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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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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详冷哼着表示自己的不屑,“我老张家礼佛可不含糊,佛祖当面,你只出一百两银子,真是丢人,某羞于你这等人为伍。”
说罢,摇头晃脑的出门去了,读书人还是要点脸面的,若是与黄善仁这等无耻之辈当面对骂,岂不是丢了自家的身份?寻个日子,必叫你好瞧!
“休走,你与我说清楚,我黄某人也不是好惹的!”黄善仁不依不饶的在原地叫嚷着,终归不敢出门去找张凤详理论。
陈品良先前一直跪在蒲团上,满心祈求佛祖保佑,这时终于起身,见二人争吵,也不动怒,“二位休要多舌,佛祖当面,我愿出纹银千两,供奉我佛!”
至于区区千两纹银,陈家商铺良田万千,富不可言,对如今的陈品良来说,如果没有后代继承,迟早是族里的,若能得到佛祖保佑,有个后代继承,这供奉自然是少不了的。
“陈老爷高义,高义啊,我等自是比不得,我出三百两。”
“我出二百两。”
“我出五百两,切记金身铸就,一定要刻上我的名字,好叫佛祖知道。”
众人见几个为首的开口认捐,哪里还不争先恐后的开口,反正自家也缺不了这几个银子,相比之下能得到佛祖的庇护,这点银钱算得了什么。
看着众人踊跃认捐,站在一旁的僧丁们是喜笑颜开,看向李璟的眼神都是极为佩服,不得不佩服,两年多来整个慧济寺的香火钱还不如李璟初来乍到得到的多。
虽然不知道李璟用的什么方法让佛祖冒出精光,但是就凭这手段,就让人忍不住赞叹,跟随这样的主公,就是有前途啊,起码这赚钱的本事就让人眼前一亮。
李璟也看着这些你一言我一语把银子不当银子用的豪强地主们,心中十分满足,暗想自己有这样一身本事在手,走到哪里都不怕挨饿了。
正当众人商议捐献时,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喊叫,“陈老爷何在?陈老爷!大喜啊,大喜啊!”
陈品良此刻正沉浸在众人的恭维声中,谁让他捐的最多呢,正幻想着佛祖保佑,让他有个一子半女什么的,突然被喊声打断,有些不爽,“谁人在叫唤,不知佛门清净地,不得喧哗吗!!”
待到殿外一人连滚带爬的进来,抬眼一瞧,正是自家王管家,陈品良突然心头一个激灵,莫不是,莫不是?
那王管家开口,正是应验陈品良心中所想,只听他道,“是我啊,家仆老王啊,陈老爷,大喜啊,大喜啊,夫人有喜啦!”
“有喜啦?有喜啦?我,我……”陈品良只觉得血气冲顶,浑身无力,一个立步未稳,就往旁边栽倒,幸亏旁边正挤了几个恭维的地主,眼疾手快之下,抬手的抬手,接着身体平躺着放在地上。
寺里的和尚平日里就下山义诊,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来,赶紧开口,“陈老爷这是一口福气冲顶了,赶紧掐人中。”
众人听着,一阵手忙脚乱之下,好不容易让陈品良醒了过来。
众人正要恭喜,却看见陈老爷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失声痛哭出来,“呜呜~~~~”
看的大家是安慰也不是,恭喜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等他自己清醒过来,那王姓管家见自家老爷醒来,赶紧上来服侍,却被正抹泪的陈品良一把抓住袖子,心中一惊,莫不是?
“你方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快说!”陈品良只觉得今日的事好像做梦一样,叫人不敢相信是真的,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了啊,膝下无子,父母生前遗容还在,都说身前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见着子孙,都是自己不孝啊。
“好叫老爷知道,夫人前些日子便有了感觉,但不敢确认,直到今日呕吐,请了代州良医来瞧,果然是喜脉,大喜啊!老爷有后啦!”
王管家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疼痛,也不敢挣扎,心中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
陈品良得到确切的答案,再也忍不住了,“好好好!我陈某人今日有后啦!”
说着,止不住的哭出声来,他心里这些年来过得苦啊,无后啊!死了连进祖宗祠堂的机会都没有,虽有家财万贯,无奈绝后,死了连个供奉的子孙都没有,日后怎的下去见父母祖宗啊。
想想宗族里每次有人想要过继个子弟给陈品良做儿子,都被自己反骂回去,再亲不过亲子,我陈某人注定有后的,这不,今日佛祖保佑啊,佛祖真的显灵了,我陈某人有后啦。哈哈哈哈!
