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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毒:冠宠皇后-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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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梧把他提起来抱在怀里,问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你平时不是最不爱哭的么?”
昀儿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偷偷瞄了秦方一眼。
秦方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感情我是坏人?”
顾倾城忙把手帕递给萧凤梧,笑着对秦方道:“母亲别生气,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
秦方微微冷笑:“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带他走的!”
“若是我不许呢?”萧凤梧伸手把顾倾城拉到身后,用力之大使得顾倾城打了个趔趄,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裳后摆,才站稳了。
秦方睨视着萧凤梧,面色冷了下来,“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你别忘了,我是你母亲!”
“我没忘!”萧凤梧寸步不让,“可是您也别忘了,我是昀儿的父亲!”
秦方冷笑一声:“若我非要带他走呢?”
“你大可以试试您能否办到!”萧凤梧傲然道。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当真让人害怕,昀儿到底是个孩子,心中一怕,便哇哇大哭起来。
顾倾城忙从萧凤梧怀里将他接过,轻声安抚。
秦方勉强把满腔的怒气压了下去,道:“君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哦?”萧凤梧眉梢一挑,“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过您什么?当年您是说过想要把我的一个儿子抱去继承逍遥宫,可是您仔细想想,我可曾答应过?自始至终都是您在自说自话罢了!”
秦方仔细回忆往事,不禁气乐了,“你小子,竟然跟我玩心眼儿!”
顾倾城看着秦方气得不轻,忙伸手拉了拉萧凤梧的衣服,道:“要不然……”
“你别说话!”萧凤梧厉声道,这还是两人自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这样恶声恶气对顾倾城说话。
顾倾城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便把自己要说的话忘了。
秦方的满腔怒火慢慢都变成了无奈,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整个人似乎也显得苍老起来,“君玉,难道你就要看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后继无人?”
“儿子并未那样想过,”萧凤梧也缓和了口气,“只是谁也没有规定,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就一定要传给自己的后代,若是后代不争气,不是反而会毁了祖宗基业?”
秦方摇摇头:“你该知道,我们每代的继承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会出现败家子?这一代本该由你继承,可是你竟然做了大禹的皇帝,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做了,我也没有理由让你放弃。所以这责任,理应由你的儿子来承担。
“你也该知道,若是没有逍遥宫,便不会有你今日的一切。你既然曾经受惠,单从道义上来说,也该有所报答才是。若是你只有一个儿子,母亲也不会无理取闹,可是如今你们已经把初九立为了太子,昀儿和他以后的弟弟妹妹们,便不能染指这江山。我带走昀儿继承逍遥宫又有什么不好?”
“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好,”萧凤梧闭了闭眼,“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逍遥宫对我有大恩,但是我欠下的恩情我会自己偿还。母亲,难道您不能承认这些年来逍遥宫之所以能够迅速壮大,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难道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恩情不行么?非要搭上我的一个儿子?”
秦方咬了咬唇,“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即便你不大开方便之门,我也会令逍遥宫发扬光大。”
萧凤梧也有些动容,“母亲,并不是做儿子的非要为难您。实在是……当年我是没得选择,所以只能按照您给我的划定的道路去走……”
“你还有脸说?”秦方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把你当做逍遥宫的继承人来培养的,可你倒好,半路上跑去争皇位了!”
顾倾城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若不是自己,若不是为了自己,萧凤梧如今只怕正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又何必被束缚在这繁杂的政务之中,为国为民劳心劳力?萧凤宸继承了皇位,也能做一个好皇帝……
说到底,这一对母子之所以生出罅隙,还是因为自己。
“母亲,我……”她含着愧疚开口。
“你别说话!”萧凤梧再次厉声说道,“你先带着昀儿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
第一百零七章 放心
顾倾城被他这样凶着,却并没有伤心,因为她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为的还是维护自己。
越是如此,她心里的愧疚便越多,因此,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前一步,说道:“母亲,弄成今日这般局面,说到底都是……”
“我说让你回去!”萧凤梧转身,狠狠瞪着她。
顾倾城迎着他的目光反而笑了,眼中虽然也有薄薄的泪光,却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柔声道:“君玉,你让我把话说完。”
萧凤梧一向对她诸多纵容,可是这一次却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他抬手轻轻在顾倾城颈侧拂过,顾倾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了下去,萧凤梧伸手把她和昀儿都抱在怀中,背对着秦方说道:“母亲稍等片刻,我把她们母子送回去,立刻就回来。”
秦方点点头,“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昀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母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呢?因此有些害怕,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萧凤梧轻轻说道:“昀儿乖,母后累了,睡着了,你不要吵她好不好?”
