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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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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点着头,皇城司就是皇帝的耳目爪牙,今日李明所言,也是他该说的实话,其中也有帮助甘奇的意思,希望甘奇能安稳渡过此劫。

    “罢了,你速速去商税监,定要把此事稳住,尽量少一些死伤。此事之后,汴梁百姓茶余饭后所谈之言,你皆要造成密报禀上。”赵祯如今,最想知道的是百姓如何想,这才是赵祯这个皇帝的视角,这大宋能不能千秋万代,百姓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遵旨!”李明答了一语,出门而去,刚出门,就碰上的匆匆而来的韩琦。

    李明见得韩琦,低头躬身一礼,飞奔而去。

    韩琦入得御书房,一躬身,皇帝见得他来,已然开口:“韩相可是也知晓了商税监的乱事?”

    韩琦连忙点头:“老臣一听得此事,便急忙入宫而来,陛下,此事蹊跷啊!”

    “蹊跷?”赵祯疑惑问道。

    “陛下,当真蹊跷,本是一场商户请命之事,缘何忽然成了火并?定是有人从中挑拨,兴许也有人在幕后指使,所以才有如此一场死伤无数的乱事。”这是韩琦最后的补救,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

    “嗯,如此说来,倒也是挑拨了,挑拨之人是那甘道坚,若非他那报纸每日斥责抨击,今日也不会有如此乱事。”赵祯倒是觉得韩琦说得对,挑拨情绪的就是京华时报,不是京华时报每天这么骂,不是甘奇还派人到处去给百姓读报,百姓如何会有这么大的愤怒?

    韩琦闻言一愣,皇帝陛下怎么一语中的?怎么直接就把幕后黑手给说出来了?

    也好,韩琦又道:“陛下圣明,老臣也怀疑是甘奇在背后捣鬼。”

    “倒也不能怪甘奇,他只是在报纸里说出了实话,商户缴税之事,朕当初也是赞成的,那报纸文章,其实也说到朕的心坎上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百姓会为了商税之事如此愤怒,想来这些商户平常里,也多不讨人欢喜。当先把事情处理好,看看有多少死伤,抚恤之事朝廷当负责,毕竟百姓所为,也是义愤填膺,心中有一颗为国之心。”赵祯再一次宅心仁厚。

    韩琦听得这话,知道有些不对劲了。韩琦说甘奇是幕后黑手,是说甘奇派人挑起了百姓火并之事,皇帝说甘奇是那挑拨之人,却是说甘奇的文章引起了百姓的愤怒。

    韩琦连忙又道:“陛下,臣以为,之所以当场发生火并之事,也是甘奇指使人趁乱挑起来的,那些最先动手之人,定然是甘奇指派之人。否则汴梁城内的良民百姓岂会无端生事?”

    赵祯闻言,抬头看着韩琦,问道:“你是说火并之事是甘奇指使的?”

    韩琦点着头:“臣觉得就是如此。”

    “甘奇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发动几千人在汴梁城内动手火并?”赵祯觉得韩琦这猜测实在有些天马行空。

    甘奇一介书生,小小年纪,能发动几千人火并?就算甘奇有这能耐,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本就是一件围衙之事,甘奇何必把事情弄成一场几千人的死伤事件?

    也是赵祯不知道甘奇此时的危机有多大,赵祯还以为只是简单的围衙请命,他不知道这些围衙之人已经准备冲击衙门了,他也不知道韩琦这个幕后黑手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场流血冲突。

    所以赵祯便觉得韩琦猜测之语是无稽之谈,动机实在站不住脚。

    韩琦立马又道:“陛下,甘奇乃是汴梁城少有的豪富,在汴梁城内关系错综复杂,三教九流他皆有联系,发动一些人动手火并,并非难事。此事乃是甘奇避祸之举,有此一场火并,围衙请命之事便也解决了。所以臣以为此事乃是甘奇指使的。”

    百姓与商户打这一架,商税之事就解决了?这个思路,赵祯头前还没有想到,此时听得韩琦一说,倒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场百姓与商户的火并,这些商户便也知道天下百姓是个什么态度,岂敢再次聚众抗税?

    商税之事,还真就成了!

    商税之事成了,赵祯莫名又有些欣喜,就是汴梁一城,一年就能多出几百万贯的度支,赵祯怎么可能不欣喜?

