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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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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南下的失利,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让拔揽为先锋南下大军压境,一方面是支走这个政变阵营中,同样强有力的话事人和那些潜的竞争者,草原人的根基还是草原上,向叶护那样战功赫赫,满载而归有这么样,来自王庭的阴谋照样让他轻易的身死族灭。

    另一方面,也是用抢掠来犒赏那些追随起事的部众,通过纵容他们的行为对唐廷施加压力,让他们付出多的代价,俘虏唐人的使臣,取得他们随军工匠,只是为了应付那些栗末人和拜火众的附属添头,但是没想到变数大的却来自这个添头。

    长生天让他充分享受权势的甜美与陶醉,又送给他一个噩耗,一夜之间一切仿佛颠倒了过来,唐人的援军突然出现王庭,将那些攻战同样疲惫不堪的部族军队杀的大败,而他们的出现,也代表着南下的联军的已经凶多吉少,作为初的策划者他居然没得到足够消息。

    显然那些逃回来的部众,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直接逃回自己的领地。

    不过除了留王庭监督作战的族兵和狼鹰队,他本部的总体实力并没有太过受损,这里是他熟悉的草原,周围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军队,还有那些宣誓效从的附近各部,只要能称他们立足未稳,一鼓作气击破这些唐人的军队,他依旧可以获得崇高的声誉,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汗字,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他很快从失去长子的悲痛中警醒过来,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只要能够把持权势,还可以生下多的继承人,这一点点的挫折,不能让他气诔。

    退一步说,只要带着王庭全套的仪仗旗鼓,回到胡禄部所婆娑川,依旧可以继续号召那些未参战的部落,围剿袭击深入草原的唐人。毕竟对于严酷而漫长的冬天来说,这些习惯生活温暖南方的唐人,草原上是呆不了多久,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至于受到重创的内九族的那两支,未来王庭的权利格局,已经没有他们的多少份额了,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么。

    突然前方传来示警的角号,已经半发白的天『色』下,出现一只同样打着火把人马迎了上来,渐渐泛白的晨曦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旗号,赫然是当初奉命围攻王庭的拓揭军,由于他们前期打的凶,先攻进唐人的营地,因此也唐人拼死抵抗下损失惨重,不得不带走一批牛羊,分散到各地去修整。

    显然是他们刚刚响应了征召令赶了过来的其中一批,

    双方刚刚汇合,照面打了个招呼,那些拓揭军突然提马冲刺,杀入合胡禄的队列中,冲的一片人仰马翻,血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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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摊牌

    第五百零四章 摊牌

    欢愉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可汗的行宫很快就变成我临时的中军大帐,各种号令象流水一样的散布出去,还有以白登王子的名义发布的召集令,让附近所有从属王姓的部众头领,到富贵城拜见可汗唯一的继承人。

    消息散步出去没有多久,就迎来第一个拜访的客人,这个不速之客,却让我大吃一惊。

    “真是稀奇啊,莫贺达干。你不是死了么。”

    我坐上座,忽然站起来说道

    “难道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日商三竿,但草原上骑手间的战斗还继续,不停的有人冲撞交锋中落马,就算没被砍死也很快被交错的马蹄踏死。

    “他们为什么不动。”

    合胡禄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远远看着这场不对等的战斗,对方几乎是送死一般。但他奇怪的其他人的态度。

    按照召集令回纥各部军队的旗幡,青白乌黄像一片片云彩一样,陆续出现的空旷的原野上,但是都聚集外围,与合胡禄的队列保持了距离,丝毫没有介入战斗的意愿,只是隔着远远冷眼旁观着。

    “敲响会击的鼓。”

    他下令道,通通鼓声刚一响,就就那些部众果然慢慢靠了上来,却是避开了战斗的区域。

    “合胡禄,你的谎言究竟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随着一个声音的冒出,突然一个人头,被用抛带,远远的丢了过来,引起一阵『骚』动。

    合胡禄看着人头,虽然血迹干枯有些扭曲,但还是认出赫然是败逃回来的拔揽,

    脸『色』变得很难看,回纥人南下失败,又没能扣下唐人的使团要员,却要为此承受唐人的愤怒和报复,并不是什么人都有决心将错就错,对抗到底的。

    于是他们就需要一个承当责任的人,作为头狼的可汗已经不再了,实际发号施令的合胡禄,似乎就成了一个好的选择。其次是拔揽,作为南下直接的罪魁祸首,居然被人抢先给杀了。

    难道是有人试图挑战他的地位,心中惊疑起来,左右顾盼,似乎那些响应而来的部众头领,神『色』都有些微妙。

    突然数骑横冲直撞的从后方追了过来,合胡禄的身前,跌跌撞撞落马而下

    “汗主。”

