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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天纵魔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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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童哥哥也真是的,什么事都要搅合一下,要不然这一切也不会这么复杂了!”
“小主,我们也已经得到明阁的最新消息了。”莫离上前一步。
“说。”
“云拂笑似乎打算背水一战,亲自出马刺杀皇上,已经在筹备了。”莫离眉头拧的很深。
华菱无奈地摇头,她知道阮遇对于云拂笑的重要性,这次皇上几乎杀了阮遇,根据明月楼传回的消息,阮遇虽然被东方策带回来天雪山,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云拂笑绝不会咽下这口气,势必要为他报仇!可是眼下这种状况,实在不宜冲动,否则只会落个鱼死网破的结局罢了!奈何她现在不宜去找云拂笑,且不说云拂笑愿不愿意再相信她,只怕明阁里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大有人在!
见华菱低头沉思,莫离有一丝担忧,道:“小主,明阁的事现下您还是不要管了。”
闻言,多多也明白了几分华菱的想法,急忙帮腔:“是啊,莫离姐姐说的没错,现在还是先想着怎么帮小七哥哥解毒吧!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不要多管了!”
“不管?”华菱抬头,苦笑,她可以不管吗?轻轻叹了口气,“若是能够什么也不管,那我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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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不要去找他
“姐姐,爹娘今晚大概就能到京城,等娘来了,一定能说的服笑笑哥哥的,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多多急忙道。
“拂笑虽对娘感情极深,但这件事……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会不会见娘都是一个未知数。”华菱沉声推测。
“不会的,笑笑哥哥一直想见娘,娘到京城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多多争辩。
“若能那样,自是最好。”华菱目光晦暗不明,转向莫离道:“事不宜迟,我必须立即去找云拂笑,可查探到他的位置?”
莫离一慌,道:“小主三思!楼主马上就要回来,您何必如此心急呢?再者,七皇子的寒毒……”
“他的寒毒我束手无策,我不过空有这一肚子的医书毒经罢了,真要派用场的时候,最不顶用。有爹和娘在,我无需担心,何况以他现在的情况,我担心也无济于事。”华菱面色微沉,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姐姐明明担心小七哥哥担心的要命,为什么一定要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多多撇撇嘴。
华菱心里仿佛被重重地锤了一记,多多说的没错,她明明担心的要命,却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明明害怕他死,却偏偏不避讳一个死字。其实她何尝不想好好陪着她,可是人生中就是难以避免地有许多无奈,有些人救不了是无可奈何,有些事不去做却会遗憾悔恨。她救不了身中寒毒的君元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拂笑去送死,无关情与爱,而是自己的良心不允许她袖手旁观。
华菱摸了摸多多的发顶,勉强一笑,“多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小主,你现在就要走?”莫离紧张地问。
“嗯。”华菱点点头。
“小主还是先去看看七皇子吧,万一……”莫离有几分难过,不忍说出后面的话。
华菱心里咯噔一下,她极力避免去想的那些事,终究是不能逃避的。她决定先去看看君元若,只希望这不是永别。
石室内,元若并未泡在药浴桶里,也没有坐在温泉池中,而是独自坐在旁边的垫子上,对着小几上摆着的一棋残局。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色中衣,衣襟松松地系着,整个人清冷又慵懒。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桃花凤目目光柔和,定定看着棋局,手中的白子久久没有落下。
华菱步入石室,在元若的对面坐下。
元若抬起头,眉毛和睫毛上挂着寒霜,像是从冰雪中走来的谪仙,他打量了华菱一眼,朝她露出一个极淡的好看笑容,声音轻缓,道:“你这一身衣服极好看。”
华菱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这是君元若?他居然会夸人?还是信口夸了她一件极其普通的水色襦裙?转而,她又笑了,语气有几分调笑,问:“是说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
显然君元若没有想到华菱回如此反问,一时还真的低头思考了一下,才答:“许是人好看,衣服不过是死物罢了。”
华菱一乐,倾身抬手刮了一下他的挺翘的鼻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我竟然不知道!”
