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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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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小事,不值一提”苏清徽说着跳进花丛里:“来,赵伯,我帮你”赵伯侧身拦住她的手道:“不用,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你上次没抄完藏起来的书可让我一番好找,今个儿啊,我可数好了卷数,你一页都别想逃”
“哼,讨厌鬼”
赵伯收拾完花坛,转眼就瞧见苏清徽坐在树下昏昏欲睡的身影。他上前敲敲桌子:“你不在屋里乖乖抄书,搬出来做什么”苏清徽揉揉脑袋迷蒙道:“屋里全是书,扫一眼都脑袋疼,不利于我发挥”
“你抄个书,要发挥什么,更何况这半天功夫你还一字未动呢”
苏清徽哀嚎一声趴在桌上:“脑袋疼,脑袋疼,动笔一写全身疼”赵伯无奈摇摇头:“你啊,真是个小无赖,我可不在这搅扰,免得被你拉下水”
苏清徽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起身,捻出张纸刚画了个乌龟,余光一扫看见树后一片蓝色衣角。
“谁在那”话音刚落,树后走出一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少年。看清来人,苏清徽疑惑道:“你是”那少年躬身道:“在下江庭竟见过姑娘”
“那江庭远公子是”
“是我兄长”
苏清徽起身回道:“原来是江二公子,酥儿失礼”
“不,不用如此,是我打扰酥儿姑娘了”苏清徽瞧一眼他红透的耳尖,笑着摇手:“不打扰,不打扰,江二公子也是来看书的”
“是,兄长和殿下在屋中议事,我闲来无事,便想来书阁瞧瞧”
苏清徽挑挑眉毛:“哦,闲来无事啊”
“怎,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苏清徽正色道:“是不妥,你可是在这呆了许久”江庭竟一愣,老实应道“是”
“可偷听了我和赵伯说话”江庭竟着急的摆摆手:“酥儿姑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听见你们说话的”
“那你可偷偷瞧我们了”江庭竟一下晕红了脸垂头道:“是”复罢又道:“是我唐突了,姑娘要打要罚江某绝无怨言”
苏清徽偷笑一下,她倒是头一次遇见这般傻气的世家公子,轻咳一声道:“倒也没有这么严重,这样吧,我借你两本书清心录抄抄就当赔礼了,怎么样”
“酥儿姑娘既然愿意原谅江某,我自不会推辞”
苏清徽笑着招招手:“好说好说,来来来,我给你腾个地方”说着挪开位置。江庭竟翻开书看了两眼道,犹疑道:“可是,酥儿姑娘,这不是清心录啊”
“啧,书不重要,心态才重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压在桌上道:“喏,照着这个字迹写就好”
一个时辰后,江庭竟轻轻唤她:“酥儿姑娘,我抄完了”苏清徽揉揉眼睛:“这么快”
“恩”苏清徽随手一翻,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好,一看江二公子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了,我刚瞧江二公子看的是兵书,你喜欢兵法”
“是”苏清徽站起身来笑道:“我原来整理书籍的时候总见兵书里夹着各式各样的见解,原是江二公子的手笔”江庭竟有些曷然:“让姑娘见笑了,殿下事忙我不能时时见到,只好附在一旁,待殿下有时间了,便会回我,加以指点”
苏清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庭竟”苏清徽扭头,门口一黑一紫两道人影。
待江家两位公子走后,璟溶压着步子走过来,晲一眼桌上的纸页:“抄完了”苏清徽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璟溶随手翻两页,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扔下那一摞纸,蹭掉她脸上的墨迹道“走吧”
苏清徽紧跟在后面,像条小尾巴。“殿下,我这次可是认认真真抄了一下午,手酸的不得了”。
“是吗,既然如此,说说你都抄了些什么”
“咳,那个,经商之道,一是守信,二是讲义,三才是取利,怎么样殿下,是不是总结的很精辟。”
“不如你接着说说第一页第二句”
“啊,脑袋疼,殿下,真的脑袋疼”
“你一背书哪都不舒服”
身后赵伯收好那些书,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笑着摇摇头。
………………………………
第二十六章 乱起
璟煜上位不久便借修书之名,收了不少名士,成听言舘,举人任位,推及政令,多建督学府。
后,安昌地方百姓因不堪忍受官官相互,徇私舞弊,搜刮民脂而奋起反之,上庭派兵镇压,哪知竟被平民反叛军打个落花流水,扣的军官几十余人。上京震怒,下令彻查。
璟煜掷下手中公文,怒声道“官家费心费力竟养出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有那安昌官臣,竟贪婪致此,若不是今日东窗事发,他们手还要伸到这国库不成!”
