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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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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绵奔了出来,小声道:“刚才有人?”方进石点了点头,黄金绵紧咬了下唇,黯然半天不语。
方进石看的她的神情,又是一种心痛,他顿时感觉自己无能,总是说要保护她,却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做不了,心中气愤之极,一咬牙,话也不再说,便向后院那薛正住的地方走去。
黄金绵忙是拉住他的衣袖道:“二哥那里去?”方进石双眼喷火,恨声道:“我,我去找薛正让定要找到这狗贼!“
黄金绵低声道:“现在我们尚处于危难之中,便忍一下罢了。”方进石怒道:“都已经这样了让我如何再忍得?便是今天我性命不要,也定要讨得个公道。”说着愤怒的将手中的板凳向墙边的花盆砸去,泥土飞溅,将那花盆砸的稀烂。
………………………………
第35节 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这么声音极大一砸,引得深夜之中围墙外几只狗一阵狂吠,有些住人的房间里亮起了烛光。
方进石提了那条板凳,怒气冲冲的穿过大院向通往后院的那个花园圆门走去,黄金绵微愣一下,小跑着追着上去,那正房最边上的一间门“吱”打开了,只听薛正的声音在身后道:“贵客哪里去?”
他竟然是住在这里的,方进石有些意外,回过头来看,那薛正站在门口,赤了上身,那胖丫头莲儿头发蓬松衣衫半掩站在他身边,两人似乎刚才是住在一起的。
方进石此时无心理会他这些烂事,看他在便向前两步道:“你在最好不过了,刚才有只恶狗偷偷躲在我们窗下偷窥,我倒想问问是何道理。”
薛正脸色严肃,缓声道:“会有这等事?你可看清楚是什么人了,穿什么衣服了?”
方进石怒道:“没有。”
薛正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便难找了。”方进石道:“那便是不想找了是么?”
薛正方要回答他,只听的静夜中一阵吵杂的马蹄声传来,这些马怕有几十匹之多,薛正侧耳静听了半响,那马蹄声由远而近,便在这围墙外停下,他面露喜色道:“公子正巧回来了,此事需得找他方好。”
方进石也是好奇,也想知道这伙人的头头到底是何等模样的人,这些马停在外面,骑者纷纷下马,听得脚步声杂乱,人数应是不少,薛正小跑上前,打开大门。
跟着两人提了两盏灯笼走了进来,为后面的一个少年公子照亮道路,方进石抬头看去,这公子二十余岁上下,生的十分秀气,个头不高,头上的发簪上斜插着一根碧玉雕成的龙头簪,一望之下便不是凡物,他穿一件白色的儒衫,黑色金线靴子,衣着华贵,颇有些气度。
这公子身后跟着三十余名身穿黑衣的大汉,个个孔武有力,健壮魁梧,多半的人身带刀剑武器,进门之后站于墙角。方进石便是提着那条板凳站在院子中间,冷眼看着这华服公子。
这公子站定之后,薛正走上前去,低声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转头对方进石道:”你便是那个在安将集卖马的么?我此次便是专门为你而来。”
他说话态度十分傲慢,这话听来意思是能请的动他的大驾,便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一般了,别人定要感激涕零的,依着他的猜想,方进石这个时候必定应该躬身行礼,诚惶诚恐回答他的问话。
没想到这方进石冷冷的望着他,骂道:“你便是这些狗的主人么?麻烦你看管好你的狗,再乱咬乱看的话,小心让你方二爷给宰了。”说完此话,方进石把手中那条板凳向前一丢,板凳翻了一翻落在那公子的脚边,他自知对方人多,敌之不过,便索性更大方一些,丢了手中武器。
身后那群大汉听了此言,有人喝道:“混小子不想活了!”“敢跟公子这样说话,活腻了吧!”一阵的乱叫嚷嚷,仿佛如果不叫或者叫的声音小了,便不忠心护主了一样。
这公子手一摆,那些人便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猛然转头道:“好!骂的好!骂得痛快!”
方进石看他居然并不生气,有些意外,这公子停了一下,又道:“那我便不绕圈子了,我想要那封信,你若能帮我找着,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他口气好大,仿佛天下便是他家的一般。…;
方进石冷冷的道:“当真是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么?”
那公子一呆,可能想着方才那口气确实太大了些,呵呵一笑道:“当然是限于我能找的到的了,无论银钱美女,田产庄园,还是想要扬名或者做官,我统统都可以答应你。”方进石一愣:“官位也能得到么?”
