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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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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簿看看天色心急有事,被这妇人哭得不耐烦,忙起来低声道:“且听我说,如今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告诉你一句,你也别往这里来,就家去,到大娘子家哭去。”

    听了这话,曹大山家哭的更厉害,摸着眼泪鼻涕道:“去了,白挨一脸骚罢了,他表叔”

    主簿嗨了声,道:“你且听我说,你今日再去,到那大娘子跟前哭去,她必不嫉恨与你们,不过一句话的事,好过你们日日来这里。”

    闻听此话,曹大山家的妇人愕然抬头,道:“怎的那大姐儿要回来了”继而恍然道:“怪道那曹三郎家过会似的来那多人。”又苦着脸道:“那大姐儿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簿心急着往城门去,被这妇人缠的不耐烦,摆手道:“你只按我说的去。”说罢再不多言忙忙走了,曹大山家的妇人这才擦了泪扶着女婿半喜半忧的去了。

    此时包着头风尘仆仆的林赛玉正坐着小驴车,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正午的日头毒辣辣的挂在天上,让两旁的野树都收紧了叶子。

    “七月秋样样收,六月秋样样丢”林赛玉举着些把蒲扇遮阳笑呵呵说道,“来年可是个好年。”

    赶车的老汉听见了,便回头笑道:“有大娘子这样说,老儿我就安心了。”

    说的林赛玉直笑,看着这个黄县县令给雇来的新车夫道:“那还不一定,人常说雷打秋,冬半收”

    不带话说完,那老汉就连声呸呸的吐口水,说道:“大娘子,那可就没咱们的活路,今年只收了不到一半的麦,如今就指着地里的稻子和豆。”说着满脸的哀忧。

    林赛玉忙止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见烈阳如火,叹了口气,喃喃道:“农事之难难在看天。”再听那老汉继续道:“这一夏天雨水少的可怜”不由苦笑一下道:“徐州倒是水大的厉害”

    自从出了开封府,林赛玉沿路走了许多县,因一心要种果园,便留心查看如今都有什么果树可栽种,这一看倒让她惊讶得很,果树种植范围大大超乎她的意料,这一路下来,她定了内黄的五十株枣树,临漳四十株板栗,又在成安附近寻了一处园子,看中了核桃等株苗,因此原本四天的路程,她足足走了十天才看到成安县灰扑扑的城墙。

    “大娘子,又有人接着呢。”赶车老汉说道,一面搭眼去看,将林赛玉从如何安排果园的思绪中唤过神,也抬眼看去,见其中站着一身官袍的朱文清,便无奈的笑了笑。

    说来也奇怪,自从出了开封府,不管到了哪一处,总有当地官员并乡绅们接着,按理说她自己出没个定数走到哪里就拐到哪里,怎的这些人有未卜先知之术一般,搞得她面红耳赤哪里也不敢久待,倒有些仓皇跑路的感觉,一面想着,看车已行近忙整整衣衫跳下车,朱文清带着众人笑哈哈的迎了上来。

    “吾等还以为大娘子又被哪里给抢了去,再不来,咱们就要往各县找去了。”朱文清笑道,看着妇人的穿着比走时更加简朴,以往还戴个钗,如今挽着鬓只用青手巾包了,也难为那些县丞们能认出她来。

    林赛玉忙冲众人施礼,笑道:“倒是打扰众位了,小妇人可不敢当。”

    那些乡绅们一脸委屈的挤了上来,纷纷道:“大娘子可算回来了。”“大娘子可不许再走了。”其中有一人还哭了起来,吓得林赛玉手足无措,一问才知此人今年麦灾受损最为严重,几乎是颗粒无收,顿时心里也满是愧疚,倒好似自己毁了人家的地一般。朱文清最知晓这个妇人的性子,忙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道:“如今哭什么早让你们好待大娘子,还让大娘子受人欺而离家,可是怪谁没得扫了兴”

    有眼色的忙将那人拉去了,自从林赛玉走了之后,他们这些乡绅也倍受县令大人的责骂,除了曹大山,余下的气便全撒到他们身上,见一面就数落一通,只说是他们怠慢了大娘子,骂得这些人纷纷躲在家里,又各自捐了粮出来才好过些。