华菱的动作十分亲昵,娇俏可人,元若一时有些怔住,他其实不过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罢了,华菱的反应实在让他有种极其愉悦的感觉,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不由地扯开笑了。
“傻笑什么呢。”华菱嗔了他一眼,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微垂下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心疼和难过,再抬头,却又是一副兴致极好的样子。
“君元若,我……要离开几天。”华菱咬咬牙,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元若脸上的笑意顿时敛起,他默了默,才问:“去哪?”
华菱别过脸,低低地道:“你何须问我去哪……”
二人便都沉默了。华菱忍不住悄悄瞅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略有伤色,心道,明明是头大尾巴狼,偏偏总是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真是……“你的身体……总之我回来之前,你一定不能死!今晚我爹娘就到了,他们一定可以为你解毒的。”
元若目光极静,轻轻点了点头,“你非去不可吗?”
“不是非去不可,而是我要去,你能明白吗?”华菱认真地回看着他。
“我不明白。”元若垂下的那一只手,拢在袖中握紧了拳,“唐华菱,若我和云拂笑两人中,只能活一个,你希望是谁?”
华菱黑线,这问题就好比“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令人难受。
“我希望你们两个都活下来,一个都不许给我死!君元若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小鸡肚肠的问题!”华菱气呼呼的道。
“如果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死呢?”元若固执地问。
华菱心里火气一冒,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着两人必是你死我活势同水火的,但她偏偏不愿意去深想其中的原委,她向来做缩头乌龟惯了。
“好,要死你们都死了算了,然后我再自杀!”华菱气得脸色发黑,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脑海中是那个失望又伤心的少年,不断回响着那句“我还能相信你吗”,这句话一直折磨着华菱。
元若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一会,等她面上看起来怒意没那么明显了,才轻轻道:“那你去吧。”
华菱叹了口气,耐下性子,将隔在两人中间的小几推开,轻轻抱住了浑身都是寒气的元若,在碰触到他冰冷的身体时,华菱狠狠地心疼了,好声好气道:“你别这样啊,拂笑对我好,我只是看不到他白白送死罢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水火不容,可……大不了以后我不让你们见面,就当世界上没有云拂笑这个人好了!”
闻言,元若笑了,轻轻推开华菱,道:“你可知我与他为何如现在这般?”
华菱心里始终绷着的那一根线瞬间断开,这个问题其实是最开始华菱极其想知道的,可是后来,却是最想逃避的问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人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呢?她不是不能知道,而是不愿知道,潜意识里,她希望过去的事永远过去,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永远不要再扒开来,让时间尘封就好,可是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君元若要跟她坦白了。
“三皇叔当年杀了云氏满门,囚禁了云家家主,也就是云拂笑的父亲,只有云拂笑一人被你娘救走。后来,他为了救他爹,便离开了你娘,回了明阁,还顺利潜进了三王府,不过被三皇叔察觉,抓住了。”元若的声音极淡。
“云拂笑是个极有天赋的人,三皇叔想留着他,便把他跟我放在一起训练,我与他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确实是个极单纯的人,因为我母妃的关系,轻易便信任我。”
“你母妃?”华菱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些东西,她突然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那个被刺杀的云妃,“你母妃难道是云妃?”
