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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犯罪协奏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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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陆死定了。

    现在的问题是邱义不愿让马陆白白地死去。即便是所有人都向他证明了马陆的结局无法挽回,全世界都在考验他的耐心,而此时的邱义决心以定。

    在所不惜,就是邱义决定不惜一切地走上绝路。

    是汝里昌二十几年前就欠下马家的。

    那么,邱义就有这个责任去偿还这笔血渍。

    听到脚步声,马陆惊觉地跳了起来。他发现有人从门缝里传了一个普通的信封进来。马陆打开信封,看到高阁居然对他一个被困在拘留所的人,发来了一纸死亡判决书。

    撕碎的纸片被冲入了马桶,当蓄水池的水位恢复到平常时,证据已经随着下水道的垃圾告别了世界。

    明天,是吧

    如果透过小窗,是他看到在这个世上见到的最后一轮月亮。

    可恶居然下起了大雨。

    马陆重新躺回床上。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成了助眠的乐声。

    闭上眼,醒来后,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凌晨两点,邱义就去了警局的弹药库领取了佩枪和弹药。他准备放手大干一场。可惜,同样想到这点的人派手下截住了他。

    “让开”邱义把手压在口袋凸起的位置,用警告的语气命令薛上行靠边站。

    “你不会在警局犯傻的。闹出动静的话,你根本就没机会离开这里,更别说在十点前赶去拘留所。”薛上行提醒邱义注意他人的目光,他则趁机用手铐“绑住”了邱义的手。

    “现在跟我走。”

    薛上行把邱义带到了一间空置的审讯室,并坚持把邱义铐在了桌子上。他搜出了邱义的手枪,极其失望地望着对方。“你就这样放弃这份工作了吗?”

    “放我走”

    “没门。九点前,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警局的。”

    “到现在你还在替他做事。你还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吗?警察替犯人办事,这是我见过你所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彼此彼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真要放你走了,我才没脸再见师傅了呢”

    “算我求你。”邱义的声音里有些异样,“我不是去劫狱。起码,起码让我确保他的安全。不然,你跟着来也行。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了。”

    “我无权做主。”薛上行踱步到邱义跟前,他神情疑惑地注视着邱义。“你真的在乎他?”

    “是。如果他今天死了的话,我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你现在最好放了我,否则你也没办法跟那个人交差了。”

    “……”

    “警方不是应该保护市民的人生安全的吗?明明知道有罪案发生,却放任不管你还算什么警察。”

    薛上行深吸一口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确保你没事,你要确保你别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我就能向师傅复命了。至于其他人,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哈,哈,哈。你中毒不清啊让人来瞧瞧,谁才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好,退一步来讲。就算今天让你阻止了。你还打算脱了这身警服,跟着姓马的家伙一起去坐牢吗?光靠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能够阻止的了几次。你这样做只会伤了师傅的心。”

    “那我就去劫狱。”

    “啊你准备好跟一个杀人犯去亡命天涯。邱义,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德底线。你可真对得起大家。”

    “是啊。你不是我,你们怎么能理解呢?”邱义脸上浮现出哀伤的自嘲的笑容。他放弃了挣扎,却直拗地用哀求的眼神追逐着薛上行。

    “我查过师傅的证词被串改了。那帮人想要把整件事情掩盖起来。你所经历的也只会被人当成是胡言乱语。我承认整个组织有很大的漏洞,依靠现有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对方去斗。要发生的迟早会发生,剩下的人就得学着去接受……”薛上行承认这番话毫无说服力,却想不出自己应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马陆以提审的名义被带去了一间位于西走廊,最远离人们视线的房间。

    一架被固定在三脚架上的摄像机,将运作中的镜头对准了坐在椅子上的马陆。

    “早知道会上镜,就提早洗好头了。你们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啊”

    “这人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自己的形象。”西服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无比轻蔑地嗤笑道。

    另一人催促道:“别搭理他,快点把支架搭起来。耽误了时间,就有你好看的了。”

    两人在屋内忙活了五六分钟就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吊架。事后,马陆的死因会被整理成畏罪自杀。为了确保死因无可疑,高阁的执行者会在这个房间内将马陆吊死。而整个过程则会通过视频链接,传送到高阁成员的密会地点。

