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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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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顺着官道南下。连杨华也不知道她是今晚连夜启程。她跟杨华的约定是,二十日后在柳州会合。杨华带着一万人马,行军速度定是赶不上她的,刚好她可以先到云州探探情形。

    主仆三人里只有拂尘可以驾马车,一路上拂尘快马加鞭,到中途雇了一个车夫,以让拂尘休息和恢复体力。大约第十天,三人便到了柳州境内。

    离柳州城还有几十里路程。傅烟芜拿出秦彻特意准备的舆图比对,让拂尘驾着马车随意转转,看能不能找见柳州邸报站所在的位置。

    这邸报站属于官驿,乃是朝廷各州与京城互通消息的渠道,为求隐蔽,大多站点都建在荒郊野外,一般人影罕见。但是,邸报站距离官道肯定不会太远。

    拂尘绕了一会没什么发现。傅烟芜便灵魄飞离,用梦卜之术搜寻。最后远远看见一个旗杆之上飘着快绸布,就是邸报站了。

    烟芜庆幸没有驾着马车搜寻。肉身哪里有灵魄方便,无官无职根本进都进不去,而灵魄却无远弗届、畅通无阻。

    柳州邸内十分凄清,只有四名守卫,都是百无聊赖的样子。五月的柳州已有些炎热,一个胖些的守卫光着膀子在打瞌睡,其余三人都有一搭没一搭打着蒲扇,偶尔拍拍蚊子。

    傅烟芜听了一会,大约是天气闷热,几人话也不多,话里话外没有可疑之处。

    可以说,柳州邸一切平静。那么云州刺史送往京城的邸报就不是在这一站弄丢的。

    去年冬天云州下雪的事,关不度专门在信里提过,并且说云州刺史给京中报了消息后没动静了。这也是她让皇上再查邸报各站的理由。她本来觉得柳州邸最可能出问题,现在她的判断被否决了。

    既然不是柳州邸,难道会是云州邸?可是以关不度跟高今的行事,铁桶一般的云州怎么会出漏子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傅烟芜迅速排除了这个想法。要想弄明白邸报之事,得先确定云州往洛京送邸报的线路。

    事不宜迟,主仆三人进柳州城后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三人以姐妹相称,同住在一间客房。长途跋涉,三人都疲惫不已,便先好好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才醒。

    柳州离云州仅有不到六十里地,烟芜可以放心地灵魄出窍了。

    云州东城门果然是落闸的。城门挡得住人挡不住魂,傅烟芜不多时就飘进了云州刺史府。

    秦彻曾在这里关了数年,临行前在梦里也讲过刺史府大概的模样。刺史府外头蹲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之所以说威风是因为石壁上头布满划痕,斑驳的印记,记载着云州人英勇的历史。

    当她飘进里头,每个人都步履匆匆,面上如临大敌。还有三个衣着服饰明显不是汉人。

    其中一人满面愁容。“将军,可找到了?没有圣物,我们怎么进京啊?”

    高今劝慰道:“使臣莫急,而今三个城门均已关闭,那人若想要逃,必从南门出不可。只要南门守好,贼子一定能抓到。”

    烟芜听明白了,云州城封闭三个城门是为了抓捕盗贼;这也是南诏使团滞留在此的原因。丢了圣物,高今和南诏使臣都惶惶不安;梅正我那些人,却在京里散播谣言,逼着关不度反。

    此时,她是这么以为的。

    顾虑到直接用灵魄跟关不度交谈太费灵力,傅烟芜便暂时先飞回肉身。

    吃中饭前,她命二人在此等候杨华的到来;而她自己,则先去云州。

    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邸报被弄丢极有可能是人为,其中柳州就有一定嫌疑。她一个人先去云州,行事更方便。

    到了云州东城之下,城门口已封闭多日,一个百姓都无。烟芜拿出穆甫仁给她的画像。守城士兵将画像呈给将官看,将官一见画像便赶紧挥手道:“快开城门,放行。”

    士兵们见烟芜步履轻盈地朝将官走去,暗暗议论道:“这小姑娘是谁啊?一幅画就让关了这么多天的城门开了。”

    “谁知道呢,你去问头儿,问出来请你喝酒。”

    接着传来士兵们的嬉笑之声。

    傅烟芜听着融洽的欢声笑语,唇角微微弯起。来之前她就想好怎么叫开城门。因为她知道,云州每个城门的将官,都是关不度的心腹。

    等见到烟芜,将官有些吃惊:“你是将军的故人?”

