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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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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大人点头道:“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竟能让姓穆的如此重视,此人的身份要好好查一查。”
“咚咚”,有人敲门。是店里的下人过来送饭菜,手脚伶俐地摆好菜肴就识趣退了下去。
梅大人给邹继斟了一杯酒,奉承道:“邹先生最近辛苦了,湛王爷那边可有生气?”
“王爷的为人,大人还不清楚,岂是会随意迁怒之人?”
的确,湛王爷为人平和有礼,对身边的幕僚谋臣都是礼遇有加。跟随湛王爷的人都觉得,湛王爷这样的性子,日后登基定是兴国之君。
只不过,邹继很生自己的气。
从中元节之后,他的谶书卜测就多有失误。旱灾没出现,军队被皇上捷足先登,勋贵跟皇上的矛盾也没之前那么尖锐。若这些都顺利,照先前的估计,今年年底就可起事,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两万飞燕骑,就这样可惜地溜走。可他却始终没找到原因。
邹继掩住失落,道:“王爷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暂且就安静一段吧,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是,是,一切都听王爷安排。”梅大人又给邹继搛了一筷子菜,问道:“那我们现下什么都不做吗?”
邹继面色凝重,当然还是要做些事情的,只是其他人都帮不上忙,只能靠他去做。
“梅大人安心,王爷那边一有消息,我就通报给大人。”
梅大人咧开嘴,“好,好。有劳先生。”
他将自己的酒杯高高举起,一口气喝得滴酒不剩,胸中升起万丈豪气。这份从龙之功,他是要定了。(未完待续。)
………………………………
085 献卜礼
傅曼烟一直以为,卜门是间少室山那样闭关修炼的石室。她显然错估了。
眼前就是一间厢房连接几间小耳房,看起来像是不念大师日常居住的地方。她不禁有点狐疑,这就是卜门。
不念大师领着她朝里面走。走进后院,傅曼烟看见墙上有一扇篱笆门。这后门能通向哪里呢,不是寒山吗?应该没有路才对。
当不念大师轻声念了几句她听不懂的咒语,篱笆门刹那就变化万千。柴门、铁门、富丽堂皇的、古朴幽深的,如同现代led大屏幕一样不停更换,形形色色,方圆不一。
“这是幻象,代表大千世界。过了此门,才是真正入了卜门。”
傅曼烟眨了下眼,果然,又变回第一眼的木篱笆。她推开篱笆门一看,目光及处还真是四大皆空。
一眼望去,山峦叠嶂,山尖与天空交会的地方,云蒸霞蔚。好一派人间仙境。
她脚底踩着的,正是是寒山的悬崖峭壁,一条细细的山路蜿蜒而出,到山壁处拐弯不见。
这,这不是华山栈道吗?现代人旅行都绑着铁链或绳子,才敢走在那羊肠小径上拍照,可是,这是古代啊。
难道让她这么走过去。
不念大师已经面不改色地走上那条栈道。三小姐只好跟了上去。
“大约两百年前,卜门最兴盛的时候,天下四方都要来拜师。一位师祖便开凿出此道,以考验众人的胆量。”
傅曼烟心道,这位师祖真是鬼斧神工。
“卜门的师祖有几位都是能工巧匠,应无伤集卜门之大成,开山凿岭的本事也学了不少。不过,他身体不好,也算是上天自有公道。”
傅曼烟对这个话题很好奇,听得更加仔细。
“历代卜算子都有一身好武艺,应无伤却是个特例。他天生发白体弱,到十五岁身体就开始早衰。从前我以为是天妒英才,现在发现是天道不衰。”
傅曼烟猛然停住脚步,莫非,梦里那个杀婴的白发老头就是应无伤。
“看,过了桥,就可以拜卜门的师祖了。”
傅曼烟抬头,不知不觉,悬崖绝壁的栈道竟已走完了。所谓专心致志,人一专注,自然就心无杂念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过这么危险的桥,这是要玩极限大闯关吗?
