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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皇兮-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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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冷笑,道,“我本是来与你和谈的,但是你将我软禁了,凌渊,我很生气,我已经下令北海撤军,这还不够?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伸手按住唐麒的手,握在手心,冰冰凉凉的。他瞥她一眼,道,“妹妹知道有个词叫得寸进尺吧。”
唐麒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都要冒火了,“你要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呢,我只想要你留下,得不到天下来解我后半生寂寥,那就只有妹妹能解了。”凌渊面带微笑,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认真。
唐麒听得出他志在必得的意思,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开玩笑的必要。
“我的一双儿女才不满两月,你拘着我,不怕天下人诟病吗!”唐麒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弄不开。
“我怕天下人干什么,谋朝篡位的事情都干了,还怕这点小事。”凌渊看着她道。
“凌渊,你放开我!”唐麒动怒,厉声喝道。
“不会放开的,玖思,二十年前,你本该就是我的!”
“你他妈给老子放开!”唐麒被气的够呛,直接开骂,“你还是不是男人!”
唐麒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凌渊拉着她的手腕,也站起来了,两个人依旧纠缠在一起,桌子上的勺子碗筷掉了一地,连花瓶都被摔碎在地上。
“我要不是男人,妹妹会生了阿黎?”凌渊反驳道。
唐麒被拧地手腕疼,身子又虚,哪里是凌渊的对手,这才一会儿就觉得胸闷气短,难受地厉害了。
“凌渊,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不想跟你纠缠。”唐麒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喘气道。
凌渊的手松了一些,暗恼自己又手狠了。
“你看,你又抓疼我了,”唐麒淡淡的说道,“以前就是这样,我与你回乾元城,没有被刺客杀了,却被你拽着掉下悬崖,被你掐着脖子,有意思吗,你的心里明明只装得下天下。”
“可我觉得,我两个都装得下。”凌渊靠近他,伸手抚着唐麒的鬓发。
唐麒偏过头,“可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喜欢楚徇钺。”
“我偏偏不能让妹妹得偿所愿,若非虞景,你我岂会”
“你疯了吗!”唐麒一把推开他,什么都没有再说。
凌渊已经疯了,唐麒就这么觉得。
凌渊觉得是自己冲动了,道,“玖思,还是想一想吧,难道你就半分喜欢过我?”
“出去!”
唐麒回了里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气的够呛。
她实在是高估凌渊的人品了,怎么都没想到他能办出这事儿,把她软禁了亏他想的出来。
难道还想关她一辈子不成,她唐麒是那样的人吗!
唐麒和他闹了半天,有些累,闭上眼睛便休息去了。
北海郡,军营。
韩隽看着信,怎么也不敢相信,“袁将军,小姐这是想干什么,为何要撤军?”
“想来小姐在乾元城,和凌渊达成了协议吧,小姐平安就好。”袁坤合上信封,长出了一口气。
对于他们这些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几个将军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北海丢了就丢了。
不管是以后打回来,还是就此休战,等阿黎继位,什么都好说,只要唐麒好好活着。
“准备退兵渡江。”袁坤道。
韩隽心有不甘,战事如此,不见得他们就会输,袁坤道,“行了,小姐性命重要,还是天下重要。”
“当然是小姐的性命了,我去传令。”韩隽道。
袁坤看着消息,是将军卫中人亲自过来的,消息不会有错,但他总觉得心里不安,“韩隽,你带人在后面看着,万一有事,立刻给信号,先让水军走。”
唐麒虽然没有多说,但是办事留一手这点还是没错的,袁坤很清楚。
在北海经营将近一年,如今就要退出,说心甘情愿那绝对是假的,但是事情就是这样难以预测,袁坤很清楚。
他起身走到外面,准备去安抚众将。
该怎么给他们解释呢,因为小姐性命垂危,而凌渊救了她,所以要和谈?
袁坤皱眉,又将韩隽召回来,不能随便就下令,否则很有可能引起混乱,导致对方趁虚而入。
再拖两天唐麒一定还有消息传过来,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深夜,唐麒坐在书桌前,点了两盏灯在看书。晚上吃饭被凌渊闹了一通,她就睡不着了。
窗户边突然传来声音,有一个轻巧的身影过来,唐麒没动,半晌之后,那人跪在地上,道,“夫人,属下来迟,请夫人恕罪。”
唐麒眼神一瞥,合上书,道,“你是谁?”