    惊魂不定的佘优平几乎是跌进了审讯室。

    “可算找到你们了。”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

    “帮我解开它”

    “大事不妙了”或许是佘优平的声线过于凄厉,而唬住了薛上行。只见他将自己的平板放到了邱义面前。看到视频上的画面,三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

    邱义猛地用拳头砸起了桌子。

    “有人把这段视频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看,显示的时间表明这段视频是直播,也就是说马陆他还没有遇害。放我走”

    “笨蛋。跟你赶去拘留所尸体都凉了。”薛上行拨着电话,走出了审讯室。

    逼得邱义只能向佘优平求救:“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打开。”

    “但,我没有钥匙。”

    “那就用枪打坏锁眼。”

    “可是我的射击水平……”

    “都十万火急的关头了,你不会把枪抵在手铐上,再开枪吗?”

    “但流弹反弹的力道,一个不慎你的手就报销了。这么近的距离,我下不了手。况且,我身边也没有带佩枪。”

    “混蛋。用用你的脑子,快做些什么”

    九点半。

    马陆被西服男子驾到了支架下。

    绳索悬在马陆的头顶前作小幅度的摆动。

    “等等。我还没有说遗言呢”

    “遗言,你留着跟阎王老子慢慢说去吧”西服男子最后调整绳子的长度。

    “邱义,你看啊”佘优平在跑去找消防箱内的短斧半途,又跑回了审讯室。

    邱义抢过了平板。

    只见到
………………………………

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二十五节

    马陆缓缓抬起头来。西服男子的脸庞离他的脸仅有一掌的距离。

    “你瞧我这张脸是短命相吗?”

    事到如今,对方也起了疑心。马陆实在太镇定了,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拘留所里就弥漫出一种诡异的骚动。外面传来的声音,一种鼓动全身细胞腾跃的魔力。

    西服男子感觉自己开始冒汗。明明是己方占了绝对的上峰,为何依然有不安感吞噬他的身体。

    “你不办事,我可就走了。”

    走到窗口查看动静的西服男子看到噪音的来源,一脸的惊讶。拘留所操场的矮墙边,原本在那里活动的犯人,围绕着一辆贴满了嘻哈军团海报的广告车,大肆叫嚷发泄着彼此用不完的精力。是嘻哈音乐的魔力掀起了拘留所内的暴力,将反抗的情绪推到一个又一个高峰。他吞吞吐吐地问:“是继续行刑……还……还是撤退?”

    爆炸声响起,扛过了地动山摇的震动后,墙壁上的石块和水泥应声落下。马陆所处的房内居然被炸出了一个可勉强供人进出的大洞。一个顶着爆炸头的黑人,用手里的武器查找资料问候了马陆的贵宾。

    车将嘻哈军团,

    祖克率领着他的嘻哈军团,堂而皇之地劫走了马陆。

    “闹得那么大,今后你还怎么在洪城立足?”

    “大不了回去跟兄弟干老本行。你还真的把他们当成三流乐队吗?”

    马陆放眼望去qsz92式半自动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敌人的心脏才知道嘻哈军团的真实身份是海外流亡的雇用军团。

    坐进驾驶舱里,马陆回想起昨夜接到高阁的一纸死亡判决书,可是他又在信封的内部发现了一根别针。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获救的可能性,但也避免希望过大后随之而来的绝望。打开手铐后,他一直假装镇定,伺机而动。直到第一个发现操场外部的骚动,他才确信盟友真的来了。可他万万没有料到来的人,居然会是曾经一手将他出卖的祖克。

    还有很多疑问他来不及说起,车子就停在了红绿灯口。祖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们赶着上飞机,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保重。”

    “嗯。谢了。”

    “谢什么,我们嘻哈军团一项是收钱办事。后会有期。”

    马陆目送祖克等人换车离去。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付钱的金主。

    马文辉推开车门,用眼神催促马陆上车。

    换了一身高档的西服,又对着镜子用发胶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加上眼镜,马陆的变装完成了七七八八。

