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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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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烈正和几个官兵纠缠,猛然见到关氏冲了出来,惊得他一声大叫:“二妹,你这是做啥?快些到屋内去,这里太危险了。”他一拳打翻两个官兵,正欲向关氏靠去,却被冲上前来的三个官兵挡住了去路。
南宫烈气急败坏,怒道:“你们再纠缠不休,休要怪我手下无情。”那三个官兵置若罔闻,其中一人当先冲上,南宫烈双眼怒睁,骂道:“该死的狗奴才,老子杀了你。”挥起大手掌便向对方脸上挥去。
那人突然脚步一顿,身形立止,口中发出一声冷哼,竟不躲闪,挥掌迎面回击,正中南宫烈的掌心,便听南宫烈又是一声怒吼,猛地狂喷一口鲜血,往后暴退,一招之内便身受重伤。
关氏惊呼一声:“大哥。”突然一阵气喘,脚下不稳,差点就要摔倒在地,好几个官兵如狼似虎般向她扑去,关氏见状,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几欲晕去。
南宫烈擦去嘴角鲜血,直勾勾地盯着打伤自己的那个官兵,看清是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青年,神态颇显诡色,南宫烈忍不住嘶声叫道:“你是谁,这一掌力道凶猛,咳咳,衙门里面绝无你这种本事的高手。”说着又是连吐几口鲜血。
对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说道:“我是来杀柳悦清的,可惜你们也被牵连进来,只能一个不留了。”晃身欺进,翻掌朝南宫烈面门打出一掌,隐含风雷劲声,可知掌力更甚先前。
南宫烈心口气血翻涌,双腿无力,一时想不出对策,他脑袋一热,吹胡子瞪眼厉喝道:“大不了一死,把你这混蛋一同送到阎王老子那里。”话音才落,猛感腰间一痛,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腾云驾雾般往门口飞去,他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这一下正好往官兵人群中掉落,一阵惊叫声中,官兵纷纷四下躲闪,眼看南宫烈便要坠地,一人飞速窜到他的身侧,抓住其衣襟,提着他飞奔到了店铺外,这才将他放到地上,南宫烈拍了拍额头,抬头看去,见柳悦清扶着关氏,脸色严峻,望着“七彩居”铺内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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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极惊还险寒山寺
关氏被柳悦清搂住,羞得俏脸如同一朵大红花,低声急道:“公子快放下我。”柳悦清顿时惊觉,急忙松开手,说了声“得罪”,关氏喘息一下,开口谢道:“多谢公子出手救了我和大哥。”柳悦清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多礼,目光却不移动,依然死死盯住门口。
此时,从“七彩居”缓缓走出一人,朝三人打量了一下,目光转到柳悦清身上,笑道:“柳公子还真是多情种子呀,南郡耿府耿沧柔,拈花高徒谢荟兰都对你情有独钟,你才霸占了潘思思不久,如今又勾搭上了这位姑娘,好一位风流少庄主,佩服佩服。”
柳悦清暗暗震怒,侧目瞥了一眼关氏,见她羞红褪去,脸色陡变煞白,娇躯不住颤抖,显然被对方这番秽语气得不轻,他剑眉一蹙,抬头冷冷说道:“我若不出手,南宫兄和关姑娘早就命丧店内,江舞鹤,你还有脸和我说这些话,在衙门中指认我的可是你?”
这个官兵打扮的青年正是江舞鹤,彼此照面多次,岂有不识之理。江舞鹤见他认出,也不惊讶,嘴角又扬起那股邪异的笑容,说道:“柳公子做事不干净,又岂能怪敝人多管闲事,再说你干了人所不齿的勾当,敝人却是正义之举,不怕柳少庄主日后报复。”
柳悦清勃然大怒,厉喝道:“放屁,你月落乌啼狡诈阴险,竟敢以此诬蔑于我,你也太小看柳某了,潘思思人呢,叫她出来见我。”
江舞鹤连连摇头,啧啧说道:“潘姑娘是个寻常女子,陡遭不祥灾祸,如今身心还未复原,柳兄要她在此现身,是打算杀人灭口?”
