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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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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老太君便将一段往事缓缓道来。

    “当年,他们两兄弟里,湛王爷更显出类拔萃,文治武功俱佳。太后更喜欢幺儿。你曾祖父那会还在,也以为湛王爷会当选太子。谁也没想到,不念大师选中了做哥哥的。听说,是因为一件事情。”

    烟芜不由竖起了耳朵。

    “长公主家有一个马场,京中的贵人都喜欢去那里赛马。有一次,陆家小姐,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在里面学习骑马,却不小心惊了马,被皇上跟湛王合力救下。事后,长公主欲将那马杀了,皇上出言阻止,救下马儿一命。太子之位,也是在这之后定下。”

    烟芜听到这里,感觉说不出的怪,里面居然还牵扯上了皇后娘娘。师父因为惊马之事,觉得皇上有一份仁心,才选定他为太子。这理由也有点牵强。

    师父跟自己不同,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兴许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呢?

    烟芜回到院子后,让拂尘给颜欢送过去两张纸。一张是重新写的白化病介绍,还有一张纸上写着几个问题:第一,芒荡山的地宫是谁建的;第二,啄木鸟有何用途;第三,贞武元年的丢婴案。

    颜欢让拂尘将第二张纸条原样带回,傅烟芜接过后当即将纸扔进火盆。

    她感觉到,这几个问题都触到颜欢的底线,想解决那些陈年旧事在颜欢这是走不通了。

    那么哪里可以走通呢?

    傅烟芜很快想到王家那处禁地。王家请来白云寺的高僧做法事她是知道的,王家的气温恢复到正常,她也知道。但是王家禁地的迷,还没解开。

    傅烟芜想到此,决定再去那里探一探。带着七分困惑,两分激动,一分紧张,她倒出那包珍藏的泥土,张开手指放了上去。

    当她的灵魄靠近禁地,她便觉有些不舒服。进去之后则更加难受,有种濒临失控的感觉。她这才明白福灵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那位形容枯槁的族老依然躺在床上,花白的头发散乱,姿势和上次一模一样。烟芜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动过。

    房内空气一片死寂,老人像一具没有呼吸的人体化石。烟芜觉得异常,可又说不出异常在哪里,只好一动不动看着老人。(未完待续。)
………………………………

147 卜算子受伤

    真的是太老了,像一棵被砍倒的老树,身体枯瘦,露出的五根手指近似枯短树枝,面上刻满沟壑崎岖。

    门口传来说话声。“进去吧,老祖宗想和你说说话。”

    一个女子娉婷跟着王钦走了进来。“老祖宗,沁儿来了。”

    烟芜心头一紧,王沁身上的怨灵出自这里,难道就是这个老怪物养出来的怨灵。

    养怨灵是一件逆天之事,需要收集枉死之人最后一口怨气,且需要大量。

    烟芜忽然生出个大胆的念头,也许,这个老怪物就是啄木鸟背后的主人。

    老祖宗的嗓子刺啦刺啦,费了许多力气才说出四个字。“沁儿……过来。”

    那尖细却微弱无力的声音吓到了烟芜。她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止八十岁,他的年纪应该在一百岁以上。男性随着身体的衰老,雄性激素减少,相应雌激素会增加,一部分男人衰老的显著表现就是越来越像女人,包括声音。

    傅烟芜犹在思考,不料听见一声怒喝:“哪里来的妖孽,也敢到此处撒野。”

    那老人竟然到了烟芜跟前,声若洪钟身形敏捷,与床上的判若两人。

    烟芜忍不住朝床上望去,天,床上的人还在。那眼前这个是谁,竟能看见她?

