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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罪案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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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如果真的要一命抵一命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回他的命。”
庞华面对窗口,他的肤色因为常年见不得阳光而苍白,但如今的他表现正常。此刻,表现正常才是最不正常之处。儿子的命悬于一旦,父亲却一点儿都不着急。还是说他在盼着儿子死亡。
“你真的希望他死吗?”苏薇薇质问着几日来瞬间老去的庞华。
“不要对我嗤之以鼻,悲剧并不能给我带来快乐。我也失去了妻子,又即将失去儿子。”
“那我失去的妈妈,我童年就失去的家呢!还有我即将失去的爱人,也正是那个被你称作儿子,被你的懦弱逼上绝路的儿子……”苏薇薇坐在那里,眼眶里缓缓渗出泪水。她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为自己被诅咒的爱情而哭泣。
简单来介绍,苏家和何家本是世仇。
居住在同一幢楼里,却并不知晓彼此的存在。直到何弼的妈妈某日认出了邻居,便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她精心计划杀害了苏薇薇的母亲,也为此在监狱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庞华一直为了自己没有劝阻妻子而自责,因为自责产生的厌世情绪,变得足不出户,把整个世界排挤出自己的生活。也因此疏远了他唯一的儿子。
二十五年后,两个悲剧家庭的孩子相遇了。庞华对妻子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当得知儿子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后,他便千方百计地逼着儿子去杀死苏薇薇。可惜他算漏了两个年轻人对爱情的执着。
何弼断臂明志,一方面是在用极端的手法斩断和父亲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他打算用自己的命换回爱人的命。
是他在为母亲恕罪……
是……
如今苏薇薇又提出愿意拿自己换取庞华为儿子献血的条件。
证明了何弼是自残后,庞华得到了释放。
庞华在警方的安排下,去医院为儿子献了血。何弼的第二场手术进行地非常顺利,从某种程度而言,他算是脱离了危险期。
下周头条离奇的“一尸三命”,把洪城市民的目光吸引到了别处。
都市传说之电梯一案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苏薇薇坐在一排波浪型的塑料座椅上,大号拉杆行李箱陪伴在她的脚边。听着清洁工手推车经过时发出的咕噜声,能够带给她平静。
即将要离开洪城的她,光光想到能够永远地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地方,就足够让她心灵回归“宁静”了。
何弼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十四天。苏薇薇今早,还去探望了一番,算是离别前的道别。张医生找不到何弼持续昏迷的具体原因,只说时候到了病人自然会苏醒。其实苏薇薇在心底也有些羡慕爱人处在最温柔舒缓的无意识状态。这些年来,他们彼此的心灵都太累了。她相信等爱人休息够了,就会张开眼睛,于是留下了一封信。
在机场的vip等候室里,她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洗手时,苏薇薇目不转睛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注意到半个月来她胖了一些。焦虑不安的表情也淡化到几乎分辨不出来了。
她撕下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背,又稍稍打理了一下头发。
回到座位的时候,她发现行李箱旁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
苏薇薇略带迟疑地问道:“是马先生吗?”
马文辉礼貌地起身,把人迎回了座位。“苏小姐,坐下谈。”
“墨尔本?”
看到马文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机票上,苏薇薇补充道:“我曾经在澳大利亚留过两年学,加上我有朋友在那里。”
“澳大利亚确实是过休闲生活的好地方。既然苏小姐还要乘坐飞机,我们就长话短说吧!”马文辉从公文包取出了一个文件袋。“这里有开户的文件证明。拿着它,苏小姐便能在世界各地的相关银行,支取你名义户头里的钱。有了这些钱,相信苏小姐能在国外顺利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苏薇薇之所以这么匆忙地出国,是因为在半个月前,她得到了一份奇怪的协议。协议申明让苏薇薇去警署“坦白”与庞华的特殊关系,作为交换条件她会得到一笔金钱上的补偿。
她没有想得居然会得到一笔如此庞大的金钱资助。
为了他,苏薇薇决定自私一次。她不再“好奇”资助者的身份,毅然舍去了现有的生活。这个重大的决定背后不是为了从此跟何弼一刀两断,也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灵取得解脱。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应该从这个被诅咒的人生中挣扎出来。她不想让自己的下一代,卷入苏、何两家荒唐的恩怨中。孩子的父亲恐怕也会赞同她远走高飞的选择。
她对着马文辉千谢万谢后,坐上了飞往墨尔本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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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只脚癞皮狗的爱情(完)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系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夏雷川把纸杯丢进垃圾桶的同时,对一旁举着报纸的年轻男子说道。
“夏警官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感性。”被拆穿伪装后,崔盛把目光从财经版面移到了夏雷川的身上。
“我想是时候加深我们彼此的认识了。”
“有必要吗?”