惊的一屋大臣纷纷下跪,“圣上息怒”李植捡起一旁公文交给身侧太监,“圣上息怒,现下平了这骚乱,再一一惩治这群为非作歹之徒也不迟。”璟煜按按眉头,一脸疲倦“现下这安昌官官相护,又派得何人。”说着语气一顿期翼道:“国师呢,国师最近如何。”
李植叹口气“国师自从春起染病,现在还未痊愈。”璟煜站起身来走到林谙前语气有些焦急“林大人,叔父竟是现在都未痊愈”
“回殿下,国师只是还有些气喘,不”
林谙还未说完,璟煜便挥挥手自责道“我知叔父为让我安心,总说不打紧,可这病竟拖了如此久,是朕疏忽了,贺加”
“老臣在”
“派几个得力的御医再去给国师瞧瞧,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千万勿延误了病情”
“是”
说着璟煜坐回椅上,瞥见那公文又是一阵气恼,“圣上”贺加颤颤巍巍道:“可派魏将军平此乱”璟煜摆摆手:“那魏朔炎虽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只是现下时况不同,他那暴脾气,去了安昌怕是适得其反,不过,我听闻贺大公子能文能武,做事张弛有度,思虑周全,不如走一趟。”
贺加哎呦一声跪在地上:“圣上,小儿从未见过这场面,更别提能否镇得住那些刁民了,还请圣上三思。”
“起来起来,我只是提一嘴,不当的事,不必如此紧张。”
贺加应一声,擦擦头上的汗缓缓起身,璟煜斜倚在案角“众爱卿还有何高见”底下一群老臣生怕着了道,噤若寒蝉。
“圣上”李植俯身道:“前月安昌刚补了几个小官,现下既无合适人选,不如先拿他们挡一挡。”
璟煜扣扣桌角看向屋中交头接耳的众人:“也好,不过几个小官终算不得数,哪家公子愿前往一同办理”语罢扫过低头摒气的众人:“也罢,那些刁民连官兵都绑得,必不是好对付的,朕已派兵前往,等过两日事态转圜,再议吧”
“是,圣上英明”
屋内众人散去,璟煜揉揉鬓角,掩不住的倦色。 一旁太监见状道:“圣上,老奴叫御医来给您瞧瞧”璟煜挥挥手,门轻轻阖上,脚步声渐远。
“进来吧”
李植推门进来,璟煜正拨弄案桌上那盆新送的花。
“圣上”璟煜拍拍手轻嗤一声:“这帮老东西,还真是对国师衷心”
“圣上给过他们机会了”
“那倒是,这可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朕可未多言半句”
李植似乎被逗笑般舒了眉头。
璟煜接道:“不过,朕一未动兵权,二未撼世家大族之位,三未施任何剥削百姓之策,只好好守着这帝位,竟然也让国师这般费尽心思的装病,倒是实属不易。”
几月前,他问政才知一半国库竟被国师囊为私用,震怒之余却无法惩治于他,便借建督学府一事警示,见了这数额庞大的差事,那老贼狡猾如狐,难免要推脱一番。多亏平日里国师事无巨细的监察,璟煜一番声泪俱下,硬是交在他手中,只是,他押口茶,这几月有余,国师这病愈发长,督学府倒是没建几座。
罢了,反正他也意不在此。想着朝李植说道:“这安昌我终是不放心的,派几个人去暗中扶一把这几个小子罢”
“是”
璟煜叹口气:“但愿他们别让朕失望”
“好一个声东击西”
“国师,你的身体现下不可动怒”
国师放下茶盏,桌一震,落得几滴浓茶。林谙沉声道“圣上并未在朝上提及此事,只是下晌宣了几个老臣进殿商议。”
国师眉角一拧:“他自然不敢在朝上言及此事,偏是挑了那几个护犊的老家伙,捏了软处,还怎么挣”
“那此事”
国师顺口气道:“这安昌多年无事,怎忽的就暴乱,更稀奇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倒扣了将士,真是笑话”
林谙抬起头“国师怀疑是圣上自导自演”
“这小子,必是看我这几月无心力管事,便想着趁虚而入,林谙,派几个人去安昌盯着,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是”
璟煜捏着手里的传报,一扫几日来的阴霾,:“好,好,这王安果不枉我在他身上投这番心思”
“恭贺圣上”
“李植,传话下去,王安平乱有功,提为主官,萧炎、刘执提为副手”
“是,圣上,这安昌是个三经之地,是否要沿着此地将周边地域都”璟煜摆摆手;“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国师眼下虽未表示什么,心中必然已经有所不满,既借了这机会拿个要地,又有了插手兵权的机会已实属不易,不可一行到底”