    烟芜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将官狐疑地将烟芜带进刺史府,直到看见关将军惊喜的样子,才彻底相信这个小姑娘没有哄骗他。

    “小侄女,你怎么来这了,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明月出事了?”关不度似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傅烟芜没有心思写字,直接将他带入梦中,开门见山问道:“关伯伯,京里流言四起,说您要带着西南卫反。事关重大,云州又紧闭城门,我是来看看真假的。不过我相信伯伯您的人品,我也知道,您关城门是为了找寻南诏的圣物。”(未完待续。)

    257去云州:

    。
………………………………

258 大英雄

    烟芜以为只要一将朝廷中泛滥开的流言讲出来,关不度就会立即反驳。可是,并没有。

    关不度听完,面上变得不苟言笑,与方才见她突然到访的惊喜模样判若两人。

    烟芜不禁有些不安,难道……

    “你是皇上派来的,是想做安抚我的说客还是来宣读我撤职入京的圣旨?”关不度瞬间改作金刚怒目,一对浓眉几欲竖起,显得虎虎生威。

    傅烟芜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浓浓的敌意,一时缄默无语。

    关不度冷冷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卜算子。”

    后边三个字明显拖了长音,泄漏出他心中的愤怒。

    烟芜仔细端详过去,关伯伯只比去年老一岁,可脸上多了无比的沧桑之感。算起来,他比珠二叔略微年长些,容貌跟珠二叔却像隔了辈分的人。珠二叔前半生凄凉,但现在有祖|无|错|母有傅家,珠二叔能彻底获得新生。可是关伯伯呢?他肩膀上担着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数万数十万人。

    “如你所言,我的确想反。那个女子讲得对,帝王无德,天意覆之。你不用绞尽脑汁了,我是不会回京城的。看在我与你父亲的情分上,希望你能继续帮忙照看明月。”提起这个没有缘分的儿子,关不度多了一丝慈祥之色。“若是我死了,明月就拜托你了。”

    傅烟芜急忙问道:“宫里派来云州传旨的太监死了吗?”。

    她忍不住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不要死。只要那太监还活着,她就还能维持局面。

    关不度不懂她瞬间惊变的脸色,重重哼道:“云州城门紧闭,传旨的太监进都进不来;再说我岂是那等滥杀无辜之徒。你也太小看你关伯伯了。”

    言下之意,他没杀传旨之人。傅烟芜难掩激动之情,手指紧抓住璎珞,两颊的笑容似死里逃生。

    “那个传旨太监想进城却无门,我便让他在城门口宣读了圣旨。听他念完圣旨,我没接,直接下了城墙。听说他在外头被晾了一天,后来就离开了。”关不度正说得好好的,不经意瞥见傅烟芜难以捉摸的笑容,问道:“你笑什么?”

    傅烟芜与关不度静静对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婉沉静。她低下头,轻轻抚摸了下璎珞中间的猫眼石,才似笑非笑道:“关伯伯,我想对您讲一个故事,您不妨听听看。”

    关不度虽感突兀,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这种时候,小侄女还有心情说故事。

    烟芜见他没有反对,将埋藏许久的秘密娓娓道来。

    “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大英雄。他十几年征战沙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被云州百姓视为救星;他不畏强权,勇敲登闻鼓,令外戚余家胆寒,叫太后厌恶。但是百姓们都爱戴他,他也爱民如子。这样一个武双全有勇有谋的将才,苍天不负,他最后得以加官进爵,坐到了一卫的大将军,下领数万雄兵。”

    关不度乍一听便知道她说的大英雄是他,一时眼眶微潮,忆起不怕死的当年。

    当年,他只是个热血男儿,没有封侯拜相的满腔抱负。他是土生土长的云州人,从小结识了一帮仗义兄弟。照吏部规矩,官员不得在原籍做官,科举入仕后他被分到关内道一块不毛之地任县令。若不是几任云州刺史接连丧命,他也不会被吏部临时急调,暂代云州刺史。

    云州是块硌牙的硬石头,和南诏动不动就有纷争,弄得不好就要丢性命。可是云州在他的治下,一天天好起来。身为云州刺史的他,追求的也不过是让这方百姓安宁,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此时小侄女这般盛赞于他,关不度胸中平添一股豪情。