昀儿乖巧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回到寝殿之后,把顾倾城安排好,将昀儿交给文竹,萧凤梧这才转身又去见秦方。
一个时辰后顾倾城醒来,便看到萧凤梧一身疲惫走了进来,她忙坐起身来,一脸紧张地问道:“昀儿呢?”
“昀儿跟文竹在一起,”萧凤梧快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触手冰凉,忙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温声道,“放心,母亲并没有带他走。”
顾倾城的心却并未因此放下,忙问:“那母亲呢?母亲很生气是不是?她好容易来一趟……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不要一味顶撞……”
“放心吧,”萧凤梧唇边带着一抹温煦的笑容,“没事。”
顾倾城怎么能放心呢!“您就不该这样把我送回来,应该让我把话说清楚的。”
“永安,”萧凤梧坐到床边,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所以才不能让你开口。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让我去解决。”
“我知道你是怕我和母亲之间生出罅隙,”顾倾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可是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我心里……”
“你别把责任都往你身上拉,”萧凤梧温暖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过,“若是我没有作出决定,你又如何影响我?说到底,我还是想争一争的。”
“不!”顾倾城摇摇头,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若不是我的话,你如今早已在江湖逍遥……”
“别胡思乱想了,”萧凤梧低头吻住她的眼睛,“不管是皇位也好,还是逍遥宫也好,对我而言,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我最终所要的不过是和你的一世安稳。”
顾倾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流泪。
萧凤梧轻轻叹道:“我从来都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当初答应和你合作,争这皇位的时候,老实说,我还没有对你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若不是我早有这样的打算,又怎会答应你呢?
“方才那种情形下,若是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让母亲怎么想?本来她对你十分喜爱,若是因此与你产生了隔阂,以后该怎么好?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自己去解决。方才我那样吼你,你是不是心里难受了?”
“没有……”顾倾城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嗯,”萧凤梧又笑了,“我说过这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也该放心才是。我已近和母亲商量好了,将来的事情因为都说不准,所以将来再说。虽然初九是太子,昀儿不是,可是昀儿从小的教养、磨炼和初九都一样,将来等他到了懂事的年纪,我们让他自己选,若是他愿意选择继承逍遥宫,那么,我们那时候再送他去母亲身边也不迟。
“如今昀儿还小,我却是不忍心让他与我们分离,那样的话,十几年后,只怕他连你我也不认了。若是他将来不愿意继承皇位,愿意又怎样的人生,也由着他自己去选,只是不许和初九争也就是了。
“我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难,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原样再经历一遍。既然他们生为我的儿子,我就该为他们全心全意考虑。这回,你可放心了?”
顾倾城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萧凤梧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将她的泪水吻掉,轻轻叹了口气,“别再哭了,你本不是个爱哭的人,今日却是怎么了?”
顾倾城拼命忍回眼泪,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抽抽噎噎地道:“我是……太开心了!”
世上男子像他这样心细如发,面面俱到的,又有几个?
“不过,有件事也必须跟你说清楚,”萧凤梧见她不再流泪,才说道,“玉不琢不成器,对于孩子们的教养,我却并不准备放松。你心肠太软,我怕你到时候会心痛孩子,不舍得让他们吃苦。”
顾倾城嗔道:“你当我那么没有见识?”
萧凤梧轻叹一声,“我所说的吃苦,就像是我当年那样,我准备等孩子们大一些了,也把他们放在军中磨砺,若是有战事他们需要亲上战场,若是没有战事,便要接受普通士兵都要接受的那些训练。届时,少不了流血吃苦,你也舍得?”
