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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皇兮-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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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乾元,唐王府。
自从西南一战凌渊一败涂地之后,他便越发小心,虽然北城门一战他占了上风,暂时形成南北城门围困之事。
但是他清楚,这点事情对恒郡这座城池来说不算什么。
当初修城墙的是董驷,用的是虞景留下的图纸,董驷技艺高超,他二十年前在江南修的桥,当年的大水都没有冲垮;虞景就更不用了,多厉害的人呢!
青山匆匆进来,道,“公子,咱们的人已经探到消息,唐夫人已经整整一月昏睡不醒,楚徇钺焦急不已,朝政都是姜陶在处理唐府今日去了许多大夫,说是小公子有危险,属下等猜测,很可能是唐夫人有性命之虞。”
凌渊猛的站起来,随后才发觉自己情绪外露,慢慢坐下,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应该是很好的吧。
只要唐麒一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收复失地,平定天下。当世能当他对手的,也就唐麒一个人而已。
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心里一阵钝痛。凌渊揉着眉心,叹了口气,唐麒她不会这么轻易轻易出事的。
“公子,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吗?”青山硬着头皮问道。
“传,在恒郡,”凌渊简短地说道,“今晚动手,把阿黎平安带回来。”
“是。”青山应声离开。
凌渊觉得心中一团乱麻,久久不能平静。本以为是恒郡城下,定是一场恶战,谁知道唐麒暗度陈仓,给他演了一出好戏,西南失守,卫衍久久没有消息,估计是被生擒了,南梁乱成一锅粥。
“玖思啊玖思,你果真不负唐王府,不负虞景之教导。”凌渊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本来各有五成胜算,现在西南失守,他只剩下四成了。唐麒虽缺钱缺粮,不过钱不算什么,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过了六月,粮食这件事情就能够解决,凌渊非常清楚。
安东,西南,甚至现在的西秦,都是能够种粮食的地方凌渊垂眸,“北海北海,绝不能再输了。”
否则,他就只有一条路,退守江南九郡。
当夜,孟廷卢给唐麒把脉,道,“楚相公,老夫能够行针,强行让夫人醒来,但是这后果非常严重。”
楚徇钺一下子软在椅子上,又开始犹豫起来,他早就想到了,可是被别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便完全不同了。
很危险,他知道很危险的。
“清时”孟廷卢看着他满天大汗,便喊了一声。
“要多久?”楚徇钺问道。
“大约明日巳时能醒,能醒四个时辰,会很难受的。”孟廷卢道。
楚徇钺深吸了一口气,道,“孟先生请。”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有把刀搅在他的心上,胸膛都是血混着碎肉。
但是他必须做出选择,恒郡战局僵持不下,天下局势正按照她的几乎发展,还有薰华草的去向,只有她知道该如何做。
她身上背负着北方,楚徇钺看着细长的针一针一针地刺进唐麒的血肉中,疼的他喘不过气。
他靠在椅背上,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心里却在责怪自己,如果唐麒没有怀孕就好了,若是没有孩子,想她也不至于遭受这般苦楚。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有孕,楚徇钺咬着下唇,出血了都不知道痛。
丑时刚过,白术守在院子门口,白桑跑过来,道,“走水了!”
