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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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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招募来的人手,全部一个晚上,就人间蒸发的消息,让她顿时抓狂起来,这可是那位父亲大人,费了老大工夫,才避过那位殿下无孔不入的耳目,秘密招募来的好手,居然全部消失一个偏僻的破园子里。

    但为什么心理一边痛恨,一边却羡慕那个女人。为什么从小到大,那个女人总能得到好的,哪怕山穷水身陷绝地,也有人帮助她。明明依靠自己的姿『色』,可以得到许多别人想要却不能得到的东西,但为什么就是总比不过那个流言飞语中的小寡『妇』呢。

    她并不是什么好出身,自小随母亲成为那个人的小妾后,才有所改变,虽然是拖油瓶,但也过过一段官家小姐无忧的生活,但随着年纪的长成,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眼光也也越来越难以琢磨,直到那件事的发生,母亲只能无助的躲隔壁哭泣。

    然后想开了,自己只是那个老家伙养的一个玩物,有谁乎自己,又有谁保护自己,何必乎这个身子,于是谁都知道了,有个豪放的窦家的小姐,艳职高张,入幕之宾无数,随心所欲中,醉生梦死中为自己而活,虽然也应老家伙要求去陪一些人,但也要看自己的脸『色』和心情了,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

    她自以为豪的一切,苦心营造的世界,格外意这些东西,有了一个让人痛恨的对照。

    折了这些人手,还得和那个老家伙怎么交代,一想到那老东西的嘴脸。不由心中火不打一处,看着那些畏畏缩缩门外的婢人,抓着一件青瓶飞砸出去,摔珠碎满地。

    “世妹,何事如此大发其火”一个声音大老远就响起来。

    来人束发金冠,面庞消瘦而英俊,飘离的眼光中自有一种让女人害怕的地方。

    她微微一惊,这人是少数几个她家登堂入室,无须通传的男子之一,也是她借助的重要力量,连那死鬼老头都要让上三分。

    顿然努力抑住跳拖的情绪,换上另一个的表情,冷笑道。

    “还不是因为世子你。”

    “世妹这个么说,可不厚道啊,”来人眼神她诱人身段上飘了飘,才道“许我的事情屡屡出了差池。累我也背了不少干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直到听过她的理由后,不由失笑。

    “不就是门下一个小小的从事么,捏就捏死了,还能搅出什么风浪来。虽然那位李仙人有点麻烦,但现。阿爹和老大也无暇顾他了”

    “我剑 何去何从,爱与恨 情难独钟

    我刀 割破长空,是与非 懂也不懂

    我醉 一片朦胧,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场春梦,生与死 一切成空”

    所谓我做的曲《刀剑如梦》,正四下口口传唱其中,惹的鸟兽惊飞,我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酒鬼,押剑弹杯为奏,闭目摇头,正陶醉其中的意境。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隋风”

    苠园假山上,园亭中,水廊旁全是这样躺立坐靠的家伙,或干脆学李酒鬼的风格,喝的半醉不醉的那里发『骚』,或者大白天对着水中不存的月亮,冥思苦想。

    另一边平坦的草地上,是粗野一些的场景,常常有争论的一言不合,就叮当打的不可开交,然后双方都打累了,就『舔』『舔』血言归于好,重坐下来的拼酒拼的直到其中一个人倒下。

    自从李酒鬼来了以后,苠园就时常出现这种状况。上门拜会的,求教的,找人挑战的,变的热闹无比。当然花花草草,就难以幸免了。

    这段时间,江陵变的多事起来,屡屡发生街头江湖人的斗欧和仇杀事件,一些豪门大户云集的地段,也不可避免的出现恶『性』盗案,让那些地方上公人疲于奔命,而作为真正主人的永王府,却似乎对局面失去了控制。甚至已经波及到李酒鬼身边的那些人,

    李酒鬼拉一大帮人上门来,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短短几天,曾经认识的过的这些人中,就已经有些好些不的,有些人被紧急家事唤走后就再也没回来的迹象,还有一些人则被本事高强的莫名仇家找上门,打的死去活来的。

    于是,苠园似乎成了一个私下聚会和远离是非的避风港。

    当然响应的后遗症是,

    自从他们来做客后,我家前后门也多了一些看起来明显不象小贩的小贩,因为照他们那个心不焉的叫卖法,不出几天就要被饿死了,本来永王府上还想光明正大的派几个人来站岗,以“保护”相关人身财产安全,却被牛比烘烘的李酒鬼,借着酒劲给赶出去。