顾倾城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这些都是为了孩子们好,我都知道的,所以,我不会心软的。”
“还有,”萧凤梧点点头,“我当年练功是从四岁开始的,所以也准备让孩子们从四岁开始打基础。练功是个苦差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亲身经历过,很难体会那是怎样一种苦。若是他们的基本功不够扎实,也是不能到军中去的,我会亲自教导他们,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插手。”
顾倾城微微苦笑:“做母亲的难免心软,到时候,大不了我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
………………………………
第一百零八章 挑战
十天的时间眨眼就到。已经是七月二十八。这一天萧凤梧专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顾倾城也把两个孩子安排好,两人悄悄出了皇宫,直奔大道学馆。
因为之间已经传出风声,说是四方学社的女先生要来大道学馆讨教,所以别说达到学馆中的人一个都没少,便是在京游学的一些学子也都纷纷到来。
更不要说那些一心想要看热闹的普通老百姓了,因此,大道学馆中高朋满座,大道学馆外面更是水泄不通。
到了辰时,四方学社的十八位女学士穿着统一的黑底红边的袍服,戴着黑纱帷帽,来到大道学馆门前。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身份,但她们还是递上了拜帖。
梁立儒作为馆主今日也在,当下率领大道学馆的几位主事之人迎了出来。
双方都是行的古礼,谢大娘子当先,说道:“梁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士林领袖,我们四方学社理应过来拜访,向先生讨教一二。”
梁立儒谦和含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梁某不敢当,谢先生过誉了。不过学问一道,的确是经过一番切磋之后,方能有所增益,大道学馆自成立之初便欢迎天下英才前来赐教,自然对谢先生也是欢迎之至,诸位里面请。”
大道学馆里面有一座可容纳三四百人的大堂,是作为讲学的讲坛。
如今正面席位上坐了邹吴两位老先生,以及翰林院两位老学士。
东西两席便是大道学馆和四方学社的席位了。
谢大娘子道:“梁先生虽然是大道学馆的馆主,但是我们四方学社不敢直接迎战,而且也知道梁先生为人公允,所以还请先生上座,做一评判。”
梁立儒知道自己身份地位不能与之辩论,便笑笑坐到了邹吴两位老先生身后,并不打算过多参与。
谢大娘子这才说道:“我们四方学社今天来了十八个人,自然也带来了十八个问题,想要向大道学馆提问,待我们问完之后,诸位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们,邹吴两位老先生乃是文坛泰斗,两位翰林老爷又代表了朝廷,想必这样的裁决人选,天下还没有人敢来质疑吧?”
梁立儒道:“正是。梁某避嫌,自荐来做今日的主持事宜。那么谢先生,请发问吧。”
谢大娘子刚要开口,门外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叫道:“昭容大长公主到!翠微翁主到!”
便看着翠微翁主搀扶着昭容大长公主走了进来。
数年不见,昭容大长公主两鬓略见斑白,好像也瘦了些,气色倒还好,神态间既显得威严又有些宽和,矛盾而又和谐。
她步履安详而从容,走到大堂正中,站住脚步,说道:“本宫不请自来,不会打扰诸位吧?”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梁立儒道:“大长公主肯来,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还请大长公主上座。”
“不必,”昭容大长公主含笑摆摆手,“本宫今日所来,并不是为了当什么评判,本宫也没有那么大的学问,只是觉得这些女子勇气可嘉。谁说天下女子不可有才?今日本宫便是来给天下女子撑腰来了!”
说着便叫翠微翁主扶着她来到了女宾席上。
四方学社众人都十分欢喜,连忙再次拜见。
昭容大长公主一摆手:“不必多礼。昔年本宫也曾在府中举办诗会花会,当吃京城名门千金也没少去,只不过她们读书都是当做消闲,而且无病呻吟者居多,真正有才学的寥寥无几。
“本宫刚刚从淮安回来,便听闻了四方学社的名头,觉得天下女子有希望了!所以才过来观看,你们可要拿出真本事来才是,不要弱了你们‘女才子’的名头!”