    欣喜之后,又是对死伤百姓的悲伤,当真是个五味杂陈。

    却听赵祯忽然问了一语:“韩卿,朕想问你一事!”

    “臣洗耳恭听。”韩琦以为皇帝要问甘奇之事。

    却不想赵祯开口:“韩卿身为朝廷首相,是否觉得商户围衙之事也有蹊跷?”

    这个问题,早已萦绕在赵祯的心中,从未散去。此时开口发问,倒也不是赵祯如何洞察到了什么,而是赵祯并未往韩琦身上去想。

    为何赵祯没有往韩琦身上去想?也是动机不足,韩琦身为首相,有什么必要去发动全城的商户对抗商税监?冗费之事也是韩琦时常挂在口中的问题,韩琦定然也在想办法解决,商税之事成了,也是为韩琦这个首相工作带来许多便利的。

    至于韩琦与甘奇有私人恩怨?赵祯从未想过这个角度,一个朝堂宰相,一个才刚考上进士的士子,两人天壤之别,能有什么恩怨?

    韩琦听得这一问,心中有些发慌,但是面不改色,只答:“陛下,太史公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争夺,便是蹊跷,山林盗匪为买路之财,也能提头去拼,何况一年几百万贯之巨资?”

    韩琦就是一句话,都是利益原因,没什么蹊跷。

    赵祯听得韩琦这一语,又认认真真严肃问道:“韩卿当真如此以为?”

    这话问得韩琦心中更是嘭嘭在跳,但是他还能面不改色,这就是韩琦的厉害之处了。韩琦又道:“陛下,老臣笃定如此。”

    韩琦岂能不笃定?若是旁人是那幕后,韩琦当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件事情关乎他自己,自然就要去笃定了,百般笃定。皇帝赵祯,并非那等阴谋家,既然皇帝开口如此问了韩琦,韩琦便也知道皇帝是信任自己的,也就会信任自己的话语。

    “哈哈……笃定如此?韩卿这回兴许想错了一遭,此事必有蹊跷。朕与韩卿说出此语,便是心中有了分寸,也想让韩卿去调查一下此事,看看商户聚众抗税之事,背后蹊跷在何处。”赵祯可不如韩琦那般笃定,他有一些自己的判断。

    韩琦听到这里,有些懊恼,但并不那么心慌了,至少这件事情的调查落在了他手上,那就安稳了。韩琦又问了一语:“陛下,那甘奇之事呢?该如何定夺?”

    “此事且等皇城司来复命,看看死伤几何,该抚恤的,朝廷也不能推诿,到时候看看哪个衙门有钱,便把后事理一理。不过……想来也只有商税监有钱,到时候还是让商税监出钱吧。”赵祯如此说着,这场乱事,最后该如何,得看百姓是什么观感。若是满城百姓依旧对商户义愤填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只剩下抚恤了,抚恤也就是安稳人心。

    当然,抚恤也只抚恤百姓,并不抚恤商户,朝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商户的事情,商户自己解决,此时的皇帝赵祯,心中对商户,其实也是百般怨恨的,只是他不表达。

    韩琦深深叹了一口气,话语说到这里,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琦叹气,是心中气愤,也有可惜,还有恼怒。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花费如此大的力气,花费如此多的脸面,事情还弄成这样。

    韩琦在许多官员面前都信誓旦旦的承诺了许多东西,此时这朝堂首相的脸面当真是丢光了。

    皇帝当面,韩琦唯有忍了又忍,一忍再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与情绪。要掀桌子也得回去了再说。

    赵祯听得韩琦叹气,以为韩琦是忧国忧民,鼓励一语:“韩卿乃是社稷之臣,朕之臂膀,多多劳心劳力!”

    “陛下圣恩,老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韩琦连忙答着。

    商税监那边,皇城司的大军来了,架也打完了,只留下满地哀嚎怒骂。

    该跑的人,早已跑了,比如甘霸,早已跑出城去,回到家中,咧着嘴在笑,还教老母备酒菜,要痛饮一番今日的爽快。

    该抬走的人,也抬走了。比如茂哥儿,非要办大事,如何也不肯走,架打起来了,十四五岁的小身板,终究是挂彩了,疼得嗯嗯哼哼的,却还要强忍。然后被崔二爷带着人抬走了。

    地上哀嚎怒骂的,便是等着官府来的,一部分是商户家丁奴仆,还有一部分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的百姓。

    只待皇城司大军一来,便有满头是血的百姓呼天抢地鸣冤叫屈。

    “官差快来呀,就是此人打我,冤枉啊,此人行凶,定不能教他走脱了……”

    “胡说,明明是先动手袭击我等,怎么就成了我动手打你?”