    我看来,这位老先生牙好胃口很好身体怪棒,根本不用人专门保护,天天喝酒『吟』唱欢蹦『乱』跳的,除了偶尔要担心他,会喝高掉进池塘生病外,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当心的。

    历史上他也是养生有方长寿著称,若不是老来所托非人,报国不成,却变成『乱』党,惹了一屁股官司,受到沉重的打击,从监狱里出来后,这位老先生七老八十的还不死心,居然想去投奔李光弼,结果身体撑不住,病死路上,全靠大书法家的同族李阳冰,给他交代后事。

    既然现送上门来了,就不妨碍我以友人和主人的身份,介入他毫无节制和滥行的生活,着手从日常饮食帮助他调养身体的计划。

    这个混『乱』的背景下,也掩护了我正进行一些事情,比如将一些平时敏感的人和事物,借机送进城来。

    “狂笑一声 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醉醺醺的歌声还继续,只是那位李酒鬼唱到后一句,那群游侠儿齐和一声,只是“谁与我生死与共”后一句时,震耳欲聋的吼声中,很有点的悲伧和寂落的黯然。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位老先生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东西了。不然也不会刻意买醉避世到我这里来。

    “城东门外玄妙观”

    斩首队的联络人,李观鱼蹲我一旁,眼睛瞪着水里的青鲤,打扮的就想个常见的游侠,说了个地名。

    这是个要点,就贴着东门城墙而立,需要的时候可以就近夺门,掩护城中近的突出路线。

    要说这么一座大城里藏住几百号人,说不容易又很容易,江陵是永王的眼皮底下,位他效力的耳目众多,任何一点的武装,都会受到关注,再说是人就有需要,就要吃喝拉撒,积累起来就是可观的线,当初许多试图潜伏进成都的人,就栽这上头,时间一长就会引起相关的注意。

    说容易是,他们是合法途径名正言顺的进来的,我已经委托了一家叫做大同会的武馆,当任苠园护院,当然所有凭照官府有登注,南方也声名外的存了有些年头,属于那些江南商人商业网络外围中的一环,唯一与现实不同的只是相关人员被换了一遍而已,这就是金钱和商业的力量。

    “目标呢”我头也没有回,继续问道。

    “大概已经过了画屏峰”,借着上次的夜闯事件的影响,我终于劝动宁凝秘密出城暂避一时,她现已经改换行装,由小红线陪着,藏一艘北上的商船里。当然名义上她的替身还城中,只是受惊过度而卧病不起,无法会客。

    因为,自那天晚上全城混『乱』之后,永王的监控力量大为削弱,线就一直追查到了那位副都督家的窦小姐,虽然宁凝听到这个猜测,很难以置信,又很有点意料中的悲伤。

    追究背后的原因,却涉及到女人的意气之争,两个年龄相近,同样是风华绝代,名声外的女子,一个是拥有众多的入幕之宾,一个却是周旋男人中,左右逢源,却不得轻易沾手,基于男人的劣根『性』,轻易得手的东西不会太珍惜,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再加上这个女人背后巨大的家产位后盾。

    因此,哪怕她很年轻就守寡,并没有使她掉价,反而因为继承的财富,和善于经营的手腕,显得具有吸引力,让苠园成为一个宾客嬴门的所。

    另一方面,却实看不过一个寡『妇』,比官家的大小姐似乎还要吃香一些。哪怕她似乎拥有大的权势和影响力,不妨碍那些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把它当作一个生命中征服的记录,成为背后相互攀比的一个重要谈资。

    等她明白这一切,已经晚了,这是为早年随『性』逍遥的生活,付出的代价。名声这个东西要想得到很困难,但失去却是很容易的事情。于是曾经的手帕交,也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

    永王执念疯狂起来的女人是很可怕的,何况她有出『色』容貌和身份,有一个相当权势和背景的父亲,以及一干相当影响的男伴,借助和获取力量实太容易了。再结合一些豪门家族中失意和不忿的对象,就对足以对目标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唯一意外的是,把我卷进去是一个很无奈的错误把。既然明白了目标所,就有相应的手段,也许一个意外就可以斩断一切的根源。

    “有四种方案备选。”

