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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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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明远那管这个,趁着不多的倭寇发呆之际,走上前,狠狠挥舞钢刀招招毙命倭寇,一个不留,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俘虏。

    只一瞬间,倭寇被全歼,只剩下那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倭寇,张明远放下钢刀,冷笑几声,淡淡道:“把这畜生给我绑了,交给曹大人处置。”

    说完,扭头朝北面走去,倭寇均已战死,貌似曹大人也不需要埋伏了,去通知一声,好让他心安理得。

    最重要的是,徐婉还担惊受怕着呢!

    。。。。。。。。。。

    张明远、徐婉二人在一旁卿卿我我,诉说无限离愁,感叹情感道路坎坷的同时。。。。。。。。曹邦辅疯了。

    疯得有理由,疯得有资本。

    此战,全赖张明远之功,剿倭大军才最终发现倭寇据点,一战之下,剿灭倭寇九十四人,生擒一名少主……………盘踞东瀛九州平户的松浦党长子松浦唯明。

    曹邦辅很兴奋,他知道嘉靖年间倭寇的来源主要是盘踞东瀛九州的大名松浦党,松浦党为扩大势力,与流窜到东瀛的海上巨盗汪直合作,以平户松浦津为基地,大肆入侵明朝东南沿海,如今竟然无意间生擒松浦党长子,可谓是天意昭昭,相助于大明抗倭事业。

    东瀛大名继承也是按照‘先长后幼’的规则,松浦唯明肯定是要继承松浦党大名位置的,如今生擒其将来的大名,或可以作为要挟松浦党的有力工具,使其不敢再和巨盗汪直联合,退一步讲,也能有力限制其为倭寇提供基地的做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意不可违啊!

    曹邦辅打定主意,回去后立即上奏朝廷,将此次大捷的涵义尽力宣扬天下。

    。。。。。。。。。。。。。。
………………………………

第八十九章:奸臣嫉火

    夜幕缓缓收起,东方露出了稍许明白色的鱼肚皮,天地间也多了丝丝光亮,已能看清身边的事物了。

    酣睡一夜的鸟儿在‘早起的小鸟有虫吃’的伟大感召下,秉承鸟族繁衍发展的光辉理念,纷纷离巢而去,开始一天的觅食工作。静谧的密林中,瞬间多了几分快乐的鸟语,叽叽喳喳盘旋在树梢上来回嬉闹。

    树梢下,一支延绵数里的队伍正在休整,从横七竖八的睡觉姿势以及破旧褴褛的穿着扮相,可以推测出这支队伍曾经受过的痛苦悲惨,紧皱凝结的眉头显得那么疲惫。天色即将大亮,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脱离这安逸舒适,都想抓紧剩余的时间再补充一下体力,而后迎接可能到来的长途跋涉或是无情厮杀。

    远处炊烟袅袅,十数个柴锅前人影绰绰,那是军中的炊事兵正在忙碌着早餐,大米、野菜、盐巴充分发酵后产生的香气四处飘散,仿佛激烈的军号声,无情摧残着战士们的美梦,酣睡的队伍中顿时响起了淅淅嗦嗦的声音,不多时,已有大半战士揉着惺忪的眼睛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柴锅。。。。。。。。。。

    队伍中央,一处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空地上矗立着一顶暗绿色的帐篷,帐篷四周分别放置一盏烧炭的小铜盆,炭火即将熄灭,发出袅袅烟雾,似乎在使命终结前极力释放自己最后的余温。

    放眼四周,除了这一顶帐篷外,再无其他帐篷矗立。

    在野外行军能住得起帐篷的绝对是军中的将领,或者是随军的文官,目前,这顶帐篷的主人就是工部侍郎赵文华的专属禁脔。

    帐篷内,赵文华正躺在柔软的行军床上,来回翻腾着略显发福的身体,床架似乎不甘忍受虐待,不屈不挠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委屈声。

    没错,赵文华失眠了,紧皱的眉头显得精神极度焦虑。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一直在想一个可能会影响到终身幸福的大事,稍微操作不好,官运生涯或许会因此而终止………………哪怕他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称无所不能的干爹。