那公子道:“四品以下,我现在便可答应你,若是四品之上,费些周章也当可以。”
他这话方进石吃了一惊,本想着以郑大车之流,多半这主人撑死了也只是些江湖巨盗,帮派大枭,却没想到这公子居然可以许他四品以下高官,这便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做到的了,方进石望着这华服公子,顿时想到了这人身份,失声道:“原来你便是安……”那公子“哎”了一声,拦住他的话头道:“你明白就好,这下总可相信我刚才所说,决非虚言骗你了。”
是了,这位公子便是景王世子,安命侯赵子平。方进石本应该早就想到,如此风急火燎的想要得到那匹马,除了赵子平外,还会有谁?方进石从未听人说起过景王是谁,却也想到,知州方才是五品官,纵然是一个王爷,当真可以让他一个布衣白丁,做得上四品高官么?只是这安命侯爷信心满满,看样子又不像讲大话。
赵子平看着方进石讶然的神色,追问了一句道:“如何?”
方进石道:“你若是要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便先帮我解决刚刚之事。”
赵子平嗯了一声道:“你想如何解决?”
方进石道:“找出那个偷窥之人,我要一个公道。”
赵子平微微一笑道:“这个容易之极。”转身对身后的黑衣大汉道:“去把这彤云居里所有的人都叫到这里来。”
那三十名大汉转身便去叫人,本来已经有几名这院中的人在旁,又去找了其余几人,包括那薛正,胖丫头莲儿,郑大车,厨子和及下人武师,更有几名和郑大车一样的贩夫走卒,伙计掌柜模样的,一共十三名排队集中到这院中。
赵子平看了看这些人,问那薛正道:“全在这里了么?”薛正颤声道:“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显得有些害怕,方进石心想:莫非刚刚是他?可再一细看,那十三人除了刚请来的厨子,其余十二人竟然都是面有惧色。
赵子平双手背负,在这十三人面前走了一趟,淡淡的问道:“方才是哪个人,现在自己站出来吧。”这十三人都是相互看看,半响没有一个出声。
赵子平嗯连连点头,道:“嗯,在我景王府中,居然还有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发生,自己不站出来,我便没办法你了么?”他猛然回头对身后那三十多名随从道:“去把这十三人的眼睛全挖出来,放在这厮前面,给他一个公道!”
他此言一出,那十三人顿时面如土色,数人马上伏地求饶喊冤,纵是郑大车这等狠毒之流,也是身体发抖,神色惊恐异常大声喊着:“侯爷明鉴,绝非在下。侯爷明鉴啊!”薛正更是连连向赵子玉行礼只是喊:“侯爷……侯爷……”
说话间,身后那些随从冲上前去,有的两人捉了一人,有的三人捉了一个,将这十三人按倒,这十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一下,只是不停的哀告。随后便有人按了头,有人拔了刀出来,顿时便有人嚎叫着发出如同杀猪一般的哭喊声。…;
赵子平双手负在身后,只是看着那菜园,对身后那些哀求哭嚎理也不理,方进石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赵子平手段居然会如此狠辣,根本找也不找,直接便要所有的人陪罪。
黄金绵却是紧紧上前拉着方进石身后的衣角,她神情极是紧张,眼睛都急的快要流下泪来,用急切的连声对方进石道:“不要,二哥别让他们动手,二哥……”
方进石虽然痛恨那个偷窥之人,也恨极了郑大车,此时他正被两个黑衣大汉将头死死按在地上,双目死死惊恐的望着不过寸许的刀子,可是方进石怎么也不忍心看着这么残忍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大喊一声道:“住手!”
那些黑衣大汉本就没有下手,似乎还在等着赵子平最后的决断,此时听他一喊全都停了手,一齐的看着赵子平,赵子平似乎这才从欣赏夜色中的景色中回来神来,回过头来神色平淡的道:“怎么?你不要公道了么?”
方进石咬了牙道:“公道我自然想要,只是这样……这样冤枉了其他人,也是不成的。”
赵子平冷冷的道:“本侯爷事务繁忙,没时间浪费在帮你找人上,你若是要个公道,我便马上将这十三双眼睛放在你面前,若是你心中不忍,此事以后便休要再提!”
