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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毒:冠宠皇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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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薰一拍脑门:“瞧瞧,到底是我疏忽了。你去问一问少爷,晚膳摆在哪里。”一边说着一边冲顾倾城挤了挤眼。

    菊叶去了片刻回来禀道:“少爷说,他要和王爷小酌几杯,请少奶奶和王妃自便。”

    顾倾城不禁笑道:“看来你的计划落空了,表姐夫没空陪你呢”

    孔薰作势在她肩头拍了一下,笑骂:“死妮子,还死揪住不放了”转头又吩咐菊叶,“去看看小少爷醒了没,没醒也要唤醒,再睡晚上走了困怕他不好好睡。吩咐传膳,你也知道王妃的口味,不用我多嘱咐了。”

    菊叶答应着退了出去。

    不多时乳母便抱着精神奕奕的宝儿进来了。

    顾倾城接过去抱在怀中,笑道:“这小子还蛮精神的。”

    乳母回禀:“小少爷每日下午要睡一个到一个半时辰,因为知道少奶奶和王妃在说话,所以奴婢们不敢打扰,陪着小少爷一直在玩。”

    “唉”孔薰叹道,“也不知是怎的了,我吃了许多下奶的汤,只是没奶,要不然还真想亲自哺乳,我娘说了,自己喂大的孩子和自己最亲了。如今这小子只要有人逗一逗就转头把我忘了”

    乳母额上冒汗,忙赔笑道:“少奶奶可想左了,小少爷一阵子不见您就哭闹不好哄呢,奴婢们为了哄小少爷,头发都要急白了。”

    孔薰也跟着笑起来,“罢了,我知道你们辛苦。我陪着王妃吃饭,你们先把他抱下去,等等再过来,省得热汤热水烫到他。”

    乳母答应着,抱着宝儿又退了出去。

    两个人吃完饭又说了一阵闲话,孔薰拉着顾倾城的手,恳切地道:“倾城,如今多事之秋,赵王决定争位,同样也就把你置于了危险境地之中,你可千万小心在意。”

    “我知道,”顾倾城也郑重说道,“薰表姐,我来跟你说这些,一来我们本来便是密不可分的,你我是嫡亲的表姐妹,而表姐夫和赵王又是最亲密的袍泽,二来,你自幼在民风淳朴的地方长大,后来在京中交际也不多,之后婚事虽然有些波折,但到底嫁得如意郎君,婆家又没有长辈姑嫂,便也没有烦难事。可是今后却要面对波谲云诡的时局,我真怕你应付不来。”

    孔薰笑道:“这个你放心好了,应付不来我便不应付,最不济还有个以不变应万变呢。”

    “表姐若能稳住本心就是最好的了,”顾倾城叮嘱道,“表姐夫军功赫赫,表面上又是四面不沾的,虽然你我是至亲,但是表姐夫和赵王曾经闹过那么一出,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和也是众所周知的。来试探和拉拢的人必定都不在少数。表姐一定要谨言慎行,尤其是那些礼物,能推掉的尽可能全部推掉,实在推不掉的,也要登记造册,千万不可轻动。”

    孔薰一直笑:“好啦,你别把我当不懂事的孩子,这些事难道我还不懂的相公也私下跟我说过多遍了。何况我娘也时时过来,别人你信不过,难道我娘你也信不过”

    顾倾城也忍不住笑道:“你们我都信得过,只不过关心则乱而已。”

    “我懂我懂,”孔薰拍拍她的手,“如今朝堂纷争已经影响到民间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以前他不是最不放心把权力下放吗年前户部出了那么大的事,陈王又是首告,我还以为他会”

    “嘘”顾倾城把一根食指竖在唇边,“这些事咱们自己心里想想就好了。帝王心海底针,咱们是想不通的。且看着吧,我估计啊,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孔薰叹道:“但愿吧,其实这些朝堂风云也只有当权者才会格外注意,普通老百姓,关心的只有自己的温饱,至于头顶上的天是怎么样的,倒并不怎么在意。”

    “是啊,”顾倾城也感慨道,“百姓的要求总是最简单却最难满足的。”

    正说着,文竹进来说道:“王妃,王爷说该回去了。”

    孔薰便起身送着顾倾城出门:“得了闲再来,反正咱们一直都要好,便是走动近些也没人说什么的”