哭了一阵,彻底清醒过来,哪里还呆得住,“快快收拾东西,哦,不,东西都放这,赶紧送老爷我,连夜回去,快!”
说着,利索的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灰尘,兴冲冲的出了门去,只留下一地惊愕的合不拢嘴的人群。
……
………………………………
第十七章 欺软怕硬
那家仆老王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自家老爷早出了大门了,赶紧追了上去,“老爷,你等等我啊。”
扔下一群处于呆滞中的人在原地发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真是灵验啊,不知贵寺还有佛像吗,我要请一尊回家好生伺奉。”
接二连三发生的神奇事,彻底打消了这群人的疑惑,相比于佛祖的保佑,钱财都是身外物了。
连疯傻了十五年的傻子都能康复,寻医问药,拜佛求经几十年的陈品良都能有后,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佛祖不能做的?
这会听到财主们的询问,早被李璟拉倒一边耳提面命一番的冯行满赶紧出来,“有,我寺有开光的佛像数尊,只是老爷们众多,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才好。”
说着,就拿出了李璟早就准备好的五具小佛像来,上面也是涂抹上了萤石粉,此刻正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金光,加上殿门大开,余晖照射,两相辉映,更显得光彩照人,是妙不可言啊。
其中一个财主见状,哪里还呆得住,“这还不简单,谁的诚心足,就给谁,不就是银子吗,老爷我有的是,我出五百两,快快给我一座。”
说着,不顾脸皮直接上来,冯行满傻眼了,也不好阻拦,心说,钱呢!正想着,就被那财主夺了一座过去。
瞧着手中闪闪发光的佛像,财主爱不释手,好一阵得意,也不管不顾抬腿就要走。
李璟在一旁看的真切,玩的就是饥饿营销,可不带赊欠的,万一你回家反悔了呢,“佛祖当面,口说无凭,我这有良田五亩的地契,换佛像一尊,大师还请收好。”
说着,就从腰带中取出早准备好的地契呈上,冯行满装模作样的敲了敲,嗯嗯的答应着,左手递给李璟一个佛像,“愿佛祖保佑你。”
众人一瞧,顿时急了,拢共就五个佛像,这会就去了两个,哪里忍得住,赶紧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说到激烈处,就差没动起手来。
“小六,小六,你这杀才,还不给老爷进来,赶紧的,去代州城里让账房取五百两银票送来!”那抢夺了一个佛像的财主也不含糊,站在门口就招呼自家仆人,就着笔墨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家仆。
看到这家仆接了书信回家报信,那财主满意的端详着闪闪发光的佛像,内心是极为满足,再看看殿里争论不休,就差上演全武行的众人,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那张凤详原本站在殿外,也不知和谁在交谈,这会听到笑声,见这财主怀里抱着的发光佛像,忍不住赞叹,“赵县尊,你看此物,可为祥瑞否?!”
那与他交谈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淳县县令陈孟吉,字慎之,刚才陈孟吉来的晚,没瞧见佛祖显圣,经张凤详这么一说,就聊在一起,心里颇为意动。
要说这陈孟吉(非史实)进士出身,虽然做了一县父母官,但最近烦心事不少,眼见夏税就要收了,可淳县今年大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破产的农民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能缴税,可惜上头逼得紧,这大考又要到了,若是耽误了前程,可了不得。
这些日子公务压在心头,今日特地来慧济寺解惑,不想遇到这样的奇事,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祥瑞啊,可惜自己没个凭证,无法向朝廷报喜,正焦急呢,突然听张凤详这么一指望去。
顿时喜上眉梢,这不就是现成的凭证吗?谁家佛像能够在光底下发出这样耀眼的金光来?这下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张凤详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哪里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只见他大步上前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那财主到手还没捂热,见他要,也不敢不给,只是小心翼翼的递过来,“这可是佛家重宝,可得小心。”
张凤详接过佛像左右端详,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宝贝啊!”
