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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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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考虑的了。至于司机有意见,那就更跟咱们说不着,他们可以选择不走呀,本身全217公路又不是全封闭的,咱们只需控制定野路段别有逃费口即可。

    当然了,我们这么做也不是自私,而是要取之于路,用之于路。管理好辖区路段,做好养护维修,保障车行安全,本身就是利国利民的事,也是在为国家分忧,自是不应受到无端责难。

    再说第二个难题,那就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了。超限超载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项就是‘不超载难赚钱’,那么上级部门就应该考虑降低相关税费,从根本上遏制业主和司机超载的动因,而不是让我们来高风亮节。从路面破损的角度来说,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应该是被关照才对,不应该是被诘难。

    第三个难题,其实和第一个问题类似,司机如果对收费有质疑,不接受收费标准,他完全可以不走这条路。我们只要实行收费,肯定就得到了上级批准,那么就是有法可依,有据可依,不可能因为他某个人改变,那样我们反而违法了。

    说实话,当初程局长向楚局长说过以后,楚局长也跟我讲过,我当时也觉得不是必须有。只是从现在来看,我当初考虑的过多了,应该是站在定野市立场考虑才对,所以我觉得应该设计上计重收费才对。”

    楚天齐一通话说下来,屋里静了,程海龙没说话,楚晓娅也没说。主管副市长这么说了,似乎也再没什么好说的。

    “叮呤呤”,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楚晓娅向楚天齐请示过后,接通了电话:“喂……是吗……知道了。”

    挂断手机,楚晓娅说:“程局长,局里那去了施工企业负责人,你先去接待一下。”

    程海龙正好想离开,听到局长吩咐,马上说:“好的。”然后又看向楚天齐。

    楚天齐微微一笑:“程局长先忙。”

    程海龙又说了声“好的”,走出了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晓娅快步到了桌前,坐在对面椅子上,说道:“你今天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楚天齐反问。

    “你今天有点不讲理,说话咄咄逼人,程局长是转述别人的话,可你却直接全堵了回去。看似你在说那些人,分明也是在堵程局长的嘴。以往的时候,你对程局长可是非常尊重的。”楚晓娅讲说了缘由。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难到非得让我当个老好人?我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楚天齐说的理直气壮。

    盯着对方看了看,楚晓娅满脸严肃:“尊敬的市长同志,请不要打官腔,好吗?”

    楚天齐“扑哧”笑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尊敬,倒像是调理呢?”

    “天齐,好好说话行不行?”楚晓娅换了舒缓的语气。

    楚天齐“呵呵”一笑:“之所以要计重收费,其实就是为了治超工作顺利进行,我是这么考虑的……”

    听完对方所讲,楚晓娅“咯咯咯”笑了:“你真鬼,太坏了。”
………………………………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难道张总就认了?

    相比起前些时日,张鹏飞心态反倒平和了许多。

    人往往就是这样,面对反作用力时,刚开始都是极力抗争,恨不得将这股力道直接化为乌有。随着争斗的推进,会逐渐进入一个拉锯战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变得相对理性一些,对对方也会更重视,更客观一些。紧接着被对手打到,一次,两次,前几次还不服气,还会发出恨话。直到再一次被打倒,直到再无还手之力,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不服也得服,因为已经没脾气了。

    在真正没脾气的时候,人的内心反而就放松了。

    面对楚天齐这样的对手,无论于公于私,张鹏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撼动,这可是一次次争斗得出的结论。他现在已经没脾气,只能选择面对现实,那就是老老实实的按对方定的规则玩,不敢踩线,更不敢跨线。

    当然,虽然心态平和了,但压抑在心底的那份不甘,还会不时反噬一下内心,不过也仅仅是瞬间,便又被他强行压制回去。

    心态相对平和,人也似乎和善了一些,往日的纨绔样式也收敛了好多,更像一个比较本分的生意人了。

    这天早上,张鹏飞正在看数据报表,传来了敲门声响。

    “笃笃”,

    抬起头,张鹏飞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小诸葛”进了屋子。

    看到对方进屋,张鹏飞抬手示意了一下:“坐。”

    “小诸葛”也没客气,径直坐到对面椅子上,然后汇报起来:“张总,据可靠消息,通达汇集团下属通途水泥公司在两年内要全部搬迁出首都地界。”

    “是吗?”张鹏飞插了一句,“为什么?”

