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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棉之浴火大剿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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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世贵已经跑得筋疲力尽,眼见这样下去,必遭**擒获,就在他绝望之际,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树林。“天不亡我啊!只要老子钻进这片树林,就像鱼儿逃进了大海,共党奈我何?”粟世贵仰天长叹了一声,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然后,扭头朝郑拓他们招了招手,得意地喊了声:“同志们!兄弟们!咱老粟不跟你们玩了,后会有期!”喊罢,扭头就往树林里钻。
发现粟世贵要往林子里钻,这可把郑拓他们急坏了。若是让粟世贵进了林子,他们的功夫真白费了,可是离粟世贵还有一段距离,想阻止他,几乎不可能了。
粟世贵干脆把手里的枪,往肚皮里一插,双手扒开挡在面前的草丛,直奔林子,就在他离林子只有六、七米远的时候,一声断喝,从天而降,仿佛五雷轰顶,硬是把他镇在原地,动惮不得。
“站住!往哪里跑!爷爷我等你多时了。”一人挡住去路,此人正是肖武。
粟世贵见正面有一名解放军挡住去路,便往一侧跑。“往这边跑就能跑得了吗?”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叉着腰,已经站在面前,挡住去路的是林义。“妈呀!”粟世贵暗暗叫苦,赶忙向另一侧跑去,“我讲这位‘阿哥’,这条路没通波,是条死路哩,你走咩?”苏成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说。
粟世贵眼见前面的路已被封死,只能转身向后跑去,肖武、苏成、林义等人并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相视而笑。粟世贵跑了几步,抬头往前一望,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还用说吗?郑拓等人早就瞧见粟世贵的路被肖武他们给堵上了,便松了口气,慢悠悠地朝这边围了上来。
“老天爷呀!既然你给我开了一扇生门,为何又给我留了一条死路哇?罢罢罢……”粟世贵明知被抓住也是一死,不如就此了结吧,早死早超生,便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结束了生命。
“分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郑拓问肖武。
“我们巡逻经过这里,听到枪声朝我们这边过来,考虑到周围地形,除了这片树林,其他都是开阔地,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来他个‘守株待兔’,等着猎物进来。”肖武回答。
“这人没救了,死了。”苏成查看了粟世贵脑门上的伤势,摇了摇头说。
“他是谁呀?”香梅见血淋淋的,有些恶心,便躲到苏成身后,探出个头,好奇地问道。
“我说同志,应该我问你才对,这人不是你们追过来的吗?”苏成反问道。
“人是我们追过来的,但他没有告诉我们,他是谁?”香梅说。
“我讲阿妹呀!你讲点我们听得懂的好咩?这个人会告诉你,他是哪一个?”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敢肯定这人不是一个一般的匪特。”郑拓道。
“何以见得?”肖武问。
“之前,我们追他的时候,另一个匪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拼命掩护他脱逃,可见此人的身份不一般那!”郑拓道。
“分析得没错!这人一定不简单,或许还可能是条‘大鱼’。”白玉兰和陆小蝶挤进人群,她们两个也赶到了。
“白秘书,陆同志!你们怎么也来了?”肖武问。
“玉兰姐和小蝶姐是来检查工作的,刚巧碰上两个特务假扮群众治保队员蒙混出城,被玉兰姐识破,一个匪特被玉兰姐打死,一个就被追到这儿来了。”香梅解释道。
“喔!原来是这样。”肖武点点头。
“看看这匪徒身上有什么东西?或许能找到点线索。”白玉兰说,她见到过这人身上的那个精致的烟斗。
苏成把粟世贵全身搜了个遍,搜出了一支笔,一块怀表,一个烟斗。大家都好奇地看了看苏成手里的东西,除了都是有钱人用的东西之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玉兰上前,先是端详了那支钢笔。钢笔很粗大,笔帽上印有英文字母,“这可是一支好笔呀!”白玉兰是教师出生,对笔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她非常喜欢这支笔。
“什么好笔?给我看看!”
香梅听白玉兰这么说,触动了她,一把从玉兰手中拿过笔来,从身上掏出苏成送给她的那支钢笔,把两支笔放在一起,仔细比较起来,喃喃自语地说:“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呀?”说着,将粟世贵的那支笔还给玉兰。
“傻丫头!这怎么能比呢?这支笔是派克笔,美国货,一般老百姓可没得这种笔的。”白玉兰笑道。
“派克笔怎么了?再好也没我这支笔好,我这支笔可是金不换的。”
“傻丫头,为什么呀?”玉兰聊盆道。
“玉兰姐,世间什么东西最可贵?”
