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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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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笑了一下,道:“母亲,您忘了,现在您岁数比我还小”意思是即便他不在了,张令曦一定还是活的好好的。
张令曦尴尬地回了他一个笑脸。
“小时候您不在身边,泽儿遇事都没人帮着拿主意。现在趁着您在,儿子真想把以前没有得到的那些都补回来。”赵泽红了眼睛。
张令曦一下子觉得愧疚不已,想起泽儿小时候可怜巴巴的样子,揪心得很。
“恩恩,全都补回来。娘欠你太多了。”
好在屋里只有张令曦和赵泽两个人,不然别人听了这话,可不要吓死了。
“娘亲。”赵泽支支吾吾。
“嗯?”
“您能不能回家,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赵泽鼓足勇气说道。
张令曦沉默不语。
赵泽又道:“当初您身子不好,仍然跟父亲琴瑟和谐,让人欣羡。现在您转世了,还带着前世的记忆,难道不是老天爷有心在成全吗?娘,难道除了我父亲,您心中还有其他值得托付的人吗?”
“当然没有。”
“娘,您不如回家吧。我去跟父亲说,到时候父亲一定还如从前那样敬重您爱护您。”赵泽道,“人生匆匆几十年,您不愿意回家,难道要独自过这一生?您还有我们啊。”
“如果你父亲他没有续弦,或许我还能以现在的身份回去,可是已经有了敏娘,我无论如何不该再觊觎任何了。”张令曦摇了摇头。
“娘,您才是我父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夫人。”
“既然我已经成了张令曦,就应该忘了徐清涵。你不是说过,希望娘能幸福,现在怎么又提起了让我回家。”
“儿子只是不想让您一个人过得太辛苦。何况那些本就是您的”
“不要说了,那些是徐清涵的,而徐清涵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张令曦。”张令曦郑重地说道:“以后你也不要喊我娘亲,免得别人听见了麻烦。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不要为我担心了。”
赵泽还想劝说,张令曦摆着手不肯听了。
直到齐扬过来找赵泽,赵泽才出去。
张令曦笑着送她俩到门口,满心的感慨。
他二人玩闹去吧,张令曦回了屋子,坐在窗边绣荷包。
她准备拿这个当杨敏颜的生辰礼。
飞针走线,绣的极快。
哎呀!张令曦手里的针扎破了手指,她叫了一声,停下手里的活儿。
心神不宁的,真是奇怪。
张令曦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
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浑身不自在。
张令曦去关了门窗,继续坐下绣东西。
余光瞥见一双脚向她靠近。
张令曦利落地拿起剪刀,同时抬起头来。
齐鹿鸣的脸有些扭曲,映入了她的眼底。
“张令曦。”
齐鹿鸣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着牙,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喊出声来。
他那怪异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张令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在这里?”张令曦本想放下剪子,可是齐鹿鸣那个样子,让她害怕地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齐鹿鸣一息时间就蹿到张令曦身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两手用力按着张令曦的肩头,问道:“赵泽为什么喊你娘亲?你到底是谁?”
张令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齐鹿鸣愤怒地颤抖而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令曦逃避着。
她的震惊不亚于齐鹿鸣现在的震惊。她跟泽儿说的话,难道被齐鹿鸣听见了吗?
她明明关了门,难道他躲在外面听的?
齐鹿鸣忽然大笑起来,道:“张令曦,你们该不会还像小孩儿似的,在玩过家家吧?”
张令曦让他说的一愣。
齐鹿鸣突然又变了脸,恶狠狠地凑近说了一句:“你别以为可以骗到我。徐清涵!”