“夫人,属下是白术大人派来的,问夫人有何命令。”那人道。
唐麒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道,“曦儿和靖儿还好吗?”
“还好。”他回道。
“让楚相公好好照顾他们,”唐麒淡淡地说道,“我没事儿了,你先走吧。”
那人一惊,“夫人”
“怎么,你还有事?”唐麒面带微笑,那人随即退出,没有再说什么。
唐麒看他走了之后,便冷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白术要找她,要么亲自过来,要么就是方荆过来,从来不会有其他人。
凌渊吃饱了撑得,竟然派人过来过来试探她。唐麒忽然觉得凌渊也有犯傻的时候,也挺有意思。
她拿着书,起身去床上睡觉了。
但是凌渊真心睡不着了,把人派过去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真心犯蠢了,而得到的回答更是让人郁闷。
她问的是那一双小儿女,曦儿和靖儿,名字倒是起的好听。
唐麒第二日快到午时了才起来,正和阿黎坐在一起读书,讲的是正史,她本身对正史不感兴趣,讲起来也颇为枯燥,阿黎靠在她身上,都快睡着了。
“娘,没意思,为什么要学史?”唐黎打了一个呵欠。
春日回暖,本来就容易犯困。听唐麒讲史书,那就更瞌睡了。
唐麒也不满,道,“周瑾年呢,他不是教你读书吗,人上哪儿去了!”
“周先生还给父亲干活,他讲的更没有意思,”唐黎皱着小脸,“娘,我想韦先生了。”
唐麒无奈地笑道,“韦先生当世大儒,当然不是周瑾年可以比的,忍着吧。”
“这怎么能忍,我读书都耽搁了,我要是成了武夫怎么办?”唐黎撅着小嘴,趴在唐麒怀里。
“胡说什么,这要是让你几个叔叔,非揍你不可!”
“叔叔们才不是武夫呢。”唐黎反驳道。
这段时间,他们母子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侍女过来道,“夫人,老爷和夫人来了。”
这话说的很奇怪,唐麒看着儿子,阿黎道,“是祖父和祖母。”
唐麒不想见他们,这很奇怪, 但是人家都到了,总不能不见。
“请进来吧。”唐麒道。
凌修夫妇进来,唐麒起身行了一礼,没有说话,阿黎走过来,喊道,“祖父好,祖母好。”
凌修看了唐麒一眼,见她已经坐下,道,“阿黎乖,在读书吗?”
“嗯,娘在给我讲呢。”阿黎回道。
明嫦南在唐麒身边,道,“唐家丫头,许久不见了。”
“凌”唐麒一时间不知道该管她叫什么,犹豫了一下。
“叫我明姨就好,早就没有凌王妃了。”明嫦南笑道。
唐麒“嗯”了一声,“明姨。”
“你和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嫦南问道。
唐麒垂眸,微笑道,“明姨看不出来吗,我被软禁了。”
“玖思,渊儿是真心”明嫦南还是偏向他的儿子,看不得唐麒说他的不好。
“明姨,”唐麒沉声道,“你要晓得,我的另外一双儿女才刚刚满月不久,我却在这里,明姨与我都是当母亲的人,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情吗?”
明嫦南叹气,道,“于我来说,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的,可是我的渊儿。”
她笑的有些冷,“但凡和唐王府沾上关系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明姨,我母妃去世多年,”唐麒指着那间屋子,“就死在我的卧房里,过去的事情,玖思不知道到底如何,也不想知道。”
明嫦南笑笑,道,“玖思放心,我没有这个意思。”
唐麒沉默不语,明嫦南回头看着阿黎,道,“那孩子长得像渊儿。”
唐麒敷衍地笑了笑,明明眼睛像她的,有点女孩子气儿。
阿黎走过来,行过礼道,“娘,我要书,祖父说他给我讲。”
唐麒把书递给他,道,“不懂的不必强求,你还小呢。”
“谢谢娘。”唐黎提着书便走了。
一整个下午,静梨院的气氛都尴尬非常,唐麒从来不和人说家长里短,但是明嫦南有的也就只有那点儿事情,说来说去就那么一点。
直到中午,唐麒才把这两位送走,终于松了一口气。
………………………………
第四十五章不能重来
45
接下来的几日,唐麒已经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她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别的事情一概不过问,精神都养好了很多。
至于凌渊,她从来都避而不见。
唐麒坐在镜子前,有些想不清楚。直到现在,她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苍白得跟鬼一样,长发凌乱,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她已然二十七岁了,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凌渊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呢?