玉兰故意摇了摇头,说:“世界那么大,要问什么东西最可贵,那我就不知道了。”
“有情之人最可爱,有情之物最可贵。这支笔是苏成送给我的,当然最可贵了。”
“当然情物无价了,香梅!你可收好,别搞丢了!”陆小蝶瞥了苏成一眼,笑道,说得苏成不好意思。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搞丢的。”说着,香梅把钢笔故意地在苏成眼前晃了晃,得意地走开了。
………………………………
第八节粟世贵走到尽头(四)
白玉兰拿起那只在关卡上见过的的烟斗瞧了瞧。烟斗是用石楠根做成的,十分精致,这也是件少有的东西。
当白玉兰拿起那只怀表的时候,不禁楞了一下。这只怀表,从外表看,十分的精美,黄铜锃亮的外壳,配上一条白亮亮的银链子,着实好看!
“小蝶呀,快来看!这表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白玉兰招呼陆小蝶过来看。
陆小蝶仔细地看了看外壳,没错!的确在哪里听说过对这表的描述,“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清剿新兴大米厂的匪特时,从抓获的匪特口中得知,粟世贵就有这么一块。”
“是,没错!”白玉兰一听粟世贵的名字,不免有些兴奋,粟世贵?他们可是抓了他几次,都给他溜了,难道这次真的抓到了他?那太好了!“小蝶,快看看表里头有什么新发现?”
陆小蝶仔细地查看了外壳,然后打开表盖,查看了里面,最后在表盖内侧,发现有几个刻字:世贵尊物。“有了,没错!此人就是粟世贵!”陆小蝶拿着表,给大家看。
“喔……喔……喔……,终于抓住‘大鱼’啰!”
“好哇!抓住了一个大大的特务!”
大伙儿开心地欢呼、雀跃。
肖武十分高兴,能抓住粟世贵这个大特务,飞虎队可立了大功了,便向郑拓询问粟世贵被发现的经过,郑拓不好意思说,还是陆小蝶先开口说话:“还好意思说吗?他差点没把这个大特务给放走。”郑拓有些委屈地说:“这两个特务化装成老百姓的样子,又带着红袖章,我们都以为他们是附近村子里巡逻的群众,谁想到他们竟是特务?”陆小蝶继续说他:“就是因为你粗心,才放走了他们。”郑拓不服气地说道:“你不是一样吗?你也没发现,还说是来检查工作的。”
“你……哼!”陆小蝶本想埋怨郑拓两句,结果反被郑拓给噎着,气得跺了跺脚,一甩手,走到了一边。
“还是玉兰姐厉害,一眼就把两个狗特务给认出来了。”香梅说。
“哪有一眼就认出来?我可没那么厉害,两个特务走了老远,我才发觉的。”白玉兰谦虚道。
“玉兰,那你是怎么察觉他们有什么不对的?我们那么多人却发现不了?”陆小蝶好奇地问道。
“刚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协助你们设卡的附近村民,也没在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我无意中问香梅这两人是那个村子里的,香梅回答不知道,这引起了我的警觉,再回想起两人的一举一动,更觉得疑点重重,所以,我想必须要把这两个人的身份搞清楚才行,于是,我们便追了上去,没想到两人一见我们追来,拔腿就跑,估计是认为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才会惊慌失措的。”
“这两个特务,是哪点让你感到不对劲的呢?”郑拓很想知道原因,这是他学习的机会。
“对呀?玉兰,你快说!我们都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小蝶已经急不可耐了。
“开始,有一样东西便触动了我,但我没往深处想。”白玉兰从苏成手里拿起一样东西,给大家看,大家一看,原来是粟世贵的烟斗,“当时,粟世贵就拿着这个烟斗抽烟,有烟瘾的人,习惯了,相信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烟斗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精致的烟斗,村民怎么会有?”
“对呀!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特点哩?”郑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你当然注意不到了,那会儿,你正在和小蝶讲着悄悄话。”
说得陆小蝶和郑拓不好意思。
“那我离粟世贵那么近,我也没看出来呀?”香梅不解。
“你就更好解释了。在你们乡下见过这玩意吗?”
