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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皇兮-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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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放心,宁昕必定竭尽全力,保王后周全。”宁昕道。

    唐麒笑了笑,道,“不要让我失望,宁昕,拓拔煦那里,我就不管了。”

    拓拔煦的事情,唐麒大概知道她在哪里出了错,让那个人背弃不,不是背弃,他只是做了一个对自己有好处的选择,他没错,只是唐麒太看轻他。

    想来,拓拔煦特地去帝都找唐麒,便是希望能在唐麒这里得到一席之地,但是唐麒并没有给他机会,良禽择木而栖,是唐麒误了拓拔煦。

    可惜啊,唐麒重新审视了一下多年来二人的交往,说到底是朋非友。

    为朋者有共利,为友者有同心。他们只是利益相交,尽管唐麒并不是这么想的,但她就是这么做的。

    白杨借口漠北之乱,到西隅的时候,唐麒给拓拔煦的帮助就不是很多,现在这个情况,唐麒早该想到的。

    所谓当年的喜欢,到底比不过一个男人的野心和利益。

    唐麒将二人送走,独自坐在河边。女子常有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一个人,爱她如命。

    她有时候害怕有人对她好,因为他们可能只为了利益,在利益不同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被背叛。

    大概是因为怀孕,唐麒最近越发多愁善感,多亏了军中有穆崇在,当然,唐麒也很忙,忙的厉害。

    唐麒躺在河边,西秦五月已经足够温暖,躺在草地上不算什么大事。

    她看着西秦澄澈的天空,随后歪过头,黑风也是孤独地站在那里吃草,唐麒又站起来,对黑风道,“黑风,你想小白了没有,我想办法把它弄过来怎么样?”

    黑风本来在安然吃草,听到这话,忽然长嘶了一声。

    “既然这是你的心愿,那我自然会想办法的。”唐麒低垂着眼眸,脸上的笑意不减,有些人有些东西非常好的时候,就算不是非常喜欢,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何况唐麒近水楼台呢。

    穆崇看唐麒抚着马走神,笑道,“玖思,你现在可不能骑马啊。”

    “折磨死了,”唐麒无奈道,“生个孩子怎么这么累。”

    “莫急,”穆崇道,“穆叔还撑得住。”他当时听说唐麒被下了断子药之后,都想过去砍了先帝,后来唐麒太过平静,他隐隐约约猜到可能先帝并未得手。

    现在穆崇对唐麒腹中的孩子抱有极大的期望。他一直未婚,将唐麒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的孩子自然更加看重,他现在只希望唐麒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

    “我知道的,”唐麒玩笑道,“穆叔别担心,以后把孩子给穆叔带好不好?”

    “成,穆叔给你带,肯定好好。”穆崇哈哈地笑起来,看着唐麒的眼神也越发慈爱。

    “穆叔,西隅怎么样了?”唐麒问道。

    “开矿哪里有那么容易,要钱也要人手,皇帝现在被江南的事情折腾地厉害,西隅耽搁下来了。”穆崇道。

    “我就说凌渊是什么人啊,”唐麒道,“皇帝拿着把他关进大狱,也没人会信。”

    “都是先帝留下的烂摊子。”穆崇道。

    “谁说不是,先帝估计没想到自己早早就把命给送了,若是没有唐,凌二王府,楚徇奕会是个好皇帝,他治理国家的本事不差。”唐麒道。

    先帝教导楚徇奕的帝王之道并没有错,他觉得自己能活着把唐王府和凌王府收拾了,给楚徇奕留一个清平的天下,但是很可惜,他死的早。

    楚徇齐争权弄术的本事能和凌渊拼上几个回合,也可惜,被唐麒和凌渊联手给先收拾掉了。

    “楚家不会再有人是凌渊的对手了,”唐麒蹙眉道,“也不会有我的。”

    权术不是治国正道,但是现况把人逼到这样的绝境,没有那个本事就得死。

    “不要着急,”穆崇道,“一步一步走过去就好。”

    唐麒点点头,穆崇又道,“走吧,该用午膳了,你多吃点。”

    “哎呀穆叔,你看我胖的”唐麒笑道。

    为了安全,宁昕和楚明瑶坐在一辆马车上,两人各占一个角落,都保持着安静。

    楚明瑶不想看见宁昕,宁昕虽然看不见,但也非常尴尬。

    “明瑶,你还好吗?”宁昕本来是喊明瑶长公主的,不过被唐麒明着暗着说过几次之后,就改喊名字了。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情,不要喊我名字。”楚明瑶不满道。

    宁昕忽然伸出一只手,却碰不到楚明瑶,他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她的大概位置。

    “可惜我年少之时没有本事,盲了双眼,没了王位,不然,你嫁的就会是我,是不是,明瑶。”宁昕的声音里带着哀怨,不像一个成年男子,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楚明瑶看着宁昕,宁昕正好把手收回去,她回道,“这有什么,生在皇室这种地方,谁没有受过苦,我出生之后没多久,母妃便去世了,在宫里谁还记得我是谁!”