    “这位大英雄最难得的地方,也是我最钦佩的地方,却在于他不仅是保家卫国的良将,更有一颗仁义心肠。云州在战时丢失了近百名婴孩,那是他最艰难的时刻。他既要组织抗敌,又要应付无德的虎狼之师。然而,他心底从来没有忘记这些婴孩,苦苦坚持十几年,坚持要查明真相。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英雄和他的兄弟们查得,婴儿之死是因为一个妖道、一个帝王和一个“西南现帝星”的卜辞。

    英雄悲愤莫名;与此同时,他儿子的尸体又被悬挂到云州城门外。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英雄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嗔念,带着手下的军士举起反旗,并放南诏军队直接北上。”

    烟芜讲到这里,回头看向关不度。“关伯伯,您想听后来的事情吗?”。

    关不度已是吓得瞳仁暴突,心脏几乎要四分五裂。他生平未体会过如此震撼,顾不上回答她。

    “后来,王爷谋逆、各道各州乃至各县都跟着造反,整个大丰变成阿鼻地狱,处处白骨尸鹫鬼哭狼嚎。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当那位英雄看见此情此景,心中后悔不已,觉得自己铸下大错。他非常内疚,日夜自责。”

    “最后呢,最后怎么样?”关不度再也听不下去。只是想一想那尸横遍野的场景,他就痛苦不已。如果,大丰真的是因他生灵涂炭,那他简直就万死难辞其咎。

    傅烟芜轻轻笑道:“最后,最后没有了。因为我来了啊。”

    关不度缓缓摇头,然后猛地抽出大刀落在她肩上,眸中满是痛苦迷茫。“你,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傅烟芜的声音如一阵和煦的杨柳风:“关伯伯,我来了啊,所以您不会内疚,不会再痛苦了。那些都是上一世发生在贞武十年的事情,如今都到了贞武十四年了。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就可以避免重蹈覆辙。”

    关不度重重握住刀柄,缓缓放下大刀。傅烟芜说的话还在他脑中回荡,像山谷中的回声,一层一层,绵延不绝。

    明月死了,他将南诏军队放入云州,大丰战火四起……这些听起来都像噩梦。

    “不,我不能成为千古罪人。”关不度双眼发直地自言自语。(未完待续。)

    258大英雄:

    。
………………………………

259 皇上骗了她

    “关伯伯,您不会成为千古罪人的。您没有杀传旨的太监,事情还有很大转圜的余地。”

    可是傅烟芜的话并没有让关不度心里好过一些。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矛盾。“可是皇上杀了那些婴儿,如今真相被我得知,即便我不反,他恐怕也不能容下我。就连二弟,二弟也因杀婴之事送了命。”

    “穆叔叔不是皇上杀的,这点我可以担保。我此次前来,查清此事也是目的之一。”

    关不度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信任皇上,他是不义之君,是杀死无辜婴儿的刽子手,是云州百姓的仇人。他对你说不是他杀的,你便相信了?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烟芜摇头道:“伯伯,穆叔叔是中毒而亡,只是这毒并非通过食物服下,而是被一条毒蛇咬伤。我记得,您在信里告诉我,于旺财也是中毒而死。您是否还记得他的验尸结果,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关不度努力回忆了一下,道:“没有,只知道是中毒而亡。”

    但他又说不出中的是什么毒。烟芜不太放心,提出要面见那个给于旺财验尸的仵作。

    关不度这才觉着她真的是到云州查案来了。出了梦中清醒过来,他对方才梦里的一切既惊又怕,还有种压抑不住为之咏叹的渴望。自出自入人的梦中,这是何等精妙绝伦之事,只有仙人才能做到吧?

    他不由对傅烟芜多了一层信服。

    仵作就在刺史府中。他的说法跟关不度一样,于旺财是因吃了牢中的饭菜而中毒。

    烟芜提笔写道:他的脸红不红?