柳悦清听他越描越黑,一时失去冷静,猛然身形一动,扑向江舞鹤,打出一式“雷鸣震泽”,同时喝道:“江舞鹤,谢姑娘的仇还未算清,如今又来颠倒黑白,岂有此理,吃我一掌。”
江舞鹤脸上笑容一敛,邪气大盛,但听他沉声喝道:“九掌惊龙绝学,来得好。”当下毫不犹豫,吐气开掌,蕴力拍出,他衣袖此时吹鼓涨起,掌心雷声更是大作,可知他对柳悦清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
两人出手招法相近,气势相仿,旁人还未看清,这一手已交换而过,柳悦清往后暴退数步,脸上一阵潮红涌起,捂着胸口皱眉不语,反观江舞鹤气定神闲,纹丝不动,显然占了上风。
带头官兵也奔到店外,冲到江舞鹤身旁,指着柳悦清说道:“江兄弟,他杀了咱们好几个兄弟,这是造反了,快将他擒住,交给咱们发落。”江舞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多麻烦,我把他杀了,就是给你属下报仇,还请官大哥稍退一步,伤了您老可就不妙了。”
带头官兵怔了一下,嘀咕着道:“杀了这个姓柳的?大人可没这个交代呀。”看着江舞鹤目光邪气大露,说不出的诡异,他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开去。
邪笑声中,江舞鹤跨步走向柳悦清,说道:“少庄主功力退步惊人,在淮阳凌府时威震群雄,如今怎会如此不济了?莫非是看不起敝人?”几言说罢,已是逼近他身前,双肩一晃,两只手掌分别打出一掌,直取柳悦清的胸腹两处要害,江舞鹤的掌法虽不显快,但蕴含内劲极为深厚,一招一式都夹杂着轰轰雷声,也算是独家掌力。
柳悦清深知厉害,一个筋斗往后翻越而起,街道上地形开阔,比之店铺内狭小空间更易闪躲,他纵身而起,抓住街旁铺子檐下木梁,翻身跳上屋顶,江舞鹤也是一鹤冲天,紧追而至,掌随人势,拍向柳悦清后背。柳悦清哼了一声,往前猛扑,两人一进一退,在屋顶上绕了个偌大的圈子后,柳悦清趁势俯身捡起一块瓦片,朝江舞鹤扔了过去,江舞鹤一掌碎瓦,脚步却微微一阻,柳悦清急忙跳落地面,江舞鹤脚尖一点屋顶瓦片,凌空扑起,当头俯冲扑向柳悦清,口中说道:“柳少庄主,你只顾躲避,不敢与敝人堂堂正正过招,这是为何?”
柳悦清看无法摆脱纠缠,心念转动,冷笑说道:“贵派月落乌啼狡诈多端,诡计层出不穷,我不得不防啊,阁下欲览在下陋技,在下这里就献丑了。”他长身一定,再不避让,左手扬起,右掌直探,宛若腾空而起的蛟龙,煞是好看。此时,江舞鹤已然扑近,柳悦清一声清喝:“接我这招‘龙腾深渊’。”
江舞鹤眼中兴奋之色闪过,叫道:“来得好。”也是尽展奇学,两人在街中恶斗,转眼间已是交手了十数招,却还是未分胜负。
南宫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关氏走到他的身前,抓住其臂膀,忧忧而道:“大哥,我看你吐血了,可不打紧吧?”南宫烈摇头笑道:“我并不碍事,只是咱们的店铺可就完了。”往“七彩居”方向看去,虽然看不清店内细状,但方才一阵骚乱,店内早已被毁得七七八八,关氏听他如此一说,清泪夺眶而出,凄声泣道:“‘百花朝凤锦’,唉,这真是可惜了。”
南宫烈紧握拳头,怒视着官兵,咬牙说道:“都是这些狗奴才,可把二妹你害苦了,他奶奶的,我要杀几个泄火一下……”
关氏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打断他说道:“你这是要造反的话,休得胡说。”所幸在场众官兵都被柳悦清和江舞鹤的恶斗吸引过去,没人留意到南宫烈这几句气话。
南宫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余怒未消,依然龇牙咧嘴,突听江舞鹤一声暴喝,急忙看去,见到柳悦清正向自己倒退而来,急忙出手在他肩膀一按,柳悦清这才借力稳住身形,南宫烈叫道:“柳悦清,你先歇会,这臭小子打我一拳,痛死我了,我得还他一掌才够本钱。”提拳直往江舞鹤冲了过去。