李植躬身:“是卑职多言了”璟煜拍拍他的肩头笑道:“朕知你心意,不提了,走,陪朕喝几杯”
转眼半月时光一晃而过。
璟溶放下手中的传信,看向院中给树浇水的苏清辉,没想到,她在园中栽的树已经长这么大了。“殿下”璟溶收回目光。
常远道:“信上可还是说边界不稳之事”
“恩,最近越发不安宁,只怕是难免一战”常远眉头一蹙“这事可跟国师有关”璟溶摇摇头“国师虽专制跋扈,但涉外绝不含糊”
窗外苏清徽似是跌了一跤,一声惊呼。璟溶嘴角一弯,总是这般长不大,若是离了这方院子,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想着心里忽的一沉“那边可有传音来”常远掏出封信“早上刚来人送的。”
“她们倒是手脚利落,不过一月便把安州处理妥当。”
“若不是殿下借力,想必她们也不会如此顺利”璟溶烧掉那两封信声音低沉“告诉她们,最多半月我便会离京,届时还望她们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常远一惊:“所以殿下才让远黛提前准备,事态已如此紧急了吗?可圣上为何”璟溶接过他的话:“毫无作为?”常远默默点点头,璟溶道:“璟煜志远却易骄,国师既然等到这机会,怎会轻易放手。”
常远恍然大悟道:“先捧后踩,圣上之所以能顺利得手安昌,是国师特留的一手,现下边关吃紧,兵权又在国师手中,他正好利用这机会挫挫圣上的锐气。” 璟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把戏也就他们乐此不疲”说着拨拨那灰烬:“收拾了罢”
苏清徽这端浇了水,擦擦额上的汗。看见站在檐下的璟溶躬身“殿下”璟溶缓步走过来拿掉她头上的叶子:“衣服怎么了”苏清徽有些微曷:“摔,摔了一跤。”
恩,意料之中。见璟溶只是看着她不做声,苏清徽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酥儿去换身衣服来”说罢转身刚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一道低哑的声音:“苏清徽”她步子一顿,有多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记忆里他好像从未这般称过她,那个名字便葬身在一汪冰湖中了。
璟溶看见几步之遥的那个少女缓缓转身,目光冰冷。璟溶忽的觉得喉间有些干涩“你不是一直想要个身份吗?”
“所以,四殿下要大发慈悲的放过我”璟溶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又看见那个曾经一身血色,却依旧执拗的说自己没错的少女,只不过当时的苏府众人换成了他罢了。
忽的眼前的少女轻笑一声,眉眼低垂:“这次,四殿下打算给我什么身份”
“你自己”苏清徽仿佛想到什么般抬起头:“是我还是,我们”璟溶知道她什么意思,从一开始他们就心知肚明这是一场交易,只是现在,璟溶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相对无言。
“我知道了”苏清徽后退一步,像个坏脾气的孩子:“现在我还不配用这个身份和四殿下谈,交易”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格外重,重到璟溶忽的觉得像失了一口气般,心口一窒。
沉默,最习以为常的安静现在却像一把利刃一般种在两人中间,谁动一步就刺对方更深。
苏清徽坐在马车上,望着越来越远的王府,放下手中的帘子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个炸毛的刺猬般四处刺人。
“姑娘”苏清徽睁眼看向言意手中的坠子道“现在是不是早了些”言意温婉的笑笑:“本就是姑娘的,何分时候”
“恩”苏清徽淡漠的应一声:“既不分时候,那收起来罢”
言意听了前半句伸出去的手一僵,试探的问道:“姑娘有心事”
“你刚说我原本的名字是什么”言意似乎没想到她忽的来这么一句,却依旧耐心道:“姜念儿”
“念儿”苏清徽侧头:“是,我娘给我取的吗?”
