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妇贵甜园-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指着阮老太太道:“这便是你们世家朱门与我们平民百姓的不同与高贵之处吗?设宴款待,却行那婊子的功夫。世家女主动勾引有妇之夫,被人发现竟不知羞耻。没有当即寻死也是让我高看了。”

    何花的话,刺地阮文慧猛地抬头,她咬紧牙关,当即就给了何花一个巴掌。

    何花恼怒,就要去抓阮文慧的头发,却听得阮文慧轻笑。

    “你应该担心,你这妻子的名分还能不能保住。”

    阮文慧没有被何花的话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何花却因为她这句话呆若木鸡。

    贺颖儿却笑了起来,阮文慧这话难道不是强弩之末了?

    下嫁给贺福,在世家大族里头难以抬头,可不下嫁,阮文慧今晚所为,足矣让她声名扫地。

    阮老太太先是让沈婆子把阮文慧送进去好好梳洗穿戴,自己单独与贺成大周氏去另一个屋子说话。

    何花仿佛魔怔了似的,她瞪着眼睛看向贺福,“如果你敢娶她为妻,我便杀了儿子女儿,再自杀!”

    。。。
………………………………

033 成婚

    何花的话音刚落,贺小娟的后背就僵硬了。

    她抬眼看向脸色极为难看的贺福,心底一片冰凉。

    周氏听到何花的话,隔着门吼道:“你要敢伤害我孙子,我让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何花闻言,身子就软了下去。

    她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她害怕了起来,这时候她紧拽着贺福的手,求道:“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可不能让我们的儿子变成妾生子啊。”

    贺福抿着唇,没有回答。

    贺颖儿看着,猜想贺福此刻所想,阮家不能得罪,求娶阮文慧已经是势在必行。

    贺才吧嗒了下嘴,闷闷地道:“别看我大哥现在这幅样子,指不定心里蹦跶着呢,娶了阮家小姐,不说嫁妆如何,往后想要更进一步,难道阮家还能看着不理吗?这样的好机会怎么没轮上我呢?”

    话方一落,腰就被翁桃掐地青紫。

    他哟哟直叫之时,门终于打开了。

    贺成大双手背着,脸色不愉地让所有人都回村子里去。

    阮老太太命了管家送他们一行人,临去之时还吩咐了里正一行人,此事不能泄漏。

    贺天几人不知道贺成大与阮老太太达成了什么协议,只跟着闷头直走的老爷子出了府。

    夜,凉如水。

    会春园犹如死一样平静,几个奴仆低眉敛目,大气都不敢出,只看着阮老太太入了阮文慧的屋子。

    屋内的蜡烛熄灭了两盏,阮文慧背着门而坐,光打在她直挺挺的后背,那发丝不见凌乱,整整齐齐地高高装束着飞仙髻,那锦衣不见褴褛,依旧如花似锦。

    只那僵硬的脖颈高高抬起,泄露了她的不甘。

    阮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今日你棋差一招,这怪不得别人。事情发展到今日的地步,下嫁给贺福才是良策。”

    阮文慧突地转了过来,猛的将手中温暖的杯子甩了出去。

    “嫁给那样的地痞无赖?我方才恨不得杀了那杂碎,那样低贱的人,我是疯了才会想要嫁给他。”

    阮文慧双眸高高抬起,五官拧成一团,悔恨让她将下唇咬出了个洞,破了的血充斥着她的口腔,她眉眼一拧。

    “娘,这事难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我要的不是那个无能之辈!”

    阮老太太面色一凛,喝道:“文慧,娘给了你时间任性,可这时间不是遥遥无期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骗不了人的。娘也看得出来那贺福是个汲汲营营之人,这样的人我也是看不上的。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师的话应验,贺天的前途不可限量,那他兄弟往后能差了吗?若是差了,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从何而来?”

