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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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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薛嵩,自有他自得意满的理由。毕竟,谁能想到,当初一只纯粹是置死地而击的偏师,会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和局面。
得到安东的消息后,金钱和功名的润滑下,那些负责协军的南方商人,焕发出惊人的效率,依靠海路源源不决输送来士官兵员和武器具装等的支援,这只深入敌后孤军以朝廷的正统大义和薛氏的号召力,就重驭轻,控制了安东三镇残余的军队,清点军户收并精壮,并以此为基础,一路攻城掠地扫『荡』那些叛离割据的羁縻州,一个引大部正攻,一个率轻骑策应,军势就如滚雪球的壮大。
自从安禄山范阳起兵,朝廷消息断绝,都护马灵察被诱杀以平州,安东诸将群龙无首而被裹胁出战河北,或败死、或被杀、或失踪,或沦位阶下囚,竟然只得他一个得幸免。
都府也自此元气大伤,对地方的控制大弱,安东九府四十州,开始陷入动『荡』不止,各地豪强藩落纷纷乘事而起据以一方,大举投附正炙手可热的安禄山者有之,看好朝廷暗通曲款的亦有之,首鼠两端,坐等估价者有之,乃至是积年的私怨,相互攻战不止。
后有留守王玄志召集旧部杀而反归朝廷,却已经无力平复整个安东的局面,只能控制小半之地,后来王玄志一死,候希逸出河北,安东的局面就基本失控了,再加上渤海、契丹、奚、室韦等外族的渗透和侵并,一些远州往来不绝,安东之属虽名为唐,其实已经四分五裂,糜烂之极。
因此,二将安东站稳脚跟后,本待袭取范阳后路断其外援,却发现正逢一个难得的良机,史氏兄弟内『乱』无暇东顾,河东元帅李光弼引军大举攻打契丹,各族惕然,渤海亦陈重兵于边备,短时内无暇『插』手安东。
薛嵩本来就是审时度势胆大无忌的人物,而罗先是常常置诸死地而决生的,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做出一副要碾平安东数十州的强硬态度,一唱一和恩威并济,不但要攻杀和果断处置那些附从叛逆的典范,同时也要平复和安抚那些重降伏的藩姓首领,好让他们继续出人出粮来为官军服务。
一时间内,大军所过的道路旁的村庄和城邑,要么挂满了被整家整族斩掉的人头。要么就是跪满牵牛奉酒劳军的人群。
当然,威势也有要足够的实力来衬托,薛安东的号召力虽然深入人心,但对这些首领来说,就需要现实的东西。
因此,真正让这些坐拥一方的大小藩姓首领们下定决心的,却是关键的三镇合兵之下,城州一战,对方是号称八万之众,涉及十一羁縻州二十七城的联军,依仗着契丹援助的战马和渤海提供的兵甲,以先发制人之势,马步水陆浩浩『荡』『荡』的杀下安东府治的城。
那也是他们到达安东之后凶险的一战,薛嵩引大部外,城中只有罗先率领安东守捉一万留守,内有『奸』细为『乱』,外是收安东守捉兵军心不稳,城中谣言四起,甚至有传闻这是薛嵩故意要借刀杀人,去其擎制。
而那些联军,虽然用兵杂『乱』无章,但依照通熟地利和人多势众的优势,围城十数日几乎要冲破城防,没想到薛嵩提前收复保定军,自数百里奔袭而还,城破之前,以特『色』火器火烧联营,将联军杀的大败,自此鼎定了安东现的局面。
当然,这种近似独定一国之功,也得到了朝廷的褒奖,薛嵩以本职加位平卢兵马使,权领安东招讨使,罗先以本职,加安东讨击使,权领平卢长史,不分正副,相互检视。
这显然也是朝廷权情相制的分化手段,说白了就是有意让两人争权,不过好身为地头蛇的薛嵩,一向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诸事奉以罗先为先,所以这个临时的组合,并没有什么问题。
安东正当战火如荼。
平凉却是是酷热难耐的时节,奉安殿的玉阶丹犀上,一个紫衣内官噤声不语的,指使着几名同样大气不敢出的小黄门,小心翼翼的将倾倒的瑞兽仙鸟造型的银炉铜瓶等器物,一一扶正,这才鞠身恭礼,低头掂着脚而倒退出去。
刚服过提神的赤箭粉,面『色』有些红润的肃宗,正难得对留内朝召对的臣子大发光火,