“恩,夫人念姑娘,可不希望姑娘念过往一切,可惜”说着叹口气道:“是我的错,终究还是让姑娘卷入这一切。”
窗外风景依旧,好像永远不会变一样。苏清徽收回目光,语气轻渺:“这世道,只有活着才是对,死了,怎么都是错。”
………………………………
第二十七章 心迹
边界之乱,像毫无征兆的狂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璟煜苦于手中无兵可调,一旦开战,他就失了现在取的的一切,重回那场木偶剧,若不开,失的可就是这身龙袍。
山庄里,一名圆脸粉衣少女蹙着眉有些犹豫:“言意姐姐,当真不同少主说一声”言意思考一瞬决然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言意转身看向倚在门上的苏清徽,笑道:“是些生意上的事”
“是么”苏清徽走过来伸出手:“那给我看看罢,不是要我多上些心”
“不必了”言意收回手掩住那封信:“现在还不是那么要紧的时候,你歇着便好”
“我歇了有十来日,已经很够了”颇有一副今不见便不罢休的气势。
“边界战乱,四殿下今日启程”
“伞儿”一声厉呵,那粉衣少女往后瑟缩一下闭口不言话了,苏清徽腾地一下起身“什么”因为急切声音都带了些厉色“我不管你们打着什么旗号拦下这封信,但我既站在这里,就说明我还做的了自己的主”
苏清徽说着欲走,言意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去了又怎样,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
“那你还执拗什么”
“我喜欢他”言意惊的松了手,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苏清辉叹口气“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他给了我我梦寐以求的自由,我到底还在恼些什么,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不敢面对罢了”她看着言意不可置信的双眼,正色道:“我保证,我说完我想说的,绝不会多留一刻。”言意似是拾回了神志,话在唇边转了几圈终是一声叹息。
苏清徽牵过缰绳轻声道:“谢谢”言意柔柔一笑,眼里含着无奈、苦涩和些说不清的情绪,她伸手把苏清徽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发别起,低声道:“路上小心”
苏清徽一路疾驰而去还是慢了一步,大军早已出了城,她站在城门口怅然若失,再抬头时已不知不觉踱到淮王府门前,她拴好马跨进那一方园中,风景依旧,只是少了那人罢了,她忽的一阵委屈袭上心头,有些粗暴的推开门,像是报复那人从前总让她轻声慢语般,门磕在背后,徒响起一阵空荡荡。
“酥儿姐姐”苏清徽回头看去,念蓉站在她身后一片讶色。“酥儿姐姐,你是收到来信才来的吗?”
“是你?”
念蓉有些结巴:“我,我虽不知姐姐消失的这些日子去哪了,但我知道姐姐该是知晓这一切的,所以才”说着试探的问道:“我是不是多事了”
苏清徽有些落寞的笑笑:“没有,是我来晚了”念蓉声音急切:“来得及”说着冲进璟溶房中捧出个箱子,示意她打开,苏清徽手有些颤抖打开,箱子中是原又送她的那把弹弓,只不过旁边还多了两个物件。
苏清徽阖上箱子,心里一阵波澜,念蓉轻声道:“姐姐,你说过,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终会成遗憾的。” 。
风一路扯着她的衣襟,连带着灰尘像要吞了她一般,苏清徽穿过片密林,终于远远看见前方连片的红黑旗。
璟溶忽的听见后方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当是出了什么岔子,示意大军前进,一扯缰绳向后看去,隔着条浅溪,苏清徽坐在马上遥遥的看向他,许是一路疾驰,发髻歪在一边,脸上衣裳皆朦了一片土色。
璟溶淌过那条溪翻身下马,面对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清徽上前一步拿出包袱里的东西开口道:“我很喜欢”他抬头就看见眼前少女笑的眉眼弯弯,抬袖佛一把脸,却把袖上的灰尘也带到了脸上,留下更深的颜色,这一面倒像极了她以前闯祸回来的那般模样。