    拥着林赛玉进了城,引来众多人的围观,多数人如今都知道自己这里出了个农神娘子,但见过的不多,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将本就不宽的巷子挤得水泄不通,这场面让林赛玉直冒冷汗,听的围观人有问道:“大娘子,明年种什么好”“大娘子,明日可下雨”更是大窘,忙忙的冲朱文清告辞,朱文清尚未说话,身后的乡绅们哪里敢怠慢,忙忙地说备下了宴席,专为大娘子洗尘云云。

    “大娘子也是累了,洗尘宴日后也不迟。”朱文清见着妇人慌得不成样子,忙解了围,唤过衙役们开路往十方村送了去。

    离了这些人,林赛玉在车里才舒了口气,摸摸湿透的衣衫,自言道:“这份罪可真受不得”引得赶车老汉只笑,道:“大娘子连娘娘都见过,还怕见咱们这些人”

    林赛玉拿着帕子抹汗,摇着扇子道:“我是乡下人,只在地里混罢了,上不得台面,也受不得那罪”一行说着随着颠簸的车沿着几乎没有路的山路慢行,越过几道坡,就见位于丘陵平缓处的十方村。

    “大姐回来了”还没进村口,就听一声孩童的亮喊,引得林赛玉忙去看,见村口那株大楸树上溜下一人,而同时围在树下的那些孩童们哄的一声散了,往村里跑去,口中喊着“金蛋他姐回来了”

    林赛玉见金蛋挥着大树枝冲自己跑过来,忙跳下车接了过去,将金蛋一把抱起来,笑道:“哎呀,又胖了,我可抱不动了”一面蹲下来仔细端详,六岁的金蛋个子已经到了林赛玉的腰间,整日在野地里跑,晒得全身都是黑津津的,露着一口白牙咧嘴笑着,身上穿着极为不搭的盘花织金袍,一角垂下,一角掖在腰间,沾满了泥,也挂的抽丝飘絮的,再看他脖子上套着两只金圈,头上还带了个不伦不类的金冠,不由喷笑,指着道:“你怎的这番打扮”

    金蛋用那破了口子的袖子抹了抹鼻涕,道:“娘做的,说少爷们都穿这个。”

    林赛玉笑的直肚子疼,金蛋顿时臊了,拽着她就要好吃的,正闹着见得满村子人涌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妇人穿着大红遍地金对襟罗衫儿,翠盖拖泥妆花罗裙,身材滚胖,插了一头的金钗银簪,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林赛玉忍着笑,待走近了看到卢氏脸上擦着厚厚的粉,打了腮红,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我的娘唉,你这是扮的哪出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那原本就忍着的村人们顿时也笑了,一时间十方村口笑声震天,惊得大树上的喜鹊乌鸦乱嘎嘎的飞。

    “好歹也当过几天官家的夫人,跟那些没见识的村人一般,笑什么笑”吃过热闹的宴,送走探访的亲友,谢过探望的乡邻,曾经的刘家小院,如今的曹家大宅院里挂起四纱灯,引来列数蛾虫,卢氏挽着袖子,跟林赛玉蹲在井台前洗刷碗碟,一行数落道:“这是县里主簿夫人亲自给我挑的布料,做的是京城最时新的样子。”说着那湿湿的袖子指指脸上有些花的粉,“喏,没花钱,主簿夫人送的。说是她娘家舅打南边送来的。”

    林赛玉将碗筷放到篮子里,一面忍着笑道:“娘如今也跟城里的夫人们相交了”一面指着她挽到膀子处的衣袖,“这衣裳可不是做活穿的,带了褶子过水也消不下去。”

    卢氏也不在意,搬起一篮子碗筷,往厨房走去,说道:“我穿衣裳,又不是衣裳穿我”林赛玉便笑着不言语,听前院刷拉刷拉的响,知道是曹三郎在打扫,便拿起一旁的扫走也要过去,卢氏在灶间看见,忙喊道:“你别管了,早些睡去。”“明日又不用早起,我那么早歇着作甚。”林赛玉说着走了出去,被卢氏在身后追上,拉着道,“瞧你一脸的样子,早些睡了养养。”一面打量她的衣裳,皱眉道,“幸亏我想的周全,给你做了两件新衣裳,不至于明日见了人寒碜”

