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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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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相视一会,沉声迎合,“是!”

    见三人带着本土青壮兵纷纷下去,李璟冲着呆在原地的郑仁宝招呼一声,有些愧疚的说着,“今日本没你们的事,”

    “主公何出此言,我等早就将性命托付给主公,何况今日主公仁义,为了属下等区区贱命,都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等哪里还不感激,只等主公一声号令,我等以死想报!”

    郑仁宝听旁人说着明细,内心底感激李璟仁义还来不及,哪里敢违抗,这样的主公哪里去找?这样想着,只听身后一声声爆呵,“请主公下令!我等万死不辞!”

    李璟睁大着双目,颇为感激,一伸手,“给我团团围住,引火队准备。”

    又冲里边最后喊了一声,“里边的人听着,立即将人交出来,我数到三,若是不开大门,我便放火烧了。”

    “一!”

    “二!”

    “三!”

    ……
………………………………

第三十五章 自作自受

    哼,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李璟高举的右手就要放下,几个点着火把的青壮见状就要点火,突然间听到里边一个声音焦躁的从院里了出来。

    “不要点火!”

    李璟冷笑一声,这时候还垂死挣扎?“立即打开院门,把人交出来,不然一把火全部烧死!”

    这样说着,见里边没了动静,心头恼火,直接夺过一人手里的火把,就着柴火茅草捆成一团,直接点上一边,等到燃起火星来,直接借着巨力抛入院中。

    原本院里的人就处于惶恐之中,哪里知道李璟这样的果决,直接想要烧死他们,这不对啊,传来的消息说这个泥腿子善于隐忍啊,怎么这样暴虐?

    这样想着,见火团被丢了进来,顿时瞎了一跳,“啊~呀~~不要扔,不要扔,我们出来啦。”

    这还只是个开头,有几个护院爬在墙头瞧见外边数不尽的手持着木棍长刀的青壮,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丢了拼命的心思,赶紧恳求主家开门。

    “糊涂,现在开门,这一切不是白费了?”王家族长气呼呼的瞧着乱了方寸的族人,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族人这样抱怨着,看族长的脸色也有些变化,“族长,都火烧眉毛了,大伙能不急吗,要是真叫烧起来,我们都没了生路啊。”

    “就是啊,说好的亢家,黄家都没来,就凭咱们一家,哪里对付的了他,还是乘早开门解释吧。”

    王家族长听到这里,冷笑着,“这李傻子,难不成敢造反吗?我就不信他敢真烧,何况我这里还请了几位贵客在,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嘴上是这样说着,心底还是忍不住为李璟的暴虐而惊心。

    要知道,这事本就是淳县几个大族一起商议出来的,前边亢家得了利,后边几家都坐不住了,原来这李璟一个佛祖显圣,居然赚了这么多银子,这还得了?大家伙哪个不眼红?

    但说王家,清河村的土地十之五六都是自家的,在邻县原平镇也有好些土地,但一年光靠土地的进项,不过千两出头,这会李璟平白得了数千两的进项,哪里忍得住。

    正好县里的粮商牵头,王家自然做了这急先锋,期待从李璟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来,为这,王家还特地请来了八角千户所驻淳县的一个百户,承诺事成分润二百两银子的好处。

    这不,到了这关头,王家族长赶紧把贵客请了出来,那百户带了几个亲随往这边一站,大伙心思就安定了下来,有朝廷的官员在此,谁还怕外边的几个泥腿子,难不成是真敢造反吗?

    王家族长见请了他出来,赶紧上去低声询问,“申百户,这事,您瞧?”

    申正这会清了清喉咙,不屑的瞧着慌乱的王家众人,“乱什么,有我在,还怕他翻了天去不成?”

    心中就是好一阵鄙夷,原本计划周详,应该广开院门,两侧埋伏,就等李璟进来,直接擒住,拿下逼问银钱就行,不想王家一帮窝囊废,居然被李璟带的青壮吓破了胆子,还没等他到,就把院门关了。

    不过自己来之前就拿了王家五十两的好处费,这会也被围在这里,若是外边的二愣子真点起火来,自己才叫一个冤枉,这会也不得不自己上场了。

    “开门,等我出去说说,看看这伙人是个什么模样。”

    申正整了整身上的盔甲,毫不在乎的说道,旁人听到,有些迟疑,但是看他一脸不屑的模样,再瞧身上的盔甲官服,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顿时安定下来。

    几个护院相互看了一眼,就上前慢慢打开了紧锁的院门,等到露出一丝缝隙来,伸头看着外边肃杀的情景,顿时吓得缩回头来,也不敢出去。

    “哼,你们几个让开,没卵子的。”申正好一阵鄙夷,招呼几个亲随上前推开院门,就大步出来,“你就是李璟?!”

