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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皇兮-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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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徇钺这才“嗯”了一声,急忙去倒水了。
唐麒满天大汗,问已经进来的紫罗道,“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是,夫人。”紫罗老老实实地回道。
唐麒喘着气,吩咐道,“把姜陶,姚先生,江尚书都召过来,让他们去守着,把林峰从新邺召过来,这一个月,让他他们去守着,天塌下来也得等我把这个月熬过了!”
楚徇钺端着水过来,递给唐麒,随后道,“外面的事情你先不要操心。”
这杯水倒的,让楚徇钺终于冷静下来,静静地坐在唐麒身边,将她靠在自己身上。
唐麒点点头,道,“我知道,没事。”她合上眼睛,偏过头,汗流不止,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一阵一阵地疼,现在好了一点。
白柳和孟茯苓很快过来,白柳给她把脉,还没到时候,两个产婆也进来了。
唐府上下都乱哄哄的,楚徇钺被从房间送出去,她只能守在外面,白柳在一旁安抚道,“楚相公放心,夫人是第二胎,不会有事的。”
楚徇钺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知道。”
他看着冷静,可是白柳看的出来,这人都要急疯了吧。
楚徇钺不仅着急,更吓得不行,唐麒生阿黎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一回又是早产,他只恨不得自己进去替唐麒生了算了。
没多久,孟廷卢也被白术扛过来,老爷子正困着呢,被放下站稳之后才不高兴地说道,“你家夫人要生,我又不是接生的,你拖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白术行了一礼,道,“孟大夫见谅,夫人早产,阖府上下都惊慌地很,我这也是一时着急先生见谅。”
孟廷卢这才反应过来,“对,老糊涂了我都,这还不到生的时候呢。”
若只是生孩子,那不见得有什么,但是早产就不一样了,大人和孩子恐怕都有危险。
孟廷卢想着,脸色便严肃起来。回头才看见楚徇钺就站在门边上,一脸铁青。
他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清时,现在还早。”
楚徇钺眉头一皱,回头看见是他,道“孟先生,您怎么来了?”
“你家的侍卫扛着我过来的,”孟廷卢回道,“你也别急,去给夫人煮些面过来,她得吃点东西。”
白柳过去,拿了一件袍子给孟廷卢披上,道,“祖父,有劳您了。”
孟廷卢笑笑,道,“没事儿。”这爷孙俩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白柳医术了得,也是因为这个,孟廷卢才舍得把自己大孙女嫁给他。
城下,这是半个多月来,南方人数最多的进攻。
萧云站在城上,听说唐麒要生了,从匆忙赶来的姜陶这里知道唐麒现在要生,也吓了一跳,道,“这不是还没到十个月吗?”
姜陶摇摇头,叹气道,“夫人自己不要命,最近还在忙,这也没办法,她刚刚说了,这一个月里,天塌下来她都不管,让我们撑着。”
萧云垂眸,道,“这要是别人还好说,可是南方那位,就算给我再多一倍的人,我也不见得能撑到那个时候。”
这两个人都认识凌渊,都清楚那位是个什么人物。并非妄自菲薄,只是担心一招不慎,给整个北方酿成大祸,这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这是疆场之上数十万人的性命,萧云多年里管理城防,没有打过仗,他不擅长打仗。
恒郡的战事,唐麒本来打算自己亲自来的,给自己下个月生孩子多争取一点时间,可惜就这么出了意外,现在竟然就要生了。
姜陶回道,“萧将军,放心吧,夫人会调林峰将军回来,你先撑两天。”
城下很快乱做一团,萧云和姜陶两个人听着喊杀的声音,面色凛然。
厢房中,唐麒靠在床上,清楚地感觉着身体上的疼痛。她记得上次疼了一夜,这次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生了这个,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生了!
