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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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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是年年犯边,开皇二十八年,杨开皇调动大军三十五万,由高渤海为帅,大举反击高丽国。

    此役将高丽军队尽数赶出辽东,并给以其重创,但隋军受寒冷气候影响,归途中死亡者竟达十之七八。

    战后,高丽蛮王李建遣使谢罪,杨开皇出于谨慎考虑,乃罢兵言和。

    不想对方经过三载休养生息,再度卷土重来!

    莫非这个代隋者李,指的是蛮王李建?否则又有何人能撼动我杨氏江山?

    “呈上来! 天子杨广接过幽州总管的求援书,仔细看罢, 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势必铲除辽东高丽国的祸害!

    从功业上来说,这是连先帝都不曾达成的愿望,若灭了其国,可大涨自身威望。

    从天命歇语来讲,高立国可能是后世子孙最大的威胁,故而征讨辽东,已成必然!

    “国师,朕要再十日后祭天,发兵辽东!

    裴钜玉脸色微变,抬头向天子建言:“陛下,高丽蛮王非同小可,若要征讨,宜发大军,不可轻率!”

    天子杨广听罢,哈哈大笑:“想不到李建真成了气候,要战,朕还怕他不成?待祭祀过天地,朕便发百万大军,踏平辽东!”

    随后杨广便于朝堂上宣布,调动天下兵马,半月后发兵辽东,扫平不臣!

    消息传看,天下各方势力很快闻风而动。

    洛阳城外,云梦居。

    “开科举,修运河,征辽东,这大业天子果是个雄略之主。倘若给其逐一办成,阴阳气数相连,说不得真会出现个不灭之国……”说到这里,徐文远轻笑的说着:“看来,五龙杀第二局也该启动了。既然大隋天意当灭,就该有人来开局,老夫落子了!”

    “无量天尊,这样一来,只是苦了天下苍生。若你我两家能合作,动乱就可以早日结束。徐天师意下如何?” 在陋室内,老道士袁天罡,面露不忍之色提议道。

    “楼观道都是如此虚伪吗?你不是给唐国公李渊的二公子批命说‘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逾十八,必能济世安民’吗?为何还来同老夫结盟?”徐文远听过袁天罡的提议后,不由冷笑连连。

    “告辞。” 袁天罡长叹一声,带着童儿离去。

    “把这四份秘传分别送到杨玄感、李法主、高重德和王世充手中。”徐文远又想了想唤过儿子吩咐道。

    “孩儿这就去!”徐士会接过父亲挑选的秘传,出了门朝洛阳城而去。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四十二章:将乱

    举国贤良尽泪垂,扶苏屈死树边时。——忆扶苏。

    ——————————————————

    两曰后,高驷回到楚国公府上,在自己的院落里,陪同他的,是正妻杨敏。

    这杨大小姐穿着件素白道袍,一对星眸顾盼生辉,举手投足,贵气弥漫,仿佛是一株带刺的玫瑰令人见之喜欢而难以接近。

    石桌面上,有一些瓜果,周围花木交错,丫鬓奉上茶后就离去,夫妻二人对坐品茗。

    杨敏看向丈夫,只见百高驷面色凝重,又手里拿着本古书,坐在对面直盯盯的望着自己,不由桃腮微红,突然之间对着高驷怄气说着:“你不是在铜驼坊徐妹妹那里,郎情妾意,今日怎舍得,回来?”

    “夫人,虽说你我只是表面夫妻,但终归是一家。可能有大事将要发生,此事关乎杨府上下几十口性命,我不得不与你商议。昨个儿老师着人送来了这本秘传,使我看了为之心惊。敏敏,你也看看吧。”

    杨敏玉容一肃,接过古书秘本,只见上面写着:“太平经之将略篇,开言道‘太平吾不至,吾来不太平’,然后讲述了种以杀生剑铸太平道的秘术。”

    看罢,就拔出随身佩剑,按照书上秘法试着运行,谁知“卡”的一声,宝剑折断,二人面前桌上的茶具,也随之落地摔个粉碎。

    杨敏更是身子一软,几乎向后倒去。

    高驷顿时色变,此术乃不祥之法!