哪怕是放殿角已经融了大半的冰桶,也不能梢解众人心中的郁热。
“陛下。”
“李希言失土有责,已是大错,本当纵下为『乱』,是该死。秘书监何”
“臣均领上喻”,数名绯衣的北门学士,闻声出现门口。
“失土当何处之”
“守臣失土,当革那拿叙罪,派人究其状。”
“陛下。”
晋的宗室宰相李枧开口道。
“李希言毕竟是治理出身,疏理武事,其过当处,但不宜重处。如今『乱』党盘踞之地,已位河南、淮北客军平定。区区徒万,不过一流贼尔”
他正当富年,乃是太宗四子吴王恪的玄孙,早年被上皇视为宗室子里的杰出人才,因为当人京兆尹时,为政深得人心而长于吏治,时有民谣称“欲栗贱,追李枧”,曾因为冒犯安禄山的言论,而被外放零陵太守,永王镇江陵遥拜他为长史,他却自赴行投效,亲近诸臣之中,对江南之事,也算是很有发言权的人。
当然江东数载,也与吴郡太守李希言,也算交莫浅深,虽然不至于太让他偏私,但是要要为友人梢事力争一下。
“流贼,这些流贼就查点坏了江南的膏腴之地,坏了朕的大事。”
肃宗吸了口气,力让自己声音平缓下来。
李枧看了一眼另一位年轻一些,以度支理财善称被人呼做“经济宰相”的李揆,这两人的默契配合,肃宗的一力支持下,挽救了西北朝廷摇摇欲坠的财政,通过一些裁革弊的果断举措,也让暮气沉沉积弊良久的朝廷体制,多少焕发出的活力来。
对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顿时把下面的话咽住,他心知肚明所谓大事,是这位至尊苦心经营用来遏止那位的江南包围圈,据说处断的诏书都已经预留某位守臣手中,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浙东民变,让这一切布置付东流。
若不是,太上密令长安龙武军南下,易夺襄阳重地,迫其归还本镇,不知道要席卷,但这也成为这位陛下的大心病之一。
“其实永藩之事,不过是内患,一纸诏书,就可以平定之。”
开口的是,这里身份低的监察御使李勉,他同样是宗室出身,也是今上可以培养选拔的进才竣之一。
一身七品的淡青服『色』,虽然坐几位深紫袍紫鱼袋的宰辅之后,还是显得格外的碍眼。但是显然肃宗对他的信重,让其他人忽视或者默许了这个事实。
但其他人却苦笑起来,这位要是一纸诏书,就可以平定之,那还要我们这里商量个半天,这位少御使还是太年轻了。
“如今江左之地,人心沸沸,民心思变,切不可再多生他事了”
李枧,轻轻的将话题引开。
这位陛下的心病,名永王,实际的根子,还成都奉养不想回来的那位甚上。
“难道就此,轻易放过了大好时机”肃宗很有些不忿而且不甘,转视左右,其他几位宰相却用沉默,承认了这么事实。
他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这位陛下虽然不比太上早年之英武,但也兢兢业业,亲勤政务,呕心沥血才收拾了大好的河山,难得的是肯听言纳谏,虽然耳根有些软,对『妇』人和近侍宠近之,但凡大事还是必于臣下商量的。
“罢。秘书监”
“臣奉”
“诏曰:罢李希言江西采访使,以淮北判官皇甫侁权领之”
“诏曰:发平章事崔涣,为江南宣慰使。权领江西道军马事”
“诏曰:发户部左侍郎刘晏,为江东采访使。”
“诏曰,迁广陵长史李成式,为淮南采访使。以左骁卫郎将李承庆为辅,即日带江都本郡兵上任”
“敕命,迁丹徒太守阎敬之为岳阳防御使,。”
“敕命,河北路招讨判官李铣,引清河本部郡兵三千,即日南下安陆。”
“制曰,殿中省,发中官啖廷瑶、段乔福,为江南两道观容大使。宣抚士民”
“宣户部制:。江南两淮三道,未过贼之州,加备贼课,征发三年。”
同样的时间。
长安十六卫衙门,被城为地下京兆府,实际决定目前长安城内大小庶务的所,金吾正堂的机要房,绘着青龙吞云踏日的扇壁前,几个刚刚接到消息的人,明显是松了口气,
“看来已经没事了,咱们那位大人现正江陵,逍遥自好生的很。”
这是崔光远的声音,他一边啜着茶水,一边用力打着扇子。
“哦,又怎么说”开口的岑参,与他拥有狂放激昂的边塞诗人之名正好相反的,他公事上一向以严谨塌实善于分析,而缺少想象力著称。
“他现正住一个漂亮的寡『妇』的家里,堂而皇之得做得人家的入幕之宾,诸事多半言听计从,正是乐不思蜀的光景。”崔光远摇了摇头,这位大人也真是异类,明明弄了百多号女人放府地里任凭采摘,却要跑出去路边讨野食。