    “小诸葛”回复:“为了控制首都地区的PM2。5,市政府对于污染企业实行严格清退和控制,水泥厂就是其中被重点清退企业。对于水泥厂清退,政府有专门的时间表,从现在算起,八年之内全部清退完毕。清退顺序按照位置,从里向外推进,清退时间按照水泥厂对大气的污染指数。

    通途水泥公司经过几次技术升级,环保系统非常先进,污染指数已经很低。但由于在首都建厂较早,所处位置非常靠里,必须在后年六月底之前彻底搬迁。而*市早已不再新批任何水泥厂,所以通途水泥只有在规定时间前,退出*水泥市场。尽管这家公司有后台,但在大政策高压下,也不敢越线。反而还要故意表现出高度配合,以便在随后外迁建厂时,能够获得实惠的政策和良好的声誉。”

    “这么说,通途水泥早就有了觊觎定野水泥市场之心,我们正好给他们创造了机会?”张鹏飞追问着。

    “小诸葛”道:“是否开始就盯着定野市场,这个不得而知,但外迁的打算肯定早就有了。这次能够为定野临时供应水泥,显然助推了通途水泥最终入驻定野市的现实。”

    张鹏飞语气平缓:“这么说,我们在决定断供的时候,已经为通途水泥留下可钻的空子,人家正瞌睡,我们就递上了枕头?人家正口渴,我们就递上了水瓶?”

    “对,应该是这样的。”“小诸葛”先是点点头。停了一下,又追问,“张总,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张鹏飞给出答案。

    “小诸葛”摇摇头:“不明白。”

    张鹏飞没有继续回答,而是挥了挥手:“你去忙吧。”

    虽然对方没再言明,但这态度已经表明:尽管已经上当了,但对方显然没有了争一争的勇气。于是“小诸葛”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步履沉重的出了屋子。

    长长嘘了一口气,张鹏飞靠在椅背上,漫无目的的盯着前方,呆呆出神。

    渐渐的,张鹏飞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真的瞌睡了。

    ……

    就在张鹏飞萎靡不振的时候,楚天齐与楚晓娅的对话还没结束。

    “咯咯咯,可真鬼,你小子……”笑到半截,楚晓娅赶忙收住笑声,表达着歉意,“市长,我失态了,请别介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现在没有第三人在场,被称为“你小子”只是熟惯的体现,对方又无恶意,楚天齐当然不会生气。他摆了摆手,说:“没事。”

    楚晓娅“嘿嘿”一笑:“谢谢市长宽宏大量。”

    楚天齐笑了笑,继而收起笑容,郑重的说:“现在定野市公路损坏严重,但治超的环境并不好,隐藏着许多潜在的危机。现在我主张217公路上计重设备,主要就是战术需要,到时能不能真正用上,还不好说。我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社会各界,以后超限货车在定野公路通行时,要么卸载,要么多交费用。不想多交钱,又不想卸载,那就老老实实的按载荷来。我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逼着超载车辆少走或不走定野公路,更是为给近期的治超分担压力。只不过不能让人们读懂这种意图而已。”

    “咯咯咯……”楚晓娅又笑了起来,但这次换了说辞,“市长真高。”

    ……

    “叮呤呤”、“叮呤呤”,

    清脆的铃声,唤醒了迷迷瞪瞪的张鹏飞。

    睁开眼睛,定了定神,张鹏飞探过胳膊,拿起了电话听筒:“什么事?”

    听筒里是一个女声:“张总,有一位常先生要见您,是从首都来的。”

    张鹏飞搜寻着脑海中的信息:“首都来的常先生?好像没有这么一个预约的人呀?他说什么事了吗?”

    “他没和我讲什么事,说是见到您才能说。他说他必须……必须见到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怯意。

    以往的时候,要是陌生人态度这么强横,张鹏飞早就不鸟对方了,直接让保安处理也有可能。但现在的张鹏飞,脾气早没那么大了,并没有暴跳如雷。他想了想,说:“好吧,让他来吧。”

    尽管不再发飙,但是放下电话后,张鹏飞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哎,谁都可以跟老子吆五喝六了。”

    时间不长,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鹏飞正了正身子,说了声:“进来。”

    “吱扭扭”,屋门缓缓推开,一个清瘦的男子迈进屋内。

    什么人?盯着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张鹏飞想要识别出对方身份。

    掩上屋门,黑镜男径直来在办公桌前,伸出了右手:“张总,你好。”

    张鹏飞没有伸手,而是疑问道:“你是哪位?怎么称呼?”