    恐惧漫天席卷。烟芜瞪大眼睛,是那人的灵魄,而且,灵气绝对不在她之下。

    那道身影朝这边重重拍出一掌,傅烟芜感到四肢百骸似要碎掉。她强撑着飞出禁地,在碎掉前回归肉身。

    灵魄刚刚落下,便觉着喉头发甜,一大口血堵在那里。

    傅烟芜狠狠一咬牙,眼瞪如铜铃,逼迫自己将血咽了回去。她的泪,她的血都是灵气,不能随便流。但左边肩膀痛得无以复加,实在忍不了,最后痛晕过去。

    拂尘进来看见烟芜倒在地上,方寸大乱。不过是出去一溜烟的功夫,小姐怎么就人事不省了。最后,还是檀香将颜欢找来,细细检查后说没有大碍,众丫鬟才安心。

    不过,颜欢说的没有大碍是对常人而言。傅烟芜的身体不妨事,灵体却受了大损伤。

    身体无大碍的原因,正是因为有灵气护身,同时,灵气被大量消耗。方才,她会晕过去也是灵体受损的一种自我防御之法,当她处于沉睡状态,灵气的消耗才最小。

    三小姐整整睡了三天。

    这一觉将秦彻都惊动了,秦彻终于从昏睡中转醒。他之前昏迷时能感应到床边有人,醒来一直不见烟芜,便猜测她出了事。若不是颜欢坚持拦着,他怕是非得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跑到合欢苑不可。

    不过,他还是很虚弱,喝过药后眼皮又发沉。闭眼之前,再一次觉得两个院子距离实在太远。同一府邸,各自生病,两厢都不安好。

    而傅烟芜一醒就察觉到璎珞的黯淡。那个老怪物一掌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福灵的忠告真不是白给的。

    老怪物,王家的老祖宗,外表是个百岁以上的高寿老者,其实是跟她一样的特殊灵体。灵气只有达到一百年以上的修为,才能做到灵肉分离。自己是在卜门里吸收了大量灵气,又有璎珞加持,加上梦卜的天赋,才能做到灵魄从肉身自出自入。

    而老怪物的灵体仿似一个灵气的大熔炉,不仅灵气远胜于她,周身还带有一种天然吸附力。这个老怪物,活了那么久,一定杀了不少灵吧,抓捕灵体再揉碎,还有他人工养出来的灵,也可以化掉后吸收灵气。

    烟芜流露出一个谜样微笑。这个老怪物活着就是祸害,她绝对不会让他再杀人养灵。

    拂尘见到她这幅样子很是担心。“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烟芜摇摇头,写道:王家抄了没。

    “还没有,听老夫人说薄王妃去找太后求情了。”

    烟芜凝神片刻,写道:崔嬷嬷捡泥土的那个院子里住着一位耄耋老人,你们立即去杀了他。

    檀香也看到纸上所写,问道:“小姐,为什么要杀一个老人家呢?”她实在不懂,小姐怎么会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这可不像小姐的性格。

    因为他绝对绝对是个祸害。不过,烟芜写在纸上的却是,那人是夜袭侯府的幕后真凶。

    檀香仍觉不可思议,拂尘却即刻消失。

    烟芜不再多解释,想说话就得写字真的是太累心了。反正她确定,那人该杀就对了。

    先前不知道老怪物能灵肉分离,现在知道了,那打璎珞主意的非他莫属。这璎珞,如果她不涂墨遮挡猫眼石的光芒,确实是一件美丽的装饰品。但也仅此而已,对于平常人,就是件华而不实之物。

    可是,璎珞对于她却是法器,相当于瓶子的瓶盖。一个装满灵气的瓶子,没有遮蔽,灵气就会外溢。她失去璎珞,就失去自保的能力。到时候,那个老怪物灵魄离体,或者用些不为人知的办法,完全可以吸走她身上的灵气。

    何况,这个老怪物处处透着邪门,早除早好。要杀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他的肉身。灵魄离开肉身没有依托,时间久了自会烟消云散。

    檀香的声音打断烟芜的思绪。“颜夫子来了。”

    颜欢是来看诊的,烟芜便示意檀香下去。

    颜欢瞧了两眼道:“不要多思多虑,你的灵气不多了,该回卜门休养一段。”

    烟芜摇摇头,这种时候肯定是不能回卜门安心躺着的。

    秦彻重伤未愈,珠二叔心智不如十岁孩童,先前计划的让秦彻教导珠二叔也泡汤了。祖母是想尽快将二叔的名字添进宗祠的族谱,最好明年春天开宗祠就加。二叔心智若是一直这样,也会惹来各种流言蜚语。

    到底让谁来代替秦彻教导二叔呢?

