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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犯罪协奏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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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的声音被截断。严军激动地双眼充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无法忘记方才在手机视频内看到的一幕。
“死……该死的混账……”严军的语速极慢,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到死都不忘在背后捅自己老子一刀。”
“真不愧是我严军的儿子。”
严良勋弑父的念头,倒是破天荒地让严军看到了儿子身上留着和他相同冷酷无情的血液。死后的他,姑且算是得到了生前一直不曾奢望的“赞赏”。
严军僵硬地站起来,把东西往兜里一放,走向房门。晃过房间内镜子的时候,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里面的自己。他脸上布满了胡须的毛楂儿,活像个野人。
打开门。
秘书就那么站着,低着头。
“叫修脸的师傅。今早去公司把和营销部的会议提前。下一季度的营销计划是怎么回事?告诉各部门经理,大家都得加班,我会一直盯着他们,直到商讨出能挽回公司形象的计划。”
“明白。”秘书立马把严军吩咐的事宜,简略地输入了平板。
“最后,告诉财务部,我要看公司上个月和上上个月所有的交易记录,要报表格式的,我手里的这些数字肯定有错误。”
“那……”秘书等严军吩咐完工作后,把余光转向严良勋的卧房。
“待会儿,就叫下人把整个房间给我封起来。谁都不许再入内,我要让整个屋子保持原状。”
“好的。还有别的没?”
“赶紧给我弄杯咖啡。头疼药也拿来。还有一整天的工作在等着我。”
严军朝楼梯走去,步伐越走越快。他深怕回头看,会把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力量,一下子耗光。
昨晚是四年来,严梨虹第一次接到母亲主动打来的电话。但她宁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愿意沉浸在哥哥良勋的死讯中。
她那软弱的大哥,可怜的大哥。接到电话后,她一度以为哥哥是死于毒品,却万万想不到其中还牵扯到了谋杀严梨虹比大哥小了一岁,但兄妹俩有着极为迥异的性格。她在国外留学毕业后,顺利进入了严氏企业底下复责承包汽车零件的分公司上班。总共干了六年,最后落得个被父亲炒鱿鱼外加断绝来往的下场。
严梨虹被炒鱿鱼的原因,是因为她揭发了公司生产的刹车系统具有设计上的缺陷。严氏集团公司底下的刹车系统,这些刹车系统直到被揭露之前至少导致十五辆车遭遇车祸,其中有两人不幸死亡。总部因为严梨虹想要向政府举报而最终决定将其开除。
在工作岗位上的某一天,她的邮箱意外收到了一份本应该在负责工程设计内部人员传递的备忘录。表明了这家公司高层自始自终都知道刹车系统隐含着问题。她在向上级反应未果后,拿着打印的备忘录直接找到了严军的办公室。半个月的漫长等待,公司既没有召回出了问题的车辆,也没有任何从总部下达暂停生产线的文件。
半个月后,就在严梨虹照常上班的一天,她突然发现通行证出了问题。父亲的避而不见,让她明白了父亲由始至终都没有要停掉工场的意思。她无法对这种忽视人命的作风视而不见,权衡之下依旧觉得上政府部门举报……
事情一度闹得满城风雨,但一手遮天的严军还不是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她对家族事业的满腔热情和期待,全部都因此化为乌有。
富贵的生活条件,没有让她自小养成富家女的脾气。她聪明过人,喜欢冒险,喜欢挑战。原本凭着过人的胆识和智慧,一定会在商界发展的如鱼得水。但商场上的诡计,不愿意依附他人的性格,最终折断了她的双翼。
她往旅行箱取出一套更换的内衣。也许这就是严家的诅咒,是无法抗拒的天命,是上帝的旨意。这是个意外的悲剧,而不是什么别的……严梨虹不敢往下想其他。光是想到有其他的假设,已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从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她连夜赶回了这个城市,却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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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集者——AFF的篇章。第十六节
沐浴走出卫生间后,电话响了。严梨虹的心跳了起来。她回来除了母亲外,只有通知了那个人。第六感告诉她,打来电话的便是她一直在期待的人。
为了验证她的假设,她拿起听筒。
“你好?”