    对方嘴角挂上了笑容:“叫我常先生就行。”

    “进屋戴墨镜,不礼貌吧?”张鹏飞冷冷的说。

    “习惯了。”清瘦男子回了一句,直接坐到对面椅子上。

    他娘的,反客为主了,哪来的大瓣蒜?张鹏飞心中暗骂一句,目光继续在对方脸上搜寻信息。

    “你应该没见过我。”清瘦男人说过一句后,又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张总在河西省政商两界横着走,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

    对方故意拉长语调,说着半截话,显然是在讥讽、轻视自己,但张鹏飞没有发火,连话都没还。

    “难道张总现在已经修养的心静如水?以张总现在的年岁不该这样呀?”连着两声讥讽,清瘦男子感叹着,“张总面相上太憔悴了,精神更是……倒像一位慈祥的收发室大哥,不,老大爷。”

    放你娘个屁,我是你大爷。张鹏飞在心里骂了对方,但仍然没开口。

    “本想着为张总排忧解难,不想却是这样的境况,看来我这趟是白来了,告辞。”清瘦男子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一直步到门口,已经拉上了门把手,但身后也没传来声音,清瘦男子只好又转回头,找着话茬:“张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沉吟了一下,张鹏飞才淡淡的说:“把墨镜摘了。”

    清瘦男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重新来在办公桌前,摘下墨镜,坐到了椅子上。

    他娘的,眼上也没毛病呀。心中暗骂了一句,张鹏飞开了口:“说吧。”

    “张总,短短半年时间,你在定野市的生意一落千丈。原先每月可观的零花钱没了,被人硬生生的打掉,手下弟兄也被抓了十有七八。这还不算,水泥供应本来占着九成的市场份额,却偏偏差点被挤出整个市场。当然了,没把你挤出去,不是人家宽宏大量,而是需要你的水泥厂‘接马腿’,为人家新的水泥厂正式生产过度。

    哎,以前每吨二百七,现在一下子降了三十五块钱,这还有利润吗?不但如此,还给人家赔礼道歉,撒出了大把金钱赔偿,又上交了‘卖*身契’,这也太那个了吧?刚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到你,我觉得……”话到半截,别人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就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难道张总就认了?”

    “你是谁?”张鹏飞问了一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张总就认了?”清瘦男子答非所问。

    “你到底是谁?少他娘装神弄鬼的?”张鹏飞忽的吼了一嗓子。

    让对方这么一骂,清瘦男子不但没恼,反而笑了。
………………………………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瘦男子力激张鹏飞

    看到对方的笑容,张鹏飞立即平复了心情,再次默不作声。

    清瘦男子仍旧面带笑意:“张总啊张总,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同情,也让人怜惜。本来你是一条蛟龙,是一头猛虎,可现在你得盘着,你得卧着,还得像王……那什么一样缩着。这哪是龙,又哪像虎?分明就是一只受气的小虫子嘛!而且是一只随时要被别人捻死的虫子。你这就认了,这就忍了?可人家会放过你吗?会让你苟且偷安吗?”

    张鹏飞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就像对方不是说自己,而是说一个与自己毫无想干的人一样。

    见对方没有反应,清瘦男子继续说:“从新引进的这家水泥厂规模看,正常建成并投产应该在一年半到两年,但实际时间显然还要短。首先,通途水泥公司离着撤离首都时限只有一年半,水泥厂必须提前做好产业衔接。他们必须要早于原厂撤离时限,怎么也得提前两、三月才对,否则市场就会受到大影响。

    其次,定野市对这家水泥公司非常重视,市长和主管市长都亲自接见洽谈,市交通局长更是亲自陪同选址等事宜。那么,各项政策指定会给的足足的,手续也肯定是能简就简。尤其许源县领导为了政绩,更是卯足了劲的支持,会为通途水泥扫清诸多障碍。再说了,他们也不敢不积极呀,市里有人拿枪比着他们呢。