    警局内

    薛上行替邱义解开了手铐。自从得知马陆安全脱身后,邱义脸上的焦虑完全一扫而空。

    “要是让我查到你跟劫狱一事,有一丝半点的瓜葛。我一定亲手办你”薛上行严厉地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邱义。后者揉了揉被手铐勒出红印的手腕。

    “想必接下来你会很忙,我就不赖在署里跟你添乱了。”

    出了警署后,邱义查看了车内的暗隔,里面装着他向引渡老人为马陆买来的新身份。有了“清白”的护照,马陆如今想上哪儿都没问题了。除了非法购买护照外,雇用嘻哈军团的人也是邱义。当然,钱是马文辉从他瑞士银行的账户里支出的。为了洗清嫌疑,劫狱的同一时间,邱义给自己安排了两名时间证人,还造出假象迷惑高阁的耳目。

    就这样,两位应马陆而有所牵连的人,通力合作安排了这一切。

    墓地宁谧。轻风时而在成排成排的墓碑上方传递人间的耳语。呼吸进肺部的空气,带着一丝的清凉。云彩被一股隐形的力量从天的两边拉扯开去,分开的天脊中央高挂着明亮无比的太阳。是用肉眼无法直视的耀眼,把光线照射在两具肩膀上面。

    在aff的墓碑前,马陆和邱义的手握在了一起。经过了灾难的洗礼,两人终于达成了属于他们的和解。

    “一起走。”

    邱义谢绝了马陆的邀请。

    “我走后,高阁更加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比现在危险一百倍。这里有什么好的?还有什么是你牵挂的?”

    “洪城是养育我成长的根,同样也是高阁扎根落户的地盘。就算我对这个城市再失望,我想应该离开的还是其他人。最好是把高阁永远送走。”

    为了不让刹那的决心离自己而去,邱义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是的。那就是他今后人生的目标了把高阁连根拔起。

    不,是把罪恶,拿着特权主义干着猪狗不如之事的那些人赶出洪城。

    那颗为了短暂爱情跳动的心脏,此时活跃异常。

    aff走了。但逼走aff的“真凶”还留在她的生养之地。既然他已经无法保护aff了,为什么不把这份遗憾用来保护她的城市呢

    人一旦拥有了坚定的信念,余下的就只能交给时光做主了。

    虽然今日邱义只不过寻找到了他生活的目标,但他的念头却在将来,更远的将来带给了洪城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小警员能做的事情有限,一个即将远走他乡异国的小混混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但他们两人相遇了。等到他们惺惺相惜后,整个世界更是颠倒了过来。

    机场外排了一队等出租车的人。成群的游客在导游小姐的招呼下,前往登机的站台。

    马陆在自动扶梯上,暂时把用来伪装的墨镜放入了上衣口袋。找了把椅子,他靠在椅背上,却无法为即将结束的一天松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有人把脑袋从前排转了过来。起初他以为是高阁的手下追了上来,吓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柏文玉说到底还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的。这点从她挑选特殊的时刻,折回洪城就十分明显。她望着死里逃生的马陆,那种既透露着谦虚,又那样地渴望爱的眼神。还有她满怀期待地站起身体,绕过整排椅子,走到马陆跟前的样子。

    马陆被救下了,他那一生下来就饱受伤害的儿子。她那个从来都不知道应该要躲避危险,甚至永远在主动向危险靠拢的傻孩子。如果今次不是马陆命大,不是马佰成在天上保佑着他们的儿子。她或许会永远地失去他。

    于是,重逢的那一刻马陆开始对抛弃他的母亲产生了愧疚。总是在拒绝拥抱母亲的双手,破天荒的主动迎了上去。

    相拥的一刻,两颗心都难过了起来。为彼此这些年过得艰辛的日子,而感到伤痛;为彼此这些年渡过的孤独的日子,而流下眼泪;为彼此这些年无法陪伴在对方身旁……

    为什么一些简单的事情,他们能一拖再拖?为了不必要的自尊在漫长的岁月马陆一直都在拒绝那颗需要母亲关怀的心。他们恐怕是全天下最疏远的一对母子,即便两人都未曾真正遗忘对方。但长达数十年对彼此的不闻不问,造成母子之间的鸿沟,给彼此带去的伤害或许一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哦,这些日子,你又瘦了”

