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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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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道,“已经多是有劳舅舅了,再不敢要舅舅亲自去寻,我们苏家一大家子人呢,想来这几日姑娘们都要过来了,我们自是轮的开。”
李蓉便点点头,本要多看这妇人几眼,感觉一旁苏老夫人眼色不善,忙低头掩饰了,吃过茶对苏老夫人道:“开封府的人到家里去过了,只说追着那牢头,却是月前病死了。”
苏老夫人哼了声,将一旁的拐顿了下,道:“便是死了,也要从土里挖出来鞭尸。”一面又喊大管家,“看好那恶奴的老子娘,并兄弟们,一个也不许走掉,回去我再跟他们算帐。”大管家忙应了,说着话,门外车马乱响,人乱跑,林赛玉冷脸放了茶,刚要喊丫头去看何人在此慌张,就见小丫头冲进来,喊着江宁的姑娘姑爷来了,话音刚落,外边已响起女人们的哀哭声。
苏老夫人脸色大变,蹭的站起来,林赛玉冷着脸也站了起来,就见一身孝服的苏家三个姐妹哭着进来了,口中俱道:“我那苦命的兄弟。”棚里的丫头们忙上前拉着劝,均道姑娘们,大官人还活着呢,可不敢这样哭,那三个不听只是哭,苏老夫人此时又坐下了,不言不语,看着林赛玉站在那里不动。
哭了一时竟然不见有人来扶,苏大姐最先住了嘴,拿帕子抹着泪往四下看,一面指着道:“如何不挂孝”没注意丫头们尴尬的模样,便将目光落在林赛玉身上,见她竟然穿着一身大红遍地金背子,头上攒着才下来的金菊,顿时又哭起来,道:“我苦命的兄弟,如今连个穿孝的人都没有”
“大姐儿,你这是说什么晦气话可是巴不得你兄弟早死了一大早就来添晦气人还没死呢,你们哭的什么丧”林赛玉哼了声,打断她,冷冷道,再看苏二姐苏三姐早眨着眼将屋内其他人的神情打量了,立刻止了泪,也顾不得屋内有男人在,便脱了外边的孝衣,瞪着眼骂身边的丫头:“聋了耳的蹄子,传的假消息,生生吓死姑奶奶。”一面走到苏老夫人跟前,揉着眼道,“娘,可是天降横祸,一家子都在家等着你们回去,他姐夫们都往城外接了几趟了,谁知道接来这个消息,吓得家里乱了。”
当下便各自拉着苏老夫人的手,揉啊捏啊的,娇声安慰,苏老夫人垂着眼不说话,苏大姐从地上起来,瞪了一眼林赛玉,也几步过去了,粗声道:“娘,纵然没找到尸首,也该备些事冲一冲。”说着看了眼林赛玉,“年轻人不懂事,娘也不管,我适才到家里看了,丫头小厮乱跑着,没个样子。”
林赛玉听了哼了声,没理她,李蓉这才过来跟几位见礼,那苏家的姐妹此时才看到他,认出来,都拿眼乱瞧,还没说话,就见全哥进来了,先是在林寒玉跟着扭扭一时,又几步跑到李蓉跟前,李蓉便将他抱起来哄着玩,姐妹几个目光便在李蓉与林赛玉身上溜了,将那嘴撇了一撇。
“姐姐们歇息,我到官府去看看。”李蓉对她们的眼神视而不见,起身笑道,又对林赛玉点头道:“自有小厮们,姐姐你别没日没夜的熬着,该歇一时就歇一时。”
林赛玉点头应了,又嘱咐全哥别淘气跟外祖母好好玩,起身送到门外看着他走了。
“娘,”苏大姐性子急,被两个妹妹悄悄递个眼色,忙忙的拉着苏老夫人道,“我知道你心疼兄弟,不愿信他没了,不过也得早早备下,省得到临时马捉老鼠,我来时已经叫他姐夫看了好板,有的没得,冲一冲也好。”
苏老夫人嗯了声,一时又有铺上的掌柜们过来,叫过林赛玉说了帐,林赛玉听了,便解下印章让玉梅扣去,掌柜们忙忙的去了,一时又有前来兑吃食银子的,林赛玉看了单子,也都给了,大棚里人进人去,热闹的很。
苏家三个姐妹坐在内里看了,将那脸拉得老长,苏二姐想了想,揉着苏老夫人的肩膀,低声道:“娘,不是女儿我多嘴,”说着向坐在一边的林赛玉努努嘴,“那些怎么交给她了成亲不过一年,身边又没子女,青春年少,迟早要走一路,咱们家还有全哥呢,娘也不替他守着。”
