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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第7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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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喝斥了一声还要接茬的哑嗓子,大高黑影再次强调,“焦老五,再警告你一次,限你一周之内,五月十九号下午六点前必须搬走,否则就和房子一块埋这吧。”
焦老五沉声应着:“老子记着,要是你不敢,就不是你爹的种,就是你爷爷老扒灰。”
听到“老扒灰”三字,黑影人群中发出了笑声。
“笑你*娘个鸟。”大高黑影话到手到,一个脖搂子盖在同伙头上。
虽然不敢接茬,但被打者并不服气,心中暗骂:本来就是你爷的种,要不就是你大伯的。
“走。”大高黑影一挥手,当先走去。
其余黑影一同跟着,上了面包车。
“嗡”一声响动,面包车蹿了出去,很快便湮没在黑暗中。
就在面包车离去不久,从暗影中走出四个人来,他们听到了那些黑影与焦老五的对话。
中等身材男人轻声说:“要不要上前问问?”
“问也白问,未必问的出来。”停了一下,瘦高男人又说,“问问也行,不要暴露身份,子藤你问。”
“好的。”应答一声,中等身材男人走向焦老五家院子。
此时,女人和孩子的啼哭响彻整个院子。
“别哭了,麻烦。”焦老五怒吼了一嗓子。
“呜呜……老五,咋办呀?”女人哭着询问。
“咋办,咋办,老子知道咋办?反正老子就是不搬,除非把老子弄死。”焦老五声音满是暴躁。
女人哭着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混社会的,什么事都敢干,真没准会要人命。”
“有种就把老子弄死,老子量他们也没那个蛋。”焦老五咬着牙道。
“老五,咱们都活了好几十年,可闺女才是人芽芽,这马上就要结婚了,要是让他们祸害了,还怎么活?”女人语气中满是担忧,“我听说这些人可狠了,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闺女躲那也不见得安全,也不能总躲着呀。”
“可,这,唉……”焦老五终于没有说出硬气的话,而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站在院外稍微迟楞了一下,中等身材男子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呼唤:“子藤,别问了。”
“好的。”冲着走近的高廋男子点点头,中等身材男子没有费话,而是跟着走去。
四人来在黑影里,又拐过前排房子,上了侧旁停着的一辆越野车上。
“市长,去哪?”司机说了话。
“继先,跟着刚才那些家伙。”高瘦男子回道,“别让他们发现了。”
“明白。”应答一声,司机启动了汽车。
……
在从焦老五家门外离开后,那辆面包车又从西侧向北走,停在了第六排房子旁。
众黑影下车,来在西数第二家没拆房子前,照样还是先向院里投了东西。
院子里立即传来玻璃破碎声、女人啼哭声。
“你们要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苍老的男声传出了院子。
“老蔫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政府给你换楼房,你不去呀。”哑嗓黑影接了话。
“不是我不去,是你们给的钱实在太少,我,我没法去呀。你们行行好,就按我说的给,我立马就搬。”苍老男声哀求着。
大高黑影骂道:“老蔫巴,更他娘的滑。少费话,限期一周搬走,否则别怪不客气。”
“求求你们,我这……”哀求到中途,苍老男声语气硬了起来,“你们要这样,我就到政府告你们。”
“告我们?好啊,告吧。”大高黑影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
第两千零六十九章 那就是一帮牲口
天光大亮的时候,焦老五家门前围了好多人,都是附近的居民。人们指着院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咋又让砸了?”
“什么时候的事?”
“肯定是夜黑个呗。可咋就没听到动静?”
“我也是,睡的跟死猪似的,什么都没听见。”
“就是,家里也没个亮,天黑就睡,睡的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哪个缺德鬼干的?让他们全家不得好死。”
“真他娘王八蛋,人家家里还有个两、三岁孩子呢,也不怕给吓着。”
焦老五自是看到了门前这些人。本来院墙就不高,门口又有堆起的大土堆,人们站在那就好比蹲在墙头上,他岂能看不到?可焦老五却不愿出来搭茬。晚上动静那么大,又是砸玻璃,又是堵着门口大骂,他们能听不到?要是不知道的话,又怎会大早上来看热闹?