众人连忙称是。
昭容大长公主便在她们身后坐下了。
人群之中,顾倾城也有些激动,“实在没想到,姑母也能来。”事先四方学社并不曾邀请任何人,因为知道京城中的这些名门贵妇、千金们绝对不会抛头露面。
今日一见昭容大长公主,一颗心慢慢落地了。
“你们把头上那劳什子摘了!”昭容大长公主落座之后,便跟四方学社的女学士们说道,“难道你们认为自己见不得人?”
四方学社众人略一犹豫。
昭容大长公主又道:“人在天地间,就要活得坦坦荡荡。容貌是父母给的,除非你看不起父母,所以才会遮遮掩掩。如今你们来这里挑战大道学馆,便是为了给女子寻找一个公平的向学机会。既然要公平,就要坦然相对!只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不注重你们的才学,而对你们的相貌品头论足。
“本宫相信,大道学馆汇集的都是天下英才,心底坦荡,所以你们也有必要拿出自己的诚心来!”
“是!大长公主!”谢大娘子当先摘掉了自己的帷帽。紧跟着其余十七人也都摘了去。
大堂上雅雀无声。
对面大道学馆的人全都规规矩矩坐着,目不斜视。而能够进入大堂来亲自观战这一场盛事的人也都本本分分,一言不发。
这个开头还是很好的。
谢大娘子当先站起来,行了一礼,道:“我是四方学社的社主,但并不代表我在四方学社便是才能最为突出的。谢晖所长者唯有书法一道,所以想就此向大道学馆讨教。篆隶行楷草,五种书法,我们可当堂比较。”
大道学馆之中自然也不乏书法名家,也都听说过谢大娘子的名头,也见过坊间流传的谢大娘子的字帖,因此心中也算有数,其中几位上了年纪的不远出来压人,所以便把机会让给了年轻一辈。
“怎么?”昭容大长公主冷冷说道,“第一场比试,你们就开始蔑视女子了?谢大娘子的书法在四方学社自然是极为突出的,虽然书法一道各有千秋,但是想要挑选出佼佼者也不是什么难事,大道学馆便把你们篆隶行楷草五种书法都极为擅长的人请出来吧!”
她一发话,大道学馆的人便无法再继续推让了,梁立儒道:“冯先生,您来吧。一定要竭尽所能。”
………………………………
第一百零九章 扬名
谢大娘子带着从四方学社带来的笔墨纸砚,上场。
大道学馆提供了书案,和伺候笔墨的小童。
谢大娘子谢过了那小童,一切事情却是自己动手。
那边的冯先生也是自己动手铺纸磨墨,问道:“谢先生,我们要不要写相同的内容?”
谢大娘子微微一笑:“来来去去,反正我只写八个字:四方学社,学无止境。”
“好,”冯先生点点头,“那么,在下也只写八个字:大道学馆,虚怀若谷。”
于是两个人分别用了篆隶行楷草五种字体书写了八个字,每写完一页,便会有人把那页纸的墨迹吹干,然后挂到展示板上,先当众展示一遍,然后再呈给作为评判的台上四位先生。
虽然只有寥寥八个字,可是当真书写下来却要费一番思量,而且两个人都不是写小字,众所周知,大字最难写。
所以几乎每写八个字都需要耗费大约一刻钟的时辰,等到两个人把五种字体全都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经过邹吴两位老先生以及两位翰林的评判,在座书法大家一致认可,都认为:“各有所长,难分轩轾,在篆书方面谢大家略胜一筹,在楷书方面冯先生稍稍优胜。”
冯先生已经是举国闻名的书法大家,见了谢大娘子的书法也不禁感慨,“本来以为坊间流传的字帖已经是夫人的得意之作,没想到与眼前所见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谢大娘子微微倾身:“冯先生客气了,坊间流传的那些字帖都是谢晖十年前的旧作,这十年间谢晖再未刊行过字帖。”
“佩服,佩服!”冯先生拱了拱手,一揖到地。
谢大娘子也福身还礼,这一场算是打了个平手。
接下来便有四方学社的一位女学士抱着琴走出来,道:“听闻素来有赛伯牙之称的温先生在大道学馆,不知今日小女子可否讨教一番?”
