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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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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的样子,楚天齐也稍有不忍,便补充了一句:“容我想想,看看谁能给我面子,看看和谁能说的上话,不过估计也不好找。”
“谢谢,谢谢!”陆勇马上表态,然后支吾着道,“郑书记一直对您评价很高,市领导又对您青睐有加,您的面子很大。”
楚天齐一笑:“以前倒是和郑书记有过接触,不过我和人家差的很远,仅是下属见上级而已;至于市领导,那更是没影的事,也就是人们随便传传而已,我能有什么面子?”
“楚市长,您太谦虚了,市委书记亲自到您家中,那可不是一般的面子。”陆勇红着脸说。
市委书记?还来家里?楚天齐脑中一闪念,立刻想到了那个疑惑。但他却说:“市委书记来过我家?怎么没说省委书记?”
陆勇尴尬不已,但还是认真的说:“楚市长,您放心,我不会声张的。那天也是凑巧,李书记汽车到乡里的时候,司机下去买东西,正好被我的司机小刘看到了。小刘知道那个司机是李书记专职司机,也恰好从车外看清了车上李书记的容貌,李书记当时正打开车内顶灯,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当时我正陪老丈人去市里住院,小刘打电话跟我说的,我让他千万保密。第二天,小刘又告诉我,李书记是专门到您家的。”
………………………………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李卫民到底来干什么?
李卫民?那个客人是李卫民?楚天齐脑中意念闪动。注意到对方关切的目光,楚天齐问:“小刘就没说还看到谁了?一共几辆车呀?”
陆勇马上说:“他说就一辆车,车上也只有李书记。”
楚天齐摇摇头,淡淡的说:“经你这么一说,那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似的,但只要简单一想,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你想啊,市委书记出行, 那不得带一些随从呀,最起码也应该带上秘书或秘书长吧?再说了,县领导肯定也得跟一批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车?退一步讲,即使市委书记要低调出行,不搞大阵仗,但只要一号车露面,辖区领导能不知道?能不找理由跟着?”
“我今天和您讲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佩服您的面子大。我知道,那天李书记肯定是和您约好的,您两点参加加婚礼,三*点左右到家,李书记也正好随后就到。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他就走了,到乡里买东西的时候,正是四点多不到五点的时候。”陆勇做着解释,“我知道李书记那是以私人身份出行,所以才没坐专车,而是用的挂‘198’号车牌的汽车。”
“198”号车?自己可是曾经迎面碰到的,但却根本没看见车里坐着什么人,当时自己还奇怪沃原市的车怎么到了这里。这几天楚天齐也曾把这辆车和到家里的客人联系到一起,但绝对没想到竟会是李卫民。听陆勇说的言之凿凿,似乎真是那么回事。那么李卫民究竟来做什么呢?楚天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楚市长面色凝重,陆勇赶忙小心的说:“楚市长,我保证不会声张,绝对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
“没什么,就当没这么回事吧。”楚天齐淡淡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明白,明白。”陆勇一边偷眼看着对方,一边小心的说着。
正这时,一阵说话声传了进来。
楚天齐转头看去,发现父亲当先走进院子;紧跟着,弟弟和母亲跟了进来,母亲手里拿了一个装菜的食品袋子。
“陆乡长,你的司机太客气了,我让他进来,他非要坐在车上。”楚玉良跨进屋子,“你去和他说说,让他进来待着。”
陆勇忙道:“大叔,不用客气,我现在也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就在这儿吃饭,咱们爷俩喝两杯。”楚玉良马上一伸胳膊,挡在门口。
陆勇说:“大叔,我也想留下吃饭,可是乡里打来电话,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急事?是不是汽车回来晚了,耽误了你的事?”楚玉良面带焦急。
“没有,没有。”陆勇连连摆手,“我刚挂断电话,你们回来的正正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真的有事?”说着话,楚玉良把头转向楚天齐,“陆乡长不是客气吧?”