    宁昕沉默不语,楚明瑶又道,“你觉得我愿意远嫁到宁国吗,山高水远,你和宁黎难道都是什么好人,值得我抛家弃国。”

    “明瑶,以后都会好的。”宁昕往前挪了一下,伸手碰到了楚明瑶的肩膀。

    楚明瑶往后缩了一下,靠在马车车壁上,“我肯定会很好,可是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想要的已经拿到了,宁国的王位,够了吗?”

    宁昕低着头笑了一下,还不够,若是还年少,他定然会算了,现在也还好,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他虽然看不见她的长相,可他知道她一定很漂亮,他以后的日子,会保护她的。

    “还有你,明瑶。”宁昕低声道,楚明瑶没听清,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靠在车上休息去了。

    锦阳城,唐麒抱着楚潇从马车上下来,锦阳已然繁华许多,守将大婚,全城盛事。

    夏城和陈娇娘明日大婚,可惜现在形势严峻,几个将军都不能亲自过来,唐麒有些可惜,当年袁坤大婚的时候,可是被灌得连洞房都误了。

    袁坤的夫人倒是带着孩子亲自过来了,她只比唐麒大一岁,孩子已经三岁,这会儿正稀奇地拉着楚潇这个小弟弟,凑在唐麒面前。

    曾妙言是西秦女子,大气豪爽,长的颇为英气,唐麒对她很有好感。

    “他起了什么名字?”唐麒问曾夫人道。

    “叫袁珵。”曾夫人笑道。

    唐麒弯下腰看着两个孩子,“珵儿,喜欢弟弟吗,他叫潇潇。”

    “喜欢,姨姨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袁珵挤到唐麒跟前,伸手去够她的肚子。

    曾夫人吓了一跳,“珵儿,别闹。”虽说这位看起来和善,可那也只是看起来,曾妙言哪儿敢招惹她啊。

    “妙言嫂子,没事,”唐麒笑了笑,摸着袁珵的头道,“你怎么知道是弟弟,怎么不是妹妹呢。”

    袁珵看着唐麒,小脸皱着,道,“就是弟弟。”

    “小孩子还真是说得准,”唐麒看着曾妙言,“白柳也说是男孩子。”

    “小姐平安就好,你出事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着了。”曾妙言道。

    唐麒点了点头,“嫂子唤我玖思就好,走吧,咱们去看看娇娘,成亲可是人生大事。”可惜她直接跳过去就生了。

    夏城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唐麒便行了一礼,唐麒摆摆手,“又不在军营,兄长客气什么。”

    “礼不可废。”夏城道。

    “新郎官可不是这么当的,”曾妙言笑道,“夫君他不能亲自过来,可是惋惜了一番。”

    “嫂子说笑呢,他大概是惋惜不能亲自灌我酒。”夏城呵呵笑道。

    “穆叔给你带话,”唐麒道,“成亲之后也要当好锦阳城的大将军,好好过日子。”

    夏城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夏城当不负穆叔教养之恩德。”

    “去忙吧,我和嫂子去看看娇娘。”唐麒笑道。

    “白桑,带他俩去玩儿。”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多,两个孩子闹得厉害,唐麒觉得乱的不行。

    “是。”

    陈娇娘在厢房里坐着,看见唐麒进来,立刻就站起来了。

    “玖思姐姐。”陈娇娘道。

    “要嫁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唐麒道。

    陈娇娘低头笑笑,“看见姐姐高兴嘛。”

    “你嫁人我也高兴,妹妹成了嫂子,哎呦,这辈分”唐麒靠在美人榻上道。

    “那姐姐你可以喊夏城哥哥妹夫啊。”陈娇娘毫不犹豫地卖了夏城。

    曾妙言在一旁笑道,“娇娘妹妹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好。”