    颜欢见她一直都是苦思冥想,责备道:“你知道积攒灵气多难吗?让你少费心思还不听。”

    一脚踩过门槛的馨儿刚好听见后半句,心道,颜夫子对姐姐真是关怀备至。她尴尬地愣住,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烟芜笑着看向门边,馨儿也不好转身离开,径直上前道:“芜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烟芜点了点头。随即便发现馨儿的视线无所适从,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往颜欢身上看。

    “我出门一趟。”

    颜欢转过身,馨儿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向门口,眸中闪闪烁烁。(未完待续。)
………………………………

148 老怪物死了

    烟芜假装收拾花梨木的小炕几,又将方才写字的纸叠好,不去正视她想哭的样子。

    胡乱捯饬一番,再抬头时,馨儿已经藏好心里的小情绪,恢复如常。

    “芜姐姐,我来同你借本书。”

    烟芜指了指一个木架子,示意她自己挑。

    “不是这里的,我先前在祖母那边的藏书房看过一本医书,找不到了。祖母让我来问你。”

    烟芜想起颜欢曾借过一本医书,写道:什么医书这么稀罕,都来借。

    “那本书记载了一些不寻常的病症,我看夫子最近一直念叨那种白化病,想查阅一下。”

    烟芜暗叹一声,写道:那本书应该在颜夫子手里。

    馨儿难掩失望,强颜欢笑叙了几句话就走了。

    到了傍晚,拂尘跟崔嬷嬷回来了,神情有些怪异。烟芜不由眉心一跳,难道出现了什么波折。

    拂尘道:“小姐,事情有些怪。我们去了那院子,没等我们动手,那人就死了。”

    傅烟芜急忙写道:确定死了?

    “确定无疑,我用手探了下,没有气了。听见外边来人了,我跟嬷嬷就躲了起来,国公府的人将他的尸体都抬出去了。”

    傅烟芜不敢相信,这么巧,她刚打算叫人动手,那个老怪物就寿终正寝了。

    怎么会这么巧呢?

    又写:尸体抬去哪里了。

    “抬到三官庙烧了,后来还在里面奉了牌位。小姐,是不是很奇怪?”

    是太奇怪了。虽然一百多岁算是高龄,但时间掐得这么巧,实在不能不怀疑。

    傅烟芜咬住嘴唇忖度,若没有跟他的灵魄交手,以他那副破败衰老的身子,随时都可能人死灯灭,她断不会怀疑。但是那人却拥有无上灵力,那样的灵气修为胜过所有卜门中人,包括卜门的祖师爷们。

    师父曾说,占卜之道乃是死亡之道,历来卜门中人没有十分长寿的,想修成灵体需百年寿命。因此,卜门的列位师祖都重术轻灵。唯有她,灵魂来自现代,卜术上毫无根基,但天赐梦卜之能,自成灵体。当灵气充盈达到灵目全开,她的灵魄便可来去自如,窥他人之踪迹,无需卜术也能通天测地。

    事实上,她并未打算一直做这个卜算子。只要改变上一世的历史,让大丰走向正轨,她还是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显然,这个老怪物就是她未来美好人生的一块绊脚石。

    “小姐,现在怎么办?”