    仵作仔细回顾了一遍当时验尸的情景,答道:“这一问我想起来了,尸体被发现时脸是有些红,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烟芜这便能下结论了,于旺财其实也是中的三日醉之毒,死状和穆甫仁一样。

    不过三日醉乃宫中之物,不宜对外透漏太多。她给关不度递了个眼神,关不度便让仵作下去了。

    接着,傅烟芜再入梦中。

    关不度听到三日醉,当即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像喝过酒似的。没想到宫里出来的毒药如此诡异。给于旺财下毒的是汪四,杀死汪四的又是太后身边的人,那么幕后之人就是太后无疑。”

    烟芜看着他的脸,一时没有做声。

    关不度继续道:“你想,太后为什么要杀于旺财?于旺财是云州杀婴案的唯一证人,除了替皇上隐瞒杀婴案的真相,我想太后不会有别的理由行此阴私之事。还有二弟,你说二弟也是中了三日醉。二弟刚得知皇上是杀婴案的元凶,接着被关起来,然后在狱中丧命。这定然是太后要杀人灭口。”

    烟芜对他的话不甚赞同。“穆叔叔是被毒蛇所咬,于旺财是因饭菜中毒,为什么太后要用两种不同的方式下毒,这不合理。杀死于旺财的有可能是太后,还不能说一定是太后。杀死穆叔的却绝对不可能是太后。”

    “为什么?”

    “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穆叔叔是被毒蛇咬伤的。他身上并没有毒蛇牙印,但验尸后的结果却指向太后,我觉得,是凶手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太后是真凶。”

    关不度细细一琢磨,还真是。

    “关伯伯您不知道,四年前太后对我也下过三日醉之毒,我变哑正是由于三日醉之功。我猜,凶手一定是觉得,只要见到穆叔的尸体,大伙就会理所当然以为是太后下的手。凶手故意误导我们这样想,太后既然能给卜算子下毒,肯定也能再毒一次前雪花卫指挥使。”

    关不度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也不表示能完全排除皇上动手的嫌疑。”

    傅烟芜顺着他的意思问道:“为什么关伯伯坚持认为是皇上杀了穆叔?只要您有合理的证据,我也能被说服。”

    关不度的脸上满是沉痛,“因为你穆叔死了,就能证明那颗所谓的西南帝星是我关不度。”

    傅烟芜心跳如雷。什么意思,穆叔的死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七星成线这你肯定听皇上说起过吧?”

    “是,关伯伯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这个待会再说。你不知道的是,有人对皇上进谗言,说最亮的那颗星乃新生紫微星,而紫微星下面那颗是武曲星,也就是紫微星的守护星。”

    傅烟芜蹙起眉头,武曲星,她怎么没听皇上说起过。这些古人怎么都那么爱看星星呢?

    “皇上起初也是不信的。直到那人给皇上出了一个主意,说如果二弟死后武曲星灭,那就证明二弟是武曲星、我是帝星。皇上接受了这个建议。二弟和我情同手足,我们是儿时玩伴,又为了查清云州杀婴案一同筹谋多年,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二弟死后,那星象果然有了变化,仅剩下六颗,因此我可以断言,皇上对我必然是要下杀手了。若是我真的交出帅印进京,抛却我个人的荣辱不论,我西南卫会被清洗,云州刺史也会被换掉,我守了这么多年的云州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而今形势已是箭在弦上,我不反也得反。”

    傅烟芜半晌没有出声。可浑身却如醍醐灌顶。

    她明白了。洛京一连串的策划都是落在这里,这才是京中诸多变故的最终目的。从星象到邸报、传言、云州城门闭锁,一切的一切,先让皇上和关不度先互相猜忌,接着云州和洛京消息闭塞,二人愈发彼此忌惮,最后使出一招杀手锏――杀死穆甫仁,进而逼反关不度。

    真是好毒的计策。一整套完美的计划,环环相扣。

    “这就是我说二弟是皇上杀死的理由,怎么样,能说服你吗?”。关不度见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以为她相信了他的结论。

    傅烟芜沉吟不语,武曲星的事情皇上的确没对她提过,还有那个恶毒的建议。杀死一个人来证明他是不是那颗星,亏那帮人想得出来。(未完待续。)

    259皇上骗了她:

    。
………………………………

260 桐城援手

    但她还是不相信。穆甫仁绝对不是皇上所杀。

    试问,皇上杀一个臣子还需要用一条不伦不类的毒蛇吗?这条毒蛇能让被咬之人看起来中了三日醉之毒,定是被人用专门的毒液饲养过。加上穆甫仁并非什么三公之类的老臣,他在洛京也少有门生故交,杀他根本没有太大阻力。何况,雪花卫指挥使这个位置本就为许多朝臣不喜。