“我们这位大人还真是不安生的主啊,才出去一个月,就生出这样的事端来,难道。”
他们都心有默契的想起那个关于麻烦制造者的传言,由于这位大人时不时的会突发其想,放下职守跑去旅游,有不免地方引起事端,次数一多了,不免就生出一些负面的传闻,比如说这位大人其实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那里,哪个地方就要倒霉。
“路上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又一个声音道,却是龙武当仁不让的二号人物韦韬,作为龙武军实际事物的大管家,他也有些为自己主官奇特老『毛』病,头疼的很,作为龙武军成功的缔造者,这位大人是很好创和指导者,但是对管理上的东西,就缺乏相应的热情和责任感。
本以为江南还是太平光景,多就有点流民小贼什么,没想到那位大人一去,就会遇上大队山贼劫道,开什么玩笑,荆州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望郡和财赋重地,从开元年到天宝年的数十年间,都未闻有什么盗匪作『乱』的大事件,什么好事坏事,都都不会远离左右。
“已经追查到石首的水营了”那是密探总头目老猫,他依旧习惯站阴影里,如果不开口说话,根本没有一种存感。据说自从怀石老太监的指导下,练了宫里抄出来的某种密法后,他似乎变的越发神出鬼没,难以引人注目。
江陵郡处荆楚腹地,河流水网纵横绵延,土人使船多过走车,因此江陵七县一府,都有专门巡查水陆的官船捕吏,以及驻要桥渡河津关坝的水军团练,专事查辑水上的盗匪走私等,永王到任后,对这些不正编内的地方武装大肆扩充,阴蓄实力。
“但因为我的人都是北人,无论口音还是面孔,地方都很容易引起怀疑,再往下查,难度越高,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所以已经移交给明月团的人。”
“难道说,江陵又要多事了。”
负责记录的判官元结突然开口,他也算是公主府出来的老人,虽然出身名门,而且没有世家子的傲气和『毛』病,不但文才好,写的一手好判词,成都处理流民大营与地方人士纷争的时候,就有元公直的名声。对政略经济之道并不排斥,学起来进步的很快,因此也是进入这个小核心的候选干部之一,甚至会让他接手一些内务的公案。
他言之未的是一个现实。
龙武军看似兵强马壮,风光无限,但是为了维持各地,相当庞大的利益牵扯,其实分散了不少实力,能够助鲁灵取襄阳也是就到了一个极限,很难对八百里外遍布云梦水泽的江陵采取什么大规模的行动。
“还不至于,”崔光远见气氛有些严肃,泯了口茶笑了笑“虽然大家都晓得那位王爷屯兵积谷治甲造船,并不怎么安于现状,但是这毕竟是当初太上所封,连今上都要顾虑一二,轮不到我们来越俎代庖。。天家内部的事情,哪有那么好参合,”
他话中很明白,今上的大位乃是太上于半途继让来的,因此礼统上,西北那位不管有意无意,都努力标榜父慈子孝、兄弟睦睦的那一套东西。因此但凡太上不发话,无论谁出这个头,都吃力不讨好的局面。
“既然这样”岑参迟疑了一下,“那我们是否将影子召唤回来。一些地方还要出面一下的好”和郑元和一样,传统的教育让他多少有点济事为民的个人抱负和情节。
既然重要的对象没有事,他便务实的是眼前的东西,长安城的营建,可以说是日月异,一些东西已经收到了良好回报,但是同样问题多起来,如果没有那位大人毁誉参半的名声和威望,来压制一些阴暗面的东西,出于好意善政就有可能变成扰民的恶政。
“不急,再盘恒一些日子,就当帮鲁南阳充壮失声势好了,不然就这么草草收场,也不象我们家大人的作风了,事情反而不圆美,起码得让永藩面儿付出点什么来。”崔光远那扇子点了点案面上的山南地图。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家大人会跑到人家的心腹之侧去。只要永藩不敢扯破脸,做那犯天下大不惟之事,作为根基的江陵,还倒是一个居养的好地方。”
“殿下还镇”
我正给她出主意收拾产业,一个通知递到门下
原来永王引军东巡回来了,我们这些宾客,依例也要前往渡头迎接。
当然象我们这些资历浅的,只能站外围的人群里,也就比那些值勤的士兵靠里一些。码头已经是人山人海,不过作为进的宾客,还是可以近水楼台的比别人呢清楚的看到一些东西。