“嗯,我母妃是他的亲姑姑。”元若点头,并未惊讶华菱猜出这件事,继续道:“当年云家满门被杀,我母妃是云家女儿,自然也岌岌可危,因此,我答应了三皇叔一件事。”
华菱心头巨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元若。
元若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三皇叔当着他的面凌迟了云家主。”
“什么!”华菱大骇,浑身发凉,毛骨悚然。
“是我用剑抵住了云拂笑,也是我押他去旁观的,因为我要我的母妃活下来。”元若的声音极静,华菱觉得此刻的他有一份冷然和决绝。
“之后的半年,我和他无时无刻不在残杀,也许就是那时候,我们成了无法改变的仇敌,直到有一个人死去。”说完,元若惨然一笑。
华菱看着他的笑,心里沉重得透不过气,“所以,后来他杀了你三皇叔一家,又杀了你母妃,你最终还是没有保住她。不仅如此,云拂笑还想要杀了你和皇上,你们也无时无刻不想杀他!”华菱苦笑,问:“杀来杀去,死了那么多人,积攒了那么多的仇恨,死的人不能瞑目,活着的人饱受痛苦,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
“或许仇恨成了我人生的唯一意义了吧!”元若如玉的容颜上显出一丝哀伤,“阿策说,他一直看不透我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乎什么,我的所有生命里,不过是填满仇恨的杀和被杀罢了。”
“元若,我相信我爹娘应该已经为你找到了解药,否则他们不会主动出现的,你一定要给我活下来,如果你不知道活着的意义,那我就陪你寻找意义。你说喜欢我,你屡次想让我摆脱与皇上的契约,我想,你心里是在乎我的,既然你在乎我,那么可不可以试着为了我,放下仇恨?”华菱字字诚恳,满目期待地望着元若。
元若抬手遮了华菱的眼睛,不忍去看那一双清澈纯净的曈眸,他轻声道:“唐华菱,我现在有些后悔那天去追你了。”
华菱一把打开他遮着自己眼睛的手,急道:“你别这样,我字字真心,只想好好陪着你,平静地生活,过只属于自己的日子,不被仇恨和杀戮打扰!”
“谈何容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华菱急得要掉眼泪,“难道你不能为我放下仇恨?或者说,我对你而言,根本只是可有可无?喜欢一个人,便想着要占有,我喜欢你,便想霸着你,我不要你因为宿怨杀人或被杀!”
元若怔怔,喃喃道:“喜欢一个人,便想要占有……”抬头看着华菱,桃花眼里俱是荒凉,“我若放下仇恨,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他?”
“……”华菱紧抓着元若袖子的手突然一松,“没有阮遇,他会死的。若我不阻止,他总有一天会送了命,皇上一定不会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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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你会留下来吗
“他若不死,必会来杀我。”元若脸上的笑意一丝也不剩。
华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抓住了元若冰冷的手,道:“我不会让他死,更不会让他杀你。”
元若定定地看着华菱,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轻轻挣开了华菱的手,偏头,闷闷地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华菱点头,见他这副神色,她心里不忍,却又实在不能放任云拂笑去送死,狠下心,转身要走,却猛然又被元若拉住,他稍一用力,华菱就撞进了他怀里。
“怎么,舍不得我了?”华菱嘴角边露出一抹浅笑,静静地闻着他身上极清新的气息。
元若加重了一分力气,紧紧地抱住了她,闷闷地,带着一丝委屈,道:“他长得是不是比我好看?你会不会不回来?”
华菱好笑地挣开他,抬头笑看着他,嗔道:“你幼稚不幼稚,难不成真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好看啊?别人要是比你好看我就会移情别恋?你就把我往这个方向想啊?”
“那你会还是不会?”元若一脸认真。
华菱面上仍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里却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必他也是知道拂笑对自己的感情才会如此吧!华菱突然踮脚,轻轻在元若的颊边啄了一下,笑得花枝乱颤,“我走了,好好待家里等我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给我完完整整活蹦乱跳的,知道不?”