“你跟踪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但我却始终摸不透你的底细。要知道这些年,没有一个人是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却依然查不到多少背景的人。换作其他人恐怕连祖宗十八代的八卦事儿,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你的后台到底有多少硬?”
夏雷川的夸奖,换来了崔盛的苦笑。
“你这种程度的人才,又怎么会埋没在卓越保险里头?就算徐卓园恐怕也喂不饱你!”其实,夏雷川很少有心绪波动强烈的时刻。他知道自己如此一问,便是透露了他手上握有的底牌。徐卓园手里掌控的高阁,想要捏死他这只小蚂蚁,只要一句吩咐自然有大把人才愿意替他效命。然而,他还是抵不过日夜增长的好奇心。对眼前如同空气中走出来的男人的好奇。
“夏警官不是失踪人口调查课的王牌吗?我相信只要夏警员假以时日一定会查到你想要的秘密。”
“明明答案就在面前,你却要我去绕山路。你这不是变相地折磨我吗?”
“查到的话,记得通知我一声。”
听到崔盛这么说,夏雷川更加茫然了。是对方在考验自己呢?还是存心嬉弄自己?
“夏警官,那么我们就下次有机会再见了。”
夏雷川夸张地耸了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今儿打过招呼就是熟人了。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就喝杯茶。要是能吃上顿饭就完全成朋友了。”
崔盛因为完成了任务,暂时获得了轻松片刻的闲暇。他坐进车里,转动钥匙,清脆的发动机声音传来,车子很快就驶上了回市中心必经的跨海大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
橘红色的蛋黄,落入斟满烧酒的玻璃杯中。
崔盛仿佛体察到烧酒浸入喉咙那股令人痛不欲生的烧灼感,还是该称之为快感。
他挥去脑海中不愉快的假想。
烧酒。
就连最普通的啤酒他都不曾尝试过。
那么方才的片段又是打哪里来的?
“你是谁?”
崔盛对着倒车镜内的自己问道。他与夏雷川的谈话并没有迷惑对方的意思。他的确好奇这张面孔背后的故事。
作为崔盛这个男人而活,不过是短短几年的事情。他遗忘了大部分的人生。直到今天跟夏雷川的一席谈话,才让他发觉自己虽然一方面恐惧被身体的原主人替代,可另一方面说自己完全不好奇也是假话。
只是他“不愿意”去调查身体原先的主人。他不会这么做,不代表他不想要答案。
如果……
他强行压下了“如果……”一说。如今占据这具身体的是自己,是崔盛。他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
aff把半痴半颠的庞华从医院接回了他的公寓。
庞华如今每日都会出门去探望重症昏迷的儿子。每每在病床旁一言不发地坐上两三个小时。看不出是喜还是愁。偶尔当目光落到缠满纱布的半截手臂时,他会避开摄像头的注意,偷偷地擦去泪水。
快要结束探病的时候,护士会致电给aff。偶尔,极其偶尔的时间,李诚也会出现将庞华带走。
看到胖子一日日消瘦,他们都很难过。但更多人的悲伤都无法唤醒昏迷的何弼。
一个月后,庞华能够自主来回医院和公寓了。
他养成了不论日晒雨淋都出没菜市场的规律。
光顾的多了,他和鱼贩汪先生还成了朋友。汪先生每天都会给庞华留一条上等的白鲤。就因为庞华称自己有一个非常喜爱熬鱼汤的妻子。汪先生还私下猜测,庞华的儿子经常会带着老婆和孙子去看爷爷。因为庞华每天都拎着许多新鲜的菜回家。
六菜一汤。铁打不动的白鲤汤是每日的主菜。
庞华照旧会摆上五副碗筷,就像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围绕在餐桌周围。按照这样的吃法,他恐怕假以时日又会胖回来了。
唯一陪伴在他跟前的,是一台无声电视,屏幕上一家人在开怀大笑地庆祝中秋。
“看来明天要去订一盒月饼。”
……
“豆沙和白莲馅料的。好。自然少不了儿子喜欢的火腿馅料。”
……
“你要吃什么?跟爷爷说。”
……
“什么?每款都要一个。好,每一种都让你尝个遍。”
……
“什么?让我不要这么小就宠坏我的孙子。就算宠坏又有什么关系……”
……
“好了,你也喝点鱼汤。鱼汤要趁热喝,才不腥。”
……
庞华失去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幸福家庭。但起码每天,在晚餐桌上的这一个小时,他给自己创造了无以伦比的“快乐”!
