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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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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必客气,成人之美,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赵小妹如此答了一语。
“过两天,在下把府上花费的钱送来,还请小公子一定要收下。”甘奇本没有想那么多,而今却也不得不为这个小姑娘想一想了,老王爷一死,这家中的财产,女儿是得不到一分一文的。那这钱,就有必要给小姑娘送回来了。
赵小妹连连摆手:“不必的不必的。”
甘奇也不与她拉扯,到时候把钱送来就行,十八万贯,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对于甘奇来说也是如此,但还是得给。
甘奇没有说话,场面忽然就沉默了起来。
赵小妹也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了,她头前就看到了甘奇,但是父亲重病在床,她正在担忧悲痛之中,此时过去了很久,稍稍注意了一下甘奇,却正见甘奇准备离去。所以赵小妹就下意识跟随了几步,把甘奇叫住了。
真问赵小妹有什么事情与甘奇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跟上来把甘奇叫住了。兴许就是想看一看甘奇,哪怕就是看一看,说一句寒暄话语。
那就没话找话说一句吧,赵小妹开口:“张大家一切都好?”
甘奇打破了沉默,说道:“嗯,一切都好,在下把她安排在了老宅之中,若是小公子念她了,在下便让她这几日多多上门来陪着小公子。”
赵小妹轻轻“嗯”了一下,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
甘奇颇有些心软,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怜,鬼使神差说了一语:“中秋又要到了,在下准备举办一个诗会,到时候有帖子上门,小公子若是方便,就与献甫一起来吧。”
小姑娘闻言露出了一瞬间的喜色,点着头,再看甘奇,拱手一礼:“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看着甘奇转身而去,小姑娘看了片刻的背影,转身回头,几个赵家女子,正坐在一起,哭成一片,小姑娘泪水也止不住在流,只是并不出声。刚才的欣喜只是一瞬间,此时的悲伤占据了所有。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抱头痛哭,怀才不遇
皇宫之内,夜已深。
四十九岁的皇帝赵祯,已经两鬓斑白坐在宫殿外的台阶之上,到了这个年纪,赵祯似乎也知道自己再没有那个能力去生孩子了。
最后又生了一个女儿。
这是何等的悲哀?
堂堂皇帝,天子之尊,诺大的江山,竟然没有一个继承人?
此时的赵祯,又是何等的不甘?
最后的最后,最后的一丝丝希望,破灭了。
赵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自己这一世,仁义在心,待人宽厚,律己严格,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漫天神佛。
为何偏偏列祖列宗对不起他,漫天神佛对不起他?
此时此刻的赵祯,极为消沉,甚至有些怨天尤人!
仰望苍天的赵祯,似乎想看看这天上,到底老天爷在哪里?
曹皇后慢慢走到赵祯身后,给赵祯带来了一件衣衫,入秋多时了,白天还有余热,夜晚天气渐冷。
赵祯回头看了一眼曹皇后,轻轻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曹皇后给赵祯披好了衣衫,落座在赵祯一旁的台阶之上。
不远处站着几个睡眼惺忪的宫女与太监,并不敢上前。
也不知是赵祯先流出了那滴泪水,还是曹皇后先流出了那滴泪水。
“臣妾有罪,臣妾对不起陛下!”曹皇后是真的内疚不已,没有儿子,在这个时代,做妻子的,是应该内疚的。
赵祯摇着头:“不怪你,不怪你。”
两人轻轻拥抱着。
然后……
抱头痛哭。
哭得极为压抑。
一旁的几个宫女太监,连忙背过身去,又远走几步,想尽量走到听不见哭声的地方,亦或者假装听不到哭声的地方。
赵允让临老有二十多个儿子,赵祯临老却一个都没有。
赵允让临老,当为这二十多个儿子发愁,死都死不自在。
赵祯临老,为自己没有儿子发愁,死得更不自在。
什么权势滔天。
到得这一刻,不过都成了一场空。
一夜未眠,赵祯红着双眼,强制打起精神,往那大殿而去。
大殿之下,群臣无数,赵祯有气无力坐在龙椅之上,有气无力开口问着:“有事就奏,无事就退吧。”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韩琦,抱着笏板往前一步,拜下,开口:“臣有奏。”
“讲吧……”
“陛下,请立皇嗣,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为免将来祸乱,还请陛下早早定夺。”韩琦躬身而下,言辞恳切。
韩琦为何敢在此时这么说?
