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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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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溶终于变化了神色:“你先出去,我随后到。”
没一会儿,璟昇就等到了那个身影。
“兄长,王珂死了。”
璟溶拧起眉头:“那邢洲那边可有出什么差错。”
“信里来传,前几日,邢洲的老母亲忽然病重,那人必是摸透了邢洲孝顺至极,趁着他回乡的空隙,找人封了王珂的口。邢洲知道后大怒,连夜折返回了廷戒司,只是审遍了廷戒司小吏也没得出个结果。”
璟溶道:“可查了赵家。”
璟昇道:“看今个赵焕那自跳的架势,是要好好查查。”
“璟昇,你暗中牵个线给邢洲,别叫他发现了。”
璟昇无奈道:“是,兄长,我这次绝不会犯上次的错了,这邢洲还真是块硬骨头,我哪知,帮他他也要反咬我一口,还好我两袖清风,不然非叫他翻出个滔天大浪来。”
“他能查到你,说明此人的才干远超我们的想象,既是人才,就不可错过。”
“那自然”璟昇说着停了话头,忽觉不对:“等等,我怎么觉得兄长对邢洲翻查我一事早有感觉呢。”
“邢洲能力虽强,但也过于谨慎,若不让他知此知彼,往后可不好走。”
璟昇气不打一处来:“兄长还真是高瞻远瞩,卖的一手好人情。”
璟溶拍拍璟昇的肩头,放松语气:“待回去自会补偿你。”
“别,我可不需要,你俩这种话我可听得多了。”璟昇说着自觉失言,轻咳一声转回话题:“对了,他在这节骨眼上来行宫办迎冬宴,准打着什么花腔,我已经安排了人死守京城,若是有什么消息也不至于落在人后。兄长你也要上心些,别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璟溶点点头,未做他语。
殿中依旧鼓乐齐响,时不时有人进出,璟昇生个懒腰看向那处,提步走去。
………………………………
第五十章 祸根
苏清徽梦醒之间睁开眼,就看见屋中坐着个暗影,惊叫一声坐起身。
看清是璟煜,苏清徽抚抚胸口平静下来,这人不知怎的,晚上没事儿就像梦游似的来她屋里走一圈,待吓的她毫无睡意后,自己倒是心满意足的回去酣然大睡。
“这么晚了,皇上不歇息,来这做什么?”
“你是朕的妃子,朕在这有什么问题。”
苏清徽翻个白眼,准又是被谁在宴上刺了一通,专门跑她这来找茬。
“你倒是睡得安稳。”
苏清徽稳住心绪,咬牙道:“这半夜三更,臣妾再不安稳也该睡着了。”
璟煜看她一眼,起身扯下衣服扔在苏清徽怀里:“穿衣服起来。”
片刻后,苏清徽裹着斗篷瑟瑟站在一处高地上,瞥一眼身旁人,一件单衣被风吹的鼓鼓胀胀。
“好看吗?”
苏清徽看一眼黑黝黝的大地,抖着声音道:“太黑了,看不见。”
“抬头”
苏清徽闻言抬起头,临冬天里,大地虽一片萧瑟,天上倒是热闹,星星点点的铺了一层又一层。
所以这大半夜出来吹风,就是为了赏星。苏清徽内心无奈,还没张口,就听身旁人叹口气,语气很幽怨:“罢了,朕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苏清徽发誓,要是她现在手里有把刀,现在肯定已经红刃落地。
后来折腾了半晚上,导致苏清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仅昏昏欲睡,似乎还染了些风寒,说话做事间头昏脑胀。
耳边似有千万只蜜蜂嗡嗡作响,苏清徽无力的碰碰采薇。
“外面干什么呢,这么吵。”
“主子您歇着,待奴婢去瞧瞧。”
片刻后,采薇回来道:“回主子,似乎是赵家的二小姐和周家的小姐吵起来了。”
苏清徽睁开眼:“还真是不消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人昨天就拌过几句嘴吧。”
“是,奴婢听着好像还是因为昨天那块玉佩的牵扯出来的事。”
“无聊至极”
苏清徽本不想予以理会,无奈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她终于耐不住心中怒意。
“呦呵,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在自家府里娇贵惯了,上哪都当是自家后院呢?”
采薇一把拉住欲冲出去的苏清徽,道:“娘娘,您就别出去了,昨个带您出去我就心惊了一天,今儿您就别理会这些杂事了,交给奴婢处理吧。”
苏清徽瞥了采薇一眼:“你刚出去肯定说道她们了吧,哪个听了?这些个小丫头那可是看人下菜碟的好手,我今儿不出去,她们非掀了这场子不可。”
苏清徽说着拍拍采薇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又不是炮仗,走哪点哪,还是知道分寸的,再说,你不是跟着我呢吗?”