入夜后,aff卷缩着身子,在公园的花坛边等待着她的伙伴。
她打开一次性饭盒后,菜的香味似乎终于起了作用。一条灰色的三脚癞皮狗,颠簸着跑到了aff跟前。
在三脚狗的带头下,很快又挤进来一条狗和两只猫。
据说流浪的生物,它们大脑能够感受到外界非常微小的刺激。人脑的边缘系统也有相似的感觉器官。所以在打雷前,三脚癞皮狗以外的动物都逃散开去避雨了。
aff摸着三脚癞皮狗的脑袋,一双擦的闪烁发亮的鳄鱼头皮鞋落入她的视线。顺着西装裤而上,对上了徐骁宇阴离的表情。
“跟我谈一下!”
“谈什么?这里说无妨。”
“你居然要我迁就一只癞皮狗!”徐骁宇踢飞了快餐盒,汤汁飞溅弄脏了aff拖到地上的碎花长裙。“用餐完毕。跟我走。”
“不要。我跟你不是同一类人。也不想跟你过分亲近。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徐骁宇勃然大怒地咆哮着:“了解。你跟我不是一国的,这点用不着你每次见面都跑来提醒我。能够不对你上心的话,我也不想沦为你眼中的渣子。我是谁?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从头到脚的价值加起来都抵不上我的一只袖子。就这样的你,凭什么无视我。凭什么每次都由你来拒绝我。我也是有自尊有底线的。不是什么人,我都看的上眼的。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在你眼里,我的诚意还表达的不够令你感动的吗?”
“不是那样的。你那些所谓的感觉,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错觉!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为了加深自己的含义,徐骁宇用手指着aff的额头,用最不屑一顾的眼神,最轻蔑污辱人的口吻说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活得像一个疯子,行事像足了疯子,就连身边围聚的人不是疯子也跟变态无异。跟变态做伴的你,同样证明了你只不过是个变态女人。用专家的话来说,你就是一个直面悲剧的强迫症患者。你不配!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徐少不玩了。这场游戏我认输了。”
为了保护同伴,三脚狗癞皮狗发出低吟声。
aff来不住阻止,徐骁宇就一脚踹在了三脚癞皮狗的屁股上。
“停下。你用不着拿它出气。惹你生气的是我,你怎么可以连对象都不分就胡乱发脾气呢!”
注视着被踢飞的垃圾桶,淋了雨不住发抖的aff,奄奄一息的三脚癞皮狗。徐骁宇的脑子不亚于经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爆炸。等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瞄aff。他的目光夹杂着蔑视和憎恶。aff不知的是其中还包含着对自身的憎恶。
aff避开他的视线,她用身体挡在三脚癞皮狗和徐骁宇之间,深怕对方继续伤害自己的同伴。
下一秒,徐骁宇却对公园里发生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蓝幽幽的灯光包围了他的背影。孤独的背影直径穿过了草坪,走出了一人一狗的视线。
啪嗒声变得更加密集了。
aff轻轻地抚摸着三脚癞皮狗的脊梁,耐心地等待它恢复行动能力,再看着它摇摇摆摆地行走了几步。三脚癞皮狗投下一道感激的目光后,消失在树丛里。
蹲的时间太久,导致aff一时半刻还站不起身子。她一面认命地淋着大雨,一面锤打了几下大腿。
头顶的雨滴消失了。
夏雷川撑着一把伞,给aff提供了避雨的一平方。
“你……”
看到对方同样提着一次性快餐盒,aff明白了公园同样是夏雷川行善的场所。
aff扶着夏雷川的胳膊站直了身体。她把雨伞往对方身上推了推。“我已经淋湿了。犯不着连你也跟着一起感冒。”
夏雷川把雨伞推进了aff的手里。
aff的脸上刚荡漾出一个笑脸,就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
“借用你一句话。”
“什么?”