    第三,通途水泥业务遍布全国,分厂诸多,既有成熟的建厂经验,又有非常优秀的建造、管理团队,而且还有通达汇这个资金后盾。这些条件摆在这,建设、投产速度想要不快,都难。

    第四、通途水泥有着……先不说其它因素,这样的因素还有很多。就冲上面这三条来看,从现在算起,应该有一年时间就能建成,明年年底就该正式投产了。再保守的说,最迟最迟,到后年三月份指定能投产,指定能够敞开供应定野公路建设。

    别管是明年底也好,还是后年三月份也罢,期间只跨了一个施工期。充其量,在这一年内,展翅高飞应该还能相对太平,还能暂时维持这种苟且偷安。我说的是暂且,必须有几个前提条件,你必须要足够听话并能忍着气受,他也实在懒得搭理你。否则,他能拿通途水泥挤你,也就能勾来别的水泥企业。

    苟且偷安这么一年,你就必须给人家让路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那是吃不了也兜不走的,只能硬生生烂掉,你也将为你的厂子陪葬。以那人的个性,未必会这么便宜你,到时你们整个张家都会是陪葬品,包括你爹,包括你的女人。”

    听到对方提起老东西和臭娘们,张鹏飞不由火起,但还尽量压着:“你大老远赶上门来,就是为了无中生有,说这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各做各的买卖,各发各的财,这是市场规律,是大家都懂的道理。现在是市场经济,一切由市场说了算,而不是行政命令。”停了一下,张鹏飞又补充道,“至于展翅高飞降价,也只是让价格更合理,更符合市场规律,以免树大招风。”

    清瘦黑子“嘿嘿嘿”冷笑了几声:“张总呀张总,你是真的天真,还是在自欺欺人?我先纠正你一个说法,怎么就‘树大’了?以前的时候,展翅高飞在河西省水泥行业可能算一棵树,但也根本不是大树。至于在定野市场份额大一些,也不过相当于树干上出来个憋大的脓包,要么烂掉整棵树,要么把脓包彻底挖清。当下展翅高飞的处境,就很像这个过程。

    可现在来看,展翅高飞还能称之为树吗?充其量就是一根随时可能彻底死掉的干树桩而已。咱们再说正题。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危险,也可能是盲目乐观,还可能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不论是哪种情形,我都要为你揭穿谜底。那就是,只要通途水泥一投产,定野市绝对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河西省也别想。

    咱们先从企业自身实力来看,按市场规律来比对。你刚才说的‘各做各的买卖,各发各的财’,根本不是市场规律,充其量只能是个别弱者的生存之道。真正的市场规律是弱肉强食,这也是社会进步必不可少的动力,只要进入市场就得适应这个规律。那现在就给通途和展翅高飞拼拼经营实力,看看谁更厉害,谁是那个强者。

    通途水泥建厂四十一年,经过了好几个阶段大变革,在全国十七个省份都有分公司,绝对是水泥建材行业中的佼佼者。在这四十一年中,与通途水泥同时代的水泥企业倒下了百分之八十,后来者也倒掉了大半,而通途水泥却仍然屹立不倒。这就足见其管理能力过硬,技术力量庞大,市场经营理念先进。

    再来看你们的展翅高飞水泥厂,建厂够不够十年呢?从你爸就任凉城市市长算起,也不过才这么几年。这十年间,刚开始在凉城红火了几年,等你爸调走以后,立即就凉凉了,差点关了门。等你爸就任副省长,董建设也做了建设厅长以后,才又在建材市长上有了动静。随着他们的没落,工民建市场也不好混了,这才开始生产公路专用水泥。当初挺狂的一个名字‘鹏程万里’也不敢用了,而是改成了‘展翅高飞’。到现在怎么样,高飞了吗?没有吧?现在只不过是一只断翅的家雀而已。

    你可能觉着我的比喻难听,觉着贬低了你们厂子。我根本就没有要贬低谁的意思,而是实事求是,展翅高飞水泥厂就是一只随时需要家主提供口粮补给的小雀,这十年的经历已经说明了这一切。这十年中,哪一年离开了你爸的关系支持?只要你爸辐射不到的时候,厂子立即死翘翘。即使在你爸大力扶持的时候,厂子也没走出河西省,基本就是在几个地市做爆发户,充其量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