长江水道上现是万帆云集,绵延数里不见头的船队,向一只暗『色』的巨龙蜿蜒而来,『色』彩缤纷的旗帜林立之多,连碧蓝的江水都为之失『色』,为首一支船首『插』着龙旗的五层大楼船,正众多撑篙执浆的站满警戒士兵的小船簇拥下,缓缓靠上已经被清空的旷达船台,可以看到上面层叠分布的船弩、石炮、拍杆、撞柱等水战兵器,甚至可以听到挥汗如雨的号子,随着密密麻麻的巨浆,整齐划一的激『荡』起的江水涨落,一层层的冲击着岸边人群的耳目视听,饶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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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看贤王高会,飞盖入云烟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看贤王高会,飞盖入云烟
永王开文武两馆不过数年,也蓄养了相当规模的门人清客,不过成分就不免鱼龙混杂了,因为选入的标准也相当宽松,只要有相当资产人士或大家族的推荐,大部分都是应募而来地方人士,其中不乏相当部分是对政治不干兴趣,只是因为永王的治下,实却不过权威与情面,被家族派出来来虚应工夫,混日子的。
再说这地方哪有那么多名士可以接纳,多数有才华的人也有身价和立场的矜持,科举和仕途,才是天下读书人的首选,因此其中不乏一些常年混迹豪门大族间,纯粹用以充充场面,混些月供过日子的所谓清客,他们大的本事是捧场,看主人的眼『色』进行圆场或是营造气氛,人数多了也是一股力量,按照关系的好坏与亲疏程度,分做好大小十几个群体,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再就是和我一般慕名而来,或者干脆是寻找机会,开拓见历年轻的世家子弟,虽然人数少但也有相当比例,年轻的面孔上,毫不掩饰的洋溢着诸如骄傲、自信、憧憬或者干脆就是野望之类的情绪,
我看了一眼左右,这个炎热的空气里,幕客专用的平台上到处都是和我一样,由仆人打着凉伞,撑着遮荫的布幔,还一边扯着领子不停扇风的人,甚还有人拿出自家炮制的茶水酒饮,当场斟酌起来,我混中间,倒也不显眼。
当然我的生面孔,不免一些指点和非议,诸如这就是宁寡『妇』家姘居的那个相好之类的流言蜚语,因此倒没有什么人不知趣的刻意上来打招呼。
我旁边,一个是江南东道活动的前斩首团联络人李观鱼,他现掩去了本来的面目,穿的就象个送茶递水的仆人,手中还拎着曲颈水壶,另一个是江陵侯命的参军团成员马克己,则还是那身帐房的打扮,手中拿的当然是帐本。
“既然来了,就给我说说着江陵的情形把”
“是”马克己应道,每走到一地,打探一地的风土人情,军民营生祥略,这是他们这些外派人员的必修课。
“江陵郡又称荆州,别号荆南郡,有户三万三百九十二,人口十四万八千一百四十九。下辖有枝江、当阳、长林、石首、松滋、公安、荆门。八县一府。置有永宁军和罗含府。胜兵一万八千名,其中荆门、石首、当阳各有水陆大营。计有楼船三百余,艨艟一千、斗舰千五,其他走轲、牙船数以万计。于上川江口,有拦江的浮船台,可驻千人。”
楼船、艨艟、斗舰,其实是以船的吨位和职能区分的,各自分为千料数千料分成若干个档次,千料之下的其他都算是小船,而象这种内河舰队,主要作用就是输送士兵,以及用做提供石炮、车弩等火力支援的平台,除非是进入蕃阳湖、洞庭湖这样宽广的大水域,否则大规模船战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它们的作用是河网密布的南方,可以比陆路高效的进行兵力投放。
而永王的士兵,也是典型的南方特『色』,以站船台上候迎的一个百五十人的标准队方阵为例,主要是以轻装步兵为主,只青『色』的短衣外穿了保护胸腹的镶皮背心甲,讲究灵活『性』和机动『性』,士兵多数也没有头盔,而是黑『色』的软帽和濮头,只配备了很少全身明光甲的钩枪和槊手,刀牌手中的单臂小圆盾远远要多与大型的团排和立盾,显然是为了跳船接战的方便,其中甚至有一成士兵不穿甲,而装备是一种连身皮套和短刀,估计是为了潜游水中撕杀的方便,但是这么一队人,配弓弩的比例却很高,几乎过半的士兵都身后背弩,还有一半人拿的是便于速『射』的短弓。