    他急忙上前,扶住妻子,二人对看无语。

    高驷待杨敏理顺了气息,说着:“人心莫测,不知老师送我此秘法,到底是何心思。”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杨敏的香肩,喊着:“敏儿!”

    杨敏缓过气来,挣扎了下就靠丈夫怀中,说着:“徐(文远)先生,乃是我哥哥(杨玄感),姐夫(李密)和汉王杨凉,及夫君你共同的老师,其人学识渊博,只是心中怀有大图谋。父亲生前曾说徐先生是大齐北天师一脉,对其多有防备。”

    接着推测原由说:“夫君,你是怀疑大哥和姐夫也收到了类似的秘术?怕他们受其影响,给家中肇祸?”

    高驷苦笑了一声,说着:“这就是我担忧的……,圣上刚开完运河,又要发兵征讨辽东。天下动乱在即,此非人力能挽回。”

    顿了下接着说:“然则朝廷也不是无挽回之力,自开皇兆基三十年来,国力就蒸蒸日上,到今上即位以来虽过度耗费民力,但太子杨昭贤明有度可比秦之扶苏公子,有他在大隋就乱不起来。”

    杨敏不解,看向丈夫,高驷见左右无人,也就低声说着:“大哥有重瞳异相,自古便是天子专属,更早有大志。”

    “早有大志?”杨敏家学渊源,自然知道上古人王舜帝,西楚霸王项羽皆是重瞳。

    “嘿,若非如此,岳父何必选拔我和李密,作为辅佐之臣?不过,你要劝大哥此时万万发难不得。”说着,又将首义者不王的道理讲述了一番。

    首义者不王,指的是枪打出头鸟。

    秦末,先起义者是陈胜、吴广,得江山者是项羽和刘邦。汉末,发动起义的是黄巾张角,坐江山的是曹操、刘备和孙权。

    杨敏听罢,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起身,叫来马车:“我这就去劝大哥。”

    高驷看着杨敏远去的背影,沉吟片刻,自语着:“也罢,杨玄感就看你听不听劝了。大舅哥呀,造反自古一条路,非生即死!”

    就在这时,院落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百药兄,何事登门?”高驷起身后发现来人,不由问着。

    李百药上前急促道:“重德,东宫有大事发声。昨日所有御医都去给太子会诊,快随我去探探消息。”

    “好,快去探个究竟。”两人连忙乔装打扮,向府外赶去。

    很快到了接头地点,片刻后,只见苏勖到来,沮丧的说着:“太子突发恶疾去世了,圣人大痛,下令虞世基写策文为其发丧,谥号元德。”

    “太子病故了?”高驷和李百药都是震惊不已。

    太子杨昭,大业元年就被立为太子,文武兼备,能善骑射,仁爱过人。大业年间以来时,皇上巡游天下时,他受命留守东都,安抚百姓,统筹百官,功劳甚大。

    杨广即位以来,开科举,遴选人才;凿运河,疏通南北,威压寰宇。随着功业渐盛,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唯独对于太子从未责骂过。

    自诩英明如斯,功可比肩始皇帝的杨广,多次对大臣说:“太子,天生长者,有人君之量,吾百年后汝等可辅佐之。

    在当世人眼中,太子也是常被拿来于始皇帝长子扶苏比肩。

    听了这话,高驷的脸色更加阴沉,挥手作别苏勖,一言不发地回转。

    李百药长叹一声,哭丧这脸说:“重德贤弟,太子骤亡,天下将乱也。”

    “哦?何以见得?”高驷不敢小看他,问着。

    “太子主宰东宫,已有七八年,其人一死,其子代王侑必然继位,主少臣疑,只怕很难节制下属的跋扈之辈。”李百药在挚友面前,也就不避讳说着。

    “至于陛下的次子,齐王杨暕,骄纵蛮横,喜好声色犬马,多次被皇上责罚,因此齐王绝无继承大宝可能。”