    见院门终于打开,外边的人群好一阵欢呼,正要一股脑的冲进去,被李璟大声喝止住了,这会还不知道里边的情况呢,若是贸然的冲进去,这伙没经过多少训练的青壮指不定就叫一阵砍杀,败下阵来。

    还不如等里边的人熬不住出来,是杀是谈,都有个了断,李璟这正喝止青壮呢,突然看见里边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出来,腰间还配着长刀,顿时眯眼一瞧,“这怎么还有朝廷的官军在?!”

    旁边的郑仁宝一眼瞧见那百户打扮的申正,顿时面露杀气,这一路上受的气,就要发泄出来。

    岂料,有人比他更急,突然从后边冲出一人来,举着木枪就要上,“狗官,受死!”

    李璟定眼一瞧,正是那郑老实,他这会也是急了,看见申正的官军打扮,哪里还忍得住,自家婆娘临死前的惨叫和官军的猖狂至今难忘,这会瞧见仇人,顿时怒火中烧。

    申正原本以为凭借自家这身官军的衣裳,就能吓唬住外边的流民,不想这会一出来,反而激化了矛盾,外边一言不发,就喊打喊杀,顿时惊惧的开口,“你要造反吗!”

    他身后的亲随一瞧这个阵势,好一阵慌乱,好在平日里申百户待他们不薄,这会也硬着头皮拔出刀刃上来,护在他身前,其中一个仗着自己勇武,就持刀劈了上来。

    眼见两人就要接触,突然后边一杆木枪突然激射过来,直接贯穿了这个无甲家丁,自左肩直接穿入,好一声惨叫,“啊~!”

    那家丁被这股巨力一带,顿时往后直接栽倒在地,兵刃也脱了手,就在地上一阵鬼哭狼嚎,鲜血直流。

    申正顿时傻了眼了,这不对啊,怎么自家出来了,反而叫他们直接动了手?“好,好胆,给我拿下。”

    这样说着,也不管情况怎样,显然是吓糊涂了,身边几个家丁可没他这样被吓傻了说疯话,眼见对面动了手,哪里还敢硬抗,直接拉上申正,就直接往王家大院里急退。

    开什么玩笑,外边起码数百上千人,就凭自己这几个?能杀几个,赶紧逃命才是,这样想着,也不管还在地上哀嚎的同伴,直接就往院里跑。

    李璟哪里肯让他们轻易退回去,直接拿了跟木枪,招呼一声,“杀!”

    既然动了手,就不要犹豫,打蛇不死终究是个祸害,眼见此刻下定了决心,即便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杀啊!”身后的青壮一见,哪个不是和官军有血海深仇,这会听到李璟下令,顿时喊杀声一片,王家四周其他三面的青壮听到动静,也纷纷举起火把来,点着了就往里头扔,一面操刀就爬上院墙,往里头杀去。
………………………………

第三十六章 格杀勿论

    “啊!啊!”

    李璟带人刚一冲破院门,王家的护院戳手不及,就想来关院门,反叫李璟直接一突一刺,伤了两个,其他的见状,纷纷吓的胆战心惊,不管不顾的,就直接往里头狂奔了。

    等到四周青壮同时翻墙进了院子,喊杀声一片,李璟心中冷笑一声,持着木枪就要往里头走,突然听到后边一阵疾呼,“住手!你糊涂啊!”

    这嘈杂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不知是何人开口,心中不管不顾,都这会了,哪里停的下来,不如一鼓作气冲杀进去,正要再上,见身边一个同村拉住自己,顺着指使往后一瞧。

    就见自家族长李初九在族叔李登高的搀扶下过来了,嘴角还止不住的颤抖着,显然刚才那话就是李初九说出来的,“叔爷,你怎的来了?”

    李璟心底暗骂一声,这危险地方,怎就让族长这把年纪的上来呢,又瞧王家得了这个喘息的机会,在内院又结了阵,心头叹息一声,只能招呼大家伙停了下来。

    “叔爷,你怎么不在家休息?来这做什么?!”李璟招呼大伙团团围住内院,不叫王家人出来,无非是困兽犹斗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样安顿好了,才转身迎着李初九去了。

    李初九进了院子,见地上血迹斑斑,叹息了一声,抬头看着眼前的族孙,忍不住喝问道,“璟哥儿这般做事,不知把清河李氏至于何地?”

