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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棉之浴火大剿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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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王树声立即向所辖各村寨派驻小分队,展开地毯式搜捕行动。各村寨遗留、潜回家中的散匪,不是降的降,抓的抓,就是被当场击毙。

    村寨里,到处张贴着顽匪被枪决的公告,以及杀敌立功的喜报。

    村民的剿匪热情空前高涨。村民委员会、村妇联、民兵、村民协作会、儿童团……都行动起来了,协助解放军搜山,搜洞,搜索土匪一切可能藏身的地方。遇到躲藏在地道、山洞里的土匪,或用烟熏,或丢手榴弹,将最后之敌一个个拔除,很快,遗落在各村寨、山林间的土匪基本上被清除干净。

    至于寻找郭连的下落,部队也很快有了结果。白建生组织人员,对弄垌寨周围布控的飞虎队二分队以及猛虎团负责巡逻、设点、守卡部队,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排查,终于找到郭连逃跑的蛛丝马迹。

    部队深入阎罗谷剿匪不久,弄垌寨周围共发生两件异常情况:一件是阎罗谷隘口一带有几名土匪试图冲破我剿匪部队的包围圈,被我军当场击毙;第二件是有一个当地的老婆婆上山捡柴火路径此地。除了这两件事之外,再无发现其他的可疑情况。

    屋子里,白建生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军用口盅,里面盛着开水。白建生拿起热气腾腾的口盅,吹了吹,喝了两口,然后捧着口盅,让透出的温度暖着自己的手掌心,他捧着口盅在屋子里踱步思索了一会,快步走到桌子前,在桌子不同位置,用手指典着口盅里的水,写下“突围”、“婆婆”四个字,并圈起来,中间用横线连接起来,然后,把口盅放在“突围”两字的旁边。

    白建生叉着腰,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字,思考着。此时的他,不得不将这两件发生在不同位置的事件,联系到一起思考,脑子很快浮现出一个情景:隘口,就是口盅的位置,几个土匪不顾一切地突围,结果被击毙,他们只是单纯的突围吗?而另一边却是一个“老婆婆”“闯过”了包围圈。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我们可以这样分析一下:如果郭连不在阎罗谷里,那他一定在这上面。既然是在上面,几个被打死的土匪当中又没有郭连,而唯一能从弄垌寨出去的人,就是这个“老婆婆”。也就是说,如果郭连果真跑出去了,那么,唯一可以划等号的就是郭连和“老婆婆”,没有其他选项。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就是,郭连如何变身“老婆婆”的?以及“老婆婆”与那些突围的土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样,问题就彻底搞清楚了。

    要证明“老婆婆”是不是郭连?有人会说,去问那些见过“老婆婆”的战士,不就清楚了吗?其实不然!因为在这些战士的眼里,“老婆婆”始终就是“老婆婆”,从头到尾都未曾改变过。否则,还会让“老婆婆”,从重兵把守的各关卡,一路畅通地走掉吗?问也是白问。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即派人到附近村子里,了解一下,有没有这样一个“老婆婆”?就可以了。

    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简单呀,只要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时间和过程,什么都明白了。

    问题就是这么回事。首先,要派人,前往附近村庄,了解情况,最好是找到那个“老婆婆”;然后,去找相关人员了解情况,确定两者之间的关系。

    白建生首先找到带队在隘口附近设卡、防堵的飞虎队副队长陈兰薇和猛虎团的三连连长。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当时五、六名土匪试图冲卡,双方爆发激战,五名土匪全部被击毙。

    至于这些土匪为什么不随大部队一同撤向阎罗谷的问题,陈兰薇和三连长也弄不明白,估计是为了声东击西,掩护阎罗谷敌人撤退吧?

    接着,白建生又叫来负责巡逻任务的飞虎队二分队分队长李玲和三连的杨排长,了解当时的巡逻情况。据李玲说,当时她带领一个巡逻组刚巧碰上那个捡柴火的“老婆婆”,觉得这个时候,冒出一个老太婆,有些可疑,便上前询问,没想到这个“老婆婆”又聋又哑,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打算派人,护送她回村,并证实一下她的身份,可就在这个时候,阎罗谷方向传来激烈枪声,不一会,三连的同志跑来报告说,有一股敌人试图突围,已经和陈副队长他们打起来了,请求这边增援。