    “再说皇上幼子赵王杲,年方七岁比皇孙杨侑还小三岁,再加上出身低微,立之更让让人难以心服。无论是出于巩固人心,还是为国立贤,最终坐稳大位的必然是皇孙代王佑。”

    “可是如今高丽蛮王李氏犯境,又加上歇语流传,圣上向来刚强,已下旨征兵百万。这皇孙代王佑继位后,留守东都只能压不住局面,会出大乱子。”

    李百药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面色同样凝重,他是同样知道杨玄感久蓄大志的人。

    短短一席话,就把朝廷走向讲的清清楚楚,高驷不由佩服起来。

    “百药兄,天下风云将起,这是天意演化,你我也置身其中。”说到这里,高驷感慨的说着:“同舟共济如何?”

    李百药顿时大喜,说着:“求之不得。说来,吾长于文,重德贤弟擅于武,如此文武相济,乱世中也不是没有立足之地。”

    当下两人心中大定,结伴返回国公府,静待乱局到来。

    东都洛阳,洛阳令府邸。

    冲天香阵透神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九月菊花盛开,洛阳同样有不少栽种的人家。洛阳令杨玄感的后院里同样种了不少,花团锦簇,配合着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心旷神怡。

    杨玄感刚被妻子崔氏派人从县衙叫回来。正要喝茶休息,听闻消息后,啪地一声轻响,杯子就摔在地上裂成碎片。

    他犹自不敢相信,惊讶的说着:“什么?太子杨昭死了?”

    心神大为震动,他忍不住霍地站起来,等着李密确定信息真实性,脑海中十数年的记忆却不断闪现。

    杨玄感和杨昭,自幼相识,彼此相知甚深。

    可以说,他二人都是英雄,还是性格迥异的类型。一句话,杨玄感是霸王再世,胆略惊人,常能得人相随。

    太子杨昭,则近似刘邦,至善至厚,待人赤诚,四方豪杰都乐为之用。虽因为双方身份差距,都没有正面交锋,但杨昭是理政才能素为杨玄感所忌惮。

    如今大敌已去,若只有当今天子的酷烈手段,何足为惧?

    杨玄感慢慢转过身,走上前,打开窗户,凝视皇宫方向,不动如雕塑。

    窗外本来寂然无声,不知何时,突然电闪雷鸣,下起大雨来。秋雨磅礴,雨水落在菊花上,停留片刻,最后晶莹滑落,雨中的菊花显得更桀骜不驯!

    一阵冷风吹过,几多菊花迎风怒放,望着这傲立风雨中的菊花图,杨玄感不由仰天大笑。

    “法主兄,你我就以茶代酒,祭太子一杯。我们隐忍了这许久,潜伏爪牙,却不得寸进,外人看来我们都是无能之辈,可你我自己知道,我们心怀谋略大志,要推翻这昏君自己坐龙庭啊!”

    “嘿嘿,玄感,我们的机会来了。昏君征发辽东,必倾全国之力,届时粮草就是关键。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要你自请为督粮总管,大事必成。”

    杨玄感举杯和李密碰杯,一饮而尽。彼此对视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唐国公府邸同样有人做着相同的谋划。

    刘文静,字肇仁,京兆武功(今陕西武功)人,祖籍彭城(今江苏徐州)。生姓旷达豪放,姿仪俊伟,才干突出,自付擅长权谋,可惜出身寒门,不被权贵赏识,四处辗转后投靠了唐国公李渊。。

    近日来,大事连连,辽东蛮夷进犯,太子病亡,皇帝大怒,重臣惶恐,李渊更是战战兢兢。

    “主公,太子亡,天下将乱矣。您身为李阀主事者,现在正是该有所作为的时候。李氏当兴,我初听之后觉得诧异,现在发觉您真是天命所归——这造化之奇,运数变幻,真是天机莫测,机不可失啊!”