    “见什么人,值得穿金戴银”林赛玉掩着嘴笑,“娘,如今还真当起地主老婆了。”

    卢氏打了下她的头,才说道:“你回来就好,我正要告诉你,咱们也不往远处嫁了,没得受了委屈娘家人帮不上,如今满城的人家随着咱们挑,我替你看好一家,离得不远,就是城东的周大财主家,一个独苗儿,今年才十七岁,我已经给人说好了,明日就来相相,赶好了年前就能过门,不耽误串亲。”

    说的林赛玉拉下脸,皱眉道:“娘,我的亲事,你半点不要插手。”

    卢氏将眼瞪得滚圆,大嗓门道:“你说的什么话怎么,我不插手还待你自己挑也不看看你找的什么人家瞎了那眼蒙了心,白引来埋汰”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炸雷,吓得母女二人都是一跳。

    “今个立秋,打的什么雷”卢氏嘟囔道,见天上乌云滚滚,暂时放下争吵,忙忙的跑去帮曹三郎收拾满院子的桌椅板凳。

    林赛玉被这一声雷炸的耳朵嗡嗡响,抬着头喃喃道:“俗语而已,不至于真的”话音未落,一阵狂风陡地而起,吹得她睁不开眼。

    第一百一十三章逢灾事李二爷当朝问治田

    熙宁十年八月初,接连几下的大雨终于停了,京城的上空青碧如洗,今日丽日当空,白云悠悠,这种天气任谁看了都该有个好心情。但很不幸,对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来说,他已经被连日来的坏消息打击的焦躁不安,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朝堂上,至于外边是什么样的天气,他根本无暇理会。

    “十七日,黄河大决于曹村上埽,二十六日徐州上报,北流断绝,黄河南徙,汇于梁山泊、张泽泊,分为二支,南支合南靖河入淮,北支合北清河入于海,昨日郑州荥泽报黄河又决,又河北大雨,地方守吏上报,水深到二丈河阳水涨成灾,沧卫河涨成灾”侍御史知杂事蔡确手捧的奏折几乎散落一地,急速而诋毁健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上,冲击着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的心脏。

    “损失如何”皇帝按住眉头,这是他登基以来,听到的黄河最大的灾情,他的神色凝重,让本就有些病态的面色更加难看。

    “陛下,目前已有四十五个州县被淹,三十万余顷田受灾,数万房屋荡然无存,受灾人数超过七十万户,总人数达到三百余万死亡人数现时虽然不能统计,但是以微臣估计,至少有数万。”工部尚书忙忙的出列,在如今已有了几分秋凉的时节,身上的汗湿透了官袍,说不上紧张还是忧伤,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这话让朝堂上一片吸气声,去看旱灾灾情尚未缓解,竟又出现如此大面积的水灾,真是天不佑我朝当然没人敢说出这句话,而接下来皇帝尚未问责,就有人站出来追责了,云某某部门好大喜功大开水利以至于各地纷纷修葺道路、浚清河道耗费国库华而不实等等,矛头直指向以蔡确为首的坚定新法党,只把本就不是好脾气的蔡确气的浑身哆嗦,挽着袖子就站出来了。

    蔡确是什么人是言官,而且被誉为屡兴罗织之狱的人,按道理此次水患不该由他这个御史台的人上奏,但疏浚黄河、漳河、御河的规划,农田水利法等等这些王安石倍推崇的新法中的项目,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如今水患大灾,就如同毁了他心血一般,哪里忍得住。

    “既见朝庭法令有所不便,不明上章疏,而但于执政处阴献其说”蔡确一番言辞下来说的那反对党代表灰头土脸,“我来问你,你既然知晓虚瞒虚报,为何不早奏来”