他恨不得将张令曦的肩头按碎似的。
赵泽前脚来找张令曦,他后脚就上了梁上偷听。
他和张令曦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都听见了?”张令曦语气平静。
“你到底是谁,能告诉我吗?”张令曦感染了齐鹿鸣,他的语气也和缓起来。
刚才他太急了。
若是按照张令曦和赵泽嘴里的转世之说,那张令曦还是张令曦,不过只是带了前世的记忆而已。他认识的张令曦,就是眼前的这个。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徐清涵转世?”齐鹿鸣放低了声音问道。
事情的轻重,他心里还是有谱的。
“我本来就是徐清涵。”张令曦用眼神央求齐鹿鸣放开手。
“我前世身体孱弱,本就奄奄一息,最后被赵嘉善的表妹惠娘气的一命呜呼。等我再有了意识的时候,正投胎成一个小婴儿。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张令曦。”
齐鹿鸣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怪不得他总觉得张令曦跟其他姐妹不同,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姐妹的孩子气。
“我带着记忆,所以记得赵泽是我的儿子。而他,因为跟我有母子之间的感应,所以一直猜测我是他生母转世。在一次误会之后,我不得已告诉他我的身份,这才相认。”
“哦。”齐鹿鸣没有了刚才那种呀呲欲裂的表情,讪讪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是没死的话,现在是多大啊,你儿子都那么大了。”
“跟四舅母同岁。”
“哦,啊?”齐鹿鸣觉得嗓子眼一口浊气,想呕出来。
他端详着张令曦。
明明眼前的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可是个偏偏跟他小姨母同岁的妇人。
还有个孩子。
他刚刚,居然,还想亲她
齐鹿鸣眼皮一翻,真想倒在地下不起来。
“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张令曦悦耳的声音传来。
她攥住了齐鹿鸣的衣袖。
“不告诉别人好吗?”
张令曦嘟着嘴,眨着眼睛说道。
齐鹿鸣觉得胃隐隐作痛。他慌乱地将衣袖抽出来,躲开很远的距离,仓皇说了声:“知知道了!”
然后不想再跟张令曦说话似的,落荒而逃。(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赴宴
张令曦和齐扬手拉手下了马车。&
杨敏颜由一个婆子搀扶着,体态已显丰腴。只见她穿了件四合如意云纹小衫,头上戴着一支通体翠色的玉钗,没有涂脂抹粉,旁的也再无多余装饰,仍然赏心悦目。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厨房里刚炸出糖糕来,趁热吃一块。”杨敏颜在家养的肤色极好,白里透红。
齐扬站的比张令曦略后一些,羞涩地跟杨敏颜打了个招呼。
杨敏颜亲厚地招呼齐扬进屋里去。
齐扬趁机瞥了一眼杨敏颜的肚子,偷偷冲着张令曦吐了吐舌头。
“洪儿呢?”张令曦问道。
杨敏颜笑着说道:“正巧我母亲来了京城,送去母亲那边了。”
杨家在京城也有一处落脚的宅子。
难道是因为她今天过来,所以特意将洪儿送了出去?
张令曦留了个心眼,杨敏颜果真不是单纯地要请她来吃饭。
看样子,赵嘉善有话要问她。接下来杨敏颜跟她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只在想杨敏颜会以什么法子,让赵嘉善跟她碰到面。
泽儿还在学堂,洪儿又被送了出去。家里新添的这些个下人,张令曦也一个都没见过。
原来换了个新人来,这个家就变了。纵使赵家在京城的宅子依旧是原来的布局,院子里还有一棵石榴树,但陌生极了。
“厨子是新请的,从灵璧县过来的。一会儿你们尝一尝饭菜合不合口味。”杨敏颜见张令曦打量家中的仆妇。又道:“这几个是新来的,保定府过来的那三个,都在我婆母那里服侍着。”
“老太太她身体可好?”张令曦一边走一边问道。
“还是老样子,老爷跟我都在劝她老人家,可她想起嘉柔来,就掉眼泪。”杨敏颜说着落了一滴泪。
她诚恳地样子让人动容,齐扬跟着掉了两滴眼泪,说道:“您别急,一定能找到小姑姑的。”
齐扬有意去看望一下赵季氏。
杨敏颜尴尬地看了张令曦一眼,让丫鬟去老太太那里通报一声。
过了没一会儿。丫鬟就低着头回来了。凑在杨敏颜身边耳语了一句。
杨敏颜抱歉地说道:“我婆母她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张令曦悄悄给齐扬解释了赵家跟张家现在尴尬的状态,齐扬会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老太太已经休息了,那就下次再去看望她老人家好了。”
杨敏颜如获大赦地吐了口气。
张令曦拿出了给杨敏颜的生辰礼。齐扬也紧跟着拿了出来。
杨敏颜笑意盈盈地推辞道:“你们来凑个热闹。我就很高兴。实在是不必准备礼物。”
张令曦道:“这话你跟扬姐儿说吧。我只不过绣了个荷包而已,她呀,去银楼里千挑万选。才给你挑中了一支钗。”