    老太太的话犹如当头棒喝,阮文慧抚着肚子,她嫁入赵府三年,才怀了芝兰,一晃六年过去了,她真怕。

    怕这身子再不能怀上,这个孩子,迟了九年,她还有多少个九年。

    听得大师说这一胎是个儿子,这样的大喜她怎能舍得?

    阮文慧沉默了。

    阮老太太见她动了心思,心微安,道:“我已经与那贺老头商量好了,这事已经耽误不得。明天就让贺家来提亲。”

    阮文慧浑身一颤,“明天?那贺福可休妻?”

    阮老太太瞥了她一眼。

    “我教过你,凡是你想要的东西,都不可以操之过急。贺老头不允许贺福休妻,你嫁过去是平妻。以你的家世才貌,好日子是在后头。”

    阮文慧却摇头,她要的人,是贺天!

    “贺天你就别想了,这事已成定局。那范氏没有儿子,你去了贺家必要与她好好相处。日后你生出儿子来,保不准贺天就看中了过继去,这才是你天大的福分。”

    阮文慧心头一跳,思索了下,这才恭恭敬敬地扶了老太太的手,眼眶都红了。

    “我就忍这一时半会儿,待麟儿出生,贺天飞跃,我要让那些人一个个都臣服在我脚下。”

    阮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命了人下去安排嫁妆等事宜。

    贺颖儿一行人坐在阮府派出的马车里头,都已是人困马乏,仰头睡了起来。

    范丽娘的膝头两个女儿趴着睡地香甜,可她却清醒地很。

    她看向同样眉头拧成结的贺天,道:“我真害怕,你和大哥一同走去的,要不是你半路离开。现在陷入痛苦不堪的人就是我,不是大嫂了。”

    贺天将她搂在怀中,长叹了一口气,一下又一下拍着范丽娘的后背,沉默着望着外头匆匆而过的夜色。

    当人们知道阮姑奶奶定下给贺老大做平妻的时候,无不是张口结舌。

    那贺福何德何能?

    要功名没功名,要名分也不过是一个平妻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市井之中,都在猜测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下聘是为何。

    互相交换了名帖之后,便在三日后的黄道吉日办了喜事。

    贺家院子里人声鼎沸,到处张灯结彩,村里有些脸面的人都来讨一杯喜酒吃,几个与何花交好之人来了之后没看到新郎新娘,倒是看到何花忙里忙外,都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怎么没看到贺福?”

    “那阮家小姐我也没看到,生的什么样?”

    “这新娘子不给你敬茶啊,以后不是要压你一头?”

    何花被问得心烦,呛了他们一句。

    “要吃喜酒的到那边桌去,要不吃也行,钱留下,走人。”

    几人讪讪一笑,都散了去。

    何花脸色难看,想到了小娟劝她的话。

    “既是板上钉钉了,咱们改变不了,眼下就更不能与二婶三婶交恶了。否则阮文慧欺负下来,没人帮咱们大房。”

    她忍了下来,可阮府将县城东街的一套院子给了阮文慧,说是给阮文慧陪嫁,要贺福住里头。

    这摆明就是避免了成亲敬茶这一茬!

    没成想,少了敬茶这一茬,却多了另一茬事。

    贺才正在大门口招呼人,就听得外头的咒骂声。

    “老贺家,没脸没皮,那没给亡夫守过一天孝的浪荡女也敢娶,夫君新死才两个月就敢嫁的女子就不怕臭了你们家祖坟?”

    这声音响亮如虹,惊地在贺家吃酒的人都纷纷停了筷子。

    贺成大忙去找贺天,到外头去看。

    这一看,一群乞丐拄着拐杖,手拿破碗,边敲边骂。

    贺成大气了个仰倒,贺天与贺才忙扶着昏过去的贺成大进了屋子。

    周氏则带了人把这群乞丐赶走,不想这些乞丐,同样的话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肯散场。

    好了,贺家的颜面从此在整个镇可以当抹布擦了。

    宾客们也没敢多待,给面子的吃足了半场就散了。

    贺家的三个媳妇和几个小的把残局收拾了下,才去看被郎中看过的贺成大。

    贺颖儿安安静静地呆在了范丽娘身后,一旁的贺心儿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我看那些乞丐们定是想要敲一笔。”

    贺颖儿微微摇头。

    这事看似不那么简单。

    要说这事是针对贺家可能性极低,若是针对阮文慧,会是谁呢?