    朝中诸臣纷纷低头,暗道,得,这小子完了,蔡大人刚用此话骂下头了曾经一个战壕的沈括同志,皇帝如今最见不得就是王安石大人刚刚离朝,有些人就按捺不住想对新法做手脚,果然,盛怒的皇帝立刻下令让此人收拾包袱外放去了。

    “卿速将水灾一带的地方守吏的名字与官职都报上来,都水监勘察沿路水利,朕要重罚有关官吏殆于职守之罪”是年不到三十皇帝一反往日的阴柔,声音尖利,面色青紫,一举一动中都带上皇家特有的杀气,蔡确以及工部,都水监,包括司农寺的官员都应声接旨。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救灾,眼见便要入冬,而灾民们衣食居住都无着落,再者农田陨失过大,如何补救亟待解决,还望陛下明鉴”新任侍郎李蓉出列说道,眼角的余光看到都水监的好友冲自己用掩在身后的手表达了谢意,不由嘴角隐下一丝笑,朝堂应对,利已不损人,举手之劳嘛。

    皇帝靠在龙椅上,吐出一口气,是啊救灾,几百万的灾民啊,几十万的良田,这个时候正是水稻要丰收的时期,如今全部化为泡影了皇帝的目光扫过众臣,见他们个个低头不语,不由泛起一丝心酸,目光落在人后的一个瘦的不像朝廷大员,倒像逃难的饥民一般的年轻人身上。

    “刘卿”皇帝精神一振,忙唤道。

    “臣在”刘小虎忙走上前来,感觉朝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算起来他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没有上朝了,猛然间对着神色不明的注视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朕闻卿自七月歇假以来,浏览藏书,并外出游历,近日才回,可去了哪里”皇帝看着这个有些日子不见的少年,见他肤色黑了许多,人虽然瘦,但面上精神熠熠,身上带着一丝清新的乡野之气,不由缓解了一丝闷气,慢慢问道。

    “臣前往泰和,拜访了屠龙翁。”刘小虎躬身答道。

    “屠龙翁”皇帝皱了皱眉头,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人,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邓绾见状,忙出列道:“陛下,此子为六年时江州司马。”

    皇帝一下子想起来了,悄然道:“哦,就是那个在官府题诗不为官要去种田的小子”

    邓绾便笑道:“正是,拂袖而去不为官,宦海几见心向田,问谁摘斗摩霄外,中有屠龙学前生。”

    皇帝喜欢诗,但这首诗他却不是很喜欢,至于这个人也没多少印象,不由好奇的问道:“刘卿与他旧识”

    刘小虎便点头道:“臣白衣时游历吴越与之相识,先生农事精通,曾指导臣救治稻瘟。”

    皇帝哦了一声,忙道:“那么此人也是一位农事奇才他为何不为官”这话问的,刘小虎面上微讪,唇齿间似乎萦绕一丝苦涩,慢慢道:“先生说农者,政之所先,因此潜心农事,不得分心”

    皇帝哦了声,失了兴趣,暗道此人不过也是个埋身待求名的人罢了,便将思绪回到眼前,皱眉道:“如今水患刚退,正值秋种之时,刘卿可有好的对策”

    刘小虎思付片刻,深吸了几口气,才道:“针对淹水过长,势必绝收的田里,臣建议大量播种菉豆,菉豆虽过了播种时令,但尚可以补种,水稻被淹之地,须清沟排水中耕翻土,以不影响冬麦播种。”

    看他款款以对,皇帝暂时松了口气,道:“如此,刘卿还请与都水监同去巡查,以指导各地秋种。”

    刘小虎躬身应了尚未入列,就听李蓉在一旁道:“陛下,如今成安曹氏已经归居成安,距京城不远,可否招来,或能协之刘大人”不由身形一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身,看了那李蓉一眼,听皇帝咳了两声道:“那个,刘卿,意下如何”话说皇帝问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此次水灾严重,皇帝心里却是没了底,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问题了。

    刘小虎猛的转身,僵着脊背,慢慢道:“陛下,此次水患,虽至水稻绝收,但尚未到秋种之时,只要做好冬麦,豆,菜种植,不足以危害来年粮产,臣臣等众僚但尽全力便可。”

