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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天纵魔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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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菱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这一觉似乎并没有让她轻松多少,她哑着嗓子道:“我来看看。”
阮遇脸色不像之前那种青灰色,许是失心蛊吸了毒血之后,情况转好,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依然还是苍白的,可这苍白中却透出一股不大正常的红,华菱碰了碰他的额头,心里一沉,这么个烧法,等伤好了,估计人烧傻了!华菱搭上他的脉,身子极度虚弱,根本经不起一丁点折腾,若今夜不退烧,恐怕命是保不住了!
华菱竟然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身在局中的人,确实如东方策当日所说,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可是在面对死神的时候,再强大的坏人都只是一个弱者,就像此刻躺在炕上,和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阮遇一样。什么仇恨,什么明阁,什么江湖,什么天下,在生与死面前,屁都不是!
华菱转向身后一脸担忧的大娘,平静道:“他此时太过虚弱,不能用药退烧,劳烦大娘打一盆冷水来。”
大娘应声去了,华菱轻轻摇着阮遇,“阮遇,醒醒,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没有任何回应。
华菱刚打算起身,手腕却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愕然看向阮遇,只见他双目仍然紧闭,眉头皱的死紧,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华菱凑近一些,道:“你说什么?”
“……”阮遇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华菱便知道他只是烧糊涂梦呓而已,刚要去掰开他的手,他却再次开口,这次的话说得很清晰。
“哥不要……不走……陪着娘……不要她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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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恶人的可怜之处
看着阮遇扭曲痛苦的表情,华菱有些迷惘,还是掰开了阮遇的手,可刚一松开,阮遇就情绪激动地伸出手乱抓,带着一丝哭腔,含含糊糊地叫着:“娘……娘……别走,遇儿好想你……娘别走,遇儿好怕……”
华菱用力闭上眼睛又用力睁开,怎么办,她就是见不得平日无坚不摧的人露出脆弱不堪的样子,尤其还是重伤快死的时候。她伸出手让阮遇抓住,重重出了一口气,轻轻道:“娘在这,别怕。”占他个便宜应该不要紧吧……
阮遇抓着她的手,慢慢平静下来,他身上极烫,一直在涩涩发抖。
大娘将冷水打了来,华菱用帕子沾凉水帮阮遇降温。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卸去了危险的利爪和邪佞的笑容,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男子罢了。她实在搞不懂什么样的水深火热造就了这群人的狠毒和冷漠,她在床边坐下来,一只手被阮遇抓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玩着自己腰间垂下来的衣带。
隔了一小会,阮遇又开始无意识地呓语,华菱听不清楚,便凑近去听。
“遇儿不走……遇儿不走……娘……哥你不要娘了吗……”
华菱一愣,伸手去拍拍阮遇烫的下人的脸,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直重复着“遇儿不走”等话。
“不走不走,跟娘待在一起。”她忍不住出声哄了他一下。
“嗯。”阮遇轻轻哼了一声,更紧地抓着华菱的手。
“遇儿,告诉娘,你为什么不喜欢东方策啊?”华菱试探地问。
阮遇皱皱眉,嘴唇轻轻动了动,唇间溢出的话含含糊糊的,“他不要娘了,他拉着遇儿走,遇儿一走,娘会死的……不要娘死……”
闻言,华菱心里一震,又问:“娘为什么会死呢?”
“他们……要杀我们,娘你不要让我和哥先走好不好,我们走了,你会死的……”阮遇带着哭腔,微微有些抽噎。
“他们是谁?你爹呢?”
阮遇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是君家人,是他们要杀我们……我没有爹,我只有娘,没有爹……我不姓东方,我娘姓阮我就姓阮,我叫阮遇不叫东方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兄弟俩不是一个姓。
“君家人要杀我们,娘让哥哥带你逃走,你不愿意走,哥哥硬带着你走了,娘死了,所以你恨哥哥是不是?恨自己没有救娘没有带着娘一起走是不是?”
“嗯……”阮遇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咬到渗出了血,“他不是我哥,他怎么可以让娘一个人死呢……他和君家人一起杀了娘,我要杀了君家所有人,杀了他!我要杀了东方家所有人!”