柳悦清见状大惊,顾不得胸口气血翻涌,如离弦之箭扑向南宫烈,探臂抓住他的手腕,向后一甩,南宫烈庞大身躯腾云驾雾般朝关氏飞了过去,柳悦清借此力道向前猛冲,口中喝道:“南宫兄,还请照顾令妹为重。”身躯在空中突转一圈,长袖随掌疾展,攻向江舞鹤的面门,这一招大开大阖,其意滔滔不尽,连绵不绝,江舞鹤眼中闪出兴奋之色,手底下更不怠慢,一躬身,双掌齐推,十足硬碰硬的对了一手。
南宫烈人在空中,陡见官兵们趁机围住了关氏,带头一人更是急不可耐,展臂往关氏身上抱去,不由得大怒,厉声吼道:“该死的狗杂碎,你们敢碰二妹一根手指头,我把你们千刀万剐。”口中怒骂不停,人已扑至,他出手毫不留情,双手连劈带砍,将围着关氏的官兵一一打翻倒地,抬起右腿,重重踢在扑向关氏的那人腰间,一声惨呼响起,这人被震得穿过街道,摔在了“七彩居”门口,当场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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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极惊还险寒山寺
南宫烈出了一口恶气,愤懑稍去,当下扶起了关氏,关氏吓得站立不稳,一双小手紧紧拉住南宫烈,娇躯直颤栗哆嗦不止,口中吐出几个字:“你……你……柳公子他……”南宫烈说道:“我得护着二妹,不能让这些可恶的官兵欺负到你。”转头看去,柳悦清正和江舞鹤打得激烈,虽然稍处下风,但其九掌惊龙掌法精妙,江舞鹤一时也难寻胜机。
拆解数招后,江舞鹤突然笑道:“少庄主这一套是‘九掌惊龙’?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不知柳家‘长剑当歌’剑法又有何能耐。”往后跳开一步,从怀中取出长笛,当胸便作利剑刺去,他出手甚快,柳悦清大吃一惊,急忙侧过身躯,笛子擦着胸口堪堪划过,柳悦清往后跳开,喝道:“好奸诈的手段。”银光一闪,利剑已是入手,如银月弯弯当空划过,一式“北斗惊龙蛇”刺向江舞鹤,又疾又准。
江舞鹤神色微变,突然笑道:“好剑法,比之那繁霜老头,柳少庄主似乎更胜一筹,当日未能和柳兄一战,差些便遗憾终生了。”但见他双目邪光一闪,手中长笛迎着银光敲打刺点,清脆声响接二连三,无人能看清两人对了几招,旁观者都已瞠目结舌时,江舞鹤突然冲天而起,手中长笛化出无数笛影,铺天盖地猛戳柳悦清全身要害。
南宫烈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小子,功夫可比我强多了,难怪一下子就把我打得好痛。”他双手一拍,握紧拳头吼道:“柳悦清,用那招打败他,开花的那招。”旁人听他胡言乱语,都深感奇怪,但都被这场恶斗吸引住了目光,没人移开目光来看他。
柳悦清笑道:“千山叠瑞雪?就依南宫兄所言。”他往后翻了个筋斗,脚才落地,江舞鹤手中铁笛已然近身,柳悦清握着剑柄的手掌虎口一紧,顿时千万道剑影散射而出,果有几分奇花绽放的意境,转眼便将江舞鹤的攻势瓦解殆尽,随之剑气作势纷纷反扑,如狂涛巨浪卷起。江舞鹤脸色一凝,急忙往后飞退,柳悦清手臂一顿,剑影立消,只见江舞鹤已是退到了五、六丈之外,正提起左臂,衣袖上三处剑痕清晰可见,这一招终是让柳悦清占了上风。
江舞鹤扫了衣袖上剑痕几眼,嘴唇轻轻蠕动,似乎自语了数句后,抬头看着柳悦清,邪笑说道:“好剑法,好剑法,内力输我三分之下,竟也不落下风,我这条臂膀差些就毁于你剑下,难怪老爷子对柳家的‘长剑当歌’时常挂在嘴边,推崇备至,敝人受教了。”口中连声赞誉,似是不经意地将笛子置于嘴边,如要吹奏一曲,柳悦清猛地想起在琅琊山内他相仿举动,自己和耿沧柔因其笛声而身受重伤,若非谢荟兰及时赶至,实是难以安然脱身。他一念想起,不禁心神大震,厉喝道:“各位快捂住耳朵,江舞鹤,你休要伤害无辜。”提剑疾扑冲过去。