    皇帝便打着哈哈允了,趁着刘小虎归列,冲李蓉使了个眼色,李蓉何等机敏即可知晓,不多时早朝在午时的时候终于散了,饿的前心贴后心的大臣们纷纷奔家而去。

    刘小虎被邓绾等人拉着,说些别后重逢和话,跟随的众人纷纷说些大人此趟公差,实乃利民大事,举足轻重归来必定加官进爵之类的恭维艳羡之语,刘小虎但笑不语,一面谢过各位,便告辞要去,被邓绾一手拉住笑道:“许久不见,这就要出门,可要吃个痛快才行,哪里能放你去。”就有众人纷纷附和,刘小虎忙低头道:“久未进孝,愧为人子,各位见谅,等彦章此趟归来,自当大醉以谢诸位。”

    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他老母病卧床榻,众人便不好挽留,说些话拥着他步出宫门,刘小虎上马辞别时,眼光扫过散朝的众人,独不见李蓉身影,不由咬了咬牙,将缰绳一勒催马狂奔而去。

    那黄河水患大灾,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来往的船只更多了起来,桥头街角讨饭的人多了些,时近中秋,街上门面彩楼花头遍结,因行人众多,刘小虎不得不牵马而行,闻得四周酒楼新酒芳香,便去打了一些,又买了些新上市的螯蟹转回家门,张四正在门口扎花灯,见他来了忙接过来。

    “夫人可在”刘小虎随口问道,一面拍了拍衣裳迈进家门,听那张四在后道,“刚买了果子回来”便点了头直往刘氏屋子里去了。

    刘氏坐在中堂的长榻上,正用笨拙的右手描鞋面,见他进来忙放下笑道:“今日这么晚”一面唤在里间收拾的新买的丫头去传饭,刘小虎将买的蟹让她送到灶上,小丫头接了自去了,刘小虎坐下来,先说了些闲话,才说了自己又要出门的事。

    “无妨,在其位谋其职,你安心做好官家的事,我如今好多了,你在外勿念。”刘氏含笑道,一面拉过他的手拍了拍,顿了顿道:“只是,怕你媳妇不高兴,好好与她说说。”

    刘小虎点头应了,小丫头拿了烧鹅肉、玉米面玫瑰果馅蒸饼儿与热粥来了,刘小虎见了不由道:“奢侈了些,我只用些饼儿粥便可。”

    “夫人特意留的。”小丫头便说道,刘小虎就不言语,吃了两口肉,便不吃了,刘氏一面描着鞋一面道:“我听说受灾人多,京里已经奔来不少逃难的,张四说街坊们有捐钱捐物的,我想咱们也捐些去,”说着停了手,叹了口气道,“当年咱们也逃过难,知道那苦。”

    说完自己心里一怔,便有些不好受,再看刘小虎停了筷子垂目若有所思,
………………………………

第58节

    便知跟自己一般想起了那人,忍不住鼻头一酸,听门外脚步声响,宋玉楼在外道:“张四,把门看严了,如今城里讨饭的多起来,仔细放进来”一行说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盘子放了枣梨。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因捐钱宋娘子挑母子再分心

    时近中秋,但天气还带着几分炎热,宋玉楼只穿了葱绿色的裙子,戴个银丝云髻儿,也没施粉胭脂,吊着眉角进来了,乍一见刘小虎在,即可笑得嘴角弯弯,将一盘子大梨红枣捧上来,“我道你必是跟人吃酒去了,竟回来这么早”

    刘小虎含笑让她坐下,一行说道:“我这么多日子不在,家里有你受累了,大节下的,我哪里还能出去,慰劳慰劳娘子才是。”

    说的宋玉楼转头擦眼泪,低声道:“二郎不恼我就好了。”

    刘氏在旁咳了一声,说道:“正要你说,如今遭了水灾,咱们家可捐出一些钱,做些功德。”

    宋玉楼脸色僵了僵,迟疑道:“娘说要捐多少”

    刘氏想了想,看着刘小虎道:“咱们家虽然比不得朝里的其他人,但二郎官职摆在哪里,怎么也得百两银子吧”