“为什么要杀东方家所有人?”华菱疑惑。
“遇儿不想做毒人,可他一定要逼遇儿做毒人,遇儿好难受……娘,遇儿不想做毒人,遇儿要杀了他,他不是我爹!”
华菱震惊了,阮遇和东方策身上的毒以及异于常人的体质原来都是他们的亲爹所为!简直……这样的畜生也配为人父?毒人,那是什么样的人!《毒经》里描述过,由浅至深地喂一群三岁的孩子各种毒药,用死亡来筛选,直至十六岁,活下来的的被称为毒人,这样的人已经百毒不侵,他的血液就是剧毒,他的肉可以制药,甚至传说食用毒人的脑子可以延年益寿,成功的毒人就像一具活死人一般,任人喝血吃肉,直至死去……
华菱内心巨震,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父亲,且不说练毒人的成功率有多低,单是能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拿去练毒人这种行径,她就可以相信阮遇和东方策的父亲是怎么样一个残忍的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
华菱的童年是幸福的,那时候父母没有离婚,感情非常好,自己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原主的童年是在长乐侯府,虽然没有亲生父母在旁陪伴成长,大伯不加理睬,大伯母故意宠得她无法无天不学无术,但终究比他们好了不止十倍……
“哥哥并不是故意丢下娘的,他只是不希望你也陪着娘一起死而已。”华菱声音很低。
“可是遇儿不想离开娘……”阮遇突然又平静了一些,喃喃道:“遇儿会好好保护拂笑的,只有拂笑不会丢下我……遇儿受伤了,他没有丢下遇儿……”说到这里,阮遇头一偏,睡了过去。
对于阮遇,华菱向来没有好感只有讨厌,甚至是恨得牙痒痒,最好是扒皮抽筋凌迟处死以解心中之恨。多多中毒那件事,华菱是真的心痛又愤怒,但此刻她心里的感觉很复杂。说既往不咎,华菱做不到,可是若真的有那么多的恨,她何以还要救他呢?
她苦笑,站起身端起水盆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面无表情地喂阮遇喝下。
世道艰险,人心叵测,谁不是可怜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唐华菱的悲悯之心只能用在对的人身上,阮遇纵使身世可怜,却也盖不过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大恶人!
阮遇的高烧一直持续到晚上依然不退,夜色降临,重伤的人隔夜高烧是很危险的事,何况他的情况本来也就够危险了。这样的情况,纵使神医圣手也只能束手旁观,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有失心蛊在,他身上的毒现在倒是没什么要紧,可这外伤严重,又失血过多,高烧不退,最是凶险。若天亮之前退了烧,便没什么危险,若烧一直不退,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家农户只有大娘一人在家,据说丈夫早亡,唯一的儿子在镇上的书院求学,大娘独自一人在家农作,赶集的时候去镇上卖卖菜,勉强维持生活。因华菱和阮遇是客,阮遇又受了重伤,虽然华菱并未告诉她阮遇很可能会死,但她也看得出个大概。大娘心善,宰了一只养的半大的母鸡,就着自己采的野蘑菇,顿了一锅鲜香四溢的鸡汤。
大娘朴实厚道,说:“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我煮了鸡汤,一会给那位公子喂一点吧,他伤得重,补补好的快。”
华菱喝着鸡汤,心里很是感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农户大娘是继十公主君绯绯之后,又一个她看着觉得面善的人。人家孤儿寡母生活不易,还为她宰了养着准备下蛋的鸡,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便用大娘的儿子放在案上的纸笔,草草地画了一张简易的图,叠好之后交给大娘。
“大娘,我们现在落难,你如此对待我们,无以为报,这个你拿着这个,若有困难或者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就去海平镇上的悦来客栈找秦掌柜,把这个给他看,他就会帮你的。”华菱认真地说道。
晚上,华菱继续用凉手帕帮他物理降温,可热度总是不退,华菱几乎要放弃了,加上这两天自己也累的够呛,之前身上的伤也还没有好,便抵不过疲倦睡着了。
晨光熹微的时候,华菱被轻轻的说话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大娘站在阮遇床前,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轻声道:“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盛点粥来。”大娘说着便走了。
华菱一下子清醒了,一骨碌坐起来,大声问道:“你挨过来了?”