俄顷,苏清徽出了屋,那阵争吵声愈发激的她脑子疼。苏清徽揉揉眉头,她今个若不说停,照这两人的架势能从白日吵到黑夜,连带着把祖宗三代都要拿出来攀比一番。
苏清徽站在台阶上,无奈的挥挥手:“别吵了。”
话一落就淹没在人头里,根本无人理会。
苏清徽磨磨牙,扭头看见一个木棍,弯腰抄起,狠狠敲在柱子上:“闭嘴”
霎时间院中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采薇看着拎着棍子叉腰站在台上的苏清徽,眉间一跳。开始了,又开始了。
“见过敬妃娘娘。”
苏清徽把棍子递给采薇,走到赵周二人面前,道:“你们两个,刚又争什么呢?”
只见一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罩着件粉色软毛斗篷的女子躬身请礼,言语间神色间满是委屈,叫人听了便心生爱怜。
“臣女周婕儿见过娘娘,回娘娘,婕儿昨天不小心碰了一下赵家姐姐的玉佩,婕儿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事后也和赵姐姐赔礼道歉了,可赵家姐姐今天依旧不依不饶,还,还辱骂臣女。”
赵沐兰瞪起眼睛,道:“她胡说,根本不是,昨天她就冷嘲热讽,今日又故意给臣女使绊子。”
周婕儿泫然若泣:“婕儿没有,是赵家姐姐磕裂了臣女的玉佩,臣女只是心疼说了两句,并无冒犯之意啊。”
“就是你,信口雌黄。”
苏清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终于知道璟煜那阴晴不定的心思是从哪来的,这只两个就够她头疼的了,更别提璟煜那一后宫的‘鹦鹉’。
眼瞅着那两人又有渐起的趋势,苏清徽咬咬牙,怒喝一声:“闭嘴,一个两个都这么爱指手画脚又能说会道的,怎么不去堵水坝呢,搁这给我吆五喝六的。”
苏清辉说着瞥一眼偷偷摸摸掩手的的赵沐兰,道:“藏什么藏,拿出来!”
赵沐兰狠狠瞪了周婕儿一眼,不情不愿的拿出玉佩递给苏清徽,那旁周婕儿也知躲不过,抹抹眼泪解下玉佩。
苏清徽掂掂手里的玉佩,转向周婕儿漫不经心道:“你这块玉佩确实精致,弄坏的确可惜了。”
周婕儿眼里闪过得意,柔声道:“回娘娘,这块玉佩选的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光可鉴人,质地硬密,无任何受沁,温润如初,这块更是名匠出手耗费心力打造的,上面的花纹走路设计巧妙,玉色纯净无瑕,晶莹润泽。娘娘若喜欢,婕儿立刻着人再制一块送给娘娘。”
“是吗?有心了。”
苏清徽说着转向赵沐兰,不咸不淡,道:“那你呢?”
赵沐兰一怔,咬咬牙不甘落后,道:“娘娘若看得上,臣女明日就选了比这好千万倍的一律亲手奉上。”
苏清徽仿佛想起什么般,扯起个讥讽的笑,转身走回台阶,拍拍手道:“好,好极了,我都不知道两位小姐这般大手笔,连我这宫中人都自愧不如。”
周婕儿脸色一变,还未来不及补救就看见那块玉佩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她抬起头,台阶上那人一身肃然,面有怒意。
“去年难民涌京,百姓流离,你们无动于衷,今年河水泛滥,死伤无数又不见你们出过几分,今日一个个倒是走了福运,明玉珠宝说拿就拿,看来我倒是要向赵周两家大人好好讨教一番这福运何来了?”
此话一出,连赵沐兰那粗神经的都吓得失了脸色,忙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恕罪,臣女们知错了。”
“知错,你们哪敢有错,刚一个个不是还伶牙俐齿,要解释给我听吗?现在给你们机会,说!”
两端婢女见这阵仗走向,终于慌了神,伏下身子哀求道:“敬妃娘娘,是奴婢们的错,望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姐们吧。”
苏清徽面无表情转过身,不愿再看一眼,语气冷淡,字字掷地;“既然知错,那就好好在这自省,谁敢再言一句,同罪处置。”
院里终于恢复久违的平静,采薇处理妥当从外面回来,看见立在窗外的苏清徽,叹口气给她披上件衣服。
“娘娘何必置气呢,那些官宦人家一向如此,即使娘娘花心思说了,能听进去的又有几人呢?”