“紫罗,去等着,但凡有什么消息,先告诉我一声。”唐麒疼的厉害,几乎是喊出来的。
孟茯苓赶紧道,“夫人,您省些力气,还得一段时间呢。”
“我没事。”唐麒似乎有些焦躁,似乎恨不得立刻把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
“夫人,您别急。”孟茯苓难得胆大了一回。
唐麒“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阖上眼睛靠在床上,很快,她又开始痛了。
楚徇钺以非常快的速度下了碗面,让人端进去,产婆给唐麒端过来,唐麒摇摇头,道,“我不想吃。”
“夫人,吃一些吧,是楚相公亲手下的,您这还得一会儿呢。”那婆子笑着说道。
唐麒喘了半晌,道,“让他进来。”
“夫人男人进来,这不太吉利吧?”产婆说道。
“紫罗!”唐麒非常任性地没有理会她,直接喊了紫罗。
“是,夫人。”
产婆一时间非常尴尬,孟茯苓低声道,“张嬷嬷,没事儿的,这还早呢,到了再让楚相公出去。”
楚徇钺听完紫罗的话,几乎是跑着进来的,麻利地坐在她旁边,握着唐麒的手不说话,先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
半晌之后楚徇钺把碗端过去,道,“吃一点吧。”
唐麒摇摇头,道,“我放不下心,不想吃。”
“那就不吃了,你别太担心,恒郡这城墙,你自己都翻不过去,还怕别人进来?”他尽量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唐麒,即使他现在也跟着了火一样。
唐麒一边忍痛一边思索,道,“清时,我有话跟你说。”
楚徇钺凑到她旁边,唐麒沉声道,“清时,让宁昕和南梁拼一场,我已经告诉齐远济,还有,杀了云客,上次的刺客就是他不远万里送给我的大礼,我还真是小看这人了!”
说完,楚徇钺起来,他不知道云客是谁,但他知道宁昕是谁。
最近传言宁国造反,宁昕就在西南,谁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但是很明显,唐麒她知道。
宁昕身为叛军的首领,拥护前朝的人,为什么会听唐麒的?
楚徇钺也没有多想,回道,“马上去,可我回来之后,你要吃点东西,行吗,不要闹脾气。”
他伸手将唐麒的长发撩到她的耳后,唐麒点点头,“我听你的。”
唐麒依旧挂心恒郡城下的战火,努力想着恒郡防守的疏漏。她要防着的不止是南门,还有北门。
北营是谁在防守唐麒脑子乱糟糟的,靠在床上,疼痛让她什么都想不起。
再缓过来的时候,楚徇钺已经坐在她身边了,唐麒觉得不舒服地厉害,还是强撑着吃了碗面。
城外战火依旧,直到黎明时分。
唐麒已经再生了,楚徇钺靠在城门上。唐黎一早醒来,套上衣服就过来了。
“爹,娘呢!”唐黎道。
“和你妹妹在里面。”楚徇钺把唐黎抱在怀里,看着晨曦将至。
半晌之后,里面传来唐麒的一声尖叫。
随后产婆道,“生了是个小公主!”
“生了!”楚徇钺放下儿子,就要进去,结果被孟廷卢和白柳拦住。
然后又是一声惊呼,孟茯苓吼道,“孙嬷嬷,还有一个,快!”
楚徇钺只觉得自己脑子跟炸了一样,唐麒怀孕九月,从来没有人诊断出来她是双胎。
白柳和孟廷卢对视一眼,纷纷震惊不已。怀着双胎的人,一般会非常明显的,但是唐麒没有,她跟一般怀胎九个月的妇人没有区别。
怎么会是双胎!
张嬷嬷也没想到,手上这个小公主是比寻常孩子小了一些,但是不足月,也不足为奇,竟然还有一个。
唐麒已然近乎晕厥,孟茯苓只得吼道,“夫人,您用力,还有一个呢!”