因为韩琦韩大相公忠心,谋略深远,怕将来生乱,出得此言,乃是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长久计,乃忠臣之本份。不仅要谏,还要死谏。如此才显出韩大相公之忠心,反正仁宗皇帝宽厚,大仁大义,定不会因为此事将他韩大相公怎么样。
还因为这个时候该他出头了,老皇帝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刚刚当稳宰相的韩琦,该为将来考虑了,不能走二十几个前任宰相的老路,宰相当不得三两年就滚蛋了。
今日他韩相公出头了,来日不论谁登基,都要感激韩大相公今日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之举,都得承他韩大相公的情。
所以历史上仁宗朝的韩大相公,却与二十几个前任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成为了所谓三朝贤相,历经仁宗、英宗、神宗三朝,以致于到后来被神宗朝御史中丞王陶喷,喷他专执国柄,君弱臣强,专权跋扈,连皇帝上朝该他值班,他都不去。
如此,三朝贤相韩大相公才从权力中心滚蛋了。
请立皇嗣这种事情,韩琦不只是在仁宗朝出过头,在赵宗实生病的时候,也是韩琦出头来做这件事情。获得的好处,自然不用说。
昨夜还在与老婆抱头痛哭的皇帝赵祯,哭得一夜未眠,此时大早就听得韩琦请立皇嗣的话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在颤抖。
却见韩琦跪拜而下,大声又喊:“还请陛下早作定夺,避免祸乱。”
当皇帝当到赵祯这么憋屈的,兴许还真不多。生气把韩琦骂一顿,让他混蛋吧?不符合他一辈子大仁大义、待人宽厚的人设,谁叫韩大相公此时是忠心耿耿为社稷呢?不发怒吧,那就只能憋着,憋屈着,然后气得发抖。
“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奏了?”气得发抖的仁宗,克制着自己,开口问了一语。
没有人作答,因为宰相还跪在那里呢。
只有宰相韩琦开口又道:“还请陛下定夺皇嗣之事,此乃江山社稷之头等大事。”
老皇帝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老皇帝赵祯就这么直接被气走了,不走还能怎么样?无可奈何,只有走了。
宫里发生的事情,与百姓好像并无什么关系,百姓该做什么,接着做什么,皇帝气得七窍生烟了,汴梁城内依旧熙熙攘攘,繁花似锦。
甘奇忙着自己的比赛,忙着自己的生意,忙完之后,开讲几番,到太学去逛一下,拉拉仇恨,然后躲在老宅之中,美人在怀。
若是吴巧儿问起甘奇或者甘奇身边的人,甘奇最近怎么老是在老宅过夜?自然就是相扑场最近太忙,住在城外方便。
若是吴巧儿起了多一些的疑问,那还有解释,就是老宅书房里的万卷藏书没有搬进城里来,要在老宅中读书。
吴巧儿倒是信了。
甘家村中,也有事,甘三爷与甘正两父子坐在家中,愁眉不展。
甘三爷正在发问:“都几个月了,吏部怎么还没有与你安排官缺?儿啊,你也当多多走动一下,若是那些好官缺都被别人得去了,到时候我儿你去那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任职,这辈子都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咱们可是汴梁人,皇城根下的人家,岂能到得其他地方落户不归了?”
考上了进士,是好事,但是麻烦也不少。
甘正也发起牢骚:“爹,不是我不去走动,各处官员,但凡有个面熟的,该投的帖子我都投了,如今只见得别人一个个领官而去,我却苦等不来,我比您还着急百倍。”
甘正发着牢骚,摇着头。
“这般是为何啊?凭什么别人一个个领官而走,独独把我儿晾在一边?”甘三爷满心不忿,气不打一处来。
“爹,只怪咱们家几辈子没出过进士了,不如别人家有门路,也不如别人家有钱。”甘正说得很现实。
但甘正却还少说了一点,那就是不如别人有才。有门路可以得好官缺,有钱可能也能找到门路。但是在这大宋朝的官场,才华也是硬通货,有才华也能得到厚待,至少起步初期会有优待。
甘三爷闻言,更是气不打出来,开口直接骂上了:“我儿大才,进士及第,却如此怀才不遇,满朝诸公,尸位素餐,无识人之明,当真岂有此理。”
也不知甘三爷骂对不对。
甘奇似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骂归骂,甘三爷活了几十岁了,还是知道什么叫作现实的,开口说道:“儿啊,咱们也得想想办法才是啊。”
“嗯,爹,必须要想想办法,走走门路。光是到处投帖投文章,那些相公们压根就不会多看一眼,再好的文章,他们不看也是白费功夫,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甘正很气,气自己满腹见解,高谈阔论,写在纸上到处去投,希望那些相公们看到自己的见解,惊为天人,抬举重用,步步高升,扶摇直上。奈何现实不是如此。
“我儿可有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三爷问道。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打光棍,你打不打?