楚天齐回答:“有事。”
楚玉良马上表示理解,收回伸展的双手,说:“公事为大,那就不耽误了,以后有机会来家里,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好的。”答应过后,陆勇和楚家人告辞,乘车离去了。
临离开时,陆勇回头看着楚天齐,嘴唇动了几动,但终究只说了两个字“再见”。楚天齐不知道对方要说“美言美言”的事,还是要保证“绝不声张”,可能二者皆有吧。
……
送走陆勇,母亲尤春梅开始张罗做饭,楚家爷仨则随便聊天。在聊天期间,楚天齐总想去帮母亲烧火,总想找母亲询问详情的机会,但注意到父亲警惕性极高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那几天的时候,姐姐一家都在,妞妞更是不离左右,而且客人身份成谜。但经陆勇讲说,提到了“市委书记”字样,便勾起了楚天齐了解实情的**。因此,他虽然在和父亲、弟弟聊天,但心思却一直在那件事上。
爷仨一边聊天,一边抽烟、喝水,不经意间,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正聊着当口,楚玉良从炕里向炕沿边挪去,然后下到地上,穿上鞋和上衣,走出屋子,出了院子。
楚天齐注意到,父亲并未穿上羽绒服,而只是套上了夹层的上衣,看来并不会走远,可能只是去方便。离开时间较短,而且还有弟弟在旁边,楚天齐便没有轻举妄动。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楚礼瑞的。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礼瑞回头冲着哥哥一笑,然后拿着手机,快步出了屋子。看弟弟的表情,分明是去接杨梅电话了。
稍微一楞,楚天齐意识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天赐良机。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楚天齐马上下地,趿拉着拖鞋,到了外屋。
听到儿子出来的动静,母亲回头一笑:“饭马上就好。”
“妈,问你个事。那天来的客人,长什么样?说话怎么样?汽车车牌是什么?你以前真没见过?”楚天齐直接提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尤春梅很是疑惑。
“也没什么,我是替我爸担心。我现在外面当官,弟弟又做生意,我担心有人打你们的主意,骗你们上当。我爸那天还不让你听,事后也不说那天的事,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要是让人骗了,就麻烦了。我想帮着分析分析,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让雷鹏帮着调查一下。”楚天齐编着理由,这个理由他好几天前就想到了。
听到儿子如此一说,尤春梅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略有紧张:“骗子?骗什么?”
“我也就是推测,你先把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分析一下。”楚天齐认真的说。
“好。”尤春梅点点头,“那人大概也就五十岁左右,身板挺直,个头不低,没有你高,比你弟弟高不少。他穿着一件深蓝色风衣,衣服领子竖着,脖子上有围巾,戴着一个棉帽子,脚上是黑皮鞋。他的脸上裹的有点严,不过我看到他眉毛挺重,脸应该是方脸。他走路挺稳,打招呼很和气,挺像当官的,看着不像坏人。”
楚天齐继续追问:“车牌号是多少?”
“车牌号没注意,好像有‘8’,还有‘9’,还有两、三个‘零’。”尤春梅尽力回忆着,“我没看清那人长相,可就是觉得有点面熟,像谁来……像……哎呀,好像跟宁姑娘也不知哪里长的……”
听到这里,楚天齐暗道:妥了,一定是李卫民。
“咚咚”脚步声响起,好像走的很急的样子。
父亲回来了。想到这里,楚天齐急忙轻声嘱咐道:“别和我爸说我问你的事。”说完,楚天齐快步走出屋子,右手抓在裤带上,一副要解手的样子。
“着急忙慌的,差点撞到。”在院门口,爷俩相遇了,楚玉良斥道。
“三急,三急。”楚天齐“嘻嘻”一笑,从父亲身边经过,出了院子。
到厕所“方便”了一下,楚天齐回到家里,一家人张罗着吃晚饭。
……
夜色深沉,屋子里回响着如雷的鼾声,弟弟楚礼瑞早已睡着了。可楚天齐却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一件事:李卫民来干什么?
腊月二十七那天,当听母亲说到有客人来家里的事,楚天齐脑中也曾闪过“李卫民”三个字,但随即就否定了。李卫民为什么要来,人家有来的理由吗?自己也太拿自个当回事了。
可事实是李卫民真的来了,那么他来的理由是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亲自上门?如果单纯以自己的身份来看,根本就不足以把市委书记“调”到这个小山村来。对方言称是找父亲楚玉良,那么他们认识吗?是如何认识的?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谈了什么?