    李玲担心土匪跑掉,也没细想,交待一名战士护送“老婆婆”回家,自己带人前去增援。至于,那个“老婆婆”是不是假扮的,从外表上,一点都瞧不出来。

    白建生当然重点询问了那名护送“老婆婆”的战士。白建生只问他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发现“老婆婆”有什么可疑之处?战士回答说,很正常啊,就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奶奶;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不把“老婆婆”送回家里去?战士说,那个老奶奶走了一段路程后,说没事了,自己能回去,不让送了,考虑到那边打仗需要人手,战士就返回部队了。

    白建生想,如果说“老婆婆”的确是附近村子里的,那么,郭连只能是留在阎罗谷里面了,那些突围的土匪也不过是偶然事件,或者是为郭连逃跑做的试探性动作。看来,调查结果,只有等到派到村子里调查的人员回来才能确定了。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员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弄垌山附近只有一个村子,据村里的人说,本村根本就没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婆”。由于忌惮阎罗谷千年的“恶名”,别说老婆婆,就是年轻力壮的村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当然谈不上去那里砍柴、狩猎了。既然不是本村的人,会不会是其他村庄的人?村民给出的答案也是肯定的:绝无可能!一个老太太,又聋又哑,行动不便,放弃附近山林,舍近求远,跑十几里的山路到这里来,只为捡拾那么丁点柴火,谁信呀?
………………………………

第二节

    白建生听了汇报,一拍大腿,叹了口气,心想,这还用问吗?又聋又哑的“老婆婆”就是郭连无疑。这样一来,阎罗谷方向土匪的突围就不难解释了,声东击西,掩护郭连逃跑。一想到郭连从眼皮子底下顺利地逃脱和其中反映出来的深层次问题,白建生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心中的怀疑,担心更沉重了。

    白建生立即来到王树声的临时指挥所。王树声一见白健生脸色十分凝重,知道结果不妙,开口问道:“建生,情况咋样?”

    “马上派人把阎罗谷的人都叫回来吧!”

    王树声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懊恼地“唉!”一声,一拳击在自己手掌之上,瞪着参谋喊道:“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把阎罗谷的部队都叫回来,还在下面喂蛇呀?”

    “是!”参谋见团长瞬间爆发,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敢多嘴去问,只好遵照执行,小跑出了指挥所。

    “他娘的!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牺牲了不少同志,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这一带围成铁桶一般,抓住郭连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却让他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走了。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混蛋一个?老子要求组织上给予处分,否则,咱都不能原谅咱自己!”王树声十分懊恼地说。

    “人都跑了,处分又能怎么样?能把人抓回来?”

    “对了!建生,现在派人去追,不!马上通知外围的二营、三营加强设卡盘查,或许还来得及?”王树声道。

    “但愿如此吧,只能这样了!”白建生叹道。

    “建生那!你说咱们的作战计划应该是十分严密的,却让大土匪郭连钻了空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王树声怎么都不理解,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白建生叹道:“问题出在哪?咱们可以分析一下。抛开具体的作战部署不说,单从思想上讲,我们两个主官就存在问题。”

    “此话咋说?”

    “你想,完整的作战计划、铁桶一般的军事部署、强力的剿匪行动,加上发动群众之后,人民群众踊跃参与剿匪的良好氛围,催生我们一定能抓住大土匪的狂热与自信,随着自信心的剧烈膨胀,我们忽略了一些关键的问题,没有重视它,解决它,导致了问题的发生。郭连的逃跑,我们感到是意外,可是结果却是必然的,这种必然,至始至终是在某个人预料之中的。”白建生心情十分沉重地说这番话,可谓话里有话。

    王树声脸色变得凝重,眼睛死死盯着白建生的眼睛,许久没眨一下。“啪”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头上,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那个隐藏在身后的‘穿山甲’搞的鬼?”