“关于错觉的那句。”
“啊――”
夏雷川倒退了一大步。直径站在了大雨里。
aff刚要靠近。
夏雷川又摇头。他的眼神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靠近。
aff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跟徐少没什么?我……”
“你不是那个对的人。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其余的,我相信你是怎么说服徐骁宇的,那些话同样适用于你。”
夏雷川给出了他的忠告。
公园里又剩下了aff独自一个人。
雨伞不知何时被丢到了一旁。
她闭上眼睛,额头中间的青筋突了出来。秋雨来势磅礴地浇打在她的身上,似乎老天爷也在用这样的方式浇息她独自燃烧了多年的感情。
不了解人心的人蔑视情感。蔑视情感的人,必然有被情感伤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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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末日旅行,黄金周狂热促销!第一节
像每个休息日那样,李诚睡饱已经是下午一点后的时间了。一天大好的光阴,过去了半数,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随意在冰箱捣腾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后,就到了李诚最投入的“白日梦活动时间”。
直到阴影完全笼罩后院前,李诚都会呆在院子里捣鼓哥哥那辆完全报废的摩托车。给车身除锈,是他这个月主要的项目。那是哥哥身前常伴在身的物件,也是李诚保留下来最主要的纪念品。虽然他对机械完全不通,也许等到他配齐所有零件价值抵得上给自己买辆四轮的玩意儿,就算花上几年的时间。他都想要让哥哥的摩托车重新跑起来。
哥哥的葬礼,他并没有出席。接到哥哥出事的电话那日,李诚身穿绿色的制服在手术台前和其余六位实习医生,一起观摩生平第一台开颅手术,也是他最后一次参观躺着活人的手术台。
顶着父母日夜的期望,外加哥哥半数的工资,李诚二十岁不到就去了国外学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家人的骄傲,随着一通越洋电话画上了休止符。
等待归国航班的五十多个小时里,李诚神情镇定。接到哥哥的死亡通知后,买不到机票,错过哥哥的葬礼。毅然独断独行地办理了退学手续,顶着亲人们万般的不理解回到家中。情绪上的波澜起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对抗心理。
他原本就不想离开哥哥,远赴国外。
得知真相后,他责怪父母没有在哥哥失踪的第一时间通知他。
四个月,如果早四个月回来,是不是就还来得及挽回家庭的悲剧?
如果他没有离开这个家,是不是两兄弟的能力加在一起,就能面对全世界的险恶?
如果没有这辆摩托车,是不是哥哥根本就不会发生日后的车祸?