甘正叹着气,摇头说道:“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等了,兴许等上一等,待得那位相公慧眼识珠,倒也说不定。”
甘三爷也是摇头叹气,忽然不知哪里来的怒气,开口说道:“要说攀附权贵,那甘奇倒是把好手,上一次见他被皇城司的衙差用枷锁给带走了,不得多久又看到他回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的,就能笼络一帮读书不用功的人,还开堂讲学,真真是奇观奇闻,原先我见得这般场面,心中只是发笑,而今却是笑都笑不出来了,活了几十年,才知道原来权势这般有用,一个攀附阿谀之辈,还能有这么多人鞍前马后捧着臭脚,头前还听闻他上阵去打仗了,你说可不可笑?狄青去打仗,打了胜仗回来,他跟着屁股后面,好像是他领兵出征得胜而归了一样。这世道……”
甘三爷自顾自在说,倒也不知本是父子二人商议官缺之时,为何非要把甘奇拉进来说一一顿,当真难以理解其中的道理。
甘正听得老爹之言,答道:“要说此事啊,还得佩服人家的爹,为这个没用的儿子计得深远,留着一些好文好词秘而不发,都留给儿子。别人家给儿子留田留钱留宅子,他倒好,给儿子留一堆好文好词。如今啊,滥竽还就真充到数了,权贵也巴结上了,一帮无才之士,也把他奉若神明一般,到处吹嘘他甘奇如何了得,听得我都忍不住要作呕。要说他甘奇啊,也是有几分运道,狄青辞官的时候,他就笼络上了,狄青打胜仗,还有人到处吹嘘,皆是因为他甘奇才打的胜仗,呵呵……世间之事啊,当真就是如此可笑。说不定来日他甘奇阿谀奉承得好,又舍得花钱,连进士都弄得到手。他甘奇若是弄个进士出来,如今我是真不意外了。”
“休要胡说,还有人能帮他舞弊不成?”三爷不信。
甘正笑了笑,说道:“爹,父亲,如今这朝堂,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如我这般的进士,不是在家苦等官职吗?我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你看看那些名次在我之后的,许多同进士出身的,许多都补了个好缺。这世道,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靠着权势贵人,又有钱财在手,弄个进士回来,你还意外吗?”
“总听人说他甘奇攀附了贵人,到底他甘奇攀附了个什么贵人?这般权势滔天的?”甘三爷疑问一语。
“爹啊,包拯,你可知晓?如今的御史中丞,甘奇就拜在了他的门下。这还不止呢,我听人说,太学的胡瑗也对他青睐有加,看来他也是攀附上了。还有哪个什么汝南郡王府的世子,听人说只要出门,两人大多时候都形影不离的。王爷家的儿子,有哪个读书的?都是遛狗斗鸡之辈,甘奇那般的人,定然是很会伺候的。”甘正是真明白。
“君子无路,奸佞当道,奸佞当道啊!”甘三爷是个读书人,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几番,甘三爷忽然问道:“他甘奇当真拜得了包待制为师?太学胡瑗对他也很喜欢?”
“千真万确,世事可笑吧?”
甘三爷脑袋转了转,看着自己的儿子,面色有些为难,为难了片刻,又把拳头攥了攥,轻声开口问道:“咱们能不能去问一问甘奇,让他帮衬一二。”
甘三爷说完这句话,立马又心虚起来。不是为了儿子,他甘三爷岂能说出这般的话语?老父为了儿子,弯一下腰,低一下头,忍一忍,唯有如此了。
如此的老父,说出去,兴许许多人都要为之感动。
甘三爷活了一辈子,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大概心中在想,只要自己的儿子在官场有个好起点,凭借他家甘正的能力与才华,来日必然是相公之才,今日低一低头,来日有的是甘奇上门来求的事情,甘奇这般攀附阿谀之人,自然就会求上门来,那这回的事情也就算不得多么丢脸的事情了。
甘三爷为了儿子,可以委曲求全。
甘正却是君子,岂能做得出如此出卖尊严的事情,开口便道:“爹,你说什么呢?我岂能去求他甘奇?他甘奇算得个什么东西?爹,这种话你依旧千万别再说了,说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话,以后我父子二人,还有何脸面在这村里待下去?”