只见一条细长的独木桥,悬在寒山与对面那座山之间,看起来不太稳当,摇摇欲坠的感觉。
傅曼烟很想吐槽,这场景,可以拍飞越大峡谷了。
怎么办?只能跟着前面的走。反正,掉下去也有大师垫底。
“入卜门第一件事,师父要给徒弟赐名。可惜你不能叫我一声师父。今天,师父赐你一个芜字。芜,无根木,可以藏你的八字。以后在外只用小字,烟芜。”
傅曼烟愣住了,这么多的讲究。不过,她喜欢这个名字。暗暗念了两遍,愈发觉得口齿生香。心头的怅惘也因这个新名字淡了几分。
走完独木桥,便到了对面的山。山洞外头放了一个火盆。
傅曼烟刚走过去,火盆居然自燃了。她愣在洞口,不知道要不要提起裙角。
不念大师捧着一炷香,朗朗念道:“卜门第十九代弟子,傅烟芜献卜。请师尊师祖考验。”然后大师将香插入香炉之中,看着三小姐。“放心过吧。”
傅曼烟懂了,这是让师祖们检视她。于是,安然迈脚。裙角碰到火苗时,火苗自动熄灭。
她看着师父,这便算通过考验了吗?
不念大师拉过她的左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了一下,血就流了出来。然后指着佛龛上摆好的三样东西,道:“香炉、酒、璎珞,三样东西,都要滴进去。”
傅曼烟依照吩咐做了,但不懂,眼前三样东西是干什么的。
“滴血认主。香炉是卜门的历代家谱,酒敬给师祖,璎珞是师父送给你的,用来提高灵性。以后就是你的法宝,不可离身。”
傅曼烟从腰间取下竹刀,走到桌边写下:师父有伤在身,不要读心,烟芜可以写字。师父的法宝是什么?
“针。等你将针插入应无伤的耳朵,他一身本领就没有了。”说完,便将璎珞套上她的脖子。
傅曼烟抚摸着璎珞当中硕大的猫眼似的宝石,心中沉甸甸。这璎珞一看就是个宝贝,她戴上了,便要接下卜门的重任和师父的嘱托。
猛地,想起了师父说的湛王冬天谋反之事,写下:师父,我们要闭关两年,外面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勿要担心,师父已经测过了,三年内大丰都太平。湛王爷失去了上一世的军队,天时地利人和都无,几年内他是不会反的。”
不念大师露出忧色:“唯一要担心的,还是应无伤。师父推测,他现在是躲起来养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冒出来,为祸天下。”
曼烟写道:为什么师父肯定他在养伤呢?师父见过他吗?
不念大师摇了摇头:“我受伤正是因为与他交战。说来话长,师父慢慢一点点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尽快学会卜门的各种卜术。不然,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没有武功,可是极其擅长奇门八阵,要近他的身,就必须先破他的阵。”
不念大师领着徒弟继续往山洞深处走,仿佛走了许久,直到一面湖水出现在眼前,叫人豁然开朗。
傅曼烟困惑不已,山洞里怎么会有湖水呢?
发呆之际,被不念大师拎起来往水中一扔,还未来得及害怕,傅曼烟就被眼前的别有洞天惊呆了。哪里能想到,山洞尽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已经严重挑战到她现代人的认知了。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法术。
不念大师瞬间也现了身。“刚才的湖水是幻境,用来阻挡外人。这里也是幻境,用来修炼。这个幻境是卜门师尊用八卦布置出的,在这里,外面的人占卜不到,也进不来。”
傅曼烟好奇地四处游走。除了山谷小溪花草绿植,还能看到许多木头桩子,像是练武用的。移步换景间,她感觉胸口的璎珞里面似有东西在流动。
“师父,璎珞里面有东西。”
听见自己的说话声,傅曼烟惊得忘记闭上嘴。她能说话了吗?
不念大师苦笑道:“不能说话,这是你的心语,只有在幻境可以听到。璎珞是卜门传下来的一件宝物,尘封许久。进入幻境,它就会吸收灵气。不仅是幻境里的,你出去后,只要你周围有灵气,它都能感应到。”
傅曼烟失望地哦了一下,转念一想,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好事,干嘛要不高兴呢。然后继续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寻宝。
进了一间茅草屋后,看见里面有很多书,还有遍地的白纸。
“师父,这里是应无伤住的吗?”
不念点点头。“嗯,那些纸都是他从前写写画画的,你现在看是一片空白。等你学成了,才能显现。”
傅曼烟不禁咬住唇,应无伤如此厉害,要怎么样才能完成师父的任务啊。
不念大师进了此处,也开始吸收幻境的灵气,身体状态好了许多。“芜儿不要多虑,你天赋异禀,为师要教你的全部都是破解应无伤之能的术法。”(未完待续。)
………………………………
086 两年可以学什么
“我只是做梦梦到一些事情而已,对法术道术一点根基都没有,两年怎么可能都学会呢。应无伤却一出生就开始学了。”
傅曼烟不会盲目乐观。她不能一直留在寒山寺,最多两年她就要回府照顾祖母。
“你做梦都会梦到什么?”
