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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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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奇所言,自然就是后世那些格斗联盟的保护以及规则,也是那些格斗联盟的盈利办法。

    老头闻言抬头思虑起来。

    甘奇也转头去看老头思虑的模样,忽然间似乎看到老头脸上若隐若现有一些刺青文字,又因为老头年老皮皱,看不清楚。

    见得这些刺青文字,甘奇不免有了一些猜测。大宋朝,两种人会在脸上刺字,一种是犯人,把犯人脸上刺上字,以为一辈子的屈辱来惩戒。

    还有一种脸上会刺字的人,便是当兵的,一是为了防止逃兵,而来也是便于管理。也有许多当兵的,本身就是因为犯罪而去当兵,这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老人家脸上却有刺字,甘奇已经猜测出了个大概,看着老头一身极好的服饰,还能到处乱走消遣,定然就是当兵的,而且还不是一般当兵的,十有八九是个将军。

    甘奇还在猜测着,老头已然开口:“嗯,你这说起来还是不错,就是投入不菲啊。”

    老头之言,自然是怀疑甘奇办不成这件事情。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一个巨大的场地,前期的奖金出场费用,甚至还有宣传费用,都是要用钱的。此时甘奇虽然看起来不像是穷人,但也远远不是多么富贵的模样。

    甘奇闻言笑道:“老丈可有兴趣一道把此事做成?”

    老头闻言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奇,随后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得紧,你与老夫不过闲聊了几句,连姓名都未互通,就想要老夫拿钱出来给你?”

    甘奇听得老头语气,心中有了一些期待,又道:“老丈放心,在下家在城外不远,颇有一些土地,所以这场地便不需花费了,建造场地的钱财在下也能拿出一些,老丈要是有兴趣,倒也不需要多大资金。”

    老头忽然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甘奇,笑脸一收,虎目一瞪,问道:“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

第九章 老夫狄青

    甘奇自然是猜不到老头是谁,所以笑道:“老丈,在下甘奇,实在猜不出老丈是哪位贵人,敢问一声,还请老丈勿怪。”

    老头忽然哈哈一笑,捋着颌下散乱的胡须,开口说道:“老夫狄青!”

    甘奇听得“狄青”二字,差点腿都没有站稳,口中结巴说道:“狄……狄大将军……狄枢密,您老怎么到这里来看相扑来了?这些东西岂能入得您老之眼啊?”

    甘奇惊讶是惊讶,但也反应极快。不是甘奇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狄青”这两个字太过吓人。

    狄青何许人也?那是北宋朝一尊战神,年少因斗殴获罪在西北当兵,当时正值党项人李元昊作乱立国,狄青在与西夏的作战中勇猛无比,因战功步步高升,甚至打得李元昊俯首称臣,后来狄青在与党项人的作战中,立无数功勋。

    当时范文正公范仲淹在西北之时,极为赏识狄青,甚至亲自送狄青《左氏春秋》,教狄青读书。

    狄青每每上阵,戴着铜面具,披头散发如疯魔,身先士卒打马冲阵,后来西夏人甚至见他就跑。

    狄青之威,还远远不止如此,南方蛮人侬智高叛乱,狄青五日夜袭昆仑关,平定南方。

    如此一尊战神,后来功升枢密院副使,到了汴京当官,如今已有四年。

    枢密院副使,大概就是整个大宋朝的军事副首长。官职实在不小,只是狄青这个官当得实在不愉快,甚至当得憋屈。

    这大概就是大宋朝真正为人诟病之所在,甚至都不能用“重文轻武”来形容了,而是“重文防武”。大宋朝,文人高高在上,武人一旦威名鹊起,反而会被严防死守,打压也是常有。

    这也是大宋朝的心虚所在,赵家天下,来路不正,乃武将篡权而得。心虚之下,怕就怕别的武将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狄青这四年京官,当得实在憋屈,朝中御史台那些文官,几乎已经把眼睛长在了狄青身上,盯着狄青一举一动。也难怪此时当着大官的狄青会一个人到街上来看人相扑。

    实在可悲。

    甘奇懂得这些,所以再看面前这个老头的时候,多少有些惋惜之感。甘奇之所以懂得这些,也是因为上辈子在爷爷的影响下,打小就听了许多评书与戏曲,对于许多历史故事有过不少了解。

    老头狄青见得甘奇惊讶的模样,似乎极为受用,笑得很是开心,说道:“嘿嘿,你小子可还敢找老夫要钱吗?”

