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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啼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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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不过他,康王府里可养着一头凶猛的狮子,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丢进去。”
那笑容,天真又残忍。
沉香吓得朝顾云琢身后缩了缩身子。
顾云琢不等离宝音再次开口,便笑着道:“郡主刚刚不是说,如果我赢了,就许我一个承诺?”
离宝音笑着偏头看她,“你现在就要说?”
要知道,康王府的一个承诺说不得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人一命的。手里捏着这个承诺,至少在息风郡来说,算是捏着一块免死金牌。
顾丞相虽然在京师为官,可顾家的根本还是在息风郡。
更何况,京都政局风云变幻,谁也不能够保证,这一刻高居庙堂,下一刻就做了阶下囚。
这也是为何,顾老太太虽不愿与永定侯结交,却也并不将卫夫人拒之门外的缘故。
而现在,顾云琢这个傻丫头竟然要这么好的一块救命符给轻易地浪费掉?
黑衣少年侧过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顾云琢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挑一挑眉。但目中初见他时的欣喜,以及遭遇冷淡时的疑惑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礼貌的疏离。
不知怎地,这样的转变让他极为不快。
他冷冷哼了一声,撇开头去。
她要作死,难道他还拉着她不成?
离宝音却没有这样复杂的心思,承诺许了便许了,顾云琢爱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拿走好了。
她只是忽然对某些人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想着在往后的日子里,要怎样继续跟她玩耍罢了。
沉香在离宝音充满威胁与兴趣的目光审视下,又朝顾云琢身后缩了缩。
被眼前这个娇蛮的小郡主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沉香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郡主,”顾云琢保持着浅笑,声音柔婉动听,“既然郡主赌输了,那么云琢斗胆请求郡主,今日、以后,都不可以找在场任何一个人的麻烦。”
不可以?
赌输了?
她说话可真够好听!
这样不惹得离宝音大怒才怪。
果然,离宝音闻言,手中的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猛地甩了起来,离她二尺远的一块碎石遭了殃,石头迸裂,砸到了旁边的几个人。
“哇!”丫鬟婆子们顿时乱作一团。
………………………………
第五十三章 服输
“好!本郡主愿赌服输!”离宝音咬牙,圆圆的脸蛋儿气得鼓嘟嘟的,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可爱。
顾云琢莞尔一笑,裣衽施礼。“谢郡主。”
“如此说来,他这个**烦,郡主也不要咯?”卫无期拿扇柄指了指黑衣少年,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惹来少年一记白眼。
卫大世子转脸望了望天,顾左右与身后的顾天瑞聊天。“叫你平日多笑一笑嘛,明明人家小姑娘出口帮了你,让你不用做牛做马,还能跟着爷吃香喝辣,可你的脸色怎么比这天还要阴沉……对了你说,今天会不会下雨呢?”
顾天瑞看看黑衣少年,再看看笑得十分惬意,明显带着挑战意味的卫无期,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卫无期也没有打算要人附和,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一手背在身后,踱步朝前走。顾天瑞和黑衣少年对视一眼,难得心意相通,一起跟了上去。
良久……
远远地,众人还能听到卫世子的自言自语声。“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顾云琢无语望天。
她怎么总觉得这卫世子是故意的呢?
等到卫无期一行三人离开梅林。
卫夫人那边也派了人来叫周绮。
不知道那丫鬟对离宝音说了句什么,离宝音纵然满脸不情愿,也还是跟着周绮去了老太太的松鹤堂。
既然客人们都散去了。
顾氏姐妹也无心继续赏梅,顾云瑶要帮大太太准备午宴,顾云珊、顾云瑚跟周绮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便也陪着周绮去了松鹤堂。
暖阁里只剩下顾云琬,与站在暖阁外的顾云琢,两人对视一眼,无话可说。
互相点了点头。
顾云琢继续带着沉香逛园子,顾云琬低头喝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倒是……顾云琢才想起来,方才离郡主闹了那么半天,最喜欢凑热闹的顾云珂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还有,一向与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顾云瑾同样不知所踪。
不过,这里是顾家的园子,她们不乐意出来待客,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近几日顾云珂在老太太那里吃了不小的排头,心里不高兴不愿意见人也是有的。
顾云琢也不以为意。
便是她自己,也是不想那么早回松鹤堂面对离宝音。
主仆二人绕着梅林转了半个圈。
迎面看到身穿姜黄小袄,腰间束着葱绿色腰带的丫鬟匆匆而来。走近了,才看清是顾云瑾身边的二等丫鬟冬葵。
冬葵见到顾云琢,定住脚步,笑嘻嘻地行了一礼。
顾云琢也笑了。
“看你匆匆忙忙的样子,不知四姐姐又躲着在玩什么好玩意呢?”