只见这佛像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手一接触,仿佛置身仙境,就是这料子有些差,这样的宝贝,怎么不是纯金打造呢?黄铜怎么配得上。
这样想着,想起旁边焦急等待的陈县令,赶紧递了过去,“县尊,你给瞧瞧。”
等陈孟吉接过去,又转身对那财主说道,“这物我要了,你且说个价钱。”
“不卖,不卖!”那财主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心想,这会可有佛祖保佑了,管你什么举人身份,也不能欺负到佛祖头上吧。
张凤详一听,顿时笑了,“哼!不卖?这可是朝廷祥瑞,你算哪根葱,也配占有这等重宝?!”
暗想这财主也不认识,想来不过区区乡里小地主罢了,有几分钱财而已,居然还敢跟我较劲,别提身后的陈县令了,就是自己,也能叫这人闭嘴。
那财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眼见张凤详有强夺的架势,冷笑着,“哼!我大同商会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莫要自误了前程,这物,说不得是要进贡给阁部大人的,届时叫你吃罪不起!”
末了,瞧见后边便服装扮的陈孟吉,倒是摆摆手道,“县尊,里边可是还有四尊,去晚了,可就拿不到了。”
陈孟吉原本还在打量手中的佛像,真是越看越心欢,这可都是自己的前程啊,突然听到阁部二字,竖起耳朵一听,这还得了,“敢问是哪位阁部。”
那商人好不得意,冲着东边傲然摆手道,“内阁周首辅是也!”
陈孟吉一听,这还了得,赶紧递还了佛像,正待与那商人拉拉关系,谁料热脸贴了冷屁股,那商人接了佛像,从怀里取出丝绸手帕小心包裹着大步便走了。
陈孟吉傻眼了,站在原地,好不恼怒,颇为尴尬,张凤详赶紧上来拉扯,“县尊,正事要紧,这里边还有四尊祥瑞呢。”
“哦,对对,你瞧我,我高兴忘了。”陈孟吉得到他的解围,顺势下台,赶紧进殿,哪知这会耽误的功夫,佛像早就被一分而空,几个没有拿到佛像的正懊恼不已,顺利拿着的听到外边的动静。
早就从侧门溜走,哪里敢与县尊碰面,拿回自家偷摸着供奉才是正理,此刻殿里只有李璟端着一尊佛像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好不显眼,几个不甘心的财主正围着他说着什么。
也是那佛像显眼,叫陈孟吉一眼瞧中,直奔这边来了。
………………………………
第十八章 巧取强夺
几个地主瞧见陈孟吉过来,哪里还不知道没戏了,一个个暗自叹着气退开,“见过县尊。”
李璟手持这这尊佛像,原本想要卖个高价,此刻见县令过来,心叫糟糕,买主都被吓跑了,剩下一个人怎么提价,只能硬着头皮,学着戏文里喊道,“草民见过父母大人。”
陈孟吉与那些地主打了招呼,走到跟前一见这张娃娃脸,顿时没了交谈的兴致,只去看那佛像,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神迹啊。”
又问冯行满道,“这佛像乃是祥瑞的象征,今日本官呈圣天子之命牧守一方,查巡乡野,此物自当送入京城,做为我国祚昌盛之祥瑞!”
这番话是说的云里雾里,可冯行满听懂了,直说就是,这东西是个宝贝,只有天子才配享受,是要进太庙的,可是本官呢,还是要点脸面的,你赶紧的,把佛像交出来。
李璟也听懂了,这官腔打的,和前世的某委有的一拼啊,都是虚的没实惠,不过心底也明白,自己现在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迟早是保不住这佛像的,原本只是打算多换点钱,这会被朝廷看上了,没法子,交吧。
不过这个在县官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李璟可不会放过,“回禀县太爷,小子虽然粗鄙,但是也知道仁义礼仪,况且今日得到佛祖保佑,恢复了神魄,就已经是万幸了。”
说着,就瞧了那县令一眼,见他赞许着点头,赶忙又说道,“所以小子特意感谢上苍与天子保佑,将家中唯一的地契礼佛,请了这尊佛像,特意要进献给朝廷,刚才几位想要出银钱购买,小子也不敢卖!”