    “官差,这边,冤枉啊,我乃是头前买杂货的李六郎,只是来此看热闹的,这厮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就拿木棒猛击我的头颅,你看看,我这满头都是血,都是他打的,快快拿住他!他是那商户的走狗,到此抗法抗税,还要行凶打人……快来快来……”

    皇城司的军汉们,也不知如何处理,禀报押官,押官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等去请皇命的李明来再说。所以只吩咐军汉们驱赶百姓,围着满地伤员,当然也派人去请郎中来救命,地上有些人,只怕真的小命不保了。

    李明姗姗来迟,沿路那些被驱赶的百姓话语,皆是义愤填膺。

    “打得好,这些商户不知天高地厚,朝廷税收也敢不缴,还聚众抗税,该打。”

    “刚才我是挤不上去,我若挤上去了,当也动手打那些商户,如此方才解气。”

    “你就吹,刚才就属你跑得快,你若在头前,只怕早已抱头鼠窜了。”

    “胡说,老子好歹也是一条汉子……”

    李明听着话语,心情倒是极好。

    “打得好,看那些商户还敢不敢抗税!”

    “刚才那些税丁为何不动手?若是那些税丁动手,早已把那些抗税之人打得人仰马翻。”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若是当官的敢直接下令殴打百姓,可吃不了兜着走,陛下那里可要吃大罪。”

    “着实可恨,他们就是以为陛下宅心仁厚,若是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幸得头前有些好汉,看谁还敢小看了咱们这些良民百姓。”

    “那石头扔得是真解气,我手中是没有石头,若是有,也砸他娘的!”

    李明一边走,一边听,听着听着,听多了,心中有了一些定夺。

    待得李明再赶到现场,看得满地哀嚎,眉头也不皱一下。

    几个皇城司的押官勾当,此时都聚在李明身边,等着李明从皇帝那里请来的命。

    李明牙一咬,说道:“把所有人都粗略审问一下,看都是哪里来了,商户来的都记下,普通百姓也记录个住址姓名。”

    “之后呢?”

    “之后?”李明把头低了低,声音也低了一些:“先都记录好,待得所有都记录完了,商户之人全部带回衙门大牢,普通百姓让他们各自归家。”

    众人面色一变,问道:“当真如此?”

    李明点着头:“放心,如此才是圣心!”

    “如此……就好。”圣心一词,足以安稳众人。

    李明又说一语:“伤重者先治疗,死了的,也带回去,到时候等家属来认人,朝廷兴许又抚恤。”

    “明白了。”

    皇城司到场三千人,开始忙碌起来。

    商税监内。

    史洪磊再次禀报:“主事,火并已完,皇城司接管了。想来陛下也是知晓了……”

    甘奇点着头:“陛下知晓了也无妨,若是陛下要怪罪我等,早已派人来召了。既然无人来召,那就证明陛下并未怪罪我等。”

    史洪磊闻言心中一松:“这就好,这就好,陛下圣明,陛下乃是古往今来第一圣明之君。”

    “明日,通知所有官员来上值,所有账房也都到齐,税丁不准批假。时候差不多了,所有商户都该缴上个月的税了,挨家挨户通知,三日内不拿着发票到商税监来缴税者,严惩不贷。”甘奇命令已出。

    “遵命!”

    甘奇交代完这一语,起身出得大堂之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千里晴空,万里云轻,好一个初夏之日。

    迈步,走出商税监,左右铁甲税丁让出道路,甘奇慢慢走了出去。

    满场伤员,五六百之多。

    “哼哼……”甘奇冷笑一声,抬头:“周侗,备车,回家!”