    李璟一听,心知要遭,好在周围大多流民,不然指不定士气就要崩溃,只得硬着头皮上来,“叔爷此话怎讲?我这也是为了李家的荣辱啊。”

    李初九摇了摇头,眼神满是惊惧与愤怒,“你这是让李家断根啊,这么一闹,怎么收场啊,官府追究起来,怕是我李家的祖坟都保不住啊。”

    说着,越想越急,有些气喘,一想到脑海中即将发生的悲惨情景,李初九几乎站立不足,就要栽倒,亏得旁人赶紧上前扶住。

    “族长,这也是没了办法的事,王家欺人太甚,如果侄孙不出手,只怕富贵他们就得叫王家活生生的打死,难道咱们就活该受人欺压不成?”李璟气急,这难道还有错?难不成见死不救吗?!

    不是这些豪强们苦苦相逼,自己何苦这样,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去过刀口上添血的日子?

    这样想着,心中愈发的愤怒,只是有火不好冲族长发,只能扭头冲着里边吼道,“把李富贵他们交出来,不然待会冲杀进来,片甲不留!”

    身后的流民才不管李初九是谁,他们这会被鼓动起来,就想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听到李璟开口,一个个高声叫道,“交人!”

    刚才被在院门和四周冲杀了一阵的王家人此刻哪里还敢有半分耽搁,外边可是一群吃人的狼啊,赶紧叫人抬着李富贵他们出来。

    李璟瞧着被抬出来的李富贵等人,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再也忍不住了,一字一句的咬着牙,“杀!光!他!们!”

    大伙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会高喊着就往里头冲,唬得王家人好一阵哀求,可惜无人肯听,“通通住手!你们这是要把我李家往绝路上逼,若是你们今日执意要做,就先取了我这条性命去吧!”

    李璟愕然,回头看着身后一脸决绝的族长,停下脚步来,“族长,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若是叫他们逃了出去,恐怕我李家破家灭族就在眼前了。”

    里头王家听到动静,哪里不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好汉爷饶命啊,若是今日饶了我等,我王家绝不敢追究,况且这里也有我淳县的申百户在,他也可以作证,我王家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好汉饶了我等吧。”

    李初九忍不住老泪纵横,“诶,你这是一心把我李家往绝路上逼啊!我死了,有何面目去见我李家列祖列宗啊!”

    李璟见状,心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把心一横,“把族长请下去!”

    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别提什么前后路,若是条条路好走,自己也不必走上这条绝路,正这样说着,就要组织人手将王家赶尽杀绝。

    “主公,放哨的弟兄报告,滹沱河里来了几条小船,上头都是官兵衙役,请主公早作准备。”正当此刻,突然一个青壮狂奔进来,扑到李璟跟前,急声说道。

    李璟一听急了,四周的青壮听见,纷纷回头,心头一惊,“慌乱什么?官兵来了多少?!”

    那青壮早叫官兵吓住,这会只得含糊不清的说着,“不知道多少人,来了三五条小船,我远远的瞧见,就回来报信了。”只是骨子里对官兵的惧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心头踹踹。

    李璟气不打一处来,“三五条小船就把你吓住了?赶紧回去再探,定要清楚明细!”

    正说着,里头王家听到动静,好一阵欢呼,“官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有救?就算官兵是来救你们的,我也要让他们来领你们的尸体!来啊,丢火!”说着,就再次取过一支火把,直接就着王家内院的木制装饰点着。

    里头眼瞧李璟这会,是铁了心也要杀光他们,一个个的再也站不住了,眼见火起,一个个的如同无头的苍蝇。

    李璟这会虽然瞧着王家陷入绝境,但自己也是心头焦急,看着手下人对官军的惧怕,心道不知这伙官军后头有没有跟随,还是乘早解决王家人为上。

    这样想着,高声开口道,“投降免死,非首恶不纠!从者无罪!”