“虹。”
呼吸一紧,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个字称呼她。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给予自己些许安慰。
“虹,你在听吗?”
是她的情人。“我以为你没有收到我的留言。”
“我怎么会错过你的消息。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哥哥的死讯。你要坚强些……”
一阵哭声。“情况糟透了。父亲不愿跟我联系,他恨我,即便哥哥死了,他都不愿我回家。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他点时间。你母亲呢?”
“虽然联系上了。但她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恐怕要等到葬礼才见得上面。”
“葬礼?警方会这么容易归还遗体?”
“听说,遗体会在下午送往殡仪馆。”
“是哦!这个城市,就没有你父亲疏通不了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他为了那些个崇尚权势的作风,牺牲了一双儿女,又埋葬了多少无辜的人。”
“……”
传来一阵哭声。
电话一头的人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抽泣了片刻,严梨虹才又说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打来安慰人的呀!”
“我早就应该给你打电话的。这两年,我一直想着要给你打电话,我本来想打的,真的,但是我知道,你铁了心不愿再回来。这样一想,我就什么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只要一日没收到你的拒绝,我都能够存有幻想。是这些幻想帮助我渡过你离开的日子。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我没有要趁火打劫的意思。也没有趁着你心软,劝说你回心转意。”
“那你把四年前就应该说的话,留到今日是什么意思。”
“我和妻子已经分居半年了。我赚的钱,也够我们去国外找一个安乐窝颐养天年。我决定放弃自己的事业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吗?”
严梨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你说这些不纯粹是为了哄我开心?”
“我怎么会拿离婚和退休这等严肃的事情,来和你寻开心。”
“你真的愿意为我放弃这里的生活。想清楚再回答我。”眼看就要梦想成真,严梨虹紧张起来,手指不由自主开始绕电话线。有关两人的往事涌上脑海。
海外留学的时候,严梨虹就对那个海外出差男子一见钟情。他们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就这样渡过了严梨虹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周。回国后,她才知道那个人有了家事,还有一个刚刚上幼儿园的女儿。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只是每月一次的相聚实在太过宝贵。她怎么舍得离他而去。就这样,一段隐秘的感情断断续续地经营着。直到父亲要宣布跟她脱离父女关系,她还是无法求他跟自己走。是自己对那个人的爱,让自己无法狠心去拆散他完整的家庭。既然给不了他最好的,她就只能自暴自弃地离开了。两人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中断了……
“等我办完手里的事情,我们就走!”那个人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肯定。
严梨虹重复道:“办完事情,我们就走……”
“我已经让你等的太久了。相信我,我会圆满地处理完剩下的事情。”
“好。我等你。”
张朗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持续了一上午。警方向民间开设了热线电话,但通常热线开通后的四个小时内打来提供线索的群众不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就是打来寻开心的。现实中,真正掌握线索的人会更加慎重地对待此事,因此需要考虑的时间会更久。即便如此,每一通热线,警方依旧得认真的对待。这份意义甚微的工作,落到了在重案组待班的张朗头上。
他用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第三十六次拎起话筒:“喂,这里是……”
“邱义刚刚进了头儿的办公室。”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张朗分心地向出入口张望了一眼,邱义终于现身了。
半个小时后――邱义很快就穿过了走廊,消失在同僚的视线里。他的背挺得很直,借以彰显自己的愤怒,也可能是他在竭力压抑这股难以消散的怒气。邱义不敢打保票的是在听到严良勋的死讯后,能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在汝里昌的办公室,他交出了枪支,还要接受本部的纪律临训。虽然回到了本部,面对的是自己的同僚,但只要一日不逮到内奸,他就没有自信恢复到平常和大伙儿相处的模式。要邱义这般性情耿直的人,去逐一怀疑自己的同僚,实在是不亚于抽签抽到一份苦差。
他之前拼命想要逃避的问题,都回来了。问题的难点是背负着停职处分的人,还有什么面目频繁进出局里?又要用什么侦缉手段展开自己的调查?