    烟芜写道:既然他自己送了命,那与人无尤,你们去休息吧。

    就算老怪物的灵魄真的躲起来,她现在也打不过,只能就此搁下。那还不如就当他是死了,到时候再说。反正,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傅烟芜这一东想西想,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忙闭目养神,打算明天醒了去看秦彻。

    隔日,却没能去成,因为湛王妃来了。

    她昨日才听王爷说起安平侯府招来强人的事。湛王爷在跟邹先生讨论王家的事,顺带提了一句安平侯府,湛王妃这才知晓外边的天翻地覆。

    见烟芜竟然躺在床上,湛王妃担忧极了,这还是头一次呢。“三小姐也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那帮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侯府都敢打主意。”

    烟芜摇头浅笑,招手让湛王妃坐近些。

    王妃是个单纯之人,这中间的曲曲折折,便不让她知晓了。

    “我本就要来看你一趟的,过几天要回梧州了。没想到,侯府出了这样的事,幸好你没什么大碍。”湛王妃自己也说不清,明明三小姐算是她的晚辈,可接触几次下来觉得意趣相投,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最叫她佩服的是,三小姐虽然身体有缺,却不卑不亢,行事为人都让人放心。

    烟芜听到梧州两字却灵犀一动,写道:什么时候动身。

    “大概还有五六日的样子。怎么了,你想跟着我一起回去啊?”湛王妃打趣着。

    烟芜神秘一笑,她不能去,但是……她想让祖母跟着一起,顺便将珠二叔带到冯家。冯家书香门第,家学渊远,教导二叔一些日常礼仪不在话下。经过冯家的熏陶,二叔说不定还能识文断字。

    祖母也许久没有回梧州了,正好趁此机会一解乡愁。

    有湛王妃作伴,又有护卫保护,路上就不用担心。而且珠二叔这么多年活在地下,丝毫没享受过天伦之乐,回冯家休养一番,再回来办过继之礼,到时候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湛王妃这边自然没有问题。

    烟芜先让檀香送走客人,然后写了一张纸递到松鹤堂。她也知道,这事得祖母同意。

    老太君开始有些顾虑,担心路上麻烦到湛王妃。后来,被方嬷嬷劝导一番,终于答应了。

    这一决定,时间就有点紧,要准备回乡的各色礼物,还有同行的人员也需斟酌才能定下。

    老太君、方嬷嬷、铃铛、珠二叔这四个是必去的,此外,傅烟芜打算让崔嬷嬷跟在祖母身边,以防万一。

    听说老太君要回梧州,三夫人孟氏起了心思,想让傅曼华跟着一起去。老太君本来都同意了,结果傅曼华说不舍得离家,便作罢了。

    然后就是胡姨娘,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想一同回梧州瞧瞧,愣是没敢开口。

    烟芜便示意方嬷嬷求了两句情。老太君想着胡氏孤苦无依,就让她跟着回家瞧瞧吧。这可算是格外开恩了,一般大户人家做妾的,极少有回娘家一说。

    此外,烟芜想让馨儿跟着一道回梧州瞧瞧,馨儿却不大乐意。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她还是舍不得。

    事情这便算敲定了。

    六日之后,湛王妃的车队跟安平侯府的车队在南城门会合,一行将近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往东南边而去。

    路上头两天,湛王妃专门上了冯老太君的马车,陪着说话逗趣,老太君对她很快就去了隔阂。后面几天,湛王妃也不断派人嘘寒问暖,又是毡毛毯子,又是小熏炉,对老太君关怀备至。还有随行的袁大夫,隔三差五给老太君瞧两眼。可谓无不周全。

    这一队多是女眷,马车跑得慢,走走停停用了小半月才到达梧州城。(未完待续。)
………………………………

149 道歉

    王家的事也终于尘埃落定。

    王家被抄了。抄出来万贯家财不说,还被兵马司找到了一座幽深开阔的地牢,里面摆满刑具,地板墙壁都有残留的血迹。这就足可证明,王家蓄养死士的说法。

    金书铁券用过即作废,皇上收了上去。王敬撤职的圣旨正在送往辽东的路上。王钦在金銮殿外被御林军赏了一顿板子,后被宫人抬回国公府,羞愤欲死。

    平国公府要倒了。

    洛京的王公贵族们心照不宣,虽然国公爷的爵位还在,但是王家已经从头等世家里划了出去。以后娶媳嫁女,都不可能再同宗室或者三公九卿这样的人家结亲了。

    何况,王钦干下那样心狠手辣的事。勾结盗匪,意图血洗安平侯府,这得多毒辣的心肠才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人家,只能远着避着。