    刘小虎对这些事根本不上心,捡着几个枣吃,只说道娘做主就好,刘氏便去看宋玉楼,见她脸色不好,便淡淡道:“怎地家里该不是连这个钱都出不来”

    宋玉楼堆起一脸笑,道:“有的,有的,再没别的钱,也有娘做功德的钱,过了午,我就送去。”

    刘氏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又拿起自己的鞋面描画,淡淡道:“为了刘家的香火,你也要多捐一些。”只说的宋玉楼面色白白绿绿很是难看,但也没说话,低着头在一旁端茶倒水,小心伺候,说了一时话,看刘氏恹恹的,刘小虎便扶她进去歇了,又嘱咐小丫头小心看着才带门出来。

    进了屋子,就见宋玉楼话也不说径直到床上躺着去了,绿玉只得大着胆子上前给刘小虎换了衣裳,忙忙的出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见那妇人在床上不动,刘小虎过去一看,竟是用帕子掩着脸苦的双眼都红了,忙坐在身旁推着问,“可是怨我丢你在家”

    宋玉楼听见问,哭声更大,呜咽道:“当初我又不是非要管家,还不是怕娘累着,自接了这当家的财,娘是日日看我不顺眼,做的好菜,说我糟蹋年景,做得不好,只说怠慢婆母,但凡有个夫人相邀,就说我不像个守家的妇人样,哪怕换了一双新鞋也要念叨上半日,当初我就说离了你们去,我也比不得姐姐持家有道,如何非要娶我进来,受着欺负,如今又怨我不生养,也不想你一月有二十几日不在家,我生养个蛋”

    刘小虎听了最后一句,忍不住扑哧笑了,惹得宋玉楼更是大哭,在身前撕歪要回大名府去,刘小虎只得搂着,说些安抚的话,道:“当日我们受过穷,娘是怕了,如今她又身子不好,心里不爽快,你让说几句就罢了,何必往心里去”

    宋玉楼拿着帕子听了,将眉眼一瞪,复有满脸流泪道:“你别拿好话哄我,当我不知晓,娘心里只想姐姐,我做什么看在眼里也是生厌”说着抬眼瞅了瞅刘小虎,“只怕你心里”

    一句话说的刘小虎心里猛然烦躁,将那妇人一掌推开,说道:“你这样说,我日日不在家,倒是为了她才将你冷落我纵是为了她,冷落了你,你这心里就这般不自在往日只说什么妇人家只该随着男人家,但凡我爱的你都要佛祖一般供起来,如今油不曾上供,干醋到吃了一壶,猜疑娘,还拿话来撺掇我,还指望我跟娘恼了骂起来,才出了你的气可是”

    一席话说的宋玉楼又羞又恼,哭道:“我哪里犯得着怨她不过是你们怨人家不给你们脸,将气撒到我身上罢了你若是能将人说服,我就是跪着将人背回来也是心甘”

    刘小虎被这话说的气的变了脸色,抬脚将床边的桌凳齐齐踢了,撞碎了案上的一对花瓶,刺啦刺啦的乱响,摔着帘子出去了,宋玉楼在后哭道:“鼠腹鸡肠的心,我又不曾说什么,就撒着一通野气,我白日伺候老的,晚间还守活寡,混的连句话也说的不得何苦娶我进来”

    绿玉在外听见动静,只吓得浑身哆嗦,不敢进来,看着刘小虎披衣一行往外去了,听得里面宋玉楼哭着摔桌子砸板凳,更是屏气噤声站在门外,不多时,见刘氏身边的小丫头打外边走进来,忙几步迎过去。

    “姐姐,老夫人让我问问,捐的钱可准备好了让送到相国寺去”丫头也不知道内里发生什么事,一行说得,绿玉忙伸手掩不及她的嘴,已被宋玉楼在内听见了,啪的开了窗,竖眉道:“做着这大的官,倒开了布施铺子一般,半点进不来钱,尽是往外扔钱,好容易弄个大棚,还指望补贴老夫人莫急,多少再宽限几日,咱们再吃几天稀粥,就能从牙缝里挤出那些银子,到时候救济那些逃难的人,再不成我就当了头面首饰,也丢不了刘家的脸”