    想到那些乞丐们句句不脱离亡夫,贺颖儿唇角微勾。

    前世,倒没有出现这样的故事,因着娘的去死,阮文慧又在娘临死之前受命,这样的事算是美谈,贺天受阮正隆看中,那阮文慧原婆家赵家之人自不会惹事。

    可今日不同,柿子挑软的捏。

    贺福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平民,阮文慧这般匆忙下嫁,也给了人遐想的空间。

    赵府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还不敢撩贺福?

    胡思乱想之间,阿旺叔就来敲门。

    “叔,东街那也骂上了,据说也骂了半个时辰。那边的拜堂礼才刚完,小嫂子就晕了过去。贺大哥忙去请了丈夫来,可小嫂子怎么都不肯让大夫看,发了好大一痛脾气。”

    阿旺说了这事就回去了。

    留下贺家一家人面沉如水。

    贺颖儿敏感地察觉到了阮文慧的古怪之处。

    她突然想起,前世贺敏的出生早了两个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是早产。

    可贺敏哭声嘹亮,不比一般孩子轻,那样子还真不像什么早产的孩子。

    思及此,贺颖儿神情微冷。

    这样的消息不知道大房知道后会是如何?

    而那赵家呢?

    赵家七代代单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孙子流落在外?

    贺颖儿略低了下头,眼底清明一片。

    ------题外话------

    感谢各位姐妹提出的建议,原本按照大纲,这本文有很多铺垫,也因此,慢了下来。

    我这两天重新调整,将节奏加快,希望大家喜欢。

    。。。
………………………………

034 入刘府

    贺成大挥了挥手,示意人给散了。

    各房的人都走了,翁桃跟在何花的身后,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笑意。

    门外传来了声音,何花他们见是贺愉,都上前问了起来。

    周氏疼小女儿,贺福这次婚宴也就让贺愉去县里头吃上一顿。

    贺愉回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不免抱怨了几句。

    “爹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不先打听打听阮氏,那样的女子进门,以后几个侄女说亲可怎么好说。”

    周氏心里咯噔一跳,面露狞色,想到女儿还未出嫁,就碰上了这样晦气的事。

    她忙宽慰了女儿几句,却没看到贺家三个儿媳妇脸色。

    何花与翁桃脸上的喜色骤然一变,这才想起贺家的名声有了损失。

    范丽娘索性拉着两个女儿的手就要回房,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哄哄闹的声音,周氏暗道了一声晦气,想着又是那些乞丐来了,拿起扫帚就出去了。

    贺颖儿几人也都跟了出去。

    村民们围了不少人在贺家门前,纷纷讨论着贺家的热闹。

    一辆马车停在了贺家前头,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从马车下来。

    阿旺婶子探头探脑地看着,其他人无不是都好奇这人的身份。

    周氏一出来,见不是乞丐,扫帚放了下来。

    那男子一喜,面上的笑容恭敬又喜气。

    待范丽娘出来,那男子才走了上去。

    “大婶子好,大娘子好。我是刘府的刘东,奉了夫人之命,请大娘子与两位姑娘去刘府,这是我们刘府的请柬。”