    王以安怔怔望着从前灯火不熄的书房,这几晚都是黑的。祖父躺在床上,父亲不日将返回家中,门庭冷落。大皇子三皇子多日不曾召他入宫,王家的铺子生意日渐惨淡。他不再是天子骄子。

    可是,不同于几位兄长的愁云惨雾,他心里除了惊惧惶恐,竟还隐隐有一种解脱之感。王家是该悬崖勒马了,他就算不完全清楚王家的打算,但通过祖父父亲的行事,也能看出些苗头。祖父为什么会给烟妹妹下毒,又为什么要派死士去袭击安平侯府,书房为什么经常秉烛夜话,他还是能猜测一二的。

    不管怎么说,王家始终是亏欠了烟妹妹,于情于理,他该去侯府道声歉。

    这一次,他不会再去问祖母能不能去傅家,两家如今势同水火,问了也白问,直接出门便是。

    王以安心里这么想,做也是这么做的。当他到侯府时,才知道老太君出了远门,府里一切事务都是三小姐全权做主。

    王以安被檀香领到合欢苑,刚到庭院便看见堂内的傅烟芜,她正神情专注地欣赏一幅画。

    心中感叹,十二岁的女儿家,独自撑起安平侯府一片天。这样的女子,他王十三真配不上。

    檀香到了门口站住。“小姐,王少爷来了。”

    烟芜放下画,点了头,檀香才示意他进去。

    接着,莲花泡了壶香茶端上来,宝伞送上刚做的点心。两个白瓷盘中,一个盛着薏米红豆饼,一个盛着红枣糯米糕,徐徐冒着热气。萱草进屋添了一簸箕炭火,屋里就更暖和了。

    丫鬟们出去前都对着他微笑行礼。

    王以安从这些行事有度的丫鬟脸上看见一种祥和安定,这是王府的下人身上没有的,不,哪个府都没有。

    他躬身施了个大礼,腰背几乎快与地面平行。“烟妹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不是为王家,只是为我自己,为我作为王家的一份子。我,我真是惭愧得很,王家行了如此不义之事,我却不能……”

    烟芜伸手一挡,让他别再说下去。

    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这是最无奈的无奈。何况,王家又不是王以安能做主的。

    烟芜写道:表哥此番能来看我已表明态度,我都明白。

    然后指着茶水糕点,示意他不要客气。

    也许是知道傅烟芜能体谅,王以安放松了些,喝了茶又吃了块点心,然后,拿起第二块、第三块,

    一吃就停不下来。最后,两个盘子空了,两人面面相觑,王以安忍不住开怀大笑。

    屋里的气氛和煦无比。

    “烟妹妹,方才你在欣赏什么画,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烟芜便将云州寄来的那幅画像递了过去。

    王以安打开卷轴,是一幅人物图,不像名家画笔。确切地说,更像是通缉告示。因为,这幅画只有人脸,五官清晰写实,一般只有官府榜文才用这样的画。

    王以安左右看了几遍,眉宇间露出疑惑。

    烟芜有些激动,看王十三的样子似乎认识画中之人。

    关伯伯说这个女子非常古怪,在刺史府说了很多惊人之语,只是书信里不便详述,想让她帮着占卜一下。

    可是她根本不懂占卜啊,哪里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又已死去,梦卜之法也用不成。若是王以安真的认识,那就多点线索了。