香梅摇了摇头,说:“我只见过那种用竹子兜做成的长长的那种,屁股大大的……”香梅双手比划成长长的,屁股又圆圆的那种。
“不是屁股,是烟头部分。”她滑稽样子,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那种。”香梅仍在手忙脚乱地在那里比划着。
“那种烟斗怎么能够和这个比呀?这烟斗可是稀罕得很,意大利产的,用石楠根做成的,我们这里没有,形象地说吧,你们整个谭良地方的烟斗加起来,都没有它值钱。”
“乖乖!”香梅伸了伸舌头,怪不得那么近却“不识庐山真面目”哩!
“这烟斗当时不可能细看,只是凭直观,最主要的还是粟世贵这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气质,别看他穿着一身老百姓的衣服,却没有村民那种朴实、善良的味道。”
“啊!原来是这样!”大伙终于明白过来其中的原因。
“白秘书,没想到你一个文质彬彬的政府部门的女同志,水平如此之高,战斗经验这么丰富,就连我们这些飞虎队的同志,也得要好好向你学习才是。”肖武感慨地说。
“分队长,我们要向玉兰姐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哩!你不知道,玉兰姐可不简单了,过去,玉兰姐不仅当过师范学校的老师,还在我们谭良打过游击,并且和市委书记韦严同志一起从事过地下工作,论文,可没多少人比得上她,论武,战斗经验丰富,文武都是一把好手。”苏成当然是白玉兰的崇拜者之一了,过去龙北游击队战斗的一幕幕,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小鬼!你又在胡诌什么?”白玉兰爱抚地摸了摸苏成的头,这小鬼,当时在谭良执行任务,还护送过她呢。
“苏成没瞎说,这是事实,玉兰姐的事,我也知道。”香梅举着小手,骄傲地说,仿佛说到玉兰姐,就像说自己亲姐姐一样感到自豪。
怪不得玉兰击毙匪特的身手是如此娴熟、果断,谋略是如此缜密、到位,没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沐浴过战火的人,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也是为什么陆小蝶、郑拓他们没能及时发现敌特,而白玉兰却能发现的原因所在。陆小蝶和香梅当然为有这样出色的好姐妹,感到自豪和骄傲!
随着黔桂边区联合指挥部副司令粟世贵的覆灭,郊区作恶多端的股匪和城内猖獗一时的匪特组织,基本被肃清,一时间,城郊内外迎来了少有安宁与稳定,经济得以恢复,人民生活逐渐向好,这为龙城周边的各县区的剿匪工作,腾出时间、精力和力量,为接下来完成更大,更艰巨的剿匪任务,在组织上,力量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由此,一场更宏大,更壮观,地域更加广阔,人员参与更多,更为艰苦,更加卓绝的剿匪斗争,即将在桂中、桂北、桂南一带展开。这是史无前例的,恢宏的剿匪斗争,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考验,不仅各级党组织、政府部门、剿匪部队、人民群众都做好了准备,即将冲在剿匪最前沿的飞虎队,业已整装待发,随时出击!
………………………………
第三十五章家乡来客,肖武犯难。
飞虎队营区,一片备战状态,队员们清理着自己个人物品,整理着背包,检查随身携带武器,把武器擦得铮亮无尘,衣着整齐的他们,只要一声集结号,便会冲向操场,紧急集合,奔赴新的战场。
白健生、陈兰薇、肖武、李玲、郑拓、方雄等飞虎队的干部正在开会。
“同志们!根据剿匪任务的需要和前线指挥部的指示,从今天起,我们飞虎队的工作重点,已经由城郊剿匪转移至各县区剿匪上了。县乡剿匪的特点与城市剿匪肃特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不仅地域宽阔,地形复杂、险恶,而且人员构成鱼龙混杂,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十分难辨,民族政策性极强,搞不好就得犯错误。所以,我们思想上,要重视起来,尽快做到‘二转’,即转变观念和转变作战模式。不仅观念上要从城市剿匪转移到县乡剿匪上来,而且作战模式要随之转变。过去,我们在城郊作战,最起码后勤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但是真正到了大山区,我们可能面临着几天吃不上饭,喝不上干净水的困境,甚至还没等我们见到敌人,可能我们有些同志就被疟疾、中毒等疾病给打倒了,我说的可不是危言耸听啊!有时我们会急行军几十公里,甚至不吃饭,不睡觉皆有可能,因此,我们要有足够的思想认识和充足的作战准备,才能完成好上级交给我们的剿匪任务。我们还要熟悉掌握‘两策’。一个是要熟悉我党的民族政策,这是我们立足和取得胜利之本,若是没有群众的支持,我们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更别谈剿匪了,所以,我们要尊重群众,包括他们的习俗、文化,更要做好群众的宣传工作,发动群众,让群众变成剿灭土匪的海洋,这样,土匪就没了生存的土壤。第二个,就是要熟悉掌握对敌的策略,这是我军制胜的法宝。这个对敌之策,要把握两点:一要用好上级给予我们严惩土匪的权利,对那些顽固分子,该杀的杀,绝不心慈手软,二要做好瓦解敌军的工作,能争取的尽量争取,避免自身过多损失……”
白健生台上讲,与会的同志在认真地记着笔记。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作战参谋田振林接了电话。
“首长好!有什么指示?……是!”田振林拿着话筒,朝白健生喊道:“队长!猛虎团王团长电话!”