    一抬头便看到淳于野和萧凤梧两个人相距数步对面站着,都黑着一张脸,乌眼鸡似的瞪着对方。
………………………………

第538章 翠微

    孔薰悄悄问菊梗:“你带着人在那边服侍来着,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菊梗无奈的道:“少爷和王爷进了书房就是一直这样的,也不说话,只是这样互相瞪着。晚饭的时候,少爷忽然让送酒去,并且问王爷敢不敢,王爷说敢,所以他们连晚饭也没吃,就开始拼酒”

    孔薰抚了抚额,这两个人演戏都演到家里来了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自己家中还是不够安全啊

    顾倾城闻着萧凤梧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道:“王爷也要爱惜点身子”

    “你以后再也不许过来了”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凤梧打断了,气呼呼道,“总而言之我是不愿意再看到这个莽汉子以后你若是想你表姐了,下帖子请进咱们府里去就行了”

    淳于野跳过来叫道:“谁稀罕登你的门”

    两个人简直便有要打起来的架势,底下的丫鬟仆妇们纷纷上来劝架,顾倾城匆匆和孔薰告别,扶着萧凤梧快步离开了。

    之后,关于赵王萧凤梧和骁骑将军淳于野之间的不和再次升级的传闻,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来骁骑将军府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而挑起这样流言的始作俑者们却浑不在意,淳于野和萧凤梧固然仍旧在朝堂上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呛声,连顾倾城和孔薰甚至孔家来往都变少了。

    这日顾倾城正在细细听着谷风关于黄芪的奏报,便得到了翠微翁主到访的消息。

    她连忙叫谷风暂时退下,自己带着文竹绿萝等人亲自接了出去。

    彼此一见面,翠微翁主便给了顾倾城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笑道:“你好像没怎么变嘛看来赵王府的水土也不怎么养人你瞧瞧,我都给你带了什么来了”

    顾倾城往她身后一张,便看到六个粗使的铺子抬着三口箱子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忙问:“这是什么”

    翠微翁主过完年便和何煜陪着昭容长公主和何夫人一起去了淮安府,借口便是让两位老太太安心养病。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进了顾倾城的宴息室,翠微翁主见没有外人,这才说道:“你也知道,皇帝舅舅这两年疑心越发重了”

    只说了这么一句,顾倾城连忙把屋里服侍的人全都撵了出去,道:“我的姐姐啊你说话也得避忌一二吧你也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本来便对长公主诸多不放心,若是再听见你这话,岂不平白给长公主添麻烦”

    翠微翁主无限烦恼:“走到哪里都不能放心说话不成这不是要把人逼疯了吗”

    顾倾城叹道:“难道姐姐不知道,跟了我这么多年的黄芪、晓月、徐妈妈都是别人安插过来的眼线”

    “正是知道了,所以我才这样生气”翠微翁主气呼呼道,“这些人便没有心肝吗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能感化他们”

    “姐姐说差了,”顾倾城给翠微翁主倒了一杯金银花水,“你先压压火气。这些人本来便是人家的人,自然是跟那边的情分更深了。何况我也不见得对她们有多好。”

    翠微翁主皱着眉喝了几口水,道:“真是苦”

    顾倾城便拿小镊子给她夹了一小块冰糖泡进去,问道:“长公主最近好吗你们走的时候我也没能去送行。”

    “是母亲不让你去的,”翠微翁主叹了口气,“年前皇帝舅舅便对母亲多番试探,母亲出于无奈才跟他提出要去淮安府静养,皇帝舅舅一口答应下来,还派了一支五百人的护卫队。你可知道,这五百人名为保护,其实就是为了监视说不定还得到了密旨,万一母亲有任何异动,便可便宜行事”

    她愤愤然道:“什么叫便宜行事那便是要了我们的命”

    顾倾城又给她续了半杯水,慢慢说道:“长公主是智者,必定早已心中有数。”

    翠微翁主叹气:“是啊是啊。我真佩服母亲的沉稳。可是皇帝舅舅也真是让人心寒”

    “不说这些了,”顾倾城笑着岔开话题,“淮安那边风物如何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翠微翁主这才放下心头那些令人压抑而愤怒的事情,说道:“淮安素来有春都之称,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最适合年老之人静养了,母亲和婆婆都十分喜欢,已经决定在那边定居了,买房子置地,都收拾妥当了。因为淮安四面不靠,不属于任何人辖区,也没有天险屏障,皇帝舅舅应该可以放心了。所以母亲便让我回来交还那五百人。”