邱义拼命地劝告自己别把事情想得太极端,也别把马陆的想法看成是绝对正确的真理,说不定他们的怀疑都是用来扰乱调查的手段。
可是,阴谋论真的不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吗?
邱义早早地来到了和马陆约定的见面地点――位于健身房对面的茶座。身处在同样的包厢,点了一样的绿茶。
街对面的音响正对着马路,播放起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孩连蹦带跳地向路人传递健身房的广告传单;一对甜蜜的恋人,停驻在首饰摊前和老板就丝巾讨价还价;还有一个带着蓝色棒球帽的年轻人,找了个路边电话亭,开始拨电话。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小心,被人一枪崩了脑袋都不知道。”马陆悄无声息地进入包厢。他用指尖向邱义的茶杯瞄准,又在“开枪”后潇洒地吹散了“枪口的烟雾”。
邱义挪动了一下椅子。铁定是窗外的音乐掩盖了对方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不用看了。就来了我一个。”
“分手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
“被杀手做掉了?!你是出于关心问的话,还是怕在找到答案前,少了两条重要的线索。”
“今次找我来,你有什么提议吗?”
“合作方向的提议,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接受?”
“给我一个理由,去相信你!”
“昨晚严良勋死的时候,你可是和我们在一起。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怀疑aff。”
邱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提出:“哪一点需要被怀疑,哪一点需要去相信,我自会判断。”
“对。我忘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警察,而我们只是游走在社会边缘的小人物。原本要你跟我们合作就是一件非常勉强人的事情。但我不想白走一趟,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讲,至于你听不听的进,就随你了。”
“嗯。”
“我们来假设一个场景,假如……仅仅是假如哦!”马陆停了一下,“假如,当年有两个警察死于一场人为的意外。在过了十多年后,当中的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当年把这起事件当作意外来隐瞒的人,无意间发现有人在追查警察死亡背后的原因,于是乎派出了杀手,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袭击……”
“黑永明……”
“你的猜测有理。你养父不就是在跟我接触之后,就‘意外’地死于车祸了吗?连你都在怀疑他的死因,不就正好验证了我的假设。”
“你的假设未免也太扯了。谋杀?要如何隐瞒下三个人的谋杀?”
“这点就应该去问aff。她亲眼见识过自己哥哥那份被人串改的验尸报告。”
“不可能……报告不可能会外泄……”
“事到如今,以你的头脑不可能没有发现警察局里躲着一个内鬼。别忘了是你被人跟踪,引来了杀手。实话告诉你,我还就怀疑定了。而且,我不会学你这般窝囊,只知道把自己的鸵鸟头埋在沙子里,装作一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你还做哪门子的警察?”
邱义没有贸然反驳,他想了一会儿:“说实话,aff真的有证据证明她哥哥当年是被人陷害的。”
“是她亲眼看见严良勋把自己的哥哥推下天台的。她哥哥死前还跟她通过电话,要aff去酒店接他。一个杀人犯在畏罪自杀前,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自相矛盾的事情?”
“说那么多,你要证明些什么?”
“嗯,我这么说吧,首先警察局里有内鬼,这点你是否同意。其次,黑道上有买主对我发出了追杀令。还有,你和aff都分别不止一次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有人想要确保我们不再追查真相。”
“……”
“没错,听上去有点扯,但事实你也亲身经历过啦!”
邱义:警察局内鬼?黑永明的车祸?甚至是马佰成和邱波的死亡都埋藏着不能被他人知晓的真相?