    甘奇听狄青这么说,心下一横,说道:“狄枢密乃勇武无当之猛士,岂能见人如此耍弄假把式?”

    狄青忽然双手一拍,说道:“好,你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胆识与智慧,老夫虽无余财,但也助你一臂,此事办妥了,老夫这每日闲暇,也有个去处。”

    甘奇恭恭敬敬一拱手:“狄枢密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狄青点点头,又起步往内城方向而去,还问:“你姓甘,可是城外那个甘家村?”

    “正是甘家村。”甘奇答道。

    “嗯,老夫回了,你也不必多送,明日在家等候就是,有人会带钱上门去找你的,到时候让他与你一起做成此事。若是赚钱了,你就分与他吧,也算是他安身立命之本。”狄青说完这一语,不知为何有了一些惆怅之感。

    甘奇见得狄青忽然惆怅起来,开口问道:“不知狄枢密要派何人来?”

    狄青倒也不遮掩,只道:“我儿狄咏,四子之中,就属他还对器械拳脚下足了苦功。”

    甘奇点点头:“在下明日在村口恭候。”

    狄青点点头,也不多言,把手臂抬了抬,示意甘奇不必再送了,加快脚步而去。

    甘奇站在狄青身后,忽然想起了狄青刚才的话语中的惆怅,如此高官之后,儿子却只能做买卖当安身立命之本,着实可悲。

    也可见狄青很是明白自己的未来,狄青的结局,实在不美,凄凉可悲,被人各种构陷,最后落得郁郁而终。

    此时甘奇再看已经快要消失的晚年狄青,只有摇了摇头,转身而去。刚才甘奇还有遇见大宋战神狄青的些许兴奋与喜悦,此时却没有了一分一毫。

    以往甘奇只想着此时的大宋朝是何等的富庶繁荣发达,陡然间偶遇了这么一个老人,甘奇似乎对这个富裕发达的大宋朝又有了另外的许多看法。

    甘奇甚至想得更多,想着要不要帮狄青摆脱一些悲观色彩。

    天色不早,出城门,过拱桥,又是那熙熙攘攘的码头。

    码头之上,左右忽然多了许多黑衣短打之人到处走动,甘奇看在眼中,抬手一指,说道:“去春晖楼,今夜好好喝一顿。”

    甘霸闻言大喜:“大哥,就等这句话了,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春晖楼,正在叠拱桥边上,是码头上生意最好的酒楼。汴梁城的繁华,一直延续到汴梁城外,汴梁虽然有内外城池,却也远远不止内外城池,即便是到得城外,依旧还有无数百姓聚居,也是繁华街道,绵延极广。

    甘奇带着众人进春晖楼落座,酒菜上得不少,透过窗外,依旧能看到来来往往的黑衣短打,大概是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二当家没了。

    甘霸等人有报仇雪恨的爽快,甘奇心中却还在想着后续之事,他知道事情到这里可还没有完。

    果然,正当众人吃得开心的时候,大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中年壮汉,壮汉身后跟着几个黑衣短打之人。

    壮汉直奔甘奇而来,到得面前,便是一拱手,已经开口:“八臂金刚,幸会!”

    甘奇点头站起,回了一个拱手,说道:“胜爷怎么今日出城?城门可就要关了。”

    来人名叫王胜,乃是这黑虎帮的大当家,也就是刘宝山的大哥,黑虎帮真正的老大。平常王胜多住在汴梁城内,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并不多出城,有事也是刘宝山入城去禀报。所以甘奇才有这么一语。

    “甘奇,可知我为何来寻你?”王胜虽然生得健壮,但是颇为内敛,并不像刘宝山那般嚣张在外,所以语气也平和许多。
………………………………

第十章 狄咏与三十亩地(求收藏求推荐)

    甘奇杀了刘宝山,也知道少不得这么一遭,面不红心不跳,答道:“胜爷寻我,自是有事,还请胜爷直白,我向来愚钝,实在不知。”

    王胜忽然目光凛然,盯着甘奇看了片刻,再问:“我家二弟带着几个心腹失踪了,你可知道此事?”

    甘奇忽然闻言大笑道:“哈哈……还有这事?失踪了?莫不是又在哪里打了他人闷棍,躲官府去了?这回可是运道不好,当真犯了人命?”

    甘奇故意带着少年人的气愤,话语带刺,还有一种忍不住的开心。

    王胜依旧盯着甘奇在看,似乎想看一看这件事到底与甘奇有没有关系,又道:“甘奇,此事当真与你没有干系?”