这话不大不小,正好传到林赛玉耳内,让她的脸色更是难看,正好看见外边苏家姐妹带来的丫头小厮都穿着孝,在外乱走,引得围观的人指着看,忽又见车上卸下一副棺材板,几个小厮正乱喊谁来看看板可中意,那火气腾的就起来,指着骂道:“没规矩的奴才,来跟前唠叨真是遇上晦气事,偏又来了晦气人,没死也得咒死了,我们这里人人三两夜没睡,黄汤辣水都没吃,你们来了只知道扯长绊儿哭。”一面喊小厮丫头,“都给我剥了孝衣,”又喊着打了那送棺材板的人,说这话自己挽了袖子出去了,看有主母带头,一众丫头小厮便齐声应了,果真冲那穿孝衣的丫头小厮们去了,更有几个轮着船板长篙打响那几个送棺材板的。
“娘,你看她,如此胡闹,纵得她发狂”苏家大姐气的直哆嗦,扯着嗓子嚷,提着裙子跟了出去,指着林赛玉外姓长外姓短成心要霸占了我们家云云的骂,错眼不及就被那林赛玉一扫帚打了过来,吓得往里跑。
“我叫你们一声姐姐,敬你们是姐姐,你们自家也要长几分硬气,也不想想谁是外姓人,我下有郑州六品夫人保的媒,上有太后娘娘下的旨,怎么如今我家官人生死还没定,你们几个做姐姐的就想要赶我走了,你们好图谋这苏家的家业不成但凡再叫我听见这一句话,凭你是天皇老子来我也打了出去”林赛玉跟了进去,叉腰大骂。
只吓得苏家三姐妹不敢说话,纷纷拉着苏老夫人哭,说:“如今娘还在,就叫人这样欺负,这门可是再也来不得。”哭得一时,苏老夫人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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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色,丫头们便涌上来劝着三个人出去,往城里的家里歇息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看着林赛玉接过玉梅手里的茶吃了,没事人一般又拿过才端上的饭菜,坐下大口吃起来,便叹了口气,看着她错眼饭菜吃光,又是欣慰一笑,道:“我才是放心了,纵然有一日我不在了,这家业你也撑得下去。”见林赛玉举箸停了一下,却不言语又低头闷闷拨饭,便在一旁坐下,似是自言自语道,“咱们这孤儿寡母的,就是要舍了妇人的样子,要比那汉子们还要凶恶三分,才能活得像个人样,这世上,就连神鬼也要让这恶人三分。”
林赛玉只低着吃饭,不多时管事的进来问,午后可还要打捞,林赛玉净了手,想了想道:“河里自然还要捞。”说着抿了抿嘴,吸了口气道,“如今过了五日,沿河两边的人手要加派些,这样,午后我就不上船了,备马车我沿河寻去。”管事的听了忙忙应了去准备不提。
且说李蓉抱了全哥回到家中,李老夫人早在那里等着,接着心肝宝贝的喊着带进去了,李蓉此时才显出一脸的笑意,一面吃着茶,一面招过管家,道:“那些女人可都卖了”
管家忙低头笑道:“爷吩咐的,小的自然不敢忘,昨日便人牙子来,卖了那些丫头们,今上午又拉走一批,如今都妥了。”
李蓉眉间都是笑意,看着窗外绽放的菊花,引得蝴蝶飞舞其中,这半年多来,到今日才是心情舒畅,听那管家又道:“只是那月娘子被夫人留下不放。。。。。”不由皱起眉,回身不悦道,“她如何留的休书不是给了,怎么还没走”看那管家有些小心的陪笑,便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知道她们两个一向要好,不卖就罢了,让她带回家去了吧。”
管家忙点头称是一面赞叹老爷心肠真好,先是给那董氏如此多的财物,如今连丫头也舍得给,正高兴时,忽听院后人声鼎沸,再有锣鼓齐响。
“走水啦,走水啦”几个慌张的丫头冲了进来,指着道:“老爷,夫人的缀绣楼烧了”
管家与李蓉俱是大惊,“你们夫人呢”李蓉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那几个丫头抖得筛糠一般,哭道:“夫人和月娘大早上就没下楼,关了门,也不让人进,如今还是在楼里”