元若一下子有点懵,机械的点点头,气声道:“嗯,知道了。”
华菱捏了一下元若的手,十指相扣,又迅速分开,转身便出了石室。
望着华菱的身影消失在石室门口,元若缓缓抬手碰了碰她刚刚亲过的脸颊,无声地露出一丝笑意,片刻后,又有一些落寞。他呐呐地坐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身体的不适,歪着身子朝旁边吐了一大口血。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元若却丝毫不为所动。
“乌影。”他沉声唤了一句。
转瞬,一个形如鬼魅般的影子迅疾地袭了进来,在元若不远处单膝行了一礼,一身黑袍,面貌被宽大的帽檐遮住,声音有一分古怪,道:“主人,请吩咐。”
“暗中保护她,不许有任何差池,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现身。”元若面无表情,从袖中掏出白帕子擦了嘴角边的血迹。
“主人,我向来不离你半步,这……”乌影有几分迟疑。
“去!”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眼,却透着坚决和固执。
乌影无奈,只好从命去了。
乌影是元若身边最得力的人,自从三王爷死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武功高深莫测时间无几,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轻易现身。这次他将乌影派去暗中保护华菱,他寒毒日益严重,无论身体还是功力都大大不能同往日相比,乌影走了万一他遇刺,危险可想而知。
隔了片刻,刘管家便进了石室,扫了一眼小几旁的血迹,他并没有惊讶,无声地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两个小厮进来,默默地打扫了血迹。
“殿下,唐小姐此去,恐怕会对皇上的计划有所妨碍,您看是不是……”刘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元若阖上双目,并未回答。
“殿下,皇上的意思是让您拖住唐小姐,这……”刘管家依旧小心翼翼地劝着。
“她要做的事,我何曾拦过她?”
元若的语气极轻极缓,却让刘管家微微一怔。
“殿下,成大事者,必须无情,皇上对您期望甚笃,您可不要为了一时的情思,毁了前程啊!”刘管家继续苦口婆心。
“前程?”元若苦笑,“我已经为了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痛苦了十六年,以往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三皇叔在的时候,我三岁就入了狼谷,出来的时候母妃已经死了,我才发现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和母妃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后来我接管了锦衣卫营和暗卫营,为父皇卖命做事,父皇的确信任我器重我,我也知他其实有意传位与我,可是这些年,并非是我想要的生活。”说到最后,他嘴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桃花眼里尽是温柔的光彩。
“殿下,皇上有意栽培您,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啊!”刘管家大惊失色,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征。”元若侧头看着刘管家,面上淡笑,容颜极美,“这些年府里住过的神医不知凡几,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对东方策不同?”
刘管家有些茫然,想了想,答:“东方先生医毒双绝,正是有了他,殿下的寒毒才拖了三年之久,自然要待他恭敬和善。”
元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哼笑了一声,又问:“你可知这些年来,我听过的最难忘怀的一句话是什么?”
刘管家更加茫然,完全不知道元若这样问的意图,因此只是静静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你难受吗。”元若目光更加柔和了几分,“是一句‘你难受吗’。幼时在狼谷,只有一次母妃偷偷去见我,她这样问过我,自此后,在无人在意我的感受,三皇叔要将我训练成无坚不摧的杀人工具,可曾问过我的意思?父皇命我暗中助他铲除明阁,培养我为储君,可曾问我愿不愿意?我虽已不是赤子,可心中在乎的,想要的,不过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母妃去了,我……”
元若话未说完,刘管家便噗通一声跪地,再没有一贯的淡定和从容,急道:“殿下!望殿下三思!若在这件事上,您让皇上失望,恐怕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弱肉强食之理您并非不懂,云妃娘娘当年被害,归根究底还是殿下当初年岁尚小,无力保护,若不然……”
“够了!”元若周身的气压陡然下降,面色森寒,杀意毕现,“母妃已逝,不可逆转,现在我只不过是不想失去她,仅此而已。你出去吧!”
刘管家被呵斥地双腿一软,咬了咬牙,转身出了石室。
剩下元若一人,他双拳掩在袖中,握得死紧,因为动了气,寒毒发作的效果更加急剧,他突然捂住了胸口,痛苦地倾身,大口大口地吐出了许多血,血由红慢慢转变成黑色。他看着地上的血迹,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喃喃道:“娘,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话未说完,人已经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一辆普普通通的小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官道上,车内只有一人。
华菱手里攥着刚刚拿到的线报,心情十分沉重,这次主动去找云拂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她,更不知她能不能得偿所愿,劝罢云拂笑的行动计划。
马车突然一磕,停了下来,华菱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见赶车的小童凑到车帘附近,轻声报告:“小主,前面有人挡道,似乎……是在等您!”
