找镇甸怎么不上马车,这样步行要走到几时去。
奇怪的是,傅烟芜三人是直接往田垄中去的。
她们莫不是要去田中方便?杨华手一挥,让卫士们原地待命。
谁知站了一会后,听见拂尘夹枪带棒地唤道:“钦差大人怎么站在那一动不动,快带着侍卫一起过来啊。一会可是要干力气活的。”
拂尘说完就甩了个白眼,然后掉头而去。
杨华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可心里也不由愈发好奇。既然不是方便,去田里要做什么。干力气活,不会是干农活吧?
这,这应该不可能。
杨华剥开及肩的芦苇丛,疾步往前走去。心头七上八下。
一下进了这么多人,芦苇丛上的小白羽霎时纷纷扬扬,轻如柳絮的小绒花沾到众人身上,有几片还扑到杨华眼前。一不小心,他就吸进去一片芦花进了鼻子,连打好几声喷嚏。
好在芦苇丛并不算太大,他们斜着走很快就穿了出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伙人皆是长了白毛,样子狼狈不堪,于是都忍不住嬉笑起来。
萱草指着不远处一片田地,“小姐,这就是辣椒吗?”
杨华放眼一望,那是块菜地,每株绿茎上都挂着一串串细长的绿色物事。不过,田里的东西他可叫不出名来。
一行十人,衣着不凡又颇有气势,很快将附近几块地里的农妇惊动。其他人她们倒不怎么怕,只是怕那六名穿着铠甲的羽林卫。
一位农妇拍拍手里的土,走到侍卫跟前。“几位官爷到这里不知是有什么事?”
六名侍卫没料到自己比钦差还受重视,尴尬地看向杨华。
萱草和气笑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想来采买些田里的东西,就是这些辣椒。你帮忙将这几片地里的主人叫过来,我们需要大量。”
农妇惊喜不已,似不敢相信,且还有些不确定。“您说的主人,是指的周大户吗?”
“哎,是我没说明白,我说的就是你们这些种地的佃户。”
农妇这才笑得见眉不见眼,跑到田垄里大声喊道:“赵家的,你快去村里喊一声,让他们几个赶紧过来,有贵人要收这个古怪东西了。快去!”
这妇人是隔壁那块油菜地的,不过她是个热心肠,一听有人收购,也当是自家赶上好事一样。
那个赵家妇人跟兔子似的跑回村里,又叫来了两位妇人三个汉子。想来正是三块辣椒地的佃户。
赵家妇人眼里几乎冒着绿光,“真的要买我们的辣椒吗,要多少?”
“是的,三块地的辣椒我们全部都要。你们说个价。”
萱草的爽快反倒让三对夫妇踌躇了。几个男人窃窃私语了半天,派出了个说话的,正是赵家那个。他的目光在其他俩汉子脸上来回移动,接着又看看那片绿油油的辣椒田,再瞧瞧自己婆娘,咬咬牙道:“十两银子,少了我们不卖。”
萱草觑了烟芜一眼,落落大方道:“我家小姐说你们是勇士,给你们双倍银子,每家二十两。”
那三对夫妇当场就魔怔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姓赵的汉子结巴问道:“真,真的给我们一家二十两?”
萱草从一个钱袋里掏出几颗银锭,“银子在此,岂会有假。来,给你们一人一颗。”
六只手颤颤巍巍地捧着银锭子。赵姓汉子激动得像是要哭出来,但仍旧忍着激动之情。
其他两家的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赵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有远见,我们也不会种这个古怪玩意。这下我家娃可以上学了。”
“多谢娃他大伯,多谢多谢。老天保佑啊!”