    “出什么事了。”

    看到这几张熟悉的面孔,合胡禄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那些客居的契丹人和室韦人突然翻脸,杀进汗主的领地内,后续的人马正迎战,一时赶不过来了。”

    “这些养不熟的狼崽子,为什么。”

    合胡禄狠狠骂道。

    “不怕我扒了他们的皮么。”

    “因为我已经,许诺让他们享受和瓜分你的领地。”

    人群中喊话的人位置站的很远,但是合胡禄和他的亲信,确实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骚』动起来。

    明明已经见到了献上来的对方人头,还完好的悬挂大帐上,此刻却死而复生,重站眼前,难道这是长生天的诅咒。

    随着说话的人,从那些部众的旗帜中现身,一些合胡禄的追随者,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甚至有人根本丧失了勇气,拨转马头试图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砍倒。

    “拓揭军既然可以为了金钱而战斗,自然可以我了金钱而背叛,他们不过是其中被挑选出来,为赎罪而赴死而已。”

    死而复生的牟羽可汗,那位摩尼国师的陪伴下,清楚的出现阳光下,一身罩白袍背银甲,头带五瓣炎纹金冠,正对着金灿灿的日头,有如天神一般耀眼。

    另一方面,

    重现身的牟羽可汗,从容自定的表情下,却满是苦涩的心情,事情的演变已经远远脱出他的意料。

    他是葛勒可汗的次子,但诸王子中并不算显眼,论英武功勋,他比不上内定为太子的兄长叶护,叶护战功赫赫,喜欢有限的生命中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来磨练和证明自己,当草原上随着回纥的强大,已经没有足够称道的对数,他就将目光转向曾经的藩主――大唐,他的勇猛和英武同样得到了进一步的尊敬,但也埋下了取死之道,那些葛勒可汗的威名下,战战兢兢的王公贵人们害怕,再出一个独断专行的强势可汗。

    他也比不上富于心计讨人喜欢的弟弟墨延辍,他是葛勒可汗宠爱的儿子,年轻英俊而富有慷慨,王宫内外拥有良好的口碑和人脉,同时他也拥有诸王子中强大的舅家,他的母亲已故的回纥可敦,出自回纥内九族之一基石,前左贤王斯逊和他的契必氏族,还有众多愿意用金钱支持他的大商人。

    因此叶护离开草原后,他很快利用权利的空白和老汗的病重,为自己争取到老汗代言人的身份,和那些叶护、都督们商讨政务,发布王令,并彻底掌握了拱卫王庭的三只护军之一。

    但是他的得意算盘并没能打多久。哪怕他极力封锁消息,但征战外的叶护还是比他意料的早,带着一身功勋和威名强势的回归草原。不妙的是,老汗也这一刻清醒过来,希望见到这位带来荣耀和财富的大儿子。虽然他给了诸王子中肥美的领地和王庭中那几个尊贵的位置,却是丝毫不能弥补墨延辍心中的失落与愤怨,给了一个奋斗希望又残忍的将他掐灭。

    于是他铤而走险用宴会的机会,将叶护和他的军队分隔开来后,召集党羽拜火众的帮助下,围杀了叶护和他的亲信,又试图将叶护的族人斩杀一空,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对局势的控制能力,那场不怎么成功政变,随着叶护的残余部众逃出王庭,很快变成一场肆意杀戮的盛宴,那些殃及池鱼王庭贵人和他们的家眷的悲惨遭遇,引发了那些位高权重的都督和叶护们的恐慌和同仇敌忾,于是他变成九族十一姓回纥的公敌,连契必氏族也不得不失声。

    而这场动『乱』中,那些拜火众的表现,也让某些回纥大姓的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牟羽可汗,或者说移地键的母亲,出身的也是一个附庸王姓的大部,与王族世系的姻亲,很早就嫁给了还是王子的老汗,因此依靠母亲的旧情,老汗对这个次子,还算不错。不过也就是不错而已,不会特别喜欢和优待,只是众多候选排名靠后的之一,唯一的优势是他成年王子的身份,比别人早的**开帐经营自己的部众和领地。