唐麒听见她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
努力使着劲儿。
小半个时辰之后,唐麒大喊了一声,随后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双胎,一个只有足月的孩子一半大的小男孩,看着齐全,可是哭声微弱,好像一碰就会碎了的一般。
孟茯苓长出了一口气,正欲和唐麒说话,才察觉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好像要断气一般。
楚徇钺已经进来,看都没看在哭的小女儿和瘦弱的儿子,道,“快给孟大夫去看。”
唐麒已经昏厥,孟茯苓掐着她的人中,也顾不得别的,把白柳喊进来了。
一刻钟之后,楚徇钺也差点昏过去。
唐麒曾经中过毒,生了阿黎之后就已经身体虚弱,何况当初冰天雪地,她连月子都没出,就去打仗了。
虽然养了几年,终究伤了根本,这也是她这六年来没有再怀孕的原因。
这一次怀孕的时候,唐麒又拼着性命做了许多事情,终究又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
她算是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即使这一次救过来,日后她不能像往日一样潇洒了。
她已经二十七,不能再像二十的时候一样,挥霍身体也不必在意的年纪了。
孟廷卢说了,唐麒和他们的小儿子,都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难测。
那个男孩子非常虚弱,孟廷卢赶紧把满城有本事的大夫都找过来,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唐麒也一样,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气息奄奄,说她下一秒可能会死都有可能。
楚徇钺看的心惊胆战,最终都没有去看那一双儿女,守着唐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第二十六章性命堪忧
26
恒郡城下,遍是血腥。
凌渊坐在营帐中,有些奇怪,为什么昨夜他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让唐麒亲自出面,难道真的这么自信?
以唐麒的个性,她应该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地淋漓尽致,而不是今日一早鸣金收兵。
首战完结,双方的胜负并没有分出来。在打成平手的时候,每个将军都会选择告诉部下,是自己赢了。
这对于被围城的唐麒来说,非常不利。因为她在打仗的时候,还需要安抚百姓的心情,凌渊则不用。
他起身到营外转了一圈,将士虽有死伤,但是士气极盛,日后的胜负,还真是难料了。
唐府,唐麒从黎明生完孩子之后开始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
还没有起名的小公主和小公子,一个被乳母照料,一个被好几个大夫围着。
小公主还好,虽然早产,却只是虚弱了一些,吃完奶之后就乖乖地躺着睡觉了。
可是小公子却不好,他比一般的婴孩小了一半,连奶都不能吃,哭声跟蚊子翅膀的声音一样。
孟廷卢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十分着急。
唐府找大夫的事情是暗中进行的,尽管如此,还是惊到了不少人。
白术索性将唐麒生了双胎,小公主安好,小公子虚弱异常,生命垂危的消息传出去,满城找能够照顾小婴儿的大夫。
这样的事情很寻常,双生子生下来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个身体很好,一个却脆弱非常,很可能活不了几天就会丧命。甚至有的熬过现在,幼年也非常容易夭折。
除非那些大户人家,肯花费非常大的代价将孩子养大。民间的话,有可能放弃那个孩子,省的大人遭难,孩子受苦。
但是这个小公子,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唐麒夫妻绝不会放弃他。
至于唐麒昏迷不醒的消息,瞒得非常紧,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只说是产后虚弱,还需将养,朝政由楚徇钺代为打理。
不到半日,这消息便传遍了恒郡。
楚徇钺忧心唐麒,像魔障了一样。一上午没喝一口水,亲自把唐麒打理好,给她喂了熬好的药。
才匆匆去见了两个孩子一面,把女儿抱到唐麒身边。
至于儿子,楚徇钺看着他都没有自己的两个手掌大,一时间心疼不已。唐麒怀孕的时候,一家三口都盼着是女孩,谁知道不止有女孩,还有一个男孩,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在母亲肚子里就受了委屈吗?
唐黎也过来,坐在唐麒床边,道,“娘,您看,我和妹妹来看你了,我还给妹妹起了小名,叫阿曦,还有弟弟,弟弟不能来,弟弟叫阿靖,就是平安的意思,都是我起的娘,你要快点好啊。”
唐黎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很害怕,害怕母亲像他的穆爷爷一样,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楚徇钺此时和儿子一样害怕,但是他还是将儿子抱在怀里,尽力安抚着他,道,“阿黎放心,你母亲等着阿曦好久了,现在还有阿靖,她一定很高兴,她会好的,阿黎现在要保护妹妹和弟弟,当一个好哥哥。”
阿黎忍着眼泪没哭出来,倒是睡在唐麒床边的小丫头,阿曦猛然哭了起来。
阿黎连忙去看妹妹,楚徇钺将她抱起来,让在外面的乳母和嬷嬷去照顾,道,“你们千万好好看着小公主,有什么事情,立刻去找大夫,她要是有丁点不好,你们都清楚!”