最先前的那个农妇也艳羡不已,“早知道我也让我家那口子种上这个了。哎呀,真是赶不上好时候。”
萱草听了这话,掏出两颗碎银子递过去:“大婶您也是个有福气的,这些银子您拿着,也给自己做身新衣裳什么的。”
妇人又惊又喜,“我也有银子?那我还真是有福气呢,多谢贵人,多谢了。”
杨华看到这感人肺腑的情形大概算是明白了。这辣椒倒是个稀奇东西,并非家家都敢种。原来卜算子提出改道就是为了辣椒。但他还是有个疑问。
“三小姐,我记得出云州的时候有成片的辣椒田,怎么不从云州买,非要在这里买?”
拂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讽刺他没见识。“那是因为我们要将辣椒带回洛京,现在天气炎热,放不住。”
“可是从这里走,回到洛京也会腐坏啊?”
“所以要让大人分出一队卫士,带着辣椒快马加鞭赶回去。好了,快将辣椒都摘下来吧。”
那几户佃农早就开始忙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干农活还从来没这么带劲过。加上侍卫帮忙,不到半个时辰就摘下了三大筐辣椒。
杨华又问:“三小姐怎么知道黔州有辣椒?”
拂尘暗自腹诽一句,问题可真多。烟芜在自己掌心画了一个“云”字。
杨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辣椒是从云州传到黔州的,想来出了西南道便没有这个东西了。
辣椒全部摘下后,萱草还细心地嘱咐他们,钱财要小心藏好,以免惹来麻烦。并且告诉她们,以后若是卖不出去的生辣椒,可以晒干做干辣椒,还可以放进豆豉做辣椒酱,利于贮存。
几家佃户愈发感恩,作揖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
杨华等人原路返回后,他当即命十二名侍卫挑出十二匹快马,每人带上一包辣椒,从黔州东门出然后往北走官道,争取五日内赶到洛京。
洛京那头烟芜也安排好了。檀香五日后跟暮年一起去南郊接应,到时候直接将辣椒分给附近的佃户。(未完待续。)
………………………………
273 漂亮丫鬟
即便辣椒腐坏大半,但辣椒种子的活性还在,仍然有可能发芽。若是辣椒培育成功,朴居以后的菜式就更丰富了,地域间交流也更融合,对大丰来说真是功德一件。
当晚,钦差卫队离开黔州境,暨出了西南道进入江南道锦州叙县,过了叙县再走半个时辰便能入锦州城。因为卫队需要入城补给,对于锦州刺史的盛情相邀,杨华就示意云副将答应了。
锦州跟黔州仅有两县之隔,不过看上去却繁华许多。
这也是卫队没有在黔州补给的原因,那边靠山吃山,百姓们田里收成不丰,日子并不好过。江南道却是多处平原之地,物丰人杰,匀出些粮草也不算为难。
为免惊扰百姓,大半卫队补给完就退出城去,驻扎在北郊。没有单独的钦差住所,杨华就暂时安住在锦州刺史府中。
拂尘看着杨华走进刺史府的排场,小声问道:“小姐,今晚就要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不连夜赶路呢。”
烟芜没反应,只管跟着杨华走。
锦州刺史林大人极其热情。“钦差大人驾临,下官真是三生有幸。这间正房是为您安排的,凡有所需,只需同下人讲一声。”
杨华四下打量一番,淡淡说了声谢。
接着,林大人热切的眼神移到傅烟芜身上,却又不大敢多看,只点了一下便垂头望着地上。“卜算子,您的房间在旁边院子。下官这就让人带路。”
烟芜点了个头就跟着带路的下人回到房间。房里布置得简单大方,但桌上有笔墨纸砚。床铺柔软,还有个榻,烟芜很满意。主仆三人便好好睡了一觉。