开封城内自建都以来,便是土木大兴至今,王公贵族名流显贵无一不建府治第、筑楼修殿,导致京城街巷愈来愈狭隘,住宅与商户挤在一起,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店楼密列,高低起伏,参差错落,因居民稠密、厨灶连绵,京城中的火灾必然不断发生,如今熙宁年间那场烧毁三司使的大火人们还记忆犹新时,元丰初年九月末位于阊阖门外的李蓉家的府第又引发了全城的骚动。
李家的宅邸隙地百余亩,端的是豪华无比,李家后院的一楼起火时,偏又逢起风,一时间大火绵延无可阻挡,不仅将整个李府烧了个半边,并且殃及四邻,而又邻着街市,烧毁了一酒楼,酒楼又引发了隔壁,一时间整个条街烧了半边,浓烟滚滚,街上人喊鬼哭惨不忍睹,直到调动了驻扎在城外的上禁兵,扑了一天才止了,随后开封府彻查共烧毁房屋百间,死伤数十人,直接经济损失几万贯,不到天黑,深宫里的皇帝都知道了,本就气愤不已,待听到开封府汇报是先登侍郎李蓉妻妾放火**,更是怒火冲天。
“陛下,听说那李蓉在家卖妾休妻,其妻不愿离去,才引火**的。”正巧给皇帝讲述麦稻如何复种的刘小虎听了,在一旁摇头叹息。
这一下更是让皇帝气的青了脸,“终是自身不修,终成大祸来呀,传朕旨意,李蓉治家不严,纵妻胡为,便烈焰俄兴,燔延栋宇,罪既有归,削荣爵,出东京贬往岭南。”
消息传到李蓉家里时,尚未从大火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诸人又哭号起来,尤其是李老夫人,熏得一脸的黑,哭倒在同样狼狈的丫头怀里,道:“天哪我李家毁在我的手里可怎的去见列祖列宗。”
独李蓉整着衣衫接了圣旨,一脸的不在意,待送走了宣旨的内侍,拉着母亲的手笑嘻嘻的道:“娘无须难过,即使没了,过些日子自然能拿回来,且看儿子将来如何光耀门楣吧”
李老夫人听了拉着李蓉的手,睁眼道:“儿啊,你被烧糊涂了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街上民众乱跑,坐在门房里的李蓉不由抬眼看去,认的那纵马疾驰的一列人是苏家的家院,刚一皱眉,就听到马上诸人扬声吃喝道:“告老夫人,告诸位,苏大官人找到了,大官人性命无忧”大门外一晃而过,任意缭绕。
第一百五十二章:谢神佛曹大姐得夫得子
瞬间呆滞后,李蓉跨出破落的大门,就见两辆马车从门外飞速而过,他伸出手想要拦一下,却发现嗓子嘶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那马车从跟前疾驰而过,很快融入街市中不见了。
苏家在京城的宅院就在临河大街东边浴堂巷子里,这里正是热闹酒店商铺所在,当初选宅子时,原本不是在这里,但苏老夫人爱的就是热闹,所以便在这闹市里安了宅院。
原本就热闹的街市,此时更是人马拥挤,有几个穿布衣的小厮站在车上喊,“三副棺材板都挑了,到底你们三人各用哪一个”
窄门高阶的苏家宅院前苏家三个女婿正围在一起争论,我说你买的白布不行,他说这样搭棚子不行,听见小厮这样问,顿时都恼了,回头骂道:“作死的奴才,都是你用的棺材板是你全家用的棺材板”
正骂着又有小厮跑出来喊:“大官人,夫人说熬的茶不好吃,要去再买。”
苏大姐夫拉着脸才要骂,就见呼啦啦的一队人马,拥着一辆马车冲过来,将门外挤着的人乱搡,骑在马上的小厮一面下马一面口中喊着:“苏大官人吉人天相,苏大官人吉人天相。”
“失心疯了”苏大姐夫被这一群人亢奋的神情吓了一跳,刚喃喃自语就见林赛玉从车上跳下来,便撇了撇嘴,暗道说得好听,几日几夜的不睡,熬不住了吧眼看没希望装不下去了吧正自腹议,见那妇人又回身掀起车帘子,便有四五个家院抢过来,将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苏锦南用床板抬了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大夫可到了”林赛玉跟随架子往里跑,一面哑着嗓子往后问。