    突然,靠近门边的人群『骚』动起来,打『乱』了这些醉生梦死的人,一个声音高喊起来

    “王府刚刚贴告,襄阳发生水陆兵变攻进牙城,鲁节帅下落不明,梁护军昭明台遇刺。世子已先行率兵北上平『乱』。,所有门下即刻赴所。”

    我目瞪口呆的楞住了,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毕竟,还有什么比听见我“自己”遇刺让人惊讶而荒谬的事情,而且我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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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风起

    第二百九十九章 风起

    长安,正是夏末秋起时节,早熟一批作物已经抢割完毕,纵横交错的大路两旁,是鲜禾杆和谷物的香味,长安中的米价,也终于回落到了斗米百钱谷八十的价位。

    这满地苍翠夹杂着点点金黄的穗『色』中,长安东的水头渡的别望亭中,也上演一幕唱和送别的情形。

    “恭喜老师,朝廷已经加恩师为集贤院学士。京师两学,同国子监、太学例,岁给,受禄如常制。将来师业天下,文庙陪祀,也不是不可期的。”

    开口的是任太子詹事府皇甫曾。

    而他说话的对象,正当不『惑』之年,一流长须如雪,面容中依旧有些早年风流倜傥的影子,身边坐着一名道装的中年丽人,丝毫不避嫌的紧紧靠他身上,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学首座王维和他的红颜知己李曼卿。

    这位关学大宗,被人称为官场隐士,开元九年中进士第,为大乐丞。因故谪济州司仓参军。后归至长安。开元二十二年附中书令张九龄,擢为右拾遗,张九龄从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幕,殿中侍御史知南选,。一世沉浮,仕途上虽然没有显显成就,但士林清流中却有偌大的影响力。当年饮中八仙,尊贵如汝阳王,名动京华如嫡仙人李太白,也要甘心列其后,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皇甫曾的激动和热切自有其道理。

    依照唐制,乘舆所,必有经学、文学之士,下至卜、医、伎术之流,皆直于别院,以备宴见。因此有了学士和供奉这类侍从群体,至本朝天子,以中书务剧、文书多雍滞,以翰林院同集贤院学士,分掌制诏书敕,其中以翰林学士重,专掌内命,凡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皆有他们用白麻纸草就,已经也被称为“内相”“备相”

    但相比明确隶属于中书、门下的宏文、集贤二院,翰林学士同样是一个编制和内容弹『性』很大的头衔,其职权又皇帝的心情和喜好所决定,象张说、张九龄为翰林学士,可以宰相前辈们坐一起,谈论国家大事,而李白同样是翰林学士,却只是皇帝的游宴上,发表诗文歌颂一下太平。

    而且其中阶级众多,从底层的校书正字,到由宰相兼任的大学士,足足有十几个台阶要走,光侍学士到学士,那一个字的去掉,可能就要花上一个人十几年时间。

    集贤院隶属于门下省,身为集贤院学士,至少政事堂的吏、枢机、兵、户、刑礼五房里,也有旁听和发表意见的机会。因此这种身份,是一种给予臣子荣誉和资格的象征。毕竟再往上的大学士,一般要么空悬,要么由门下省的宰相担任。

    所谓恩师如父执,弟子深有容焉。将来京师学堂大成,宗学天下,作为受业弟子的成就也不会小的。

    这是他的谢别酒,将要赴任河北,聆请恩师的指点和教诲。

    “孝常,你也说的太轻巧了,这番名爵,企是那么好受就的。”

    王维看着这位弟子,笑而摇头,转向旁坐的另一人道。

    “茂政,你是兄长,又常朝中行走,还是给他说明一二把”

    他说的是皇甫曾的兄长,辟举秘书监丞,人称丹阳神童,10 岁被张九龄呼为小友,天宝十五年第一近士的皇甫冉,与皇甫曾一同号称大小皇甫,时人比做张氏景阳、孟阳的风流人物。

    “王师说的是庄子语龟之故吧”

    年长的皇甫冉,无疑沉稳温文的多,谦而淡然是语。

    “以王师之风骨,自然是。宁曳尾于涂中,不留骨而显贵”

    王维轻轻点了点头,还是皇甫冉看得明白一些,现两朝情势不明,河北还有一个表现出『色』的太子,来自西北的官爵恩赏不是那么好受的,便是京师两学也一样。身其中,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不免多少打上了龙武系的烙印,而龙武军的背后。