当世鼓琴大家有四位,世称南温北魏东广西金,世人难以企及。其中北魏魏子冲于去年亡故了,南温温良玉也是慕名来和魏子冲切磋,可是两人盘桓不到数月,魏子冲便去世了,所以温良玉一直留在大道学馆整理魏子冲遗留下的琴谱。
温良玉闻言站了起来,他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气质温文,果真如玉,微微躬身道:“温某在此。”
“四方学社林楠音有礼了,”女子行礼,“还请先生赐教。”
温良玉略微有些犹豫,这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可是自己操琴已经三十多年了,只怕胜之不武。
林楠音微笑道:“即便败在先生手下,林楠音也不悔,若能得到先生指点,才是人生幸事。”
为了公平起见,梁立儒叫人用几扇屏风隔出来两个独立的空间,不光外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彼此也不能互见,然后让他们两个商量谁先来。
过了片刻,琴声悠扬而起。
虽然众人自觉琴艺比不上温良玉,可是这耳朵都不是吃素的。
一曲弹罢,余音犹自绕梁不绝。
众人也都是如痴如醉。半晌之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片刻之后,掌声停歇,又一缕琴音才慢慢响起,果真如泣如诉,袅袅不绝。
一曲终了,许多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萧凤梧问顾倾城:“你以为如何?”
顾倾城也是善琴之人,闻言沉吟片刻道:“若论技法,自然是前者更为高超,但是心境不纯。后者虽然技法稍有瑕疵,但是可以听得出是全神贯注,人琴合一了的。若让我评判,自然是难分伯仲。”
屏风撤去,温良玉和林楠音相对而坐。
林楠音微微一笑,抱琴站起,行礼道:“领教了。”
温良玉面色却不大好看,轻轻一叹站起来,朝着林楠音深深一礼,然后向着众人说道:“这一场,不必别人来评断。温某是第一个操琴之人。温某浸淫琴艺三十余年,技法熟稔,今日又存了轻忽之心,所以在心境上已经输了。这位小友虽然技法略有不足,但是对琴、对曲都怀着一份敬意,是全身心投入了的,注入了自己全部的情感,这些足以掩盖她技法的不足。
“实话说,她所弹奏的曲子,还是温某旧日所做,可是若让温某来弹奏,未必能胜过她去,所以,这一场,实在是温某输了。”
林楠音略见慌乱,忙道:“先生太客气了!”
温良玉豁达的笑了笑:“输赢对温某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小友提醒了温某,对着琴,要心静。多谢,多谢!”
说着抱起自己的琴飘然回座。
林楠音神色激动起来,觉得自己身子发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座位上的。
四方学社十八人都露出笑容来。
翠微翁主在昭容大长公主耳边说道:“母亲,坐在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您就让我出去吧!”
昭容大长公主瞥了她一眼,“你别以为母亲不知道,你不过是放不下你女婿罢了!你且瞧瞧对面!”
翠微翁主抬头一看,便看到何煜正在对面冲着她眨眼,这脸上登时一红,不再要求离去了。
昭容大长公主看着那十八个女子的背影,微微一叹,低声道:“倾城要做的这件事实在是不易为,让你来这里,我也不指望着你能听出什么好来,只是来让你表明一个态度。”
“是!”翠微翁主坐直了身子,“倾城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的!”