    一旁的周侗,手一直紧握在刀柄之上,已然握了几个小时,似乎做好了随时准备抽刀杀人的准备,此时听得甘奇之语,那握刀的手掌终于松开了,手掌左右皆是汗珠。

    此时的周侗,也转头看了一眼甘奇。刚才,门外喊杀震天,周侗自己一直紧张不已,一直紧握刀柄。却是甘奇,从始至终,都是面不改色,好似内心之中没有任何波澜。这一刻的周侗,心中皆是佩服。

    回家,就是城中的宅子,对面的成衣店,依旧生意兴隆,不知赚了多少达官显贵家眷的钱财,吴巧儿认认真真开出每一张发票,微笑着送走一位一位贵客。

    甘奇就在院子中,坐着一把躺椅,丫鬟备上了茶水点心,西瓜没有了,只等夏日再有。

    从躺椅透过大门望出去,甘奇能看到微笑送客的吴巧儿,也笑着开口唱了一句:“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唱着唱着,甘奇忽然面色严肃而起,低沉喃喃一语:“得有人为这事负责!”

    闹得这么一出大戏,害得甘奇又躲又藏,还花了脸面与钱财。此事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还没完!明日就得让一些人也看看他甘主事的手段。


………………………………

第三百七十六章 骨气,不值一试。(六千二)

    甘奇要下狠手了,他要真正与某些大人物斗一斗。

    有些时候,当真是两难,是锋芒毕露?还是韬光养晦?这真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主要原因是如今的甘奇还没有成气候,势力太小。所以在这种问题上很是为难。

    如今,却是无法了,也无可奈何了,因为韬光养晦再也韬不住了,甘奇之前觉得自己在朝堂大佬眼中,只是一个蝼蚁一般的小人物,那些大佬朝堂大事无数,便也不会如何与他为难,也没有那个时间与精力去与他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官为难。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甘奇也就知道自己不再是那蝼蚁小人物了,真的有大佬把他当做了对手与敌人。

    该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了,再也苟不住了,已经到了台面之上,没有了可以掩饰自己的东西,更不能再抱有任何的侥幸。

    以小博大,无他,以命相搏就是。

    什么规矩,规则,上下,尊卑,阶级,通通扫到一边。

    只能想胜,不断胜利,不能想败,一败就是万劫不复。

    就如甘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甘正大早上辞别了老父,出门而去,准备回枢密院上值,便也知道昨日的事情应该有一个结果了,此时该去枢密院复命了,到时候田相公也会找他去说话。

    所以甘正起得极早,便是想着要在田况上值之前就赶到,免得田况招人之时不见他。

    却是甘正刚刚出得村口不远,在几棵路边大树之下,便被人拦住了。

    拦住甘正之人,正是甘霸。满脸横肉的甘霸,面色凶狠,笑起来也不好看,口中说道:“正哥,往哪去呢?”

    甘正不想与甘霸这等泼皮多纠缠,只是往一边让了让,想要越过去,却不想甘霸也往一边来堵,口中又道:“正哥,大早着急什么?”

    甘正一脸的鄙夷,答了一语:“让开,误了我的公事,你担待得起吗?”

    “正哥还有公事呢?我这里也有事情,我大哥请你去坐坐,备了酒菜,正哥走一趟吧?”甘霸笑着,还交叉拱手。

    甘正伸手去推甘霸,却又推不开,头一扬,说道:“让开,你大哥想请我吃酒?让他自己来请,你算个什么东西。”

    “哼哼……那可由不得正哥你了。”甘霸笑着。

    “你要作甚?你还敢强迫我不成?我可告诉你,我乃是朝廷命官,枢密院的编修,你一个泼皮,也敢在此造次?”甘正口中说的,也是他心中想的。

    甘霸前后看了看,树荫遮盖之下,前后此时并无行人,便是一语:“正哥,那我这泼皮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甘霸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钳子一般箍住甘正,左右还有两人,也急忙上前。

    “大胆贼……”这一刻的甘正,还没有多少惊慌。

    却是一个大巴掌呼了下来,把他的话语堵了进去,一个人已然拿绳上前,另外一人拿着布团来堵嘴巴。

    这一刻的甘正,是愣的,被那一巴掌打懵了,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挨巴掌,连他老父从小都没有打过他巴掌。

    汴梁城里的圣贤子弟,真就被泼皮无赖给打了?

    朝廷的命官,就真的被人给绑架了?

    绳子绑好,塞进旁边一辆牛车的车厢之内,车子就走了起来。

    直到此时,甘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朝廷命官,竟然真的被人绑架了!

    甘正想说话,说不出口,想挣扎,却也是徒劳。

    车厢之内的甘霸还有话语:“正哥,省点力气吧,去见一见大哥,大哥有话问问你。你若是好好的,大家都好,你若是不自在,不怕实话跟你说,我埋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你说我若是把你埋到哪处荒郊野岭里去,开封府查不查得出来?”