闻言,华菱心里一沉,已经大概猜到了等她的人是谁。
她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回头吩咐赶车的小童迅速返回。
“笑笑,多日不见,你可好?”华菱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看着对面高坐马上的云拂笑。
云拂笑目光有些空洞,没有焦距,竟然是失明状态!华菱心里微惊,这样的他只身一人出来,难道就不怕遇伏?真是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她正想开口说道两句,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话。她苦笑,她有什么立场来说让他注意安全的话呢?恐怕阮遇的事,他心里还恨着她呢,她虽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也是一旁辅助的帮凶。
云拂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淡然沉默的样子,他翻身下马,扔了缰绳,抬手朝华菱的方向探着,慢慢地朝她这边走过来,官道上铺着碎石子,有些地方并不十分平坦,他走得不怎么稳当。
华菱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自己,莫名地想流泪,脚下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一相碰,云拂笑就迅速回握住她,将笑不笑,又迅速变回淡然表情,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温软软,略带一丝委屈,“菱儿,以后别离开我了,仙童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华菱最终没有忍住,因为他的一句话,泪水汹涌,哽了半天,才勉强答了一声“嗯”,可这声“嗯”,也不知将来会不会食言,明明身后还有另一人在等他,又明明是她叫他乖乖等着的。
两人同乘一骑,回了明阁位于京郊的总舵。
果然如华菱所料,明阁里对她咬牙切齿欲杀之后快的人比比皆是。她和云拂笑一出现,周围的气场便都瞬间变化,满满的杀意。云拂笑感受到华菱微微的颤抖,他眉头一皱,气场凛冽,一言不发地带着华菱回了住处。
一坐下,华菱便有些吞吞吐吐地道:“阮遇的事,我真的没有想到会……”
“他不会死的,东方策会治好他。”云拂笑面上的笑容有些脆弱,有些稀薄,“我不想看到自责的菱儿,我们好好地在一起,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们一起去看看仙童,好不好?”
好不好?当然不好!华菱有些激动地抓了云拂笑的袖子,“笑笑,别去刺杀,在平城皇上没有杀掉你,现在一定是布置了天罗地网等着你送上门,你干嘛要去送死!我不准你去!”
“菱儿,有些事是躲不过的,有些恨必须有个了结。”
华菱陡然站起身,决绝道:“你若执意要去,我现在就走!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拂笑也站起了身,面上浅浅淡淡的笑意,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若我不去,你就会留下来吗?”
一句话,让华菱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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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代掌明阁
她会留下来吗?她不会。
华菱无法回答他,却仍然倔强地僵立着。
得不到华菱的回答,拂笑惨然一笑,这笑容是华菱从未见过的孤寂荒凉。
“菱儿,你为什么回来?”拂笑的声音凉凉的,浸着些许失望。
“我……我怕你为了复仇去刺杀皇上,白白断送了性命!”华菱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是视死如归的神情,“阮遇的事,虽非我本意,但也的确与我有关,我确实恨极了他,但……总之我无意要他的性命!我和皇上曾经有过一个契约,要助他铲除明阁,手刃云拂笑,可是后来遇见你,我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阮遇对多多下毒,为了交换解药我自愿投身明阁,但是走之前派人通知了将军府的陈容烟,谁知皇上竟根据这条线找到了你们的下落,还……我道歉,虽然道歉不一定有用,但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你都要相信我最后一次,皇上这回是真的想要对明阁赶尽杀绝,你万万不可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拂笑微眯着双眼,低低地念着这句话,“仙童一直就是这么劝着我的,可是现在,新仇旧恨已经让我无法等下去了。”
华菱心里一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好声好气地劝着:“仙童现在生死不知,你难道非要去冒着险,如果白白断送了性命,怎么对得起他这么多年护着你!”