空白造就了无数的疑问。
对李诚来说,距离造成了理解上的偏差。他没有看到尸体火化,他没有亲手合上哥哥的双眼。所以,对他而言哥哥仅仅是毫无理由的消失了。
他始终坚信,哥哥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便是用某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他深信,如果连他都不明不白地“接受”了哥哥死亡一说,那么天地间就当真没有哥哥的容身之所了。所以,哥哥只是消失了。而作为哥哥的弟弟,他一定会坚强而镇定地挺住。
继承哥哥的志愿,成为一名警员守护洪城,是他缅怀哥哥的一种方式;
修理哥哥的座驾,让摩托车有再次飞驰在公路的一丝可能性,也是他缅怀哥哥的一种方式;
他享受这样孤独的午后,当思念浸透疲惫的身体,他才有活着的感觉。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抵得上作为生者的愧疚。优秀的哥哥,一事无成的弟弟。父母的眼神,同辈的怜悯,他该怎么活下去,才抵得上哥哥的价值。
警校毕业,过了实习期,加入了失踪人口调查课。
上千个日子都过去了,可是每当院子外传来可疑的动静声,他都“坚信”哥哥会再次推开门,踏入自家院子。
李诚从门缝中看到一件熟悉的夹克衫。他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瞬间跳了起来,蹿到门旁。深吸一口气,他满怀信心地推开了门。邮差远去的背影,又一次抹杀了他的希望。
一张传单,在召唤李诚的瞩目。他皱着眉头,看完了传达上寥寥几行文字。那是一封邀请李诚加入“失败者联盟”的广告邮件。简称垃圾邮件,去到了唯一的归宿――垃圾箱。
不痛不痒的假期结束后,只会让返工的人更加疲倦。李诚突然有些后悔凌晨不该勉强自己看完了整场球赛。就在他拐弯去饮料贩卖机买咖啡提神的中途,被上司朱怀叫去了办公室。
光是被一道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就已经让人倍感压力了。更何况,上司摆出了一副即将教训人的面孔。
李诚感觉自己后背湿透了。他临时抱佛脚地祈祷,千万不要为了“那件事情”被叫进来。然而,最坏的预感还是应验在朱怀的一番话中。
“你知道公器私用被发现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李诚摇头。
“那么,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每台电脑都有记录保存。而我办公室的电脑,则有权限查看你们每日访问警队内部调查资料的记录。虽然不是出于监视你们的本意,但我每个月都会不定期地上网浏览一下。自然是出于一个上司关心本科室工作的目的。你该能够想象,我有多么震惊地面对自己的发现。本应该信任的下属,在干出这等违规的事情后,我又是抱着多么痛心疾首的心情将你叫进办公室……”
面对上司滔滔不绝的情感抒发,洋洋洒洒千言文章。如果朱怀脱去这套警服,还挺有几分当代教育工作者的风范。李诚顾不了上司的心情,只想快点得知对自己的判决。
判决又来得出乎意料了些。
“我知道李家培养出两个警察有多么不容易。特别是你哥哥去世后,你还坚持走上这条艰难而又无比光荣的大道……关于你哥哥车祸的档案,就算你不该看,也全看去了。我再说什么也无法磨平你失去亲人的痛苦。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把这种心情投入到为受害者家属伸张正义的事业里头去。你私自调查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人死就不该占据活人太多的精力。介于你第一次犯错,虽然犯错的性质严重,我也姑且看在你哥哥对警队几年来的建树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诚盯着朱怀的领带,耳边一直嗡嗡地回响着。他躲过一劫了。明白了这点,余下的五分钟废话,他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李诚几乎用梦游的状态回到了办公室。刚进门,就险些被一股凶猛的酒气给熏倒。只见,鲍三荀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前来报案的酒鬼。
“黄脸婆丢了……”
“马先生,”鲍三荀举着对方的身份证,缓慢地讲到:“马老弟,平日都好喝上几杯?”
“不是平日。平日黄脸婆管得严,只有在发奖金的日子。我才能瞒着黄脸婆去喝个痛快。”
那也不至于喝过头那么多,鲍三荀悄悄地对李诚无声地评论了对方一句。
“我不是让……让你来查我的。黄脸婆不见了。今天我回到家,才发现不见了黄脸婆。”
“马先生,我想先跟你核对一些基本情况,方便我们警方办事。请问马先生发奖金的日子是几号?”
“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我清醒的很……”酒鬼硬是对着桌子上的仙人掌,一本正经地说道:“15号。呵呵,约了人喝酒的日子是每个月15号。我还能忘了喝酒的日子吗?”
鲍三荀桌上的台历显示当日已经是17号了。
整整晚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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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末日旅行,黄金周狂热促销!第二节
“那马先生是出于什么理由认为你的妻子失踪了?”
“黄脸婆今天没给我做早餐?!”
“那是,马先生都在外面喝了两天两夜的老酒,换成我是他妻子自然也会生气的不给他做早餐。”鲍三荀示意李诚替他记录,又再次面对醉鬼“耐心”地交谈了起来。
“马先生,早餐除外,你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你妻子失踪了吗?是不是有可能她回娘家去了?又或者有事情……”
“娘家?发奖金的日子,她才不会离开家呢!她要是没拿到信封,哪里都不会去。糟糕!要是让她知道我把奖金都用来请客喝酒了,她还不拧掉我的一只耳朵。万一她要拧掉我的耳朵,警察能不能保护我?”