嬷嬷一惊,似乎没想到素来温和的楚相公也变了脸。不过还是抱着孩子,和乳母带阿曦走了。
这样的乱局下,楚徇钺必须承担起原来唐麒的责任,绝对不能手软和客气,只有严肃认真,才是稳定局面的手段。
楚徇钺长出了一口气,想了半天,还是让白术找了个机灵的侍女过去。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必须要理清楚,朝政和战事,是一日都不能耽搁的。
但是他看着唐麒青白色的脸,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天下,战事,朝政,不就是这些,才拖累坏了唐麒的身体吗!
真想毁了它们!
孟廷卢抱着这个小小的男孩子,忧心忡忡,孩子不比大人,大人可以下猛药,可是孩子不成,一不小心,这个小生命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阿靖紧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看起来很乖巧。他嘴唇有点发青,肯定是因为身上的脏器还没有长好,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又打不过他的姐姐,才虚弱成这样的。
孟廷卢想起唐麒那个书房有不少医药典籍,连忙派去给楚徇钺要钥匙了。
唐念看见他姐姐脸色难看成这样,吓了一跳,差点腿软倒在床边。
韦铃音赶紧扶着他,道,“青逸”
“我没事,”唐念坐下来,伸手抓着唐麒的手,“姐夫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
楚徇钺道,“亏损得厉害,你姐总是不要命”
他声音沉重,带着浓浓的倦意和疲惫。唐念这才仔细看着他,道,“姐夫,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让青宁照顾姐姐。”
“我不累”楚徇钺道。
“姐夫,你冷静点,兵临城下,外面还在打仗,姐姐不醒,你就要操心,难道要让我姐姐醒了之后,她辛苦经营的北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唐念劝说道。
“那能有你姐姐的命重要!”楚徇钺怒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唐麒命在旦夕,但是所有人都劝他去整理朝政,为什么会这样!
楚徇钺说完,也觉得自己不该发火,可是他控制不住,一想到唐麒还昏迷不醒,他就心如刀搅,痛的不能呼吸,偏偏还有人一直提醒他,要去做其他事情。
唐念知道自己摸到了他的逆鳞,是呢,对楚徇钺来说,天塌下来都没关系,只要没砸到唐麒就好。
唐念没有再说话,只是给青宁使了一个眼色,夫妻二人走到外面。
“青宁,你留下照顾阿黎和姐夫,仔细看着府中的事情,千万要小心,这里不能出差错,我去北城门。”唐念沉声说道。
韦铃音点点头,担忧道,“你也小心,我听说城外死了好多人。”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看着这里就好,凌渊素来擅长挖别人的事情,我担心姐姐现在这样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别说城外,怕城里都得打起来。”唐念已然褪去了年少的青涩,眉宇间都是冷静沉着。
唐麒说完,抱了一下韦铃音,便出去了。
韦铃音送走唐念,起身去忙了。唐府看着风平浪静,可是私下,白术已经带走了不少侍卫和侍女,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唐府地牢都快满了。
楚徇钺发完火之后,才反应过来,坐在唐麒身边半天,看着她原本明艳的脸庞没有一丝颜色,青黑的鬓发中,竟然夹着一两根银色的发丝。
“玖思,你又是何苦”楚徇钺抬手摸着她的鬓发,她不过二十七而已,竟然就有了白发。
这就是楚徇钺心痛的地方,所有人都觉得她身在高位,享尽富贵荣华。可谁能知道,她是把自己的性命和青春年华都送给这个天下了。
韦铃音让人端着饭菜进来,道,“姐夫,他们告诉我您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了。”
楚徇钺微微颔首,道,“送到旁边的厢房,我去睡一觉,青宁你守着你姐姐,有什么事立刻让白柳过来,记着把我叫起来。”
韦铃音赶紧点头,道,“姐夫放心,我会的。”她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要费口舌才能说服他。
她坐在了唐麒床边,也有些感慨。
六年前她不过十来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唐麒。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美的女人,明艳张扬,成熟美丽。
那个时候,她还想过,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她一样美,小女孩的虚荣心在那个时候迅速膨胀。
唐麒是恒郡所有女子都艳羡的对象,她手握大权,不必受制于人,看起来很自由;她有楚徇钺,这样温柔和善又专情的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有能让所有人都折服的容颜她有很多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
现在,韦铃音看着性命堪忧,黯然失色的姐姐,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青春年华,健康,所敬爱的长辈,和丈夫之间复杂的关系。
都是为了权力,权力滋养出唐麒令人目眩的美貌,可是权力救不了她的性命。
至高无上的权力,到底值得吗?值得付出所有甚至生命来交换吗?