冬葵笑着眨了眨眼,“什么都瞒不过五小姐,四小姐和六小姐一起在湖边的亭子里作画,五小姐不过去瞧一瞧么?”
作画?
这么冷的天!
还是在湖边……且那亭子四面透风,本是夏季用来遮阴乘凉的,冬天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当然更不适宜磨墨作画。
顾云琢含笑看着冬葵的神情,“你这丫头,这么殷勤,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冬葵笑嘻嘻的,被拆穿了也不害怕。
五小姐跟其他的小姐都不一样,脾气好,也没有什么架子,在漱玉轩住过的三个主子中,她是最好相处的一个。
是以,冬葵只朝着顾云琢行了一礼,道:“这里有几盒颜料,是四小姐差奴婢回去拿的。五小姐若是顺道过去,就帮奴婢带过去吧。”
顾云琢看了看她手上的颜料盒子,赭黄、靛青……
淡淡一笑,“你呢?又想去哪里耍滑去?”
她倒是有些好奇。
这大冷天的在湖边作画,还真是……风雅!
除此之外,顾云琢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那湖边冷飕飕的,到底有什么景致能令人画兴大发?
不过,本来,顾云瑾要不要作画,与她还真没什么相干,谁又没有一两个特殊的嗜好呢?
但冬葵如此卖力的邀请,就让她不得不怀疑了。
这会儿,她若是接下冬葵手里的颜料,就势必得去一趟凉亭。
“我可没有偷懒。”冬葵见自己的勤劳受到了质疑,显得一脸委屈,她拿一份月例,做的可是两个丫鬟的事情。“六小姐要吃今日大厨房做的翡翠芙蓉糕和蛋黄栗子酥,我还没去呢。”
五小姐画画的时候,缺了颜料那可是大事。
不过六小姐的脾气,顾府的下人们也都很清楚。
两样事情似乎都耽搁不得。
想到这里,冬葵眼珠一转,觑向站在一边的沉香。
“好五小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冬葵皱着小脸,小声央求道。
顾云琢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吧,又要求我什么?不怪四姐姐平日里疼你,你就是向着她,一点亏都不肯吃。”
冬葵听了,心下一喜,都说五小姐好说话,却不知道原来耳根子这样软。她连忙道了谢,将颜料递给顾云琢,顺手挽了沉香的胳膊。“今日家里来了贵客,大厨房做了好多点心,奴婢还想给四小姐拿上几样她爱吃的,不知五小姐喜欢吃什么?让沉香也去给你拿几样来?”
顾云琢瞥了她一眼,佯装生气,“怎么着?这是要我主仆二人都去帮你做事了?”