    “除了他,谁还有那本事?幕后推手或许还有肖雅芝。”

    “难怪郭连在最后时刻,还能从我们手里溜掉,看来,敌人早有预谋和准备了。”

    “阎罗谷方向的突围,当然是假象,为的就是掩护郭连逃跑。而郭连这个‘老婆婆’连闯我十几道哨卡,却没被认出来,可见化装水准之高,并非一两日可以做到,可见,服装、化妆术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郭连早就得到消息,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那么,是谁向郭连泄露了剿匪的消息,让他提前做好了撤离的准备?又是谁向他泄露了我们绝密的电台频道,掌握我们的行动的呢?一般的情报角色是不可能做到的,唯独这个‘穿山甲’,才有这个本事和能力,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出手了。”

    “他娘的这个‘穿山甲’!真是鬼魅缠身,无处不在呀!建生,咱们难道就没有办法将他连根拔除么?‘穿山甲’一日不除,对咱们危害实在太大了啊!”王树声恨得直咬牙。

    “再狡猾的狐狸,尾巴终究藏不住,迟早会露出来的,只是时机未到吧,这个‘穿山甲’隐藏得太深,又过于狡猾,一般的诱饵钓不到他,目前还拿他没办法。”白建生道。

    “唉!只能等了,等着这个家伙露出马脚的时刻。”

    在阎罗谷搜寻郭连下落的部队回来了,一连长给团长王树声带回来一把匕首和一个布包。

    “团长,你看!我带回来什么东西?”一连长先是将一把匕首递给王树声。

    王树声把匕首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把匕首可不是一般的匕首,刀柄做工十分精致,还镶嵌有金线花纹,刀锋十分锋利,寒光闪闪,一看就是好钢铸造。王树声将匕首交予一旁的白建生,白建生看完之后,说道:“这不是一般的匕首,是一把相当级别军官佩戴的制式匕首,虽然没有中正剑那般显赫,也足见佩剑之人不是一般的角色。”

    王树声点点头。

    一连长又将一个包袱递与王树声,王树声接过包袱,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里面有一顶地主老财常戴的那种瓜皮帽,一条旧的妮子军裤,一件皮袄。

    “拿上来!”随着一连长的指令,一名战士将一双沾有泥土的皮靴,放在王树声、白建生面前的地上。

    “喔呵!从上到下,正好一套行装。”王树声、白建生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相视而笑。

    白建生并没有再去查看那些衣物,而是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地上放置的那双皮靴,然后站起身,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道:“没错!是郭连的!衣服、帽子都可以作假,唯独这皮靴是假不了的。”

    “建生,此话咋说?”

    “为了抓住郭连这个大土匪,我对他的过去、现在都做了大量的功课。此人,抗战之前先是为匪,后来被国民政府诏安,表面抗战,背地里仍然干着打家劫舍,搜刮民财的勾当。抗战胜利之后,换了不少门面,最后干上了龙城区保安团的团长,在龙城区算是最有实力的地头蛇了。因此,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这种气势,也体现在他的穿衣戴帽上,平日里,从来都是一身笔挺的军服,尤其是他的皮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擦得铮亮。你们看看面前这双皮靴,虽然行军过程中沾有一些泥土,但没有脏的地方仍然光亮无比,这说明,只要此人一有时间,就会不自觉地要擦亮他的皮靴。所以,在阎罗谷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发现这样一双皮靴,那只能是郭连的了。”

    “这匕首,这衣物,这皮靴,加起来,自然就是郭连的,可以肯定这是郭连换装时留下的。”王树声给出最终的答案,“这些东西,你们是咋发现的?”
………………………………

第三节

    据一连长说,他们一连搜索人员沿着左侧山脊一路往下,没搜多远,走在前面的战士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这一下,把那战士惊得不轻,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落到一旁。他这一举动,把后面的人也给吓到了,一下子向后退了几步,几乎所有的枪都举起来,对准前方。

    “小心蛇!”战士喊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长棍伸了过去,轻轻撩开地上的草堆,刚才踩过的地方露出了一只人的胳膊,顺着往上撩开杂草,现出一个人的身体。战士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查看,发现是一个土匪躺在地上,人早就死了,胸口上还插着把匕首。

    “从这名土匪穿着和佩枪看,可不是一般的土匪呀!是谁杀了他?又为什么杀了他?”一连长拔出尸体上的匕首,在那人身上抹了抹,举到眼前,端详一番,“这把匕首也不是一般的匕首,显得十分精致,你看看把子上的花纹和锋利程度,一定是当官随身携带的。”

    “我觉得,这个土匪想逃跑或不听指挥,得罪当官的,开枪怕招引我们的剿匪部队,只好用刀了。”有人说。

    “这不好说,同志们!周围再给我好好找一找!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一连长下令道。

    果然,没过多久,同志们在一旁刺蓬里,找到了一个包袱和一双皮靴。检查现场遗留下来的东西,初步判定: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一般土匪留下的,一定跟失踪的大土匪郭连有关。

    一连长和同志们十分兴奋,觉得离郭连的藏身之地越来越近了,便扩大搜索范围。正当全力搜索时,团长派来传达命令的同志到了。

    “一连长!团长命令,叫所有搜索的部队,马上撤回!”