虽说不愿搭理这些邻居,虽说对他们现在说风凉话有些怨气,但焦老五却不怪他们。那些人既然拿着砖头,就肯定带着刀子,自己仅敢钻在屋里对骂,也不敢黑灯瞎火的出去,更何况其他的邻居呢?只是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家也要被石头砖块侍候了,想来既可悲也可怜。
“老焦,没水了。哎,这是要渴死咱们呀。”女人拧着干涸的水笼头,唉声叹气着。
“没事,只要脑袋在,就不可能渴死,我去拉水。”焦老五说着,拿起地上两只带盖塑料桶放到脚蹬三轮车上,然后把三轮车推到了院子里。
看到焦老五出来,围观的人们暂时停止了讲说,互相之间来回的望望。
打开反锁的院门,焦老五推着三轮车出了院子。
立即又有人说了话:
“老五,这咋就成这样了么?”
“是不又是那些王八蛋。”
“闹这么大动静,咋就不言语一声?要是你叫我,我咋也得过来看看呀。”
“那些人都说啥了?还是上手就砸?”
听着这些人的七嘴八舌,焦老五没有接茬,却也冲着众人苦涩一笑。
“到底说啥吗?咋就这么不讲理?”仍然有人追问着。
“限期一周,十九号下午六点必须搬走。”焦老五还是给了一个回复,然后跨上三轮车。
“那要是不搬走,咋整?”
“凭啥吗?”
“你的条件他们都答应啦?”
“能多给你多少?”
“你怎么答复的?”
人们的追问再次跟上。
这次焦老五什么也没说,蹬着三轮车,“咯噔”、“咯噔”的骑行而去。
看着那个因蹬车而左摇右晃的背影,人们又小声议论起来:
“到底多给了他多少?”
“多少也得给点吧,不都是这样吗?吓唬吓唬再答应点条件。”
“真是的,我家和他家差不多,咋就没多给我?”
“不对吧,上星期拆迁办人去你家那么长时间,能不答应你条件?”
“没有,没有,真没有。”
“那你家算下来多少?装修的那些钱补多少?”
“多少?多少来这?我这人脑子不记事,这些天更糊涂,忘了,我也忘了。你家是多少?”
“不记得,真不记得了,我家都是那口子主事,我从来不知道的。”
“那你家搬吗?”
“你家呢?”
就在外面几人打“太极”之时,屋内女人带着哭腔道:“这水说停就停了,还让不让人活。”
“对了,回家看看停水没。”
“真是的,老五非要惹那帮人,这下闹的水也没了。”
“没电再没水,这可咋整?都怪老五。”
“焦老五也真是的,干啥非惹他们,闹得大伙都跟着遭殃。”
这些人嘟嘟囔囔埋怨着,四散开来而去。
屋里女人推开屋门,冲着空去的墙外,骂道:“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说谣谣、趁便宜。”
刚才门外这一幕,都落入一个壮汉眼中。壮汉并非专为看这一幕,只是他到这里时,正好那些人刚刚围在门口,他也就站在远处看了。
左右看了看,壮汉骑着脚蹬三轮,摇摇晃晃的向前蹬去。当然这辆三轮不是焦老五那辆,要比焦老五骑的还旧,而且车上也不是塑料水桶,而是放着一小捆纸箱片,还有一袋子矿泉水瓶。
壮汉边蹬边喊:“破烂的卖,纸箱报纸连环画,水瓶塑料易拉罐。收破烂来……”
虽说收废品,但壮汉并没从每家门口经过,也没有慢慢骑行,而是径直奔着焦老五家而去。
来在墙外,壮汉收住骑行速度,提高了嗓门:“收破烂来,水瓶塑料易拉罐,纸箱报纸连环画,收破烂来……”
“收破烂的,看看这个要不?”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指着墙角招呼着。
“那是甚东西?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来。”壮汉接了话。
“塑料,不黑,不黑,上面都是洒的煤面儿。”中年女人说着,用手在那个平面上划拉着。
让女人这么一划拉,那个圆面上现出了黄白色。
壮汉伸着脖子,看了看:“好像是塑料,好像是。”
“多少钱一斤?两毛五,三毛?”中年女人追问着。
壮汉忙道:“哎呀,哪有那么贵?一斤两毛二,塑料不值钱。”
“太少了,两毛二能卖几个钱?”
“你那是什么?”