方进石知道他只要一点头,那十三人便少了眼睛,那偷窥之人便得到报应,只是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心中滋味真是万种千般,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冲那赵子平无力的摆摆手道:“不用了。”
赵子平冷眼看着他,嘴角抽动着笑了一下,那笑容却有很重的蔑视的意思,然后对那些大汉说了句:“放开他们吧。”这些大汉们便放开手脚,这十三人死里逃生,纷纷躬身谢谢那赵子平活罪之恩,这些人虽然心中埋怨愤怒,却没有一个敢面露半点抱怨之色。
赵子平对方进石道:“那你还要什么?”方进石道:“我什么也不要,只求你得了那封信后,莫再要来纠缠就是了。”
赵子平嗯了声,道:“那便这样了,若是你何时想到要我帮忙了,想法告诉我一声便是了。若是你现在无事,便可去休息了。”
方进石看了看这场中十三人,他虽是出言让赵子平饶了这些人,可是事情却是由他而起,多半人心中抱怨,郑大车目露凶光中死死的盯着他,薛正却是背过身去,面向墙壁。
他自知这些人极为难缠,尤其是十三人中有像郑大车那样的好几名暗探,全是出手狠辣且诡计多端之人,如今得罪了这些人,只怕以后日子当真会不太好过。
方进石心中叹息了一声,转身对黄金绵道:“回去吧。”黄金绵答应一声,跟着他慢慢走回了那厢房。
他把黄金绵送到房间,脸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好好的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我呢。”黄金绵嗯了一声,点点头。
方进石笑了笑,转了身就要离开,黄金绵忽然快走两步,两手抱了他的后腰,将脸依偎在他的后背上,方进石一呆,他想要转过身来,黄金绵却手臂微微用力,让他不要后转,她便这样从身后抱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半天不语。
一阵风吹过,将那烛台吹熄了,屋子里一片黑暗,方进石看时间久了,这样和她呆在房间里好像不太好,便想伸手将她的双手掰开,黄金绵却是将身子晃了晃,双手抱的紧了,方进石柔声道:“怎么了?”
黄金绵低了声音道:“二哥,我……我好害怕那个人……”方进石听她说这话时,语气竟是微微颤抖,想是吓的当真不轻。
………………………………
第36节 李相将军拥蓟门
方进石想想她这几日来,不是让盗贼强抢上山,便是让人拿刀逼迫,方才又经历那样惊魂的事,便是他一个男人,都已经惊魂未定,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胆小可怜的小女孩,真真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心中愧疚涌上来,便柔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过去了,有二哥在,再凶的人你也不用怕。”
黄金绵微微点头,缓缓放开了手,方进石转过身来,伸手捉到她的手握着,她毫不抗拒的就让他握着,慢慢的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方进石松了她的手,伸开双臂搂着她,心中对她极是爱怜,感觉心头一片平静,这是他穿越以来心情最为平静的时刻,黑夜之中,一只萤火虫从门口飞了进来,拖着荧荧的尾巴绕着他们飞了一周,落在地上爬行,仿佛它也来添加些美妙的气氛。
他们便这样静静的抱着,过了好久,黄金绵小声道:“我好困了。”方进石道:“那你便休息吧,我去掌灯。”他放开黄金绵,走到桌前找到火刀火镰点了烛光,这火刀火镰曾是方进石穿越以来最感兴趣的东西之一,想当初他在那小客店玩了一个晚上,将店家提供的一堆艾蒿绒团全部用完,惹得那店家小二好半天鄙视。
烛光亮起,黄金绵站在那里看着他,方进石走到床前查看了一下床铺是否干净,床下有没有什么东西,他此时不得不小心起来,仔细检查过了,对黄金绵道:“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黄金绵走到床前坐下,嫣然一笑道:“我要你等我睡着了才能离开。”方进石软语道:“我今晚便不走了,一直守着你睡觉成么?”