而且,这些士兵身体素质还是精神面貌还不错,看起来也是训练有素,这么多人站炽热的日头里汗流浃背的,居然没有多少动作和声音,据说这些还只是留守的府兵。
我轻轻估算了一下,按照现有的数字为基础,再加上南方也是太平日久,民风较为孱弱,十丁抽一为极限,江陵的战争潜力,大概现有的基础上,至少可以再抽发二万五千人。
不过,
唐代的户籍制度,主要登记税赋人口,也就是有经济地位,有资格交纳赋税的人口,这十四万八千一百四十九的数字,并不完全包括户主家的妾婢奴仆、未成年的子女、佃客、庄户,此外还有大量被隐瞒的荫包户等隐『性』人口,北方战『乱』,还有大量流民盘恒城里讨生活,此外江陵是一个水路发达的商业大埠,大量常驻的行商、坐商,水手、工匠、苦力、劳役,都是另册管理的。实际人口要多一倍还多,象我管辖下的成都府,实际的人口数字官方数字的三倍以上。
而江陵有丰富的水军资源,那些水手船工只要稍做训练,就可以为军队服务,还有大量可以征调的民船资源,所谓南人擅船北人善骑,自三国两晋南北朝以来,荆州作为天下少数适合盛产水军的发源地,与淮北丹阳等地能吃苦善战著称的步兵一样,算是南方屈指可数的劲旅王牌,抗击北方政权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屡屡让北方那些的游牧骑兵和重装骑兵,吃了苦头,这是他们天生的优势。
不过这是老黄历了,经过长时间的太平,后一场需要大规模出动水军的战争,也是一百多年前开国时的事情,这些平时只能靠剿水匪、反走私等任务锻炼出来的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还得拭目以待。
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可以影响这一切,就是正统和大义,历史上永王起兵之时也算威势赫赫,一路顺流而下,打的当时江东、江西的守臣逃的逃降的降,结果一被朝廷宣布为叛逆,将士军心大『乱』,长江边上,再也不肯前进,当晚就跑掉大半,待到天亮官军以敢死之士杀来,士兵都无心作战,退还九江十不存一二,再加上时任淮南节度使的高适派兵断其后路,只能奔逃百里众叛亲离,被自己的部下据之城外,后只能改头换面的易装潜逃。
说话间,可以并列十多骑赛马的船板,被缓缓的放下来,那些士兵也终于挺直了腰杆。
“这位是永王傅刘彙,同时也是丹阳太守兼防御使,素以文才著世,早年颇得上皇赏识,与西朝的宪部尚书李麟,并称开元二老学士。”
那是一位胡须班白的老者,一干臣属中穿的是尊贵耀目的紫『色』,戴着高直的进贤冠,犀角镶玉的腰带上,挂着紫鱼袋,显然很有精神,花白的胡子一根根疏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相当的清奕飘然。
他身后,退半肩而立的,是一位身穿兽纹青鳞甲身形硕长的大将,直挺挺的站如枪剑,目不斜视。
“那位是前武卫中郎将高仙琦,乃是营州高丽人”
“高丽人高仙琦?难道与高帅有关”我『插』口道。
“据说就是前安西大都护元帅高仙芝的族人,从征十数载,刀弓军马无不娴熟,后来高帅赐死,他连坐获罪流于永诋,现领永宁军使,为江陵诸将之首。据说高帅之兵法,他亦得几分。”
我顿讶然,前安西都护高仙芝,西北四帅中号称山地之王,大唐步军第一帅,大唐用来经营西域的安西四镇,他手上达到了无人可及的顶点,大唐也因此被为塔里木地区、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地区的占有人和塔什干的宗主,吐火罗地区,喀布尔和克什米尔的保护者。作为随他长年征战的族人,又得其兵法熏陶,的确是值得的重视。
次位站他背后的人,虽然也穿着武官的朱袍弈冠,却不披甲,看起来要儒雅的多,线条柔和眼睛细长,看起来世于城府,却不会让人觉得疏远。
“这位是季广琛,字廷献,寿州人,于开元二十三年乙亥中智谋将帅科进士,乃是从永王就藩少数带身边的老人,现以国府长史领府卫亲事军,也是亲信的大将之一”