    数日前,赵文华接到了嘉靖帝给他的八百里加急申饬旨意,那一刻,在东南沿海作威作福数月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忧虑,也尝到了被皇帝责骂的痛楚。

    事情的原因很简单……………徽州事件的不可控发展,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大臣,竟敢上疏弹劾他,说他督战不力,致使百余名倭寇横行数省几千里而不能剿灭,言下之意就是赵文华畏战怯战,有损大明王朝声名,刻意在即将羽化升仙的道君皇帝脸上抹黑。

    嘉靖帝雷霆震怒,决定不再护犊子,据说在谨身精舍丹房指着干爹严嵩的鼻子大骂,若不是干爹官场文化底蕴深厚,坑蒙拐骗手段精湛,临场发挥机变超常,以嘉靖帝那猜疑禁忌的心思,或许早把赵文华当做通倭主谋处理了。

    自接到嘉靖帝的申饬旨意后,追求完美生活品质的赵文华茶不思饭不想,彻底放弃了横行霸道,每日生活在战战兢兢中无法自拔,也无心揣摩坑害忠臣良将的心思了,抗倭大业的局势把控完全赋予了胡宗宪,只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中,从此多了一项封建迷信活动…………日夜焚香祷告菩萨,祈求这伙倭寇烧光杀光抢光后赶紧离开,别尼玛给老子惹事了,可惜的是菩萨她老人家睡得比他还早,完全无视赵文华的衷心祷告。

    于是这伙倭寇脸皮厚过城墙,劫掠差不多了硬是赖着不走,非要来个千里大迂回不可。这一迂回不要紧,赵文华便被彻底调动起来了,数月时间里,他率领官军尽跟着倭寇东奔西跑,倭寇到东,他跟到东,倭寇往西,他跟到西,就是死活找不到这帮畜生,还被拖累得满身伤痕。心疲力竭之下,难免杞人忧天,产生了对生活不易的种种诅咒,生无可恋的心思一日重于一日。

    绝处逢生,柳暗花明,菩萨似乎还没有完全抛弃赵文华。

    数日前,斥候终于联系上了同样心忧如焚的应天巡抚曹邦辅,在得知他剿倭战果累累后,赵文华心中一动,遂提出要联合行动,联合绞杀这伙畜生。

    曹邦辅不敢忤逆,眼含欲砍死赵文华这畜生的蠢蠢欲动,老泪纵横答应了这一奇耻大辱。赵文华很兴奋,对天起誓大义凛然说了几句上报皇恩,下保黎民的官场话后,志得满意地奔赴剿倭战场。

    赵文华要亲自剿灭倭寇,给自己的才华锦上添绣,然后派人将大红的报捷奏章送到谨身精舍丹房,让嘉靖帝心有愧疚,不该如此怀疑一位有着通天彻地本领的文官的忠心。

    不过,忠心这个东西也得靠运气。

    谁想倭寇流窜专业水平忒高,月余来,终于还是有劳无功,竟连这伙倭寇的影子都没看到,在哪里藏身更不知道,无奈之下,赵文华只能领着队伍在深山密林中四处乱串,徘徊着徘徊着就迷茫起来了。

    软床不舒服,辗转反侧也没用,赵文华干脆坐起身,拽动身旁颇为精致的行军桌,抓起摆放在水果盘中的一枚红彤彤的杨梅,狠狠塞到嘴里,软糯的汁液顿时化作浓浓香甜,顺着喉管一流而下,心头一片大好,一晚上的忧心忡忡算是暂时得到了慰藉。

    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影一晃,心腹王书办那胖大的身材顿时化作佝偻,恭谨而急切道:“大人,不好了。”

    “怎。。。怎么了?”赵文华紧张兮兮,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曹邦辅昨日已追寻到倭寇据点,全力剿灭,大获全胜。”

    “什么?”赵文华赫然抬头,异常震惊道:“全。。都剿灭了?”