听了这得体的话,陈孟吉笑眯眯的点着头,“好,孺子可教也,况且你今日也得了佛祖的保佑,恢复了神智,本官定要向圣天子奏明。”
这也是好事啊,看这人虽然年幼,但是说话极为得体,本还有些疑惑,想要查证祥瑞的真伪,这会看来,是不用了,况且张凤详在耳边轻声说着李璟的事,心里大致有个印象,这肯定是被神佛保佑的啊。
李璟听到这句话,心中冷哼几句,一文钱都不出,还叫我感恩戴德,谁稀罕啊,说不定你那奏章里就是个所谓的淳县人氏,我这贱名估计是不会出现了,不过无法,只能乖乖的把佛像递了上去。
果然,陈孟吉压根就没把李璟放在眼里,单手接过,却对着张凤详道,“伯仁兄,本官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待,就此别过。”
说着,摆摆手,将佛像小心呵护在怀中,施施然的走了。
那些个财主见最后一尊佛像也被知县老爷拿走了,知道没了希望,顿时也要抬推就走。
李璟刚丢了一座来钱的佛像,哪里肯善罢甘休,这群人,还是自己的肥羊呢,不狠狠的宰一刀,简直都是对不起自己,赶忙上前道,“诸位稍带,刚才得佛祖恢复神智,佛祖有言,今日在的,都能被保佑,诸位为何不呆一日,等明日再走?!”
“真的?你莫要诓骗我等。”几个财主闻言,赶紧停下脚步,原本就走的不甘心,见到了佛祖,没得到半分保佑,谁能甘心。
再听到李璟这么一说,想刚才他得到佛祖恢复了神智,说不定就有些交谈,再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夜里下山总有些不方便,干脆在山上呆一夜,看看明日事情说不定有些转机。
李璟见状,心里一喜,说的是斩钉截铁,“千真万确,明天佛祖再临,准备些佛像洗礼,诸位老爷带回家去,日夜供奉,迟早能得到佛祖保佑。”
冯行满此刻也清醒过来,赶紧招呼几个地主老财去偏房休息,又叫人去收拾床榻,好在以前也不时有地主,夫人前来烧香,赶不及下山在寺里休息,总算打发过去。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大家满怀激动聚在一起,“怎么样,到底有多少银子?”
赵默笙一边拿出记录的账册,一边拿出一叠银票来,不时看看,愁眉苦脸的,怎么就计算不出来呢?这到底是多少啊。
谭武在一边紧张的瞧着,见他老是不说话,顿时急了,一把抢过账册,“你到是说啊,一会摇头晃脑的,说个数啊!”
赵默笙被他抢了账册,有些恼怒,干脆把银票也丢在桌上,“你行,你来算算。”
谭武一听,顿时傻了,嘟囔着,“我要是会算,还能等你?”
看的一旁的李璟好笑,收拾了桌子上的银票,一张张数了起来,这些都是买了佛像的连夜派人送过来的银票,也不知什么缘故,这寺庙的住持只是听到动静派人来询问,却没有对这笔银子有什么要求。
“一百两的六十二张,还有五十两的四张,一共是六千四百两银票,对了,还有这碎银一两,合计六千四百零一两。”李璟一边清点着银票,忍不住喜笑颜开,都是山西票号的,应该不会有假。
这其中有三千两是陈品良连夜派人送来的,占了大头,其他的都是买走佛像的财主贡献的。
只是以前看电影动辄几万几千两的银票呢?怎么最大面额就一百两?
一听具体数字,房里的人都惊呆了,这么多银钱,这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多?”
一个僧人捂着脸庞吼着,“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呢,这么多银钱,真叫人怀疑是不是在梦中。”一个无辜的声音响起。
这挨打的僧人顿时怒了,“你怎的不打自己试试。”
还没等那打人的开口,李璟笑着开口道,“打自己肉疼,打你最好,哈哈!”说着,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几个僧人受到他的影响,也纷纷嬉笑起来,好不得意。
冯行满在一边瞧着,眉头却有些皱起,“主公,我看这住持今日有些反常,这么大一笔银钱,谁能不动心,往日寺里得到银钱,住持取了大头,只肯留些小钱给我们,今日不对啊。”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李璟收起嬉笑,正色道,“如果真是这样,今夜我们就要小心戒备,等明天再赚一笔,我们拿着这些钱就下山去,有钱在手,招兵买马就是!”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只是看着这六千多两银票,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第十九章 立足未稳
夜深本该是就寝的时间了,这会安排在外边警戒的一个僧人匆忙进来,“主公,我瞧见住持过来了。”
大家本就议论住持是否会善罢甘休,听到这话,腾的一声全部起来,“不要慌,来了几个人?”李璟一看大家起身,赶紧说道,这僧人,不正式跟踪自己那个么。
报信的僧人一瞧,顿时也紧张起来,“太黑,没瞧清楚,身边好像就几个小沙弥。”
“你怎么搞的,连多少人都不知道。”冯行满这会急了,难道两年的安生日子过下来,真的退化到了这个地步?