唐黎小心翼翼地进来,韦铃音把他揽到身边,道,“阿黎怎么不去看弟弟妹妹了?”
“去看过了,小舅母去看了吗?”唐黎靠在她怀里,韦铃音感觉到这孩子有些害怕。
她拍拍唐黎的肩膀,以示安抚。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他们起名字了吗?”韦铃音轻声问道。
“小妹妹叫阿曦,就是晨曦的意思,弟弟叫阿靖,我想他能够平安。”唐黎回道。
“你娘亲也会平安的,别怕。”
唐黎点头,“我知道,娘还没见过弟弟和妹妹。”
午后,凌渊坐在营帐中,刚刚知道恒郡城中传出来的消息,唐麒早产,双生子中幼子随时有可能夭折。
凌渊皱着眉头,早产,幼子孱弱,又正好赶上昨夜第一次开战,真是一个话本子才有的曲折故事。
只是性命堪忧的是她,还是她的幼子。
凌渊也不确定,假作真时真亦假,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唐麒出了事情。
如果是,那恒郡这一战,他赢得可能性就会加大。
凌渊忽然抬起眼眸,如果唐麒出事,想来就是关乎她的性命了吧。
凌渊身子一软,靠在椅子上,随后道,“青山,派人去恒郡城中,想办法把唐黎带出来,不要吓着孩子。”
青山颔首,“是。”
………………………………
第二十七章流言纷飞
27
接下来的几日,唐麒依旧昏迷不醒,什么药灌下去都没有用。混乱之中,楚徇钺想到了那半株薰华草,但是很可惜,除了唐麒,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楚徇钺翻遍了唐府上下,什么都找不到。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一心觉得唐麒不理解他,同样的,他自己也不理解唐麒。 她需要一个人依靠,但是她似乎一直没有找到,连他这个枕边人,都不能让她全心全意地依靠。
他看着唐麒苍白枯萎的容颜,心头一阵发痛。
孟廷卢把完脉,楚徇钺看向他,道,“孟先生,告诉我实情,她到底如何?”
唐麒连日来昏迷不醒,又加上刚生完孩子,整个人迅速消瘦,楚徇钺很担心,唐麒真的就一睡不起。
“清时,这老夫也不知道。”孟廷卢皱着眉头,老爷子脸色也不太好,那个刚生下来虚弱不堪的孩子和这个昏迷不醒的大人,两个随时有可能咽气的人孟廷卢身为大夫,倍感压力。
“清时,那薰华草的用处,老夫曾听闻,你再去找找。”孟廷卢道。
楚徇钺苦笑,应了下来。这株薰华草到底是放在哪里去了,不见得唐麒会有多待见那药,没有留住虞景的命,没有用在穆叔身上,唐麒怕是不喜欢那药吧。
他还没来得及伤心,白柳匆忙进来,道,“靖小公子背过气去了!”
一句话说完,满屋子的人都惊了。白术扶着孟廷卢起来就往外走,一个那样孱弱的小孩子背过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楚徇钺一阵恍惚,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抬脚就往外走。
唐府前所未有的混乱。
两个时辰之后,楚靖终于缓过去,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暂时而已。
楚徇钺把他抱在怀里,动作非常轻,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伤到他。
楚靖脸色苍白,呼吸还是比一般的孩子微弱,楚徇钺回头问道,“白柳,我想将他抱到夫人那里。”
唐麒还未见过幼子,说不定,看见就会醒楚徇钺苦笑一声,怀里的楚靖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自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有睁开过眼睛。
“白柳你看!”楚徇钺惊道。
白柳愣了半晌,笑了起来,道,“大幸,靖小公子大幸!”