    说到后来翠微翁主有些伤感起来:“虽然我从小便希望能够走遍大好河山,可是这样被迫偏安一隅,还是觉得十分憋屈。京城这个伤心之地,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好容易回来一趟,我也要看看你们这些旧日好友才是。

    “我第一个便来看你,之后去看看阿萱、阿薰,就要启程回去了。我才安顿好了,便听说六郎和淳于又闹了一出你可提醒六郎千万别太过火了,否则也容易引人起疑。”

    “嗯,”顾倾城点头答应,“我知道了,多谢姐姐提醒。”

    翠微翁主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淮安府有很多风景名胜,还有历代文人墨客的诗词文章,何煜也很喜欢,闲了我们时常去游玩,倒也算逍遥自在。倾城,你和六郎都是聪明人,也不需要我嘱咐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保重吧。”

    顾倾城心头也涌起淡淡的伤感,想要说点什么,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过了半晌才道:“姐姐只管放心,说不定过个三年五载,寻个好时机,我便去淮安府去看你,到时候,你可要领着我好好逛一逛。”

    翠微翁主笑道:“这是自然。你瞧瞧,我这次回来带了十几箱土仪,只是天气渐渐热了,只怕都要放不住了,那些吃的东西,能吃的你就吃,不能吃的看一看,也算我没白白带回来。那些用的东西应该都没有损坏。”

    顾倾城满面惊愕:“你不会是把那五百护卫当做镖队驱使回来的吧”
………………………………

第539章 私访

    翠微翁主得意洋洋的笑道:“还真叫你猜对了你说皇帝舅舅给派了这么多人,我还要好吃好喝供养着,怎么想都觉得吃亏,不好好用一用他们,我怎么对得起花出去的那些银子”

    顾倾城摇了摇头:“只怕皇上得知你是这么对待他的五百精锐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的确,当昭帝听说自己派去的五百精兵,竟然让翠微翁主当做镖队一路押运护送着她在淮安采买的土仪进京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尤其是,那些土仪多半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却需要这五百精兵日夜轮流守护。

    出发时整整二十大车礼物,走到半路上,那些淮安特有的水果便坏了一多半,可恼翠微翁主,宁可让这些水果腐烂,然后随便丢掉,也不肯在没坏之前拿出来让精兵们吃。

    “这孩子简直太任性,太胡闹了”昭帝气得胡子撅起来老高,骂道,“都是皇姐把她宠坏了”

    双安在一旁陪笑道:“陛下,翁主任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昭帝阴郁的表情慢慢散去,笑容重新上脸:“嗯,你说的也是,翠微任性妄为,皇姐不可能不知道,却任由她胡闹,这也正是皇姐在向朕表明态度。嗯,把布在皇姐周围的那些眼线撤一批回来,既然皇姐表态了,朕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

    双安奉承道:“皇上圣明。”

    “把翠微送来的那些土仪拿去让贵妃给六宫分了吧,”昭帝吩咐道,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徐守正的文会办得怎样了”

    双安忙道:“十分鼎盛。”

    “鼎盛”昭帝皱了皱眉,眼眸中似乎有阴云在慢慢凝聚,“区区一个文会怎么担得起鼎盛二字”

    双安忙道:“听闻才参与文会的文人以及围观闲人如今已经超过万人,虽然本朝有开坛讲学、文会辩论之风尚,但是这般盛会,的确是前无古人。徐大人又是个博学多才的,听闻首日便一人驳倒十人,声望空前”

    昭帝眼睛转了转:“听你这样说,朕倒起了一丝兴趣”

    “皇上是想微服出巡么”双安忙道,“只怕不妥,陛下万金之躯,实在不宜屡足那等龙蛇混杂之地”

    昭帝抬眼看着他:“京畿治安不好么难道朕的天下不太平么朕在宫门口看一场文会都要担心安危吗还是说朕宫中的高手全都是摆设”

    双安不知道昭帝为何突然发脾气,慌忙跪下请罪。

    半晌,昭帝长长叹了口气:“起来吧,你本也没错。替朕安排安排,朕要去看一看。听闻昔日永安三年的探花梁立儒也在,朕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可有长进。当年同登鼎甲的状元和榜眼,这几年来建树平平,着实令人失望”