这一声暴喝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无人依他所言,江舞鹤摇头笑道:“为时已晚,柳悦清,这些人的性命都是你害的。”嘴唇已沾上长笛,正要运功发出那股魔音时,一缕琴音不知从何处悠悠传来,如泣如诉,悠扬婉转,转眼遍布整座大街,江舞鹤眉头突然一皱,忽地仰头张望,柳悦清冲到一半,耳中已听闻琴声,心知情势有变,急忙收势站住,也是目光四转动,寻找这缕琴声自何处而来。
悠扬的琴音突然一挫,一个声音轻柔响起:“江大哥请住手,这里街上好多百姓,不能伤害他们性命。”
话语清脆温柔,是个姑娘家开口说话,各人都已分辨出声音方位,只听南宫烈叫道:“在屋顶。”诸人仰头看去,在“姑苏凤展”旧店铺屋顶瓦上,不知何时安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胜雪,面缠紫色轻纱,遮住了半张面孔,膝上搁着一张清琴,此时并未弹曲,盈盈秋波正俯视着众人,秀目弯如新月,极为好看。
江舞鹤看见她,脸上邪气一散而尽,皱着眉头问道:“云姑娘,你这是要从中插手?”
云姑娘明眸一弯,似乎露出了笑容,她手指在琴弦上轻拨几下,发出悦耳琴音,口中悠悠说道:“我见不得这么多人死去,江大哥风雷魔曲一出,这里又有几人能受得住?所以小妹只好管管这趟闲事了。”
江舞鹤哼了一声,说道:“老爷子还真是心思繁多,你这丫头又有何本事敢如此狂言?”云姑娘咯地一笑,说道:“小妹自有妙计。”她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悦耳曲声悠扬生起,如泉水淙淙,沁人心脾。
柳悦清盯着这个女子细细观看,婉约般的双眼透露出一丝温柔,琴声空灵婉转,甚是好听,半曲未过,已骇然叹服。
正渐渐入迷时,身旁突然接连传来噗噗声响,柳悦清余光瞥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原先观看热闹的民众、虎视眈眈的官兵,此时一一扑倒在地,闭上双眼,不少人脸含微笑,竟是当众酣睡不醒。柳悦清脑中一个念头立刻闪过:“这个琴声与那日船上琴音甚是相似?或许那日船舱中的女子就是她。”突然又是一人倒下,只听南宫烈连连喊道:“二妹,你醒醒,你醒醒。”原来关氏坚持不住,也摔倒在地,南宫烈连连呼喊,却是毫无用处,他正弯腰去扶起关氏,陡地膝盖一软,往前扑倒,差点便来了个狗啃泥。
柳悦清一时大骇,心知这个古怪女子实是劲敌,实不能让其继续弹奏,但一股强烈睡意冲上头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也不由自主垂了下来。这个曲子似有催人入眠的奇效,不一会儿间,除了柳悦清和江舞鹤两人之外,其余诸人都早已倒地不省人事。
江舞鹤望着云姑娘,流露出古怪神色,他并未受到琴声所扰,依然从容自若,注视着云姑娘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多日不见,云小妹的琴艺日臻娴熟,几乎直追令师境界,难怪老爷子会派你前来,莫非他老人家信不过敝人?”
云姑娘咯咯一笑,娇声说道:“江大哥也别动气,老爷子对我说了,柳悦清一身内功深厚无比,比之江大哥尤为过之,他老人家确实担心江大哥,便差小妹前来助阵,不过小妹方才偷看了他和江大哥这场交锋,掌法剑术果然了得,但内功深厚却不尽然。否则,江大哥可就大大不妙了,嘻嘻。”她和江舞鹤看似极为熟稔,说话也毫不遮拦,并不担心江舞鹤会动怒。
江舞鹤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笑容,说道:“那也不见得,斩魔大会时的柳悦清,内功确实高出我一筹,但敝人亦能制胜败他。”云姑娘眨了眨眼睛,奇道:“斩魔大会时的柳悦清?那时他武功更高么?那就奇了,怎么这下子退步了这么多?难怪老爷子如此慎重,比你更强的话,岂不是和老爷子一样厉害了?”