    “是,大人,全数剿灭,不过还生擒一人。”王书办战兢兢,一般赵大人有这种语气,将代表屌丝发散思维模式开启,后面的事情将完全不可预料。

    “说好了要一起围剿的吗?为何不通知我?曹老匹夫,太不讲究了。”赵文华仰天长叹,深恨自己命运多舛的同时,也为对方的对方的无耻而不公。

    王书办脸颊狠狠抽了抽:“。。。。。。。。。。。。。”

    “详述细节,不可遗漏一处。”赵文华怒不可竭,以小人之人度曹邦辅之功。

    “。。。。。。。这个,下面人来报,说是一个叫张明远的龙山副千户探到了倭寇据点,然后领着曹邦辅的队伍前去围剿,然后。。。就一网打尽了。。。。。。。。。”王书办较胖,虚汗较多,说实话,能打听到的细节就这么多,再往下说也说不出什么了。

    赵文华咬牙切齿,殷红的杨梅汁从嘴角丝丝渗出,仿佛在意犹未尽地渴饮张明远大好血液。半晌,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又是这个张明远,他眼中还有老夫吗?如此重大军情不报于老夫,却报于。。。。。。。。。。”说不下去了,说多了都是泪水。

    王书办嗫喻嘴唇,嚼舌半天愣是无法接话。没法接啊!倭寇距此十万八千里,张明远就算有心来报,黄花菜都凉了。赵大人没病吧?兵贵神速的道理都搞不懂?再说,当初曹邦辅与赵大人联合剿贼,人家曹邦辅建议两军合一处共同绞杀,您可倒好非说昨日夜观天象,倭贼应该是逃窜到这个地方,然后还大言不惭地肯定能首先剿贼,现在怪别人喽?

    砰!

    赵文华暴怒而起,眼中一片冰冷,士可杀不可辱。

    老头老虽老矣,可脾气却不太好,还算是能‘日啖杨梅三百颗’的主,廉颇虽壮,焉能与比之?

    这伙倭寇就是他的禁脔,浑身上下都长着‘赵文华’三个字呢。

    赵文华爆裂长笑,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小小的曹邦辅凭什么能率先剿倭?竟也敢骑到我赵文华的头上,曹邦辅欺人太甚。”

    “来人,调集官军,给老夫把这个曹邦辅给绑了。。。。。。额嗯,还有那个张明远,一并也给老夫绑了。。。。。。。。。”

    心腹很淡定,完全将此暴虐之言当做了儿戏,纹丝不动,如渊渟岳峙,没有丝毫立刻马上执行命令的举动,这场景见过太多了,主子糊涂蛋,下属得有自知之明,若不,主子不知被砍过多少回了?

    “不过,赵大人此番回去,上奏朝廷弹劾污蔑肯定少不了,哎!曹大人啊!您说您剿什么倭寇啊!就算心痒难耐,您把这帮畜生狂揍一顿,然后押到赵大人这,妄称剿倭不力,让赵大人重新剿一遍也行啊。。。。。。。。。。”心腹思绪无限发散,飘向那无尽的蓝天。

    生平第一次,王书办那胖大的身躯产生了深深的疲倦感,跟着这位主子忒尼玛累啊!

    “去啊!还愣着干啥?让我砍你的狗头啊?”赵文华岔怒,气得胡子翘得老高。

    王书办浑身一哆嗦,不再犹豫,转身跑开了。

    违心事年年做,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
………………………………

第九十章:才子疯狂

    剿倭是没戏了,辛苦数月,东奔西跑千里颠沛,最终做了别人的嫁衣,功劳半分没有,若说苦劳那是大大的,关键是嘉靖皇帝得认啊!能不能给他颁个‘大明优秀劳务工作者’还是两说呢!所以。。。。。。。

    赵文华憋了一肚子气,天上的馅饼怎么老砸偷奸耍滑的人?老老实实干活的却啥好处都没有,越想越心塞,越想越悲凉,这世道怎么了?干脆放下帐篷门帘,闷头坐在里面,给自己在艳阳高照的野外创造了一个幽暗的小黑屋。