    陈娇娘不言语,看着二人有些不好意思。

    唐麒不再说话,听着曾妙言仔仔细细地嘱咐陈娇娘什么要做,什么不用做,嫁给西秦的大将军,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曾妙言从过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袁坤,两个人最多写写信,还有些禁忌。对于她来说,只要知道丈夫平安就好。

    “他们男人在军中过得辛苦,妹妹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夏将军。”曾妙言道

    唐麒心中感慨,何时家国太平,江山安稳,让夫妻父子不再别离。

    这是她的宏愿,百年来西秦无数兵将忍受生死别离之苦,她会结束这一切,让他们团聚。

    唐麒忽然觉得肚子里被踢了一下,她惊诧道,“嫂子,我觉得孩子在动。”

    曾妙言闻言,道,“玖思你的孩子几个月了?”

    “五个月。”唐麒道。

    “那就不怕,珵儿当初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也是五个月就会动了。”曾妙言道。

    “五个月就会动那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我可想现在就生了,腿都肿着呢。”唐麒一手支着下巴叹气。

    曾妙言坐在她旁边,“这事儿急不得,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最是娇贵,可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他生不逢时。”唐麒道。

    陈娇娘也坐过来,一手轻轻放在唐麒隆起的肚子上,道,“姐姐,我也觉得他在动。”

    “回头赶紧自己生一个去,”唐麒道,“夏城都三十二了,帝都三十二的都快抱孙子了,他连儿子都没有,对了,还有林峰。”

    “林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曾妙言点点头。

    “是啊,他比夏城小一岁,回头得空了赶紧让他成亲。”唐麒略带担忧,当兵的都不好成亲,不过还好,西秦的军饷比较多,姑娘们嫁的意愿稍微高一些。

    说了一会儿,唐麒便去休息了,留下曾妙言张罗事情。
………………………………

第十四章大堂染血

    14

    “一拜天地”

    一片喧哗和嬉笑声之后,两个人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放着夏城父母的牌位,本该夏城希望穆崇能够过来,但是穆崇在忙西隅的事情,就没有和唐麒过来。

    “夫妻对拜”

    唐麒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个人拜下去,随即礼官喊着“送入洞房”四个字,周围的人立刻乱起来。

    来的将领都是锦阳军中的,起哄自然是一把好手。夏城平日里冷的掉冰碴子的脸也洋溢着喜气,喝道,“都闹什么呢,回去坐着!”

    “这可不行,将军,咱们今儿个就是来给您添热闹的,坐着怎么行。”

    唐麒坐在一旁开口道,“你们今儿个谁把夏将军灌得不能进洞房了,小姐我就把从瑜阳带过来的好酒送他一壶,怎么样。”

    “好,小姐的酒哥几个当然想要了”

    夏城最后把陈娇娘抱着回去了,没办法,乱的走不了。众人这才出去坐着宴席上。

    唐麒坐在主位,她端起酒杯起身,开口道,“五年前我曾到锦阳一次,当时锦阳城真是孤城落日,这次我过来,看见锦阳这般盛况,心中十分喜欢,我知道这不只是你们夏将军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在坐道,诸位,唐麒在此谢过。”

    说完,她将一杯酒饮下。

    众人立刻就要站起来,唐麒一挥手,道,“坐,今日可是夏将军大喜的日子,不兴这样的虚礼,你们尽管喝,不必拘束,有小姐我在这里担着。”

    “我等可是等着小姐的好酒呢。”

    “白术,拿上来,我看看谁能把夏城灌醉。”唐麒笑道。

    唐麒随后微微蹙眉,曾妙音扶她坐下,低声道,“玖思,怀孕可不能喝酒,我给你换成茶。”

    “他们可不知道我怀孕了。”唐麒道,她裹着一身宽大的深蓝色锦袍,虽然这天气看着有些奇怪,但是能遮住肚子。

    她不想现在把怀孕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她还需要时间。

    唐麒坐下,这期间有不少年轻将领红着脸过来给唐麒敬酒,她一杯不少地喝下,说了些鼓励的话,让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要疯了。

    唐麒本来就长得美,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她不只是美,而且更加艳丽了。

    即使那一身深蓝色的袍子都遮不住她的美艳,像一把火一样要烧透人心,艳丽如斯。

    曾妙言坐在一旁,看着唐麒一杯一杯地灌酒,心中有些不忍。

    对于唐麒,她知道她的手段,她能够 感觉到,自己的夫君袁坤,是能够为了大业不要命的人。现在她知道,这个女人,身为她夫君的顶头上司,绝对功不可没。

    怀着身孕还敢这样喝酒,完全就是不要命,只有敢于玩弄自己性命的人,才会玩弄他人的性命。

    曾妙言有些想不通,但是如果这是她夫君效忠的人,她也会一样。

    随后,曾妙言把酒壶里的酒换成了茶水,敬酒的人也看不出来。

    唐麒朝她一笑,“多谢嫂子。”