    “呜呜……嗯……呀……嗯……”倒也不知甘正此时是怕呢,还是不怕。

    甘霸的大巴掌又去了一下,这回甘正是真消停了,只是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甘霸。

    甘霸又是一巴掌,甘正的眼睛也不看了,把头转到一边。

    “对嘛,这般就很好,何必吃苦头?咱们都是兄弟,你非要我做个坏人,何必呢?若真是要埋你,我还下不去手,得托别人办,也是麻烦得紧。”甘霸一边说着,还边擦着自己的大肉掌,沾了一些口水与血水。

    擦了几下之后,甘霸又道:“你说说你,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何非要吃里扒外?你就算看不惯我们这些浑汉,那你不理会我们就是了,何必非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们?试问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了?我大哥又哪里对不住你了?我们是夺了你家钱财呢?还是阻了你升官的路?就算你不把我们当做一家人,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你为何非要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甘霸自顾自说自己的,也不管甘正听没听。

    不得多久,甘霸开口一语:“地方到了,正哥该下车了。”

    说完甘霸先下车,左右看了看,路边还有来往行人,甘霸便等了一等。

    要说这是哪里?可能要出乎甘正的意料,因为这里的商税监衙门的后门,甘奇派人绑架甘正,竟然把甘正绑架都了朝廷的衙门里。

    也不知甘奇是傻呢,还是胆大心细。

    待得片刻,路边没有行人了,甘霸拿起一件破衣服上车,盖住甘正的头,一把扛起甘正,趁着无人,快速入得商税监,进门几步远,便是一个临时的牢房。

    甘正被放在这个临时的牢房之内,这个牢房可关过不少皮开肉绽的人,此时里面黑黢黢的,门窗皆被钉得死死,却还点了几盏油灯,里面还真有一桌简易的饭菜。

    史洪磊亲自守在门外。

    甘霸把盖在甘正头上的破衣服取了下来,甘正惊慌之间左右打量了一番,油灯火光之中,竟然看到了甘奇坐在一张桌子后,桌子上酒菜几样。

    还听得甘奇开口:“呆霸,松绑,请正哥入席。”

    甘霸点着头,先把甘正口中的布团扯下。

    便是布团一落,甘正卯足劲就喊:“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绑架了!”

    甘奇笑了笑,问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甘正不管不顾,依旧大喊:“救命啊,报官啊,绑架朝廷命官啊!”

    “唉……我这衙门里,每天哀嚎着喊救命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稍后你可以听听,看看别人是否比你还会喊,声音是否比你还大。”甘奇如此说道。他这商税监,每天哀嚎痛哭喊叫的人多了去了,不多甘正一个。

    甘正又连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不说,连甘奇都只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甘正忽然问得一语:“这里是商税监衙门?”

    甘奇点点头。

    “你好大的胆子,甘奇,你竟敢绑架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什么罪?”甘正对着甘奇怒喊,甘霸却还在给甘正松绑。

    “有吗?有这事?要不我把你放出去,你去开封府,或者去御史台告我绑架朝廷命官?到时候我随你一起去,我也去告你动手殴打我,如何?到时候人证物证,看谁备得齐,看看开封府与御史台信谁的。”甘奇笑着说道。

    “你……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你是欺我没有人证物证不成?”甘正怒道。

    “嗯,你说对了,就是欺你没有人证物证,放你出去了,也随你去告,你去告我派人把你绑架了,还是绑到了自己衙门里来?你看看有没有人信,我给自己脸上来两拳,也还告你动手殴打与我,咱们一起去告。不过,这事啊,还得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再说,兴许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甘奇不是,是真的狠厉。

    有些事情,得有个度,若甘正是一般的话语谩骂,背后说几句坏话,恶心一下就恶心一下,也就罢了。但是有些事情就做过分了,涉及了身家性命,一旦涉及到这些,论起狠厉,甘奇从来不落人后。什么规则规矩法律,那都是狗屁。

    “甘奇,你敢!”已经松绑了的甘正,抬手指着甘奇,也是威胁。

    “敢不敢的,说晚了,事情我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酒菜在这里,咱们是边吃边谈呢?还是不吃罢了?”甘奇在衙门里请人吃饭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不吃!”甘正头一摆,他还就不信了,不信甘奇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不吃?也好,礼节是到了的。呆霸,把酒菜撤了吧,把正哥再绑好,取竹签子过来,不能再有明显外伤了。”甘奇已然起身。

    甘正见得甘奇如此吩咐,便是一跃而起,直往甘奇扑了过去,口中大喊:“甘奇,我与你拼了!”