    说着,指挥人将李初九抬了下去,丝毫不为老族长声声喝骂所动,就叫底下人把各处都点燃,身边招呼四五十个青壮高举着木枪,对准大门,防备王家做最后一搏。

    见外边堵死了通道,一个护院再也忍不住熊熊燃烧的烈火,呼喊着,“不要杀我,我投降了。”就这样独自奔逃出来,直接把刀一扔,抱头蹲在地上,几个青壮上去,直接扭着胳膊拉到一旁去了。

    有了这么个带头的,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呆在原地无非死路一条,这样想着,又见里边连续几声叮咚响,好几个扔下兵器的护院,不顾身后的生生责骂,亡命的奔逃出来。

    也就是听着李璟说首恶不纠,这些人想着自己当时没来得及动手表示忠心,这会出去,想来性命是保住了,何苦跟着这群人一起送死呢?

    这样想着,里头王家护院的抵挡之心愈发的弱了下来,任凭王家族长怎么喝骂,他们也不为所动了。

    甚至有个别平日里积压了怨气的直接反口骂道,“王扒皮,你这个老东西,平日里叫你多加两分银子都不肯,今日事到临头了,还这般小气,一两银子的安家费,你自个去吧,大爷我不奉陪了。”

    这样说着,更多人奔逃出去投降去了,以往就拿王家五分银子,何苦把性命丢在这里呢。

    除开刚才卖力殴打李富贵等人的护院在原地后悔不已,其他人纷纷丢下兵器,直接出去投降去了,起码没个性命之忧。

    也有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知道自己不会被李璟饶过,为保住性命也偷偷想翻墙出去,可惜叫青壮围得水泄不通,刚翻过墙就被直接拿住,一顿好打之后捆绑了起来,是后悔不已,也叫后来人断了念想。

    王家族长此刻没了主意,几乎乱了方寸,抓着申正的盔甲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申百户,你可是官军啊,这会可要救救我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申正此刻是一脸的懊恼与愤怒,连吃了王族长的心思都有了,都怪自家贪财啊,为了区区二百两银子就丢了性命,真是划不来啊。

    这会虽然气急,但是申正也算瞧明白了,李璟这架势,分明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估计待会也是难逃一死。

    眼见里边就剩下孤零零的几个王家的死忠和几个官军,李璟哪里还不抓住机会,“冲进去,格杀勿论!”
………………………………

第三十七章 所谓官军

    王家本就是一盘散沙,这会哪里有困兽犹斗的心思,眼见涌入大门的青壮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哪里敢抵抗,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就往里头的厢房里边狂奔躲避去了。

    看的一旁的申正顿时傻眼了,心中骂道,这帮王八蛋,好歹也抵挡一阵啊。

    可惜叫王家众人一冲,身边几个家丁连阵型都摆不出了,就这样被生生的冲散,连原地坚守等待官军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快,给我挡住!”申正才不愿意束手就擒,一边对着身后的家丁吼着,一边脚步就往后边移着,想寻个地方直接突围出去。

    只是几个家丁两眼对视一番,眼见李璟带着这么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哪里还敢抵抗,平日里跟着申百户,也就是混吃混喝,这会功夫,还是保全自家性命为上吧。

    这样想着,赶紧撇下自家百户,把兵器一丢,抱头蹲在地上,形势比人强,何苦丢了性命呢。

    申正一瞧,几乎傻了眼了,本想这批家丁拖上一会,能给自己个活命的机会,眼见他们都放弃了抵抗,顿时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这是个什么情况?

    “哈!撒手!”一个青壮见状,眼疾手快,乘着他没防备的时机,用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击打着他持刀的手,将兵器打在地上。

    申正吃疼,顿时惊醒过来,也不顾去捡刀反抗了,就要往里头跑,却被一拥而上的青壮们迅速扑了上来,扯头的扯头,拉手的拉手,直接按了个正着。

    “郑仁宝,赵默笙,你二人带人进去,不许放过一个,每间房子都要搜到,切记!不许动任何东西,其他人跟我出去,迎战官军!”

    李璟见最大的威胁终于消除了,想着滹沱河上过来的官军总归是个威胁,赶紧招呼人手去了,也不知道河堤是个什么情况。

    “是!”几个队率不敢耽搁,赶紧答应一声,各自带人去了。

    等着大家乱哄哄的退了出来,好一会整队,李璟才带着人直接往河堤去了。

    ……

    今岁山西大旱,连这往日里奔腾不息的滹沱河水也浅了,两河交汇处还算勉强能够行船,可是到了这淳县地界,水深处不过成年人齐腰,连这小船也要注意不要搁浅了。

    “先生远来,何不在县衙里歇息一日呢?”县官陈孟吉穿着便服,不时擦着汗站在船头问道。

    实在是这天气实在是太过于炎热了,即便有人在船头撑着伞,摇着扇子,也是受不了。

    也就是旁边这位,丝毫不见不耐,执意要来,陈孟吉无法,只能陪着,谁叫这是山西布政使的幕僚先生呢,下到这淳县一亩三分地上,连代州知府也要赶着上去巴结。

    魏伯安这会站在船头,面上不见急躁,似乎在悠闲的瞧着河两岸的景色,可是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苦笑着回答,“实乃藩台催促,不得不连夜动身到这,只为礼佛,表示诚心啊!”