甘三爷见得儿子如此反应,连忙说道:“对对对,都是爹胡思乱想,我儿有相公之姿,岂能去求一个泼皮无赖?这话往后不说了,不说不说了。”
甘正眼神中带了一些鄙视,看了一眼甘三爷,摇头往书房而去。
甘三爷在门外喊道:“吃茶吗?爹去给你煮一壶?”
“不吃。”甘正是真生气了。
三爷家一百多步远,就是甘奇家的老宅,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这已经是甘奇躲在老宅不进城的第七天了。
今天甘奇好像又没有进城的意思,坐在院中纳凉。
甘霸也坐在一旁,抱着一个大西瓜在啃,一边啃一边还有话语:“大哥,这瓜真甜,跟着大哥就是好,吃香喝辣不说,还能吃甜瓜。”
甘奇看着正在准备淘米做晚饭的张淑媛与春喜两人,回头看了看甘霸,开口问道:“呆霸,今年我一共给了你多少钱啊?”
甘霸闻言,放下了西瓜,掰着手指头字在数:“一百贯,二十贯,八贯,十九贯,一百二十五贯,一贯五,三百钱,六十七贯……”
甘霸记倒是记得清楚,就是手指都要掰断了,算不出个数目来。
“别数了,我问你,这些钱呢?”甘奇说道。
“啊?大哥,要还给你吗?我都给我娘了,我可从我娘那里要不回来了。”甘霸苦着个脸,以为甘奇要他还钱。
甘奇抬手一个脑瓜子,然后说道:“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岂会找你要回来!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么多钱都给你娘了,怎么就不见你娘给你娶个媳妇?”
“我娘去说亲了呢,说了好多家的姑娘,还说的都是有点资财的好人家,一听是我甘霸,都不嫁。我娘回来还怪罪我,说我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甘霸一边揉着头,一边解释着。
“你娘没与别人说家中有钱吗?有好多钱?这么有钱,还没人嫁?”甘奇有些纳闷。
甘霸摇摇头:“我娘可不会与人说家中有好多钱,我娘说了,若是别人知道了,那就会狮子大开口,要很多聘礼,那可不行。我娘还说了,钱都得留着,看谁家买地,就去买回来。”
甘奇摇了摇头,又问:“那就不能娶个差一点人家的女儿吗?”
“那也不行,我娘还说了,怎么说如今我们家也算是十里八乡的富贵人家,家里有钱,岂能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你娘你娘你娘,你娘让你打光棍,你打不打?”甘奇这个气啊,也唯有这样的娘,才能生出甘霸这样的儿子。
“打光棍?那我不打,大哥,你可不能让我打光棍!你若是让我打了光棍,我出去,逢人便说,我大哥是甘奇甘道坚,他让我打光棍了。”甘霸目光直勾勾看着甘奇,憋着嘴,委屈,弱小,无助。
“行,你厉害,你牛逼!老子出去给你找老婆!”甘奇也委屈,也弱小,也无助。
“大哥,不用这么急,都天黑了,明天再去找吧。”甘霸有些激动,更感动!拿起手中的西瓜,往前举了举:“大哥,你吃西瓜,你吃你吃。”
………………………………
第二百六十三章 见证奇迹的时刻
夜晚,吃饭,甘霸被甘奇赶回了家。
坐在饭桌上的甘奇,心中憋着气,面色有些不好看。
一旁的张淑媛开口问道:“甘郎,怎么了?”
甘奇开口说道:“他娘的,想我甘奇甘道坚,何等人物?诗词文章,上阵杀敌,那是文武双全,智计无双,可偏偏,就被他呆霸给欺负了,这都是什么世道了?”