    “张参谋,你看这些东西,我们估计就是郭连留下的。这说明,我们离郭连藏身地不远了,再让我们继续搜搜吧?准能抓住郭连的。”一连长焦急地说。

    “把发现的东西都带回去,团长说了,郭连早已跑掉,部队立即返回!”张参谋道。

    一连长听张参谋这么说,只好收拢部队,返回弄垌寨,带着发现的东西,来找团长汇报情况。

    谷里换装的衣物,谷口冲卡的土匪,连闯十几道关卡的“老婆婆”,已将郭连逃跑的路径,完整地勾勒出来。

    “哐当!”白建生把手里的匕首,往桌上一扔,“这个郭连为了活命,连他最亲近的随从都杀,真是够毒的!”

    “何止是够毒啊!还够阴,够狠的哩!郭连一直到踏进‘鬼门关’的当口,才抽身逃命,隐藏得多深啊!几乎把所有人都瞒在鼓里,你说阴到咋个程度?说他狠嘛,连自己的亲侄儿郭福,他都隐瞒,不仅隐瞒,还无情地抛弃了他,让自己的亲侄儿给自己当炮灰,当替死鬼,你说郭连够不够狠?”王树声感叹道。

    “是啊!在土匪眼里,什么哥们义气了,兄弟之情了,甚至家人之爱了,全都是虚伪的,挂在嘴上的东西,为的只是自己的利益,家族的利益,或者是腐朽阶级的利益,为了自私自利的利益,他们就会使出一切够阴,够毒,够狠的手段,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这个郭连哪来的‘九条命’呀?早就完蛋了。看来,这些‘有头有脸’的大土匪,哪个不是够阴,够毒,够狠之人?”

    “是啊!所以,咱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些十恶不赦的大土匪,交由人民审判,为民除害。”王树声感到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从郭连逃跑的整个过程看,是一件早有预谋,早有准备,有内因的事件,当然,也暴露了我们思想不够重视,工作不够细致的一面,值得我们深思。”白建生说。

    “弄垌山剿匪的情况,咱会及时向分区和前指做汇报的,上级该咋样批评就咋样批评,该咋样处分就咋样处分,咱老王虚心接受,绝不推脱责任,毕竟让郭连那家伙跑了不是?”王树声说。

    “说到责任,当然还有我白建生了。”

    “好!咱哥两有苦同吃,有难同当,有责同担,能做到这一点,人生足矣!其他啥立功、表扬的东东,都给别人去吧,谁叫咱两是‘辛苦命’哩?哈哈哈……”

    两人搂肩搭背在一起,俨然一对开心的“难兄难弟”,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一起经历着,享受着,这就是他们的战火青春。

    团指挥所里,没有了因郭连逃跑而产生的阴霾,却多了一份“勇于担当”的“革命乐观主义”情趣。革命军人就是这个样,笑对困难,勇于进取,争取新的,更大的胜利!

    说完四十八弄南面剿匪战事,当然不能不说说北面的剿匪情况了。

    陈天雷与郭连在芥子山见面后,采纳了“桂系师爷”覃江“堵、截、伏、扰、断”“五招良策”,结成抗击解放军围剿的统一阵营,在开展“游击战”方面,进行了几次有效的协同作战,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解放军剿匪行动,南北呼应的有利形势,不免令陈天雷看到把解放军赶出四十八弄的一线希望。

    可惜!好景不长!高兴劲头很快便到头了。在解放军强大的政治攻势下,民心发生彻底变化,老百姓不再受土匪的盅惑和胁迫,积极投身剿匪斗争当中,土匪再无生存的空间和基础,被逐渐孤立起来。随着解放军发动全线猛攻,郭连、郭福部不得不退入阎罗谷,惨遭“灭顶之灾”。陈次山、陈天雷部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解放军21兵团及桂林军分区剿匪部队重重包围,陷入困兽犹斗窘境,命运堪忧。

    “天雷啊!****21兵团的部队和桂林军分区的部队人手众多,我们打不过哇!能不能喊郭连、郭长官他们往我们这边靠一靠?两股力量合在一起,看来才能顶得一下子哩!”