“腌咸菜塑料桶,底下坏个窟窿,用不好了。”
“腌咸菜的呀,那粘巴拉叽的,收购站都不想要,两毛二就不少了,好多人都不收这个。”
“这里边可干净的,你就再多给几个,两毛八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是干净的,也顶多再加二分,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你进来看看,看看不倒得了。”
“哎呀,我收废品不进院,你拿出来吧,拿出来我看看。省得丢了东西,赖我。”
中年女人抬手招呼着:“有什么可丢的,我们这家甚都没有。破桶这边还挤着东西,我也不好往出拿,还是你进来拿吧。”
“哇……哇……”孩子的哭声突然响起。
“哎呀,小祖宗,你跟着哭甚。”中年女人说着,进了屋子。
壮汉没有进院,而是四下看了看。
中年女人很快又到了院里,怀中已经抱着一个小孩儿。再次招手:“收破烂的,进来拿,这孩子哭闹着,我根本也腾不开手。”
“那,那好吧。”壮汉看似很为难的应答了一声,推着脚蹬三轮绕过土堆,停在了院门口。
快速看了看左右,没看到有人过来,这才推开半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来,就这,你有劲儿,几下就搬出来了。”中年女人指引着方向。
壮汉按照女人指示,到了东南墙角,看了看,在那个露出黄白色的盖子上掸了掸。
黑色粉面立即飞散开来。
“慢点,慢点,都进屋了。”中年女人向后撤了撤身子,不停的挥动手臂,驱赶着灰尘。
“没注意,没注意。”壮汉笑了笑,拿起了那个圆盖子。
壮汉忽的向后面一跳:“哎呀,什么味,太难闻了。不要了,不要了,这就没人收。”
“咋就没人收,看看,卖给谁都是卖,你就买走吧。”中年女人在一旁做着工作,“我这闹个孩子,出去也不方便。”
“唉……”壮汉摇摇头,吧咂了两下嘴,还是又走到那个桶前,皱着眉头看着破桶,“太脏了,太脏了。”
“收破烂的,你不就是收这些破桶烂瓶子吗?好东西谁卖呢。”中年女人道。
“可,可是这东西也太脏了。”壮汉说着,侧着身子,在桶壁上拍了拍。
“慢点,慢点,都进屋了。”中年女人再次后退了两步。
“进屋,这离正房还有一截呢,咋就进……”壮汉继续拍打着桶壁,转回头去,忽的怔住了。眨了眨眼,才问,“这,这是咋了,打架了?”
“这……哎……”中年女人一手抱小孩,一手指着破碎的窗户,“都是让牲口给砸的。”
“牲口?”壮汉四下望望,很是不解,“这也没见骡马,咋就……”
中年女人摆摆手:“不是那牲口,是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牲口。”
壮汉“哦”了一声:“你是说坏人,赖小吧?平白无故的,凭啥砸人家玻璃。你欠人家钱了?”
“我们哪欠钱,是他们……”话到半截,中年女人又回到了原来话题,“一斤两毛八行不行?”
“两毛八我就赔了,收购站也卖不了两毛八。”壮汉连连摇头。
“那,哎,你就多给点吧,就当是给我们捎带着卖。”中年女人道。
“我,我……我看看吧,这东西实在不值。”壮汉显得很为难,却也开始搬着塑料桶外挡着的破东烂西。
见到壮汉搬动那些杂物,女人神色一喜,上前搭话:“大哥一看就是好人。”
“好人?穷人。”壮汉摇摇头,边搬东西边道,“这玻璃渣子溅的哪都是,还好没伤到小孩子,这得有多大仇。什么人给砸的。”
“拆迁办。”中年女人咬牙骂着。
“拆迁办?就是拆房子那些人?”壮汉显得不可置信,“不可能吧?这,这是人干的事吗?”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拆迁办就不是人,那就是一群牲口,牲口才干这事。”
“咋回事吗?”壮汉追问着,“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呀。”
“哎,那帮牲口……”女人叹着气,讲说起来。
………………………………
第两千零七十章 我就是收破烂的
就在中年女人讲说告一段落时,壮汉也把破桶外围的杂物搬开了。
从腰里取下一个弹簧秤,壮汉一边去钩破桶,一边又问:“你刚才说的这些,就跟大鼓书上说的似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女人说着话,目光却盯在弹簧秤上,嘴里叨咕着,“三,六斤半,六八四十八,二*六一十二……”
壮汉急道:“这哪是六斤半?这是六斤二两,也没说二毛八一斤呀。”
“说好的二毛八,你要不同意也不会往出翻呀。”女人略带狡黠的说。
“这,真是,这,还有没有纸箱片什么的,再收点那东西,我也好合的过来。”壮汉又提出了方案。
“纸箱片?没有呀。”女人缓缓的摇摇头。
“我看看这是什么。”壮汉放下塑料桶,弯下腰去,伸手拨拉杂物,随口追问,“我刚才过来,看见好多家都拆了,那些家咋就同意了。就只砸你们家,还是也砸了别人的?”