黄金绵嗯了一声,笑道:“真的?那你先转过去。”方进石微笑着转了身,过了一会儿,黄金绵道:“好了。”
方进石转过身来,她已经躺下床上了,还是穿着那件方进石的大衣衫,原来只是脱了鞋子而已,夏天天热,她也没有盖上什么东西,只是把双脚藏在床尾的薄被中。
方进石暗暗好笑,她居然害羞的连脱个鞋子都要让他转身,却又敢只穿着贴身小衣让他上药,主动的去抱他,女人的心事当真是不懂了。
黄金绵调皮的笑道:“我睡了,你不许离开啊。”她经过方进石的一阵安慰,心情已经大好,方进石点点头,黄金绵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她当真是困了,或者这几日折腾的让她异常疲倦,不久便沉沈的睡着了。
方进石坐在桌边看着她,想着终要想个法子脱了眼前之困,想着怎生想办法擒了那赵子平逼他们放人,或者是收买一下这里面的人,想来想去都是行不通,快到天亮也没想出个什么好方法来,他眼睛极是困乏,便伏在桌面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感觉后背脖颈都是生痛,他斜头向床上望去,床上竟然无人,黄金绵竟然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方进石心中大惊,马上跳了起来冲出房门,却差点撞上端着水盆进来的黄金绵,却原来她早醒来打了水来。
方进石连声道:“吓坏我了,以为你不见了。”黄金绵嫣然一笑,道:“我看你一路辛苦照顾我,睡的正好,不想打扰你,只是到外面井口打个水来。”方进石这才注意到她换了那个名叫银娘的丫头衣服,一身淡青色衣衫,是个丫头的打扮,显得倒也干净利落,这衣服也算合身,看上去真是一个俊俏的小丫头。…;
方进石用她打的水好好洗了脸洗漱一下,那胖丫头早早的便提了早餐过来,她表情生硬,问也不答,只是把那食物在桌面一放,转身便走。
方进石也不生气,知道她也是恨昨晚之事,和黄金绵草草吃了些东西,薛正早早的便过来候着,说是赵子平有请,态度依然是一如昨天那般的客气,只是话却少了许多。
方进石带着黄金绵走到前厅,赵子平早就等候多时,他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方进石二人进来,道:“两位这便动身吧,一路之上辛苦一些,到了中部县我自有安排。魏崇,你和郑大车一起坐马车陪着他们,其它的人骑快马赶过去。”
魏崇是他身边的一个亲随,也是个瘦瘦的汉子,双手粗壮而有力,像个武夫,偏又是长着一脸的白皙相,方进石看着他的脸就不舒服。赵子平定了一下又道:“我这人恩怨分明的很,若是你帮了我,我自然亏不了你,若是你骗了我,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这赤-果-果的威胁,让方进石听了心里极不舒服,可是也没有办法,便和那魏崇一起出来,郑大车早就等在那门外,却是另外换了一辆新的马车,这马车比他之前的那辆要大的多,拉车的马也是极为神骏的一匹白马。
方进石和黄金绵及那魏崇登上了马车,马车前面是两扇车门,里面极大,铺了猩红的地毡,装饰极为豪华,马车板壁上镶有铜灯,角落里放着两个花瓶,布置十分的淡雅。方进石和黄金绵坐在一边,魏崇单独坐在一边。
郑大车轻喝一声,马车便走了起来,沿着大道走了一会儿,又转小路抄近路向中部县进发。
方进石想套些魏崇的话,多了解些情况以便好想法子逃走,可这魏崇像个哑巴一样,任他问十句,却不回答一句,气的方进石一肚子火,却拿他一点招都没有。
若是他单独一人,必定能想个法子逃出,可是要顾及到黄金绵,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这天天气极为闷热,到了中午更是乌云盖顶,阴沉的如同傍晚一般,闷的车厢里也是极不舒服,偏偏这一段路又是极为难行,想快也快不了,也就无风可以凉快一些了。
方进石心中烦闷,拉开车帘冲郑大车道:“喂,快下雨了,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车里太闷了。”郑大车道:“过了前面浮罗桥便是进了中部县了,到那里再休息吧。”说话间,一阵大风吹过,灰尘四起,吹得方进石满嘴巴都是土,眼睛也睁不开了,地上的树叶被吹的漫天都是,那马也是低低嘶鸣,低了头慢行,逆风猎猎,风声在耳边咆哮而过。