却没想到,第二天锦州城炸开了锅。
这次云州事故能顺利解决,也多亏他在关键时刻稳住了皇上。明月要是在京城出了事,关伯伯必定要刀兵相向。很好,这个男人关键时刻太好用。
傅烟芜这一闲下来胡思乱想,情不自禁就想起秦彻。古古美城玩了也有七八天了,也不知道秦彻在桐城查案查得怎么样了。
但胸口的璎珞时不时的闪烁,这是在提醒她灵气耗损过多。她只好凭空思念,谁叫灵气余额不足呢,没办法飞身去他身边。还有后边几个月,怕是都不能随意乱飞了。
在傅烟芜的期盼中,钦差卫队从荆州开始一路巡视,按照皇上的意思只查不审,于六月初七抵达云州。
杨华例行巡查云州各衙门,不到两日就检查完毕。实在是因为云州刺史治下有方,文书档案俱全、账簿出入记得也详细,还有下面的各衙门均是各司其职、条理俱明。云州城简直就是官爱民民拥官,可说是杨华半路巡查以来于治理上最值得嘉奖的州府。
杨华真的赞扬了云州刺史高今一番。高今悬宕多时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休息一日后,钦差卫队带着傅烟芜往回返。关不度和高今到城门口送行。
红日微微露出小半个头,天空中还剩最后一抹晨曦。很快就要大亮了。
关不度望着远去的风烟滚滚,说不清心中滋味。几分安心,几分惆怅,最重要的是,对天地更多了一分敬畏。
他摊开手掌,看清自己的手布满厚茧、刀疤、长进肉里的划痕。这些荣光的刻印,是他无数次在生死间穿梭而过的证明。这双手,少说也沾满了数百人的鲜血。
若天下太平,他也可以有一双平凡之手,不必杀人如麻。
但愿,但愿大丰从此河清海晏,关河宁定,不要再有战争。如此,才不枉两代卜算子煞费苦心至此。
……
拂尘跟萱草望着马车外头,不时叽叽喳喳几句,话里话外全是对云州的不舍。
烟芜只觉得好笑。这两个丫头明明就是舍不得南诏,拂尘留恋吃不尽的水果,萱草是还看不够争奇斗艳的鲜花,还有古古美城里在街市当中闲逛的长鼻子大象。
她不经意朝窗外一瞥,大片绿油油的田地里蔬菜成畦。虽然天色尚早,仍然有许多农人裹着头巾蹲在地里劳作。晨间凉风一起,金黄色的麦浪中隐约透出三两个人影。果然是五月人倍忙。
看着远处叫人欣然的农家景象,傅烟芜忽地皱起眉头。她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却又想不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事呢?应该是重要却不着急的事情,不然她不会忘。
拂尘舔了下嘴唇,“走了就吃不到香辣菇、红三剁、竹筒饭、菠萝饭,还有白肉和椒麻鸡。怎么办,现在就想吃了。”
“竹筒饭可以给宝伞说,那丫头一定能做;其他几样就算能做,只怕做出来也不是那个味吧。”
傅烟芜猛地一拍桌角,对啊,辣椒。她怎么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呢。
拂尘看见她写的字,二话不说往队伍前头飞奔而去,轻巧的身手看得羽林卫们一愣一愣。
片刻功夫就到了队伍前列。
拂尘边跑边喊:“快停下停下,掉转队伍。”
杨华对她的声音最是耳熟,拽住马缰看向那道英气勃勃的俏丽身影。“出什么事了?”
“小姐说不去柳州,掉转方向改道黔州,往北走。”
“哦,好。传令下去,改道往北。”
杨华对于卜算子的话向来遵从,吩咐下去后也没多问缘由。杨华身边的云副将却很是好奇。“拂尘姑娘,为什么非要往北走,黔州山路多,后头就走不快了。过了柳州再往北不是能快些回京么?”