    “我倒是想有干系,我这心头之恨还未解,他倒先躲起来了。莫不是怕了我?”甘奇眼神也盯着王胜看过去,带着些许酒意。

    王胜似乎来了些许怒意,却又压制在心中不发出来,而是低沉说道:“最好与你没有干系,若是让我知晓了些什么,就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王胜出门儿走,一众黑衣短打汉子跟随而去,也有人义愤填膺在王胜旁边说着什么,王胜却只是摆摆手。

    甘霸等人怒目盯着王胜出门而去,甘奇已经从座椅中走了出来,说道:“今夜就吃到这里了,回家吧。”

    众人出门往村中而回,甘奇一直低眉在想。

    甘霸回头看得无人,已然憋不住开口:“看那王胜人五人六的模样,当真有气。大哥,你带着弟兄们与他争上一争如何?若是把码头这块肥肉争到手,咱们以后也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甘奇闻言,只是摆摆手:“许多事情啊,不是这么简单的,王胜能占住这块肥肉,并非只靠人多势众。”

    “不是人多势众是什么?大哥,他王胜当年不也是与人火并才占得地盘的吗?他能与人火并抢地盘,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提刀杀人就是了,还能怕了他们?”甘霸此时再说提刀杀人,少了一份热血激情,多了一些阴森杀气。

    真正杀过人的人,再说杀人,已经有了显著的区别。

    甘奇却还是摆手说道:“呆霸儿,你还得多学,不要开口闭口说杀人,开封府的铡刀可不是玩笑。”

    “大哥,我就是看不过他们黑虎帮,凭什么他们就能骑在咱们头上?”甘霸气愤一语。

    甘奇终于说道:“要争也得用些智慧,先做旁事,徐徐图之。你记住,势力并非真的只是人多势众,还有许多东西牵扯其中。”

    甘霸听得甘奇说“要争”,气愤少了许多,跟在甘奇身后,时不时回头对着码头方向骂骂咧咧几句。

    回家已经时辰不早,吴巧儿却还在等着甘奇,为甘奇送解酒的茶水,还打水来洗漱。却又有些闷闷不乐。

    甘奇似乎看出了吴巧儿为何闷闷不乐,喝了几口热茶,往书房落座。

    吴巧儿见得甘奇落座书房,连忙把书房油灯挑得更加明亮,待得甘奇翻书页的声音传来,吴巧儿已然脚步轻快起来,忙前忙后,甚至还哼起了小曲调。

    甘奇也是自顾自微微一笑,当真认认真真看起了书,却又想起了白天遇见的狄青,便故意去找了一本《春秋左氏传》,对着注解慢慢翻看起来。

    早起,甘奇到得村口等候。

    不得多时,见得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腰背厚实有力,背着一包东西远远而来。

    待得近前,这年轻人还生得极为帅气,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已然开口喊问:“甘奇,谁是甘奇啊?”

    甘奇上前两步拱手:“在下甘奇,来人可是狄咏?”

    “嗯,我就是狄咏。”边说着,狄咏把后背一大包东西往地上一扔,又道:“可累死我了,你当真是厉害啊,我家父亲平常里节俭得紧,凭得忽然就要给你这么多钱?”

    要说大宋朝的钱,当真是不方便,全是铜钱。金银虽然贵重,却并不如何流通,也是因为金银太少,远远比不得明朝银多。

    所以大宋朝的钱,以贯来计,官方一贯便是一千个铜钱,用绳子串起来,可见重量之大。但是一贯也并非都是一千个铜钱,也看铜钱成色,也有七百钱作一贯的,成色不同,价格不等。

    狄咏话语像是调笑,甘奇看了看地上的钱,也笑了笑道:“狄枢密只是想寻个能真正消遣之地。”

    狄咏此时才抬头打量起甘奇,见得甘奇身高体长,壮硕非常,印象极好,答道:“你若是真能为我父寻到这么个消遣之地,我定当大礼拜谢。”

    “可是狄枢密近来心情不好?”甘奇试探性问了一语。

    狄咏眼神黯淡,带着担心答道:“唉……既然我父信了你,与你多说几句也无妨,近来他日夜难寐,愁容不展,都是唉声叹气。这汴梁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西北好啊,却又回不去。”

    甘奇心中能理解,却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换个话题说道:“狄兄弟,我带你去看看地方,就在村口。”

    狄咏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钱,眼神询问着。甘霸立马吩咐人上前把钱背回甘奇家中。

    甘奇带着狄咏往村口而去,过得小桥,大片的农地。

    甘奇才刚一抬手,狄咏已然开口问道:“都是你家的田吗?”