一道道骇人的闪电过后,雷声轰轰,接着黄豆大的雨滴便急急的落了下来。
方进石忙是躲进车内,郑大车也是慌张的披上蓑衣,这小道本也没什么人,郑大车看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家庭院可以躲避,便重重打了马屁股一鞭,想着快马加鞭的,到前方找个避雨的所在。
那马冒雨跑了一段路,便又是慢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样,道路开始泥泞起来,更是难行。
郑大车坐在车前赶车,虽然头戴斗笠身披着蓑衣,却也给雨水浇的湿透,他远远望去,暴雨中依稀看到前方道路岔道旁边有一个破旧房屋,可以避雨,于是就拉了马头向那岔路而行。…;
方进石和魏崇两人将马车的窗格关死,这马车窗格密封甚好,关了便滴水不漏,门口却是密封不好,却也只怕时间久了,从门那里流了水进来。
方进石回过头来,看黄金绵听得惊雷一声神色便是一紧,便伸手握了她的右手,感觉她的手一片冰凉,黄金绵虽然魏崇在旁,却也没有抽回手来,便是由他这么握着。
忽然那马车微微一沉,只听前方郑大车怒骂了一声:“贼娘的!”方进石和魏崇赶忙从车厢中出来看,却见这马车车轮已然深陷泥中,郑大车猛抽一鞭,那白马长嘶一声,奋力向前拉动一下,却又拉之不动,前行一下,随即回来原坑中。
方进石向远处看看,不远数丈便是一处破旧的房子,那房檐甚宽大,有七八个人在那里躲雨,看来这郑大车想将这马车赶到这破房去躲雨,却不想快要到了,却给烂泥陷住了车轮。
郑大车怒骂着又赶了两次马,都没有将那马车拉出泥潭,相反却越陷越深,直将右面七成的车轮都没淹没了,那马也是前腿一跪,爬不起来。
魏崇大声道:“下去推一下吧。”说着率先便冒雨跳了下去,方进石虽是不愿这么给他们帮忙,可是现在坐同一辆马车,也只能先顾得了眼前再说,于是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雨下的极猛,他一进到雨中,全身便已经湿透,脚下的水早已淹没鞋高,鞋子里全是泥水,魏崇大声喊道:“你到前面去拉马,我去后面推。”方进石便冲到前面,伸手拉住了马嚼口铁环,使劲的想将马拉的站起,郑大车也在马车上大声喝斥白马,这马口喘粗气,雨水顺着马毛快速流淌下来,脖子上铃铛骤急,挣扎几下,站了起来。
方进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雨下的太大了,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腰间,让腰带一阻,腰间便涨了一圏水,抬头望去,黄金绵扒了车门向外张望,方进石向她用力挥手大声喝道:“赶快进去,进去!”黄金绵听了他的话,忙是躲进车厢,关紧了车门。
魏崇在车后大喝一声:“走!”脖子上青筋暴起,使了全身力气去推那马车,方进石也是使力的拉着马口铁笼头向前,郑大车弓了身子猛抽一鞭,白马低了头奋力向前拉动。
只是这马车极重,底板便是极厚的松木所制,板壁也比其它的马车厚上三分,车轮又是陷的太深,这马车向前半个车轮,便又倒回原位。
郑大车心急上火,跳下马车抢了方进石的马口铁笼头道:“你也去后面推着。”方进石知他识马习性,比自己拉马强的多,也不争辩,也到了那车后去推。
听得那房檐下有人喊了一声:“兄弟几个去帮着推一下吧。”跟着一人便投入大雨之中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人也过来帮忙,这三人跑到车后车边,一齐使力,郑大车在前面拉马,马车车轮粘着大片的红土烂泥,终于从那泥坑中行了出来。
郑大车忙是将马车拉到房檐之下,众人俱都是一身泥水,全身湿透,纷纷抹脸拧衣,方进石将腰带松了些,感觉那雨水顺着身体呼的一下流到脚边,竟然存了不少的水。
郑大车和魏崇忙是向那三人道谢,这三人客气几声,刚刚在方进石身边一起推车的高个子大汉更是连声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想来方才便是此人招呼另外两人前去帮忙的,方进石此时才注意到这人相貌,微微一怔,竟然是他!