阮遇高烧之后脸色苍白如纸,却不像昨日那么一片死气了,他浑身都酸痛,但还是费力地坐了起来,因为身下的炕床实在太硬了。
他面上丝毫没有波澜,没有阴戾也没有邪魅,就是那么淡淡的,问:“刚刚那是谁?这是哪?”
华菱睡的凉榻跟炕床挨的很近,她没有穿鞋,直接站起来一步跨到了炕床上,伸手就来摸阮遇的额头,摸完之后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道:“你命还蛮大的啊,那么烧都没烧死你,居然还自己退烧了!”
看着华菱的一系列动作,阮遇皱皱眉头,却没有躲开华菱伸过来的手,他抬头又一次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
“哪么哪么!你说话注意一点!这农舍虽然简陋,好歹救了你一命,要不然你那么一身是血躺在荒郊野外,恐怕早就被野狗拖走,现在撕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再说你还喝了人家的鸡汤呢,不感恩戴德你还嫌这嫌那不成?”华菱没好气地大声讨伐。
阮遇被说的没了声音,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腹上缠着的绷带,面无表情地几下就撕开了,华菱都来不及阻止。
看着自己被针线缝的牢牢的却有些乱七八糟的伤口,阮遇也没吱声,突然仰面倒了下去,闭上眼,没什么情绪。
华菱黑线,翻了一个白眼,“喂,混蛋你不会是嫌我缝的难看吧?我第一次缝伤口好不好!再说我肯帮你缝合就不错了,咱俩的仇我还记着呢!”
“嗯。”阮遇用气哼哼了一声。
嗯?“嗯”是什么意思?是嫌缝的不好还是没嫌缝的不好啊?好吧,左右都缝的不好就是了……华菱也不算跟一个病号计较了,便问:“你这伤怎么来的?这是旧伤,不会是前天晚上受的,你哪来这么重的伤啊?”
阮遇还没答话,大娘就端着粥进来了,还有一小碟子可口的酸菜。大娘见华菱站在炕上挑着眉跟阮遇说话,一时间有点愣。
华菱看看自己此刻的姿势,确实有点粗鲁,光脚站在人家炕上干嘛……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打算下来,却发现鞋子还在凉榻边上,只好硬着头皮又从炕床上跳回凉榻,再面红耳赤地穿鞋下来。
大娘笑道:“菱儿姑娘也起来了?洗把脸吃早饭吧!”边说边将粥碗放在炕桌上,转向阮遇道:“公子,吃早饭吧,你自己行吗?还是等着菱儿姑娘喂你吃?”
闻言,华菱有些尴尬,真是的,大娘你这么说直接出来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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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港口意外遇阻
阮遇睁开眼,缓缓地坐起来,看了一眼盛着白米粥粗糙大瓷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乖顺地挪到炕桌边,拿起筷子,低声道:“谢谢。”说完偏头看了一眼华菱。
那一句谢谢也不知是对大娘说的,还是对华菱说的,也或许是一起说的,总之这样毫无锋芒的阮遇,华菱觉得挺新鲜。
大娘一乐,道:“不用谢不用谢,粗茶淡饭还谢什么,只要你没事了就好!”又转向华菱,“菱儿姑娘,我也去帮你盛一碗来。”
“大娘你不用忙,你这么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饭,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自己先吃吧,一会我自己去盛。”华菱忙道。
大娘还是出门去了厨房。
华菱瞥了一眼阮遇,哼哼道:“嫌脏别吃啊,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皱眉头了,哼,清高个什么劲。”
膈应完阮遇,华菱心满意足地去院子里打水洗漱了。
闻言,阮遇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却无声地笑了,夹了一点酸菜放进嘴里,接着喝粥。
刚吃过午饭,小农家院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华菱和阮遇被明阁来的人接走,便又继续往平城赶路。
动荡的马车里,华菱瞥了一眼皱着眉的阮遇,凉凉道:“你伤口正在愈合,身体极度虚弱,不适宜赶路。”
“嗯。”淡淡的回应。
“我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在给你意见,你这样很容易出危险。”华菱强调。
“停下来更加危险。”还是淡淡的回应。
华菱摇摇头,这家伙没救了,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好好珍惜,难怪整天戴着面具活得不开心。这么想着,她突然又觉得不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怎么能擅自去评判另一个人活得开不开心呢,没准人家就是爱好自虐,活得挺开心的呢!