“什么!”白术大惊,“别让事情传到道理,快去救火,保护两位小公子和小小姐。”
白术迅速反应,本以为唐府已经固若金汤,想不到还是让人混进来了,竟然让他们在这里放了火,看来是下了血本。
身为唐麒的手下,白术非常清楚放火这件事情,第一是为烧了粮仓,第二是为了掩人耳目。
既然没有粮仓,那就是掩人耳目了。
白术脸色一变,随即召来侍卫,让他们守着这里,自己带人去了唐黎那边。
………………………………
第三十一章父子相见
31
睡梦中,唐黎觉得周围有声响。他猛的睁开眼睛,伸手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然后藏着袖子中。
果然,有人从窗户进来。轻轻走到床边,随后将唐黎抱了起来。
唐黎没有动,还是继续装睡,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昏暗中,他看见一个人卷起了他的被子,率先立离开。
外面还有几个人,唐黎的侍卫都躺在地上,不见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几个人穿着的是唐府侍卫的衣服,只是抱着孩子显得太过突兀。
“去探路。”抱着唐黎的风止说道。
唐黎没有丝毫惊慌,他听得出这人的江南口音很重。
唐黎不是一般的孩子,唐麒对他非常严苛,不管是武功还是读书,甚至于唐黎能够听得懂各地方言,连大渝话都学了一点。
他能够猜到他会被带到哪里。
唐黎皱起眉头,如果他去了父亲那里,是不是能够缓解母亲现在的困境,是不是可以帮母亲统一天下。
这是这孩子最先想到的事情,他是不是可以阻止战争。
上次去军营的时候,楚徇钺跟他感慨过,要是不打仗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告诉唐黎,这天下一定会是他的,就算母亲输了,也不会有意外,让他一定要当一个好君王,不要穷兵黩武,不要随意杀人。
爹爹想阻止战争,母亲则因为战争遇上这么多危险,如果他可以阻止的话,是不是母亲就可以平安,那么多人就不会死去。
唐黎动了一下,抱着他的那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一阵冰冷。
“别动,”唐黎道,“你们是南方来的人吗?”
风止没有回答,唐黎语气中满是威胁,道,“你们走不了的。”
“能够进来已经是侥幸。”唐黎学着唐麒的语气,骄傲而得意,准确地说,是非常欠揍,而且稚嫩。
“我知道你们是南方来的,是凌渊派来的,你们不敢也不能伤害我,这是他的命令。”唐黎握紧匕首。
“不见得。”风止回道,其他几人皆是震惊不已,确实青山传令的时候,连**都不许用。
“你尽管试试,”唐黎回道,“这是北方,是恒郡,是唐府。”
几个人面面相觑,再这么下去,真的走不来了。
“但是,我跟你们走,给你们指路。”唐黎抬起眼眸,直视那人,慢慢放下了匕首。
几个人继续面面相觑。
“白术叔叔马上就来了,你们几个人,最好都去找个被子抱着,只留他跟我离开。”唐黎道。
“为何?”风止道。
“我去见我父亲,继承他的家业送给我娘。”唐黎凑到风止耳边,毫不隐瞒地说道。
显然,风止不知道这件事情,震惊了一下。
“这个理由不错吧,往左拐,我给你指路。”唐黎听着远处的脚步声,开口说道。
风止决定赌一把,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选择,他不能伤害这孩子,打晕吧,他手重,你说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又不是大人。
“好。”风止示意几个人散开,他抱着唐黎,在唐府错综复杂的路上开始走着。
厢房,楚徇钺看着唐麒头上的穴位都扎着针,看的他心惊肉跳,脸色苍白。
紫罗不忍心看下去,劝道,“楚相公,要不您去歇一歇?”
楚徇钺摇摇,道,“你去书房,把最近所有的文书和密信都拿过来。”
“是,公子。”紫罗连忙去了。
楚徇钺仔细想着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恒郡,西南,北海的战事,还有目前缺钱缺粮的现状都要告诉唐麒。
他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紫罗出去之后才发现乱成一团,问白桑道,“这是怎么了?”
“走水了,而且小公子被人带走了。”白桑声色严肃。
“什么!”紫罗大惊失色。
“先不要告诉楚相公,”白桑道,“等找回小公子再说。”
“那要是找不回来呢,要是有人对小公子不利”紫罗回道。
白桑垂下眼眸,“那么告诉楚相公也没用。”
紫罗点点头,抱着文书奏折还有密信通通进去了。说的不错,要是真找不到,谁出去都没有用,只不过多一个操心而已。
唐黎窝在风止怀里,递给他一个牌子,道,“往左拐,侧门不能走,走大门,用这个牌子。”
风止也不废话,拿上就走。
白术带着人四处搜寻,他清楚唐黎不会有性命危险。
府中遍寻不着,白术站定,吩咐道,“来人,派人在南城门北城门守着,告诉萧将军,搜查全城,找今夜纵火唐府的贼子。”
唐黎非常熟悉唐府,还真的和这人七拐八拐地离开了唐府,到了外面之后,麻烦更多。
战事期间,宵禁非常严格,城中一片安静,要离开非常困难。
但风止不敢等白天,万一这小公子明天变卦怎么办,他不敢赌。他只能硬着头皮,悄悄在城中潜行,去了他们接头的客栈。
唐黎已然困倦不已,靠在这人身上,竟然睡着了。
风止叹气,他们公子真是失策啊,唐夫人都给他生了孩子,他怎么还能让她嫁给前朝的钺王,可怜小公子都没有亲爹
他想着,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便跪下了,道,“公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哦?”凌渊没理会他,看着床上的孩子,道,“本事不错,能带着孩子出来,起来。”
“多谢公子,”风止道,“回公子,属下不敢居功,是小公子自愿随属下出来的。”
凌渊奇怪,道,“为何?”