假如父亲和李卫民并不认识的话,那么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为了宁俊琦而来。李卫民不同意自己和宁俊琦在一起,宁俊琦却又坚持等着,为此父女两人意见相左,李卫民来找父亲,是想通过父亲给自己施压,从而让自己知难而退。事实会是这样吗?做为一个正厅级市委书记,李卫民好像不需要费这么大的事吧?自己真有那么大面子?难道不是因为和宁俊琦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俊琦的事,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市委书记亲自造访的吧。那又会是什么?难道不是找自己,就是纯粹的找父亲?那么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值得怀疑了。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赤脚医生,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纠葛?而且也从来没听父亲说过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早就认识,最起码在自己懂事前就认识,但却又这么多年没有来往,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李卫民也是军人?楚天齐想到了父亲头部的弹片,想到了父亲受伤期间的“梦话”。从公布的李卫民简历来看,并没有关于入伍的记录,也没有空档的时间,那么李卫民还能是军人吗?
如果李卫民不是军人,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或者他们本身并不认识,李卫民找父亲,就是因为自己的事?那么除了和俊琦的关系外,还会有什么事呢?
翻来覆去睡不着,楚天齐也在翻天覆地的想着那个问题:李卫民到底来干什么?
………………………………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真相越来越近
日子转眼到了正月初十,明天就该返回成康了。
因为杨梅父亲忽然出现身体不适,弟弟楚礼瑞今天下午赶到县医院,给未来老丈人陪床去了,家里只剩下了楚天齐和父母亲。
吃过晚饭,洗完碗筷,母亲尤春梅进到东屋,坐在炕沿上,说道:“天齐,去年春节的时候,你答应的事还记不记得了?”
这些天一直担心被问到,结果空担心了十来天,本来以为母亲忘了或是明知无果不再发问,不曾想今天还是问到了。楚天齐当然知道母亲指的什么,但还是装着糊涂:“一年前答应的?什么事呢?我想不起来了。”
尤春梅一笑:“你能想不起来?那我就告诉你,就是你找对象的事,你当时说的是今年春节前一定会有结果。本来我早就想问,可你爸总让等等再说。明天你就要走,再不问又让你跑了。”
“妈,你以为抓贼呢?还说什么‘跑了’。”楚天齐打着哈哈。
“少打马虎眼,你就说找到了没有,姑娘是干什么的?是哪里人?人样子好不好?有她相片没有?”尤春梅提出了一串问题。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得先顾工作,得先忙升职的事。估计至多再有半年,这事肯定有结果,到时马上就找女朋友。”楚天齐道,“其实我现在也一直在找着,也有了目标,就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天齐,你长这么大好像还没骗过家里,就是这找女朋友的事没说实话。”尤春梅看着儿子,“不是爹妈*逼你,我俩也知道外面工作的孩子结婚晚,可你已经三十二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楚天齐纠正着:“三十一。”
“三十一也好,三十二也罢,这也够晚了吧?”尤春梅叹了口气,“哎,你是还惦记着宁姑娘呀。宁姑娘确实很好,可你们没有那姻缘,要不早就结婚了。哪用等到现在?好几年了连个面也见不到。我们不逼你找什么条件的女孩,只要和你对脾气,你自己喜欢就行,可是你得找呀,老这么拖着,算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哄我们,而是在耽误你自己。”
母亲说的话直指要害,楚天齐既无法再撒谎,也根本没有站得住脚的解释理由,只得“嘿嘿”一笑,便不再言声。
“天齐,我也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总得成家不是?就算你是当官的,就算你自身条件挺好,可年龄在那摆着呢,不能再耽误了。”说到这里,尤春梅叹了口气,“哎,该说的都说了,你应该比我懂的多,自己好好想想吧。”
楚天齐连声称“是”:“是,是,好好想想。”
“也不是妈说你……”刚才看似结束了“教育”,但尤春梅还是忍不住,又讲说起来。她所讲内容无非就是刚才所言的重复,或是以前类似内容的翻版,但她仍旧讲的非常认真,不时引经据典。当然,他所引的“经”和“典”年代就是当代,事情发源地也大都不出方圆二十里。
面对母亲的“谆谆教导”,楚天齐“洗耳恭听”、诚恳应付,内心则不禁愧疚,可却也没办法尽快遂了母亲意。
讲说了不下一个小时,尤春梅才停下来,转头看着老伴:“你怎么回事?我都费了这么多唾沫星子,你倒好,在那装老好人。”
其实楚天齐也不禁奇怪,去年的时候,父亲可是积极响应母亲号召,在此事上极力“讨伐”自己的,今年怎么就不发声呢?