    陈次山已经坐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围在火堂边悠闲地抽着烟,喝着热酒哇?他心急火燎地在祠堂里背着手,转悠着……

    “阿叔啊!没讲了!郭连、郭福叔侄两现在也够呛,被龙城那边的****包围了,自己都顾不上来,哪还靠得过来?”陈天雷沮丧地说。

    “看来这次**是下血本了,要同时搞掉南北两边的‘山头’波,嫩子办哩?”陈次山摇着头,拳头轻轻砸在手掌上,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这个鬼覃江,还是个桂系师爷波,这个时候跑回家刻,搞什么鬼?如果在,帮老子出个点子也好哇?”
………………………………

第四节

    “莫提那个鬼覃江了?这个老鬼狡猾得很,搞不好早就料到有今天的结果,开溜了!”陈天雷现在想来,才意识到这个覃江,果然名不虚传,狡猾异常,借口家里有事,开溜了。

    “这个老鬼确实坏!一点兄弟情面都没讲,扔下我们,自己找活路刻了。”陈次山恼怒地说。

    “莫怪他了,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个师爷手里没得兵权,没有部队,他何来陪我们陈家一起完蛋?随他刻吧,现在靠他也没得用。我看,实在不行,我们主动往郭连、郭福弄垌山那边靠过刻,怎么样?”陈天雷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还喊郭连靠过来,你倒好,反而要我们靠过刻,人马多的刻投靠人少的,哪里讲得过刻波?”陈次山当然不服气了,在这四十八弄之地,只有他陈家才能说了算,哪有郭连、郭福的份,投靠他说不过去。

    “阿叔,没是哪个靠哪个这个意思波,我讲的是和郭连他们合兵一处,往南方撤退。”

    “为什么要往南方撤退?”

    “北面桂林、湖南没得地方刻,只有往南面的大瑶山,离我们近点,还可以刻那边躲一躲,我们有好多救**在大瑶山里面,可以一起进退,对抗**。”

    “我哪开都没想刻,就想留在四十八弄里面,这开是老子的家。”

    “阿叔啊!看来,这四十八弄不一定能守得住波?如果守没住,我们不往南撤退,只能等死了。”

    “莫讲了!老子决定了,要与四十八弄共存亡,就是死,老子也要死在家里面。”陈次山别无选择,只能留在这里,与解放军周旋到底。陈天雷却不一样,他仍然是桂中行政区长官,实权人物,到处都有他的手下。郭连也可以走,他外面的人马还要多。郭福可以走,他本身就不属于四十八弄。唯独他陈次山走不了,一来他老了,再没有体力、精力在外面奔波了;二来他没有资本在外面行走,占山为王惯了,到了外面却要看小辈们的脸色行事,求别人给碗饭吃,哪受得了?“更子吧,阿叔就没走了,你带人往南边冲出刻,你不能死在四十八弄里面,因为,你本身就不属于这开。”

    “阿叔,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们一起走?”

    “没得考虑!就这么定了,你刻准备一下,赶紧走吧!”

    陈天雷见叔叔决意已定,再劝也无济于事,只好作罢,出去准备突围事宜去了。

    陈次山带领部分人马,在北面拼命阻击解放军的进攻,掩护陈天雷从南面向弄垌山方向突围,没想到的是,陈天雷向南撤退的部队,硬是被猛虎团三营给挡了回来。

    猛虎团三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根据猛虎团与飞虎队的联合作战部署,三营担负的作战任务,看上去很简单,就是在弄垌山到芥子山之间设防,目的就是阻断弄垌山与芥子山之间的联系,打乱两边土匪进行联合作战的企图。按照王树声的话来说,就是不让弄垌山的敌人跑过去,也不让芥子山的敌人跑过来。

    三营占据弄垌山到芥子山之间的有利地形,静待芥子山之敌。经过一段时间的守候,果然等到了陈天雷向南撤离的部队,一顿好打之后,将陈天雷的部队打了下去。

    这是断掉最后的生路啊!陈天雷哪肯轻易罢手?又连续组织了好几次进攻,怎奈解放军占据有利地形,又有强大火力支撑,根本就杀不过去,无奈,只好退兵回芥子山了。

    “营长!敌人跑了,咱们乘胜追击,定能全歼这股土匪。”七连长打得正开心,向营长请示道。

    “是啊!营长,一营打弄垌山打得多开心、多热闹啊!咱们连点剩菜剩饭都没捞上,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给逮到一个机会,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陈天雷跑了,咱们应该追上去,把他们全都消灭掉,要不,这次剿匪,咱们亏大了!”八连长说。