    而心腹离去时眼神中若有若无的丝丝嘲讽神情还是深深刺痛了赵文华的玻璃心。

    决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必须要与‘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说干就干,小黑屋中灯火彻昼不灭,赵文华奋笔疾书,他要给嘉靖帝写一封自我批评式的请罪奏折。

    深耘诽谤技巧,专注诬陷事业多年,自然是领悟到了‘官场争斗,适者生存’的优胜劣汰法则,赵文华当然不会傻到等曹邦辅将剿倭大捷上奏而让他白白得了便宜,索性先发制人,趁曹邦辅志得满意之时先将请罪奏折写好,拦住‘黑恶势力’罪恶行径,还我大明朝堂一片清净。

    说是自我批评式的的请罪,不如说是满满的诬陷。赵文华在奏折中言辞隐晦地狠狠告了曹邦辅一状,说好的联合围剿,可他目无上级,擅自出战,且有意拖延时间,置剿倭大局于不顾。虽取得了一些局部战役的胜利,可属于贪功冒进举动,于抗倭大业实是毫无益处。备倭都司总揽抗倭大计,那是皇帝陛下高屋建瓴的举措,曹邦辅目无法纪,显然是游离于组织之外,凌驾于组织之上,可见其嚣张气焰极盛。长此以往,若各地剿倭衙门都群起效仿百无禁忌,一盘散沙之态势将颓然形成,谈何抗倭大业?谈何兴旺抗倭大业?。。。。。。。。。。。等等云云。

    名为请罪,实则句句诛心。论组织指挥,赵文华才能低下,若论诬陷冒功,他比曹邦辅不知要高明多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领导,领导就完全占了理,下属是好是错,全凭领导一句话,谁官大,谁占理。

    伪君子行事不同于真小人的高明所在就是时刻‘占理讲理’,真小人容易识别;笑里藏刀的那种,伪君子则是抛砖引玉。简单说,就是给他一块砖,他还一块大砖;给他一块玉,他还还一块砖。

    伪君子本质不符合投桃报李、礼尚往来的礼仪。

    须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意。小人恨你是因为没给他要的利益,所以出恶言语。

    伪君子总是讨好你,是为了麻痹你,要你给利益,甚至得寸进尺,比小人还厉害,能说你好话也不说你好话。

    奏折写好,立即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敢惹我赵文华?战功被抢,这个场子无论如何要找回来……………不知道‘我爸是严嵩’?

    。。。。。。。。。。。。。。。。。。。。。。。。

    密林深处,寺庙。

    临时搭建的议事大厅虽然简陋,但不乏威严。

    曹邦辅坐在大厅主位上,一脸的平和安静,笑眯眯地扫视着下面两排随他出生入死的武将们,壮志酬筹雄迈激昂。倭寇横行东南数省,流窜千里,杀伤军民数千,无数官军围剿都不能成功,想不到竟在此地被一网打尽,真是天意可怜,不负壮志有心人呐!虽不是什么大战役,但也算是做了件上报皇恩,下报黎民的大好事。‘剿倭大捷’的奏章也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了,想必日思夜虑的圣心可稍稍纾解。。。。。。。。。。

    志得满意,陷入无限醉美遐想的曹邦辅缓缓回过头,再一次扫视着诸位爱将,突然眼神一凝,盯住左手上座一个空空如也的空位,勃然大怒。

    这个位置是徐渭的,此时却无影无踪。

    曹邦辅脸色一变,说实话,他早就受够了这个狂荡不羁的大才子了,东南剿倭,徐渭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参战。作为书生才子,曹邦辅其实很敬重他的,委任他为书办,全权负责一军之文书工作。

    谁想这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处处干预领导意图,完全无视民主集中,从作战行动到行军打仗,从饮食起居再到方案制定,无一处不出现他的影子,令下属这些武将怨声载道,无不想狠狠抽他。若不是曹邦辅拦着,苦苦规劝了一些诸如‘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空谈如黔驴’。。。。。等等安慰之言,说不定,徐渭的大好头颅早就挂上了城墙。

    如今,召开临时军事会议,居然无辜缺席,太不给巡抚面子了,蔑视厅局级领导的无耻嘴脸遗漏无疑。

    “徐…文…长…呢?。。。。。。”曹邦辅官威很浓,对徐渭德行了如指掌的他,只能在小吏身上找回些面子:“。。。刘书办,你可通知他参与会议否?”