女人叹了口气:“哎,我们家老焦也是直筒子,拿起话就说,肯定是让那帮牲口听去了,以为我们家难说话。其实要是他们能给够的话,我们家早就搬了,我们早就……”
“咣当”一声,院门被撞开,焦老五出现在门口。
看到院里的壮汉,焦老五冲着中年女人斥道:“你又瞎嘚嘚甚。”
“我,我没说甚。”女人矢口否认。
“还没说甚?大老远就听见了。”焦老五冲女人说着,目光却落到壮汉身上,“别什么人也往家里领,别什么话也说。”
听出焦老五在敲打自己,但壮汉并没有接话,而是“哼”了一声,拎起塑料桶。
“他是收破烂的,也不是坏人。”话到中途,女人冲着壮汉伸出手去,“还没给钱呢?”
壮汉拿出一卷零钱,抽*出两张一块钱的,没好气的递了过去,“给。”
“两块?够不够?六八四毛八,二八一块六,不是,二*六一块二……”女人拿着纸币,念念叨叨的算了起来。
壮汉拎着破桶,喘着粗气,迈着“咚咚”的步子,走出了小院。
女人停止念叨,扯住焦老五,低声说:“老五,占便宜了,一共六斤二两,三毛钱一斤的话,才一块八,这是……”
焦老五斥着:“便宜那么好占?该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的趁早别要。多这么几毛钱,还不定让人家占了多少便宜。”
“你,你尽胡说八道。没看他灰不溜秋的,我跟他说话都离着一截,还能让他占便宜。”女人说着,在焦老五胳膊上掐了一下。
焦老五一龇牙,吸了口凉气,骂道:“你他娘的管住那张臭嘴,跟什么人也瞎嘚嘚,要是惹了祸怎么办?”
“能惹什么祸?不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女人并不认同焦老五说法。
“万一要是……”焦老五话到半截,快步跨到门外。
此时,那辆收破烂三轮早已离去,只有拉水的三轮车停在门外。
四外看看,焦老五推着三轮进院,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万一这人要是拆迁那帮人扮的,你拿起就说,还不让他们找后帐?”
“找什么后帐?我又没瞎说。”女人语气挺冲。
焦老五就是一瞪眼:“你他娘都说什么了?”
“我,我能说什么?不是大伙都知道那些吗?”女人有些气馁,随即又道,“那就是个收破烂的,咋能是拆迁那帮牲口?听口音就是县里的,说话也是老实人,还多给了几毛钱呀。”
“你呀……”焦老五点指对方,说到半截,便收住话头,去拎三轮车上水桶。
中年女人跟了过去:“你要硬说那人是假扮的,也肯定是好人,指定是好官,看着就不是坏人。”
“坏人贴标签呢。”焦老五恨恨的回怼了一句。
……
就在焦老五与自己老婆辩论的时候,壮汉已经骑向后面,那个破桶被他刚刚扔到了垃圾堆旁。
“骨碌碌”,一辆脚蹬三轮疾驰着,从壮汉身边穿过。
注意到那个身影的急切,壮汉收住车子,转头看去。
那辆三轮车直接奔向垃圾堆,车上男子飞腿跨下三轮,快步奔到破桶近前,伸手抓住了桶沿。嘘了口气,男子转头看着那个戴草帽的“同行”,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壮汉自也接收到了笑容,便也回以一笑,骑着三轮车继续前行。
“咯噔”、“咯噔”,骑行了一通,壮汉才停了下来。
从三轮上下来,回头从前排数数,确认就是第六排房子,壮汉左右看了看,压压草帽帽沿,推着三轮车,进了巷子。
来在第二家没拆的房子前,壮汉冲着院里喊了起来:“收破烂来,水瓶塑料易拉罐,纸箱报纸连环画,收破烂来……”
“收破烂的,收破烂的。”院子里传出了声音。
听到院里动静,壮汉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推着车子,向前走去。
“收破烂的,叫你呢。”侧旁院门打开,一个白头发老者来在院外。
“叫我呀?”壮汉转过头去。
“对对对,过来,过来。”老者连连招手。
“卖报纸,还是卖书?”壮汉问。
“我卖……”迟疑了一下,老者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书有报纸?”