    叶护墨延辍诸王子当任王庭中要职,修习政务的时候,他却外面奔波,他当任过大的官职,也就是作为可汗权威的代言人,巡游宣抚各支族外部,或是出使遥远的国外,并一度作为回纥使团的成员,秘密的来到过长安。

    这段经历,也让他成为回纥王子中,眼界开阔的人。因此这份自知之明,也他大多数时间都循规蹈矩的呆自己领地里,经营自己的部众,并按照老汗笼络回纥九族的要求,娶了仆固家的女儿为正妃,因此也逃过墨延辍发动的劫难。

    当九族十一姓的一众回纥首领,公推的使者合胡禄,突然找到他的领地,将他这个根基并不算强大的王子,推举上可汗那个至尊的位子时,他想到的首先秘密寻求外部的援力。

    用名位犒赏和笼络那些拥立的大首领,亲近仆固家族,从唐廷获得认可,用外来的摩尼教对抗拜火教。他不希望做一个伟大的可汗,但希望自己是一个有权威有作为的可汗,而不是仅仅作为各个部落的协调人,浪费一生大部分时光。

    拜火众和那些栗末人暗中蠢蠢欲动的异心,给了他一个机会,看看有多少人会跳出来,剪除异己和不安定因素,为可汗的权威铺平道路的机会,甚至不惜舍弃了宠爱的几个妃子和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替身。

    首先跳出来的居然是风评甚好的合胡禄,这位回纥汗国有权势的人之一,也是王姓以外,第一个向可汗宣誓效忠的大首领,因此他得到了十一姓都督的首席位置,但是他的野望显然迫不及待止步于此。

    然后是拔揽,这个王庭中与他亲善的将军,也是他就任可汗后倚重的牙帐将领首席,这个关键人物的反『乱』,几乎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大部分后手和应变措施,变得不再可靠。

    然后是右贤王吐『迷』失,这位侍奉过老可汗,王姓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不但诱禁了可汗提拔的左右杀和三位内宰相,轻易压制了从属可汗的左右厢十箭部落的异动和反弹,几乎断绝了可汗的外援。

    但莫贺达干的帮助下,他还是逃出了王庭,亲帐部落的掩护下,秘密法号施令,召见可靠的头领,等候机会。

    当合胡禄假借王庭的名义,让护军攻打唐人使团的时候,他没有动,因为那不是他可以彻底掌握的力量,当合胡禄号召方圆八百里内,那些附庸王姓部落围攻唐人使团,为可汗之死复仇的时候,他也没有动,因为他想看看这些部众对可汗的态度,为此他甚至从自己藏身的旧日领地中,派出一些不知情的部众来响应。

    但没有想到,合胡禄还有狠绝果断的手段,为了把持王庭的局面,他直接将那些驰援王庭,却又自己影响力以外的部众,都交给拔揽统带,让后打发南下寇掠唐人的土地,好把整个回纥王姓和附庸氏族都拉下水,捆绑自己的战车上。但这样一来,却也大大影响了牟羽可汗,暗中可以运用和借助的力量。

    再加上吐蕃人的入侵,室韦人的献诚,范阳叛军的示好,让合胡禄的阵营,无意中得到多的支持,多摇摆不定的部落,开始表示出愿意追随和听从的姿态,以获取胜利者的好处。

    那些叛逆者得到外来的支持,而变得加强势,也有足够本钱九族十一姓拉拢到多的同盟,压倒了那些中立的声音。这也进一步打『乱』了牟羽可汗的部署,需要花费多的时间和功夫来积聚力量。

    由于某些原因,作为核心的牟羽可汗,还不能公开『露』面,只能由那些拿了他信物的亲信,负责暗中串联。

    另一个意外,却是来自那些唐人,作为这场动『乱』表演舞台中心的重要诱饵,好的结果不是被俘虏,成为合胡禄有利的政治筹码,而是确保他们被『乱』军杀死,让主使者合胡禄面对唐廷的愤怒与压力,好打的两败俱伤甚至众叛亲离,然后可汗再作为复仇者,出来揭『露』他的阴谋,为一切拨『乱』反正,为此可汗不惜留下自己的宠爱的小儿子和亲信大臣,作为证明和撇清的代价。

    但他们的表现大出意外,让被合胡禄收买的拓揭军和那些附从部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居然就这么轻易跑掉了。

    糟糕的是,唐人使团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突然北上袭取了『色』楞河上游,仙俄河边的据点富贵城,摆出一副准备草原上过冬的姿态,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唐人的军队,开始试图介入草原的纷争。