璟溶想抬手扶正她的发髻却还是放下手,有些无奈:“怎么总是这般冒冒失失”
“是你亲手做的吗?”璟溶轻咳一声没注意苏清徽口中称呼。
苏清徽拿起簪子看向他身后缓缓前进的大军,停顿一下还是自己伸手戴上,扬起笑道:“好看吗?”璟溶想说,好看,很好看,可冲出口却变了味道:“不许这样笑”
“那你也不许送旁的女子”
或许是苏清徽接的过于理所当然,璟溶竟没有开口驳斥,静默几秒后开口道:“没有”苏清徽一愣,才想起他过于清淡的过往和此趟所走之地,心中很是满意,扬扬头道:“恩,我倒是没算到这一道好处”璟溶一愣,不知她怎么忽的就像变了性情般。
一时无言,苏清徽随意扳动手中经他改过的弹弓,忽的从侧面飞出根银针,叮的一声弹在璟溶的盔甲上,两人皆是一惊,苏清徽一脸无辜的摊手:“我真不知道还有这般用途”
璟溶叹口气,还好穿着盔甲,不然还真应了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悠悠道:“我已经习惯了”习惯,听此苏清徽才想起来他们即将要两两相别,而她不管不顾走这一趟是为何。
可真正面对他时,她好像一下失了之前的勇气。“我该走了”璟溶低声道,眼前人像被定住般,只是一转不转的看向他,璟溶停了几停终是垂下眉眼轻声道:“保重”
璟溶牵过马转身,却听身后一声惊呼,他急急转身胸前却撞进了一个温软的身体,他周身一僵,听得苏清徽有些委屈的声音:“我想了想,你这般冷静雅正,若是我懂事些,可能只能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没听见回应,苏清徽圈紧了手有些气恼:“我偏要这般放肆,就算你将来狠心娶了她人,身后这么多人都瞧见了,你也算在我手里坏了名声。”璟溶嘴角一弯。
本就是自己先冲上来,现在说了这些话也没见回应,苏清徽更觉又气又羞曷,她散开手转身,抹抹不存在的眼泪,想想这人真是混蛋,忽听见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原本要说什么”
苏清徽垂下头嘟囔道;“反正都是喜酒,不如省一杯”璟溶身形一顿,一把拉过她揉进怀里,眼中像映了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哑声道:“那便如此”
山庄里,苏清辉看着眼前的账目有些头疼,她早知这些生意虽有人暗中打理,但毕竟姜氏消逝这许多年,又经历了朝堂纷扰,处理起来是该有些棘手,但,她哀叹一声趴在桌上,这团乱麻也太难解了些。
“姑娘”苏清徽扭头看去,言意端着碟糕点站在门前,嘴角噙着笑柔柔唤道“若是累了,便歇会吧,一时急不来”
“恩”苏清徽轻应一声直起身“对了,我刚瞧了瞧你给我的这些记本,多是些小生意,除了这个”她抽出张纸递给言意。
言意道:“恩,这的确是个大头”
“既然如此,为何不多投些人力物力将其好好做一番”言意叹口气“这布庄当年是老爷和官家一力办的,当时专为达官贵人量体做衣,经过当年那件事,就被暂封了,近几年官家松了心,花了大价钱才重回我们手上”
苏清徽面上一嗤:官家当时吃不下,现在又提不起的生意,倒是甩手的快。苏清徽道“所以现下这布庄算是空有一壳”言意摇摇头“不尽然,当年封庄后就无人动过,所以里面的东西还算俱全”
苏清徽精神一震“那就好办了”
“可”言意犹疑道“现在一没官家支撑,比不得京城那些大布庄,二这些布料早已过了许多年,那些贵人根本看不上眼,其三我们手中实在没有这么多人力资金调转”
“还有什么”言意看向歪着头,一脸闲适瞧着她的苏清徽,苦笑道“这些都够麻烦的了”苏清徽正起身子吐口气“既知道了难处就好办多了”
“姑娘何出此言”“其一,既比不得那些大庄大户又攀不上达官贵人,我们就退而求其次,转给下户。至于剩下的嘛”苏清徽狡黠一笑“就要找个老朋友了”说着在纸上写写画画一番“给,照着这个做就成”
璟昇刚踏进院中,就听的一阵笑声,他眉头一抬有些诧异,平日里这院子静的只闻风声,今儿倒是稀奇。
“殿下”
“谁在里面”以书面带喜色“是酥儿姑娘来了”
璟昇了然,踏进门就瞧见苏清徽张牙舞爪的不知在学什么,一旁许绾坐的端正,掩着袖子笑的眼睛晶亮。见他进来忙下了坐“殿下”许是刚刚一番言笑,许绾颊边还泛着淡淡粉色,倒是填了些许气色。
“起来吧”说着转向苏清徽“何时来的”
“午饭前”璟昇撇她一眼使来个丫鬟吩咐道“叫厨房备饭”
“是”
苏清徽笑笑:“多谢六殿下”许绾见状轻声道“我去厨房看看”说着转身掩上门。