    甘奇点点头:“两百来亩,都是。”

    狄咏笑道:“甘兄弟,这么好的田,你也舍得?”

    “有何舍不得?将来赚的钱必然比粮食出得多。这个地方临着码头,出城就到,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的了。”甘奇信心满满答道。也说明这个时代,还真没有人舍得轻易把田地给毁坏了,即便是建屋,也尽量选不适合种植的地方。

    狄咏点头答道:“地方是好,甘兄弟如此舍得,我却还觉得可惜了。甘兄弟当真是做大事的人啊。不知甘兄弟准备建多大的搏戏场?”

    甘奇大手一挥:“三十亩!不仅要建搏戏场,还要在左右建商铺。”

    甘奇甚至都想好了这个搏戏场建成什么样子,搏戏是大宋朝极其风靡的娱乐方式,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享乐其中。甘奇脑中的运动场馆,其实造型极其简单实用。

    垒土为高台,高台环绕一圈,把运动场围在中间。其实就是后世运动场的模样,只是建造之法比较简单许多,就是用土垒砌来,然后用石头铺出一层一层的看台座位。当然也要设置贵宾席位。

    甘奇昨夜看《左传》,看了许多战争故事,也就想得更多,这个运动场可不只是搏戏,甘奇还准备了许多后续的项目,比如射箭,比如赛马。

    甘奇想到了大唐,想起了风靡大唐的马球,也想起了风靡大宋的蹴鞠。这个大宋朝慢慢开始缺了勇武,甘奇想在这些方面给一些影响。当然,甘奇也在想着赚钱。

    狄咏闻言更是吃惊,问道:“甘兄弟,当真要建这么大?”

    甘奇点头:“只大不小。”

    狄咏却犹豫起来,说道:“甘兄弟,这般,怕是我带的那些钱还远远不够啊。”

    甘奇已然起了雄心壮志,穿越一回,甘奇还没有什么人生目标,此时忽然有了一件想做的事情,哪里还能受得住想法,只想力求做得更好。

    “钱的事情,我再想办法就是。”甘奇答道。

    狄咏却又指着面前的田问了一句:“那这田间的禾苗怎么办?”

    甘奇答了一句:“都拔了。”

    “拔了?”狄咏惊讶得声音都高了八度。

    甘奇只答:“放心,佃农们自有更好的营生。”

    狄咏只是目瞪口呆看着甘奇,似乎觉得甘奇当真有些难以理解。
………………………………

第十一章 拔苗

    拔禾苗,在这个一切都围绕着农业生产的时代,用败家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行为,完全是人神共愤之事。

    这种事情,甚至连法律条文都没有预料到。历朝历代法律都规定不准私自宰杀耕牛,因为耕牛是农业生产的必须品。但是法律却从来没有过不准拔除禾苗这种条文。因为宰杀耕牛的事情时有发生会发生,但拨禾苗事情连神经病也不会去做。

    连一旁的甘霸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甘奇却是大手一挥:“干活,现在就拔。”

    “大哥,真拔吗?”甘霸愣愣说道。

    甘奇上前几步就走进麦田里,伸手就拔,还回头开口:“干,靠码头这边,三十亩,都给清理出来。”

    甘霸不情不愿跟着甘奇往田里去,蹑手蹑脚拔出一棵,立马感觉心中一痛,好似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随后众人也都往田里去,极为满意的甘奇转头看向狄咏,笑道:“劳烦狄兄弟到城里城外上多招一些匠人来,今夜我就把图纸画出来,明天就开始建。”

    狄咏点点头,拱手别过,他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兴许拔禾苗当真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得片刻,围观之人无数,村里的老幼妇孺都赶来观看,一个个面色悲伤,却又敢怒不敢言,都是低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甘奇也不在乎这些,自顾自指挥甘霸等人干活。

    直到几个村中老汉赶来,终于有一个拄着手杖须发皆白的老头到得近前,开口就是怒斥:“甘奇诶,甘奇啊!你这个杀千刀的败家玩意儿,你爹走了,你就准备把这个家败了不成?还不快快叫他们住手?”