颠簸了大半天,他们终于到了平城,平城是个港口城池,已进入平城地界,华菱仿佛已经听到海风的声音,嗅的到海水的味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马车入了城,走了一会,便在一座宅子门口停下。一下车,华菱便见到了等在门口的云拂笑。
阮遇整理了一下衣袍,走上去,面上是淡淡的笑意,道:“我把菱儿带来了。”
云拂笑的目光有些空洞,闻言,他侧头去听阮遇身后的动静,声音越发温软,轻轻喊了一声:“菱儿?”
“在这。”华菱出声,上前一步,将手搭在拂笑的手上。
拂笑捏了捏华菱的手,笑得极好看,颊边浅浅的梨涡,湿漉漉的小动物般的大眼睛,笑容晃的眼晕。
“进去吧。”阮遇淡淡开口。
就着灯光,华菱看见阮遇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面色依旧苍白如纸,重伤未愈,昨晚还在高烧不退,现下却偏偏装成一个没事人,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进了宅子,拂笑便一直拉着华菱说话,却决口不提上次他被人故意引走的事,只说了分别这几天的如何如何,华菱小声的附和着。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在得月楼园子里听到的话……难道阮遇身上的伤是……多多所为?华菱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了一跳。当日她听到那些话并没有多想,多多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把阮遇怎么样呢!可是阮遇的伤口情况确实像是三四天前伤的……明阁对头颇多,阮遇仇家更多,想必只是巧合罢了!
华菱不愿意再多想,便随着云拂笑进了正厅里,正厅里已经摆好了晚饭。
三人吃饭的位置依旧是拂笑在中间,华菱和阮遇分别坐在他两边。饭吃到一半,华菱抬头看了一眼阮遇,他吃饭一向是照顾着拂笑的,拂笑晚上视力极差,阮遇已经养成了为他夹菜的习惯,并且熟知拂笑的口味喜好。他一直照顾着拂笑,自己却几乎没有吃几口,惨白着脸,强撑着陪着他们吃饭。
也许是刚刚的想法让华菱有些愧疚感,她忽然开口道:“仙童好像吃饱了,就先回房洗洗澡吧,天有点热,闷在马车上大半天出了许多汗呢。”
闻言,拂笑仿佛很开心,他以为华菱和阮遇的关系缓和了,便道:“仙童你去吧,你一向最爱干净的。”
阮遇淡淡地瞥了华菱一眼,没什么情绪,放下筷子站起身便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继续吃了,过了一会,华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笑笑,你知不知道仙童受伤的事?”
闻言,云拂笑手里的筷子的一滞,面色不若先前柔和,迅速冷冽下来,唇线紧抿,没有答话。
华菱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低头继续吃饭。
多多啊多多,你能耐虽不小,可胆子也忒大了……
吃完饭,华菱和拂笑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笑笑,仙童要把我们送去哪?”华菱试探地问。
“黄姑岛。”拂笑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华菱不置可否,又问:“你很想去?”
拂笑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无所谓啊,仙童让我去我就去,我的眼睛时好时坏,留在京城只会让他为难罢了,这次因为我,他才被……”说到这里,拂笑似乎顾及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华菱垂下眼帘,轻轻道:“我知道那晚是我弟弟设计把你引走的,也知道阮遇的伤大概是怎么来的了,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也已经得到惩罚了,以后我会好好管管他的。”
拂笑再次露出笑容,捏捏华菱的手,“他也是凤姨的孩子,我不会怪他的,仙童也不会怪他的。”
“笑笑,你为什么跟我娘关系这么好?”华菱问。
“因为凤姨对我好啊。”
等于没回答!
华菱撇撇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黄姑岛?”