    双安不敢再说别的,应诺一声,下去安排微服出行所要带的人手和随身物品。

    三月二十二这一日,也就是文会的第五天,昭帝带着双安悄悄来到了远尘庄。

    在三里外便看到远尘庄方向人头攒动,流水一般涌向那小小的田庄。

    第一日那勉强算得风雅的桃林辩论已经不见了,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完全脱离了徐守正的掌控,来的人太多太多,场面时时处在失控的边缘。

    最后还是萧凤宸到场,派了府兵帮忙维持秩序,才渐渐安定下来。

    萧凤宸又派人筑了三丈高台,凡是要挑战徐守正的方可上台,台子方圆也只三丈,能够常在台上的都是当今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儒,唯一一个资历尚浅的便是梁立儒,但因为他的两位老师身份太过特殊,所以他站在台上侍奉,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每一场辩论都会有二十名快笔师爷在台阶下飞速记下,然后传下来给底下的文士们传阅。

    所以如今高台下有数千人盘膝而坐,或者传抄或者借阅,或者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场面颇为壮观,却也没有了前两日的喧闹。

    看热闹的也只剩了些身份比较高的官宦人家,毕竟寻常百姓识字的还是不多,这等场面可以传扬的真正热闹也没有多少。凡是大户人家出行,都是规矩严整的,搭了许多帐篷,自然有下人去抄了那些文稿过来给主人过目。

    主人们也据此品评一番,或者便会从这些人才之中挑选几个作为府中的师爷幕僚。

    受此氛围影响,就连外围贩卖的小贩也只是安静摆摊,并没有高声叫卖。

    昭帝见状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才是儒林气象。”

    双安选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让随行的侍卫长斟酌了一下,进可攻退可守,方扎下帐篷,因为不远处各式各样的帐篷也有不少,所以这一顶帐篷并不引人注目。

    昭帝坐在厚厚的毡垫上,喝了一杯茶,便吩咐双安:“去,找几份辩论文稿过来给朕给我瞧瞧。”

    双安忙吩咐人去办。

    这边的人刚刚打发出去,便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子嗓音叫道:“徐守正,你还我女儿命来”

    因为场面相对安静,这一嗓子便显得格外突兀。

    昭帝命双安打起帘子,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连滚带爬想要冲上高台,却被徐府的家奴拦了下来,不容分说,拿破布堵住了嘴便拖了下去。

    昭帝皱了皱眉,示意护卫:“去瞧瞧怎么回事。”

    双安忙道:“徐大人儒林声望这般鼎沸,难免引起小人觊觎。听闻这样的事情,文会开始这五天内已经出现了十几起,所以如今徐府之人处理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

    昭帝点了点头,便把这件事丢在了一旁,低头看着侍卫们搜罗来的文稿。

    随口问道:“如今在台上和徐卿辩论的是何人哪如今已经是第五天,没有几分真本事的人想必也不能上台了。”

    “是啊,”双安笑眯眯地道,“如今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是梁立儒。”

    “哦”昭帝起了浓厚的兴趣,放下手里的文稿,“把帘子打起来,我要亲自看一看。”

    其实在昭帝的角度也只能看清台上相对的两个人而已,连五官都看不清楚,“我觉得,梁立儒气度好似提升了很多,隐隐有些像满腹经纶的大儒了。”
………………………………

第540章 惊变

    梁立儒四平八稳站着,微微躬身,姿态恭敬而不卑下,相反,坐在他对面的徐守正反而有些不安。;;;;;;;;;;;;;;;

    他知道,这五日来,梁立儒也没有闲着,因为梁立儒是打着挑战徐守正的旗号来的,所以私下里有不少不服气的后进来挑战,却全都败北。

    为此一些小有名气的地方名士,便也去挑战,但无一不是心服口服把手言欢。

    即便是徐守正派去的得意弟子也未能探出这位当年的探花郎的深浅。

    其实为了应对梁立儒,徐守正把梁立儒过去的文章,包括科举的考卷全都搜罗了来,仔细做了研究,得出的结论便是梁立儒虽然有些真才实学,但毕竟见识有限,所以深度和广度都不够。

    可是这几日却让他心里渐渐没底起来。

    尤其是望着对面气定神闲的两位老先生那两位老神在在坐着品茶,只偶尔彼此交谈一两句,并未往自己这边看过一眼,也没有看过他们的弟子,仿佛,对胜败并不在意。

    可是徐守正却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在意。

    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带着徒弟来挑战自己,为的便是抬高弟子的身价,虽说,如今梁立儒已经驳倒了许多名人,这声望已经在士林之中抬起来了,但也总比不上把自己驳倒得到的利益更大