    “或许回去后,我能吃些你煮的带着胡焦味道的汤。你知道吗?过去我常常在汤里面偷放调料。”

    “我还经常看到你把汤倒出窗户。”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知道,我一直都看到,不过是没讲出来而已。”

    “你没理由放过责骂我的机会。”

    “对不起。这些年来,我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柏文玉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更多道歉的句子。如果她多花点时间和儿子在一起,他们或许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相处的日子了。

    “我觉得你也没那么容易。算了,我们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道歉上面了。”马陆获得了新生的机会,碍于这个特别的日子,加上在他情感最软弱的机会看到等候在机场的母亲。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还母亲一个次做“妈妈”的机会。

    “我们一起回家。”

    “不。”

    “难道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柏文玉瞪大眼睛叫道,绝望使她的面色一片惨白。

    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不能回到当初吗?

    “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跟你回去。而是我无法跟你走。”回到母亲的身旁,并没有因为情感而冲昏头脑的马陆,他知道单凭伪造的证件,还不能让他百分百地通关过闸。高阁盯的越紧,他想要逃出洪城这个牢笼的愿望就越发的迫切。但人不能为了迫切的心情,而拿自己的自由做赌注。特别是当他遇上实力强大的对手,马陆并不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愧。实际上,小心谨慎的性格才使他走到了今天。

    得知他逃脱后,高阁一定会在所有进出洪城的关口设置眼梢。他是越狱的通缉犯,因此巴士站地铁火车站均有警方严密的把守;高阁知道他和祖克的关系,偷渡的路子也就无法使用了;机场是出国最简便和直接的途径,所以马陆把逃跑的机会都赌在了机场。但他能够想到的事情,高阁派出的追捕队伍没理由会放过这样重中之重的地盘。

    迄今为止,马陆还没有发现可疑的西服男子,可是他没有发现不代表机场就没有他们的影子。是走,是留都得尽快决定了。

    赌一把。

    成功,就获得自由。

    输了,大不了就是小命一条。
………………………………

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二十六节

    马陆把他的顾忌化作三言两语告诉了母亲。

    柏文玉好歹在江湖混过,她果然没有纠缠不休。儿子以前就是这样**,只有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柏文玉才会在各方面给马陆提供援助。赶回故地之前,柏文玉已经下达了这样的决定。所以今日,马陆刚把厉害关系澄清后,柏文玉马上头也不回地给自己买了一张离开的机票。

    “我……在家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也要小心。那些人或许会追去你那里。”

    “他们赶杀过大西洋,我就有办法叫他们有来无回。放心,只要你出了国,妈就有办法保护你。”

    “行。我这辈子还没有真正享受过有妈妈的好处。”

    “下飞机后,记得用我给你的号码联系。妈还等着你给我报平安。”

    母子两人低调地向对方挥别。

    柏文玉落地一个小时后,又登上了飞机。

    送走母亲后,马陆的表情略显空虚。

    “放松点。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

    马陆的视线动了动。广告牌的后方传来了马文辉的声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送我走。”

    苍白的脸,僵硬的表情。疲劳和紧张已经夺走了马文辉的光芒。他没有说话,马陆点点头示意他跟上自己。

    “你为什么会来?”马陆已经从邱义口中得知在拯救自己这场活动中,他的弟弟出了多大的力气。可是嘲讽的语气如同惯性般冲口而出。

    现在看来,马文辉更像一个从濒临死亡中被人拉回来的人。马陆确信就算马文辉心里已经接受了他作为马家的长子,但骨子里他还是一辈子把自己当成了“仇人”。既然他是大哥,好歹也得拿出当哥哥的模样。

    “今日,我吃点亏。一人一次,就当我们两个已经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我的字典里,没有我们这个词。你必须走,马上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永远不要再回到洪城。这是我对你仅有的请求。”