“他说说要继承您的事业,然后送给唐夫人。”风止老老实实地说道。
凌渊坐到孩子身边,轻笑起来,道,“果真不辜负他母亲的教导。”
“公子,”青山进来,“全城戒严,难以离开。”
凌渊毫不在意,伸手摸摸唐黎柔软的长发,道,“那就不走了,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几天再走。”
“是。”青山道。
凌渊将几个人打发出去,把孩子往里挪了挪,自己也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紫罗战战兢兢地站在楚徇钺身边,这样的异常,他一定能够察觉,但现在他没有发现。
黎明将至,唐府的火终于被扑灭,唐麒身上的金针被全部取下来,楚徇钺看了一夜文书,可他一点都不困。
孟廷卢擦了一把汗,道,“清时,老夫先去休息了。”
“有劳先生了。”楚徇钺起身,走到唐麒床边,他知道,唐麒会醒的。
她依旧脸色苍白,一点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白术进来,跪在外间,道,“楚相公,属下失职。”
“说。” 楚徇钺伸手摸摸唐麒的长发,随意回道。
“昨夜丑时,府中北院失火,黎小公子失踪,属下下令全城戒严,请萧将军搜捕纵火之人。”白术简短地说道。
楚徇钺一惊,握着唐麒的那只手紧了一下。
“阿阿黎不见了!?”
白术猛然惊起,那不是楚徇钺的声音,是唐麒的。
唐麒的嗓音像是撕裂布帛的声音,沙哑难听,但是白术的眼泪差点下来。
楚徇钺一把抱着唐麒,“玖玖思,你醒了。”
唐麒靠在他身上,没有出声,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头昏脑涨,眼花地厉害。
半晌之后她反应过来,“阿黎怎么了!”
白术道,“小姐,属下失职。”
楚徇钺放开她,端了杯茶给她,道,“喝一点。”
“嗯,对了,孩子呢,我记得我在生孩子啊!”唐麒道。
楚徇钺给紫罗使了个眼色,道,“你睡了一个月,我慢慢跟你说,别急。”
唐麒随即变了脸色,“一个月,怎么会阿黎是被谁绑走了吗?”
“会不会是凌渊?”楚徇钺道。
“白术,你去找,客栈,别苑,全部都去找。”唐麒道。
楚徇钺垂眸,凌渊现在将阿黎带走,是什么意思。
“会,”唐麒脑子乱糟糟的,“我脑仁疼,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楚徇钺伸手抱着她,道,“玖思你别急,我把这个月的事情慢慢给你说,你先告诉我,薰华草在哪儿?”
“薰华草怎么了?”唐麒下意识地问道。
“你身体还没好,要用薰华草,可我哪里都找不到。”楚徇钺道。
唐麒垂眸,“我要死了吗?”
“不会不会的。”楚徇钺道。
唐麒心下了然,不会死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怎么会用到薰华草。
紫罗和紫衣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
唐麒皱眉,“两个?”
“对,双生子,一子一女。”楚徇钺笑道,让她们把两个孩子都放在唐麒身边。
唐麒看着两个孩子,“怎么会?”