    另一位文士裴寂也进言道:“主公,乱世将至,若不奋起,早晚为人所趁。天命在李,请主公早做良图。”

    “咳咳咳…………………”唐国公李渊发出了一阵咳嗽,劝谏的两人声音低沉了下来,房间里一片宁静。

    “哎,天下又死了一个人杰,太子之名,杨昭是当之无愧呀。尔等休得放肆,吾乃朝廷忠臣,怎可谋划此等不义之事?今后休得再提!”

    刘文静和裴寂对视一眼,正觉得有些失望。

    一个少年推门而入,行礼:“父亲,陛下的发兵旨意儿已经代为领受了。”正是其长子李建成。

    “从今天起,两位先生便是自己人。不知何以教我?”李渊这才露出本来面目,慢悠悠的说着。

    “愿主公效死!”刘文静和裴寂同时低头应着。

    “某有一计,可保主公平安。”

    “某也有一策,正要上报主公。”

    李渊看着手下的两大谋士,皱巴巴的脸上漏出了笑容。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四十三章:进军

    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逢际会,奉辞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司马懿《征辽东》

    ————————————————————————————

    流光易逝,日月如轮风雨迅。江山如梦,金戈铁马百战身。

    大业八年,十月二十八日,天子杨广率群臣祭天,发布《征高丽诏》,其文如下:

    寰宇盛德,降繁霜于秋令;圣哲至仁,著甲兵于刑典。故造化之有肃杀,义在忘我,帝王之用兵戈,盖非获已。

    黄帝五十二战,成汤二十七征,方乃德施诸侯,令行天下。高丽蛮夷,李建小盗,朕犹亲讨之。

    ,,,,,,,,

    但王者之师,义存止杀,贤人之教,必也胜残。若李建泥首辕门,自归司寇,其余臣属入归朝奉顺,朕当量才任用,无隔夷夏。若其凶狠相抗,不从官军,国有常刑,加之无遗。

    今明加晓示,汝等当称朕意。

    然后便点兵一百二十万,克日出发。

    大隋天子用兵,声威浩大,提前告知天下,分兵十二道进发,每道十万府兵。

    同样是带着‘肃清万里,总齐八荒’的志向,大隋天子并无半点司马懿小心谨慎的心态,反而以黄帝、成汤继承者自居。

    大隋乃是府兵制,军士出则为兵,闲时为民,作战需自备盔甲和兵器,除了朝廷中央的五十万骁果禁军外。

    十一月初,冬天到来,百万雄狮大军却在诏令下朝辽东进发。 一片辽阔白山黑水之间,大隋征辽大军迤逦如蛇艰难行进,把一大片一大片雪地踏得化开,露出下面潜藏的野草,使其来年更加茂盛。

    行进的右屯卫人马,不畏风雪,赶赴前线。天空有两只海东青飞速掠过,远处群山耸立,白雪皑皑,映照着大军郁郁葱葱的黑旗,显的和谐而又肃杀。

    五十骑马蹄声从后方响起,很快超越中军,赶上正在前方巡逻探路的先锋。

    到了先锋将旗前,骑队勒住缰绳缓下来,当头一名骑士越众而出,居高临下冷声道:“高重德何在?”

    “大胆,汝何人也?敢直呼我家将主姓名!”尉迟恭厉叱一声,右手雷鞭横陈,剽悍肃杀之气笼罩四周。

    柳庄不见如何动作,背后巨弓也已经落入怀中,重箭蓄势待发!