    她凝视王以安,期望他能说出些有用的东西。

    可是王以安一个劲地摇头皱眉,左扭右扭就是不说话。

    烟芜写道:不要左思右想,只要告诉我是否觉得眼熟。

    “是很眼熟,但是她是个傻子,怎么会在这用来通缉的画像上呢?先前禁地住的那位老祖宗,旁边的侍女叫傻姑,跟这画像上的人有些相似。那侍女是跟着老祖宗一起来的王家,脑子不通事,老祖宗说什么她才会做什么。后来,老祖宗去了,她也不见了。王家又被抄了家,乱成一团,也顾不得找她了。”

    王以安的话像颗小石头落进烟芜的心湖,一石激起千层浪。

    傅烟芜感觉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还看不清整个棋局。

    好吧,就算对手是那个老怪物,那他的侍女死在云州算怎么回事。

    绝对不会无缘无故。

    必须要将所有前前后后的事情串到一起梳理,才能找出问题的关键。

    王以安唤了几声“烟妹妹”都没回音,便不打算吵她了,出门对檀香说道:“她还是那么喜欢发呆。我先告辞了,谢谢你家小姐的盛情款待。不必送了。”

    檀香扭头一看,叹了口气。小姐的功力更长了,跟人说着话就神游开去。一边走到隔间嘱咐其他几人,让她们这会不要进去打扰。

    拂尘萱草都在那抢点心吃。拂尘手快,将最后一块糯米糕塞进鼓着的腮帮子,咕哝道:“我萌……饱……”

    檀香大笑:“知道你吃饱了,真是在终南山饿坏了,瞧瞧你那模样……”

    莲花笑得肚子疼。萱草更是庆幸不已,以前拂尘告诉她的快活日子就是这种日子,她别无所求了。

    拂尘用力咽下喉咙里最后一口糯米糕,差点没噎死,接过莲花递过去的茶水吞了一大口,才道:“方才我说,我们不进去,不是说吃饱了。一个个居然都笑话我,哼,看我把宝伞做的都吃光,叫你们眼馋吃不到。”

    几人嘻嘻闹闹,玩得不亦乐乎。(未完待续。)
………………………………

150 洛京丢婴

    闹了一会,檀香回了松鹤堂,跟伍嬷嬷一起处理府中杂事。

    方嬷嬷铃铛跟着老夫人去了梧州,三小姐说府里的库房账房暂时由她们俩帮管着,所以白天檀香跟伍嬷嬷就在这边盯着。也没什么难办的事,如今府里省心得很,主要就是对对银子看看帐之类。对檀香来说,都是轻车熟路了。

    隔了几日,才遇到件新鲜事。

    一个婆子哭哭啼啼跑到松鹤堂,嚷着求见三小姐。

    这个婆子不是傅家的家奴,上个月还是府里洗衣房的人,被铃铛放了出去。婆子先前签的是两年活契,本来干到明年四月才能出府。但她家儿媳妇生产时伤了身子,要坐满三个月月子,新出的孙子没人照看。老太君向来是个体恤的,就点头放了,走的时候顺带送了她一包碎银子。

    却不知,怎么又跑回来了。

    “檀香姑娘,求您帮奴婢给三小姐说说吧,三小姐是菩萨转世,只有她才能救我们家啊。”

    檀香怔了下,问道:“你先说什么事,我再去帮你传话。三小姐如今身子不适,还在休养呢。”

    婆子哭得鼻涕眼泪分不清。“奴婢刚出生俩月的小孙子不见了。求求三小姐帮算算,是叫哪个夭寿的偷了去。我的孙子啊,要是找不回来,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檀香觉得这不是件小事。“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三小姐的反应比檀香预想得激烈得多,几乎是跑着去的松鹤堂。

    檀香问那婆子:“有没有你小孙子用过的东西,赶紧拿给小姐。”

    “有有,我这有个庙里求的平安符,搁在枕头底下的。”

    “是你小孙子枕头底下?”檀香接过那东西,有些怀疑。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肯定是大人抱着睡的吧。