“姐姐叫阿曦,弟弟叫阿靖,是阿黎起的,阿靖体弱,不如阿曦。”楚徇钺道。
唐麒想抱孩子,手却抬不起来,看着两个孩子,只觉得心酸不已。
“玖思,薰华草”楚徇钺又道。
唐麒叹了口气,“薰华草在我的箱子里。”
“箱子呢?”楚徇钺焦急道。
“我死了,你会害怕吗?”唐麒道。
“我怕我跟你一起死。”楚徇钺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唐麒摇摇头,“还有孩子呢”
“玖思,你说正事。”楚徇钺打断他。
“薰华草箱子在乾元城,唐王府的密室里。”唐麒道。
“怎么在那里!”楚徇钺知道凌渊在唐府住着。
“我本以为自己最终是要回去的。”唐麒缓慢地说道,转头咳嗽了一声,发现帕子里沾了血。
楚徇钺一心想着薰华草,立刻找白桑进来,让唐麒仔细说了箱子在哪儿。
唐麒给了一张地图,然后继续抱着小儿子。
楚徇钺心急如焚,然后给她说着战事和政事。
………………………………
第三十二章不能甘心
32
唐麒伸手逗弄着一双小儿女,听着楚徇钺说起西南的战事。
“不知道西南风景如何?”唐麒僵硬的身子现在才能活动,她语气轻快,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整个人都有了生气。西南可是个好地方。
“你不担心阿黎?”楚徇钺道。
唐麒摇摇头,笑道,“你自己养大的儿子,你难道不清楚,他能够轻易被人带走,一点血都没见?”
“若是意外呢?若是有人打昏他,或者下药了?”楚徇钺蹙眉,越想越觉得心惊。
唐麒摇摇头,哑着嗓子,道,“动手,肯定会惊动阿黎身边的人,我很相信我的人,”她有些喘不过气,忍着没有咳嗽,“至于下药,那也不可能,**很伤身体,阿黎那么小,凌渊不敢赌的。”
楚徇钺还是皱着眉头,唐麒看着他,道,“好了,不说这些,我要出去一趟。”
“你觉得你下得了床!”楚徇钺差点蹦起来。
“我必须去,”唐麒道,“恒郡战事危急,如果传出消息,说唐麒病危,小公子唐黎被绑你可以想想,北方会怎么样,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拎刀子把我捅死,到时候我就不是病死,是被人杀了!”
“别胡说!”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唐麒说着,又咳嗽了一声,这一次手心都是血。
楚徇钺霎时间脸色惨然,吼道,“紫罗,去找孟大夫!快去!”
“死不了。”唐麒拿起帕子把血擦干净,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
楚徇钺看着她手心里鲜红的血液,半晌没有说出话,“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唐麒赶忙劝道,“没事的。”
楚徇钺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跟有千军万马奔跑过去一般,又乱又疼,想过去抱着唐麒,可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虞景去世的时候,就是楚徇钺陪着的,当时虞景就是身体衰竭,一口接一口的吐血
“紫罗紫衣,找白柳过来!”这一次换成唐麒大喊了。
唐麒吐血,也算是正常反应,她身体已经衰弱到一定程度,这一个月来昏睡不醒,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孟廷卢施针,虽说是让她醒了,可不是治好了身体,而是强行逼迫她醒过来,对身体伤害极大。
楚徇钺和孟廷卢敢让她醒过来,就是因为有薰华草在她手中,否则谁敢铤而走险!
现在倒好,醒了一个,又躺下一个,唐王府随即又一团乱。唐麒扶着侍女的手站着,道,“怎么样?”
“回小姐,楚相公太过劳累才这般,不是大碍”白柳道,“可是属下观小姐,却是气血两亏,您喝药了吗?”
“没空,”唐麒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出南营转一圈,露个脸,省的天下人都以为我要死了。”
白柳垂眸,只能道,“属下去给夫人熬药。”
唐麒让侍女给自己上了点妆,她本来的脸色难看得跟鬼没什么两样,吓到人就不好了。看着掉的稀稀疏疏的长发,唐麒心下难受,西南一战,她已经得胜,接下来的战事,就是北海和恒郡了。
现在是三月多了,粮食还能坚持两个月,银子则是根本不够了。
唐麒想着,又觉得脑仁疼的厉害,道,“紫罗,去把姜陶给我找过来,跟我一起去南营。”
这可是火烧眉毛的事情,行军打仗,什么不需要银子,她等不得,战事也等不得。
唐麒咳嗽了几声,身上难受地厉害,她想了想,道,“让林川易容成我的样子,跟我一起走。”她还是不能见人,不然这病危的消息恐怕就是板上钉钉了。
“是。”紫衣道。
唐麒拿起文书,靠在椅子上,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唐麒忽然有些害怕,如果她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楚徇钺怎么办她的天下,怎么办。
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死,她不甘心!