张令曦将荷包塞给了杨敏颜,让出位置来给齐扬。
齐扬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绣工不如曦姐儿的好,又想着送个不输她的精致的玩意儿,所以挑了支钗,就怕您不喜欢。”
杨敏颜惊讶地接过盒子,打开来看。
“哎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
“你只管说好不好看就是了,别的话统统不要说。”张令曦跟杨敏颜之间不用那么客气。她看着齐扬眼巴巴望着,希望杨敏颜能喜欢,便帮她问道。
“喜欢,怎么不喜欢。只是让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是”杨敏颜看向齐扬。
齐扬眼睛弯起来,笑着说道:“这东西说是贵重,不过贵重的是心意罢了。您喜欢的话,就好生地收好了,漂漂亮亮地戴出来。”
“你可不要让明珠蒙尘,辜负了扬姐儿的心意。”张令曦用带着些强迫的口吻,“逼着”杨敏颜收下了礼物。
“我还担心给您准备的礼物,您嫌俗气。这下我便放心了。”
看着杨敏颜让下人小心地收起来,齐扬说道。
她的用心,换来了杨敏颜的好感。
到了用饭的时候,不见赵嘉善回来。
杨敏颜解释道:“老爷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这样也好,咱们可以不拘束。”张令曦笑道。
齐扬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杨敏颜善意地看着两个人,让丫鬟过来布菜,并且拿出窖藏的酒来,给齐扬和张令曦斟满。
“我有了身子,不能喝酒,便看着你二人尽兴就是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几杯下肚,齐扬就醉了。
张令曦微醺,扶着桌子说道:“我去更衣。”
杨敏颜掺住她,吩咐道:“带九小姐更衣去。”
张令曦在张家行九,杨敏颜还唤她为九小姐。
好在她没有醉成一滩烂泥,丫鬟扶着她还算轻松。
去过官房,张令曦迷醉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
石榴树下,正站着一男子。
听见脚步声,男子转头,正好跟张令曦的目光相对。
“九小姐。”
男子唤道。
赵嘉善,张令曦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
“在下有几件事,尚不明白,想请九小姐赐教。”赵嘉善的眼睛里闪过寒光。
昔日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如此,那咱们借一步说话吧。”面对赵嘉善,张令曦已经不会再心悸。对待他,要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就像是看见齐鹿鸣看见刘显看见周大周二一样。
张令曦给自己鼓劲儿。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的急促。
赵嘉善颔首。带着张令曦往书房去了。
他将门一关,张令曦本能地露出担心的情绪。
“九小姐不要怕,问完了话,就放你出去。”赵嘉善说道。
“你想问什么,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看来九小姐很聪明,也难怪能将嘉柔送走。”
“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为何说是我将嘉柔送走的。”张令曦的态度也很强硬。
“事实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九小姐不必遮遮掩掩。”赵嘉善道:“还望九小姐能主动说出嘉柔的去向。”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张令曦回避赵嘉善的眼神。她将耳边的碎发一拢。
这样侧着脸拢头发的样子。跟徐氏十分相似。
赵嘉善心中砰地一动。
他压抑住自己的惊讶,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千万种不同,便有千万种相似。算不上稀奇。
张令曦见赵嘉善很久不说话。抬起眼皮来。偷瞄了他一眼。
赵嘉善又是一惊。
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洪水一样,从他的心口涌了出来。
新婚时,徐氏伴在他身边读书。最爱这样偷瞄他。
一样的眼神,完全一样。
尽管徐氏跟张令曦的样貌,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们两个人没有路引,若非你帮忙,怎么可能出得了京城?我打听过,那段时间,你二舅舅齐贤樽手里有路引。”
“您是说我二舅舅放走了嘉柔和我五哥哥?那你问我二舅舅去呀,请我过来干什么?”张令曦反问道。
赵嘉善没想着动粗,只是觉得吓唬吓唬张令曦,没准儿能套出什么话来。
张令曦硬生生跟他僵了一个时辰,什么话都没问出来。
杨敏颜的丫鬟过来敲门,“老爷,太太让我告诉您一声,豆腐汤已经熟了,您什么时候用饭?”