    曾秒要不语,喂两个孩子吃东西。

    夏城终于过来,趁着这个机会,白术扶着唐麒赶紧就溜,派人让白柳过来。

    唐麒靠在软榻上,不以为意,道,“没事,几杯酒而已,要是他掉了,那也是命。”

    白术心说您怎么能这样,那可是您亲生的,不过他知道唐麒对孩子耿耿于怀的原因,也就不劝。

    白柳给了一颗催吐的药,唐麒把喝的酒水吐了大半,也就好了。

    “小姐您先睡一会儿,属下给您找点吃的。”白术忧心 回去穆崇将军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呢。

    唐麒揉揉眉心,“我没事,歇会儿就好,对了,一会儿就走,你先收拾一下。”

    还好,宴席上那一群人闹得厉害,也没人关注唐麒已经先走了。

    但是唐麒的好眠很快被打断了,宴席上还是出了事情。

    帝都来的两个文官一个武将也在宴席上,唐麒脸色难看地从床上起来,去了外面。

    她素来是护短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过去就道,“三位有什么事情,今日可是本小姐手下大将的婚事,一辈子只有一次,要是真想惹事,我一点都不介意把三位抬出去。”

    那个姓钱的年轻文官赶紧行礼,道,“郡主误会了,胡大人只是说笑。”

    唐麒不知道因由,看着白术,白术立刻道,“小姐,这位胡大人说咱们锦阳的将军们喝酒太过,会误事,还说是小姐军纪不严,放纵手下。”

    唐麒看着那周姓文官,眼前已经黑了,她笑了一下,相当傲然地回道,“那又如何,西秦军姓唐,莫说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文吏,就算是皇帝亲来,他也不能说什么。”

    三个人的脸色刷地就变了,“郡主这是要造反!”

    唐麒不以为意,对夏城和身后将领半开玩笑道,“行了,在这儿凑什么热闹,还怕小姐兜不住吗?”

    “就是,咱们走,和这些酸儒说什么废话。”

    “走走走,书读的多了读傻了”

    “慢着,文人士子,岂容尔等粗人污蔑!”那位胡大人大概是真的喝糊涂了。

    “污蔑,”夏城身边的参将谢安走出来,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们西秦的将领,哪一个不是识文断字,熟读兵法的,不行咱们来比一比,老子的《论语》都背的比你们熟,今日敢在我家大将军和小姐面前放肆,真当自己读了几本圣贤书,就成了孔夫子的门生弟子了,你们还差的远吗!”

    唐麒笑了笑,道,“好了,去喝酒吧,我还等着你们灌醉夏将军呢。”

    她虽然笑着,身上却难受地很,怀孕喝酒可真的是不要命的事情。

    一众人乱哄哄地散开,唐麒脸色渐渐泛白,看着三人,道,“三位,大喜的日子还是多喝酒,少说话的好。”

    说完,唐麒这才离开。

    “小姐”白术半扶着唐麒。

    唐麒摆摆手道,“我没事,去看看新娘子。”

    曾妙言正坐在陈娇娘的房间,低声和她说话,唐麒推门进来,曾妙言立刻站了起来。

    “玖思,怎么不去歇着。”曾妙言道。

    唐麒摇摇头,看着二人笑道,“没事,过来看看娇娘妹妹,成亲可真是够麻烦的。”

    “我没事,姐姐,你可不敢喝酒了。”陈娇娘细声细语。

    “不用喝了,”唐麒道,“我来跟你道别,马上就走。”

    “姐姐这么急?”