    于是牟羽可汗再也坐不住了,不得不冒险提前现身,扑灭合胡禄和他的追随者,把王姓的损失减到小,然后聚集足够的底牌,快与唐人进行交涉,不然,即将到来的冬天,足以让他的诸多努力付诸东流。

    洛阳

    皇帝小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做梦,许多陈年记忆像『潮』水泛起冲刷,逃离长安的满心慌『乱』,沈选侍失踪的无奈,被砍断手的宫人,被开道将士砍杀一路的百姓尸体,一次次遭遇『乱』军的混战,梅岭被单人突入大杀四方的生死片刻,,后是妃子们哭泣的脸,和太上。

    我还要做中兴之主,我还要重整河山,规复开元年万国来朝的盛况,随着这个念头的越发坚定。

    皇帝小白沉重的眼皮,内侍和宫人的哭泣声中,终于张了开来。

    “我们哪里。”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闻季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陛下放心,我们圆壁城。”

    “宫中情形如何。”

    他吃力的示意人将自己扶起身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闻季搓了搓已经流出眼泪的红眼睛,强颜欢笑道

    “坏消息是,大内前庭已经失守了,大伙儿都退到了这里。”

    小白这才发觉,空中隐约还可以听到沉重的凿门声。

    “好消息是,朝恩找到了李相,已经与我们汇合。还带来部分援军。一时半会那些还冲不进来”

    “陛下醒了。”

    随着这个消息,白衣宰相李泌带着两名满身甲胄的军将,大步走上堂来。

    “参见陛下。”

    “不要多礼了。”

    “这位是朔方右厢兵马都知浑日进,乃忠良之后。带来一千八百名朔方健儿”

    李泌介绍左边一般脸瘦眼狭的高个军将道

    “你就是是兰州都督浑释之浑令公的大公子,十三岁从哥舒战过吐蕃的那位。果然是忠义将门”

    小白抬起眼皮道。

    “蒙陛下垂爱。不才之名”

    浑日进赶忙鞠身低。

    “这位是汴州防御使马洵美。带来三千水上团节兵”

    李泌又拉起另一位脸型圆短的将领

    “就是往说留守范阳的叛将贾循倒戈归附,那位人称浑身是胆的马遂马过命?”

    “陛下过赞了。”

    马洵美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

    “愿拼死护的陛下周全。”

    “有劳众卿。”

    小白多说了几句咳嗽起来。

    “恭喜陛下『乱』军退了。”

    突然鱼朝恩跑了进来,有些激动的通报道

    皇帝小白挣扎着被搀扶到高处,就见那赤亮的大片火把已经从宫门上退却而去。

    “退而不『乱』。事情没这么简单。”

    马洵美突然皱起眉头。

    “含嘉仓城失陷了。”

    李泌看着黑暗的城头上升起的另一处火光,面沉如水的道

    “『乱』军怕都往哪里去了。”

    “什么。”

    小白几乎要再次昏了过去,哪里有上百万石的仓储啊,河北河东五道半年的应变储备。

    圆壁城通往城外的九仙门突然打开,冲出的车驾才没入黑暗,就听得几声惊叫惨呼,物品碎裂的声音,然后就被黑暗和寂静给彻底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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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战持

    第五百零五章 战持

    都刺河畔,连着数日的秋风越刮越猛,不过晌午,天『色』已暗下来。西北风狂暴的荒野中肆虐,“砰、砰”地击碎一处处草丘,卷起无数黄尘和枯草,漫天彻地的飞卷,让口鼻中一股浓烈的土腥味。伴着狂风尖厉的呼啸,满天乌云不住翻滚,不住变幻着诡异莫名的形状。漫天的黄沙中,远处高低起伏的青山如低矮的沙丘,时隐时现。

    如长龙巨蛇一般交错冲击的骑士,如『潮』水礁岩一般纠缠滚『荡』的部卒,或锋锐,或驽钝,长短不一兵器割裂身体,肢体飞舞起来,又践踏脚下,泼洒出的血『液』,情的浇灌这尘土飞扬的大地上。

    遮天蔽日的阴云,将残余的阳光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光斑,随风浮动广阔无垠的枯黄大地上,却被流淌集聚血水的血染染出一个个棕『色』的黯斑。