华年已逝,青春不在。
她觉得,凌渊只是太孤独了。如果没有楚徇钺的话,她也会一样孤独的。
是不是该谢谢虞景,替她谋算好了一切,连她的退路都想到了。
忽然好想念他,唐麒笑了一下。
可惜不能重来
唐麒跟所有的女人一样,会害怕。只是以前,心思不在这里,现在倒是忽然觉得自己年岁已长了。
“小姐尚在青春,何必担忧?”身边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给唐麒递上一支黑色檀木发簪和一枝纯白梨花。
唐麒接过,接梨花放在花瓶里,道,“只有女人才明白这个道理,年岁已长,妇人之仁,功业未成,已经没有机会了。”
“小姐,北海战事再起。”
“为何?”
“袁将军渡江之时,被忽然袭击,韩将军断后,尚未离开,敌方不知,双方卷入混战,已有三天之久。”
“胜负如何?”唐麒道。
“僵持不下,北方将士不善水战。”
“下令撤退,没必要在那里僵持,这是拿我的命换来的条件,算我对不起诸位将士。”唐麒将长发挽起来,声音轻飘飘的,却异常沉重。
“小姐放心,属下等拿的起放的下,此次战事再起,绝非两位将军之意。”方荆换回了自己的声音,沉声说道。
唐麒“嗯”了一声,又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流言四起,恒郡,乾元城都流传小姐已经已经殒命,是楚相公所害,凌渊大有让其成真之意,夫人迟迟不露面,北方朝政维持艰难,隐有混乱之象,夫人应早做打算。”
唐麒趴在梳妆台上,道,“方荆,若是我现在放手,你们会觉得我不负责任吗?”
方荆木着脸,半晌后道,“会。”
唐麒点点头,“确实啊,打了这么多年,而我却中途妇人之仁,为了自己的性命,将北海拱手让人,着实对不起已经为北方死去的将士。”
“小姐,您的性命很重要。”方荆语气坚定。
唐麒回道,“终究还是我怕死。”
方荆看着她,“别人都可以死,但是小姐不能死,小姐若是死了,接下来只会死更多的人,小姐小姐不必自责。”
唐麒一手支着下巴,笑道,“怪不得你一直成不了亲,安慰人的本事太差了。”
“属下是小姐的刀,会杀人就好。”
唐麒皱眉,“我还不清楚凌渊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一手敲着桌子,目光落在那一枝梨花上,沉声道,“据说,江南春日风光无限好,我想去哪里看看,怎么样,方荆?”
“属下明白。”方荆道。
“做做样子就好,”唐麒道,“让林峰调人到乾元城,凌渊太偏执,我不想和他谈了。”
“是。”
“只要没打起来,就不必管北方的局势,让清时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再转告他,我很好,很想念他。”唐麒拿起另一枝有些许干枯的花儿,递给方荆。
方荆接过梨花,装进宽大的袖子里,这才出去了。
唐麒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极为素淡雅致,稍稍上了一点妆容,把吓人的脸色给遮住了。
她看看镜子,看起来终于有点像原来的唐麒了,就是太瘦,还有,已经二十七了。
唐麒推门走到外面,三月底的天气已经非常温暖,她觉得非常舒服,如果能去外面转一转就好了。
她朝门口走过去,果不其然,被侍卫拦住了。
“让凌渊过来,”唐麒冷声道,“他是想把我关死在这里吗?”