    不过,傅烟芜不打算再同关不度为此事争论。关于穆甫仁被杀的真相如何,不多时自有分晓。

    “关伯伯,你刚才说的这些消息,是不是梅正我告诉你的?那个给皇上提出人死星灭建议的人,是他吗?”。

    关不度看着她似有些不解,“半年前我进京,他邀我到一品居见过一面,只说星象有异,且云州将会下雪,让我早作准备。话里虽着了痕迹,却只是轻描淡写,后来就再未联系过。我得到的消息,是二弟的心腹送来的,不过他在信里并没说谁给皇上提的建议。”

    傅烟芜正色道:“关伯伯,与其你我各执一词,不如您给侄女一点时间,容我好好查探一番再向您回报。事情要一件一件查,第一件就是云州下雪的那份邸报皇上没有收到。侄女要问问您,那份邸报有几封,从云州送到洛京走的是什么路线,云州下一站是柳州吗?”。

    “云州下雪对西南卫并无什么影响,不属军务范畴,我并没有写邸报,只有高今发出去一份。路线就是经过柳州继而往北送。”

    烟芜意识到她可能犯了个错,问题未必出在柳州邸。事实上,路途当中的每一站都有嫌疑。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找到杳无音讯的两批人,传旨的太监和刑部的皂隶。

    传旨太监可能会出事,因为他们一死就会坐实云州这边的谣言;而刑部排查各邸报站的皂隶,基本上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一定是被困在了某处。邸报收发都是有明记录的,在哪里弄丢并不难查,关键是时间。

    现在,湛王爷那帮人一定在等,只要他们继续拖时间,西南卫就会有异动,那样就真叫梅正我等人如愿了。

    想到这,傅烟芜连夜往柳州赶,得尽快行动起来。不,她得赶紧睡觉,睡上个三天三夜。

    ……

    桐城。

    四名刑部的皂隶是一个月前从洛京出发的,一路上星夜兼程严密排查各邸报站,可算得上十分顺利。各邸报站备档的出入邸报皆能对得上。若照正常脚程,他们此时应该到云州了。可是而今,他们在桐城滞留已有半月之久。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找不到桐城邸。四人在进出桐州的官道两旁寻找了两日,又向过路百姓四处打听,竟无一人知晓。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去了桐城府衙。本想向知府大人打听桐城邸的位置,谁知进了府衙就再也没能出来。

    倒是没遇上什么危险,每日好酒好菜的供着。

    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毕竟连续奔波了半个月也确实累了,四人想着干脆在桐城休息几天。府衙的捕快陪着吃吃喝喝三四日后,还是见不到桐城知府的面,也没人告诉桐城邸的具体位置。四人感觉不对劲了。可这时想走已是有心无力,四人连刀柄都拿不动。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彻底被软禁起来,成日里昏天暗地不知朝夕。

    “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到京城?”一个皂隶用留恋的目光看着渐渐暗下去的窗格,太阳又下山了。

    “连被关在哪都不知道,怕是永远回不去了。”另一个皂隶悲悲戚戚慨叹道,声音里带着呜咽之意。“还有罗元和钱三,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关在这里。”

    “跑是跑不掉的,除非有人来救我们。云州的邸报肯定是在桐城被人捣了鬼。”

    两人越想越觉无望,痛苦地闭上双眼,等待夜晚再一次将他们吞噬。

    “咯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皮肤白皙的俊后生端着盘子走进来。

    林强和孙堂相视苦笑,哦,还有一顿晚饭。那些人从没忘记要填饱他们的肚子。不过,今天这个送饭的跟往常五大三粗的那些人看起来很不一样,面容苍白质彬彬,像是个读人。

    读人,也许能听得进道理。

    孙堂抱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开口道:“公子,你相貌堂堂,必定是个知达理之人。我二人是京中刑部的差役,求求你放了我们,只要我们能回到京城,来日我孙堂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公子。”

    那位公子静悄悄走到孙堂跟前蹲下身子,半天没有说话。

    孙堂眸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他在做什么白日梦呢?这人能给他们送饭,肯定跟桐城府衙的是一伙人。

    林强却注意到,那位公子面无表情地取出一个瓶子,将一些白色粉末洒在二人饭菜上。

    不禁绝望道:“当着我们的面下毒?也好,我二人活着也不人不鬼,不如落个殉职的英名,还能留个好名声。”

    孙堂连自己的手被人解开都不知道,只是恐惧不已地望着那盘饭菜。他还不想死啊。

    那人开口道:“吃完你们就有力气了。但是你们不能跑出去,继续待着等时机。”

    孙堂和林强两人吃完饭,果然发现手脚有力气了。

    “你是谁,是跟桐城府衙一伙的吗?你跟我们一起跑吧。”

    “壮士,你是不是也是被抓来的,咱们一起逃,肯定能逃出去的。”

    那位公子抬起头,露出清冷俊逸的五官,一头黑丝随意束着垂落在肩后,笑容似夺魂摄魄。不是应无伤又是谁?