    虽然这么一来文武两学固然加名正言顺,变成天下一等一的学术机构,但是同样也没有理由,避免来自朝廷渗透和影响,而无法保持相对的超然和中立。

    他眯着眼睛轻轻叹到,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阳谋手段,不知道这一次,创立这一切的那位总府大人,又会将做何想。

    虽然从义理上说,这龙武军作为一个多种利益的综合体,不可能游离体制外太久。而西北朝廷的那些君臣,为了将其收为己用,闹是一肚子的心思,但相比容易抱成团的军人集团,自己这些利益密切的外围势力,显然容易作为突破口。

    象名声外的王维、杜甫等人,明里暗中都收到过类似的示好和许诺,不过杜甫那人是个死心眼,对政治又很不敏感,据说密友房倌已经派出了说客,颇有些许诺,却被他严词逐出。

    而对王维来说,则是这些年沉浮的太多,已然厌倦这些东西,只是一心事学,从另一方面说,光光那些为数众多的门子弟子那里,仅凭他们的成就和名声,就是一支足以立于不败的政治资源,至于官爵名位什么,对着位大宗匠来说,反到根本无关紧要了。

    既然说到这里。另一位客人也开口道,

    “兄长之心,弟已明晓,还是就此拜别了”

    他正是王维的大弟,黄门侍郎王缙,字夏卿,与大兄王维,俱以名闻,举草泽文辞清丽科上第,也是一对才子进士兄弟。两人自小感情甚好,也是此次前来的说客之一。

    但此刻,

    他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的长兄,已然知道自己来担任说客的任务,基本已经失败,不过却没有多少懊恼和失望的意思,反而诚心的祝愿这位兄长,。

    “兄长的心意弟领了,只是身其中,多不由己。或许将来或许还要仰仗一二呢。”

    看着洒脱王缙而去的背影,便如王维,也沉重的只能心中,这么默默念上一句。

    “夏卿。走好”

    这就是大家世族的生存之道,多一个选择的方向,就多一个复兴的机会,虽然祁县王门的本宗暂时已经暂时没落,但是这些族人中,还有崛起的可能,只有一个选对了路线,就能保证家族的血脉和传统,好的而延续下去。

    另一个地方,一行打着“救”字旗的队伍,刚刚进入了通化门。

    率领军医团,巡诊河北,主持防疫诸事的总医官李想鹤,奉命回到了长安,准备为建京师学堂中官定六学的医科分院开幕,作为南北两位陛下小小妥协的产物,这里将成为太医署那些人养老的地方,那些老太医将这里继续发挥余热,广授门徒。

    但是他一回来,甚至还没来的及接风洗尘,就因为属下的密报,临时的官署里,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你们怎么能如此行径作为”

    “是你不识时务,莫怪我不顾师门情面。”

    来人铁青着脸威胁说。

    “师兄你怎么就不明白,”满面是风尘颜『色』的李想鹤,有些气妥又有些无奈的竭力劝说道。

    “师门与我有大恩,但是梁府以国士待我。再说我下所做的都是光明磊落,造福民生大有裨益的大义之事,无阴私不可对人言的,师兄却借我之名,军中营钻打探,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的苦心,还不是为了师门弟子一个好的前程”

    来人加激烈的道

    “前程,难道那点虚名权位很重要么。那些师门子弟,愿意为国家出力固然好,但是为了党附一方而奔走,就非我门医道传世的本意了,”

    “有了权位的臂助,才能将师门之道,好传泽天下,你空执着一大宝山,却不得善用。我这是为你好。”

    “师兄你这么热中探听本军之事,恐怕也不是师门的本意把。”

    李想鹤的心思和声音一下冷了下来。

    “个人的恩德,与国家的大义,孰我不得不取舍,就算师门也一样。”

    “师兄你请回把。看师门的情分上,我不与你计较,但也别出现我面前了。”

    “你好。好个忘恩负义。”

    对方气冲冲拍案的离去,他轻轻叹了口气,师门之大也难以避免位权势功利所腐蚀,谁能想到几个太医署的头衔,就让号称超然世事的师门中某些人,为了党争而奔走,居然自己门下一营两院这数以千计军医弟子和学徒,都被当作重要的筹码给惦记上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师门的说客,刚出没多远,就被一火强人蒙头当街扑倒,蒙上麻袋,拖进僻巷,很快出现一个秘密的刑讯之所。