张淑媛正在给甘奇夹菜,听到这话语,倒是不急了,还笑了出来,刚才甘霸与甘奇的一番对话,张淑媛来来去去的,多多少少听得了一点,也就明白这是个好笑的事情了。
春喜小姑娘见得张淑媛在笑,也跟着嘿嘿傻笑。
却见甘奇忽然虎目一瞪:“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春喜小姑娘吓得立马不笑了,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张淑媛却是开口说道:“甘郎,奴家有事要与甘郎说一说。”
甘奇见得张淑媛认真的模样,换了个和善的表情,轻声答道:“嗯,你说。”
春喜小姑娘看着甘奇忽然就和颜悦色了,看了看张淑媛,又看了看甘奇,然后再看了看张淑媛,仔细盯着张淑媛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带着一些疑惑。兴许小姑娘发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只是小姑娘正在找这差别到底在哪里。
“甘郎在城外住了七八日了,奴家是想……奴家只是觉得甘郎一直住在城外,颇有些不妥,奴家的意思是甘郎也该到城里去住一住了。”张淑媛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天了,许多事情也就明白了,更知道甘奇还有一个从小带他长大的表姐,似姐似母,那个……管教甚严,反正甘霸这么说的,管教甚严。
若是张淑媛把甘霸介绍吴巧儿的话全部再诠释一遍,那就是:管教甚严,非打即骂,避之不及,惹之不起。
反正他甘霸是响当当一条好汉,杀人放火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看到表姐吴巧儿,也只得乖乖认怂。
甘奇听得张淑媛的言语,颇有些意外,转头也就明白了,看着张淑媛的目光,开口说道:“巧儿姐是个极好的良善人。”
“嗯,奴家知晓的,管教得严,也是为了甘郎好,奴家出身青楼,本就是风尘女子,得甘郎疼爱,就足矣了,甘郎明日还是回城里去吧。”张淑媛并不幽怨,很是由衷。
“管教甚严?什么管教甚严?”甘奇疑惑着,然后明白了,开口:“这个呆霸,都学会搬弄是非了,明日有他好瞧的。”
张淑媛摇摇头,轻声细语:“甘郎,不必怪罪呆霸,奴家知道进退的,甘郎有这么一个好姐姐,是甘郎的福气。奴家住在这里,一切都挺好,有人玩乐,吃穿不愁,只要甘郎时不时来一趟,此生足矣了。”
吴巧儿的形象,深入人心了。
可能甘奇的某些形象,也深入人心了。
甘奇摆摆手:“没有的事,待得娶了正妻,也与你办个仪式,到时候入门去住就是,不必这般来回跑的。”
张淑媛当真为甘奇着想,摇着头:“甘郎不必如此为难的,奴家能有这般的日子,就已足够了。”
甘奇轻声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多言,拿起筷子吃饭,只想着明日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破坏自己形象的甘霸。
第二天大早,甘奇憋着气就出门了,在相扑场到处在找甘霸。
甘霸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如失踪了一般,相扑场没有找到,甘奇让人去甘霸家中找,家中也没有,只听人说大早随着老娘出门到隔壁村相亲去了。
甘奇又憋着气,往回在走。
忽然有人叫住了甘奇:“道坚,道坚。”
甘奇回头,有些意外,竟然是王安石来了,身边带着几个小厮下人。
“介甫兄,本来还准备去找你的,你却先来找我了。”甘奇头前就与赵宗汉说过,过两日去找王安石,这都过了七八日了,甘奇也没有去找。俗话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此话不假。
两人往相扑场外一个小茶楼走去,茶楼掌柜见得进来的是甘奇,安排了雅间,压箱底的好茶好点心,成吨往外搬。
两人落座,王安石先开口:“今日没有开讲啊?”