    展翅高飞水泥在定野市几乎垄断市场的时候,通途水泥只是临时进来了半个月,就把你们挤的落花流水,要是直接把根据地扩到那里,还有你们的饭吃吗?可能你也知道了,前阶段供应定野市的水泥,并非通途一家,但却是通途组织的水泥和罐车,玩了一招暗通陈仓。明天让你玩,一下子临时供应那么多水泥,你们能找来那么多赞助吗?别人能让你们把罐车漆成“展翅高飞”吗?这就是实力,不服不行。

    说完企业自身实力,再讲社会关系。通途水泥隶属于通达汇集团,那是个横跨多领域的大集团,背后是身在首都的大家族。你们呢,能称之为家族吗?你爸刚一退二线,你们家立马在这个本已很小的地界便没了动静,跟人家那个家族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不具有可比性。

    再来说说所处的社会环境,就拿定野市场,拿你现在所谓的根据地相比。你现在定野市还有什么支持?是书记还是市长支持,亦或是哪个常委支持?有省部级的支持吗?好像都没有吧?人家通途水泥却是市长亲自接待,主管副市长更是直接站台。抛开大市长不讲,就说这个主管副市长,你们有哪个关系能与之对决?没有。

    无论从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你的那个展翅高飞都不是个,都没法跟通途水泥比。正因为这些,你可能也才畏惧的不敢出头,只能自欺欺人的偏安一隅。可这只是一厢情愿,人家会让你在那碍眼吗?怎么可能?一定会狠狠的把展翅高飞踢出市场。现在通途水泥厂选了两块址,说的是备用。干什么备用?分明是为建第二个厂子备用,为把你们赶出去备用。

    抛开这些都不说,就说那位。现在那位可是主管领导,他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待着?不可能吧。肯定是欲除之而后快。到那时可就是你死你活的时刻了,你难道就这么认了?就乖乖的要引颈受戮?张总醒醒吧,生死存亡近在眼前,你能反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鹏飞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两下,其实刚才已经好几次这样了。他现在感觉心尖一阵一阵疼痛,就像在伤口撒盐一样。他在内心不停的质问着:认了?真就认了?就等着伸长脖子受死?

    清瘦男子看着对方的痛苦表情,嘴角再次挂上了笑容。

    ……

    “阿嚏”、“阿嚏”,

    楚天齐猛的打了两个喷嚏,随口骂道:“谁在咒我?”

    本已走到门口,听到两声“响雷”和说话声,楚晓娅又转回头去:“挺大个领导,怎么那么唯心?我看是你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

    “是吗?”楚天齐反问着。

    “是……谁知道是不是。”楚晓娅脸一红,拉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阿嚏”、“阿嚏”,

    又是两个喷嚏。

    楚天齐苦笑着揉了揉鼻子,自语着:“昨晚好像还真蹬了被子。”
………………………………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阳哥让我来的

    清瘦男子不着急,就那样笑咪*咪的看着对方。他相信,对方会说话的。

    果然,张鹏飞说话了:“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言辞有些出乎意料,按说不应该这么说,应该骂着“老子跟你拼了”之类的话,才对。转而一想,清瘦男子又释然了:对方这么问也正常,说明对此事的慎重,也说明对方需要助力。

    虽然已经明白对方问话用意,但清瘦男子却没顺着对方讲,而是扯着新的话题:“不得不说,张总你也真是点儿背,怎么就让这个瘟神盯上了?想当初,他还是个穷书呆子的时候,就睡了你的女人。更是以臭老九的身份,占了好几年,真可谓‘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也罢了,毕竟人家捷足先登嘛,要有个先来后到。可也不能那么祸害后来者呀,竟然把那女人搞成那样,给后来者生育子嗣的能力也没有了。”

    “你到底是谁?”张鹏飞咬的牙齿“咯咯”直响。

    瘦男子自顾自的说:“张总呀,这事说起来也怪你。当初仗着你爸的地位,仗着你的钱财,硬是把那女人抢过来。虽然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可毕竟也算个美人,也算证明了实力。只是你点儿真的太背,放着那么多的女人不抢,非要跟人家夺个二手货,关键人家善于钻营呀。据说正是在你‘夺妻之恨’的刺激下,人家毅然弃教从政,从此走上了仕途。