    他面色不禁有些阴沉。

    如今面对梁立儒的侃侃而谈,徐守正莫名就有些烦躁起来。

    “不知徐先生以为如何”梁立儒滔滔不绝说完一段,问道。

    “啊”徐守正一愣,有着片刻的茫然,方才梁立儒所说的分明是他已经注意到的史籍,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急切之间实在拿不出高明的论点。

    不光是高台上,便是高台下也寂寂无声,上万双眼睛齐齐盯着徐守正,有的担心替徐守正着急,有的兴奋替梁立儒高兴,有的幸灾乐祸巴不得徐守正出丑。

    徐守正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几十年的镇定修养似乎都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他知道,只要自己输了,北地第一大儒的名头便就此保不住了一旦,梁立儒被别人驳倒,自己便会彻底被人踩在脚下,多年来辛苦得到的名利也将化为乌有。

    梁立儒还年轻,哪怕是输了,只当栽了个跟头,重新爬起来也就是了。

    可自己已经过到了知天命之年,输不起了啊

    梁立儒躬身抱拳,一个虚心求教的姿势。眼神明亮,神态温和。

    徐守正眼神散乱,搜索枯肠,可是越是心急越难组织出惊才绝艳的词句,而一旦组织不出惊艳之举,自己这半晌的停顿便已经等于是认输了。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面上恢复了镇定,温煦笑道:“小友稍安勿躁,老夫只是觉得,小友年纪尚小,还有进步余地,何必逞一时血气之勇老夫虽然有犀利词句可以将你驳倒,只怕你年纪尚轻,受不得这样的打击,对于以后只怕伤害不小”

    邹老先生闲闲说道:“我们带他来经历这种场面,便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性,你若能将他驳斥得体无完肤,也正说明他所学还不够好,我们两个老儿教导不力,以后自然要更加虚心向上。所以,徐先生实在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梁立儒又把身子压低了些,恭声道:“是。”

    徐守正清了清嗓子,带着必胜的笃定,唇边露出得体的只有长者才有的宽容和煦的笑容,一字字犀利如刀。

    只是他这篇文章只说了一半,便有一个悲愤的声音叫道:“咄徐守正,你这个文坛败类,儒林盗贼,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无耻之事你这文章,乃是多年前家父所作”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群情激愤,但大多数都是在指责这个全身披麻戴孝,怀中抱着一副牌位的中年男子。

    这不是搅局吗

    然而看到这个满脸愤慨的中年男子,徐守正脸上的笑容立刻维持不住了,脸色先是一红,后是一白,随即再红再白,变幻不定。

    因为大禹以孝治天下,那人怀中抱着的又是先人牌位,所以即便众人有所不满,包括萧凤宸派过来的府兵在内,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中年男子一步步登上高台,恶狠狠瞪着徐守正,眼角都要瞪裂了。

    而徐守正并不敢与他目光相碰,微微有些慌乱地躲开他的眼神,厉声道:“无知狂徒,还不退下”

    “狂徒”中年男子冷笑道,伸手指着徐守正,“真正的狂徒是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敢拍着良心说,你方才的文章是你所作不是剽窃得来”

    台上台下,一时寂然无声。

    徐守正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喝道:“一派胡言”

    中年男子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转身来到邹吴两位老先生面前,抱着牌位双膝跪下:“老先生两位老先生才是真正的文坛泰斗,儒林圣贤晚辈恳请两位老先生为士林清除这等败类”

    邹吴两位互相看了看,道:“这位小友,你怕是求错了人吧我们二人不过是一介老朽,空读了一肚子书而已,实则没有什么大本事。何况,这清除败类之事,本也不在我等职责之内。”

    “老先生”中年人重重一个头磕下去,额上立刻皮破血流,“还请两位主持公道”

    两位老先生也不觉动容,命梁立儒将之扶起来,道:“我们虽然只是一介白身,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如今大江南北的许多才子皆汇聚于此,大家都是一时一地之才俊,见识不凡,必能将你与徐先生之间的恩怨分辨清楚,老朽不才,愿做见证。”

    中年人大喜,又磕了个头,对着怀里的牌位泣声道:“爹,您听见了没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

    他站起身来,面对天下人,朗声道:“在下姓白,名振。先父上元下化”