紧紧跟随的玉梅忙点头:“大管事去了。”说着一指那边,“诺,来了。”
林赛玉便松一口气,见几个姐夫站在跟前愣眼,便忙道:“烦劳姐夫们,将这些东西都清了”说着指指门前乱堆着的杉条、毛竹、芦席、麻绳起身进去了。
“早说不要买,你偏不听”苏二姐夫回过神,看着新买来的物件暗自懊恼,那可是好些银子呢,因为找不到人,又抢着要在苏老夫人跟前出脸面,都是自己掏的腰包。
苏大姐夫还在沉浸在苏锦南死而复生的震惊里,忽地一拍手,笑道:“果真是冲好了,买了才是对的。”
苏三姐夫亦一脸心疼的看着那些搭棚用的材料,嘟囔道:“冲冲也罢了,非要买这些贵的。”被苏大姐夫啐了一声,道:“自然有娘出钱,怕什么”
“出钱哼,如今那个棒槌管家,只怕半根毛也拨不下我先说啊,谁说要买的谁出钱,可不干我的事。”苏二姐妹说完抬脚就走,被苏大姐夫一手拎住嚷起来,忽见苏老夫人的马车过来了,忙住了口抢上前恭贺去了。
苏老夫人抖着身子走进内院时,苏家三姐都抹着眼泪接过来,指着站在屋外的丫头婆子们道:“娘,我们倒成了外人,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如今连门都不让进。”
苏老夫人顾不上理她们往屋子里走,丫头们忙打起帘子,苏家三姐也趁机挤了进去,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站着大管事,玉梅,并一个小丫头端着茶水,林赛玉站在床边,那请来的大夫捻须低头为躺在床上的苏锦南诊脉,这气氛,让原本要放声哭的苏家三姐都不敢大声出气。
见那大夫站起身来,解开苏锦南的衣裳查看了一番,转回身来。
“如何”苏老夫人颤着声问道,一面握紧了手里的拐杖。
那大夫捻须笑道:“只是失血过多,津受了寒气,亏得那最先救得的人有好创药,旁的倒无损伤,只再歇息养养便好了。”
此话一出,苏老夫人眼泪便啪嗒的下来了,苏家三姐也都哭起来。
直到这时,林赛玉那心才放了下去,浑身簌簌起来,强撑向那大夫一拜道:“多谢”话没说完就觉眼一黑,耳边众人的惊呼旋即不闻。
一天一夜之后,林赛玉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瞬间的大悲大喜让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双耳鸣隆隆的响,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小厮的“大官人掉下水了捞了几遭找不到老夫人还不知道大官人被刺中了”让她胸腔像挤满了水一般,涨涨的,恍惚间她又站在那浑浊的河水边,看着那泡涨的尸体被捞上来,她不敢告诉苏老夫人,只能惊恐的瞪着眼一步一步的挪到跟前去看,那被河水泡过的尸体,就如同她小时候见过的自家河塘里的死鱼一般,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掐出血,走到那尸体的跟前。
“锦哥,锦哥。”林赛玉呜咽的哭起来,她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放声大哭,哭出这几日积攒的眼泪。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花儿不哭。”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林赛玉的耳边响起,同时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让林赛玉从梦魇中醒过来。
入目是自己屋子里大红的莲枝花纹帐,而自己手里紧紧抱着的是熟悉的胳膊,一睁开眼,浓浓的药香味便在身边萦绕,她瞪着眼,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熟悉的含笑的脸。