李璟见状,也不敢耽误,大家都没家伙在手,要是冲突起来,恐怕不是对手,赶紧道,“冯把总,现在不是指责他的时候,你快带几个人去寻兵刃,赵默笙,你把这些银票收起来,找个地方藏好,谭武,你带几个人跟我来。”
这会,前世军人作风表露出来,大家见他指挥分配的井井有条,顿时有了底气,各自领命去了。
李璟带了谭武几个僧人迅速出了门,借着幽暗的月光看不清楚,加上人乱脚杂,听也听不太明白,为防遭到突袭,李璟不敢怠慢,赶紧让人把屋里的油灯全部熄灭,带人直接奔着院门去了。
等到安顿妥当,埋伏在院门两侧的人安静下来,李璟趴在地上,听到脚步声靠近,心中顿时放心了,只有两三个人,高声喊道,“住持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亢守节带发修行也有四五年了,自打这前任住持去往西天极乐世界后,便做了这慧济寺的住持,每日吃斋念佛,倒也有几分高僧的模样,可这永远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就是淳县大族亢家的家主身份,即便上了山,家中大小事务仍旧由他一言而决,两年前,正是他收留了冯行满等一行人在寺里做了和尚,不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养着,还帮忙掩盖溃兵的身份,扫清了他们存在的痕迹,让朝廷无从查起。
但收留冯行满这些人并非全是出于好心,很大一部分是看中他们走投无路并且有一身本事在身,这两年来,亢家在山西各路经商,与别家多有冲突,遇到棘手事,这些人就派上了用场。
有了这群人,一些不能做的事就能有个了解,加上事发地都在别县,这些人半夜走,次日归,有亢家在本地的掩护,官府也查不出来,只是留下了几桩毫无头绪的案子一直没了解。
原本亢守节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但不想今日事情有了转变,一个安插在冯行满中间的僧人报告,他们居然拜了一个少年为主,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亢守节不敢怠慢,派人前去查探李璟的信息,发现了蹊跷,一个疯傻了十五年的人居然一日好转,而且能够收服这批自己两年多来都没能让他们彻底归心的人,难道真有神佛?
紧接着传来的消息更加让亢守节疑惑,自家寺庙的佛像居然显露神迹,妙不可言,连县太爷都惊动了,临近前来上香的地主们更是疯狂踊跃捐献,几乎一日之内就收了自己接手慧济寺之后都未达到的银两。
这异样的一切,都彻底让这个年近五十的老者举棋不定,莫非真有神佛?这李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他身边总能出现奇迹?带着种种疑问,亢守节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深夜,直接前来拜访。
此刻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询问,心头一惊,“是李施主吗?”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却明显有些稚气,院里这么多人,就没这么小的。
李璟心头疑惑,这住持怎么知道自己的,嘴上不慌不忙回道,“是我,住持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老衲听闻李施主是受神佛保佑之人,特来一睹真容。”亢守节停下脚步,自己过来,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加上深夜,身边就两个服侍的小沙弥,若不能解释清楚,贸然进去,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李璟此刻从院中伸出半个脑袋,借着月光看见外边就一个年迈的老头和两个办成年的小沙弥,顿时放下心来,“既然如此,还请住持进来吧。”
暗想院子前边是一片开阔地,不能藏人,而且警戒的人也没听到附近有其他的脚步声,看来这住持没什么企图,就放下心来,让他进来。
亢守节一听,心想里边都是自己照料了两年之久的僧人,进去也没危险,于是带了两个沙弥就往大门来。
亢守节进了门来,对着立在门口的僧人们说道,“你们先到外边去休息,我与李施主有话要谈。”
李璟一愣,思索一会点了点头,“住持说的有理,你们都退下,也请这两位小师傅一同下去吧,住持就由我来照顾。”