    噗通!

    仿佛膝盖中箭似的,地上多了一名跪姿标准的会议筹备组小书办,瞪大无辜的双眼,看向曹邦辅的神色透着深深的无奈。

    “大。。。人,冤枉啊!小的早就通知了徐书办,可是他。。。。。。”

    “他怎么了?”

    王书办惶然,痛不欲生的样子:“小的找到徐书办时,他。。。。他早已酩酊大醉,说。。。。。。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还说曹大人妇人之。。。。。。。”

    “够了。。。。。。”曹邦辅脸色由晴转阴,逐渐泛黑。

    场面太坑人,领导很尴尬。

    面子问题,从古至今都无解,贩夫走卒都要顾及,何况还是傲娇矜持的上级领导?……………我给你脸 你不要脸 你真丢脸 我会翻脸。

    台下诸将表情很精彩,个个颦眉作沉思状,大有领导尴尬我难堪的忧心壮举,正义凛然的脸庞竟扭曲得很厉害。。。。。张明远眼尖,分明看见扭曲的表皮下竟藏着浅浅的绯红,嗯嗯,想笑,确实憋得很难受。。。。。。

    曹邦辅只觉眼前一黑,无名火苗呼呼乱窜,早气得浑身哆嗦。太不像话了,太不把自己这位领导放在眼里了……………必须要给予最惨烈的谴责。

    自动净化空气中浓烈的压抑气氛,曹邦辅脸色一红,淡定轻咳一声,雷霆之势不能自制:“书生,空谈误国,还敢妄谈。。。。。。。。。。。”说不下去了,说多了都是泪水,顿时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涌上心头,差点晕过去。

    正思索着如何唤醒徐才子心智,领他走上报效皇恩的正道时,厅前大门‘咣当’一声巨响,接着一条欣长的身影迈着正儿八经的醉醺醺步伐迤逦而入。。。。。。。。。。

    。。。。。。。。。。。。。。。。。
………………………………

第九十一章:才子不羁

    嘘。。。。。。。

    静谧的会场首次发出阵阵嘘声,众人无不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这枚天外来客。。。。。。。

    毫无疑问,这条欣长的醉汉身影就是耽误曹大人会议的徐大才子。

    醉汉即徐渭,徐渭很荡漾。

    一身破烂,身上污泥点点。双颊通红,仿佛熟透的大红苹果;眼神迷离,更透射出醉美的惬意。脚下踉踉跄跄,群魔乱舞般尽力走出直线的豪气,可惜凌乱的舞姿不愿被条条框框所束缚,歪歪斜斜抗拒着强大的地心引力,所过之处凡遇物件阻挡,一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砰砰咚咚之举响彻大厅,残垣断壁之势渐成雏形,毫不犹豫走出了一条鸡飞狗跳般的傲娇大道。

    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进入议事厅后,立马露出贼眉贼眼的鬼鬼祟祟,呆怔一下,仿佛这间临时搭建的破烂议事厅很符合自己口味似的,瞅瞅这,瞄瞄那,正宗偷鸡摸狗做派。。。。。又低头瞧瞧自己身上同样破烂的衣衫,寻思一会,绯红的脸庞似乎露出无辜‘撞衫’般的幽怨,长吁一口气后,迷离的眼神更空洞了,又似乎沉浸在生无可恋的臆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缕阳光射入,旁边一尊铜锈斑斑的佛像不屈地反射出丁点光彩,立马引起了徐渭的注意。。。。。。。小心挪动脚步,慢慢靠过去,徐渭对着佛像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突然,长身挺立,双手后背,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韵感十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