她叽叽喳喳连说多言,心神微微一分,手指顿时一缓,柳悦清困倦已极,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这下琴音一弱,他膝盖一软,左脚跪到地上,一阵剧痛传来,头脑顿时清醒,他如被针毡,纵身跳起,怒道:“好奸恶的妖女,吃我一剑。”扬臂将兵刃甩出,他和云姑娘相隔甚远,这一招“越江斩轩辕”却是“长剑当歌”不传之秘,去势如流星赶月,又疾又快,云姑娘乍然惊觉时,剑尖已是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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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极惊还险寒山寺
云姑娘陡遭凶险,吓得惊叫一声,手中琴音顿止,欲起身闪避已是不及,眼看利剑就要穿胸而过,从她身后突然跃出一人,千钧之际出手一弹,正中剑身,但听一声悦耳鸣响,长剑转向冲天激射而起,随后坠落下了屋顶。
云姑娘惊魂未定,螓首僵硬转动,往救她一命之人看去,此人黑衣装束,黑布遮脸,右肩绣着一轮圆月,正是月落乌啼中人的装束,便听此人说道:“小丫头骄傲自满,这次可得到教训了。”
此人声音苍老,显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云姑娘明眸中闪过惊喜之色,脱口叫道:“师父,你怎么也来了?”老者哼了一声,说道:“老夫若不赶来,你这丫头焉有命在?”他低头俯视,只见柳悦清正朝自己这里望来,目光中隐隐现出忿怒,老者不禁笑了一声,说道:“好个柳悦清,果然身手不凡,难怪帮主对你如此看重。”
柳悦清心头忧虑,南宫烈等受到琴音所染,不知是否伤重,如今只剩自己孤伶伶一人,对方却是三个高手,尤其是最后出现的老者,竟能轻而易举弹开自己的兵刃,绝非易敌之辈,以一敌三,自己胜机渺茫,却又不得不应战,否则南宫烈和关氏……
他一念及此,身躯立刻一直,朗声说道:“月落乌啼既然找上在下,在下自当奉陪到底,三位是谁先出手指教?”江舞鹤突然笑道:“柳少庄主,你以为今日月落乌啼前来寻你是和你比武过招?”柳悦清沉声说道:“贵帮纠缠在下许久,所用毒计无数,此次潘思思一案想必又是你们在身后指示,还真是些阴魂不散的东西。”
江舞鹤拍手笑道:“柳少庄主独具慧眼,聪明过人,凡事都不出你所料,不错,此事正是敝帮指使,为的就是令柳少庄主身败名裂。”此刻周围路人皆都受琴音所染,倒地不醒,江舞鹤便也没了隔墙有耳之虑,爽快承认。柳悦清气往上冲,冷冷说道:“果然好毒计,月落乌啼尽是小人奸贼,江舞鹤,你便是那首位,纳命来吧。”他长剑已失,便翻掌迎击,一掌甫出,转眼化开数道掌影,直取江舞鹤全身要害。
屋顶老者突地俯下身子,右手在琴弦上一挑一拨,发出两声轻响,音不甚高,柳悦清却如受重击,闷哼一声,身躯猛地一颤,脚下踉跄,差些匍匐摔倒在地。
江舞鹤淡淡笑道:“柳少庄主,你若安安静静在那船舱里,今日月落乌啼也不用前来为难你了,太湖碧波万顷,实是柳少庄主最佳归处,只可惜……”突然住口,晃身欺近柳悦清身前,续道,“往日月落乌啼处处留情,今日柳少庄主可没这么容易逃出生天。”他不等柳悦清站稳,掌势尽含风雷之声,迎面劈去。
柳悦清稳住脚步,抬手劈出一招“云海茫茫”,屋顶老者此时手指又一拨琴弦,柳悦清哼了一声,手掌不由自主垂了下来,他大吃一惊,急忙一个翻滚往后避开,江舞鹤这一掌拍在地上,打碎数块青石,碎石四下乱飞,不少深深嵌入两旁墙壁之内。柳悦清翻身而起,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好个江舞鹤,这次果然是来取我性命,我若是在这里死了,这奸淫良家妇女恶名就再也洗脱不尽了。”他顿时领悟到,月落乌啼不择手段,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柳家门风沾羞,其用心险恶,令人发指。