“有时候是人死,有时候是书,还有人影什么的,每次都不一样。还梦见过婴儿哭声。”
不念大师想了一会问道:“这些梦有没有什么规律?”
“没有。除了婴儿哭声之外,其他的梦好像都与现实有关。上次傅芸死之前,我就做梦梦到了。还有书,我经常去书房,平时接触过;梦见的亭子也是我之前去过的。”
不念大师沉吟了片刻,道:“梦和现实之间一定是存在某种规律的。慢慢来,以后做梦多了,就能发现了。”
傅曼烟点点头。“我觉得,梦见的东西很有限,反正从来没梦到不认识的人或者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
“那就是了,读心术也是如此,要见到人才可以使用。”
傅曼烟想起皇上在午门时刹那间的怒气,问道:“师父,您对皇上用过读心术吗?”
“我与皇上甚少见面,多为书信联系。皇上对卜门有心结。”
傅曼烟有些羞臊,她真是班门弄斧,原来师父早就知道皇上的心思。
“皇上对百姓有一份仁心,你不用担心他对为师的忌讳。几百年来,皇室和卜门之间也是分分合合,纠葛不断。我们只要心怀善念、问心无愧即可。”
傅曼烟点点头。这一点,是个现代人都能想到。君权神授,却要受制于卜门,皇上怎么甘心。
“芜儿只怕辜负了师父的期盼,对付不了应无伤。”
“如果你没有异能,师父也会有此担忧。但是你有这项独一无二的能力,只要将卜术和你的天赋结合到,一定会不同凡响。要不然,你就不会是破命人了。只是师父要好好想想,要教你些什么。你先找一个地方专心打坐,吸收这里的灵气。”
傅曼烟便自己四处转悠。
看见一面湖水,她便想过去照一下,靠近了才发现水中没有倒影。她忍不住伸手一探,竟然什么都没有。这才真的理解,此处一切都有形无实。
她走到湖水中央,看着湖水一寸寸漫过头顶,体味溺水的虚空。视觉与触觉的差异,让她迷醉。
打坐片刻之后,心底愈发平静,璎珞上的猫眼石内液体流动的感觉更加剧烈。
等到神清气爽,傅曼烟才从湖水中起身。
不念大师此时正在卜门的藏书室。见傅曼烟进来,他便道:“你自己先翻翻。”
片刻之后,傅曼烟吓到了。别说卜术,光是这些书,两年都看不完。
她时常看书,并不怕眼前的汗牛充栋。只是,这些书,她根本读不进去。满满都是阴阳五行、姓名命理、伏羲八卦之类佶屈聱牙的著作,除了一本《易经》稍微熟悉点,其他的都如同天书。
“这些都是占卜的根底,是最粗浅的。卜门的师祖们传下的秘书更加深奥。”
傅曼烟顿感头大,光是天干地支估计就要背上好久。让她一个现代人学这些风水命理测字看相,恐怕得学一辈子吧。
“师父,你直接让我看师祖们写的吧。”
不念大师带她到了另外一间不起眼的茅屋,屋内有一座齐人高的简易自鸣钟,看着像是木柜里站了两个小木人。傅曼烟津津有味研究了半天,看出一个小木人每刻打鼓,另一个到时辰敲钟。
不念大师则是走到边上,打开一个藏书的匣子,然后将书一本一本摆到桌上。这些都是卜门的秘籍。
“芜儿,过来。”
傅曼烟恋恋不舍地收回掉在自鸣钟里的眼珠子,将书大致浏览一遍。有《大丰历》、《自鸣钟浑天仪》、《灵》、《大日如来经》、《八字之谜》、《紫微斗数星》、《皇陵龙穴》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其他倒罢了,前面两本让她感觉蛮亲切,卜门居然还负责传播科学,奇哉怪也。
傅曼烟心道,这些师祖可真忙,看星星、编日历、搞发明创新、治病、盖房子、传经布道什么都干,然而除了这些副业,还有个卜国运的最主要使命。
都乃神人也,可真算是将有限的生命奉献给无限的卜门了。怪不得不让结婚生子。
她又打开那本《灵》,随手翻到一页画,有个像比卡丘的卡通人物,不过是黑色的,没有动画片里的生动。
“师父,这个是什么?”