壮汉“呵呵”一笑:“看您穿戴,就像个老干部,肯定家里少不了这些东西。”
“我根本不是老干部,就是个老工人罢了。”老者也笑了,上下打量着壮汉,然后说:“你进来吧,我早就想卖这些东西,也没人帮着弄。”
“好。”壮汉应答一声,跟着老者进了院子。
刚一进屋,壮汉便指着满地玻璃茬子,“呀”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啦?刚打过架?”
“差不多吧。”老者长嘘了口气。
“一会儿会不会再打起来,要不我先……”说着话,壮汉就要转身走去。
“没事,没事,不打了,看着挺壮实的,胆这么小。”老者伸手去扯对方衣襟。
壮汉收住步子,疑问着:“真不打了?我一个收废品的,没必要跟着吃瓜落。”
“哪那么多心眼?放心吧,这是昨天晚上弄的,让一帮牲口砸的。”指着破碎的窗户,老者骂道,“都是牲口。”
“牲口?哪有牲口?是骡马还是毛驴?”壮汉四外看着。
老者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些牲口都是两条腿,也吃人饭,就是不拉人屎。”
“两条腿牲口?”疑问之后,壮汉恍然大悟,“你是说坏小吧?”
“对,就是坏小、无赖。”说到这里,老者忽的问道,“你是玉赤县人?”
壮汉一楞,盯着对方看看,旋即反问:“怎么啦?”
老者“哦”了一声:“没什么。好些看以前的时候,我在玉赤县待过多半年,对那里的口音很熟,就是后来再没去过。”
“大爷,那你记性够好的。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沃原市人,能分出县里口音不简单。”壮汉夸赞着。
“你能听出我的外地口音,也不简单。我就不是河西省人,是晋北省的,平时也在晋北省住。只不过在好多年以前,我们醋厂在沃原市设立办事处,我就来了,做销售员。这房子就是当年办事处的家属房,平时一直出租着,现在要拆迁了,我才回来。”说到这里,老者忽的问道,“既然你是玉赤县人,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壮汉憨憨一笑:“玉赤县那么多人,我一个收废品的,也认不得几个。”
老者道:“这人你也许认识,他是一个当官的,是你们县公安局一个领导,后来听说调到了市里,是市政法委副书记兼市公安局副局长。”
壮汉一楞,随即追问着:“这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雷振海。”老者讲出了那个名字,并问道,“你认识他吗?”
“雷……我听说过。”壮汉含糊的应着,再次追问,“你和他是朋友?”
老者讲说起来:“那是我的恩人,我之所以对玉赤口音熟,除了在那待过半年外,主要就是记着这个雷书记的声音,你的口音和他可像了。当时我在玉赤县推销醋,晚上从乡下赶回县里,结果赶驴车到半路的时候,就被混混给劫了,还把我打个半死,扔在路边。正好雷书记从那路过,把我给救了,直接送到医院,后来还为我追问了被抢的钱和毛驴。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副所长,我只知道他姓雷,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从那次被打以后,厂子就把我调走了,派到了别的省。后来我总想找这个恩人,可是由于通讯不方便,又不知道雷书记具体情况,再后来我身体又不好,就耽搁了下来。这次回来以后,我才通过打听,知道当年的雷所长,就是现在的雷书记。只是雷书记已经退休,有时住市里,有时去外地,我也不知道他住那。听说他儿子现在是公安局局长,可是又去首都学习了,我也没有联系上。哎,要是当官的都像雷书记那样,就好了,我的房子也不至于这样。”
停了一下,老者又追问着:“你真不认识雷书记?你俩口音太像了。”
“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怎么认识公安局领导。”壮汉回复之后,又问,“那些人为啥砸你家玻璃?”