我再次轻轻惊讶了一下,居然还是个特科武进士,要知道本朝的武进士要比文进士少,特科进士就稀有了,还是太上老皇帝亲点的智谋将帅科,只有开元年间与吐蕃大战时才开过一次,可说是前程无量,当时西北四帅正当武功赫赫之时,无论是到哪一位的帐下,都能得到足够的重视,如果能积累资历坚持到现,起码也是马遂,李牺蕴这样要么外放一方重任,要么入朝拜于阁台的成就,这么一个人居然投靠了永王,不过这个名字让我有些熟悉,似乎哪里听说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眼神却飘到第三位,那明显是个胡须发黄『毛』发略卷,有胡人血统的将领,站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般的显目。
“这位是浑惟明,是个边将出身,先事过都四节的王大帅,后事于哥舒老帅,从征九战吐蕃勇冠三军,也算威名赫赫,曾任云麾将军、皋兰府都督,据说其祖先即汉代匈奴浑邪王,世代以浑姓。人称浑半枪”
“哦”
“因为这位有易当千军之勇,攻略青海时常常深入敌阵,虽战枪折而不减其勇,以半枪挑取敌首还,当年与高军候同帐下,曾有诗为其曰:“将军族贵兵且强;汉家已是浑邪王” 。哥舒老帅陷没后,他也流转到永诋,现为永藩帐内府领军,领荆州守捉之责。”
这位居然还是我名义上的同僚和前辈,
而天水马不愧是西北硕果仅存古老的将门世家之一,虽然马伏波的血脉已经单薄,但于军中还是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马克己的族叔马凛,现任河西节度副使,就是与浑惟明同时代的人物,对这些西北背景的将领,可谓了如指掌。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永王这人虽然有不臣之心,但看人择物还是有些眼光的,光门下招揽这些人,就知道都是资深的将才和阅历。
这也反映出长久以来我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太年轻而缺乏号召力,名望可以靠快速的成功来创造,但是资力就需要时间的积累,这之前谁也不看好我这个以兵头半路出家的暴发户,虽然我号称哥舒旧部,但实际地位很尴尬,打着旗号也只能够收拢到的一些低级的将兵。
当年哥舒翰帐下将星云集,田良丘,萧昕,王思礼、钳耳大福、李承光、高元『荡』、苏法鼎、管崇嗣为属将,火拔归仁、李武定、浑萼、契苾宁,要内政有内政,要军略有军略,可谓人才汲汲,潼关失陷后,这些人或叛或死或出逃,虽然我打着哥舒的名头,关内活动了很久,但几乎没有一个看好我的,而来投靠的。
因此到了后,我的部下中能拿的出手的哥舒旧部,只有一个其中尚且排不上号的骑将解思,再加上一个原本是文职幕僚出身的高适,还是半路运气好碰到,费心计拐骗到手的,另一位与哥舒有关的严武,如果没有好友的劝说和介绍,恐怕也不会自动跑我这里来,连个南阳鲁灵等人,也是我发达后,才建立起来的关系。
别说那些当世的名人骏士,如果不是有费了我老大工夫的救命脱罪之恩,我也只能找找还没出名的好苗子,不会轻易得到那些王维、王昌龄那些人的认可和效力,管如此,许多人还是被我半强制的弄回来的,做了一些事后不得不上了贼船。
哪里象人家正儿八经的亲王一号召,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屁颠颠去投奔,连李白这种轻傲权贵之士也不能幸免。
然后出场的是,号称是永王心腹肝胆的薛响、李台卿、蔡駉、韦子春、刘巨鳞、冯季康等一干谋臣。这些人都相继『露』面后,虽然号称也有专擅,出身名门纭纭,但是资历和名望,远就不及这三位让人震撼了。
岸上也有了大动作,侯迎的军队象劈波斩浪一样的让开一条大道,铺满了用清水浇湿的黄沙,然后一片喧闹声中,内穿金甲外罩绣袍,怒马华冠的王世子襄城王,华丽丽的登场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他父亲的反『乱』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的人物。
他继承了皇家一贯优化倾向的血统,很年轻也很骏郎,面孔线条分明却不负英武之评,据说他的长相很有几分老皇帝早年的影子,穿了这一身华丽却不失合体的行头,卖象实很好,若不是这是个严肃的场合,我很怀疑那些人群中的少年少女们,会为他两眼冒星星尖叫欢呼起来,不过这短短一路走过来,人群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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