白健生停下话语,用手指指大家,意思是说大家互相研究讨论一下,然后离开座位去接电话。大伙儿听到是王团长电话,不约而同地朝李玲笑了笑,陈兰薇还朝电话方向嘟了嘟嘴,小声对李玲说:“等会一定会找你,信不?不信,打赌呗?输了,给点好吃的。”李玲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去!”了一声。
白健生接过电话,说道;“老王啊!你好!老子来龙城那么久,也没见你小子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还说是一个连队出来的老战友哩?太不够意思了吧?”白健生故意拉着个脸。
电话那头,王树声一副被冤枉的表情:“你这‘无情无义无表情’的家伙!还说老子哩?老子‘忙得路都没见’,你这个仔就没懂得打个电话来?”
“看看看………你就是这个德性,老子还没讲你几句,你就倒打一耙给我,我懂得你就是这种人哩,看来,你这个北方佬来我们南方,时间不长,倒学了不少本地话哩,讲话都‘地道’了,佩服佩服?”白健生继续聊盆道。
“不是跟你学的啰?”见白健生夸他,王树声开心极了,他就喜欢别人夸他能讲几句当地的桂柳话,要知道,北方人学说南方本地话,那舌头真的很难绕得过来,能说上几句有那么点“味道”的人,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够得上是棒棒的那种。
“我哪时教过你?你是自学成才的好咩?讲!今天,你是找我?还是找你那个亲爱的?”白健生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边说还边朝李玲看了一眼。
“这两人讲话怎么是这样的,‘噼噼啪啪’丑话一大堆,哪像革命军人呀?简直和土匪一样。你家那位,也和这个人一样么?”陈兰薇指指白健生,问李玲。李玲笑了笑,答道:“和建生一模一样。”陈兰薇鼻孔里“哼!”了一声:“怪不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一路货色’,看来,过去他们挺熟的,要不然你怎会建生长,建生短的?”
李玲笑笑道:“你呀!这嘴太厉害!怪不得人家都叫你男人婆哩,你能不能说话别像把刀一样?要不,以后你怎么嫁人?”陈兰薇叹了口气,道:“老娘就这样,爱娶不娶。”李玲摇了摇头。陈兰薇追问道:“你还没说他两过去怎么回事?”李玲说:“一两句话讲不清楚,这样说吧,过去他们曾经是一个连队的,好得就差没穿一条裤子。”
陈兰薇“喔!”一声,似乎明白了。
这边的电话交谈还在继续。白健生说:“不是找李玲的,是专门找我的?讲点让我听得懂的‘鬼话’呗,老兄!”
“真的是找你老兄的!不信?老子说给你听:其一,你们飞虎队这次要转战到县里,前指首长说了,要咱们猛虎团积极配合你们行动,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建生就是咱的领导,你要老子干啥,老子就干啥,绝无二话!”那头的王树声打包票振振有词。
“别说大话了,我说老兄啊!你不听我的行吗?李玲同志就在我们飞虎队,李玲同志的话你敢不听么?老子替她把你小子的耳朵给揪下来。快说!其二是什么?”
“其二,就是你把肖武给咱叫回来。”
“什么事?”