    刘东将那烫金的喜帖双手奉上之时,范丽娘才想起刘夫人的邀请。

    周氏愣了下,随即想到了刘夫人给应的例银,还有两丫头的琴棋书画。

    贺愉当时去了姨家,没去阮府,自不知道这事,就搭在周氏肩头,问了起来。

    周氏双眼一亮,就让贺才招呼了刘东,接着将范丽娘拉到三房里头。

    看着四下无人,周氏才亲亲热热地拉着范丽娘的手,道:“刘夫人请了两个丫头到府上学习,我看愉儿现在学习也正是时候,你让心儿留下来,我好好照顾她,颖儿和愉儿你一道带去,我想那刘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周氏心底打着算盘,颖儿年级小,家里的活计干不了多少,留下心儿又能干活,还能让愉儿去和刘家小姐多接触接触,这可是大好事。

    如此待遇,往后提亲的人也会高看愉儿。

    范丽娘还不等她这话说完,神情就有些难看。

    “娘,刘家夫人。”

    周氏见她有些不愿意,喝了她一声,“你还真当刘家夫人和你姐妹相称,你就尾巴翘了?她也不过是与你客气一番罢了。你作为嫂子,我也不求你多照顾你这小姑子,可你眼看愉儿都和小娟差不多大了,她要不嫁个好的,下面的侄女不都被她耽误了吗?你大嫂二嫂面上没说什么,可他们对愉儿不是没有意见的。愉儿入了刘府,给你寻个好妹夫,往后也能帮衬老三不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范丽娘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这要还梗着脖子不应,周氏发作起来,一往地上一坐,哭骂儿媳妇欺负婆婆,范丽娘可没这个脸。

    可心儿。

    范丽娘暗暗咬牙,心里总是不甘。

    出了门,周氏就高高兴兴去给贺愉好好装扮一番,贺天过来,却见范丽娘面露苦涩,恍以为是被周氏骂了。

    “没事,娘让心儿留在家里,要愉儿和颖儿一道去刘府。”

    “什么?”

    贺天意外之后,转念也想这事娘做得出来。

    跟在贺天身后的一对姐妹花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

    贺心儿有些怏怏,她倔强地将手中的锄头一摔,冲进了屋子,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贺颖儿心底也有气,奶奶一句话就夺了别人胜利的果实。

    留下心儿儿不是自己,贺颖儿一想就通透了。

    想着奶可劲地使唤心儿,贺颖儿头一回使了孩子气。

    “姐姐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倒要看看就小姑姑一人去,那刘夫人就不过问?”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范丽娘看看两个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倒想说不去,可刘府她得罪不起,又是贺天即将乡试这样关键的时候。

    她忙蹲下来,将贺颖儿拥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脑袋,叹道:“颖儿的能耐,娘是看到了。颖儿随娘一道去,让那刘府的人看看我女儿这伶俐的模样,就不信还敢看低咱们心儿。”

    贺颖儿闻言,双眸一亮。

    心底有了计较,气也顺了许多。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快步走去,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贺心儿坐在炕上,双眼红彤彤的。

    贺心儿忙擦了下脸,却依旧没有笑脸。

    “我倒是不稀罕那刘府,我稀罕学习,琴棋书画我也不求多学,只一个书我看上了。我不怕奶,她也不敢太使唤我,惹急了我,我让小黄吓她。”

    贺心儿说了这话,察觉自己有胆量和奶较劲,便扑哧一笑。

    贺颖儿也咯咯笑了,一跳扑上贺心儿,挠着咯吱窝,两姐妹笑得东倒西歪。

    “姐姐羞羞,又哭又笑老猫上吊。不过,我有办法让姐姐学书法的,不出三日。”

    贺颖儿说得信誓旦旦,心儿微微一愣,却奇怪地安了心,这会儿便真心地笑了。

    屋内两姐妹的欢声笑语另范丽娘嘴里微苦。

    这事要发生在一般人家,早闹到天翻地覆了,可这两姐妹早慧懂事,这样省心,让她忍不住红了双眼。

    贺天忙将她抱紧,心底却想着,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分家!

    当刘东看到贺愉愉范丽娘一道上车的时候,他微微一愣,随即又低着头将马车驱走。

    贺花容在后头看着,恨恨地跺了跺脚,见一旁的贺小娟,就道:“你就不妒忌?”