    道家真言《道德经》随口而出,朗朗上口,微言大义,道对佛讲,侃侃而谈,毫不考虑西天佛祖在接收到道德真经时的五味杂陈。

    众人痴了,癫了,揉揉眼,场景还在。。。。。再揉揉眼,场景还。。。还在。。。。。数次揉眼后,彻底绝望了,这是一个真实画面,这也是一个佛道融会贯通的时刻。。。。。。太辣眼了,场面令人发指得无法直视,只能用沉痛的哀思来寄托此时的心情,

    两千年来,佛道首次正式对话,徐渭功不可没。

    曹邦辅突然释然了,佛界最高领袖都被徐渭亵渎了,何况自己这个还没登入西方极乐的人?

    这位官不大气场十足的书办疾行而入后,会场就一直处于无尽的哀鸣中,没人说话,没人表态,更没人对此发出强烈的抗议。

    曹领导不发话,其余众人也不敢言语,于是会场一片静默,大家都瞪大双眼呆呆看着徐渭,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不能所以,脸颊一个比一个抽得厉害,嘴巴渐渐成O形状。。。。。。。。。。。

    这位才子果然非同凡响,在众人蔑视、鄙视、同情、嘲讽。。。等等复杂多变的目光注视下,貌似很成功辩赢了佛祖似的,又似乎很嫌弃这里似的,一声不响,轻松环绕会场一周,然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噗呲!。。。。。。。。

    憋了多时,果然很难受,诸将再也忍不住了。

    曹邦辅脸都绿了,又无可奈何地望着这个神人,发出诅咒般的喃喃自语。。。。。。。。。。。

    张明远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位大才子如此豪放不羁,自己有幸看到了史书上精彩绝伦的一幕。他能理解,这就是日后几乎一己之力剿灭汪直、徐海等巨倭的徐渭的作风,不过现在徐渭是条潜龙,还不被认可,非要等到那位真正欣赏他的人出现才行,只有这样,徐渭才能一飞冲天,展翅翱翔。。。。。。。。。。。。。。

    。。。。。。。。。。。。。。。。。。

    哐当!

    又是一声巨响,门外涌来一群手持刀剑的恶汉。

    “奉都司赵大人令,查应天巡抚曹邦辅、龙山副千户张明远目无纲法,擅自决断,致使剿倭不力,现缉拿归案,凡强加拦阻者,一并缉拿。”

    曹邦辅大惊,顾不得仪态,指着来人大怒道:“凭什么说我等目无纲法,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胖子冷冷道:“曹大人,你有何罪?你岂会不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胖子的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曹邦辅脸上。曹邦辅勃然变色,辛苦围剿倭寇不说,竟还引来了囹圄之灾,天理何在?还来不及发火,门外又传来了喧嚣声。

    气急败坏的徐大才子捂着青肿一片的脸,身上的衣衫已成条状,踉踉跄跄向议事厅奔来,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徐婉,一路追赶一路叫骂。

    “徐渭,你枉成一代才子,竟然是非不分,我说赵文华是个王八蛋怎么了?他就是个畜生用得着你处处维护吗?你是他门下的走狗吗?我看也只有赵文华这个畜生才能养出你这个畜生。”

    疯疯癫癫,貌似前世结了深仇大恨,徐婉身轻体健,不一会就赶上了徐渭,抓住他又是一顿胖揍。

    徐渭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焉是徐婉的对手,三拳两脚之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徐婉不依不饶兀自揍得十分舒爽,下手砰砰作响,令人不寒而栗。

    徐渭忍不住痛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曹大人救命啊!”

    徐婉怒不可竭,突然拉着都司来的胖子,眨眨眼,露出一副求知欲极强的面容,非要让他评理不可:“你说,胖子,我说赵文华是畜生对不对?他目无圣上,通倭罪大。。。。。。。。。”

    胖子:“。。。。。。。。。。”

    胖子脸都黑了,呆怔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作萌萌哒状的少女,听着他大逆不道的言论,突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我评理?你知道我是谁不?拜托,我是赵大人的心腹好不啦!你居然当着我的面骂主子,让在下情何以堪?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没眼力见?