“建生,不好办啊!咱这团部来了个女同志,赖着不走了,说是牺牲了的退伍老班长肖生汉的媳妇,吵着闹着要留在部队参加剿匪,替她牺牲的丈夫报仇,怎么劝都不管用,赖在咱这指挥所里不走了,这叫咱怎么指挥部队?”话筒里,传来无可奈何的声音。
“替夫报仇,天经地义,要不,你就把她留下来?”
“这……咱哪能做得了主啊?”
“那怎么办?她是烈属,你可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是呀!咱记得肖武和老班长是同村子的,关系很不错,我想叫肖武回来,给做做工作,劝他这个嫂子回去。”
“行!这办法不错!毕竟是乡亲,好沟通些,我叫肖武这就过去。”
“老伙计谢了!看来,还是老伙计仗义,你到咱的地盘上,老子还来不及支持你,你就帮了我个大忙。改天咱请你喝酒!”
“就这样了吗?”
“那还能咋样?”
“我意思是说,你还有其三的事没做。”
“什么其三?”王树声装起糊涂来。
“那没这其三,我就挂电话了啊?”白健生故意要挂电话。
………………………………
第二节
电话那头急了:“别别别……,咱说你这个老伙计,你怎么不通人情?”
“好吧!好事做到底,再帮你个忙,谁叫我们是兄弟呢?”白健生把话筒放在桌子上,朝李玲喊了一声:“李玲同志,王团长电话找你!”
“去吧!还忸怩个啥?”陈兰薇朝李玲屁股拍了一掌,不忘嘱咐一句,“记得!好吃的‘米西米西’的……”
白健生回到位子上,向大家朝门口方向摆了摆手,宣布散会,然后,把肖武叫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猛虎团团部,王树声在指挥部里来回走动,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妇女,坐在竹藤做成椅子上一动不动,任凭王树声弄破嘴皮子,如何说,就是不搭理他。
“咱说你这个女同志,对了!叫什么来着?”王树声背对着那妇女,伸手指着她。
“首长,叫我黎修莲,我说你当那么大个官,老是记不到别人的名字,干啥子嘛?”那妇女托着腮帮,昂着头,看都不看王树声一眼,操着四川话提醒王树声。
“咱说李秀莲同志,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地方有地方的规矩,你得遵守,还是快点回刻,免得影响咱们的工作,你讲这样好没好?”王树声只学了几句半生不熟的桂柳话,见这女同志说的是四川话,为了顺她,亲近点好做工作,便把桂柳话充当四川话给用上了,反正在他眼里,音调都差不了多少的。
“我说你这个首长,我不叫李秀莲,我叫黎修莲,说那么多没得意思,我是老百姓,我用不着遵守这个,遵守那个,我不能替我死去的老公报仇,我回去没得意义,我说首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头?”
“我说……你说……,我跟你都没得说!”把这王树声急得是直跺脚。
“我说首长,你跺穿这个地板都没得用,没得为我老公报了这个仇,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顺便说一句,你说的四川话不是我们那嘎子的四川话,而是贵州话,我听过……”
“对你没得办法了!我跟你讲,桂柳话不是贵州话,但是,桂柳话可以是四川话,为什么更子讲哩?咱……不,我考证过,抗日战争时期,桂柳会战时候,龙城当时大撤退,好多人都撤到四川刻了,所以,现在好多四川人或者讲重庆一带的人,讲的四川话,搞不好就是桂柳话,你懂咩?”王树声终于找到了与四川有关联的东西,以便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我说首长,你说啥子嘛?按你说法,不都一样嘛?这龙城人去了四川,要经过湖南和贵州,搞不好有不少人留在贵州、湖南,那湖南、贵州话和桂柳话不都一样嘛?有啥子不同嘛?还分他个鬼啰?再说,这四川话和重庆话也不是完全一个调哩,这个,你首长就没得我懂了……”
黎修莲说得来劲,话打不住了,这可把王树声急坏了,“得得得……打住!打住!咱说不过你,咱找个能说得过你的人来。”王树声被逼得重新操起东北口音应对。
正在无奈之时,门口有人报告进来。王树声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肖武,总算“救兵”到了,急忙招呼道:“小肖!快过来!”双手朝黎修莲做了个手势,不知道说什么好。肖武自然明白,径直走向黎修莲。
“莲子!”肖武激动地走上去,望着眼睛睁得大大的黎修莲,“认没得?我是小武,武子啊!”