    “不错!到时开表彰大会的时候,咱们只能看一营戴大红花,上台领奖了,咱们也捞点油水吧?”九连长不服气地说。

    同志们立功心切,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三营长,说得三营长也动了心,他的心情何尝不和同志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还着急。

    “那咱们就全线出击,狠狠打他们一下,过过瘾?”三营长用眼睛巡视同志们的脸,一脸征询的表情。

    “哎,哎,营长,咱们就是这个意思,出击!出击!打他个球的!”几个连长脸上堆起了笑容。

    “出击!”三营长从嘴里嘣出两个字,三个连长十分开心,转身就要去招呼部队下山追击土匪,没料到营长叫住他们:“急什么急呀?老子话还没说完!”

    “营长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等会‘黄花菜都凉了’。”七连长跺着脚干着急。

    “老子是想说,你们几个是想要老子犯错误是不是?”

    “营长,可不能这么说喔?杀几个土匪,怎么就犯了错误?”

    “团长开会时怎么说的?”

    营长这么问,几个连长做起了鬼脸,说明他们心里很清楚。“团长说了,把芥子山的敌人挡回去就行了,没叫我们追击呀?你们装聋作哑是不是?老子当营长的都被你们几个糊弄,老子还当什么营长?去去去!都给老子滚回阵地上去!”

    几个连长知道没了搞头,“灰溜溜”地回各自阵地上了。三营长叉着个腰,望着渐渐远去的土匪,暗暗骂了一句:“小土匪,不怕死的,再来打一打,老子这次放你到跟前,看我不好好地再揍你一次。”

    陈天雷垂头丧气地带领部队,撤回芥子山。与此同时,在外围阻击解放军进攻的陈次山,渐渐不支,被迫带领剩下的人马,败退到寨子里。没用多长时间,整个山寨都被解放军21兵团和桂林军分区的部队,围得水泄不通,陈次山、陈天雷叔侄两要想从芥子山突围出去,几乎不可能!
………………………………

第五节

    陈次山回到祠堂,见到陈天雷,不禁大吃一惊,问道:“天雷!你嫩子又回来了?坏了!坏了!现在哪个都走不脱了,我们全部被解(改)放军包围了,你看这回死咩?”

    “阿叔啊!不是我不想出刻啯,是走没脱了,后路都被****堵死刻,嫩子走?没得办法了,看来只好和**拼个你死我活了。”陈天雷拔出手枪,举过头顶,抖动几下,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他很清楚,肖雅芝电报里所说的退出,此时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有与**死磕这条路走了。

    事已至此,想其他的都没有用。陈次山反而冷静下来,招呼陈天雷坐下烤火。“来人!”陈次山朝门外喊了一声,一名随从走进来。

    “温酒!”

    “是!司令。”

    随从转身出去提进来一个酒壶,放在炭火中,又加了一些新炭,然后,转身出去,在门外候着。

    两人这下没了脾气,一起坐到火盆旁,边烤火边拉起家常。任凭外面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屋子里却是另一个景象,平静得出奇,好像这场生死决战不关他们似的。

    陈次山待陈天雷往每人碗里倒满酒,举起碗,和陈天雷碰了碗:“天雷啊!叔叔敬你一杯!干!”陈天雷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说:“阿叔!应该是我敬你老才是。”说完,将碗里的酒喝干,亮了亮碗底,才敢坐下。

    陈次山喝完碗里的酒,抹了抹嘴,说道:“天雷呀!你阿爸阿妈死得早,从小就跟叔一起生活,叔把你当自己的娃仔看待,早早就送你去刻读书,为的是有朝一日,不仅仅是局限在这个四十八弄里面,还要把我们陈家光宗耀祖到外面刻,不讲全中国了嘛,起码在龙城、桂林一带,别人不敢小看了我们陈家。你确(扩)实也不负陈家的期望,考上了****军校,当了一名****军官,南征北战,立功无数,辉煌时候坐到龙城剿总司令的位置,就连白崇禧长官都另眼看待,甚至有求于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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