    “忙的厉害,”唐麒声音沉沉,似是安抚,道,“娇娘,好好过日子,夏城兄长他不会亏待你的。”

    陈娇娘回道,“姐姐放心,娇娘一定。”

    唐麒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了。白桑已经抱着楚潇,白术将马车准备好,唐麒和怀里的孩子上了马车,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南府衙。

    皇帝的圣旨到了,凌渊和明家一行人站在大堂之上,等着皇帝的旨意。

    大堂之外都是百姓,他们也在等着朝廷对明家的判决。

    明家三个男人,明旭东,明衡西,明淮,外加一个凌渊,场面真是难得。

    周瑾年拿出圣旨,在场的人跪了一地,凌渊站的安稳,动也没动。

    周瑾年和凌渊四目相对,半晌,他没有开口,让这个骄矜冷傲的贵公子跪下,那就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江南和凌渊耗了这么久,周瑾年已然放弃再和他多说什么了,会被活活气死的。

    “明氏一族有负皇恩,有负江南百姓,流放西南,遇赦不赦。”

    “凌王府世子凌渊”周瑾年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惩罚,周瑾年头脑一热,气血上涌。

    他冲到下面,伸手一把拽住凌渊的衣领,“凭什么!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这样轻易逃过律法的惩处!”

    凌渊清浅地笑了笑,将他推开,道,“周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渊也没有办法。”

    周瑾年忽然从身边的衙役腰间抽出一把刀,朝凌渊砍了过去,凌渊身子侧了一下,但是没有躲过,肩膀被砍得正着。

    周瑾年跟疯了一样,差点又砍出第二刀,他似是用尽了全力,凌渊的伤口立刻涌出鲜血。

    场面当时混乱起来,明清立刻扶着凌渊,道,“白珏!”

    凌渊朝他一笑,示意自己没事。明清摸着满手的血,不敢动弹。

    “我没事,肃和。”凌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是外面彻底乱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刺客,明清反应过来,把凌渊抱起来往外面冲。

    皇帝的旨意还没有颁布下来,裴广兴扶着周瑾年,一边派人捡起圣旨,看了一下内容。

    “受先祖恩德,罚俸五年。”这是圣旨的大致内容。

    楚徇奕没有杀人,明家那样的重罪也不过是流放而已,凌渊这个就更简单了。

    不是皇帝不想杀人,是不能杀,他必须挽回皇族在江南的名声,得民心者得天下。

    凌渊很快就被人带回凌宅,凌修夫妇没有出门,两个人看着儿子满身是血,顾不上吃惊,立刻就去医治了。

    府衙之中,周瑾年已经昏迷了半天,裴广兴心中震惊,他怎么会这么冲动,不应该啊!

    “大夫,他中毒了吗!”裴广兴道。

    “回大人,没有中毒,只是精神绷得太紧,气血上涌”

    “去,去周大人房间里找,看看是不是有药!”裴广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皇帝的赦免旨意还未传出去,凌渊就身受重伤,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明远郡乱成一团,很快就传出流言,是皇帝要杀了凌渊,用绝后患。

    裴广兴赶紧将皇帝的旨意张贴出去,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第十五章吾有故友

    15

    江南就这么乱了。

    裴广兴现在忙着压制流言,但是可惜,就是压不下去。

    凌渊失血过多,身体疲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明远郡的百姓皆是恨不得能用自己的命来换凌渊的平安,怎么可能压的下去。

    至于贴出去的圣旨,不知道被多少人嗤笑作假。只是这话实在大逆不道,没人敢明着说,只是私下传一传。

    甚至有人猜测凌渊是不是在牢狱之中受了什么刑罚,以至于现在病弱不堪。

    百姓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朝廷的居心,裴广兴都听不下去了。

    他和周瑾年二人这两个月辛辛苦苦,要弄清楚江南九郡这本烂账,就算不全是为了百姓为了洛云,被这样猜测攻击,裴广兴心中难忍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棋差一招,便成了这样的结局,谁受得了。

    周瑾年喝过药之后,到了晚上才缓过来,他看着自己的手,道,“裴大人,我怎么会杀人呢!怎么会”

    “冷静些,冷静些,你还记得今日的情境吗?”裴广兴问道。

    “我想不起来,头疼,头疼地厉害,我没杀人吧?”周瑾年有些胆怯。

    裴广兴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被人下了药,这才伤人,可惜找不到证据。”

    “什么药?”