“这本书记载了世间的各种灵。”
傅曼烟继续往后翻,“灵,指的是鬼吗?”
“不是。灵是由气聚集而成,世间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不同的气集聚到一起,遇到合适的天象地理等机缘,就会产生不同的灵。刚这个,是福灵,住到谁身上,就会给谁带来福气。”
傅曼烟听得心头一喜,那不就是幸运星吗,有意思。“师父,这本书里的我要学。”
不念大师端详着她,劝道:“这本书的作用不大,只能教你认识灵、对付灵,但灵很难成形,师父怕你一辈子都遇不到。”
傅曼烟嘟起嘴:“那师父,相面、读心那些,两年时间可能学会?芜儿就觉得这个有趣,然后再学专门破应无伤阵的,还有找牛找猪。”
见她振振有词,不念大师不禁开怀大笑。“好,芜儿说学什么就学什么。”
傅曼烟选好这本,想再挑出适合自己这个现代灵魂学习的。可惜,剩下的都是看不懂的。最后一本更奇怪,封面写着《阴阳通天阵》,内容却完全空白。
“师父,这本怎么没有东西?”
“这是卜门师尊留下来的天书,历代卜算子殚精竭虑,都没能读懂。希望芜儿以后能破解。”
傅曼烟心道,悬。我这么个半路出家进卜门的,基础匮乏,拿什么破解啊。
不念大师听到她的心语,又是哈哈大笑。这个徒弟,收的好。他许久都难开怀了。每次一想到前世大丰的惨况,就心如刀割。
若不是他铸成大错,大丰又何至于那样悲惨呢?
傅曼烟见师父眉宇间盈满哀伤,问出那个藏了许久的疑问。
“师父,我一直想不通,应无伤既然与皇上投缘,为什么要扶持湛王?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念大师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想知道原因。“上一世,皇上登基后,身边有应无伤辅佐,我就交出国师令,四处云游去了。一是弘扬佛法,二是寻找有慧根之人。”
“那找到没有呢?”
“找到了,但是他们都不能接受献卜,也不愿放弃成亲生子。一直到湛王叛乱,我才回到洛京。回来不久,明月就被应无伤带走,再之后,明月就死了。”
“是应无伤害死的明月?”
不念点头。“应无伤将明月的头挂上云州城门。明月的父亲、西南卫大将军关不度,他一怒之下,联合南诏起兵谋反,从云州开始一直往北打,其他州县也闻讯打起反旗,最后大丰被打得四分五裂。”
傅曼烟哑然无语,竟然还有这一桩事。“那师父闭关,这一世明月的父亲还会不会反?”
“只要明月平安,就不会。说起这位关将军,与你还有些关联。”
曼烟一惊,怎么可能呢?
“他就是贞武二年敲响登闻鼓的人。当时他是云州刺史,南诏派了十万大军攻打云州。云州抵抗的主力是西南卫,那时的西南卫大将军,也是大丰的元帅,叫余铁成。”
傅曼烟听到余字就打了个寒战,她不敢忘记,是谁给她下的三日醉。“余铁成,余家,是太后的母家吗?”
“正是。他是太后母家的侄子,皇上的亲表弟。余铁成在云州名为抗敌,实际上却胡作非为,还纵容卫队强抢民女,最后西南卫大败、云州失守。关不度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带了证据暗中逃到京城,敲响登闻鼓,余铁成的罪行这才被公告天下。皇上即刻点了你爹为大将军,并且赐了尚方宝剑,你爹到了云州便将余铁成就地处斩,后来苦战一年,才收回云州。你爹,却战死了。”
听到这里,傅曼烟心头荡漾不已,原来父亲是这样可歌可泣的英雄,那个关不度也是有胆有谋。
“你爹牺牲后,皇上便将关不度升调为西南卫大将军。”
曼烟凝眸思索片刻,道:“太后一定不喜欢这位关将军。师父,芜儿很想知道,湛王谋反时,太后到底支持的是哪一个?”
大师叹了口气,“一得知湛王跟皇上兄弟阋墙,太后就自尽了。”
傅曼烟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底五味杂陈。太后,也是个可怜之人。
“师父,我的三日醉是太后下的毒。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不念大师面色愈发难看:“为师从不进宫,不知太后的想法。也许,太后是怕你不肯入卜门。”
傅曼烟皱起眉头,是吗?