    高驷的两千府兵,本来归属第八道后军。但不知为何右屯卫大将请命做先锋,他就也被稀里糊涂的跟着被调到先锋大军中,如此情况下未来形势更加恶劣。

    那队骑士被尉迟恭和柳庄煞气震慑,再不敢无礼。

    高驷微微一笑:“为将之道有缓急,抚士卒不可急,急之,则益乱;治军情不可迟缓,慢之则怠误军机。”

    教导过麾下,又说着:“治军之道,在于纪律严明也!百药兄,张火灵,军中之事暂时托付给二位,我去去就来。”

    到了二十一世纪,练兵的基本方法就强调要有铁一般的纪律,治军时相熟的新兵都要打散了重编,但这是依靠着现现代国家空前绝后的通讯手段来维持。

    在古代根本不具备这个条件时,士卒编练往往以同宗同乡为营,如此就会形成战斗力强大的“父子兵”,一人伤亡,全军奋勇,常常能够以少胜多。

    但这种情况,必会招致严重的抱团后果,对此,高驷十分清楚。

    用现代的话说, 步子迈得大了,会扯着蛋;精神收得太紧,就会崩溃。

    见那队骑士还在等候,高驷也不过多为难对方,指着最前面的骑士问着:“将军怎生称呼,来唤某家何事?”

    “高先锋,适才俺得罪了。某家武贲郎孟金叉,奉大帅之命,请阁下到中军一叙。”孟金叉立即说明来意。

    “恩,知道了。孟将军请带路。”高驷说完,想了想,又说着:“麦大将军之名,某仰慕久矣,不知何事唤我?”

    “高先锋不必担忧……大帅对你可是颇多赞赏,请!”孟金叉似有顾忌,只是引路内情不肯多讲。

    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江南始兴人,少时勇猛有力,能日行八百,赛过奔马。后投军,被陈宣帝看中,选来做陈叔宝护卫。

    可惜陈后主不识英雄,竟把其视为奴仆,常用来打伞。麦铁杖郁郁不得志,后跟从陈后主降隋,归属于国公杨素麾下,勇猛作战,大放异彩。

    天子杨广亦是非常赏识他,先拔其为车骑将军,又加封其上柱国,右屯卫大将军,使之从一介降臣奴仆跃升为大将军,国之干臣。

    麦铁杖,少贫贱不知书,作战以勇武称雄。中年得志,折节下学。老而有成,娴熟法令制度,治下群盗绝迹。

    这蜕变的过程非常辛苦,足见此人非是等闲莽夫之辈。

    麦铁杖最让世人称道的反而是其忠义。前世历史上,征辽东时自请为先锋,途中得病,隋军郎中劝他上书天子归家修养,老麦却说:“大丈夫性命自有天定,当效命疆场,马革裹尸还。岂能老死于病榻之上?”

    将渡辽河时,他自知命不久矣,对三个儿子说:“某深受皇恩,为国尽忠,就在今日。忠孝节义,尔等宜勉之!”

    遂率先渡河,与高丽蛮军奋战至死。

    天子闻之,亦为之流涕,下诏说:“铁杖志气骁果,夙著勋庸,陪麾问罪,先登陷阵,节高义烈,身殒功存。”乃追赠其为宿国公,谥号武烈。

    君以赤诚相待,臣便以命相报,这便是麦铁杖!

    有句话说‘老粗出能人’,高驷岂敢小觑对方?

    果然,沿途行来,大军秩序井然,高驷立刻暗里运起神通观望吉凶,显示:“大凶之兆。”

    一行人策马奔腾,很快就到了中军,未及下马,前方就有人在马上抱拳行礼:“某家麦季才,在此恭候多时,高先锋请!”

    高驷微笑的点头致谢,转马跟随着对方向中军帐而去。

    由于主帅早有安排,又是少将军引路,沿途并无半点阻拦。因此,中军帐门帘被挑起来,高驷很快就见到了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

    只见,大帐中有个方脸大汉坐在胡床上,狮口阔鼻,顾盼自雄,纵然处于病中,亦颇有威严之气,此人便是麦铁杖。

    在其身边有两个年轻小将护卫,乃是其长子麦孟才,次子麦仲才。这时已是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军士多有冻亡者,出身江南的麦铁杖得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驷新进,见到主帅后,便立刻行礼抱拳道:“末将高重德,参见大将军。”