    “不知道,”裴广兴道,“大约是致幻的药物,让你神志不清,这才伤了人。”

    “混蛋那凌渊呢,他死了吗!”周瑾年恨恨道。

    “重伤,他怎么可能死。”裴广兴道。

    周瑾年靠在床榻上,心中悲凉,道,“这些人,真是该死,陛下为什么不判他死罪。”

    “陛下杀不了他,你没看到江南百姓的态度吗,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裴广兴叹气道。

    “这次换我进牢房了。”周瑾年道。

    深夜。

    凌渊从昏迷里醒过来,最先看见一脸阴霾的母亲。

    “渊儿!”明嫦南喊道。

    “母亲,我没事,外面怎么样了。”凌渊虽然挨了一刀,但确实没什么事,之所以现在才醒,那是在牢里待的太久,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都是困的。

    凌修看着儿子,道,“乱了,你舅舅一家已经被带走了,我已经派人保护他们,也不会出事。”

    “多谢父亲,”凌渊客客气气地回道,“劳烦父亲安抚城中百姓,渊受伤只是意外。”

    凌修揉着眉心,“放心,为父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父子之间的气氛总是有些尴尬,凌渊又躺了回去,伤口有些疼,周瑾年那一刀砍得不轻,这些天的牢狱之灾也不是好受的。

    “渊儿,你舅舅一家,你打算如何?”明嫦南问道。

    “母亲放心,”凌渊道,“舅舅他们不会有事的。”

    “渊儿,我想把你明家的女眷留下。”明嫦南道,女子和男子不同,流放这个惩罚,他们承受不起。

    明嫦楠看着儿子,询问他的意见。若是平常,她肯定会自己决定,但是自从上次误了虞景的性命之后,她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父亲,母亲,”凌渊想了想道,“我记得凌王府也曾有两枚金令,母亲若是想的话,可以拿金令去换人。”

    凌修颔首,道,“也好,咱们凌家,再不会和皇室有关系。”

    “父亲,你当心凌家二房的人。”凌渊又道。

    凌家和唐家不一样,唐家几乎代代单穿,凌家的人则更多一些,不过到了凌渊这一辈,关系变得疏远,但是难保那里不出岔子。

    “有事?”凌修惊讶道,凌家家训森严也罢,已经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能出些什么人。

    “我在狱中时无意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室的计策。”凌渊回道。

    凌渊垂着眼眸,不怕外人使绊子,就怕自己人心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他受伤是意外,下一次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

    他身手拂过伤口,狠狠地疼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许多。

    明家的男,除过老的走不动的和没到十六岁的男女,其余几乎都被流放,这不符合常理,一般女眷是不会被流放的。

    众人现在正被押着,走水路去南境最南的地方。

    三房的人自然也没有放过,现在三房的主事人脸色难看的能滴下水来,这倒是不足为奇,毕竟明家落到这个田地,三房功不可没,他们本想取而代之,去没想到一并倒了大霉。

    大房兄弟二人神色平常,没有一点波澜,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皇帝不会没有杀人。

    明远郡的码头上,聚集了许多百姓,专程过来给明家人送行,都快把周围的官兵挤得掉下水了。

    明旭东在牢里待了一个月,瘦的脱了形,满脸沧桑,胡子拉碴。

    他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大声道,“诸位乡里,明家戴罪,仍得乡亲厚爱,实在受之有愧,诸位还请回去,不要误了官差办事。”

    为首一个六七十的老人哭的满脸泪水,咳嗽道,“大老爷,前年汸水决堤,老夫全家老小的命都是给的,您这样好的人,怎么还犯了王法呢,汸水水患,那些贪官贪了修堤坝的钱,还步步高升”

    旁边一个年轻人赶紧拦着他,道,“老人家,可不敢说了,这话可不敢说,您这是给明老爷添麻烦呢。”

    老人家听说,点了点头,道,“后生,你是不知道前年的明安郡哪”

    一阵混乱过后,明家人终于上了船,往南边去了。

    皇帝终于还是差了凌渊一手。

    瑜阳军营,唐麒下午犯困,紫罗和白术怕她睡蒙了,傍晚把她喊起来了。唐麒脑子乱,摆了一盘棋自己一个人下。

    姚晋拿着几封信进来,道,“玖思,有消息了。”

    “什么,什么结果。”唐麒愣怔了一下。

    姚晋道,“玖思你忘了”

    “我想起来了,您说,”唐麒揉了揉眉心,“坐,睡一下午睡懵了。”

    姚晋呵呵一笑道,“你现在可金贵呢,好好休息,我看穆将军真是恨不得守着你,让你好好养胎。”

    “小题大做了,”唐麒回道,“说正事。”

    “我有两个老兄弟,故友,而今他们二人能为玖思所用,你觉得如何?”姚晋将信递给唐麒,示意她看。

    唐麒拿起其中一封,半晌后道,“不错,好胆略。”

    另一封则平实了一些,但是字写的极为洒脱。

    “第一封是屈项华所写,第二封是董驷所写,我们三人同科进士,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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