苏清徽摸摸下巴感叹“若我是个男子,必要追着许姑娘身后的”璟昇嗤笑一声“你若是个男子怕要把这天捅个窟窿”
“我一直奇怪,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六殿下对我有此偏见”
璟昇眉头一吊“不如你先把欠我的钱放下,我们再细细谈谈”苏清徽轻咳一声“我这趟来就是同你说这事,听说最近京城里涌进了批难民”
听此璟昇眉头一皱“边境最近虽战事吃紧,但京城距此还有段距离,按说不该有如此数量的难民涌京,定是那临洲国人火上浇油,想让我们内外失力”
苏清徽想问问那璟溶呢,他如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知又如何,现下解决了手边这麻烦事才算帮了他的忙。
想及此,苏清徽道“这人既已进了京,该想办法安置才是”
“你说的倒轻巧”苏清徽嘴角一弯“若我真有办法呢”璟溶侧眼看她缓缓开口“你又想骗钱”苏清徽呛了一下,有些艰难道“不如这样,我先帮你解决这事儿,我们再论其他”。
璟昇静默一阵才下了决心“那便交给你,五日之内可否”苏清徽站起身笑道“多了多了,三日便可”说着拱拱手“那就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了,先行一步”
“不留下用膳”。
苏清徽拉开门,看向远在树下的许绾,回头笑道“不了,有人在等你,我就不打扰了”璟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许绾迎在打落的阳光下,像颗一碰就碎的花骨朵,他叹口气,这几日事多又繁,倒是疏忽她了。
………………………………
第二十八章 战时
言意瞧着山庄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惊到“这这”苏清徽坐在石头上活像个地山头“前些天让你准备的衣裳、空房还有大夫可妥当”
“都备齐了”
“那便好”苏清徽说着站起身,扬手道“开工”
四王府内,璟昇瞧着手中的书信心里一安,一旁阿汛道:“酥儿姑娘果然说到做到,请了大夫把关还安了难民在山庄,既得了健全的劳力,又抵去这份工钱”璟昇笑道:“何止,她从不是个吃亏的,你瞧见她用的那些药材,制的那些成衣打的招牌了吗?”阿汛一愣,璟昇接道“倒是会双管齐下”
“酥儿姐姐”苏清徽听见熟悉的声音放下手中笔迎出门,见门口那道身影激动的扑过来,苏清徽忙伸手接住她笑道:“人未到声先启”念蓉也接口笑道:“礼也到了”
“进来说”
苏清徽给她倒杯茶问道“怎么样了”念蓉得意道“我可是得了姐姐真传,现在姐姐铺里出的衣物药材,算是在庄上百姓间闯出个名声了,不过”念蓉疑惑道“既如此,姐姐何不加把力必能出买卖,为何就止步于此。”
苏清徽笑笑“凡事不可冒进,要讲求度,欲速则不达。既已经得了名声何愁不来买卖,再者我们刚有起色,若是大肆宣扬不免惹了是非,既失了民心又招了那些庄户注意,得不偿失。”
念蓉点点头:“还是姐姐想的周全”苏清徽拍拍她的头笑道:“不过你这次做得很有分寸,去听风阁选间屋子吧”念蓉面露喜色“我能留下了”
“是”苏清徽揉揉她的脸笑道“留下”
“殿下”璟溶应声抬眼:“何事”常远从怀里掏出封信:“六殿下来消息了”璟溶接过略略扫了一眼扔在桌上,常远瞥见难民二字,试探问道“殿下,可是涌京难民之事得以解决。”
璟溶淡淡应一声,常远放下心来道“如此殿下这边就得力多了”说着帘角吹进一阵风,直吹的那封信撞进璟溶怀里,他拿起正准备随手烧了,忽的像看见什么般停下手慢慢展开,纸上一个小人,手里拿着把得胜的战旗站在山头,趾高气昂。
璟溶嘴角一弯,仿佛看见她站在眼前倨傲的样子。他抬头对常远说道“魏将军那边如何”
“魏将军一向骁勇善战,逼得那临洲国军士退守城中,只是那城墙易守难攻,李翮似是看准了这一点迟迟龟缩不出,再这样下去,我军粮草迟早要被耗光。”
璟昇看着画上天空处几点墨笔点出来的飞鸟略一凝神,抬头道:“常远,叫魏朔炎、江庭竟和掌星来见我”
城外李翮听见外面一阵喧嚣差个亲卫兵:“去,看看外面发生何事了”
“李将军 ,是魏朔炎差了几个小兵在城下大喊大叫” 李翮拧拧眉:“监察兵干什么吃的,几个小鱼小虾也治不了”那卫兵擦擦头上的汗:“那些小兵躲在木车里,敲锣打鼓,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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