    幽北,漫天的大火,绵延微微泛黄的草场上,遮天蔽日的浓烟,连太阳都变的黯淡起来。

    淹没火焰和浓烟中的,还有一个若大的营地,黑『色』的狼头幡和连片的尖顶帐正烈炎中鼓『荡』蒸腾,此起彼伏哀呼惨号,正如同地狱一般的情景。不时可以看见,仍然有一些被烤的焦头烂额的幸存者,驱赶着牛马,竭力的想冲出来,却纷纷外围的强弓阻击下,掉进火场,趴滚嘶号片刻就再没了声息。

    燃烧的草原的大火之外,大大片刻意被割空的平地,一只打着李字大旗的军队,静默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只有偶尔弓弦破空的声响起。

    真是可惜了,许多人都这么叹道,里头至少一万多口人,就这么烧光了。这已经是第几个了,不然也是好大一笔收入。

    自从龙武军进入河北,私下串联大肆买卖战俘以来,河北各路官军将士又发现了一条的创收门路,就是卖俘虏。

    现龙武军虽然走了,河北却冒出一大批名为承包人的商户,专门收买这些外族的战俘,而且很少挑剔,付钱也很爽快,无论是凭票的飞钱,还是沉甸甸的金铜,或者是急需的兵器、罐头,干粮。

    据说这些商人很有办法,管你是契丹人还是突厥人,只要是完整的人,都能卖出好价钱来。按照他们的说法,青壮男子可以作为苦力进行工程营建劳役至死,女子可以作为营『妓』配给那些老军户,连小孩子都可以阉割了作为私白,卖给那些有特殊需要的豪门大户。

    用某位始作俑者的话说,这是确保草原长治久安的绝户计,因此虽然这么做名声很不好,也一直为一些卫道之士所攻吁诟病,但既然可以把俘虏变成一个个两脚会走的钱袋因此,塞北诸军也不介意改变一下烧杀抢掠的风格,开始多抓活口。

    连营带人烧的这么彻底,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可惜这是李元帅的命令,河东李元帅治军严刑峻法,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为诸军之,容不得丝毫的马虎眼,连那些凶狠好斗的回纥人也要,至少没有人,会为了一点创收的门路,去挑战他的底线。

    因为。

    自从近来河北冒出很多很多谣言说,这位内附契丹出身的大帅,有可能成为一代契丹王的人选,又有说内、外契丹是一家,说他战而不克,其实是想挟逝征并外契丹,以自立一方纭纭,于是李元帅干脆用这种决绝异常的方法,证明了自己忠于朝廷的决心和目标。

    虽然说,越是用这些阴私诡道的手段,就越证明这些一力避战的外八部契丹,已经没有多少周旋的余地了。但是北路大军,也越是被朝廷催迫的紧。

    自从朝廷派来的观军容使,坐镇大同军监管北路粮草,河东军就不得不改变了缓步推进,详细扫『荡』的作风,遇到抵抗的,不再费力的其攻克,而是用随军携带的火油燃料,不要本钱的一边走一路烧,将契丹人依据水草地的节节抵抗,烧成一个个人烟荒绝的废墟,大八部的拖阻大计,当然也自此泡汤,毕竟,对牧族来说,没了草场,这个冬天可不好过。

    当然这么个烧法,也让将士的发财大计成乐泡影,他们希望的就是那些契丹的精壮,早点冒出来决战。

    随着,一声绵长的号响,河东军中,一个巨大的球体,缓缓降下,随军的工匠,已经一拥而上,往里头添注起来,另一个巨大的球体,这一会,已经鼓足了热气,交替升起。

    那些将士的神情,都有些见怪不怪的麻木了,经过了初的惊慌和错『乱』,至少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是用一个名为耶律的契丹小部,全体的成年男子,从龙武军那里换来的神奇之物。虽然只有两具,却胜成百上千的斥候。

    据说经过改良的孔明灯,出自那位梁开府的发明,底下的吊篮可以载上两人和几副连弩几百支箭。

    只要烧上几桶石脂水,就可以长久的浮空中,平时可以为大军行营立帐之警戒,再加上几支军器监特制的咫尺镜,这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只要不是雨雾天气,方圆之内的行迹,几乎是无所遁形。以至于那些一贯『骚』扰不断的契丹游骑,甚至不敢白天出现,这个东西夜里的火光,被那些胡族神乎其神的传为唐人招来妖魔的鬼眼。