苏清徽垂下头不语,许久才揉揉眼睛,释然般扯起个笑:“是我矫情了,最近不知怎的好像多愁善感了许多,连带着想起了许多故人。”
采薇看着苏清徽微红的眼眶,忽的不知如何开口。
这边风波刚下,那边便有人来传苏清徽去望宸殿里用膳。
采薇担忧道:“定是有人传了风声出去,主子可要小心些回话,能让就让,免得惹皇上动怒。”
苏清徽顺手递给采薇个暖手,安慰的笑笑:“放心,我知道,你穿厚些,外面凉。”
片刻后,苏清徽走进望宸殿,璟煜坐在软卧上,看见她来了,只是斜斜瞥一眼。
“臣妾见过皇上。”
“你们先下去。”
门阖上,屋中只剩他们二人,璟煜慢慢走近坐在桌旁,点点桌角:“坐”
一桌盛宴,比苏清徽在宫里半月加起来还要丰盛,她轻轻嗤鼻,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怎么不吃?”
“没胃口”
璟煜道:“这可是朕专为你准备的,来,这鱼无刺,尝尝。”
苏清徽笑笑,夹起个菜包肉:“那皇上尝尝这个,这看起来是素,实际上可别有洞天。”
一番沉默,璟煜放下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皇上不应该问臣妾,该问问赵周二位大人才对。”
璟煜道:“后宫不得干政,你更是不该,这一点无需朕来提醒你吧。”
“官场灰白,无一可定,可若有人破了这律,为君着置之不理,迟早奸佞四起,良臣无立足之地。这一点也不需要臣妾来提醒皇上吧。”
“你知道什么,敢在朕这里大放厥词。”
“看来皇上不仅治国无方,连记性也不好,当年那些人的丑事还需要我一桩桩说出来,徒扫颜面吗?”
璟煜讥讽道:“孰黑孰白,你们又有何资格评判。”
苏清徽嗤笑一声:“事到如今,你真的以为评判的是我们吗?世人皆有眼,得失利害,尽归心底。不是不做,时候未到罢了。”
饭菜应声落地。
璟煜怒吼道:“你还真以为朕奈何你们不得了吗?”
“呵,看来皇上还真是顺耳话听惯了,竟连半句忠言都听不得。”
“滚出去”
苏清徽推开门,院里不知何时零零散散立了几个人影。她仿若无事般整整裙摆,提步下了台阶。
“四殿下,六殿下”
苏清徽说着勾起个笑看向璟溶身后那人,慢条斯理道:“赵大人,好久不见。”
赵存愣了神,一时竟有些记不得何时见过眼前这个人。
苏清徽忽的一声轻笑,一旁璟溶不可见微的皱皱眉。
“那赵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青天白日,赵存听着那轻轻慢慢的调子,忽的出了一身薄汗。
采薇扶着苏清徽出了望宸殿,才敢出声道:“娘娘,奴婢不是嘱咐您了,您怎的还一意孤行,惹皇上生气。”
“我只是怕他一条路走到黑,伤人又伤己。”
采薇忽的一怔。
远处暗云翻滚,天色尽灰。
………………………………
第五十一章 惊险
晚上,苏清徽躺在床上,以往那些记忆就像跑马灯般一幕幕放过,被人像破布一样、浑身是血的丢在乱葬岗的念蓉;失了心智、含恨而死的涣儿;那一屋魂无所归的姑娘;还有那些无辜惨死、不得瞑目的少女仿若都围在她身边一样,面色苍白、哭声凄厉。
苏清徽掀开被子坐起身,心头闷得仿佛喘不上来气,连带着肚子都隐隐作痛,她穿好外衣推开门,一股冷气打在身上,瞬间降了不少烦闷。
走了两圈回来,苏清徽刚准备进院子就见一个黑影提剑闪进屋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不消片刻,那黑影就折身出屋,四处张望,眼瞧着他要找到这边,苏清徽心头连着几抖,轻手轻脚的脱下斗篷,沿着墙角遁入行道。
出了大门,苏清徽看一眼门两侧被放倒的守兵,跺跺脚,恨铁不成钢。
身后人似已察觉到了她的踪迹,回去藏身无望,她又势单力薄,求助无门,只好恨恨咽口气,沿着宫道一路跑远。
穿过小道,苏清徽忽的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提着壶酒,顿时热泪盈眶。
这边璟昇正摇着步子,胳膊忽的被人拉住,顿时一惊。扭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更是吓得语无伦次,手一松,酒哐的一声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苏清徽庆幸还未下,听见那一声,又徒添一阵无力。
“是人是鬼!”