城南别苑。
唐黎早早醒过来,非常冷静地坐在床上,他花了一刻钟想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他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跟着刺客出来了。
“阿黎,”凌渊沉厚温和的声音在门外想起,“起来了吗?”
“嗯,起来了。”唐黎回道。
凌渊这才进来,看着刚刚睡醒的唐黎笑了起来。可惜他的长相肖似唐麒,不然就更好了。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凌渊在他床边坐下,觉得心里一阵柔软,半晌后才道,“起来吃饭吧。”
“父亲,你要带我去做什么?”唐黎坦坦荡荡地看着凌渊。
他记得唐麒说过,如果凌渊愿意,他可以有很多孩子,不见得他是长子,就能够继承凌渊的家业。毕竟他身份复杂。
“你不是说,要继承我的家业,送给你母亲吗?”凌渊摸摸他的头,回道。
唐黎认真看着他,“是呢,我母亲太累了。”
“你母亲还好吗?”凌渊看似随意地问道。
“不好。”唐黎闷声说道。
凌渊蹙眉,小孩子的心事总是摆在脸上,看来唐麒还真是有性命之忧了。
“娘亲生完妹妹和弟弟之后,都没有空休息,还在忙着打仗和政事,没空休息,弟弟又体弱得厉害”唐黎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再说下去。
凌渊没有说话,把他从床上抱下来。他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这孩子是撒谎还是说实话。
据他得到的消息,唐麒已经病重。可若是假象呢,若她只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总是将事情考虑万全的性子是个大麻烦。
“你弟弟很虚弱吗?”凌渊又问道。
“嗯,弟弟早产,而且特别小,比妹妹小一半,孟爷爷天天守着他,爹爹也守着。”唐黎担忧道。
凌渊听完,心里便有了考量,这孩子,当真是聪明。
“那你真的打算跟我走?”凌渊道。
“我有选择的余地?”唐黎一句话把凌渊噎得哑口无言,确实,他亲自过来,就是为了带着孩子离开。
凌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他觉得心中不安,大概是太孤独了,他需要人安慰。
只是除去长辈,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只有他的幼子,这个七岁的懂事的男孩子。
凌渊摸摸他的头,道,“你倒是聪明。”
“那是自然。”唐黎骄傲地回道,他这一点像唐麒,从来都不知道谦虚,骄傲地很。
“男孩子应该谦虚。”凌渊拿起帕子替他洗脸。
“不,娘说那是虚伪。”唐黎不动,任由凌渊蹭着他的脸。
他四岁的时候就不要照顾了,可是面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凌渊念叨了一句。
唐黎回道,“我觉得娘说的不错。”
凌渊越发后悔没有早日下手把孩子夺过来自己教导,这都给教成什么样了。
两辆马车,一百多名侍卫,不用说,长眼睛的都知道是谁。
最近唐麒几度被传言就要病死了,可她也迟迟没有出现,如今这一现身,众人最先猜测的是,马车里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麒侍女打扮,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这是姜陶的马车,两个人正商量着事情。
姜陶看着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唐麒,暗自心惊。
唐麒敲敲桌子,道,“易之,说正事!”