“昨日开讲了,后日再开讲。”甘奇答道。
“我此来,就是想来听听道坚你开讲的,此番我到了度支衙门任判官,所以想来听听道坚你上次说的那个预决算之事,上次匆匆听得一些,最近在度支衙门再想起来,当真是惊为天人,所以特地再来一趟,还请道坚不吝赐教。”王安石还真有个请教的模样,拱手有礼。
“这算得什么,预决算之法好说,我还有一便于计算之法,也一并与介甫兄切磋切磋,看看合不合用。”甘奇这番话语,是有深谋远虑的,所谓计算之法,就是后世的计算之法,乃至于阿拉伯数字。
王安石如今算是正式走上了崛起之路,如今又是在财政部上班,正需要这种东西。后世的数字以及计算之法,自然是先进的。推广起来,利国利民,不仅是在计算一道上,乃至以后科学的发展,数学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中国古代的数学,不是不发达,但是离后世数学水平还差得远些。用汉字写数字,用来计算,其实是很不方便的。
王安石这算是来得正好。
王安石听得甘奇如此说,也欣喜非常,连忙转头与小厮说道:“快,快准备笔墨纸砚,今日道坚要授业解惑,机会难得,动作快一些。”
几个小厮转身就跑,到得一楼柜台一通搬,飞奔而上。
“授业解惑谈不上,介甫兄客气了。”甘奇谦虚谦虚。
“诶,达者为师,授业解惑就是授业解惑,我若不是年纪大了,拜道坚你为师又何妨?”王安石学人家的,自然更谦虚。
“介甫兄说的哪里话,些许小道,算不得什么。”甘奇兴许还真期待王安石此时忽然跪拜在地,口呼老师先生在上,想想都觉得有趣。
纸笔已来,甘奇拿笔,开始写写画画,1234,+-×÷,甘奇教得是不亦乐乎,甚至还配合着一些会计上的简单知识在讲。
王安石瞪大双眼,口中的话语是:“这般复杂的计算,如此几笔就写完了,上下做几个记号就解答出来了?”
甘奇点着头:“嗯,就是如此简单,就是如此神奇。”
“神奇,当真神奇!如这般大数目相乘,若是拿个算筹来,我倒是也能快速算出来,但是道坚一支笔轻松就算出来了,当真神奇!”王安石惊讶不已。
算筹就是算盘。可也别小看了中国古代的计算工具,算乘法也是很简单的,只是一般人脱离不了这个工具。
甘奇头一扬,说道:“这算什么大数目,来个更大的,千万级别的计算,看我竖式运算啊,加减乘除皆可,片刻就能搞定,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王安石张大双眼,见证着甘奇的奇迹。
“妙,妙不可言,此般符号,实在是好用得紧。这不是授业解惑,什么是授业解惑,也不知道坚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我真想拜道坚为师了。”王安石表达着见证奇迹的惊讶。
甘奇大手一挥:“今日就到这里了,我送介甫兄回城里去。”
王安石连忙摆摆手:“诶,道坚,时候还早,咱们继续。”
“稍后我还有要事,咱们来日再聚,也换个地方,好好说,认真说。今日就罢了。”甘奇这……是不是有放长线钓王安石的意思?又或者习惯性断章?
“唉,如此,可惜了,那就只能下次再来拜会道坚了。”王安石一脸的遗憾。
甘奇送着王安石往城外拱桥而去。
王安石还连连在夸奖:“道坚当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初听你说那预决算之事,倒也没有太过注意,到得度支衙门之后,方才知晓其中暗含之理,此法定要写成奏章,与官家知晓,是为大功一件。”
“待得我把预决算的事情悉数都传于介甫兄,那奏章,介甫兄去写就是。”甘奇是个好人。
“这怎么能行?此乃道坚之功,我岂能据为己有?”王安石也是个好人。
“介甫兄只管去写,介甫兄若是不写,我可不会写。”甘奇是懒。
王安石把甘奇的懒理解为甘奇是在给他送功劳,王安石心中感动不已,却是更不能要这份功劳,开口说道:“好,我写也可,我替道坚你写好就是,这功劳,我是万万不可自居。”
甘奇嘿嘿在笑,王安石,不错不错,是个好人。
忽然王安石停住了脚步,往官道西边望了过去。
甘奇自然也停步随着王安石去看,只见西边官道,绵延不绝的人,破衣烂衫,脚步虚浮,瘦弱无力,老弱妇孺一大堆,慢慢在走。初一看去,只怕至少有四五千人之多。
这是逃难啊!甘奇看一眼脑中就有了“逃难”这个词。
王安石皱眉开口:“来人,速速去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如此多的流民出现在了汴梁?”
………………………………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赈灾,政治资本
小厮上前去问,问得片刻就回来禀报:“主人,这些流民都是原武县过来的,原武的河堤决口了。”
“什么?又决口了?唉……黄河啊黄河……”王安石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黄河决口,在后世来说是少见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来说,那是时不时就要发生的,大小决口太过平常,甚至黄河改道也是经常发生的。前两年,汴梁城都给淹了一半。
原武县,属于郑州,郑州与开封毗邻,都属于京畿路,郑州在西,开封在东,相距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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