………………………………
第37节 黄衫年少来宜数
这高个子穿着一件普通的淡蓝色衣服,长的又黑又壮,右脸上长了一个痦子,上面长了几根毛发,便是因为这个痦子,才让方进石认得他,他便是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带人假扮西夏流勇去抢耶律红鸟的那个李将军。
此时他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也已经认不出方进石了,刚才跟他一起出去的另外两人也是和他一般打扮,看样子是他的随从,怪不得他一声喊,这两人便冒雨前去帮忙推车。
魏崇和郑大车连声感谢之话,若是平日里帮着推一下车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如此大雨,回来后衣裳尽是泥水,这便是极大的不易,是以两人虽都是凶悍狠毒之人,竟然也是十分感动。
方进石将自己身上的水和泥尽可能的除去,看这破屋子原来是个破旧的土地庙,他们这马车一到檐下,本来在此躲雨的几个百姓便到庙中去了,那屋中漏雨,可站立的地方也不大。
黄金绵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方进石看见微笑道:“你想在里面呆着还是想下来站一下?”黄金绵显出可爱的笑容道:“我想下去。”方进石走了过去,伸手挽了她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接着跳下来,她手中拿了方进石的包袱,那里面有他的之前的那件衣服,黄金绵便拿了那件干衣服,靠近了他道:“低下头。”
方进石依言低下头来,黄金绵便用那件干衣服去给他擦脸上脖子上的泥巴和水滴,她个子娇小,所以先让他低下头来,方进石看这里有其他人在,有点不太好意思,赶忙去接那干衣服想自己擦,黄金绵将脸一板,愠道:“别动!”
她这个带着命令的口气让方进石听着十分的受用,他便不动让黄金绵将他的头上脖子上擦的干净了,临了她还仔细的检查一遍,这才满意的道:“行了,干净了。”然后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小庙中有数十人之多,她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对方进石做出这亲热的举动来,方进石心中愉快,甚至有些得意,魏崇和郑大车只顾将自己的衣服拧干,和那李将军三人说话,也没空理会他们。
好在此时盛夏时节,衣服虽湿但也不会感觉寒冷,只是这大雨去好像没完没了,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不远处的泄洪水渠中浑黄的雨水奔涌而去,也不知流向那里。
“这么大的雨,延安府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是啊,只怕有些地方要受淹了。”
“不知道浮罗桥有没有被冲毁,那桥年数太多了,只怕承受不住这大洪水。”
两个避雨的百姓在小声谈论这大雨,魏崇和方进石都注意到这两个百姓的谈话了,两人想的却是不同,魏崇想:真是糟糕,侯爷此时怕是已经骑了快马到了中部县了,这桥一毁,马车想过去也过不去,侯爷的人想接应一下也过不来了,这可怎生是好?
方进石心中却想:真是老天助我啊,此时天气如此恶劣,怕是要误了行程,又遇到这李将军,总要想个办法逃脱这两人控制。
郑大车将身上的水擦了擦,然后蹲在地上检查马车,那马车纵是深陷泥中,也不可能马拉人推的也拉不动,他便有些怀疑,“咳!”他先是很烦闷的叹了口气,“怪不得这马拉不动了,原来是车轴断了!这下可麻烦了。”
方进石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么大的雨,估计那长命侯赵子平的人是赶不过来了,若是想办法得到这李将军三人的帮忙,那逃脱就大有希望了。…;
只是郑大车魏崇两人都是极警觉之人,而且和那李将军又不熟悉,如何才能让他出手相救呢?瞧他这么热心的冒雨帮助别人,想来让他帮忙打发坏人,他也是肯的。
方进石正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和这李将军搭上话,只听大道上马蹄得得,两骑冒着大雨赶路,想是也急于找地方避雨,看到这岔道上的破房,便也拐进这岔道之中。
这两人身穿蓑衣,头上戴着油纸裹着的斗笠防雨,二人到了这破房屋檐下,从马上跳了下来,那地上有许多小水坑,他们重重落地,将水坑中的污水溅起,黄金绵正站在最外面,污水溅到了她的裤角。
方进石有些恼怒,愠言道:“两位慢些,这里有人站呢。”那当前的骑者笑道:“哎哟,对不住了。”他边是道歉,边将头上的斗笠掀了下来。
方进石一愣,当真是巧了,居然又是一个认识的人,这人竟然是当日和施全在去安将集的半路上在洛山居打尖时,那个替他付帐的邵大伯,他应是那个贵公子的随从,却不想今日在此又见着他。
只是这邵大伯已经认不出他了,和他道个歉后便转头向里喊了声:“李将军,真是太好了,终于赶上你了。”原来他是一路追着这李将军而来,终于赶上了。
那李将军看了看他道:“噢……你是邵云还是邵兴?你们弟兄长的太像,我分不太清楚。”这邵大伯道:“在下是邵兴,我弟弟比我壮一些,也高一些。”原来他们是两兄弟,而且可能是双生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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