    出乎意料地,贺小娟甩了她一个白眼,“我们大房没你们这么多的时间。”话落,就丢下错愕不已的贺花容进去了。

    。。。
………………………………

035 遇见怪事

    到了东街那,一座巍峨的府邸坐落在闹市附近,朱红的大门上一个个赤铜铆钉宣告着这刘府不可侵犯的威严。

    门上的足足有两个面碗大的兽头铜锁张牙舞爪,与门前的两个麒麟相互呼应,这便是邕州首贵刘府!

    刘东将人迎到门口,就有管事婆子任氏过来接人。

    “哎呀,可把大娘子盼来了,这两个可都是您的女儿?”任妈妈有些怀疑,她的眸光略过贺愉两次,这年岁不小啊,不是听说范氏的两个女娃都十岁以下吗?

    范丽娘抱歉一笑,“这是我小姑姑贺愉,我大女儿身体有些不适。”

    任妈妈闻言,心底便有些疙瘩。

    夫人给了你恩典让你带两个女儿来,那是给了你面子,是你的荣幸。可谁允许你随便换人了?

    贺颖儿见状,忙上前去。

    她生地粉雕玉琢,与一般农家孩子那擦不干净的黑不同,她双眼明亮澄澈,浅浅的梨涡带笑。

    此刻正乖巧地行了一礼,笑道:“任奶奶好,颖儿早听说夫人仁善爱人,其实我姐姐可以来的,不过是我舍不得少看夫人一眼,就闹着娘带我来。我姑姑没见过夫人威仪,被我姐妹俩一说心有所往,便要来见一见夫人的风采,好不亏了这双眼睛呢。”

    这话说得又是讨巧又是讨喜,任妈妈不由高看贺颖儿,笑道:“你这小女儿倒是有趣,与小姐一道可真能解闷。”

    贺愉有些不快,那任妈妈竟是提都没提自己一句,在贺家她何尝受到这样的冷落。

    任妈妈拉着贺颖儿的手,一路走一路被她逗笑,对这小女娃倒是真的和蔼了起来。

    刘府处处可见亭台楼阁,清水引流,随处可见半亩方塘,水光潋滟。

    盛夏被这样的风光敛去了不少热气,只觉得清凉舒爽。

    贺愉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精致的园林,走走停停,双眼更是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相反,贺颖儿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地跟在任妈妈身旁,范丽娘亦是如此。

    任妈妈暗暗点头,果然是有此母必有此女。

    “夫人正在前头招待客人,你们就先在这儿等着。”

    这是一个偏厅,任妈妈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见这厅内只有她们三人,贺愉便到处相看了起来。

    见一个白玉花瓶,就忍不住摸了又摸,又看那雕花的红木椅子,跟是坐了又坐。

    范丽娘看得一惊,忙道:“这里可不是咱们家,东西动不得。”

    贺愉看不上三嫂子这怕这怕那的性格,哼了声就将白玉瓶子放回去,不料瓶子一歪,直直往下坠落。

    贺愉吓得心砰砰直跳,范丽娘也是瞪大了双眼。

    不想,一双小巧的手接住了那瓶子,将那瓶子一个翻转,安安分分地放在了珍宝阁里头。

    贺颖儿给了贺愉一个白眼,“小姑,这里头一个东西动则上百两,将我们贺家全家卖了都不值这个钱,我看小姑还是少动。”

    啪啪啪!

    掌声意外而至,贺颖儿惊讶地回头,见到那桃花眼,心底一个咯噔。

    阮少博倚靠在门那,笑得花枝招展!