    逞强的表情倒和自己刚出道时一模一样。马陆读懂了弟弟话语背后的关心。

    “就算五十年以后,我都会记得你今日的表情,还有你亲口说出请求这两个字。”那不是什么亲人间的离别,心里虽然清楚,但一辈子错过一个兄弟,而且原本就是用血脉联系起来的兄弟,马陆还是心中一痛。

    马文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马陆这个名字,他永远都会把他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吧人生第一次真切地恨上一个人。而且这份恨意还怀了大半辈子。对哥哥的恨意,直到今天混入了其他纷杂的情绪里。这辈子,他们都在寻找着其他人的认同和依靠。因为最初生养在两个环境迥异的家庭,造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不,或许他们从出生那日起,就注定了这辈子成为对方最大的敌人。

    对手可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对手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对手之间的敌意也可以是夹杂着彼此的关心爱意妒忌憎恨轻蔑……

    好复杂的感情,好复杂的关系。

    如果做一世兄弟,要承受如此千回百转的变化,他们还是决定生活在不同的国度。

    或许,这样做两人的内心都能够得到些许的平静了吧

    马陆身边的人,总是来了又去。

    大多数他关心的人,不是在背叛他之后死去,就是在支持他之后死去。

    aff麦克斯托马斯……

    那些他爱着的人,都提前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了。

    邱义母亲马文辉……

    死神或许不再像以往那样,关心自己的朋友圈了。

    和瘟神有长期交易的马陆,换乘航班运输车,身上穿着嘻哈军团的员工服。是作为乐队巡回演出的那个嘻哈军团,他搭上了顺风飞机,乐队的私人飞机。马陆也就这样迎来了自己人生一帆风顺的时期。

    马文辉身处洪城繁华的商业大街。大白天的各家百货公司的大型广告灯箱就已经纷纷点亮,人海,到处都充满了金钱的铜臭味。比平日更多的人流,把马文辉推到街角,又带回大街的中央。行色匆匆的市民,组成了庞大的购物群众。

    今年这么快就迎来了全民购物月。

    数千双眼睛,他们都在寻找着能够满足自己虚荣心能够填补心灵空虚能够用来取悦恋人的礼物。他们都在渴望购物的愉悦感和充实感。殊不知海市蜃楼还能用来形容人间的膨胀愿望。用金钱。不,如今是信用额度堆积一座座虚假的金字塔。今晚,你可以把你的爱人放在金子塔尖,明天等待着你的就是一封封迎面而来的催款单。

    无聊的日常,丑陋的面孔。马文辉窥视着成千上百张不同却又相似的面孔。

    “搞什么?”原来他一直过着如此千篇一律的无聊日子。

    马陆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他的生活已经毁了。检察院的工作丢了,账户清空了,母亲的房地产公司破产了,谢家亲戚急着和他们划清界线。奶奶在那次遇袭后,彻底糊涂了。母亲用光了力气,把外公气得半死不活后,再也没有办法东山再起了。父亲很久很久以前就丢下这个家一命呜呼了。马陆才在他的生活里走了一圈,就把一切都毁的七七八八了。

    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遭受这种罪过。

    在洪城没权没势的人,活着就是受罪。普通人只有在购物月,只有躲在假期里面,才能享有一次难得的快乐。今日的一笑,日后得用数百倍的工作补偿回来。而然他马文辉最厌恶的就是工作是当一个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市民是从特权阶级落下马,还得爬回去乞求昔日的玩伴赏赐他一个饭碗……

    光是在头脑中想象一下日后的遭遇,就足以让马文辉折寿十年了。

    这一刻,他并不清楚日常的宝贵。他还分辨不清楚,到底应该庆幸送走了瘟神呢?还是应该追悼他失去的生活?一家人的担子,压得他想要逃走。“将来”两个字,取决于他决定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是留给他的选择范围已经极其的狭窄。

    试问在一个极其狭窄极其肮脏的巷子里转身,要不让周身沾到污秽是一件谈何容易的事情。严家的落败,就是他谢家今日的写照,他实在没有底气说出已经准备好向前看,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对今后的生活没有半点头绪,是他逗留在大街的原因。

    无法用这种状态面对仰仗自己的母亲,不想面对家庭的担子,不想回去面对两个哭丧着脸的女人……为什么离开的不能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

    明明是大家一起挖出来的坑,被掩埋的却是他一人。

    当然,他的自尊心。作为最后的自尊心,马文辉依旧会“说服”自己回家。

    手机铃声响起。

    他并不想接电话。但考虑到日后的生活,他按下通话键。

    起初他并不理解对方在宣告些什么。

    “高阁接受你的选择。既然你想好了……”

    想好什么?