马陆调整了一下坐姿,进入正题:“合作对谁都没有坏处。亮出我们三人手上的牌,结合三鼓力量,就能更加接近幕后的黑手。合作增加彼此的防御力。剩下的事,就让aff亲自和你说吧。她是我们三人里调查这起事件最久的人。况且她手上还握有一张让你吃惊的‘好牌’。”
邱义直起身子,脸上挂着一种“至今仍无法相信”的表情。
“离谱吧!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成为调查事件的主人公吧!你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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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集者——AFF的篇章。第十七节
超市里,aff提着购物篮,停在家电部的特价宽屏电视前。大部分成列在墙上的宽屏都被调整到同一个新闻频道。新闻热烈炒作的正是严良勋非正常死亡事件的后续报道。
严梨虹戴着硕大的太阳镜,却并不是为了挡住阳光和紫外线。照相机和众人的眼光让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她掺扶起眼睛红肿,满脸疲惫的母亲来到礼堂。左手边是秘书寸步不离跟着的严军。看到死者家属的亲临,摄影记者都跟疯了似的想要挤到前排争夺一个位子。任何人都想要取得一个更好的角度,拍摄这一户被死神频繁光临的倒霉一家子。
严梨虹看到父亲的眼神里全是愤怒,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嘴角两边下垂,僵硬地向前移动。和家人重逢的一刻起,母亲就哭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就连父亲都没有出言反对她陪伴在母亲的左右出席公开的场合。或许经历了儿子的死亡之后,他还没有做好24小时就失去两个孩子的准备。
殡仪馆代为举办的是私人性质的遗体告别仪式,但死者既然是严家长子,自然来了不少严军商界的朋友。严梨虹从来没有在自己出席过的葬礼上,一下子见到如此之多的人,几乎每一寸地板都被充分利用了起来。光是看着来人的脸,都会觉得晕眩。低下头,一双脚之外总会紧跟着另一双脚。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离开这么久,竟然还有人能够一眼认出自己。料想这一辈子,她恐怕都被打上了严军女儿的标签。与事实所不符,却被大众所认知的错误,对她而言则是一则残酷的示警。
灵堂前,她看到了为哥哥制作的半身巨幅遗相。熟悉的脸,目睹同样印有父亲轮廓影子的哥哥,就觉得心被扎了一下。就算在哥哥生前,其实两人的感情并不融洽,但哥哥过世的太早,去的又是如此突然。回忆时断时续地浮现出来,到达临界点的她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子偷偷地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
一位据称是哥哥生前好友的人士,率先走到人前发表对死者生平的善言:“严良勋对友情的忠诚最让我动容。每当他的朋友遇到困难,他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不惜余力地帮助对方。我记得有一次,还是我们上大二的那年……”发言者每读上几句提前藏在手心里的小抄后,都要停下来整理一下情绪。激动时,还一度哽咽地不成声。花了五分钟才念完了整篇演讲稿。
轮到二号发言者:“严良勋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凭借自身出色而不是靠践踏别人而获得成功的杰出青年。如果你夸奖他事业上取得的成绩,他会告诉你是全体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良勋侄子并不是为了谦虚而退让,这就是他对生活一贯保持的态度。”
严梨虹收回视线,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严良勋,是否还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哥哥。为什么严良勋到了他们的口中,都被美化了数百倍、数千倍?还是整场戏全都是以死人之名在做给活人看。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制止这些荒唐的美言?为什么父亲任由这些人在台上做戏给记者看?
告别仪式接近尾声。很多人一一上来向母亲和自己表示敬意和安慰,有的是自己依稀记得的熟人,可大部分人她都是第一次见到。她甚是不再去听那些个千篇一律的悼唁,只见到一张张不断闭合的嘴巴。太多噪音,让她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我代表我们公司,为令兄送上……节哀!”
“很遗憾,这真是悲剧……”
“他是个大好人,你知道是他帮我渡过了我人生最艰难的时期……”
“天妒英才,为什么偏偏是令兄?”