侍女匆匆过来,道,“夫人,公子正在朝臣商量事情”
唐麒趁机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刀,横在侍卫脖子上,道,“我才懒得管他在哪儿呢,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
“夫人”
唐麒斜睨了侍卫一眼,道,“快让开,你说这春光大好,见了血多难看,再者,我就转转,又不会走。”
她说着,直接用刀背敲晕了一个,然后施施然走了。
小侍女给吓得够呛,忙去找人了。
唐麒扔了刀就朝花园里走过去,去年夏日,楚徇钺可是重新修葺了一番,花了不少银子,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此时的花园里,凌渊和几个大臣在商量事情。对于唐麒忽然退兵一事,许多人不了解内情,恐其有诈,正为此事争吵。
青山看见唐麒走过来,差点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扔在地上,赶紧就过去告诉凌渊了,可惜已然来不及,凌渊站起来的时候,唐麒已经走过来了。
周瑾年率先回头,眼睛一瞪,关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他没见过唐麒,皱眉道,“公子什么时候身边又多了这么一位?”
周瑾年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道,“胡说什么呢,是那位,唐麒。”关敏脸色一冷,敌方主帅,北方之主,传言是真的?!
凌渊起身走到她面前,道,“怎么出来了?”
“今天天气很好,很舒服。”唐麒微笑着回道。
“出来也好。”凌渊道。
“你们随便,我就是想看看去年请清时把这里修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原来的钺王府,转一圈就走。”
凌渊回头看了那几位一眼,道,“青水,让他们先散了。”
唐麒不置可否,拢了拢袖子,道,“不准备告诉他们我是哪一位吗,这样一来,外面的传言,唐麒性命垂危被凌渊公子所救,带着长子唐黎在乾元城,楚徇钺摄政北方不是更真实吗?”
凌渊脸色稍稍有些难看,道,“不刻意解释,不是更真实吗。”
“你倒是玩儿的一手好计策,可怜和我拜堂成亲的元配夫君成了心机深沉,破坏别人情缘的恶人。”唐麒挑眉,表情淡漠,但是语气恶毒。
“我可没这么说过。”凌渊道。
“假做真时真亦假,”唐麒垂眸,往前走了几步和凌渊错开,“纠缠这些做什么,我不是在乎名声的人。”
凌渊上前道,“我更不是,只要能留下你,玖思,别的事情我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唐麒说着往另一边走过去,没走几步就听见几个孩子的吵闹声。
再往前走了一些,她看见阿黎身在其中。
“你才不是公子的儿子,我姑姑以后就会嫁给公子,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胖胖的男孩子骄横道。
其他人随声附和,阿黎很明显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唐麒嘲讽地看了凌渊一眼,后者脸色难看。
阿黎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往前走了几步,一脚将那个男孩子踹到在地,上去就是一顿打,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被阿黎给吓到了,半天没有上去拦着。
他凶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道,“我唐黎是谁,不用给你们交代,至于谁要嫁给你们公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有爹爹!”
阿黎说完,回头看见唐麒站在那里,顿时觉得心里委屈,朝她身边走过去。
一群孩子散开,唐黎跑过来,没有看凌渊,直接扑到唐麒怀里。
“娘”
“没事,下次记得先把他胳膊给卸了。”唐麒轻飘飘地说着,把儿子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抱着走了。
凌渊一阵头疼,没照顾好儿子,实在是他的过错。
走了几步,阿黎从唐黎怀里跳下来,道,“爹爹是住在那边吗?”
“没住两年,他在皇宫里长大。”
“可惜皇宫被娘亲烧了,我看不见了。”唐黎道。
“没什么好可惜的,藏污纳垢的地方,烧了就烧了。”她随口道。
“娘在放火之前,不是把书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吗?”唐黎道。
唐麒笑道,“那是自然了,书这样的好东西,要是放火烧了,你娘得承担千古骂名,这可不行。”
“你娘亲从来不怕承担骂名,只是心疼书而已。”凌渊在二人身后道。
“父亲你怎么知道?”唐黎回头问他。
“你母亲七岁的时候,和我在元隐方丈那里抢书,结果我们都掉到荷花池去了,那本书被她扔了上去。”凌渊玩笑道。
“娘,真的吗?”