    黑『色』褐『色』灰『色』褚『色』还有白『色』,尖帽、圆盔、光头,有甲的无甲的,皮袍和革衣下,无数人体拥踏战场上,拼命用武器收割对方的生命。

    英勇的骑手连续砍飞三颗人头,随即被刺伤战马掀翻绊倒,摔滚地上,利落的爬起来砍倒一个人,却又被长矛刺中胸口,然后割下头颅,夺走武器,剥下热乎乎的皮甲,破口上血迹还没干枯,主人又被多矛杆捅进身体里,高高的挑了起来。

    战场中每个区域攻守优势都不停的发生变化,拉锯的混战中,不断有高擎的部族旗帜被砍死拖倒,又有沾满尘土的被重树立起来。草原的战争,到了某种程度和规模,战术和队形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意义,剩下的只有个人的武勇和运气。

    站苍狼旗帜下的牟羽可汗面沉如水的看着,如同一团混沌般的战局。

    这种情形下,双方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召集自己所能找到的追随者,然后认为合适的地方作为生力军投入进去打开局面,而此刻双方还不断有支持者赶来,然后整队或自发投入战斗。

    原本王姓的内部权利之争,让合胡禄变成内外回纥的氏族之争,甚至唐人都卷进来

    而原本十拿九稳的对叛『乱』者的镇压行动,却因为左厢五箭部落其中三支的动摇和混『乱』,功亏一篑,

    该死的拜火众,还有那些栗末人,王庭的渗透已经那么深了么,连牟羽可汗也不免再次恨恨的怨念起来。

    虽然王子罗叶表现出『色』的很快镇压了来自三只部落的上层『骚』『乱』,但这个意外却让绝对优势下公开处决的围猎,变成了一场『乱』糟糟的突围闹剧,后被追击围歼的胡禄卫队中,却少了首领合胡禄本人。

    然后骑虎难下的牟羽可汗,不得不一边留下王子罗叶、继续召集人马,一边率领已经到达的部落联军先行一步,马不停蹄的继续讨伐合胡禄的领地,然后他们随即合胡禄的领地内,遇到了集结的浑部和契苾部的氏族军队,依靠这点缓冲,合胡禄有足够的时间召集他的部众和支持者,自己的领地上,与远到而来的可汗决一死战。

    “左右十箭部落,先前战事中,损失的太厉害,有三箭部落失去了设和左右苏尼,还有近半的大小头目。如果强行要他们出战,破怕会不战自『乱』。”

    可汗的身边,任牙帐护军将军的帝力,正进行实时禀告。

    “另外七箭部落,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损失大的是罗部,他们已经失去七成的青壮。只能派出一千名控衔。”

    “这样合计起来,响应大汗的大抵有二千三百名附离,一万七千控弦。”

    “但是他们还要监视那些可能不稳的外姓。因此只有一半人马可以动用。”

    “重整的护军中,也只有八成能够投入战斗。”

    “那我的鹘卫呢。”

    牟羽可汗你突然开口道

    “鹘卫,还有一千三百人。这是拱卫大汗的力量绝对不能动的。”

    牟羽可汗深深吸了口气。

    由于统帅护军的关键人物拔揽倒向叛贼,导致王庭中的重臣如宰相护都毗伽将军、宰相揭拉裴罗达干、 宰相梅录大将军罗达干等人先后遇难,而亲近和倾向可汗的势力,也围攻唐人的战斗中受到不小的损失,他不得不依靠提拔这些进来弥补统治的空缺,

    但是草原人一贯崇尚武力和功勋,这些人还需要时间来证明,因此虽然有可汗的受命,但是他们对王姓部落武装的重掌控,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拔古野人来了五只大姓合计十六部,大概有五百名附离,八千名控弦,一万 一千名随丁。”

    “拔悉蜜人来了七只大姓合计二十二部,大概有八百名附离,九千名控弦,一万八千名随丁。”

    “虽然我们已经取得足够优势,但是这里是合胡禄的领地,还有被他蛊『惑』的众多领民百姓撑着,”

    说道这里,帝力看了眼牟羽可汗

    “若要马上决出胜负,我们还需要多的力量。”

    “那些杂姓的小部,也有上万人把。”

    “他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人手和力气,剩下这些人都已经疲惫不堪,然他们威慑那些三心两意的部众还勉强。如果没有足够时间的修整,派上去也没有什么用处”

    帝力解释道

    “下雪了。”