无论如何,一切都结束了,包括难熬的葬礼。礼仪性的场面过去了,说客套话的人和看戏的人都说完了,散场了。人群如同拥进来的时候一样,又保持秩序地散去了。
走出礼堂后,很多人当下就丢弃了假面。大家开车离去,照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自己的生活。
今日的葬礼,是一个供体面人出席的社交场所。没人诚心地吊念死者,就连家属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摆脱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严梨虹没有发现媒体人员在中场的时候纷纷离开。各大报刊和电台都收到从警局内部传来的泄密文件。关于严良勋数度卷入吸毒、暴力等丑闻的调查档案大量流出,对比整个葬礼现场,使得严家顿时成为了城里最劲爆的笑话。
严氏集团正面临又一波丑闻来袭!!!
严氏股价再度大跌!!!
市长在市政厅的大门外,当着媒体人员的面,在市民的见证下,和严氏集团划清界限。很多高官和财阀也都纷纷效仿市长的行为,在雷区前竖起了一层层防护网。
上午,严军的手机还有接不完的慰问电话。下午,严府就成了门可罗雀的清冷之地。生意人当真如此现实,并以此为作为美德和成功必备的要素般刻苦研习。
回到葬礼上,梁一升转过身,叫住他的是代表谢家出席葬礼的马文辉。梁一升知道出席葬礼肯定会遇上那些他想要避开的人。可是熟悉如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要是强行避开就太遭对方怀疑了。
何况,此地真正让梁一升感到害怕的另有其人。要不是为了她,为了能够早一点确认她尚且安好,他是决不会涉险的。
知晓马文辉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是一个比他母亲更难以唬弄过去的人。见到敏感青年走近后,梁一升摆出了一副寻常的面孔。“文辉,你也来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马文辉开口就直奔主题,他仔细地打量梁律师,尤其是他的脸。“母亲说,你请了长假料理家事。可我想不通的是什么样的家事,居然能够难倒堂堂的大律师?!”
无法摊明真相,梁一升索性绕起了圈子:“我和你外公相识的时间都有二十多年了。其中大部分的时候用来担任你母亲的家庭律师。如今你都成熟了,我自然也老了。人一老,身体上的毛病就多了。”
“可我看您挺健康的。”马文辉捕捉到梁律师的表情有一霎那的转变,他的确有从母亲的耳中听到梁一升向她提出辞职的事情。如今看来,对方是认真的。而且还掺杂着几分急迫感。梁一升显然不习惯葬礼现场的拥堵,他再躲避什么人吗?
“我这次回来,办完律师事务所的交接事宜,就会正式卸任了。当然,代替我成为你母亲帮手的人选,我已经提前介绍给你母亲过目了。余下时间如果遇上问题的话,可以通过新律师随时联络到我。”
“这也太突然了。梁律师莫非您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梁一升应对马文辉的玩笑,轻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只是医生建议,说我的身体不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了。”
“你开车来了吗?如果没有,我大可以送你一程。”
“不了,稍后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你先行一步。”
马文辉才不想就这么安静地走开,梁一升要做什么,他是不会计较。只是眼下他心里还拽着个谜团,兴许梁一升能够替他解开自己的谜团。毕竟梁一升作为他们家庭律师的时间够久,如果有人能洞晓家里的秘密,那么能够打听到消息的最佳人选,还有比眼前这位更好的选择吗?