大家得到李璟的示意,才肯退下,正巧冯行满带人找了兵器过来,远远的看见李璟和住持两个进了屋子,身边也没别人,找了个僧人询问得知没事了,脸上满是疑惑,但是也叫藏了兵器,就在屋子外边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一进屋,李璟在前边倒了一杯水,端着递给亢守节,自己在一旁坐下,也不知道这住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自己听着就是了,初来乍到,这些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看着李璟沉默的坐在一边,亢守节忍不住心底赞叹一声,到底是神佛保佑的人啊,平常的少年见到自己,哪个不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生怕哪里做错了,这少年就不同,端坐在凳子上,身体挺拔,连动也不曾动过,真是个妙人啊。
亢守节喝了一口茶水,慢腾腾的开口了,“李小哥,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你今日收了我这帮僧人,寺里明日连个烧柴挑水的也没了,叫老衲如何是好。”
看着李璟种种不同于同龄人的表现,亢守节决定开门见山,这些僧人,肯定是不回来了,但是李璟想要这么简单的从自己这里得到好处去,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李璟一听,心中明白了,这位这是要求分润好处呢,打着哈哈道,“寺里少了这十几口人,正好少了支出,住持家大业大的,还缺这几个?”
亢守节含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施主的不对了,要知道这伙人本是溃兵出身,亏得老衲收留,才逃过一劫,这两年在寺里好吃好喝不提,花了的银子海了去了,施主今日收了他们,怕少不得算算。”
“恕小子无礼,住持所作所为,神佛也是知晓的,就莫要再提了吧,这些弟兄跟了我,也算有个归宿,不过小子也不是个不知感恩的,这些人得贵寺接济,特奉上纹银五百两,表示感谢。”
李璟听冯行满他们说过这两年在寺庙里的事,知道这住持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不过前世在西南剿毒,没当上官之前,少不了深入毒枭老巢,这种事也多见不怪了。
亢守节听到这话,忍不住发笑,“五百两,施主也算瞧得起老衲了,可惜钱财是身外物,老衲想要的,不是这个。”
………………………………
第二十章 各怀鬼胎
李璟一听,暗自琢磨,这是求什么,也不接口。
亢守节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银钱我亢家有的是,可是我想要的,是小哥你,若能为我亢家出力,这区区几千两银子,我亢家还未看在眼里,如何?!”
说着,就瞧着李璟,眼中透着精光,一点也不符合他年近五十的气质,李璟心中一惊,怕不是被他瞧出些什么了吧。
“小子就是个平常人,哪里敢让住持另眼相待,若是住持有事,还请招呼一声,我能办到,绝无二话。”李璟思索片刻,索性不去想了。
“不,不,施主还是没听懂老衲的话,这十几个僧人,尽管带走,这银钱,老衲分文不要,只要施主一句话,我亢家在这淳县不说一言九鼎,也算是独霸一方,施主就是有天大的抱负,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亢守节一脸自信的摸着胡须,也不看李璟,慢腾腾的起身。
李璟听了这话,这是威胁我?“住持乃是出家人,这红尘事为何还要再操心呢。”
亢守节回过头来,瞧着他,“老了,总归放心不下这宗族事,施主还请好好琢磨,我亢家从不亏待办事的人。”
说着,便要离去,李璟在后头仔细琢磨一会,自己孤身一人,即使有了这些弟兄的帮忙,但是终归还是力量小了些,再者有这些银钱在身,在宗族里募兵,迟早翻身,何必得罪他。
于是起身道,“不知住持要小子做些什么?”
亢守节见他服软,转过头来又重新坐下,也倒上一杯茶水递给李璟,“施主想通了就好,也不需别的,就照以前的事来。”
“以前的事来?还是让我继续带人给你家清理竞争对手?”李璟思量一会,觉得如果就这样,还是能答应下来的,既然来到这里,就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办事,自己又不是龙傲天,难道还能逆天?
“些许臭虫,何足挂齿,只是这世道艰险,今年各地大旱,破家的百姓太多,我家佃户也多有逃亡,就请施主带人,给我平息就是。”亢守节烦心的事多着,今年山西各地又是大旱,加上朝廷不思救济,反而加重了赋税。
南边越来越多的流寇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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