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敢睡,就怕睡了做梦,但现在她终于是睡着了吧所以做梦了,林赛玉这样想着,眼泪又滑下来,然后用力掐自己的手,这样她就会从梦里醒来了。
“不是梦,花儿,我好好的在你跟前呢。”苏锦南将这妇人的手从胳膊上拿出来,握在手里,然后看着妇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喃喃道:“我,又穿越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老爷,可是夫人醒了”伴着玉梅欣喜的声音,床帐被拉开,落日的余晖立刻跟着扑了进来,让林赛玉猛的闭上眼。
“醒了,去端药汤来。”苏锦南的声音还有些无力,但听在林赛玉耳内却是几乎要震破隔膜,于是她顾不得更加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将身边的男人紧紧抱住,放声哭起来。
“哭不得,哭不得小心郁结于心,动了胎气。”苏老夫人大声说道,一面催着丫头快去端安神汤来,这话让苏锦南也紧张起来,忙拍着这妇人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胎气”林赛玉抽搭着抬起头,看着站在帐外笑的如菊花盛开般的苏老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苏老夫人笑呵呵的点头,随即又拉下脸,瞪着二人道:“我说你们两个是傻的,还不承认,都有两个月的身子了,竟然谁也不知道”说着又是一脸庆幸,拍着胸脯道,“可是要吓死我了,这些日子你还连日熬着,谢神佛保佑,可见我的孙子是个腿脚硬的,护得住他的爹,也护的住自己。”
林赛玉看了苏锦南一眼,见他亦是一脸的笑,突然的惊喜让她更有些发蒙,看在众人眼里又是傻了一般,苏老夫人便哼了声,道:“果真是个傻得。”
身边的丫头们早摸准了她的脾气,听了都笑起来,道:“哎呀,夫人这是高兴地,奶奶,当时大夫说了,你还不是也懵了,婢子们大着胆子说,奶奶当时也是傻了一般。”
苏老夫人便哼了声,脸上掩不住笑意坐到一边,有丫头小心翼翼的将林赛玉扶起来,玉梅端着药要喂她。
林赛玉犹自不可置信,将双手在平平的腹部来回抚摸,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她孕育出来的小生命流着她的血
“夫人。”玉梅看着林赛玉傻呵呵的笑起来,不由好气又好笑,将勺子递近她的嘴边,却见那妇人回过神猛地躲开了。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不过是神经绷紧几日,知道锦哥平安,疲倦过度罢了,如今又有了身子,可不能乱吃药。”林赛玉飞快的向后躲了,她的动作又恢复了以前的灵敏,让满屋子的人都惊呼起来,就连苏锦南也用力坐起来。
“说的什么胡话我还能害了你不成”苏老夫人呸了声道,因大声说了几句话,连声咳嗽起来,吓得丫头们忙去拍抚,大丫头又赶着要药,苏锦南也面色忧虑的看过来。
“娘,你是不是也没吃药”苏锦南皱眉道,看苏老夫人有些心虚的转过头。
“我吃什么药那个就像你们纸人一般风一吹就倒了”苏老夫人说这话就往外走,身旁的丫头们一脸的无奈看向苏锦南。
“娘,掉到河里的那一瞬间,儿子才知道如何的舍不得娘,娘,前半生儿子不懂事让娘费心了,儿子这次死里逃生,还请娘养好身子,让儿子余下的半辈子好好尽孝。”苏锦南坐了一刻撑不住又倒了下去,话说多了便有些气息无力。
苏老夫人倔强的身子便是一顿,又听林赛玉在后吸吸鼻子道:“娘,如果不是你在媳妇身后坐着,媳妇我早一头跳进水池,哪里能撑到现在,娘,我们两个傻得,可离不得你,你可要养的好好的,我把药吃了,你可别忘了吃。”