    贺愉看直了眼,阮少博依旧一身色彩斑斓的锦袍,花蝴蝶一样的美男,那邪魅的目光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脸热。

    贺颖儿不以为然,她看阮少博那柔弱无骨,腰若扶柳靠着门,便想着这厮没一根骨头是硬的。

    贺颖儿前生在军中度过,眼中只看得上军士那样挺拔苍劲的身躯。

    阮少博似乎看到了贺颖儿眼底的一丝不赞同,他微微眯起了眼,转头对范丽娘有礼道:“那天小姑娘落水,我救了她之后有个重要的东西丢了,想单独问问她,可行?”

    范丽娘想到阮少博的救命之恩,忙点头允许,原来是救了颖儿,难怪这样虚弱。

    阮少博对贺颖儿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贺颖儿跟上。

    外头绿荫成风,阮少博站在树下,待贺颖儿靠近,他笑意盈盈道:“你会相术这样大的秘密想必不想让人知道吧?”

    贺颖儿微微一凛,眼中露出了警惕之色。

    果然是黑吃黑的主!

    阮少博弯下腰来,对上此时娇小的贺颖儿,忙道:“听闻,你家祖坟被一个高人所修,原先那相士不过是走了个过场,那高人可是……”

    咚!

    贺颖儿微微后退,面上已是冷色。

    “你小小年纪相术如此高超,可想过与我合作?”阮少博的话一落,贺颖儿扬唇一笑。

    “阮少爷在府中没有可用之人?或许颖儿可以换种方式说,阮少爷的银钱受太太把持,没钱养心腹,更没有人为你所用,若能控制一批相士为你所用,届时风生水起不足矣说明你阮少爷的未来。”

    阮少博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和氏璧,目露惊喜,竟没有被猜中心思的惶惑。

    “颖儿妹妹当真是玲珑剔透,银钱分下来,不会少你分毫。每三日到东街河畔的杨柳树下拿纸条,我想,颖儿妹妹怕是识字的吧?”

    贺颖儿不觉撇嘴,心底却不是不欢喜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常日苦思,寻不到将这相术发用的机会。

    阮少博,无疑是最佳的搭档。

    但她却挑眉,道:“如果你敢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应了你。”

    阮少博觉得有趣,待问,贺颖儿让他附耳过来。

    话毕,阮少博笑得花枝乱颤,“好计谋。行!”

    话音刚落,就听得任妈妈的声音,贺颖儿忙收敛了神色,朝厅内走去。

    阮少博若有所思地看向贺颖儿的背影,唇角微勾,便朝前院走去。

    刚入厅内,就见刘夫人身着浅红地屈曲淡绿梅枝缠绕白梅花瓣的长袍,梳着堕马髻,头戴三支赤金合和如意簪,耳间的点红水晶耳环随她行走之间熠熠夺目。

    贺愉只看一眼,便被这样的华服贵衣惊艳地收不回目光来。

    刘夫人听了任妈妈的汇报,便只是浅浅地看了贺愉,就朝范丽娘与贺颖儿道:“来了就好,我还怕大娘子看不上我这府邸,不肯来了呢。”

    范丽娘忙说不敢。

    贺颖儿讨巧地说了句:“是夫人高看,我这没什么大用的也来凑凑热闹。”

    刘夫人高兴,一把掐了掐贺颖儿水润的小脸,转头对任妈妈道:“快将这小淘气给我送去小姐那,小姐这几天念着呢。”

    任妈妈忙道了声哎,拉着贺颖儿的手,转头却看向了贺愉。

    “都跟上吧。”

    这么清浅的,淡而无味的话与刘夫人对贺颖儿的亲昵,让贺愉没了好脸色。

    刘夫人眼角余光看去,便对任妈妈使了个眼色。

    方才入厅之前,就得了夫人的吩咐,只要这贺愉没犯什么大错,就留着。再观察观察贺颖儿,要真是出挑知礼的,便让人去接大丫头贺心儿。

    穿过几个回廊,听得琴声悠扬,再往前走,见是霓虹阁,任妈妈就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贺颖儿与贺愉就被引了进去。