底下的比试还在继续。
第三场便是棋艺比试,四方学社这位棋痴只有二十二岁,却已经翻遍了古今棋谱,每天她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钻研棋谱,到了最后已经没人与之共弈,她便自己左手与右手对决,此刻来到场中躬身行礼:“晚辈后学华棋请前辈赐教。”
大道学馆里擅长棋艺的人也不在少数,于是梁立儒便随便点了一个人上来,此人姓张,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
两人对弈走的是盲棋,下棋难,盲棋更难。因此梁立儒专门命人在边上竖起了大板子,画上棋盘,场中每走一步,便叫人在上面贴上象征黑白子的黑白圆纸片。
………………………………
第一百一十章 闲聊
这一天进行到傍晚,棋艺比试还没有结束。
萧凤梧拉了拉顾倾城道:“你腿也酸了吧?我们出去走走。”
两个人悄悄离开大堂,从角门出去,在大道学馆里转了转。
此刻大道学馆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去观战了。
“本来还想着等今日笔试结束之后去姑母那里叨扰一顿饭,”萧凤梧苦笑道,“可是照这样比下去,只怕十天半月也违背能比完呢!”
顾倾城笑道:“如此才能成就四方学社,如此才能够引起足够大的轰动,如此才不会再有人质疑女子向学啊!”
“嗯,”萧凤梧长出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如今我们顺利走出了这第一步,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的!”
顾倾城也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道:“如此一来,我们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明日我也不来了。我们再过一阵也该回宫去了,不如趁此机会,在外面走一走,你若是想说,不妨再把陈国那边的事请跟我说一说。”
“好啊,”两人在大道学馆里漫步,最后在一个池塘边停住了脚步,“就在这里吧。”
池塘边上摆着几个石凳,岸边垂柳依依,池中游鱼来去,池上的荷花大多数都结了莲蓬,但也还有一些迟放的吐露芬芳。
“前些日子廷议之后,指派了一批官员过去,”萧凤梧慢慢说道,“淳于的精力都放在了平定陈国四境方面,虽然说我们得来陈国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但那是因为陈国朝廷内乱已经酿成难以挽回,但是陈国境内还有许多忠于陈国朝廷或者想要裂土分疆的人,要把他们收服了还是需要花费大力气的,估计也需要三年五年的。
“随着这批官员前去的除了二十万军队,一百万石粮草之外,还有安抚百姓所用的财帛。此外,我还准备让人陆陆续续把我们在大禹推行的耕作方法,以及经过改良的农具送过去。
“这样可以早日安定民心,民心所向,人心所至,到时候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顾倾城微笑颔首:“我就知道,你会做到最好的。”
萧凤梧拔下头上的束发竹簪,满头青丝泻下,“你也不瞧瞧,我愁出来多少白头发。”
顾倾城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只木梳,慢慢替他梳理头发,一边说道:“君玉,你也要循序渐进,而且注意劳逸结合,哪怕仅仅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们,也要保重自己。”
萧凤梧握住了她的手,轻笑道:“我知道,我还要留着大把的时光和你一起逍遥快活,又怎会把自己的一腔心血提前耗干了呢?”
顾倾城仔细翻看着萧凤梧的头发,发现并没有他所说的白发,一颗心安定下来,仔细替他梳好了头,挽好头发,拿竹簪别好。
萧凤梧这才笑道:“其实我是头皮有点发痒,所以哄着你帮我通通头。”
顾倾城抿唇一笑:“就算是你不这样说,难道让我帮你梳头还是什么难事?”
梳好头,萧凤梧才继续说道:“我暂时准备把陈国划分为九个行省,每个行省都要指派一个大都督,如今这些大都督的人选却还没有定下来,去陈国冒的风险太大,需要的能力太强,暂时还比较难选。”
“我想你心中最少也有几个合适人选了吧?”顾倾城眨眨眼,“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难题?”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聪明?”萧凤梧故意叹了口气,“想卖个关子都不行!”
顾倾城莞尔而笑:“其实不是我聪明,是我太了解你了,所以你这样说才瞒不过我去!”
萧凤梧点点头:“也的确是有几个人选,而且你也知道,其中便包括了郭怀安,郭怀安此人文武双全,但是他才刚刚新婚,这个时候让他去陈国,只怕不大合适。若是带家眷同去,危险性又太高。别的人面临的问题也是差不多的,所以我在犹豫。”
“唉!”顾倾城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像你这样为臣子考虑面面俱到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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