    吓得那小丫头咬手指跑了,绿玉忙追不及被那小丫头跑到刘氏跟前,如此云云的说了,只气的刘氏眼发黑,小丫头不晓得刘小虎没在家也没说,刘氏只当刘小虎也在屋子里呢,即可就要喊刘小虎来,又一口气止住,喃喃道:“这个妇人最是表里不一耍心眼的,我如是叫他来,纵然一时骂了她一通出了气,指不定背后又挑拨些什么,罢了罢了,我何苦操着闲心争着闲气。”便开箱拿出自己的体己,让小丫头送相国寺布施处去了,虽然这样说。心里总放不下去,默默的流了会眼泪,到了天黑也不见刘小虎来跟前,那心里更是堵了几分,暗道总是有难处当时何不说娘在你眼里就如此不讲道理有什么话就不能对娘明说,转身偏任着媳妇骂出些不好的话咱们娘儿俩过了这十多年,末了还不如跟你媳妇过几个月的亲

    这一晚睡不踏实,到明就烧起来,闭着眼直喊大郎,小丫头吓得飞跑说与宋玉楼听,宋玉楼只得忍着气让张四请了胡大夫来,吃了药才好了些,刘氏醒了见只有宋玉楼在跟前,又是满脸恹恹的,便扭了头闭眼不看她不说话,宋玉楼心里也没好气。看刘氏醒了便让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到院子里坐着去了,正用手掐台阶上的凤仙花,见张四寻了刘小虎回来,忙转生进屋子,跪在刘氏床前哭,一面问着吃这个吃那个等等。

    “娘,”刘小虎带着一身酒气,青着宿醉的脸跪下了,看宋玉楼衣不解带伺候的样子,又满心愧疚,待要说句谢话。宋玉楼站一边去了。

    刘氏只闭着眼说没事,累了歇一会便好,不愿看他们在跟前催着他们走,只说自己想要静静歇着,刘小虎哪里知道其中的心病,只当刘氏果真是累了,嘱咐不要再做针线云云,便告退了,跟着宋玉楼进了屋子,宋玉楼扭身又到床上躺着哭去了。

    “娘子玉楼姐姐”刘小虎坐在床边,拉着手柔声喊,宋玉楼一概不理,一味的哭,刘小虎只得上前抱住,说道,“我失心疯了,不该将在外受的气在娘子跟前撒,伤了你的心,你大人有大量。”被宋玉楼起身推开,哭道:“你走错门了。我是那最能拈酸吃醋嚼人是非的小妇人,哪里是大人你如今回来就好,我就收拾东西回大名府去。”

    刘小虎忙拉着不放,抱在身前千不对万不对的柔声软语的宽慰,宋玉楼见拢住了他,心里也自得意,见好就收。便窝在那男子怀里,把那委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说的刘小虎愧疚的恨不得跪下,这一番撕扯便挑动了春心,刘小虎几乎有一个月不在家,宋玉楼二十多岁的妇人,正难耐这寂寞,本想昨晚好好温存,偏又吵翻了。而今解了心事,便将刘小虎往床上引。

    见这妇人淫心肆意,刘小虎看外边展明的白日,不由犹豫道:“我这几日还不走,到晚间”被那妇人按倒在床上,嘟嘴娇憨,裸露玉肌,说道:“我还没审你,你昨晚好雨该不是降到别人家的地里去了如今竟要空着自己的地”说的刘小虎大笑不已,即可脱衣解带,与这妇人共枕同欢不提,自此刘氏再不过问任何家事,宋玉楼没了烦心的唠叨,又见不追问捐钱的事,自然乐得忘记,将那钱收起来等着出门关扑去,知道刘小虎又要出门,心内不喜也无法。只得趁这男人在家日日缠着求欢不放。

    岂料乐极生悲,或者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宋玉楼只道刘小虎不问,刘氏不说,再者自己也没把那日骂的话放在心上,却不知那小丫头暗自将她那日骂的话给人说了去,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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