冬葵一惊,连忙收了笑脸,嗫嚅道:“对不起,五小姐,我只是听说沉香方才受了惊吓,想带她去尝尝鲜。”
这话倒是不假,像冬葵冬芷这样在小姐身边有些脸面的大丫鬟,去了大厨房,自然有人巴结着塞些小吃食什么的。
往日,因着冬芷和茴香的关系,冬葵与沉香、藿香她们也算颇有交情,对她们很是照顾。
沉香怕顾云琢责怪冬葵,忙抢着道:“我跑得快,我先去送颜料,回头再陪冬葵姐姐去大厨房为五小姐拿糕点。”
看着沉香祈求的眼神,顾云琢失笑,这丫头就是性子实诚。
不过,既然沉香要卖冬葵的面子,她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不管今日是不是四姐姐顾云瑾的特意安排,冬葵也只是听命行事,她犯不着为难一个丫头。
拍了拍沉香的肩,顾云琢笑着挥手,“快走快走,去给我拿水晶马蹄糕来,啊,还有,多拿点蛋黄栗子酥。”
沉香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是,和冬葵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走了。
顾云琢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颜料盒,若有所思地顿住了脚步。
………………………………
第五十四章 惜羽
如果这时候,她朝人多的地方走,随便喊个丫鬟婆子让她把颜料送过去,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但……顾云琢想了想。
若真是顾云瑾有心设计,她图谋的又是什么呢?联想到永定侯世子,以及顾云琬今日种种之异常,其实,顾云瑾的心思也不是太难猜。
闺阁女子,费尽心力所谋者,不过是一个良人,一世良缘罢了。
打定主意,顾云琢迈开步子,继续朝着湖边漫步而去。
路过芙蕖院外面的那一片小竹林,林中翠色葳蕤,风摇青枝,亦是园中的一方景致。只不过这几日天气放晴,被冻住的泥土有些松软,顾云琢犹豫了一下,不想弄坏了自己新做的靴子。
但若是不穿过竹林,要想去湖边,便要从右侧绕过整个芙蕖院,路程便有些远。
犹豫间,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顾小姐如此爱惜羽毛,又怎会顾及他人死活?”
顾云琢抬起头来,果然见到黑衣少年正目无表情地从路边的一株枝叶繁茂的梧桐树稍探出头来,俊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意。
顾云琢笑笑,朝他点了点头。
“如果你指的是从这里摔下来之后的死活问题,恕我确实不知,也不会顾及。”
她唇边笑意浅浅,是标准的淑女典范。
他却看出她清亮眼眸中的敷衍,心中无端觉得气闷,脱口便道:“我的死活自然不劳五小姐费心,只是……五小姐也不想问一问白琉璃的死活了么?”
琉璃?
顾云琢猛地一惊,双手在身侧握紧。
“你知道琉璃的消息?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极力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但抖颤的双手仍是泄露了她的紧张和期盼。自落霞庵分别以来,她就再没有听过琉璃的消息。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回到山寨里?有没有过上她所怀念的自由快乐的好日子?
黑衣少年冷冷地看着顾云琢,双眉不自觉地紧紧蹙起。
他原以为,琉璃遇害,全都是她指使的。
但若她只是在自己面前佯装不知,他总有法子能察觉。
这样一想,黑衣少年只淡淡地道:“那日,顾府的马车离了青陵山之后,白琉璃就被落霞庵的尼姑们押到碧桥,跟那个死了的大和尚绑在一起,沉了湖。”
脑子里“嗡”地一声,似有千军万马踏踩而过,顾云琢瞪大了眼,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枯叶寺那个**的和尚?
与琉璃有什么关系?
她之所以相信琉璃能独自处理好剩下的事情,是因为一直以来,琉璃那些层出不穷的小玩意儿都是有人从山下为她送上来的。
琉璃的山匪老爹虽然希望女儿能学礼仪、识规矩,长成真正的大家闺秀,但,却从未曾真正放心将琉璃一个人丢在山上。
可最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汗自脊背涔涔而落。
心里却又像揣着一团阴柔的小火苗,烧得她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若是琉璃因她而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与顾府有些什么牵扯,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用力地吸气再吐气。
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不,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琉璃的聪慧本事。
顾云琢蓦地扬起眼睫,望着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的黑衣少年。他眼中有审视,有怀疑,也有一丝丝隐藏不住的鄙夷。
她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嫌恶从何而来。
心下一定,方才是关心则乱,现在看来,处处是疑点。
顾云琢迎向少年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告知小女琉璃的消息。”说罢,再也不看少年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看来你不止自私,还心硬如铁,你就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顾云琢没有回头,“公子不是已经都说了么?公子既如此憎恶云琢,自有一副侠义心肠,又怎会看着琉璃在自己眼前含冤而死?琉璃定已无恙,云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这番话,真不知是褒还是贬。
少年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她这一番神情变化落在他的眼里,倒不像是在做假。
如果不是她为了掩饰琉璃代罪的事实,那么,便是顾府的其他人不想这件事泄露出去。
少年摸着下巴,状似沉思。
“顾家还真是很喜欢将人沉塘。”
声音虽小,却已足够顾云琢听到。
她脚步一顿,正待回过身来问个清楚,却听到远处似乎有说话声越来越近。
“你不是说表哥在衡芜院么?怎么不见?”竟然是六妹妹云珂的声音,且是从通往竹林的小径外传过来的。
她们根本不在湖边的凉亭里!