    他再度将二人的手绑缚到后头,然后端起盘子往外走。他拉开一边的门,手中的盘子不小心滑落在地。

    孙堂和林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朝明亮处追逐而去。这次的亮光持续得有点久。

    他们看清楚了,外头院子里坐满了人,地上还堆着兵器。

    这,这里竟然是个土匪窝。(未完待续。)

    260桐城援:

    。
………………………………

261 磨蹭的钦差

    林强这才明白,那位公子为什么叫他们不要妄动。他们起码有三十多人,想拼力气定是拼不过。

    应无伤捡起地上的盘子,关好房门,准备拐弯朝着厨房走去,却听见院子里有人叫他。

    “颜兄弟,我这胳膊这两天痒得厉害,你给我想想法子。”

    应无伤轻道:“那我明天替你抓服药回来。”

    他说完便幽幽转身,身上白玉无瑕的气息跟这座“百宝山”山寨极不相称。

    说起来也是有点凑巧。他在梧州的农庄跟桐城这个小土匪窝本来只有一二十里路,先前采药还到过这附近的山林中。一次,他偶然救了只中陷阱的小兔子,莫名其妙就被抓到这土匪窝中,成了山寨里的“坐堂大夫”。

    本来被关起来的那四个人他不打算过问。这里是“百宝山”土匪窝,劫财越货都不稀奇,何况关几个人而已。

    直到傅烟芜昨日入梦来找他帮忙。这丫头人在柳州,灵魄却到处飘摇,从云州一直飘到桐州,还要沿路查探邸站。好在是从桐城府衙的捕快嘴里听到刑部派出去四人的踪迹,说是进了山里。

    “大师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的腿快跑断了,你就帮忙去桐城找找那四人吧。我还要去找去云州宣旨的太监呢。避免上一世的悲剧是师父的遗命,你作为师兄,搭把手责无旁贷。何况,我也是被你坑的。”

    小丫头歪理邪说一大堆,偏偏从她口中说出来很是能煽动人。且不说别的,对于上一世的惨剧,他的确有莫大的责任。

    而且她毫不委婉地指责他,反倒让他心里觉得好过一些。他曾经犯了错,如今有机会弥补,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应无伤一边捣药草,一边听着心里念到的数字。六十八,六十九……还有两日,钦差大臣都要到了。

    如他所料,钦差卫队在“归德将军”杨华的率领下,于五月十三进入桐城境内。

    杨华是太后钦点的主帅,副将是这支一万卫队的统领,姓云。

    自从卫队从洛京出发后,云统领就积攒了一肚子的疑问。五月初动身,而今将近半月,路程才不到一半。这批钦差卫队可是骑兵啊,骑兵啊,骑兵啊,传出去他都觉得脸上无光。这杨将军好像是成心让队伍慢点跑,歇息的功夫恨不得比跑的时辰还多。

    “云统领,命众军原地休息。”杨华面上亮得好似光灿灿,心中更是百般惬意。真没想到,此行还可以趁机游山玩水。幸好皇上下了一道密旨,让他以卜算子的意见为尊。不然,哪能如此悠哉乐哉。

    哈哈,谁也不知道卜算子比他先出发的吧?杨华越想越为两人联手瞒天过海感到得意。

    云统领看看杨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表情,再望一眼后面长长的队伍,口里不住叹气。“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到云州啊,我的小将军。”

    鲜衣怒马的杨华昂起下巴,“云统领无需担忧,我既然是钦差大臣,这一路自然要替皇上代为巡视。我看就这里吧,命兵士安营扎寨,我们要在桐城留一天。”

    云统领更加迷糊了。这位小将军不是一直都不愿打扰百姓的吗,怎么这会又闹着要进城。钦差要是进城,光是桐城本地接踵而至的各级官吏就没完没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岂不是又要耽搁好几天。

    他猜想得很是。归德将军果然在桐城停留了不止一日,而且还使出了大手笔。

    进桐城后,杨华自然是暂住进府衙。刚吃完一顿饱饭,他便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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