“我”
璟昇站直身子,不确定般:“酥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苏清徽眉目一凌,正色道:“话不多说,先跑为上,往哪走。”
“过来”
片刻后,璟昇带着苏清徽鬼鬼祟祟的溜进清风苑。
“兄长”
“这么晚了,你”璟溶说着话头一顿,扔下书疾步走过来,厉声道:“怎么回事,谁让你带她来的。”
璟昇提高声音,满腹委屈:“又怪我,这是我路上捡的。”
璟溶这才注意到苏清徽发间散乱,身上披着不合时宜的外袍。他开窗四下环顾一眼,关紧门窗,拉过苏清徽到暖炉边,出声道:“怎么回事?你可伤到哪了?”
苏清徽摇摇头,肚子有些微微抽疼。她缓口气道:“有人想害我。”
璟溶还未来得及说话,璟煜就凑过来坐下:“仔细说说。”
苏清徽眉头微拧:“具体的我也不知,夜黑云重,那人又一身黑衣,我没看清是什么人。也想不出来是谁。”
璟昇点点头:“前半句我很认同,若刚路上她不出声我也认不出来。”璟昇说着又转向苏清徽道:“可这后半句就不对了吧,你怎么能想不出来,今个下午,你不是还耀武扬威处罚了两个世家小姐吗?”
苏清徽撇撇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璟昇”
一声轻斥,璟昇撇撇嘴,举手投降:“好,说正事,那人我已经叫阿汛去追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清徽身上终于有了暖意,肚子似乎也舒服了些,脱下外袍递给璟昇:“多谢。”
璟昇伸手接过,忽的目光一顿:“等等,你那个是哪来的。”
苏清徽低头摘下那枚玉佩:“啊,这是今日从赵沐兰那里收来的,我看着贵重非常,想是她的什么传家宝,就先收起来了。”
璟昇挑挑眉:“你还挺识货,还算挑的准。”
苏清徽一脸疑惑的抬头,还未说话,就听璟溶出声问道:“怎么,这玉有何不妥。”
璟昇晃晃手里那块玉:“玉无不妥,只是这人不对。”
苏清徽面有不解:“什么意思?”
璟昇道:“这玉是藩国进贡上来的,送进宫时太后一块,我额娘一块,你说呢?”
苏清徽震惊道:“贡品不是各自有详细定数,怎会随意抽拿,更何况这玉既然贵重如此,赵家就更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的给了赵沐兰。”
“这话就要好好问问我们的刘大人了。至于赵沐兰在谁的怂恿刺激下偷得的这块玉,随后消息又像风一样的传到皇上耳中,那就要问问我们的周小姐了。”
璟溶看向一脸迷茫的苏清徽,轻声解释道:“这趟贡品是刘家负责的。而周家一向和刘家不对付,现今赵家又挡了周家的路。加之刘赵两家私交甚秘。周家有了这个机会一网打尽,自然不会放过。”
璟昇拍拍手:“现在一切都有因可寻了,所以说啊,这有些东西还是少碰为好,你说是不是啊,碎玉姑娘。”
苏清徽扬起眉:“你从刚刚就话里有话,什么意思,外面又传我什么了。”
璟昇噗一声笑出来,语带玩味:“没,不用传,我看的一清二楚。是不是,兄长。”
苏清徽心里咯噔一声,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午那番模样,搓着手咬咬唇脸上滑过悔恨。
璟溶看见苏清徽侧过头绞手的模样,心也慢慢放下来,眼里无奈。若不是亲眼看见,他都不知她教训人的模样也那般独立清奇,令人叹服。
只是,璟溶又看一眼苏清徽,她依旧缩着身子,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下午她和璟煜那番言语像一颗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想起往事,时时惹的他心慌害怕。
那端璟昇没看出璟溶心中复杂,只是看着苏清徽那副羞曷的模样,想起下午温云亦找不到璟煜便唤他们去劝架的着急模样,戏谑道:“某人在宫外整日担惊受怕,今日一见,心安了吧。”璟昇说着碰碰苏清徽:“欸,你今个儿挺厉害啊,上怼天下怼地,顺手还搅得璟煜宫中不得安宁,流言四起。璟煜能留你活到今日,真是稀奇。”
“闭嘴”
璟昇听着耳边那整齐划一的声音,提提眉毛:“呵,我还不稀得管呢?”