楞了一下,老者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呀。看你也是好人,我就说说。”
………………………………
第两千零七十一章 都在踢皮球
从五月十三日开始,连着好几天,在原南棚户区都会出现一个收破烂的壮汉。但这个壮汉很有意思,专挑被砸玻璃的居民家去收,而且基本都是前脚收后脚扔,不过这个秘密由他自己掌握,住户们并不知情。
这么一来,许多“同行”就有了福气,正走着走着,就在垃圾堆旁看到成捆纸箱片,或是装袋的矿泉水瓶。于是好多收废品的人形成了习惯,每经过一个垃圾堆,都会睁大眼睛瞅上一番,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外快”。当然了,原南棚户区那么大,收废品者也不少,好多人自是没那个福气,便对捡“外快”一说心存质疑,认为是有人存心造谣,目的是扰乱“市场”。
从第六天开始,壮汉没有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而是专门到了第六排西数第二家,直接敲响了院门。
“谁呀?”“老蔫巴”的声音传了出来。
壮汉在门外答了话:“收破烂的。”
“等着。”“老蔫巴”说着,出了屋子,来在院里,打开了院门。
壮汉迈步进了院子。
“老蔫巴”忽的转过身,质问着:“你是谁?怎么冒充收破烂的?”
“我就是收破烂的。”壮汉说着,摘掉了墨镜。
“老蔫巴”上瞅瞅,下瞧瞧,这才点点头:“是,是收破烂的,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
壮汉形象确实变化太大。
在前几天的时候,壮汉穿着一身劳动布衣裤,蓝色面料已经洗的发白,上衣和裤子都皱皱巴巴的,上面滴着许多大油点子。两条裤腿全都挽着,但却是一条高,一条挽的低。脚上的黄胶鞋打着补丁,左脚补丁处都顶出了缝隙,随时要“张嘴”的样子。头上的那顶草帽更是旧成黑黄色,帽圈本就掉了一圈多,余下部分也开了半圈。
在和壮汉交涉废品收购的时候,“老蔫巴”也打量过对方长相,但壮汉有破帽沿遮着,脸上又有许多渍泥,汗痕一条一绺的,“老蔫巴”楞是没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今天除了声音一样外,壮汉没有一点先前的影子,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眼前壮汉身着黑色长裤,黑色半袖衫,脚蹬黑色作训靴,头顶黑色礼帽。脸上棱角分明,眼中满是坚毅,哪还有半点渍泥和萎靡?
尽管已经确认此壮汉即彼壮汉,但“老蔫巴”还是质疑道:“你那天言说会有人来帮我,难道就是你?你到底是谁?”
壮汉重新戴上墨镜,微微一笑:“我就是收破烂的。你那天说是想去找相关部门,又不知道去哪找,今天我带你去。”
“可是,可是,你不会害我吧?要是你把我领那去,到时你撒丫子跑了,政府不是把我抓了吗?”“老蔫巴”很是担心。
“大叔,你今天之所以表示怀疑,就是因为我换了衣服吧?可我还是我,还是雷书记的老乡,还是愿意帮你的那个收破烂的。是否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但我能带你见到相关部门负责人,能把你的意见递上去,而且绝不会放下你不管,也肯定能够把你平安带出来。”壮汉说的很肯定。
沉吟一下,“老蔫巴”还是追问道:“那么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帮我?你图的是什么?”
“该告诉你名姓的时候,我自会讲说。至于为什么帮你,就是为你好,为你争取利益,我不图什么。”略一停顿,壮汉又说,“当初雷书记救你时,图什么了吗?如果你相信雷书记,就请也相信我。”
“老蔫巴”重重点头:“好,就冲你是雷书记老乡,就冲你俩声音那么像,我相信你。”
“那你跟我走,一会儿听我的就行,我让你说话时,你再说。”壮汉叮嘱着。
“行,我跟你走。”“老蔫巴”应答之后,又追问着,“需要拿什么吗?”
壮汉摆了摆手:“不用,材料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一会儿在路上看。”
“老蔫巴”不再迟疑,先是锁好屋门,然后跟着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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