    底下响起一阵嗡嗡议论,有人说道:“原来是白元化的儿子,百元化当年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家,可惜不长寿。”

    白振满面悲怆:“先父家学渊源,著书立说,不求闻达,但愿将家学传流下去”
………………………………

第541章 揭穿

    “先父性喜游历,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因此见识颇有不凡之处”白振继续说道。;;;;;;;;

    底下有人深表赞同。

    邹老先生对梁立儒道:“白元化的确是惊才绝艳的一代才子,只可惜不长寿”

    白振转身又给邹老先生跪下了,泪流满面,泪水混着先前额头流下来的血水,分外惹人生怜:“老先生,先父昨日才亡故终年五十九岁”

    “什么”沉稳如邹老先生、吴老先生闻言也不由得站了起来,“元化先生刚刚过世”

    白振痛哭流涕:“是,先父为宵小所害,失去了双手,双腿也不良于行,耳虽能听,口却不能言,缠绵病榻二十三年,承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临终之时听闻小人仍在沽名钓誉,当真是死不瞑目”

    邹老先生问道:“元化先生何以落到这般境地”

    高台底下已经是议论纷纷。

    就连昭帝也忍不住问道:“双安,这白元化是何人”

    双安苦笑道:“连陛下都不知道,老奴一个识不得几个字的阉货又怎会认识”

    他觑着昭帝脸色道:“陛下稍等,老奴去打听一下。”

    过了不多久,双安带着一个老学究走了回来,道:“这便是我们老爷,请你给我们老爷讲一讲那位元化先生,为何那两位儒林泰斗都那般推崇论年纪两位老先生比白元化大了不止二十岁吧”

    老学究叹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岂能以年纪论之元化先生乃是天纵奇才,自幼博览群书,二十岁时便已名动一方,只不过他家学渊源,并不求显达于天下,二十二岁便开始遵父命游历山川,著书立说。

    “文字每一传出便即广为传颂,也是一时之美谈。不过很可惜,三十岁之后,便没了先生音讯,有人说先生在某一次踏足险地之时不幸殒命,也有人说先生江郎才尽,不再出山,还有人说先生闭门著书,书成之前必不会现于人前。总之,种种传言不一。

    “今日方知,原来先生是被恶人所害,乃至身有残疾。可惜了一代文豪,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老学究叹息良久,似乎十分痛苦。

    昭帝不免问道:“或者这白振所说不过是虚言呢”

    “不可能”老学究十分激动,“元化先生高风亮节,他的后人又怎会是卑劣之人,何况这般借着先人恨事扬名,若是一旦被查之,必不能容于世,他除非是疯了,才会拿着先人的令名来胡闹。

    “何况,那徐守正本来便是朝廷大官,而白家历来都是布衣,连科考都不参加,若是无端与之相抗,岂非蚍蜉撼大树”

    昭帝皱起眉来,阴沉沉看了台上一眼。

    徐守正已经是汗如雨下。

    白振霍然转身,戟指大骂:“先父如何不得善终,便要问问此贼”

    徐守正色厉内荏地斥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以这般构陷还是你受了什么人指使,要败坏徐某令名”

    “令名”白振冷笑,“你姓徐的还有令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这些年的著述我都看过了,竟然每一部每一篇都有先父的影子今日我带了先父手泽,请邹吴两位老先生比较一下”

    说着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口藤箱小心翼翼走了上来。

    白振掏出棉帕把双手擦拭干净,将怀里抱着的牌位交到小厮手里,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打开了藤箱,取出一本书,双手递给邹老先生。

    邹吴二位忙道:“且慢”召来梁立儒让他亲自服侍着自己二人净了手,这才双手接过,共同浏览,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不是天妒,是人妒啊”白振悲声道,“怪只怪先父识人不明,在游历途中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徐守正,心生不忍,将之救下,交谈之下,知道他也是个文人,而且胸中也有些文墨,不由起了惜才之念。

    “那姓徐的又曲意逢迎,哄得先父倾囊以赠,他又陪在先父身边三年不去,把先父所著文稿几乎全部复录一遍。先父察觉不对,起了疑心,徐某狡辩不成,心生歹意,将先父推进深壑之中,便想着世间若无白元化,合该他徐守正扬名天下,于是便要拿着誊录下来的先父文稿去博取功名。

    “也是老天有眼,在某天夜里天降大火,将他偷来的文稿大部分付之一炬,是以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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