“我想不起来了。”唐麒垂下眼眸,沉声说完,一个人朝钺王府走过去了。
想不起来
凌渊看着她的身影,想追上去,唐黎拉着他的手,道,“父亲不要过去,娘想一个人待着。”
“你怎么知道?” 凌渊抱起他。
阿黎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娘想弟弟妹妹了,还有,父亲,娘已经履行诺言了,你什么不让她走,她想弟弟妹妹了,而且,北方都要乱了。”
他认真地看着凌渊,脸上都是为什么几个字。
“阿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凌渊摸摸他的头,道。
“我和父亲是一家人,娘和爹爹是一家人。”唐黎肯定道。
凌渊无奈地看着儿子,唐黎对楚徇钺感情深厚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年少轻狂,看轻了唐麒,更是看轻了感情二字,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后悔的一日,从来都没有。
迎着儿子的目光,凌渊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划了几个口子,然后浸在醋坛子里,又酸又涩又疼,却没办法拿出来。
难道后半生里,他都要这样度过吗?
孤独寂寞不,为什么不再赌一把,送上门的机会,如果不利用的话,他就不是凌渊了。
可惜不能重来啊。
………………………………
第四十六章夺妻之恨
46
北方的局面尚在控制之中,但是楚徇钺自己已经失控了。
他看着一双儿女的时候,非常非常地想念唐麒,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绑架,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情敌,唐麒和他有一个孩子。
并非不相信唐麒,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北海战事再起,楚徇钺就知道唐麒的处境应该非常糟糕,谈判应当完全崩了。
楚徇钺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等待,他等了唐麒太多太多年,所有的耐心都已然耗尽,他没有心情和理智再等下去了。
直觉告诉他,如果再等着,唐麒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楚徇钺脑子里乱糟糟的,直接去了军营,他不喜欢打仗,但是如果唐麒有事,他担心自己下辈子都会和凌渊打下去。
父母之仇,夺妻只恨,不共戴天!
父母之仇暂且不提,楚徇钺对楚氏一族的感情,那是剪不断理还乱,但是对于唐麒那就不一样了。
一见钟情再见只盼长相守,就要十年了。他爱她,丝毫不掺假,他为唐麒付出许多,牺牲许多,唐麒什么态度暂且不说,但是他绝对不能允许对唐麒别人如何。
何况他和唐麒生有一子一女,简单来说,楚徇钺是发火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他的妻子。
傍晚,天将暮。
唐麒一个人坐在钺王府的合欢树旁边,这树还小,是去年才栽下的。
她很想知道楚徇钺当时的心情,是下定决心在这里久居了,还是相信她一定能够回来呢?
楚徇钺怎么舍下她呢,唐麒笑着摇了摇头,靠在树干上,阳光依旧很温暖。
当时她就算准了,楚徇钺一定会回来了的,就算没有孩子。楚徇钺的心,在她这里,要多软有多软。
她觉得自己心里也装的满满的,一般是人,一半是事情。
今日之后,唐麒身在乾元城唐王府的事情,就会传遍乾元城,北方,南方这对于北方极为不利。
北海退兵一事,必定对北方极为不利,唐麒侧靠在树干上,一手在袖中握紧,本以为利用人心感情可以让凌渊后退一步,看来她还是高估自己,低估凌渊了。
凌渊不是楚徇钺,楚徇钺会放任她,即使她伤害了他,楚徇钺也不过默然忍受。但是凌渊不同,他想将她囚禁,他的爱就是囚禁。
唐麒合上眼睛,大概是太暖和,竟然睡着了。
书房,凌渊坐在书桌前,看着北海的战况。
唐麒果然如约退兵,退的非常非常彻底。袁坤和韩隽已经带着人退到了安东郡,而今北海重归他手中,江南九郡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
其实,唐麒可以不这么做的。
她敢过来,肯定是料定自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丧命,这一把根本不用赌,她已经赢了。
凌渊看的出来,唐麒这次过来,的确有意和谈,真心实意的。
大概是已经厌倦,并且经历生死,放下了许多东西,还有虞景的那八个字,何必执着,何必执着?