    “既然,你高尚地选择要代替你哥哥接受惩罚。”

    事实是他什么时候选择惩罚了?马文辉冲路过的车辆皱起眉头,撇着嘴。那副样子像足了正在和世界赌气的孩童,只不过世界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并不喜欢被人操纵,只可惜这次他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马家兄弟欠高阁一命。既然你哥哥走了,你留了下来。那么,就算是你准备替马陆献身了。而且,高阁一向不容许外人赊账。”

    无论如何,听到莫明其妙的宣判,逃跑必定是上策。

    马文辉萌生了后悔没在机场逃走的念头。就在他想要回家与去机场间徘徊的时候,恐惧逐渐蔓延到了他的膝盖。

    大街上聚集着各种人。男人女人老人青年……眼下谁都可能是高阁派来的杀手。然而,马文辉根本没有来得及确认杀手的身份,就已经用脑壳承受了致命的一击。

    手机几乎和额头同时触碰到地面。

    在十字路口发生的“拍砖事件”,压根儿就没有人目击到完整的遇袭过程。骇人听闻的新闻是出炉了,目击者或是拨打电话,或是当场呆立。没有人上前去查看伤者的受伤程度,没有人第一时间选择拨打急救热线或是报警热线。更别提有人试图阻拦行凶者离去。

    马文辉从喉咙深处硬挤出一丝求救的声响。

    他在乞求帮助……

    脑袋和四肢无法动弹,力量随着血液在迅速的流逝。

    疼痛不断升级。

    染红的视野他看到了一双双红色的球鞋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鞋……

    手指……指尖触碰到空气,感觉像碰到冰面一样。寒冷也开始在体内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被人翻过身体。剧痛即可遍布全身。这种痛苦让他宁愿抛弃生存的机会。

    停下来。

    只要把剧痛带离他的生活,他情愿付出生命。

    被恐惧的绝望打垮,一心只求没有痛苦的速死。

    “结束吧让所有该死的一切结束吧”

    马文辉的感到头炸裂开来。

    他想再看一眼蓝天。

    光线消失了。

    背景噪音也消失了。

    他想推开黑暗。

    但一切都消失了。
………………………………

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二十七节

无论发生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薛上行选择继续留在重案组内。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可是如果连他都走了的话,汝里昌那个他尊敬了一辈子的男子,那个男子之前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会归零,仿佛不存在一般。

    警队内部对待犯了错的自己人,只会采取更严重、更决断的措施。

    站出来为师傅辩白,显得完全没有意义。

    薛上行能够做的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在目前没有任何的灾难波及到他的头上来。

    骂声从审讯室里传来,每个人都做出一副忙得不得了的模样。

    薛上行本人的桌面上,就推着一摞需要调查的文档。更别提,他还有十来份需要加急书面报告,要赶在下班前递交上去。

    为什么他就是静不下心来工作呢?!

    反射性地在办公室寻找熟悉的面孔,邱义的位置刺入了他的眼睛。

    望到邱义的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裹,薛上行好奇地离开了座位。居然在“死对头”的桌子上发现了书写着自己名字的包裹。

    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

    再次回到座位时,薛上行的右手多了一把裁纸刀。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包装:证件、警徽、佩枪,邱义离开警队的愿望再明显不过了。

    薛上行叹了口气。既为对方的洒脱出走,又为了自己的无奈坚持。但他不会羡慕落跑的邱义。而且坚信,那个懦夫有朝一日一定会后悔冲动之下递上的辞呈。

    包裹内最重要的部分是一大袋装在牛皮纸内的文件。没有拆开之前,薛上行已经会意邱义的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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