顾云琢握紧手中的颜料盒,如果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她就是白重生这一回了。
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顾云琢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确定自己可以在顾云珂走近竹林的时候,藏进右侧不远处的那一截篱笆墙后。
主意已定,身形便动了起来。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她刚刚感觉腰被人轻轻一带,身子便腾空而起,下一瞬,人已经稳稳地落在树梢之上。
顾云琢转头,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顾云瑾的声音几乎就在树下了。“也许是侍墨传错了话,不过,六妹妹也不要急,今儿见不着,明儿总见得着,你有什么话总能找着机会说的。”
顾云珂像是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顾云瑾也说得没错,横竖大家都住在一个府里,祖母也撤了她的禁足令,她总有机会见到表哥,问一问他的想法。
这几日,母亲对她的那一番说辞,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她很想快点看到亭佑表哥,将母亲的想法全都告诉他。
他是那样聪明稳重的人,一定能想到法子,令母亲对他刮目相看。
到时候……到时候……
她低头想着心事,忽然发觉有什么东西打从自己脚边滚了过去,骨碌碌越滚越远,一下子没入湖岸边的草丛里不见了。
………………………………
第五十五章 落水
顾云珂正想着如何同表哥通消息,忽见这东西突然冒了出来,由不得她不多想,下意识地抬脚朝草丛里寻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而顾云瑾正心急往前走,并没有留意到顾云珂走向了湖边。
湖边这一段路因为没有什么人走,草丛里结了厚厚的冰,顾云珂又有些心不在焉,一脚踩到冰上,整个人滑了出去。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人已“噗通”一声落进了冰冷的湖里。
顾云瑾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整个人一惊之后,面色已是煞白。她来不及去想,为何她和顾云珂去衡芜院走了一圈,顾云琢还未曾到来?
此刻,见顾云珂落水,她只得扬高了声音,大声呼救。
只可惜,这里位置本来就偏,她又将身边的丫鬟都支使了开去,这会儿就算喊破了喉咙。等到有人听见,再赶过来,也要花费不少时日。
顾云琢是眼睁睁看着少年将手中的石子弹在顾云珂脚下的。
见此情形,她偏头,意外地看了少年一眼。
他似乎知道石子落在什么地方,会比较容易让人落水?
对于顾云琢的反应,少年也有些意外。
冷静而不慌乱。
在没有弄清眼前的状况之前,绝不先发制人。
看到他设计害顾云珂落水,也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比起年长她几岁,已方寸大乱的顾云瑾,着实表现得太过沉静,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少年嘴角翕动,玩味地轻轻吐出几个字来,“不去救人?”
顾云琢不慌不忙地冲他笑了笑,“既然五姐姐都已做好安排,又何需你我动手?”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她几眼。
倒有些看不透她了。
她知道顾云瑾已做了安排?更知道这安排其实是针对她的?
若是没有自己的这一番动作,落水的人就不是顾云珂,而是她顾云琢了。
通常这种时候,被设计者不是应该表现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么?
而她,却一脸闲适,倒是表现得比自己这个路人还要路人甲了。
少年忍不住撇了撇嘴。
以挑剔的眼光上下瞄了她一眼。
内宅中一般女子的争斗,无外乎争宠和嫉妒。
但,按照时人评价美女的标准来看,眼前的顾云琢实在是太瘦弱了些。根本还是个未长开的孩子,像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他实在不明白,她那位五姐姐有什么理由设计陷害一根豆芽菜?