不过,这些皇室中人肯定不喜欢被读心,所以师父才避讳进宫。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离太后远一点吧。(未完待续。)
………………………………
087 是不是应无伤
“主子,王七薛四不是鲁州人,是云州人。”
秦彻看着暮影,沉吟半晌。“穆府有什么动静?”
“穆夫人前几天收到一封书信,是从云州来的。”
秦彻将竹刀握在手中摩挲,陷入沉思。
“主子。墨洒了。”
秦彻低头一看,竹筒上边的口没盖严实,竹刀里的墨汁流出来,沾了一手。
云州,为什么都和云州扯上关系?穆甫仁,和云州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拿着。去趟梁家,调一下吏部卷宗,探探穆甫仁的底。”
暮影接过书信就没了身影,直到三更天才返回秦府。
“主子,他祖籍也是云州。”
秦彻皱起眉头,看来,云州他还非去不可了。
应无伤有可能在云州,穆甫仁也跟云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义父,从前也去过云州。皇上之所以将他从明卫小喽啰提升为暗卫大首领,就是要让他暗中查清义父的死因。
秦彻隐约觉得有一张网,将三个人网在一起。多年探子生涯,让他本能地确定,义父的死绝不寻常。
临行之前,秦彻去了朴居。暮年正坐在前厅打瞌睡,生意看着淡的不行。
暮年摸着脑袋偷瞄,主子看着心情不太美啊。“主子,没什么生意。您怎么过来了?”
“将宝伞莲花叫来。”
暮年转身向后院飞奔,宝伞莲花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双儿静静跟在后头。
宝伞唤了声“东家”,就将头深埋。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怕是因为她做的菜不好吃了。
莲花战战兢兢道:“东家,那个,那个菜单都更换了,又加了十道新菜。不知道为啥,生意越来越清淡了。不过,不过小姐说秋冬生意不好是,是正常的。”
秦彻默不做声。他并非来巡店,只是想在这几个丫鬟身上找找傅曼烟的影子。
“你们小姐走之前都交代些什么?”
宝伞抬起眼皮:“东家,小姐说生意不好就在旁边院子卖包子馄饨什么的,家常价格。奴婢现在厨艺不行了,小姐说得对,原来我不开心,做出来的菜味道就不好。”
秦彻怔了怔,像她说的话。她的小脑袋瓜,永远装着各种神秘的东西。“店里辣椒还有吗?”
“小姐让春喜姐姐去元王爷那弄了些。”
“一切都听你们小姐的吧。”
暮年讶然,主子对他说话咋就不像这么热乎呢?还是当姑娘家好。
寻思完一瞅,秦彻人影都没了。
暮年忙追了出去,见秦彻牵起马缰,似要远行,喊道:“主子,您要去哪啊?带上我啊,这没几个客人,不用我天天守着。”
“我去趟云州,盯好这。”
秦彻一个侧身上了马背,眸中最后那抹冷色让暮年好生**。他瘪嘴咕哝,咋这么不公平呢?对宝伞温声细语,换成自己就是冷刀子刷刷刷。
秦彻骑马到了南门,暮影跟一队暗卫等在那。十三个人快马加鞭往云州赶,跑到一半路程时,暗卫们便支撑不住这个速度了,心头都叫苦不迭。
“我先去,你们随后来。”
丢下这句话和漫天灰尘,秦彻的白马奔腾而去,眨眼就看不清了。
暮影望尘兴叹:“找个地方喂喂马,吃点东西。”
心道,主子这么奔命,只怕是与三小姐有关。
秦彻不眠不休,中途换了一匹马,四天三夜赶到了云州,后在云州刺史府安顿下来。一去第一句话就是:“可有辣椒?”