    甘奇却是躲都不躲,因为甘正才扑上去,就被甘霸一只手拉住了,往地上一按,便让甘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做徒劳之事了,论起动手,再来几个你这样的,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愿你之后也这么硬气。”甘奇说着话语,人已出门而去。

    甘奇倒是也未走远,就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不得片刻,里面的哀嚎声就起来了。

    史洪磊也撩起垫甲,坐在了甘奇身边,开口说道:“主事,某家也有一些折磨人的手段,保管无外伤。”

    甘奇摇摇头:“他没有那么硬气,等不到你进去的时候。”

    史洪磊笑了一笑:“如今这当官的文人,都这么没有骨头的吗?”

    “有许多人,打小就不知道什么叫作疼痛。如何硬得起来?”甘奇答着。

    “不知为何,某家此时特别佩服主事,连朝廷的官也敢绑回来,这手段,狄相公不如也!若是狄相公有主事这般的胆气,何至于斯?”史洪磊也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语。

    甘奇立马压着手:“慎言!”

    史洪磊立马点头:“主事放心,在旁处可不敢胡乱言语。”

    此时却听里面传来呼喊:“甘奇,你要作甚呐?你就是为了把我绑回来折磨一顿吗?你到底是要我作甚呐?”

    史洪磊笑道:“主事,这人怂了,主事可以进去了。”

    甘奇摇头答道:“说话语气还硬,不够怂!”

    “那……某家进去一趟?”史洪磊试探性问了一语。

    甘奇犹豫了一下,却点了头:“看来还真需要你进去换点花样。”

    “是!”史洪磊起身,推门而入。

    此时折克行奔到甘奇身边,拿着一个公文,开口说道:“主事,又拿了一人,此人不开发票,已经是第四回被税丁发现了。”

    “还有这般不长眼的?”甘奇问道。

    折克行答道:“他说他是忙着忘记了。”

    甘奇也不再多问:“打,三十大板,就在这院子里打,打完扔出去。”

    “是!”

    场面有些诡异。

    甘奇坐在台阶上,前面打着板子,哀嚎如雷。

    后面牢房里也是呼喊大作。

    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喊叫,还有点互相呼应之感。

    头前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人,正在开口讨饶:“甘主事,求求你了,饶了小人这一遭吧,小人当真是忙着给忘记了,下次不会再犯了,甘主事饶命啊!三十大板打完,小人真就没命了……啊……”

    “知错了?”甘奇还问一语。

    “知错知错了,小人知错了,甘主事饶命,下次万万不敢了,朝廷商税,利国利民,小人一定谨记在心,时刻不忘……”

    “知错了就好,那就改判十五大板。”甘奇忽然就给改判了,这也是第一次这么做。倒也不知甘奇是不是在用什么心理战术。就是做给里面甘正看的。

    “谢甘主事大恩大德,多谢甘主事……啊……”

    板子继续打,三十板与十五板,真就是天壤之别,十五板能把屁股打得个血肉模糊,不过也多是皮肉伤,严重的也带一些骨伤。但结结实实的三十板子,那就真的要打死人的。

    打板子也是有区别的,有打屁股的,有脊仗的,脊仗就是打背部。不过一般而言,打屁股的用大棒子,打背的用小棒子,不过打背的小棒子也不小,只是相比而言小一些。有些故事里,动辄一百大板,那都是扯淡,结结实实的三四十板,足以要人的命。还有笞刑,就是用鞭子或者竹条抽,这个疼痛更甚,但是大多时候性命无忧。

    也不知是不是甘奇的心理战术起了作用,牢房里面传来的甘正的呼喊:“甘主事,求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住了,饶命啊……”

    骨气,有时候真不值钱。有时候,却又生死不移。但是大多时候,骨气这种东西还是值不起一试,绝大多数人都会对自己的骨气有一个错误的认知,只是因为还没有真正经过考验。

    甘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开口说道:“罢了,十二板了,够了,罚款五百贯,放走。”

    “遵命!”

    甘奇转身入得牢房,再次落座,说道:“把酒菜再上来,给甘编修松绑。”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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