楚徇钺终于能稍稍喘口气,自己抱着楚靖去了唐麒那里。
唐黎和唐曦也在唐麒那里,侍女看着他们一家五口相聚,便退出去了。
阿黎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道,“爹爹,阿靖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气,似肯定又似询问。
楚徇钺肯定道,“娘亲和阿靖都不会有事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徇钺就把三个孩子送走了,他还没休息,姜陶又火急火燎地过来。
“楚相公,有人散布流言,说夫人她”姜陶终是没说出来,接着道,“林将军让臣请楚相公一趟,还有,楚相公能否以夫人的名义,将那位方荆将军召回,他直接听命于夫人,很有本事,林将军说的。”
姜陶把事情说清楚,又急匆匆地走了,自从开战之后,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想来姜陶只是顺带传话,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恒郡城门上,林峰和萧云两个人站着城墙上,昨夜至现在都在休战。凌渊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等着唐麒病重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整个恒郡,动摇军心。
林峰被气的够呛,要不是萧云拦着,他差点就亲自过去开战了。
唐麒的状况是不太好,但是林峰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她从小身体就好,十多年没病没灾的,没道理现在就熬不过去!
这么想着,林峰握紧了腰间的刀,对萧云道,“这两日应当都不会再开战了,萧将军,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我再寻你。”
萧云连着守了许多天,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何况凌渊这人,总是攻人不备。
萧云本身对凌渊就有畏惧之意,打起仗来根本力不从心,强撑过这几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有劳林将军,”萧云长出了一口气,“流言一事将军不用太过费心,萧云虽不擅长打仗,却是擅长处理这些小事的。”
林峰点点头,人各有所长。萧云能够平息流言,自然再好不过。
下午,楚徇钺亲自过来了,带着唐黎来的。
楚徇钺在北方的地位非常尴尬,尤其是从去年开始,恒郡暗中就流传着唐麒芳心另许,不要他了,要不就是楚徇钺不堪忍受唐麒暴戾的脾气反正说的就是他俩掰了。
因而带着唐麒指定的继承人,年仅六岁的唐黎,自然更能让他们信服。
楚徇钺拉着唐黎的手走进营中,林峰亲自过来,带着诸将屈身一礼,道,“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礼。”
“诸位不必客气,快快免礼。” 楚徇钺沉声说道。
唐黎笑嘻嘻地走到林峰身旁,道,“林叔叔,琅儿妹妹前天还跟我哭呢,她说想叔叔了,可惜我娘还不能出门,要不然就换叔叔回去。”
他年纪小,声音却挺大,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这是最令人信服的声音了。
谁能够想到一个不过七岁的男孩子,在母亲病重,幼弟今早差点夭折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笑着跟身边的人说话撒娇。
但是唐黎能够,楚徇钺来的时候,只嘱咐一句唐黎要乖乖的,这孩子举一反三,当真早慧地不得了。
这样的孩子最容易让人心疼了。
楚徇钺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这孩子,演戏的本事比大人都好。
林峰连忙将他抱起来,道,“你可是带了琅儿给我的信了?”怕他忍不住哭出来或是如何。
唐黎拿出来,递给林峰,道,“妹妹长高了。”
林峰叹气,将信收好。他们一行人这才回了营帐。
楚徇钺也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两车伤药,上午刚刚杀好的猪肉基本上军营需要的东西,他都带了。
林峰把一群糙汉子赶出去之后,才变了脸色,一把握住楚徇钺的手腕,道,“清时,夫人她怎么样!”
楚徇钺摇摇头,没有隐瞒,沉声道,“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何时能醒,就不知道了。”
过了半晌之后,林峰缓缓地出了一口气,道,“没有性命之忧,那就那就好。”
唐麒一日不醒,北方的仗一日就得这么拖着。
不是他们没本事,是唐麒这次布兵背后,所隐含的她的用意和计谋,没有人知道,林峰找不知所踪的方荆回来,就是为了能够多知道一些唐麒的计划。
这么一想,林峰眉宇间的褶子更深了。
“林将军,楚某不擅长打仗,却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大可不必猜测唐麒的意思,只要用目前最能够制胜的办法就好。”楚徇钺提醒道。
西秦武将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那就是盲目地崇信唐麒,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这就是大大的不利,唐麒一倒,让许多人失去了主心骨。
尤其是林峰看着唐麒长大,除了君臣之义,还有兄妹之情,唐麒一出事,这几个不是兄长胜似兄长的人,早就急得要疯了。
楚徇钺在担心,林峰要是失了分寸怎么办!
林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恍然大悟,怎么年纪越大还傻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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