他脸上闪出激怒之色,见到江舞鹤又欺身逼近,顿时扬眉大叫道:“江舞鹤,先杀了你再说。”他毫无避让之意,脚下划出一个弧步,右脚脚尖一定,双手突成拳抓双式,左拳直捣对手面门,右抓劲扣江舞鹤腹部,这招“劫玉埋香”是“九掌惊龙”中最具攻势的一招,出招狠辣无情,往往一招便能夺人性命,若非月落乌啼行事如此恶毒,柳悦清轻易不会用此狠招。
江舞鹤嘿嘿一笑,眼中邪光大盛,展臂发掌直探柳悦清胸口,竟对柳悦清的绝招视而无睹,颇有两败俱伤的情势。柳悦清也不容让,左手突张,又掌乍拢,竟然中途变招,拳变爪疾扣江舞鹤双眼,抓化拳往其腹部捣去,此中变化精妙绝伦,实是这一招“劫玉埋香”精髓所在,眼看江舞鹤便要中招,突然又是铮铮数声琴音,柳悦清嘿地一声,丹田内力再泄,双臂立刻软软垂下,又是不攻自破。
这一次他有所防备,疾运内力,脚尖点了下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险险避过,转头望向,果然又是那老者干的好事,其弹指之间可令自己阵脚大乱,险象环生,若不先击退此人,自己迟早要死在江舞鹤手里。
柳悦清念如电转,更不犹豫,飘身翻落到江舞鹤身后,毫不停留,身形陡然折向,往老者那里飞身跃去,大喝一声:“老贼休得欺人太甚,吃我一掌。”对着云姑娘身前的那张古琴一掌拍下。
云姑娘惊呼一声:“师父,这张琴……”话说了半句,柳悦清掌势已至,吹的她秀发向后扬起,云姑娘急忙捂住面部,生怕遮脸的轻纱被掌风吹走。老者却是不慌不忙说道:“丫头尽慌些什么,老夫的宝贝谁人能动?”左手拇指用力挑起商弦,只听一声厚重声响,如同虎啸龙吟自琴弦爆发,柳悦清突然听闻嗡地一声,宛若无数钟鼓在耳边齐鸣,震得脑中便要炸裂一般,一阵眼冒金星,一时看不清事物,他惊骇之余,突又察觉到身后强劲席卷逼至,暗道一声“是江舞鹤”,急忙丹田沉气,往下方急坠而去。
云姑娘拍手笑道:“还是师父厉害,这张海月清辉若被毁损,笙儿可就要心痛好一阵子了。”秀目望向柳悦清,只见他被江舞鹤连连追击,不住躲闪避让,数次差些避让不过,几乎就要伤在对方手里,云姑娘秋波微微闪动,低声说道:“柳悦清中了师父这一招‘清音破浪’,竟还未倒下,果然是名门之后,笙儿可有些小看他了。”
老者拨弄数下琴弦,说道:“柳悦清承受了帮主多余功力,这股内劲非同小可,他其实已胜过为师不少,只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如帮主所言那么高明。”云姑娘抢着说道:“江大哥刚才也提起过,莫非柳悦清原来的武功真有这么好,连师父也敌他不过?”老者微微颔首,说道:“否则咱们何需如此兴师动众,来了这么多人对付他,老夫推测,柳悦清应和帮主能打个平手,但如今他接不下我的‘清音破浪’,那就不是帮主的对手了,今日他要脱身更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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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极惊还险寒山寺