    屋内焚着沉香木屑,琴声停下,刘佩兮坐在了松木古琴前头,抬眼之时,贵家千金的气度便一览无余。

    那是一身鹅黄轻纱襦裙,天香色竹梅挑花腰带缠绕着纤细的腰肢,灵蛇髻上简单地簪着一串紫水晶菱花簪,耳侧是珍珠珊瑚花朵水滴流苏耳环,脚底踩着一层不染的白色绣花鞋。

    刘佩兮记得贺颖儿,她笑道:“快坐下。”

    见到年龄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刘佩兮这样端庄华贵,贺愉心底才升起了一种名为天壤之别的差距。

    刘佩兮拉过贺颖儿,仔细端详了会儿,便笑道:“那天隔得远,没认真看你这皮猴,竟还跟奴仆动起手来了。好在娘跟我说你女红好,否则我还以为托生了个儿子呢。”

    贺颖儿觉得这小姐说话有趣,可细看刘佩兮这样艳若桃李的脸时,贺颖儿心底一惊,借故拉着刘佩兮的手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便寻看了屋子一眼。

    ------题外话------

    娘赚钱,颖儿也要赚私房了,相术从此开始

    。。。
………………………………

036 惊人一幕

    刘佩兮见她不回话,却只看着自己笑,还要逗逗她,就听得下人报说骑射先生来了。

    刘佩兮索性带着贺颖儿贺愉一道去。

    贺颖儿一边走着,眼底却在寻思着什么,突地,她捂住肚子,忙道:“大小姐,我肚子痛,想出恭。”

    刘佩兮正要带她去,她忙拉了一个丫鬟,说一会儿就去马厩。

    此时,贺愉正好笑着为贺颖儿说了几句,就跟着去马场了。

    路上,贺颖儿装着疼,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只见前方做相士打扮的两人结伴而走,嘴里叨叨。

    “应是东面那放了脏东西,影响了大小姐的好运,可我们怎么看都没找到症结所在啊。”一人沉吟道。

    另一人眉头皱了起来。

    “大小姐频频出意外,这选秀的日子将近,要我俩还无法破了这罩门,夫人敢我们走的日子是不远了。”

    贺颖儿状若漫不经心,却将这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楚。

    她从刘佩兮的面相与掌纹中看出,刘佩兮这人必定飞上枝头,眼有正气,柔和有余聪慧过人,是个良善之人,只怕入宫之后不得好。

    而眼下,刘佩兮的命运仿佛被什么说阻,只那屋内的格局。

    贺颖儿想着,脑海里突然跳出骑马这两字,心惊肉跳之时,就冲出了茅房,一边还问那没了头绪的丫鬟马厩的方向。

    贺颖儿一路狂跑,这盛夏的日头毒地将她额上的汗珠捂了双眼,她还来不及擦干,就看到一匹惊马疯狂地扬起,上头的人儿惊叫连连,只趴在马上,吓得花容失色。

    “救命!”刘佩兮叫喊着,她身侧的家丁纷纷围绕着刘佩兮,就没人敢上前去。

    一旁的一个与刘佩兮年龄相仿的女子喊道:“姐姐!”

    然而,那女子离刘佩兮极远,却半步没有朝前跨去。

    突地,一道磅礴的乐声浮尘而来,只见那惊马仿佛被什么镇住了,安静地停了下来,人们惊叹都来不及,只忙把受惊的刘佩兮接了下来。

    刘佩兮寻声看去,贺颖儿一手抓着马厩旁的葫芦瓢,另一手拿着一片叶子,而她身侧的水缸碎裂开来,哗啦啦的水将她附近三四米的地面都弄湿了。

    贺愉惊诧不已。

    难道方才那磅礴的乐声是颖儿发出的吗?

    她怎么做到的?

    贺颖儿看着那足有自己高的水缸,气若游丝。

    真是要命!

    她不禁想要苦练自己的本领了,小小年纪的她体力不足,不过是前世做惯了的事,这一世差点将自己累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