苏老夫人从头到脚一股酥麻,抖了抖身子,头也不回的呸了声,道:“好好地,又来咒我了不是”说罢忙忙的走了,玉梅看了林赛玉的眼色便跟了出去。
随着屋子门轻轻的合上,林赛玉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又倒回床上,看着苏锦南的脸一会傻笑,一会又哭,苏锦南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握着她的手,似乎几辈子没见一般互相呆呆凝望着。
林赛玉便啪啪的又掉下泪来,将头埋在苏锦南的胳膊上,喃喃道:“锦哥,锦哥,原来失去自己爱的人,会是这样的痛,锦哥,锦哥,如果有一日,你一定要先我而去,我不舍得你再一次经受这样的痛。”
第一百五十三章:闻有子小全哥哭醋意
元丰初年十月初,京城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尤其是在大相国寺前,可谓是万头攒动,竟比那开相国寺之日还要热闹。
肩挑手提的小贩们,呼朋唤友的游人们,更多是那散步于城中的叫花子们,此时都往那山门五间三空六开,门楼高耸的大相国寺门前涌来。
远远的站在公子亭里外地来的游人看到了,都是一脸的不解,正自议论,旁边正因为挤不进去,而有些懊恼的卖摩罗泥孩儿的小贩听见了便说道:“今日是那江宁府的苏家还愿布施,因她家大官人前日遭了大难生还,媳妇又有了身子,原本就许下了整整三年的灯油钱,现如今双喜临门,今日便要舍粥撒钱。”
往常人家许愿一年的灯油钱就不错了,这苏家好大的手笔,众人听了便都咂舌,抬脚往大相国寺门前看去,见那里已经是挤的水泄不通了,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流过去。
“我可是亲见了,那成箱子的钱用车拉了进去,足足有五车呢。”小贩继续说道,一面有些懊恼,“都怪我走的慢,挤不过去。”
说这话前方已是欢声如雷,伴着相国霜钟悠扬沉厚的声音,江宁府苏家还愿布施的胜景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据说那一天让许多叫花子一夜暴富,搂着分到的钱做小买卖去了,可以猜想苏家撒出去了多少钱,就连皇帝家也没这样大手大脚过。
不说整个京城的人因这场还愿而津津乐道直咂舌头,就连坐在内宅里的林赛玉也在不停的皱眉,喂完苏锦南最后一口药,又拿了帕子给他擦了,又叹了口气。
“娘子,不过是几个钱罢了,让娘舒心便好。”苏锦南拉过她的手,含笑道。
“几个钱”林赛玉有些夸张的张大嘴道,“乖乖,二百五十万啊我的天,我听开封府的老爷说了,想当年朝廷修筑三百六十七里堤,用工八万三千人,一天就是这个数啊,锦哥,八万三千人的日薪啊”
苏锦南只是笑,看林赛玉一脸愤愤道:“我不是小气,也是娘太大手大脚,再有钱也不能如此的嚣张,哼,总说我是个傻的,要不是她不断提高找到你的赏金,又何苦我们多受几日煎熬。”
苏锦南听了哈哈笑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倒吸了口凉气,却是忍不住的笑,原来那一日他落水后,跟挣扎的青儿直接沉水不同,因失去了知觉便随着水流漂了出去,被河边的一个拾荒老汉捞起来,当时已经离城二三里,那老汉见他衣着不凡,知道这次要交好运,便将他弄回家好好伺候起来。
但苏锦南因失血过多一直没苏醒,那老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领赏,过了一日,便有苏家寻人的消息传来,赏金为白银三百两,这对于一个农户来说可是天大的数目,那老汉便乐滋滋的准备讨赏去了,还没走到苏家人跟前,苏老夫人却因为打劳出青儿的尸体,心焦气躁又将赏金涨成五百两。