云姑娘妙目眺望着柳悦清,显出一丝异色,拉着老者的衣袖低声说道:“咱们真要杀了他?徒儿和他交谈过几句,不是什么恶人,帮主为何要除之而后快?”老者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帮主雄才大略,有统帅武林的雄心,江湖四大世家以柳家最为盛名,其武学博大精深,早已扬名五湖四海,当年柳芳霆年纪轻轻就是江湖第一大侠,柳悦清嫡传柳家武学,亦然会成大器,那便是帮主最大的心腹之患,所以帮主才煞费心思将其铲除,以绝后患。”云姑娘眨眨眼睛,颇为不解地说道:“那帮主还传他功力,岂不是多此一举?”老者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往后若得帮主应允,我再说与笙儿听也不迟。”他垂目望去,江舞鹤依然和柳悦清纠缠不休,柳悦清不住闪腾躲让,江舞鹤使出浑身解数,却还是无法克敌制胜,老者微微摇头,说道:“江小子最近功力也退步了,柳悦清中了‘清音破浪’,暂时无法视物,江小子还是对他束手无策,看来需老夫出马才行。”
他拾起置于瓦面的古琴,云姑娘芳心一惊,玉手不自禁地搭在琴面上,老者似是愣了一下,才说道:“笙儿你不让我出手?可是担心柳悦清那小子?”云姑娘急忙缩回手,连连回道:“没有,没有。”老者忍不住笑道:“你就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舍不得这个臭小子了?”云姑娘眼露羞意,转眼又恢复正常,拂着飘扬而起的秀发,淡淡说道:“师父休要胡说,柳悦清虽然名头正盛,但要笙儿看上他,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摔烂你这张臭琴。”转过头望了柳悦清一眼,轻声幽幽一叹。
柳悦清中了“清音破浪”,虽未受伤,但双目直冒金星,几乎不能视物,只靠双耳闻声辨物,但听四周拳声轰轰,含劲刚猛之极,便知是江舞鹤发掌疾攻。他稳住心神,四下游走,数十招转眼即过,并未受制于江舞鹤掌下,眼中金星渐渐消退,陡然眼前一亮,视野尽复,见一团黑影当头罩下,正是江舞鹤发掌劈至,柳悦清“嘿”了一声,头一侧,终能还击一掌。
柳悦清突有还手之力,江舞鹤猝不及防,险被击中,匆忙闪身避开,柳悦清大喝道:“江舞鹤,如此情状你却制服不了我,今日交手,你便输多胜少了。”当下提气运劲,“九掌惊龙”掌法连出三式,兵凶战危时,柳悦清深知绝不能手下留情,方才心中连呼“侥幸”了,江舞鹤武功套路大开大阖,内力刚猛,武林中也算翘楚之辈,但掌法中尚缺变化,又是声响惊人,这才令自己虽不能视物,却还能以身法自保周全,换做对手是秦初月沈诗恒之辈,诡异的招数、鬼魅的身法,自己早已死在他们掌下了。
江舞鹤正飘身落地,一眼看穿柳悦清这招厉害之处,显然也动了杀己之心,口中轻哼一声,但见其双目中散出一股强烈邪光,诡笑道:“柳少庄主,你使出全力,敝人也不能藏拙,就看你如何化解江某这一掌。”右手从左臂下穿过,呼地一掌打了过去。
这一招并无繁琐变化,直来直往,当胸推出,转眼间,两人双掌对上,江舞鹤目中精光如同烟花绽放,刹那间闪亮一下,随即转眼便消,柳悦清却是感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内力如山脉巨震、狂浪拍岸,胸口立刻气血翻涌,喉咙口一甜,差些一口鲜血当面喷出。
震骇之余,柳悦清硬生生吞下鲜血,大声喘息起来,老者提琴飘身落地,正要发功拨弦,陡然见此变故,手指一停,不住点头赞道:“这才是江小子的武功修为,原来刚才并未全力施展,这小子还是臭脾气不改啊。”
老者轻松发话,却见江舞鹤并未趁势追击,反而捂着胸口,哇地一声呕出鲜血,老者目光一紧,云姑娘更是娇声惊呼,刚纵身从屋顶飘落,江舞鹤早已提掌扑上,柳悦清此时阵脚未复,江舞鹤眼利手快,毫不留情当头劈下,叫道:“柳悦清,这一掌就送你归西去吧。”脸上邪异诡笑消失不见,隐隐现出狰狞之色。
柳悦清正平复胸腹中的血气,丹田提不起内力,眼看难以避过这一掌杀招,心中一叹,一时无数思绪纷纷而起。正当这紧要关头,一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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