    王子罗叶突然开口道,众人心中一凛,却是将目光集中到了牟羽可汗身上。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落下淡淡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堆砌纠结一起的尸横遍地的战场上,雪片风中精灵般从天上坠下,落人们的额头上,眼睛里,嘴唇边,倏地融化,化作冰凉的水珠,冷冷的拂过脸颊。

    肃杀而至的寒冷,并没有降低战场上剑拔弩张的氛围,反而变得加的惨烈。

    草原的战争,冬天彻底到来前决出胜负,否则严酷的冬天,滴水成冰的野外环境,将是失败者好的掩护。虽然失去了大量青壮人口,对一些中小部族,几乎是灭顶之灾,对大部落来说,也是一种艰难的考验。

    生存,还是毁灭,让几乎所有的人义无反顾的爆发出生命中后一点力量和凶狠。

    “大汗。”

    一片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的沉默中,还是帝力出声道

    “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富贵城中,天气已经有些发冷,随着冷风灌入,火盆明灭不停,与高适带来的援军主力会和,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这期间,草原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的命令像流水一样的发布出去,方圆数百里内的那些部落,唐军骑兵的帮助,逐渐被召集或者说是驱赶到富贵城来。献上人质或者贡税,对白等王子宣誓效忠,然后参加『乱』哄哄的部族会议。

    直到一个意外说客的出现,据说已经死掉的莫贺达干,带来牟羽可汗的复出,对合胡禄的讨伐令等一连串消息。

    此时,我已经多少明白了前因后果,老子就是感情来做草原到此一游的,可惜这不是我熟悉的主场,大多数手段和策略派不上用场,不但没能捞到多少好处,反而被人当成较量的棋子,围攻了半天才脱身。

    因此我根本直接吧人关起来,晾了他三天,才重会见。

    “大人可知您的行为,已经犯了回纥人的众怒了。”

    莫贺达干一上来,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您的决定,让多少回纥人帐落,因此失去了支柱的兄弟和父亲。“

    “现我国百姓都想要以用唐人的血,来抵偿旧日的怨仇,我们大汗的意思却不是这样。我们和大唐毕竟是守望相助的世好。”

    “那些部众是受蒙蔽的,但是他们始终是我们回纥的部众,被你们杀死,再攻杀你们,这样以血洗血,两国之间仇恨污浊便愈发严重了”

    “现我们的汗愿意以水洗血,希望与唐人重确立我们的关系,但也希望大人能够有所理智的表示。”

    “狗屁。”

    我突然骂出声道

    “老子来观礼会盟招惹谁了,莫名其妙被陷害背上弑杀可汗的恶名,被围起来攻打,又有谁体谅那些战死异域,我大唐的兄弟和父亲。”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算是可汗,也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自己去讨要。现,不过是收点利息而已。”

    都刺河畔,胡禄部南端大的聚居地,东北面一团沙尘狂卷而起,如秋『潮』夜至,汹涌澎湃。

    左金吾军郎将张思俭一马当先,任由冷风狂野的抽打脸上,肌肤火辣辣的疼痛,沙尘肆溢让人无法呼吸,但白『色』的河水已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响,偌大的营地内涌出一群骑兵,当先一员回纥将领,身材敦实,身披一件纯黑的狐裘,高举长刀,仰天高呼。

    随即身后涌出无数的部民,拿着凌『乱』的武器,争先恐后向前涌来,如海啸狂飙,令人呼吸为之停滞。

    张思俭冷冷一笑,身旁的『射』生都尉全承泰已高声喝道:“放箭。”只听得马上弓弦震响弩箭被卷着吹偏了不少,斜斜的落那些回纥人的头上,只栽翻了数人,那些回纥人似乎哄笑了起来。

    张思俭正要下令结阵,身旁一匹黑马电窜而前,那马神骏异常,数十丈的距离眨眼即过,如箭撞入那些回纥人中,手中大枪一挥,正面的数名回纥兵立时变成一一拖两断的碎块,血『色』的枪尖一拖一拽间,侧面围上的数名回纥部卒被从中腹划开,内脏狂风中泼洒出来。

    那些唐军顿时狂呼起来,“南八。”“南八。”

    回纥人见他如此悍勇,皆骇然,冲势一滞,就被杀入阵中血战成一团,又如飞溅的水银,被击散开来。原本因为冲锋变得散『乱』散『乱』的大唐骑兵,也狂沙飞舞中汇成一股铁流,宛若大海『潮』生,浊浪灭顶扑至,霎那间淹没了那群回纥骑兵。

    随着凄厉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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