“明天一早。”
明天一早?华菱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要早点做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华菱起身后便就着房间里的笔墨在手心里画了个图案,又用水稍微洗了洗,最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墨印子,图案却还清晰可辨。这只是以防万一,淡淡的墨印子随时都能用手搓掉,神不知鬼不觉。
经过一夜的休整,阮遇的脸色好了许多,悄悄塞了个小瓷瓶给华菱便走向了拂笑。
华菱捏着手里的小药瓶,才想起今天是第七天了,若果不服用解药,百花醉一发作起来那也是生不如死的。她拔了瓶塞,晃晃数数,里面只有四粒解药,差不多用上一个月,她撇撇嘴,嘀咕着“真小气”,吞下一粒,将剩余的收起来。
三人乘马车去港口,远远地却看见港口边有官兵把守。赶车人低声报告,阮遇掀了帘子看了一眼,随即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云拂笑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依然是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华菱也朝港口看了一眼,官兵们身上穿得都是陈家军的兵服,她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激动,面上一派平静,也学着云拂笑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休息。
阮遇吩咐马车停下来,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这路陈家军不早不晚刚好这个时候来来港口视察,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备而来,不过,不论是巧合还是其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送云拂笑和华菱去黄姑岛,他行事极其低调,本没有带多少人来。自己现下身受重伤,云拂笑和几个明阁高手就算对付得了这些官兵,恐怕行踪也暴露了。
想了片刻,阮遇又吩咐马车继续走,左右不过是几个官兵罢了。
到了路障前面,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兵上前,声音铿锵,道:“车上的人都下来检查!”
车内,阮遇面无表情,云拂笑依然假寐,华菱便也按捺着没动。
“敢问你们要查什么?”赶车人问道。
“有人将南方赈灾的官银中饱私囊,意图潜逃海外,我们陈小将军奉命来平城港口捉拿钦犯!少废话,快叫车里的人下来!”
果然是陈家军!华菱心里一动。
阮遇淡淡地看了一眼华菱,华菱一眼瞪回去,小声道:“看我干吗?我一直跟你们在一块能使什么坏?再说陈家军……”
华菱话没说完,阮遇就下了车,华菱一噎,没有继续说下去,云拂笑淡笑着道:“菱儿,我们也下去。”
三人下了车,官兵还掀了车帘去查看车里还有没有人,又拿出一张人像,一一跟三人比对,并非钦犯。
华菱瞄了一眼那人像,画的一张大众脸,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嘴角抽搐,拿着这玩意真能抓到钦犯?她又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不远处走来两个人,当先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旁边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华菱看着那少年,突然惊得眼睛一瞪。
陈容烟!
陈容烟也看见她了,作势要上前,却被旁边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当下也平静下来,只是悄悄地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华菱。
阮遇此时也注意到了来人,目光坦然,他和云拂笑轻易不现身,见过他们并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极少,世人只闻其名罢了,自然不用担心被认出来的。
陈小将军和陈容烟走至近前,其他官兵便行礼,高声道:“小将军!”
陈小将军点点头,转向云拂笑等三人,目光只在华菱身上停留了一瞬,朗声道:“你们是何人,出海去何处?”
云拂笑和阮遇并不答话,而是赶车人上前,道:“小将军,我们家大公子素有眼疾,久治不愈,听说海外有神医,特去求医的,二公子是来送行的,那位姑娘是我们大公子的夫人。”
华菱低着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她都莫名其妙换了两任老公了!偷偷看了一眼陈容烟,陈容烟正皱眉怒瞪着自己。
“大胆!我们小将军问话,哪里由得你一个赶车的回话?”旁边一个官兵大声斥责。
陈小将军轻咳了一声,看向华菱,似乎在征询意见。
华菱与这位陈小将军并未见过面,不过人家既然是跟陈容烟一起的,想必是来帮自己的,陈容烟也是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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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我该相信你吗
华菱站在云拂笑身后,微微摇头,动作的幅度非常小,小到四周几乎不曾发现她摇头。
见华菱的反应,陈容烟面露疑惑,却还是暂时压抑住了自己的疑惑,默默地站在陈小将军的身后。
陈小将军手一挥,让刚刚呵斥的那个士兵退下,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道:“几位既是要出海,还是等一天吧!今夜可能会有大风巨浪,出海也不甚安全。”
闻言,华菱略惊讶地看向陈小将军,这陈小将军跟陈容烟虽然是兄妹,性格却大不一样,沉稳内敛,也颇有智谋,自己刚刚拒绝他们公然营救,可因为没有做进一步的沟通,他竟然编出一个夜里风浪大的借口让他们留下来,果然跟陈容烟那耿直冲动完全不一样,好在陈容烟叫了这个陈小将军来,否则现在她恐怕早就沉不住气了。
华菱偷偷看了一眼阮遇的反应,只见他面无表情,也是不动声色,缓缓回身问了云拂笑一句,道:“你怎么说?”