    甘奇自然是认得这个老汉的,村中人人都尊称一声甘三爷,也是村里的老儒生,虽然没考出什么功名,但即便是甘奇的父亲也对他尊敬有加,乡绅宿老大概就是指的这位甘三爷。

    甘奇倒也礼节周到,答道:“三爷,我准备在这里建一个相扑场地,不会把家败了,只会给村里带来好处。”

    甘三爷哪里听得进,挥着木手杖骂道:“你这个不孝子,读书进学不会,浪荡败家你都学全了,你爹给你留了这么一点家业,你若是守不住,老夫替你守。”

    甘奇听到这一语,多少听出了不对劲,问道:“三爷准备如何替我守家业啊?”

    甘三爷闻言头一抬,左右看着众多村民,一脸正气说道:“你把田契交出来,交到祠堂里,以后你家的产业,由族里来指派人耕种。族里也不占你便宜,每年把租粮分给你就是。总比你败了去要强,到时候要饭都没有地方要。”

    甘三爷边说着,还边与几个老汉来回示意。

    立马也有人上前开口:“三爷说得对,与其把家业败给别人,不如让族里帮你守着,总饿不着你。”

    又有人接道:“甘奇,我们这都是为你着想,你一贯不知节俭,读书你读不进,生意你连算术都没学过,把田契交到族里,这辈子再落魄也不至于真的饿死街头。”

    这话一出,甘奇立马感觉到四周到处都是热切的眼神,似乎当真有许多人憧憬着甘三爷说的这件事情,其中利益也不需明言。甘家村人口不少,几百户人家,一两千号人口,此时也越聚越多,田埂地头里都站不下了。

    甘奇算是明白过来意思了,似乎这几个老头之前就商议过了一般,今日算是逮着机会了,一个个心照不宣配合极好。甘奇问了一语:“三爷,那我家还有一座不小的宅子呢?”

    甘三爷闻言答道:“你若是要卖宅子,定要与老夫知晓,老夫点头了,你才能卖,宅子一定不能卖给外人,要卖就卖自家人。”

    甘奇闻言:“三爷,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要是真到了卖田卖宅的时候,一定先知会三爷,让三爷先买,价格从优。”

    说完这一语,甘奇俯身接着拔禾苗。

    甘三爷捶胸顿足起来,开口说道:“甘奇啊甘奇,你若是不停手,等我儿从国子学回来,定要把你告到开封府去吃罪。”

    甘奇此时愣了愣,想起了这位甘三爷还真有个儿子叫做甘正,在汴梁城内的国子监下的国子学里面读书。

    国子监是大宋最高学府,下有国子学与太学,能进里面读书的,要么就是有大才之人,要么就是官宦子弟。让国子学的学生到衙门去告状,主官自然会着重几分。

    甘奇头前还真没有想到拔自家禾苗,用自家土地,还会遇见这种阻碍。

    甘三爷提起儿子之后,已然有了几分趾高气扬的态度。要说这甘家村,以往一向是甘奇父亲定夺大小事,因为甘奇父亲中过举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夺,一族之权实在不小。这些年甘三爷平常在族里多是辅助,而今甘奇的父亲去世了,倒也该他说话算数了,后头还有一个国子学的儿子,腰板自然更硬了几分。

    甘奇却不理会,只答一语:“三爷,要说甘正在国子学的用度不够,你与我说就是,同族子弟,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甘三爷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般,立马怒斥道:“甘奇,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真想进府衙里吃罪?”

    “倒也不知开封府会以什么罪名拿我去吃罪。”甘奇连头都不抬,甚至还加快的拔禾苗的速度。

    甘三爷气得直挥手杖:“好,好,老夫这就派人进城里去把人叫回来,写完诉状就去开封府。”

    甘三爷一步三回头,似乎在心疼今年这三十亩地的收成。

    甘三爷一走,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散去。

    甘霸颇为担忧走到甘奇面前,问道:“大哥,三爷怕是当真要把你告到开封府去了,这回是真摊上官司了,如何是好?”

    甘奇摆摆手道:“打官司而已,怕什么?我拔别人家的禾苗犯法,拔自己家的还能犯法不成?”

    “大哥,我……我……”甘霸有些支支吾吾。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

    “大哥,我觉得这般拔禾苗,当真有些……心疼。”甘霸有些心虚说道。

    甘奇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个脑蹦子,说道:“反了天了你,还不快去干活?到时候吃香喝辣的时候,且看你的嘴脸。”

    甘霸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往田里走去。
………………………………

第十二章 开封有个包青天

    种苗的时候劳累辛苦,拔苗却奇快无比,待得扛来锄头,就更快了几分,一亩地用不得一刻钟。

    甘奇等九个人,一个上午时间,几乎就要把三十亩地清出来了。

    只是甘奇没有想到,下午半晌,远远就能看到有衙差从大路而来,这官府的效率还真出乎了甘奇的预料。

    衙差近前:“哪个是甘奇?”