“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找她了。我不报案了。我才不要没了耳朵。”
醉鬼连续挣扎了两次都没能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喘着气,掏出手帕擦汗的一瞬间,从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对折再对折的宣传单。“我记起来了。”
李诚和鲍三荀都没有开口催促。
醉鬼激动地举着宣传单:“黄脸婆一定是被这个末日旅行社给拐走了!”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妻子一直念叨要去海外旅行,又时常在家中埋怨自己无法达成她的期望。嫁给自己大半辈子,连一趟像样的旅行都没有带她去过……
直到马太太在居委会工作人员的陪伴下,跑来人口失踪课接马先生时,他还絮絮叨叨地缠着李诚说了一大堆有多么后悔:当初错信了媒婆娶了这个没人要的黄脸婆,害得自己如今连喝杯小酒的人生乐趣都没有了等等。
李诚又经历了一则荒诞报案的事例。每个星期翻旧案两日,发呆两日,最后就是像这个被浪费的上午一样,遭受嬉弄一日。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都令李诚万分的泄气。
怪不得外人都戏称――这里是被称为垃圾收容站的人口失踪调查课。
名副其实的警队垃圾站。
下班后,等到李诚已经坐在餐馆里了,才看到单亭亭发给自己的短信。
“抱歉!有任务出勤,下次再约过。”
他斜靠在椅背上,愁眉苦脸地回答道:“给我一轧啤酒,再要一盘招牌烤鱼,两个下酒小菜。先上这些吧!”
“好的。请稍后。”
李诚喝酒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谈不上愉快但颇为巧合的事情。
他的邻座,坐着一对推销员。整场酒席,都在练习如何推销自家产品。黄金产品不是别的,正是李诚最近偶然看到的那则传单。
“末日旅行,黄金周狂热促销中!包你烦恼顿消,压力全无。不用去往彼岸就能到达真正的人间天堂……”
年纪稍长的那位在对上李诚的目光时,还颇为暧昧地给他递了一张名片。说是有缘遇上了,如果李诚有兴趣参加他们末日旅行社的任意项目,都给他打八八折。如果报名全家行套餐,直接给他亲情价打七五折。
深夜,李诚兜里揣着一大把零钱,踉踉跄跄地走出餐馆。他当时都喝的有七八分醉了,走路晃晃悠悠的,加上情绪低落就更神志不清了。
眼看着他走下人行道,迈进大马路。
有一只大手掺扶上了他。
“哥哥?”
“回家了。”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小子,都学会喝酒了。”
“喝酒?”李诚努力睁大眼睛,想要仔细地看清楚眼前的那个黑影。
“还喝的那么醉。回头,妈又该怪我带坏你了。”
“哥,我好想你啊!”
“才分开一会儿,就说什么想不想的。你这样我如何放心让你去国外生活。”
“哥,我不去国外学医了。”
“注册费都汇过去了。现在才来说不念书。你饶了我吧!”
“可是,这一去得好多年。我舍不得你和爸妈。”
“你是丫头片子投的胎吗?为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鼻子。”李孝用温热的手心,拍打着李诚的头顶。“听好了。父母这边有我照顾,你不用操心。去了那边,万事以学习为重。不要贪玩,要多念书。还有,也别尽想着勤工俭学,去打工什么的。钱我每个月都会定时给你汇过去。要按时吃饭,书看多了,记得做做运动转换一下心情。”
“哥,我头疼的厉害。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行。只要你乖乖的念书。放大假的时候,我就带爸妈去看你。”
“真的?!你可答应我了,会来看我哦!”
“我哪一次答应过你的事情,会失言。”李孝当日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李诚每一次回忆起,出国前些日子的片段,就会看到那双比任何星星都明亮的眼睛。哥哥那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生命力的男人。那个但凡承诺,就绝对不会反悔的男人。
那个全世界李诚最最喜爱的人,如今变成了所有人口中曾经的那个男人。
重新找回意识后,李诚只是迷迷糊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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