少年心里的纠结顾云琢自然不会知道。
她只是在猜测着,顾云瑾若是要设计陷害自己,会将谁先一步引来这里?
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最先赶到的。
救人的那个人显然比顾云琢想象中来得要快。
只是,当那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变得十分精彩。
让黑衣少年忍不住咧嘴笑了开来。
世子身边另一个护卫?
亏顾云瑾想得出来。
护卫听到喊声,似还朝少年藏身的枝头看了一眼,才飞快地奔了过去,在他纵身跳下湖水中时,目瞪口呆的顾云瑾才回过神来。
而闻讯赶到的赵亭佑仅仅只差了一步。
不到午饭时间,整个顾府都已经知道了,六小姐顾云珂落水,被卫大世子身边的护卫给救了下来。
当然,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护卫同样也是男子!
未出阁的少女浑身透湿被男子从水里抱了上来,无论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女子!
即便是稍微讲些礼仪的家族,出了这种事故,为了女子声名着想,都只能将女子嫁与男子。
但可惜,顾云珂是相府嫡女,救人的不过是一名护卫。
而且,二人年纪实在相差太大。
大太太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将心肝宝贝嫁给这样一个莽汉为妻!
但在场的,除了顾家的人,还有永定侯夫人和郡主离宝音。
侯夫人周氏是个明白人,顾相爷又一直是太后娘娘极力拉拢之人。如今,顾家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她手上,她焉有不顺手推舟,借此送个大人情的道理?
老太太心里虽不愿意,但,事关顾家名节。
她亦不能一意孤行,完全罔顾大太太的意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大太太折腾善后。
既有永定侯夫人帮忙遮掩,要安抚离宝音这个小丫头就实在太容易了。
所以,等事情传到离宝音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了,顾家的一个小丫鬟不慎落水,被世子爷身边的护卫救起。
一个丫鬟而已,谁又会关心事情发展的后续?
若不是救人的是世子身边的人,估计郡主听都懒得听一下。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对于顾云琢来说,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唯一的不同点是,她终于得到了琉璃无恙的消息。
心里的担心得到些许安慰。
这一天,对于郡主离宝音来说,是这世上有趣的人又多了一个。虽然这一次打赌她输给了顾云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她顾云琢耍赖。郡主只是大人大量,不予她计较罢了。
下一次,她可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但是这一天,对于顾云珂来说,却绝对是毕生难忘的一天,落入冰冷的湖水里,虽然并没有多久,可对于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来说,还是几乎要了半条命。她躺在床上将养了大半年,才算驱尽了体内的寒气。
不过,她身边的妙彤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大太太听了当日的情景,她不会像顾云珂一样天真,以为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但,当日,最大的获利者是世子!
而且,好巧不巧,顾云珂出事的时候,只有与世子爷走散的护卫在附近,说是世子爷避嫌也好,怕麻烦也罢,顾云珂狼狈的样子,并没有多少人瞧见。
她拿不准,女儿到底是被世子爷算计了,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比如,那一日出现在湖边的,另一个更让她忌讳的人――赵亭佑!
不过,不管是谁都好,顾云珂贴身服侍的丫鬟在关键时刻不见踪影,都是难辞其咎的。是以,妙彤不由分说,被打了二十大板,也和她主子一样,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起来之后,自是加倍小意谨慎,再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
第五十六章 回程
同样,这一天,对于顾云瑾而言,亦是昏暗的一天。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谋划的意外,会出在顾云珂身上!
原本,她只是分别将顾云琢和赵亭佑约到了凉亭,再由她带着顾云珂在外面绕一圈之后回来,本就怀疑赵亭佑失约的顾云珂见到他和云琢在一起,定然会不由分说,闹将起来。
她自己则在适当时候,制造一个顾云珂一怒之下推顾云琢下水的假象。
至于说,赵亭佑会不会下水救人?或者是,等到下人们听到呼救声来救人,那都不算是什么事。
因为她要的就是府内先乱起来。
只有分别打乱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的阵脚,她才可以从中取利。
否则,她一个庶女,岂能越过老太太和太太,由着自己的心事成事?