窗外一阵笃笃声,璟昇站起身生个懒腰,语气慵懒:“干活喽。”
第二日,采薇收拾了床铺出来就见苏清徽三五层的裹着,静坐在院中,一动不动。采薇走上前拿个热袋放在苏清徽怀里,奇怪道:“冷天里的,娘娘不上屋里暖和着,怎么在这受冷。”
“不急,我啊,等个人,不然还得辛苦他费力差人往我屋里去了。”
采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道:“娘娘也别待太久了,你身子弱,容易受寒。”她正说着,院外走过几个小丫鬟,其中一个探着脑袋往院里瞧过来,对上苏清徽笑意盈盈的眼神,忙的缩了脑袋加快脚步。
苏清徽轻笑一声,果然和璟昇说的相差无几,她拍拍衣裙起身,道:“行了,走吧。回屋里暖暖手脚。对了今日皇上可有什么安排?”
“奴婢正想和娘娘说这事,皇上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日下午要去趟南庙为民祈福。”
苏清徽慢腾腾的扭过头,艰难的问道:“我不会也要去吧。”
“按理说,娘娘是要去的,只不过娘娘若是身体不舒服,也不必走完全程的,候在山腰上就好,祈福这事,心诚则灵。”
苏清徽立马接嘴道:“既然这样,我在这也能心诚,还必灵。”
采薇无奈道:“娘娘,皇上都要亲自上庙,您作为妃子怎可心存惰意,不恭不顺。叫旁人再听见又要误会你以下犯上了。”
苏清徽撇撇嘴,没再应声。
用过早膳后,太阳悬起,烘的外面终于有了丝暖意。
门外轻扣两声,采薇拉开门,就看见垂首哈腰的赵浦脸上拥着个奉承的笑:“采薇姑娘,敬妃娘娘可在。”
屋内传出苏清徽模糊的声音:“恩,在在在,进来说话。”
“奴才见过敬妃娘娘。”
“起来吧,怎么,皇上又有什么事唤我?”
赵浦道:“皇上要去趟南山庙祈福,要奴才再来知告一声,免得娘娘忘记了时候。”
苏清徽放下手里的糕点,随意的蹭在帕上,“没忘没忘,不就是今天吗?我记着呢。”
赵浦看一眼苏清徽依旧随意的打扮,犹豫再三出声道:“娘娘,是今天没错,可现在已经到时候了,车马都在外面候着了。”
苏清徽瞪大双眼扭头看向采薇,低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下午吗?”
采薇愣怔过后,眉间忽的落下片阴霾,苏清徽瞧着采薇那模样,只知一两句说不清楚,只问道:“出去这趟路难走吗?”
一旁赵浦听得稀里糊涂,只见采薇抬起头,又恢复一脸平静。
“娘娘,出去散散心总该是好的。”
苏清徽听见这话,心里顿时知了底。也是,若是璟煜带人去了南庙,行宫里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哪里靠得住。孤身呆在这指不定叫人暗算了去,都无人知晓。出去总还有人看着,只要她不离了人,赵家那些人即使想害她,也总该看看眼色。
苏清徽又在心中盘算了一翻,现下明面上想害她的,除了被她掀了半底的赵家和被其牵连的刘家,似乎也无旁人,而周家现在既然想顺势而为借她的手一扫后患,就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大动作。所以这一趟走完,有些事谁输谁赢就会见分晓了。
苏清徽想及此,忽的一阵徒然。她从坐上滑下,冲赵浦挥挥手,随意道:“外面候着吧。”
“是”
赵浦出了门,苏清徽一边套着衣服一边问道:“采薇,早上有人来送过什么吗?”
“有,皇上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差人来送了汤。”
苏清徽挑挑眉:“我怎么没见着?”
采薇不慌不慢道:“以往皇上给娘娘送东西,用的都是带裂纹的彩云盘,今日不是。”
苏清徽眼里闪过讶异,看着正垂首给她系带的采薇,忽的脸上染了几分笑意:“怪不得我刚进来,屋里像刮了大风一般。”
采薇忽的动作一顿,垂首跪在地上:“今日是奴婢的失职,奴婢甘愿领罚。”
“好,那就罚你把桌上那盘糕点吃了。”
“娘娘”
“行了,起来吧,我知道你的心就够了。”苏清徽说着捡起根簪子插在头上,转身笑意盈盈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苏清徽眼中笑意更甚,拉开门深呼口气,提步向马车走去。
………………………………
第五十二章 南庙
马车颠簸了一番后,在山脚停下,苏清徽慢腾腾的挪下来,抬头看见那条长道一阵目眩。
“娘娘,娘娘”
“恩?”