华菱被这一句问话惊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阮遇征求云拂笑的意见,他向来是全权替云拂笑做决定的。
拂笑今日眼神清澈,淡然得像一湖水镜,他想了想,轻声回答:“那便等一日。”
“好。”阮遇点头,淡漠又疏离地朝陈小将军拱了拱手,便转身领着拂笑和华菱回马车上。
看着这二人今日的反常,华菱一时有些不懂了,只得讪讪地跟在二人后头,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姑娘留步?”陈小将军道。
华菱心里一怔,拂笑和阮遇的脚步也是一滞,这种时候不宜多生事端,他们二人便俱都沉默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小将军。华菱回过身,有些疑惑,难道陈小将军还有后招?
陈小将军哂然一笑,道:“在下瞧姑娘眼熟,敢问姑娘芳名,可是京城人?”
闻言,华菱还未回话,拂笑眉头轻皱,阮遇便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慎言,家嫂向来不在外露面,何来眼熟之说?告辞。”阮遇说完,便回身上了马车。
华菱也不好再说话,便也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阮遇和拂笑始终没有说话,华菱突然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瞧着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她终究忍不住开了口,“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偷偷传了消息出去?”
“不觉得。”云拂笑和阮遇异口同声道。
得到这样的回答,华菱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有些紧张,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了,毕竟这事不是她计划的,但人却真的是她招来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又道:“那你们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什么事?”阮遇反问,云拂笑看过来。
华菱头皮发麻,答:“就是港口的事,你们明知故问嘛!”
阮遇轻轻靠在软垫上,似乎不打算说这个问题。云拂笑从刚才开始一直面无表情,此时却又对华菱笑了,笑得极好看,眼睛极为有神,声音也如往常般温温软软,他道:“许是今夜真的有风浪,推迟一天也好。”
见他这样,华菱真的不敢再问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怀疑,但是自己这么一直试图解释,不是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吗?倒不如不说话来得好。
回了宅子,华菱便当先回房打算补觉,前两天累的快死掉,昨晚上又没有怎么睡好。不管陈容烟他们有什么计划,她只希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她现在还不能离开。
回了房,华菱将早上阮遇给的那个小药瓶拿出来,小心地倒出一粒,仔细地闻了闻味道,倒是可以辨出几种药材,不过都是些解毒药中常有的东西,其他的似乎是被制药人故意掩盖了,无法辨出。其实这种解药吃一次也只是能免受一次发作之苦而已,就算华菱复制出了这个药,那也是一辈子离不开它了,真正的解药恐怕只有让阮遇心甘情愿拿出来。
华菱撇撇嘴,她觉得让阮遇心甘情愿拿解药出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将小瓶子收好,几步走至床边,仰头倒下,打算在午饭前睡一会。
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轻轻敲了她的门,华菱坐起身,“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手里的托盘里放着一小叠点心和一壶茶水。
“姑娘,喝点茶吃些点心吧!”小丫鬟将东西放在房中的桌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床上的华菱。
华菱抬头也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小丫鬟一笑,道:“姑娘不记得我了?”
华菱疑惑,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她惊得失声,掩住了自己的嘴,压低声音道:“青儿?”
青儿又是一笑,转身回去将房门掩上,朝华菱单膝行了个礼,合十道:“青儿见过小主。”
华菱下床,心里紧张地扶了扶青儿,压低声音道:“怎么如此大胆,敢混进这里来?”
“小主一直跟着他们身边,我们也没法接近,知道你们要出海,心里很着急,只好兵行险招,不进来问问小主的意思,我们实在猜不到小主的打算!”
华菱点点头,道:“这里你不能多留,我简单交代你几句……”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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