    说着,扭头看着这船上的几只木箱,里头都是自家老爷准备的礼佛贡品,颇有些无语的味道。

    心中想着,藩台这也是没法子了,今上登基后,山西官场动荡,三月初,原右佥都御史,山西巡抚宋统殷因安靖地方不利,被褫革听勘。

    而在此之前,短短两年之间,两任山西巡抚一个被革职查办,一个直接被就地免职,自家藩台也坐不住了,按理一省布政使直升六部尚书,侍郎,但自家藩台,现在连去南京六部养老的心思都有了。

    谁不知道现在山西时局糜烂至此,任谁来接手这个烂摊子,都是手足无措,可惜,上任后,不能安靖地方,不被革职查办就是好的了,这会哪里还敢再呆,就盼望着有个契机,能够脱离这摊浑水就好。

    只是山西布政使不管军事,只论民政,没什么功劳可言,加上晋南流寇四起,一多半的赋税收不上来,若是到了秋税,收不上来,迟早叫朝廷罢官去职,何苦来着。

    这会瞧见淳县上报的佛祖显圣,山西布政使也是乱了方寸,急病乱投医,只能期待佛祖保佑,叫他心想事成了,能脱离这苦海是最好了。

    这不,直接派了魏伯安带着贡品直接下到淳县来拜佛取经来了,陈孟吉赶着上来巴结,也跟着过来了。

    这会魏伯安突然瞧见远处的河堤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惊觉的开口,“咦,不是让县尊不要通知地方,以免劳师动众吗?”

    陈孟吉一听,抬眼望去,心头疑惑,但是不敢不答,“好叫先生知道,可能是地方的民众自发组织来欢迎先生的吧。”

    只是心头纳闷,魏伯安一路从简,没有声张,毕竟这烧香拜佛不是正事,还特地嘱咐了自己不要走漏风声,怎么刚到慧济寺的地界,就这么多百姓前来欢迎?

    一个随从眼尖,隐约瞧着河堤上的民众的情况,赶紧附耳上来,“大人,他们手持着木棍,怕不是民乱了?!”

    陈孟吉一惊,赶忙回头喝止,“胡说!休要乱言!”

    只是抬头去看,心中一惊,这可如何是好,叫上官幕僚直接撞见,要是禀告上去,自己的辖区出了民乱,恐怕自己也难逃一劫。

    陈孟吉顾不得招呼魏伯安了,“先生稍带,我且派人去瞧瞧。”

    得了允许,强忍着担忧,直接往后头走去,招呼一个亲随耳语一番,见那亲随直接下了船,淌着河水直接上岸,往人群去了。

    魏伯安颇有些担心的看着,又见陈孟吉直接招呼着小船直接靠在左边的河堤上不在前进。

    “怎的?前头出了什么乱子?”由不得魏伯安不问,实在是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可别真是民乱,这会晋南四处烽烟,这太原府重地,在闹出乱子来,可就不是顶戴的问题了,而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陈孟吉一边擦拭着脸庞的冷汗,一边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没事,没事,我这就是派个人前去驱散民众,以免冲撞了先生。”

    只是心底不住的颤抖,可别叫我赶上了民乱啊,不然这十年寒窗就一朝白费了。

    魏伯安也是个懂眼色的,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解决,不上报最好,如今山西的事,还不让人焦头烂额吗?

    只是呆在原地终归不安全,魏伯安笑着说道,“县尊,听闻淳县有不少景色,今日反正也不急切,不如领我游玩一番如何?”

    这会,他倒是不急了,找个由头,先离开这险地才是上策。

    陈孟吉巴不得带他离开这里,一听,赶紧点着头,“正是如此,先生远道而来,不如先参观一下我这淳县的美景才是,请!”