    短短十年时间,人家就从一个小白丁,迅速成为了副厅级干部,还是市委常委,这可是随时都能再进一步的职务。照这速度,用不了五年,指定跟你爸一个级别,跟你爸一样了。而那时,你爸已经是糟老头一个,无职无权。你呢?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受了这么多年窝囊气,到头来还要被人灭掉。更讽刺的是,这可是你把人家逼的这么强,逼的人家又攀上高枝,做了大户人家的乘龙快婿。而你却仅有一只不下蛋的鸡,只有一个破烂货,还得……”

    “我*你姥姥。”张鹏飞抄起桌上烟灰缸,猛的掷了出去。

    别看清瘦男子喋喋不休着,但其实一直注意着对方的举动。他就是要激出对方这样的状态,怎能没有防备?眼看着张鹏飞抬手之际,早已向着旁侧跨出一步,同时大哈下了腰身。

    “嚓……”烟灰缸与椅背上沿摩擦了一下,但去势不减,“嗖”的一下蹿了出去,直直向后飞去。

    “嗖……”烟灰缸带着风声,直接扑向墙壁。

    “啪”、“当啷”、“当啷啷……”、“吧嗒”,各种声响相继响起。

    原来是烟灰缸先撞到墙壁,又从墙壁反弹到地面,在地面旋转了几圈,才又平躺在地上。

    “当啷啷”的声响震颤着心头,张鹏飞心中一阵阵刺痛,一阵阵不得安宁。

    “邪火,邪火太大呀。”清瘦男子自语着,离开座位,走到后墙处。

    贴着高级壁纸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坑,壁纸早已损坏,坑处露出了灰色水泥。

    男子返身左拐两步,弯腰捡起了金属烟灰缸。仔细端详了一下,“啧啧”起来:“怪不得弄个金属的,摔不坏呀,不过墙壁就惨了,修好得花不少钱呢。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尤其要是砸在脑袋上,怕是张总就要面临故意伤人的罪名喽!”

    “我……”只吼出一个字,张鹏飞的声音便低沉下来,有气无力的样子,“你到底是谁?”

    不紧不慢来在桌前,重新坐回原位,清瘦男子微微一笑:“我是常先生呀,来时就说过的。”

    “你也不用故弄玄虚,干脆把幕后的人说出来,否则你就不要留在这个屋子了。”张鹏飞语气虽然并不激烈,但态度似乎很坚决。

    清瘦男子笑意更浓,缓缓道来:“张总,刚才提到你的隐私,提到那个女人,并非只是要揭你的伤疤,而是要让你认识到和他的仇恨。那个家伙和你水火难容,你们之间不可能调和,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死的显然不是他。看到你现在这样的处境,有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他想帮你一把。”

    “你痛快点说,他到底是谁?”张鹏飞催促着。

    “这个人家在*,身份比你高,家族更不是你能比的。”说着话,清瘦男子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一个字。

    “什么?是……”张鹏飞张大了嘴巴,在桌上也照着写划了一下。

    清瘦男子点点头:“不错,正是这家的大公子阳哥。”

    “阳哥让你来的?”张鹏飞还是不自信,不敢相信阳哥会找到自己。

    张鹏飞虽然大多时候张狂,但那都是面对小人物。至于那些他知道的高门望族,别说是侵犯了,巴结还来不及呢,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他不由得狐疑着:阳哥为什么找我?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难道也被那家伙给……

    看出张鹏飞的不自信,清瘦男子从手包中拿出一个微型录像机,递了过去:“张总,你看看这个。”

    说话间,清瘦男子已经打开录像机,上面出现了画面和声音。

    “鹏飞老弟,虽然咱们从未谋面,但我听说你在河西省也是条汉子,只是最近过的好像不太舒坦吧。我这人生平就爱打抱不平,最看不得仗势欺人,尤其看不得把人往死路上逼。如果鹏飞老弟不想被人逼死,尽管直言,有什么可以和常先生说。”声音到此为止,画面也定格了,定格在画中人满面笑容的神态上。

    “看清了吧?就是阳哥让我来的。”清瘦男子说着话,合上微型录像机,重新收回到手包中。

    看清了,当然看清了,没错,就是阳哥。张鹏飞虽然没见过对方,但他在相关网页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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