    麦铁杖由他行礼完毕,先不讲其他,反而对次子和幼子吩咐道:“你两个带那俩壮士去歇息片刻,老夫同高先锋有话要讲。”

    “是,父亲!”麦仲才应着,他匆忙去了营房,去准备接待之所,麦季才上前给柳庄和尉迟恭引路。

    “柳庄,你们且虽两位少将军下去,不得惹事。”高驷叮嘱着。

    “遵命!”帐中很快就只剩下三个人。

    “重德,还记得老夫吗?咱们有过一面之缘。此次招尔前来,是有军务相商。”麦铁杖拱手说着,很是客气:“我有三子,都追随我为国效力,然皆只是中人之姿。”

    讲到这里,老麦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说着:“老夫本以为征辽东,能一举而克,才自请先发,哪知还未到就折损了两成兵力。闻汝有才,故而相问。”

    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中自己,态度上的确很诚恳。

    “敢不从命?”高驷一副大喜模样,连忙说着。

    定下神来,这才想起,平定汉王杨凉之乱时,确时见过麦铁杖,对方统领前军,作战勇猛在诸将丛中也算风格鲜明。

    一番回应后,就进入正题,高驷还是忍不住说着:“末将名声不显,将军何以知我?”

    麦铁杖哈哈笑道:“晋阳城一役,高郎君指挥若定,老夫可是印象深刻。我军此时进兵,胜算几何?说吧,不必顾忌。”

    高驷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麦铁杖气度豪迈,拖着病体仍旧不忘克敌之事,但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因为这是唯一改变前军命运的机会!

    他轻叹一声,说:“请恕末将之言,唉,这场讨伐之战,我们根本无半点胜算。朝廷仓促进军,寒冬到此,大雪之际,未战士气便输了三分。”

    麦铁杖瞪眼的说着:“小子,我军可是天兵百万,宇文述更是当世名将,用兵严谨,怎会没有胜算?”

    高驷摇头,继续说:“正是宇文述为将,指挥全军,此战最后的一分胜机也丧失了。”

    麦铁杖一怔,虽然与宇文阀不对付,但还认可宇文述才能的,说着:“你这就有所偏颇了,老夫知你同宇文阀有仇,可宇文述的本事乃是朝中公认的。这样吧,此战过后,老夫亲自向陛下上书作保,消除你们之间的仇怨。”

    高驷并不接话,反而道:“宇文述是名将不假,但非帅才。夫为大将者,公而忘家,其人私心过重。指挥一军尚可,做百万大军统帅则德行不足。更何况,他调派将军您做先行之军,明显就是把右屯卫当作棋子来试探高丽蛮军战力。依小子愚见,将军当止步于辽水西岸,等候大军到来再行进兵。”

    麦铁杖听到这里已经赞同了高驷的观点,宇文阀的贪婪同样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转念一想,却笑自己:“老夫请命为先锋大军,岂能畏而不前?不过这小子说得却有道理。”

    想着,就上前对高驷说:“大军行止,天子自有定夺。从现在起,你就留在中军做参军。”。

    高驷只得道:“谨受命。”

    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两大督粮总管也纷纷差人打听前线军情。

    汴州城内,杨玄感登临城头,望着涛涛河水,沉吟道:“时机将至矣。”

    “圣人放心,臣李渊定备好粮草,绝不出半点差错。如有延期,甘当军法。”唐国公李渊在幽州行宫内,指天发誓,最终打动了大隋天子,任命其代幽州总管,看守大军粮道。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四十四章:方略

    辽东本来就是气候寒冷,隆冬时节,更是滴水成冰。诏书下达后,大军都是十一月出发,十二月在幽州涿郡汇聚,其中更有不少是到大业九年正月赶到,因此除了先锋大军的十万人马外,整体大军进兵要到大业九年二月份。

    明知冬日行军不利,十万先锋大军仍旧被派出先行,但是在那些贵人眼里,普通士卒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伤亡只是一串串数字罢了。

    辽水西岸,大军行至此地后,便驻扎下来,隔河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在大军安置好后,麦铁杖和高驷等一行人轻车从简来到岸边观阵。

    对岸影影幢幢,沿着河岸有矮墙数十里,再配合以精兵戍守,非数倍兵力正面强攻,大军绝无偷渡可能。

    麦铁杖也是久经战阵,两眼紧缩眯成一条缝,冷声说着:“列位,都看看,这辽水大河该如何横渡?”