    又冲身后一个随从吩咐几句,回县里调兵不提。

    ……

    “官军上来了。”一听这话,人群渐渐骚动起来。

    “来了多少人?”听到前头一声急呼,李璟心头一震,心道好在赶上了,连忙呼退了众人,自己挤到前头,定眼一看,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就这?

    出现在李璟视线里的,不过区区三个人,还只有两个穿着衙役的衣服,这也叫官军上来了?
………………………………

第三十八章 事有转机

    李璟一拍脑门,顿时无语,无奈的看着这三个慢慢靠近的官差,内心十分不满,放前世,这就叫谎报军情,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可转念想想,谁让这里是明末呢,训练了不过几日的青壮,能勉强听从自己的命令就算万幸了,还能指望他们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也不耽搁,扭头冲着后边道,“冯行满,你带人先回村里去,收拾东西,准备转移。”

    好在不是被官军发现,还有缓和的余地,李璟决定抓紧时间收拾,力争马上转移,不然等官军过来清剿,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是挡不住的。

    等冯行满领命带人下去,河堤上顿时空了不少,就谭武带了几个僧丁守在身旁,但是手上都没拿武器,眼见三个官军过来,李璟赶紧迎了上去,满脸笑容,

    “几位官差大人,不知今日下到本地,有何公干?!”本着能拖则拖,糊弄过去最好的原则,李璟一脸的笑容,可不想他们进村子去发现异样。

    那为首的便装就是县令家的亲随,眼见人群散去,心中舒了口气,总算没闹出乱子来,这会横眉竖眼没好气的问着,“你是哪家的娃娃,刚才这里聚集的人是怎么回事?”

    李璟脑袋急转,瞬间想出个办法来,“方才是村里人以为又来争水的,结果看到是官家老爷过来了,误会一场,这会都回村子去了。”

    “我说你们这两天可别闹出事来,都给我老实点回家种地去,”那亲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对了,你去把你们这块的里长叫来,我有事吩咐。”

    “啊,叫里长?!”李璟一听傻眼了,怎么难道不是过路的官差吗?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亲随下了河堤,寻了个树荫躲避着烈日,一边指手画脚着,“就是你们村的王福安王里长,快去把他叫来。”

    这里到村里有些远,他才不愿意费劲进村呢。

    李璟想要套着话,开口询问,“不知老爷叫里长所为何事?”

    谁知那亲随压根就没把李璟瞧在眼里,一个毛头孩子,那这么多话,把眼一瞪,不耐烦的说着,“叫你去就去,哪里这般多话!”

    李璟眼见这样,哪里还敢多言,所谓言多必失,叫对面当面撞破了就不好了,赶紧回头来对谭武几个耳语一阵,叫村里人加快些速度收拾,这伙官差看来是带着公务在身,若是失踪在这里,毕竟暴露目标。

    届时留给自己转移的时间可就不多了,这样想着,哪里还敢耽搁,就叫谭武回去了,自己留在原地,想方设法再套出些话来最好。

    又给几个僧丁说了几句,就直接回来了。

    “哟,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使唤人的角色。”那亲随好笑的看着这一切,冲身边两个官差打趣着,觉得没什么危险,又对其中一个道,“你去通知后边的老爷们,可以过来了。”

    听到这话,再看领命而去的官差,李璟心头一突,“老爷们?后边跟着很多人?”

    这样想着,赶紧上来打听,“官老爷,我已吩咐去唤里长了,顺便让人带点吃食茶水给老爷们消遣。”

    听得那亲随不住的点头称赞,夸李璟有几分眼力劲,李璟得了夸奖,又顺势凑近了几分,“不知老爷们今日所为何事?来清河村这穷地方?”

    那官差斜眼瞧了他几眼,也不答话,李璟一惊,难道是瞧出了什么?就在身后打着手势,让几个僧丁上来。

    “你这娃娃,问东问西的,不该打听的少打听,”那亲随骂了一句,要知道古代收亲随,忠心可是第一位的,上官最烦下属多嘴多舌,再者说了,李璟的打扮怎么瞧怎么怪异。

    说他是富家子弟吧,他又穿的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的。

    但又说他是个苦哈哈吧,也不对应,生的壮实不说,皮肤泛白,就不是个庄稼人,单说这面相,看着就是讨喜,普通农家哪里有这样的秒人啊?

    “对了,你这娃娃,姓氏名谁,怎的都没见过你。”那亲随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自己在哪见过这少年,又见他身后几个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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