赵嘉善隔着门沉声说道:“等我饿的时候,自然就去吃了。”
丫鬟闻言退去。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您就是问再多,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你若是使了什么手段,或是其他的,也都跟我无关。”张令曦铁了心,说道:“您认为这事情是我做的,那您就从我这边入手,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地查个明白。若是查出不是我做的,冤枉了我,那赵老爷您要为您今天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并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想查出嘉柔的下落。”
“赵老爷,敢问您为谁害过相思没有?”
赵嘉善脸色一变,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听人说,您跟亡妻徐氏青梅竹马,相互恋慕,在一起的时候如胶似漆。想来您也害过相思吧。”
赵嘉善尴尬地点了点头,不知张令曦的用意。
张令曦道:“既然您也害过相思,应当知道嘉柔的苦处。她做的选择未必就是错的,您为何不相信她一次?”
赵嘉善挑眉问道:“那你觉得她选择对了?”
“至少现在看来,我五哥哥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赵嘉善冷哼一声,对张令曦的话不屑一顾,道:“你不必为你五哥说情。”
“我不是为我五哥哥说情,而是嘉柔说情。她跟我五哥哥相识相知,如知己一般。这不比她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要好很多吗?我五哥哥现在虽然身无长物,但是起码他有一身的胆识,难说以后不会成大事。”
“哦,要成大事的人,就是这样用卑劣的手段将嘉柔给掳走的,不是吗?”
“我倒觉得,这是他们二人商量之后的决定。”
“嘉柔她没这个胆量。”
“焉知她为了我五哥哥,不会有这样的胆量呢?说句不大恭敬的话,若是换做您和徐氏,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很可能会做同样的决定。”
赵嘉善道:“那咱们各退一步,若是你告诉我嘉柔的去向,找到他们之后,我就让嘉柔嫁给你五哥哥。”
张令曦沉吟许久。
“你劝说我半天,现在我问你一句。若是你五哥跟你父亲一样,嘉柔嫁给了他,该怎么办?”
“不会的。”
“你哪里来的信心?”
“我也不知道。”张令曦眼神黯淡下去。
“曦姐儿,你还是不想说吗?”赵嘉善看着张令曦耷拉着脑袋,不自觉得喊了声曦姐儿。
张令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将来有一天,你遇到了爱的人,是不是会跟嘉柔做同样的决定?”赵嘉善突然很突兀地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到了嘴边,然后说了出来。
“应该不会吧,毕竟有前车之鉴。”张令曦自嘲了一句。
赵嘉善眼前恍惚,觉得张令曦低头的模样,跟心底深藏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叠了起来。
杨敏颜再次派丫鬟过来,说齐扬的酒醒了。
这便是在催赵嘉善了。
“你走吧。”实在是拿张令曦没有法子,总不能像扣留周二一样扣留了张令曦。
而且今天的事情,张令曦会不会告诉齐贤樽或者是她外祖母,都是未知。
“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对了,反正您什么都问不出来,不会再问我了吧?”
“恩。”
张令曦听见肯定的回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她的眼眶有些湿,可惜没有人看见。
送走了张令曦和齐扬,杨敏颜回到屋子里。
“敏娘,今天辛苦你了。”赵嘉善从后面搂住杨敏颜,对着她的耳朵呼气。
杨敏颜道:“妾身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就是怕曦姐儿会因此生我的气。”
“她看着不像是不好说话的人。大不了让晨姐儿去劝劝她。”
“这倒是。不过她跟晨姐儿性子不一样,晨姐儿有什么都说,她看着心思更重一些。”杨敏颜问道:“老爷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疲累了一天,赵嘉善解开衣服,打算躺在床上跟杨敏颜细说。
“哎?”赵嘉善摸了摸腰间,“我的荷包呢?”