    甘奇站起身来,答道:“我是,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走一趟吧?有人把你告到开封府了,包龙图今日正好上值,等着你呢。”衙差倒不是来拿人的,是来通知甘奇应诉。

    甘奇点点头,到得小河边洗干净手,随着衙差而去。甘霸等人连忙跟在身后,一个个苦瓜着脸,如丧考妣。

    甘奇倒是不着急,心中想起了开封府与包拯,忽然口中不自觉小声哼出了一个曲调:“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当当当当当当当……忘词了。”

    头前带路的衙差听得曲调,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诶,你这小曲倒是好听,瓦肆茶楼里倒是未曾听过这般调子,不知唱的是什么内容?”

    “胡乱瞎唱的。”甘奇闻言有些尴尬,随意搪塞一语,也问了一句:“你们开封府有没有两个叫王朝马汉的差人?”

    衙差闻言想了想,摇摇头:“王朝马汉?没听说过。”

    甘奇稍稍有些失望,王朝马汉是包拯身边护卫,出自《三侠五义》的小说。现实与小说,显然还是有区别的。至于包拯身边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那便也不用问了。

    开封府是一个行政机构,汴梁城就属于开封府管辖,但是开封府远远不止汴梁城这么大,就如后世北京市政府管辖的地方也不仅仅限于市内。

    其实包拯名声很大,但是官职并不很高,但是权利也实在不小。知开封府,是从三品的职位。龙图阁直学士,也是从三品。龙图阁大概就是皇家图书馆,直学士是一种荣誉头衔。

    开封府衙高大雄伟,坐落内城西边,角子门东不远。

    进得大门,前院过去,就入了大堂,左右站班衙差十几人,粗壮的水火棍在手,还配有腰刀。

    甘奇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甘三爷与甘正父子二人,正在恭敬等候着,见得甘奇进来,倒也不说话,却拿眼神与甘奇示威几番。

    甘奇自顾自走到另外一边站好。

    待得片刻,听得有人大喊:“包龙图到!”

    一个身形微胖的老人走了进来,一身鲜红色官衣,戴着双翅幞头官帽,走到大堂头前官位落座。

    所有人连忙躬身见礼,甘奇一边见礼,一边惊讶,说好的面黑如炭呢?说好的头顶月牙呢?这位包青天怎么面白如玉,白里还透着红?

    待得甘奇见得包拯进来之后,一直板着个脸,多少猜出了为何后人都说他大黑脸了。

    惊堂木一拍,大黑脸包拯开口:“诉状本官已阅,哪个是甘奇?”

    甘奇连忙上前答道:“学生甘奇。”

    包拯听得“学生”二字,微微皱眉,问道:“诉状中说你不学无术,只知街头浪荡,怎敢在本官面前自称学生?”

    一旁的国子学学生甘正,自小与甘奇就不是一路人,也看不起甘奇这个村中只知街头浪荡的富家子弟,此时听得甘奇自称“学生”,立马也开口斥道:“甘奇,你学得几个字,入了哪个官学?岂敢在包龙图面前自称学生?”

    大宋朝,是真正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平民百姓见了官,都是“小的”、“小人”这种自称。能自称学生的,那一定要是真正有些墨水的后进读书人。这是极其重要的礼节。

    甘奇倒也没有想到自己自称一声“学生”会带来这么多麻烦,也是甘奇不愿意称呼自己为小人之类,所以选来选去选了个“学生”的自称。

    但是甘奇也不心虚,看了一眼甘正,答道:“包龙图,告状之人,自然是想方设法来攻讦被告之人。学生书香门第,父亲更是中过举人,自小也读书进学,而今也勤学不辍。如今受人诬告,不过是因为老父已亡,家中却还有余财,怀璧者也。”

    “恬不知耻,你也敢自诩读书人?你是读了哪本书?进了哪个学?在包待制面前,你也敢如此信口开河?”甘正说得义正言辞。待制,与龙图一样,是包拯作为开封府权知府的尊称。

    大堂之上的包拯却是眉头深皱,一个国子学的学生告状,诉状也写得工整清楚,包拯本以为案件应该好审,却不想这个被告一番话语,用词用语当真不像是那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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