没想好怎样开口,马文辉偷偷地开车尾随在梁一升的座驾后方。
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的角落里,梁一升自从入座后,每隔五分钟就要查看一次手表。他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致电对方,又不想表现得过于积极。他多怕她今天来不了。事实上,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后,就没有一天停止过对她的爱意。他确定两人都爱着对方,这要比自己掌握的任何法律条文都要确定。
为什么上天一定要给一段美好的感情设置种种的障碍?他要对付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的……
对于目前正着手进行的事情,梁一升既感到害怕,又有一种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庆幸。他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也许自己处理的方法过于极端,但往后他一定会加倍地补偿给她的。
严梨虹走进餐厅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他。整整四年,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记忆里那个表现得权威、冷静、沉着的智者。望着她的目光始终透露出对爱的饥渴。对方几乎原封未动地保留了当年自己爱上他的一切特质。想到两人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恋爱,想到他即将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严梨虹的整颗心都要醉了。
“你晚了二十五分钟。”梁一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分别四年后,说的第一句话就将要激怒恋人。可是恋爱中的人,都有权变得幼稚。
“男人天生就该大度地接受女人的迟到。”严梨虹忍着笑意,见面还不到一分钟,他就让自己忘记了不愉快的葬礼。
“可你一向守时,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安抚母亲,花了比预计中更多的时间。你饿了可以先点餐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出席了你哥哥的葬礼……”看到她注视的目光,平时口齿伶俐的梁律师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是去见你的。但你父母都在,而且你始终都陪着你母亲,我……没敢过去打扰。”
“我又没责怪你对我的关心。”
见她这么明理,梁一升更不知如何开口了。他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出于自己的心虚。特别是眼下他参与了扳倒严军的计划,要是哪天她知道了……梁一升不敢再想下去。
严梨虹拍着梁一升的手背,以为对方还在为自己迟到的事情生气。“我们点餐。”
“点餐!对,尽管点你最喜欢吃的,这里你好久没来,但味道始终都没有变过。”
“亏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餐厅。”
“那可不,你不在的两年里,我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替你吃上一顿。”
“不公平。明明是我带你来的。”
“那今天你就放开了胃口大吃,把所有的委屈都补回来。”
天啊!年轻的感觉真好。梁一升暗暗祈祷,千万别再有人夺取这个女人来之不易的幸福。等完成了自己的义务后,他就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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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集者——AFF的篇章。第十八节
凶手醒了。他依稀记得自己有做过梦,却不想深入了解自己梦境背后的含义。身边的女孩背对着他,还在睡觉,凶手都记不起自己是否有问过她的名字。对方是自己花钱买来的,仅仅用来满足**的**,反正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倒是能够催促她快点离开,就好了。
昨天的事情都迷迷糊糊的。他一旦确认严良勋的死亡,会给严家造成不可弥补的动荡后。就放下手里的工作,把自己泡在了酒精里。杀人对他而言,和接到工作上的任务出勤并无二至。他把杀人当成了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不过严军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严军或许都可以算得上是迄今为止他所研究过的最详尽的对象。是他处之而后快的敌人。
蹑手蹑脚地掀开身上的毯子,走到厕所,尿尿,冲水。洗完手,他又喝下了迎接太阳到来的第一口酒。闭上眼睛,又想起严军那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脸。
“让老狐狸再多活上两天,就等于让他多受了两天的罪。不过,也不能拖太久,以免夜长梦多。”
回到卧室。小妞竟然还赖在他的床上。他坐在床边,打开电视,换台。床上的女孩在电视机杂音的干扰下,有了些许反应。
他张开五指,足以掐断小妞的脖子。不然用电话绳实施勒杀,还能慢慢欣赏对方临死前恐慌的表情。不过处理尸体倒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昨晚在酒吧,一定会有一两个目击者,证明自己带小妞离开。万一被警察找上门来,影响了接下来的大计,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他还没有疯到那个地步。自己杀人既不是为了证明他能够做到,也不是为了寻找乐子。他更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
“是什么大人物死了吗?”小妞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她从地上捡起根烟,也没有问过床单主人的意见就点燃了烟。
看到严良勋葬礼现场的重播画面,凶手摇头想,什么世道,全城的人居然还在为那个软蛋默哀。他刚想换台,严军的脸出现在了荧屏上。看到自己的目标,凶手的瞳孔立刻因兴奋而放大了些许。
“把酒递给我。我口渴。”小妞用手拍打着男子的身体。
凶手觉得自己身体产生了反应。好吧,既然小妞长得不丑,又已经躺在床上了。不如,再来上一回合。他爬回了床,亲手把酒喂到了樱桃小嘴里。
“你昨晚休息得很好吗?”
他轻蔑地一笑,伸手搂住对方的细腰。“你很快就会知道。”
“还来是要加钱的。”
上帝,这头猪到底知不知道,该什么时候闭嘴。
嘟囔了几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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