望着眼前这个壮实的,穿着军服,英俊洒脱的军官,黎修莲怎么也无法与当年和肖生汉一起出去当兵的那个憨厚、愣青的小武子联系在一起,“我说你真是小武子?”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睛里滑落下来,看得一旁的王树声心都酸了,真是“他乡遇故人”啊!不由得心都软了,不忍再看下去。
“莲子,我就是那个愣头青肖武啊!”两人手臂抱在一起,心里有许多的话要对对方说。“你怎个来部队?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
“在家里嘛,一天到晚,就想到你那个牺牲了的哥,晚上做梦,他都跟我说,要到部队找他兄弟小武替他报仇,我说答应了,他才走,你说我要是不来,我怎么对得起你那个哥?”黎修莲伤心极了。
“放心了!有我小武子活着一天,我一定为生汉哥报仇的!”肖武保证道。
“就是这个首长,说什么都不同意我留在部队,我一点办法都没得。”黎修莲不满地瞪了王树声一眼。
“这个首长可不能得罪哩,他可是我的团长,也是生汉哥的团长哩。”
“那我已经得罪他了,怎么办?”黎修莲听肖武这么说,忐忑不安起来,“团长,不好意思,我……”
“修莲同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团长也是人,有什么了不起,你说我说,得罪了就得罪了呗。”王树声又操起那夹生的桂柳话打趣道,说得黎修莲不好意思。“这样吧,小肖,你带修莲同志先到团里招待所休息,有事以后再说。”
“是!”肖武正要送黎修莲去招待所休息,又被王树声叫住,王树声想了想,留黎修莲在团里也不是办法,问题还是不能解决,肖武现在又在飞虎队,不如……他灵机一动,有了想法,便悄悄对肖武说:“这样吧,小肖,你把你嫂子带回飞虎队,至于如何处理,你们队长比咱有办法。去吧!”王树声觉得,有肖武慢慢做工作,问题会好办得多。
肖武领着黎修莲向飞虎队营区走去,一路上,两人谈了很多。肖武比黎修莲大两岁,小时候,三人玩得很好,肖生汉年纪大些,也成熟一些,自然就是大哥了,后来长大了,这女孩子情窦初开,想着要嫁人了,看看身边的这两个男人,小点的还像个愣头青一样,如何托付终身,便选了大哥肖生汉做自己的老公。结婚没过多久,肖生汉便与肖武等同村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外出当兵吃粮,在那动荡的年代,同村的伙伴,自然有人当了国民党兵,有人却投身到革命队伍中来,肖生汉、肖武幸运地走对了路,成为解放军中的一份子,从此,两人就没有分开过,直到肖生汉退伍复员。本来肖生汉选择坐火车回四川老家,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为响应党“支援广西”的号召,应当地一家政府请求,到那里任职,打算先去那里报到,然后再回四川,把家人接过来。没想到,搭着往南去的汽车时,被土匪残忍杀害。所以,经历了这么多,久别重逢的肖武、黎修莲,便格外的激动和亲切,当然,有很多话要说了。
………………………………
第三节
“小武子,你哥是怎么牺牲的?”这个问题是黎修莲最想知道的事。
肖武便将肖生汉被害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黎修莲,尤其是最后遭土匪杀害的惨状,肖武都没有保留地说了出来,他觉得,作为肖生汉的妻子,她比任何人都有权知道这一切,没什么可以隐瞒她的。
黎修莲听得是泪流满面,恨得是咬牙切齿,紧握着拳头,浑身颤抖个不停。她一言不发,强忍着心中的痛,只是在流泪,肖武十分心疼,了解她此刻的痛苦,便对她说:“心里痛,你就哭出来嘛,这又没有外人,不要憋出什么毛病来。”
当初,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将肖生汉的牺牲证明书,送达家里时,黎修莲一下子惊蒙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前还接到肖生汉来信,告知没几日就能到家,没想到一等就是个把月还没见到生汉的人影,却等来了一张牺牲证明书,叫她如何承受?让生汉的母亲如何承受?好过婆婆眼睛很早之前就失明了,这张牺牲证明书她是看不见的,否则,身体多病的婆婆能不能支撑得住失去儿子的沉重打击?一想到这些,她决定隐瞒婆婆为好,就让这巨大的痛苦她一人承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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