“小姐的用意我也不甚明了,不过反正是回京城,走哪条路不都一样。”
云副将只得悻悻然作罢,可是心里还是直痒痒。结果,后面队伍往北行了两日也没见卜算子要做什么。
其实拂尘心里也好奇着呢。这几天除了睡觉小姐一直往窗外瞅,也不知道是想瞧什么。
终于,钦差卫队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出黔州境了。傅烟芜带着拂尘萱草下了车。
听完萱草的话,云副将惊诧莫名。那会黔州刺史邀请他们进城歇息都没去,怎么到了这荒郊野外要找镇甸。卜算子要搞什么名堂。(未完待续。)
………………………………
274 凯旋而归
杨华出身好,双亲向来爱护有加。他自幼习学四书五经,近几年多是在行伍之中厮混,对于人心险恶官场规则还未能摸透。而傅烟芜孤儿出身,天然就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的纸条上写的是:狸猫换太子。
可是即便如此浅显的话,杨华仍旧没看明白。他借口想安静看会书,将那两个丫鬟打发下去,接着又去烟芜的院子还书。出来的时候脸色青红不定。
隔日一早,拂尘悄悄摸到钦差卧室房门外偷听,果然,那两个丫鬟先后发出尖叫,可是声音很快就被掩住。那两人自己捂住了嘴巴。
拂尘甚感痛快,转了一圈安然回到屋中。萱草已在收拾行囊。
“小姐说早点动身,省得又被拖住了。杨大人起身了吗?”
“他也在收拾了,就是那个云副将,还睡地香得很。”
“那是,云副将艳福不浅。”
两人忍不住又是一番嬉笑。
云副将清醒之后才知道昨夜钦差大人为何要同他换屋子。不过云副将是个实诚汉子,两个丫鬟的贞节既已被他坏了,他就都收了便是。那两个千娇百媚的丫鬟却哭成了泪人,还不时朝杨华投去求助的眼神。
锦州刺史勃然大怒,痛骂两个丫鬟不知羞耻,当场就命人将她们拖了下去。
经过这场闹剧,锦州刺史不敢再强作挽留,乖乖送杨华等人出了城门。
没想到,就是这两日耽搁,暴露了傅烟芜等人的身份。
出黔州之前,他们一行人在田里买走了所有辣椒。三块地一下得了二十两银子,够庄稼人两年的花费,这样大的消息在个巴掌大的县城根本瞒不住。当地县令闻讯就赶到村中打听那几位贵人的身份,听说做主的是一男三女,身边跟着穿铠甲带兵器的,再与临县县令赶赴锦州拜会钦差之事一比对,便知道那是沿途巡查吏治的钦差大臣。而不说话的女子,自然是卜算子无疑。
三家佃户听说,那不说话的小姐是回京便要受封的大国师,直道菩萨保佑。那日同她们说话的就是国师身边的丫鬟,也相当于是国师之言。能得到大国师的点拨,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一时之间,黔州许多佃户想方设法移栽辣椒株子。还有川蜀一带,也打起了试种辣椒的主意。
而快马往洛京疾驰的十二名侍卫,马不停蹄,终于只用五日赶到洛京南郊。
檀香早已打点好各项准备事宜,她身边站着的除了二三十个农夫,还有郑老先生跟邹承。
邹承是郑老先生推荐来的。
听说傅烟芜运来新作物试栽,郑老先生极有兴趣;邹承又是个种田好手,他便强拉着人过来了。
那些农户却不懂这些,只是冲着檀香的承诺来的。
“每人领走一筐辣椒和一两银子,谁让种子发芽长出株子,明年还可以奖励十两银子。”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种子银子都有,他们只用负责好好看护田地。种出来还能有赏银,种不出也不吃亏。
因此檀香只在附近村里喊了两句,农户们便接二连三跑过来了。
“檀香姑娘,怎么还没见到送种子的人?这天都快黑了。”
“要不大伙先回去,我再等会。”
檀香也不能确定那些侍卫今天一定能赶到,不过小姐说让她第五天就到南郊守着,那些人也可能晚上到。
农户们虽说等了半天心焦,但也不敢离去。总共就二三十个人,若是不守着,万一这好事没了自己的份那就冤屈死了。
炊烟袅袅,夜落月升。有人将十里亭的两挂灯笼点亮了,加上村民手中的火把,星火摇曳,照亮那十二名卫士回家的路。
十二人胸口滚烫,像是一只英勇无畏的前锋军,大杀四方后从沙场归来。
“有火光,兄弟们,将军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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