杨敏颜笑了一下,让丫鬟把荷包拿出来。
“老爷,这荷包您挂了这么多年,已经陈旧了。”杨敏颜笑着接过荷包,突然一愣。
“怎么了?”
“真是奇怪,曦姐儿送我那个荷包,竟然跟这个一模一样,只是用的线不同罢了。”杨敏颜捧着荷包道。
“什么一样?”
杨敏颜翻箱倒柜地找出曦姐儿送她的荷包,将两个荷包摊在手心,给赵嘉善看道:“老爷您看,这两个荷包,花样是一模一样的,针脚也是一模一样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是用的一个花样子罢了。”赵嘉善说道。
男人都粗枝大叶,看着两个荷包是一样的,也没觉得什么。在他眼里,所有的荷包都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旧一些的荷包是徐清涵送给他的。
杨敏颜耐心地解释道:“别的倒罢了,这荷包是曦姐儿亲手绣的,竟然连针脚都跟那个一样。就算是师承一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啊。难不成给老爷绣荷包的人,是曦姐儿的师傅?”
“胡说,曦姐儿出生的时候,徐氏已经没了。怎么可能给她当师傅。”赵嘉善终于开始觉得这个巧合怪异了。
想一想,曦姐儿跟徐氏还真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别的可以刻意模仿,可是神态气质却是模仿不来的。
难道曦姐儿跟徐氏有缘不成?
可是非亲非故的,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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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呢?”张令曦一整天没有没有看到九儿,觉得纳闷儿。
佩环喊来了小翠,问道:“小姐的猫去了哪里,你看见没有?”
小翠惊慌失措,道:“早上还看见它在屋檐上,今个儿活多儿,就没有留意它。”
“还不快去找。”佩环瞪了小翠一眼。
小翠腿一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小姐,您不要担心,九儿它平日里就不喜跟人待着,我让她们去找找,或许晚上就回来了。”佩环自己先稳定了心神,才跟张令曦说道。
九儿是趋少爷送的,小姐宝贝得很。
“仔细找找去吧。”张令曦摆了摆手,示意佩环下去。
她心神不宁,九儿接着就不见了。
芊芊早上才来过她这里,现在也不见了人影,应该是去了齐鹿鸣那边。
张令曦无奈地摇了摇头,净手开始练字。
“曦姐儿,我可是溜出来找你的呢。”齐扬突然出现,站在她身边探头看她,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来找我还需要溜出来?”
齐扬哎了一声,说道:“可不是嘛。也不知我哥是在抽什么风,不让我过来找你。”
张令曦放下笔,浅浅一笑道:“他这个人,没人能琢磨地透不是?”
齐扬揽住张令曦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曦姐儿,刚刚要不是芊芊黏着我哥,我都不可能出来。你说,芊芊是不是喜欢我哥?”
“你也看出来了?”
“太明显了,我又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曦姐儿你也这么想的吧,你觉得他们两个配不配?”