“走吧,奴婢扶着您,当心脚下。”
“好”
半个时辰后,苏清徽长舒口气,总算看见了南庙的大门。庙门口,住持带着一众弟子似乎恭候已久,脸上皆一片僵红。
一番言语后,璟煜带着一众人等往住持引的方向去,而女眷则集中被带往侧院进行祈福。
踏进侧院,苏清徽正四处瞧着,忽的耳边传来温云亦低低柔柔的声音:“敬妃娘娘可还好。”
苏清徽看向温云亦,她披着件白色绒毛斗篷,脸上妆色也极淡,衬的愈发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无事,对了,我刚一路上来怎么不见你和慧妃娘娘。”
“姐姐身体忽的有些不适,我就陪她在马车上缓了片刻。”
苏清徽道:“那慧妃娘娘现在如何。”
“好多了,只是刚刚上来还有些后韵,姐姐只好先在偏院里稍作休息,之后再来祈福,还望敬妃娘娘体谅。”温云亦说着细细看一眼苏清徽,放一个暖袋在她手上道:“既然敬妃娘娘无事,那亦儿就先去看看姐姐,稍后再来。”
“去吧”
“恭送齐妃娘娘。”
那道身影转过拐角消失,苏清徽收回目光,就见阶下那群人神色各异,她也无作别想,转身走进屋内。
她点了两炷香插在香炉里,跪在浦垫上,脸上是少有的真诚。
小女清徽,今特来请愿,一愿天下太平、国昌民安;二愿所爱所念之人一生平安顺遂;三愿离去之人魂有所归。
苏清徽刚磕了头起身,忽然屋外几只枯枝折落在地,几声脆响。紧接着,屋门哐的一声阖上,屋中顿时传出几声尖叫。
慌乱之中,帘后缓缓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身形高大魁梧,声音低沉。
“得罪了,还望各位小姐配合,不然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哪一位,可就不好了。”他说着轻轻招手,像后瞬间涌出几个持剑的蒙面男子 。采薇眉间一皱,拉过苏清徽掩在身后。
屋中有个胆小的世家小姐见了这架势,哆嗦着晕了过去。
那群蒙面人按照领头男子的意思绑好那几个世家小姐和丫鬟之后,便垂手站在两侧,听候吩咐。
一时间,屋中除了几声女子的啜泣别无声音。
那戴面具的男子转到苏清徽面前,打量一番道:“你就是敬妃。”
这端,苏清徽还未说话,被捆在柱子旁的赵沐兰就挣挣绳子大呵道:“放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敬妃娘娘也是你们能碰的。”
那戴面具的男子扭头瞥一眼赵沐兰,冷笑一声:“看来已经有人替你自报家门了。”
赵沐兰瞪瞪眼,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碰娘娘。”
苏清徽挑挑眉,若不是昨晚那一茬,她现在可真要叫赵沐兰这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正当苏清徽冷眼瞧着这几个人该如何演这出表里不一的戏时,那戴面具的男子抽过一旁的剑,抵在赵沐兰的颈边,语气不耐:“你最好安静待着。”
“你们这群贼子,皇上就在这庙中,岂容你们这般放肆。这里若是有任何问题,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赵沐兰话还未说完,忽的脖间一阵刺痛,她瞬间不可置信般瞪大双眼:“你,你”
“若你还多嘴,就留着去和阎王爷说,听清楚了吗?”那戴面具的男子说着,下手愈加重。
赵沐兰的脸一瞬间失了血色,眼含泪,僵着脖子颤抖着声音道:“知、知道了。”
剑唰一声收回鞘中,那戴面具的男人又转回苏清徽面前。
苏清徽收回留在赵沐兰脖间那道血印上的目光,微微皱皱眉头。
采薇看见那人刚伤了赵沐兰现又绕回来,更加紧紧护住苏清徽,强自镇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戴面具的男人仿若未闻。
“敬妃娘娘,得罪了。”他说着抬手劈在采薇的颈间。
苏清徽踉跄几步扶住采薇倒下的身子。抬起头,语气淡漠:“我可以和你们走,但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不要伤及无辜。”
那戴面具的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自然,我和那个人可不一样。”
听见这话,苏清徽心中一顿,她还未来得及琢磨,院外忽然响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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