但是唐麒偏偏没有想到,她会被扣下来,而自己,不打算和谈,虽然唐麒处于上风,他处于弱势。
江南九郡威胁已除,但是西南,凌渊清楚,西南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
也是他用错了人,卫衍,该怎么说呢,不是没有能力。可栽到女人手里,还是前朝公主手里,卫衍一点都不冤。
凌渊本身也不是很看重楚韵瑶,毕竟当时她确实不是个聪明的。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唐麒的谋算,这不是唐麒擅长的事情,她刚烈的个性,更适合在战场上流血,而不是搅弄风云。
所以,他输得不冤。
周瑾年下午给阿黎讲完课,来找凌渊,他这个师傅算是做到头了。
他今日才知,原本唐黎的师傅是当世大儒韦博韦先生,周瑾年哪儿还敢再教他啊。
这么想着,便往凌渊这里过来了。
关敏则是发现乾元城外的异动,连忙来找凌渊了,两个人在外院遇上,不约而同地神情严肃。
“老关,”周瑾年道,“出事了?”
“能不出事吗,公子扣了人家北方的主子,若是我的预料没错,恐怕乾元城还得打。”
关敏似乎对唐麒意见很大,或者说,他是对凌渊扣下唐麒这件事情意见大,说话有些冲。
“公子大概是想把人留下。”周瑾年道。
“留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啊,”关敏揉揉眉心,道,“外面这流言闹的天翻地覆,好似人家唐夫人真的要死了一样。”
周瑾年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老关,别想这么多,唐夫人还在我们这里,总不能真打起来,放心吧,我看这唐夫人经历生死大关,怕是不想再打了,此次过来,就有和谈之意。”
“你从哪儿知道的?”
“黎小公子那里,”周瑾年皱眉,“真是个祖宗,说我史书讲得无趣,一下午都打瞌睡了,我本来还生气,谁知他原来的先生竟然是当世大儒韦博韦先生,说起来,我还是韦先生的徒孙,哪儿还敢再教他啊。”
“那位黎小公子倒是生的像公子。”关敏想起阿黎,不管是说话办事,都不像个孩子,身上有凌渊的气质,就是长的有点儿太嫩了,头一回见,他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呢。
“都是一家人,真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周瑾年忽然叹气道。
战事惨烈,每次一开战,厚厚都是抚慰信,百姓何辜,将士何辜,万里山河本如锦绣,偏偏多年来战火纷飞,去年一年之内,先是瘟疫肆虐,而后是北方大旱,灾祸连连。
“走吧,若是唐夫人有意停战,必定是打不起来了。”关敏道。
周瑾年点点头,他可以凌渊的雄心壮志,但是江山清平,百姓安康,是他作为一个士人的梦想。
小公子唐黎,是唐夫人指定的继承人,也是凌渊现在唯一的儿子,以他们二人对此子的重视程度来看,他必定会是这片江山的继承者。
可以不打仗的,周瑾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想法。
凌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也已经存了和谈的心思。
天色已经黑尽的时候,唐麒还在合欢树下面,她已然睡着了。
侍女给她备好了晚饭,却哪儿都找不到她人,正急得满世界找。
凌渊也过来用膳,侍女匆忙跪下,道,“公子,婢子到处找不到夫人”
“她下午回来过吗?”凌渊问道。
“不曾。”
合欢树下,一个白衣女子侧身躺着,睡得很沉。在黑夜中,白衣十分显眼。
凌渊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唐麒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凌渊一喜。
“清时,你夜宵做好了吗,现在什么时辰了。”唐麒迷迷糊糊的,往抱着他的人怀里使劲儿蹭着,软软糯糯地问道。
她真的是被楚徇钺照顾惯了。
她习惯熬夜,有时候会在书桌前睡着,楚徇钺就会抱着她回房间,她习惯了往那个怀抱里蹭,太习惯了。
凌渊心里,此刻却五味杂陈,她抱着他,却在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娇俏地像一个小女人一般,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唐麒,温柔的,顺从的,可爱的唐麒。
在凌渊皱眉的时间,唐麒猛然惊醒,然后一把推开凌渊,从他怀里跌在地上,完全清醒过来。
“没事吧!”凌渊赶忙蹲下身。
“你别过来,我没事!”唐麒摔得挺狠,腰有点疼,她的声音更是严厉。
凌渊愣愣地站在一旁,半晌才道,“那才是你吗,玖思,我一直以为,你翅膀太硬,需要折断。”
唐麒愣了一下,抬头道,“我当然很强硬,不然怎么会是一方之主,你脑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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