    “自然是架桥,派精兵硬闯,杀出条路来。”孟金叉满不在乎,随口说着:“当然,临阵前要让二郎们吃顿好的。酒水管够,肉分量也要足!”

    “好来,就依你。开仗前把我们营里那些坛江南老陈酿都开了,给孩儿们满上!”

    “俺替儿郎们谢过将军喽!”孟金叉尽头十足高喝一声:“渡河之日,俺愿第一个登岸!”

    麦氏三兄弟看了会,也觉得只有架桥强攻一途。

    这时,高驷仔细打量着对岸良久,以观吉察凶神通望去,只见对岸气息幽深肃杀,仿若头青黑大蟒横卧,潜伏待食,俨然是座常山蛇阵,首尾相应,看似平常不起眼,实则凶狠异常。

    又是“大凶之兆”!

    再看麦铁杖身边诸将,各个黑气弥漫,煞气罩体,此种情况下自然灵昧迷失,察觉不到往日可以发现的危险,让他不由暗中摇头。

    深吸一口冷气,让脑袋为之清醒一番,高驷沉声说着:“禀将军,渡河作战我不是很懂。但行军打仗,奇正并用才是良策。不若分出一半兵力渡河强攻,另一半,则驾船从他处偷渡,再从侧翼偷袭,可保万全,请将军明察。”

    这计策固然说得,但另一名将领钱世雄却哈哈大笑,还指着高驷说着:“小儿如异想天开,我方皆是步卒和骑军,哪来的船只?搭建浮桥尚且困难,我等皆是来自江淮,若你能弄来船,俺情愿做你账下一小卒,为汝效力!”

    “不必争了,钱将军说的是实情。回去整兵备战把。观其营寨,对岸守军是非等闲之辈。走,回营,老夫要向陛下汇报军情!”说罢止住钱世雄的指责,麦铁杖满脸凝重,又说着:“重德年纪尚轻,不必沮丧,待经历的多了自会长进。”

    “我入营以来,已见将军骧士卒,制铠甲,造兵器,练强兵,的确是名将气像。不过,执意强攻,只怕这辽水就是大伙的葬身之地。”

    “嗯,怎么说?”麦铁杖皱眉,其余诸将也纷纷呵斥、谩骂不一而足。

    “将军,我们冬日进军,千里跋涉而来,天时地利全无,此其一大忌也!”高驷先大声反驳着:“我看各位都不曾关注过下面士卒的艰难。”

    “嘿,高丽自汉末复国,数百年来运祚不衰,已历十二帝,三千里江山,带甲数十万而百姓服之,其主李建有着并吞八荒入主中原之心,绝对不容小觑。”高驷把从李百药哪里听来的高丽国典故一一讲来,说着:“如此中等大国岂是我们十万人就可以攻灭的?诸位却是都以为敌军不堪一击,战功唾手可得,错了!大错特错,骄兵必败,若在不加以重视,这辽水河滩必将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若不正视对手,此战必败!”他最后总结的说着。

    高驷讲话时,用了气运秘法,自身气运波动向周围之人扫去,削除他们的劫气,使之恢复清明。

    麦铁杖听了,顶上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金黄兵戈之气一震,驱散劫气迷雾,最先醒悟过来,不由开怀哈哈大笑,说着:“重德果然大才。这次是某家疏忽,这便向陛下上书,请求调宇文凯前来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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