    河东军的后阵,一个用大车连搭起来的中军,大量斥侯游骑,流水一般的循环出入,带来各式的消息。

    为数众多穿盔带甲,全身披挂的将领,或站或左,交头接耳的正交换消息。

    “方圆百里之内,尚无契丹敌踪”

    意料中围点打援的目标迟迟未出现,让这些人有些心急上火。

    “松漠契丹的大八部还真沉的住气啊,这已经烧了第八个,合计顶的上一个大部的人口。”

    “难道他们还真想与我部拖到冬天去。”

    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

    突破了传统天险冷径山后,大军已经深入契丹腹地,东面是局势不明的安东都护,西面是奚族、北面是秣褐和室韦,南面是史氏叛军占据的营州,可谓四面受敌,

    而一个多月前,作为重要战力的回纥兵,以多厌战思归为名,由大王子叶护率还洛阳,接着仆固怀恩,以平定局势策应攻打奚族位名,分走一万朔方铁骑。当初出静边的八万之势,已经不足五万之众。

    而夏季暑热,虽然是相对凉爽一些的北原,但强行军的追击作战,士兵和战马还是病倒不少,还好粮道没有出现问题,

    近又用手头的战利品位定金,从龙武军那里获得了一大批特制的粮草。依靠一袋子的压缩干粮和马『奶』子酒,足以支持一人一骑可以草原上十几天的活动所需,籍以维持一只奇兵为前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效率,追着契丹部落大举迁徙尾巴,穷追猛打不休,缴获不少牛羊人口。

    此时的契丹并不象后世那么强大,草原上只能算二流势力,属于典型的墙头草,突厥强时附突厥为仡斤,唐朝强大时就唐朝为都督府,契丹真正的崛起契机,是因为依靠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积弱的国家甚至连骄横的军阀都无能为力,别说这些外族,正是依靠不断的抢劫和输入战争,才养肥了这些外族和契丹辽国的崛起。

    当代由外契丹的大八部,所组成的松漠都督府,常备之兵有四万,置为静析军,再加上各部通晓『射』猎的成年男子,所组成的控弦之士,至少也有十几万之众。

    但契丹人缺少铁器,士兵基本无坚甲或者根本就不穿甲,只有各部首领的帐卫,才有象样的甲子,而且多数缺乏长兵器,契丹骑『射』也是以快著称,缺乏强力远程的弓弩,因此一直力求避免与装备精良的官军正面对战,以快来快走袭扰作战为主。

    但是遇上同样契丹族出身,通晓他们作战风格的李广弼,连这一点优势,都很难维持了。

    而且大八部联盟的实权,是掌握八部首领中,所谓的契丹王,象是一个对外战争的军事召集人,由势力强的部落所出,因此契丹王常常成为被废立拭杀的对象,自从可突干、李怀秀相继被攻灭死后,契丹就再没有一个强力的共主。

    因此任何一部损失过大,都可能导致其退出战争,这也是身为元帅的李光弼力排众意,率领数万河东军,就敢坚持周旋草原上,务求全其功的理由。

    “都过了陀延水一百多里了,

    “契丹大八部的主力,已经没有出现么”

    “那就再烧下去,一直烧到契丹的祖源地鲜卑山去,看他们还能退避多久,”有人咬牙切齿的说

    突然一骑风驰电掣的丝毫不停直接冲进中军,

    “怎么了,”

    “可能是留大同军的彦观容使,再次要求请见大帅”

    “不是说,大军奔袭途中,道路不通。帅帐随军急进中,尚不知所”

    “可是。”

    接着一名虞侯奔出大帐,高声喊道

    “河北郭令公加急报,范阳有变。众将速集议事”

    “刘家大小姐要见我”,一群人『乱』哄哄的赶到王府,

    正消化着这个消息所带的冲击和影响的我,却临时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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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中场休息之我也路过

    第三百章 中场休息之我也路过

    刘王傅家的大小姐找我,我第一反映是,难道我挂羊头卖狗肉,误人子弟的事发了,那只刘家小苹果前脚进苠园,后脚就被我拐到街上去体验生活。

    我犹疑了一下,要不要找借口『尿』遁。

    “莫不是王妃身边的雅儿姑娘,”

    和我一道的柳友梅,却很客气也很惊讶的凑上来,对来人道。

    “下柳子佥,曾经尊上画过贵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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