拂笑似乎有些被说动,抬眸看着华菱,虽然没有焦距,目光却炯炯,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华菱搬出阮遇,见他有所松动,赶紧又道:“如果仙童在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他这些年汲汲营营,就是为了慢慢发展明阁的势力,等待一个时机,可眼下分明就不是一个好时机,你若轻举妄动,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他这些年的努力?”
云拂笑脸上所有的凛冽和冷然俱都消失,大眼睛一如往日般的湿漉漉的,像极了一只纯净的小动物,他反手握住了华菱的柔荑,声音温软,带着一丝不知所措,“那我该怎么办?”
华菱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引着他重新坐下来,勉强一笑,道:“只有等。在平城明阁已经遭受重创,现在正是休养生息厚积薄发的时候,如果轻举妄动,那岂不是这些年的经营和努力都要付之一炬功亏一篑吗?”华菱说着一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要是仙童知道你这么败家,回来了肯定气个半死!”
华菱不知道平城之战,战况究竟有多惨烈,但君元若既然私自出京,亲自来平城救她,想必皇上那一次下了狠手,否则以阮遇的本事,必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华菱其实应该为那一场惨痛负很大的责任,但有时候人一旦做了错事,就无法挽回了,庆幸云拂笑这一次没有对她兵戎相见。
“菱儿,我要会天雪山。”云拂笑突然道。
“回天雪山?”华菱一愣,“可我们走了,明阁怎么办?”
云拂笑低头想了想,答:“我回去,你留下。”
“……”华菱有点听不懂了,他走她留?那恐怕他前脚走了,后脚明阁众位就会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以泄心头只恨吧!
“即刻我命你为明阁右司使,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代掌明阁一切事务。”云拂笑轻飘飘地送出一个重磅炸弹,炸的华菱半天回不过神。
“等,等等。”华菱惊讶地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刚刚说什么?我?明阁右司使?你不是开玩笑吧……”
拂笑满脸认真,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毛,道:“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做右司使?我要离开,现在明阁不能缺人领导,你是最合适的人。”
华菱黑线,“什么叫我是最合适的人……我哪里就合适了?我明明是最不合适的人好吗!”
拂笑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华菱,在她肩头蹭了蹭,糯声糯气道:“难道你还是要走吗?我都已经答应你,不轻举妄动了?你是不是想回君元若那里?我才不放心你留在他身边,他心狠手辣,根本就没有感情,当年他只有十岁,我差点死在他手上,后来……总之我不会让你回去,你就留在明阁好不好?留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想你走。”
华菱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此刻隐隐作痛,她知道拂笑对她和阮遇其实是一样的依赖,他内心柔软脆弱,却硬生生被逼的冷血残酷,也只有在她和阮遇的面前,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华菱其实非常希望他可以时时刻刻都是那个柔软明媚如小鹿般无辜又可爱的云拂笑,而不是明阁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我答应代掌明阁。”华菱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揉碎了。她努力不去想那个还在等她回去的人,努力去忽略心中对那个人的担忧和想念。
纵使不见,惟愿安好。
明阁中许多元老对华菱都十分敌视,但显然这种时候阮遇之前的严格管理起了作用,云拂笑下达了命令,众人即使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却也都规规矩矩地叫华菱一声“右司使”。
云拂笑动身出发的时间选在了深夜,跟随在侧的人是华菱许久未见的素素。
拂笑目光中满是不舍,华菱引着他上了马车,他便靠在华菱耳边说了好些话,等到月至中天,才罢了。
华菱朝素素招了招手,无视素素从刚才就一直有些怨怼的目光,她知道明阁的人都因为阮遇的事而对她颇有成见,但眼下并不是解释的时机。
素素走过来,华菱低声道:“路上好好照顾他,无比安全送达。”
素素低头应道:“属下知道,右司使放心。”说完又抬起头,似乎斟酌了片刻,才道:“菱儿姑娘这回可不要再负了我家的公子的真心和信任。”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月色如银,八月中的夜风夹着一丝秋凉。
华菱久久地站在原地,直到月夜中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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