眼看一天未过,赏金就涨了这么多,再看苏锦南也一直昏迷不醒,面对金钱的诱惑,那老汉便起了心思,准备奇货可居,果然,不听劝的苏老夫人接二连三的开始不断提价,而苏锦南的消息便因此迟迟传不到她们耳内了,尽管林赛玉派人沿途寻了,但架不住那老汉将苏锦南藏好,直到苏锦南醒过来,发出声响,被老汉的邻居听到,报告了官府。
“都是有钱惹得祸,如是不悬赏,我们何苦受煎熬”林赛玉只要一想起自己担惊受怕的那段日子,就又是气又是想哭。
苏老夫人自觉理屈,又因她孕妇为大,这几日一直躲着她,让林赛玉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大相国寺布施的事自然瞒着她,这让本就看她不顺眼的苏家姐妹更加不舒服,,在一旁冷嘲热讽,说好手段,媳妇将婆母吓成这样,林赛玉一肚子火没地撒,正好冲她们去了,吵了一架,苏家三姐妹也没得到娘的偏心,一气之下就要拉着官人走。
“娘,你不认我们是女儿,我们不能不认兄弟,咱们来这一趟的嚼头费用,不用娘花半分钱省得你们心疼就是将钱全捐了灯油去,咱们也不多说一句。”苏大姐哭着说道,不理会苏大姐夫在身后扯袖子,提醒她咱们花了不少冤枉钱了。
苏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哄着道:“这算什么,她如今有着身子,脾气自然怪些,你们大她几岁,让着些便是了,一家子人说什么你们我们的。”一面又喊丫头给她们各自百两银子,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如是娘能买个心安,就算倾家荡产又如何”苏锦南拉过她倚在自己怀里,笑道,“娘子,娘是吓坏了,她这一辈子没在人前伏过软,但凡有事只能拿钱说说心思罢了。”
林赛玉闻着他身上些许血腥味,鼻子便是一酸,将他搂紧了道:“以后,你去哪里也要带上我。”
接下来好好养了几日,苏老夫人因在庙
………………………………
第78节
里抽了签,只说苏锦南与京城犯冲,便忙着要回去,林赛玉怕动了苏锦南的伤,说什么也不愿意,婆媳俩拌了嘴赌了气不说话,苏锦南哄了媳妇哄老娘,却谁也说服不了谁,被来访她们的吴夫人等诸位夫人知道了,举荐了好几个皇宫的御医,都看了说坐船稳稳的走无妨,林赛玉才放了心,当下便定了十月十五启程。
“我听说蓉哥家失了火,又被贬了”这一日苏锦南扶窗站着,一面看正与玉梅收拾衣裳用具的林赛玉道。
林赛玉听了便嗯了声,一脸同情的道:“蓉哥跟他媳妇起了口角,一时争气说休了去,蓉哥媳妇想不开,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楼,引了大火,皇帝恼了,将他贬往岭南去了。”
苏锦南便叹了气,道:“可是走了没我去看看他,他自幼娇生惯养的,到岭南去可怎么受得了”
林赛玉便笑了,一面让玉梅将各位官家夫人送来的礼分类装了,一面道:“早走了,你出事后,他忙前忙后的帮衬着,就是看在这面上也该去送送,娘偏也不让,还幸灾乐祸说人家活该,我便让人送了银两布匹去了,火烧的厉害他们什么家财都没带出来,又补偿了好些人的损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自然要帮衬些,可小厮又带了回了,说他不收,不如你好了再给他写封信送些去。”
苏锦南点着头应了,看见玉梅翻出一绣了百子嬉春图的缎面,见上面白胖的娃儿有的抚琴,有的上树,有的携幼,有的放风筝,有的舞狮子端的是形态各异憨态可掬,不由笑着道:“好手艺,谁这么有心送了来”
林赛玉根本没仔细看过这些礼,听见问便探头去看,玉梅便道:“是阿沅姐儿送来的”林赛玉便道:“她可真是好手艺”一面抖着看,心内微微愣神,恍惚觉得倒像是刘氏的手艺,全哥此时咚咚跑进来,扭在身上喊着要陪他玩,便丢开了心思。
“全哥,别揉你娘。”苏锦南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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