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云琢会不在凉亭,赵亭佑会晚来一步,世子的人会恰好就在附近。
怎么看,这件事,都是有人横插一手,让事情的发展朝着有利于他的一面走去。
按照谁得到的好处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的道理来讲,无疑,她是被人摆了一道,成了他手中插向顾府的一把刀!
但是这一天,对于永定侯世子卫无期而言,却完全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帮我设计顾相国。”回程的马车上,卫无期斜倚在铺着紫貂皮的宽榻上,手里拎着一只高脚琉璃杯,杯中褐红色的酒液轻轻一荡,映着他比女人还妩媚的一双凤眸,正兴味十足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黑衣少年。
马车是属于永定侯府的,不管走到哪里,卫无期的排场总是要比别人摆得大,就连在周庄这种小地方,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照京里。
所以他的车厢永远都比别人的宽敞舒适,外加富丽堂皇。
但黑衣少年看着鎏金嵌玉的车厢顶,只是略微嫌弃地皱了皱眉。
卫无期无奈地撑着额头笑了笑,“你也别瞧不上眼,我也就这么点爱好,真金白银的,比起你那位小侯爷表兄,可是差得远了。”
小侯爷表兄,说的自然只有少年扬名、才备九能,十二岁便袭了爵位的承恩侯程慕瑄!
程慕瑄不仅容颜如画,还聪慧过人,五岁成诗,七岁在殿前一曲《瑞京赋》惊才绝艳,名扬七国,一时京都纸贵,欲购程慕瑄一字,莫不万金。
只可惜,天妒英才,自打程慕瑄出生之日起,便没有离开过药罐子。据说他的身染重病,连多走几步路都会咯血,甚至有大夫说他根本活不过十七岁。
但,似乎这样还不够,在他十二岁那一年,程国公一病不起,蘧然离世。当时的国公世子乃程慕瑄的父亲,正挂帅远征,与侵入国界的北燕铁骑连番苦战。
成国公的噩耗还没有传到北疆,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回了世子战死沙场的消息。
瞬时,国公府一片愁云惨雾。
一屋子老弱妇孺哭声震天。偏偏太后颁下懿旨,赐程国公嫡孙程慕瑄为承恩侯,降等袭爵。
从公降为侯。
而且还赐了爵位名——承恩!
程家世沐皇恩,可如今,太后当政,亲赐的名号,显然这个承恩侯背后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对于正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国公府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狠狠地打脸。
但,饶是如此,年仅十二岁的程慕瑄当年还是本朝最为年幼的王侯!
如今,已过三年,承恩侯年已十五,再过两年,便是*限之期。可即便是这样的艰难,作为历朝皇后的母族,程氏一族在他的带领下,仍然高居庙堂,独掌大权,是朝中唯一能与太后一党所抗衡的力量。
所以车中二人提到程慕瑄,都有些索然无味。
半晌,黑衣少年才淡淡地道:“你真以为凭这件事,你们就可以送顾相国一个大人情?”
“不然呢?”卫无期显然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少年回答的是他的上一句话,心里又蓦然想起一事,斜觑着他,笑得风情万种。“确实,顾六姑娘是太后相中的未来皇后,你敢设计她,我们家尚武可不敢娶。”
尚文、尚武是卫无期身边的两大贴身护卫。今日一同前往顾府的便是尚武,至于尚文的位置则是被眼前某人强硬地霸占了。
黑衣少年自然听得出卫无期口中的揶揄之意,冷冷地哼了一声。
卫无期笑笑,摸着下巴,瞥他一眼道:“不过,看来这顾六姑娘是有心上人的,别姑母一番好意,倒为皇上成就了一对怨偶。”
“倒确实是一番天大的好意。”黑衣少年冷冷地睇卫无期,似笑非笑。“即便太后和顾相国都有此意,程家也不会允许!”
东离国开国之初,开国皇帝与程氏先祖共逐天下。历经万难,天下大定。
只缺一君,执掌天下。
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争离乱之苦,程氏率先交出兵权,奉离氏为皇。
高祖皇帝在登基大典之上,指天立誓,此后,离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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