张令曦咬了下嘴唇,说道:“我看趋哥哥太孩子气了,不像是个养家的人。”
齐扬拉过张令曦刚才坐的凳子,径自坐在了上面。手指绕着头发。笑着说道:“我看我母亲倒是很喜欢芊芊,大人们不都说,等成了亲有了孩子,自然就长大了。”
“我只怕他一辈子都是孩子心性。不过他那样也好。什么都不用想。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哥啊?提到他一句好话都没有。你们两个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我在他面前一提你他就不高兴,在你面前提他你也是这个样子。”齐扬敏锐地察觉到张令曦和齐鹿鸣之间略微怪异的气氛。
“没什么。”张令曦心口不一地说道:“我能跟他生什么气啊,都不值得。”
大家晚安。。。
“曦姐儿。你别生他的气。”
张令曦一到三房,齐鹿鸣就砰地将门关上,故意落她的脸。
齐扬看不下去,出来劝解。
“哼,我看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不去恨招惹他的人,反而来责怪我。”张令曦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随着齐扬进了屋。
齐鹿鸣房门紧闭,闻声而起,又颓然地坐回了原处。
方闻的算盘打空了。现在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齐鹿鸣为表哥做了不少事,结果反连累的继母小方氏被嫂子钟氏冷嘲热讽。
在别人眼里,方闻是最听话不过的孩子,有什么错,也都是齐鹿鸣带的。
小方氏为此闭门不出好些个日子,有多少的苦都往肚子里咽。
没有人责备齐鹿鸣一句,可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似的。
被表哥抛弃,被父亲和继母抛弃,也被张令曦抛弃了。
齐鹿鸣压根不敢看见张令曦,他怕看见张令曦在嘲笑他,虽然他知道张令曦并不会那样做。
可他就是忍不住暴怒,忍不住想把自己藏起来。
张令曦问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齐鹿鸣隔着门板嘴巴几张几合,可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要不是齐家出面斡旋此事,方闻可就成了逃犯。然而他并不知这一切,逃得没了踪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就怪不得舅母恨他入骨了,人人都觉得祸是他闯的,应当他担着。可最后却害的表哥四处逃窜居无定所。
甚至没有人问表哥为何跟人起了冲突,为了拔刀刺死了那人。
他就像是家族的耻辱一般,他的存在仿佛就是在警醒别人。
齐鹿鸣不愿这样。
张令曦问他难道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他不愿意,他今时今日才想明白他不愿意,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表面上记恨张令曦,可是心里头知道张令曦是真的对他好。
除了小姨母,除了扬姐儿,还有这么个不管他做了什么,都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的人。
记得小时候,他没人管教,又差点被父亲的姨娘害死,性格变得阴戾怪异,人人避之不及。只有小姨母肯对他好,他咬了小姨母,她也将牙印藏起来不叫爹爹看见。
还有很多小事,都是他偷偷使了坏,小姨母帮他瞒着。
渐渐地他接受了小姨母,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小姨母是这世上最在乎他的人,不管他是好还是坏,都不会责备他。
而别人,包括父亲,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他也从不为别人着想。
他觉得这样纯粹,开心。
第一个让他佩服的人是表哥方闻。
因为小方氏在他面前夸过方闻是个有出息的聪明人,每每对他都不吝啬赞美之词。方家三个孩子里,方闻是小方氏做姑娘时带着玩的最多最用心的一个,他做什么小方氏都觉得好。
齐鹿鸣最初对他不屑一顾。
可相处中,齐鹿鸣发现方闻的一举一动都有煽动性似的。让你不自觉就听令于他了。大概是小方氏太喜欢方闻,让齐鹿鸣不知不觉就把他给神话了。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很渴望小方氏对他多注意一点,便不自觉地学着方闻的行事了。
方闻开始带着齐鹿鸣到处欺负弱小,刘越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被方闻和齐鹿鸣欺负的。
方闻玩的意兴阑珊之后,齐鹿鸣则兴奋地收纳了刘越当他的欺负对象和小跟班。
齐鹿鸣现在想起来,方闻未必就那么好,可他当时不知怎么就被迷住了眼睛似的,对他言听计从,从来不怀疑。就像他不怀疑小方氏一样。
现在方闻没了伪装。齐鹿鸣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他也有不懂得不会的承担不了的东西。
大表哥方岫为人耿直,说白了有些蠢笨,他最不耐烦这种人。表姐方钏虽然跟方闻是孪生姐弟。可是为人尖酸刻薄。爱嚼舌根。他也不喜欢。
只有方闻,在他眼里是实实在在的坏,坏的有风度。坏的别具一格。
齐鹿鸣以为,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若是乖乖地,别人一定会把你遗忘在一旁。
齐鹿鸣有意无意地模仿方闻,可惜只学到其表,未及其里。再后来发现家里的人并不约束他,他便行为更加乖张了。
张令曦这算是捅了个马蜂窝,把齐鹿鸣和方闻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捅地稀碎。
起先张令曦频繁地来找齐鹿鸣,是怕他自己想不开。
后来发现,齐鹿鸣还有心气儿跟她对着干,索性就不管他了。
今天过来实际上是来找齐扬玩的。
两人不仅没了仇,反倒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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