    烟芜却急急将东西接了过去,这么小的孩子,多拖一会就多一分危险。可是她现在灵气大损,摸着平安符半天都没反应,便对着檀香摇了下头。

    檀香看向那婆子,“这个不行,你快将孩子用过的襁褓带过来。”

    烟芜却抬手拦住,意思要跟着这婆子一起回去。时间就是生命,拖不起。

    那婆子家住在西北方向,坐马车用不了半个时辰。檀香在路上让她将丢孩子的过程细细讲了一遍。婆子说上午抱着孩子去寒山寺上香还愿,下山的时候到草丛里解手,就将孩子放在一边,一眨眼的功夫,起身就发现孩子不见了。

    下车后,婆子颤巍巍进屋取婴儿襁褓。烟芜紧跟在她身后,不敢耽搁。

    襁褓是婴孩贴身之物,烟芜手触上去一会就有了反应。

    没想到,婴孩躺的地方竟是芒荡山那处地宫。

    傅烟芜忙示意拂尘带着襁褓骑马过去。那婴儿冻了大半天,定要抓紧时间。

    拂尘一个人骑马跑得飞快,赶到的时候那婴孩已经晕过去,无声无息。拂尘生怕婴孩死在她手上,将他湿冷的旧襁褓换下,然后裹上干净襁褓绑到背后,快马加鞭往回赶。

    傅烟芜早已让人烧好热水,孩子一送回来就被竖着放进热木桶中。檀香跟拂尘一人搓手,一人搓脚,给那婴孩驱寒。一群人不懈奋战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听见婴孩哇哇大哭的声音。

    拂尘惊喜得直跳:“小姐,救活了救活了。”

    烟芜也激动不已,指了指孩子的小嘴,表示可以喂奶了。

    婆子的儿媳妇先前就哭得不成样子,这会见娃娃醒来不知道怎么道谢才好。

    檀香道:“快别跪了,赶紧喂奶吧。”

    那媳妇忙不迭接过婴孩,背过身子解开衣领。

    婆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三小姐就是菩萨转世啊,多亏您救苦救难,不然我们一家都活不成了。奴婢定给三小姐奉个牌位,天天上香供奉。”

    檀香轻声叱道:“您老可别,我们小姐好端端的,哪能立什么牌位。”

    四下打量一番又问:“家里怎么就你跟娃他娘,您儿子没在家?”

    “我儿子到地里干活去了。要不是他不能在家,我就不用从侯府出来了。”

    烟芜暗自纳罕,这天寒地冻的,地里还有农活吗?

    檀香追问道:“都数九天了,地里还有什么农活?”

    “他是跟着一位邹先生在务农,说是那位先生种出来的包谷大豆比别人种的都好。他也是为了明年多收成些。”

    檀香瞅了烟芜一眼,道:“今日你们也都受了惊吓,好好照顾你家小孙子。我们就先回府,有事您改日再去递话。”

    三人这便往回转。

    傅烟芜回去就躺着了,肩膀有些隐隐作疼,人也疲倦,还是梦卜之故。颜欢已叮嘱过她几回,要静养,不可妄动。

    但丢婴之事她有阴影,在现代每晚听见婴儿哭声,后来又梦到地宫里杀婴的血淋淋场景,实在不能不警惕。今天的风波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傅烟芜想着想着便入睡了,连秦彻进去看她都不知道。

    秦彻算是彻底醒过来了,不用每天躺着,能走走路活动两下,但舞刀弄枪肯定是不行,毕竟一场伤筋动骨。就算颜欢医术高超,也做不到让他马上飞檐走壁。

    秦彻凝视着傅烟芜没有血色的光洁面庞,不过睡了一觉,感觉像过了一辈子。有一辈子没见到这个小丫头了,可是这个小丫头呢,没有他也每天忙得脚不停转,还把自己累成这样。

    好吧,她可以不看他;但是他,必须看见她,要一辈子做她的护卫,时时护着她。

    等在门外的拂尘很是恼火,都这么久了,秦东家也该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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