    室内一圈人更懵了,惊奇状况一起接一起,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个个张大嘴巴,将O形嘴巴所代表的惊诧诠释得完美无缺。曹邦辅更呆了,不知道他俩唱的哪一出戏,这样肆无忌惮羞辱赵文华岂不是罪上加罪?

    果然胖子怒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呼风唤雨的主子不良道德水准天下皆知。。。。。竟然还被一个黄毛丫头辱骂,而且是当着走狗。。。。心腹的面开涮,成何体统?天理何在?心中惊怒交加,不等徐婉将后面的大逆不道言论说完,一使眼色,又过来几个人,快速将徐婉的嘴巴堵上,接着五花大绑伺候。

    徐婉顿时尖叫不停,脸上惊骇万分,不过一双娇目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丝狡黠。。。。。。。。。。。

    都司的人很不讲理,但办事效率极快,宣布完缉拿真凶后,押着三人出了大厅,快马返回备倭都司。。。。。。。。。。。

    留下一屋子的大眼瞪小眼。

    醉酒的徐渭等都司人走后,立马从地上爬起,醉醺醺的状态一扫而尽,快速跑出大厅,飞身上马,向着远处奔去。

    议事大厅,寂静得可怕,每个当事人都静静地变成了一尊雕塑。

    。。。。。。。。。。。。。
………………………………

第九十二章:才子心事

    官道上,一骑快马朝南绝尘而去。。。。。。。

    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徐渭,此时,他要尽快赶往南京守备徐国公府上,完成一件天大干系的事…………秉知徐国公,营救忠义人。

    马儿的速度堪称迅雷不及掩耳,但徐渭仍不停快马加鞭,高高扬起的鞭儿似乎要狠狠甩下,可落下时却只是轻轻在马屁股上一扫,如弱柳扶风般不痛不痒,马儿惬意舒爽,仿佛知道主人脾性似的,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四蹄腾空轻快得貌似马踏飞燕。

    马儿的预感没错,徐渭正是‘人生得意马蹄急’。

    火烧屁股的大事,徐渭为何会人生得意呢?

    徐渭得意的有道理,更有成就感。

    赵文华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明知‘侵犯东南沿海,流窜数月的倭寇被全歼’的情况下,仍要贪冒曹邦辅功劳,诬陷忠义之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举彻底激怒了同样忠义的大才子……………徐渭,奈何人微言轻不足以对抗流氓奸臣,无计可施之下,徐渭便与徐婉谋划了一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好戏:先由徐婉当着奸臣心腹之面肆意凌辱其主子;而后毫无悬念地被极力维护主子脸面尊严的狗腿子锁拿;再然后,由徐渭出面火速报于老公爷;最后,借助当朝国公威势顺带营救曹邦辅、张明远。

    计划之详密,运作之周全,被徐渭奉之为第一得意事。

    作为士林学子,秉承忠君报国理念的徐渭,自然希冀于跻身官场,实现人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宏大理想。可是身负绝世才学,十岁名扬绍兴,二十岁名满江南,却自十九岁那年起,历经十余年,参加科考四次,均不能金榜题名高中举人,其中心酸历程唯有徐渭自知。

    论智商,名列大明三大神通;论才学,天下士子无人能敌。

    可就是无人赏识,无缘金榜之上,痛心疾首之下,只能寄希望于权贵提携,而当朝国公…………徐老公爷,自然就成了他的敲门砖,他希望通过这次报信,能赢得国公爷的赏识,进而成就一番功名。

    身为典型的文人墨客,年轻的徐渭虽然也愿意依附权贵,可他既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利益去阿谀,也不是为了祸害天下苍生去阿谀,而完全是为了个人“白马银鞍”的价值,不管这个权贵是清官还是贪官,有益于我个人价值的实现则阿谀之,妨害我个人价值的实现则蔑视之。

    一石之双鸟,一举之两得,被徐渭奉之为第二得意事。

    。。。。。。。。。。。

    这也是才学过人的无奈之举,好不容易得到了应天巡抚曹邦辅的赏识,可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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