“是,”姜陶收敛心神,道,“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北海一战迫在眉睫,恐怕两位将军的日子不好过。”
“我知道,”唐麒咳嗽了几声,“此战胜负难料,凌渊不会轻易输了的,否则,我就能直接打到他老家了。”
姜陶垂眸,“夫人,那恒郡上一次北门差点失守。”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从南北到北门,一天一夜的行程,五万人那么大的动作,你们全部都不知道!”唐麒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窝心。
姜陶低头,道,“回夫人,臣等失职。”
唐麒摆摆手,道,“算了吧,回去仔细查查,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陶没有回答,唐麒继续道,“西秦那里出了些事情,夏城暂时回不来,阿念是我太宠着他,倒把他耽搁了。”
若是唐麒能够早些把唐念扔得离自己远些,唐念现在必定足够独当一面,可惜唐麒总舍不得。
“念公子毕竟年轻,尚且不急。”姜陶道。
唐麒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唐念随意率真,敢爱敢恨的个性可不就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吗?现在要改,早就来不及了。也罢,既然多年来宠溺于他,不妨连以后都宠了。
南城门下。
自西南剧变的消息传过来,这里已经休战多日,连续一个月的战事暂时落下帷幕。
唐麒从马车上下来,姜陶站在她身边。
前面那个马车里,下来一个仪态万方的女人,正是“唐麒”。
姜陶心跳地很快,道,“夫人,万一被看穿?”
“怕什么,我养着暗卫多年,你当银子是白花的。”唐麒毫不在意地说道。
前面的“唐麒”,正是她的暗卫林川所易容。林川很明显地有些僵硬,他易容过不少人,女人也有,但是易容他家主子可是头一遭,吓得够呛,多亏白术一直在旁边提醒,不然他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
“唐麒”从马车里出来的那一刻,所有关于唐麒病重的消息和传闻全部成了谣言。
唐麒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便和姜陶去了营帐之中。
唐麒忽然毫无预兆地吐出一大口血,软在椅子上,姜陶一惊,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不过他没有喊出声。
唐麒难受地厉害,道,“让林峰过来,把白柳也找来,别真让我把命丢在这里。”
“是。”姜陶不敢犹豫,看唐麒的样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在这之前,必须把事情安排好。
………………………………
第三十三章现身城中
33
唐麒缓过一口气,斜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脸都是青灰色。
林峰进来便看见这一幕,骇的半天没出声,晃过去道,“玖思,你这是你怎么这样了?!”
唐麒病重的消息,是连林峰都瞒着的,林峰只是以为她产后虚弱,现在一看,这哪里是虚弱,这是这是要咽气!
“别咋呼,”唐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他坐下,道,“咱们说正事,我马上就得走。”
林峰是真拿她当妹妹心疼,现在一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姜陶拍拍他的肩膀,道,“林将军,咱们先说打仗的事,说完我就把夫人送回去,楚相公还在床上躺着,夫人一会儿就走。”
林峰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冷静下来,开始说起战事。
林峰不差,但是和凌渊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这一个月打下来,林峰被凌渊折腾的,没有一天睡过两个时辰的,情况非常糟糕。
军中上下疲惫不堪,若不是这次西南出了大事,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歇一下。
唐麒皱眉,道,“林峰,你怕什么?”她听了半天之后,打断林峰的话。
林峰一怔,看着唐麒半晌没有出声。
唐麒也定定地看着他,道,“昔日纵横北阳大漠,不惧犯上作乱之名,带两万人踏平北齐都城;自西秦南下,带兵与前朝数度角逐生死,怎么没有见你怕过,你现在怕什么?”
她说着,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接着道,“恒郡一战,我本欲与凌渊一决高下,可是你也看见了,如今我的身体咳咳,能撑多久就是问题,你若是能胜,那是最好,你若是败了,咱们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凌渊再会用阴谋诡计又如何,北方八十万大军,岂是他一点见不得光的手段能够算计得了的,咱们不怕和他打,就怕他不打!”
唐麒声音沙哑,说到最后已然喘不过气,可她的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震撼人心,“你身后有北方诸郡,有西秦,有西南,有和你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将士,还有我唐麒,林峰,你的事情,就是放手去打,不要畏首畏尾!”
林峰长出了一口气,旋即跪下,姜陶,也跪在地上。
“夫人,臣明白了。”林峰说道。
凌渊素来谋尽天下之名,用兵诡异让人难以捉摸,林峰吃尽苦头,到后来,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要防着粮仓被烧,要防着军中奸细,让他身心疲惫,没有办法好好打仗。
战事就是这样,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林峰不是不明白,而是完全按照凌渊的意思在打仗,被他牵着鼻子走,以至于搞得自己心力交瘁,一点好处都拿不到。
唐麒伸手敲敲桌子,道,“行了,都起来,凌渊那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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