直把高今问得一愣一愣。半天才笑道:“有的有的,不知道大人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
高今犹疑下,“不瞒大人,府中就有辣椒。但若是需要量大,得到农户家里去收。今日太晚了,大人又赶了好几天的路,不如明天下官再安排。”
一夜安歇。
第二日清早,秦彻找了个镖局的人,带着兑好的碎银子、马车和两个大箱子,直接往云州三县去了。辣椒只有晒干才能保存,秦彻就这样挨家挨户收购,一手钱一手货,足足装了两大箱干辣椒,让镖局将东西护送到洛京朴居。
他先把这件最容易的事情办了,才能安心查找应无伤跟义父的死因。
何况,找辣椒是有用意的。
秦彻回到刺史府时,高今正急得满头大汗。这个暗卫首领可是穆大哥交代过,要万般慎重的。
谁知道过了一夜,人就不见了。
见秦彻回来,高今喘了口气:“大人这么早就出去了,下官这就让人去安排采购辣椒。”
“不必了。”
高今顿感莫名其妙,这个暗卫首领脾气真难捉摸。讪讪问道:“那,大人是先去看看犯人?”
“带路。”
到了地牢,秦彻冷眼打量牢中之人。一个被单独囚禁的中年汉子,看样子受了不少折磨,体格倒还健壮。
“你在哪里发现应无伤的?”
那人见秦彻虽然一身便服,但旁边刺史大人对他十分恭敬,估摸秦彻也是个不小的官。即使要将同样的话再重复一遍,也不敢露出半点怠慢。
“回大人,小的不是现在看到的,是在十年前。”
秦彻目光如炬,盯得他不敢直视。“小的说的是真的。小的不认识那人,是前几个月看到府衙外的画像才想起来,十年前见过那个白头发的道士。”
那人看着秦彻,怕他不信,便顿住了。
“继续说。”
“小的于旺财,祖籍陕西,是,是个摸金的。我们本来有十个人,一起摸金,挖一个地换一个地。后来打听到云州藏有龙脉,以为会有陵园,就溜了过来。没成想,宝贝没挖到,兄弟们的命都没了。”
秦彻绷紧鼻头,心中暗惊。天佑十五年,义父来云州,就是为给皇上办事。莫非就是皇陵之事?
那时自己刚被义父收养不久。皇上只是太子,义父是太子的亲卫。那时,也没有雪花卫。
不过这几年他接掌暗卫后,从未听皇上提起皇陵之事。
秦彻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危险气息。“你们怎么知道云州有龙脉?”
于旺财没有被吓到。“我们这一行,有个懂风水的掌舵先生,专门负责打听各地的墓穴。他给我们消息,我们事成后分他银子。我们到云州四处打探,却没打听到什么大户人家的墓穴。兄弟们都找得灰了心。”
于旺财说着说着目露凶光。“就在准备离开云州的时候,那个白发道士出现了。说要带我们去找龙穴。那人虽然有几分仙气,但我们也不是容易被唬住的。忽然,那道士指着我们其中一个,将他的生平经历一件一件讲了出来,连他杀过人的事情都知道。我那兄弟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拼命求饶。我们这才相信,这道士是个神算子,便跟着他去了。”
秦彻猛地想起什么,问道:“你说那道士是白发的年轻道士,不是老头?”
“对,他的脸看起来十五六岁,如果不是满头白发,我们会以为是个秀才公子。”
秦彻凝眉,不对。义父说过,应无伤白发早衰,十五岁的时候脸上就像老头子。但是,于旺财的描述跟应无伤其他地方倒对得上。
这个道士,究竟是不是应无伤。(未完待续。)
………………………………
088 秦广之死
“后来,去了云蒙山,山脚不知道怎么裂出一道长口子。他说,只要我们帮他建一座地宫的地基,就给我们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兄弟几个拿不定主意,想回去商量一下,结果进了山谷,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就跟鬼打墙一样。我们猜他想必是个妖道,便害怕了,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秦彻听到这里,确认是应无伤无疑了。“后来呢?”
“后来,那妖道又叫了有一批矿工进山,大概四五十个人,负责挖土运土。至于我们兄弟,倒不用怎么干苦力,他就是一直问我们从前摸过哪些贵族陵园,让我们将陵园的格局、机关还有各种掘墓的避讳都讲给他听。”
秦彻眼皮一跳,“他在偷师。”
于旺财的眼睛亮了,“对,我们过了才想明白。那人学东西非常快,我们只要讲过一遍,他全部都记得。没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应天师。”
于旺财望着空气,继续回忆。
“妖道根据我们说的建地基。大概过了一个月,那地宫看着有了大概的样子。然后,又来了一队工匠,铺石头铺瓦,看样子是要盖宫殿。我们兄弟怕是给哪个大人物修建陵墓,更加担心被灭口,就说要走。没想到,那人居然同意了。”
“后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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