“你讲的非常好,非常全面,我就不需再说了,否则岂不是画蛇添足?”楚玉良“嘿嘿”一笑,转换话题,“趁着天齐在家,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礼瑞结婚的事吧。”
“对,对,时间很紧了。”楚天齐马上响应。
尤春梅点点头:“是呀,离‘五一’只有两个多月,好多事也该准备了。”
楚天齐道:“礼瑞和杨梅都想在县城买房,而且以后肯定得到城里住,那样以后小孩儿上学方便,做生意也便捷。我已经跟雷鹏说了,让他给在县里关注着,他昨天回过电话来,说了几个地方。我让礼瑞尽快去找雷鹏,礼瑞先选选,如果相中的话,再接你俩去看。至于房款的事,我攒了点,先给礼瑞用,加上他自己和家里的,应该也差不多。如果还不够,我就再给他临时借点儿。”
尤春梅说:“你那点钱就留着吧,尽量家里想办法。”
“没事,安顿一个是一个,先可着礼瑞用。”楚天齐一笑,“到我的时候再想办法,那时礼瑞要是有的话,也可以帮我。”
就这样,一家人针对楚礼瑞婚礼的事,又探讨起来,一直探讨到晚上九点多,才睡觉休息。
父亲楚玉良没有在东屋休息,而是跟着儿子去了西屋。
楚天齐知道,父亲肯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
爷俩躺下不久,楚玉良说了话:“天齐,从古至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对一个男人的考核项目,只不过在不同时代,具体释义有很大差别。‘治国、平天下’离着有些遥远,好多人基本都不涉及,我也不懂,就不说了;但我知道‘修身’、‘齐家’是每个男人都会遇到的,一项都不能少,否则就太不完整了。你现在年纪轻轻就能身居要职,而且也做了好多利国利民的事情,个人修养有了一定的境界,确实该考虑成家的事,该做为重要的事情予以落实了。
至于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是像宁书记那样的,还是其他样式的,我不加干涉,只要你认为适合就行。婚姻和好多事情一样,未必就选最好的,也不必刻意降低标准,合适才是最主要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你认准的,那就是你的幸福,你就要勇敢的追求下去,不论有多大的困难和坎坷,都不要退却,否则你会后悔的。”
听到这些,楚天齐更不禁纳闷:父亲讲的观点和自己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是为什么?而且父亲似乎另有所指,似乎在提示自己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同时,他也不禁为父亲的“提示”而欣喜,甚至兴奋,脑中瞬间思绪翻转。他意识到,父亲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肯定是那个客人说了什么,也非常可能母亲和父亲讲说了自己曾经询问的事。他不由得脱口而出,问了那句早就想说的话:“爸,是不是李卫民来过了?”
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很静,一直静着。
静了足有十分钟,楚玉良才开口说话:“天齐,还是那句话,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到更广阔的天地一展身手。别惦记家里,有你弟弟呢,杨梅很懂事,再过两个多月,他们两人也办事了。你姐两口子也经常回来,你就放心吧”
“爸,到底是不是李卫民来了,他究竟说了什么?”楚天齐追问着。
“天齐,认准的路就要走下去,认为对的事就要坚持。我瞌睡了。”说完,楚玉良把头扭向另一侧。
“爸,李卫民说了什么,他和你什么关系?”楚天齐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有回应。
一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过了很久,楚玉良都没再说话。
楚天齐知道,父亲是不会说了。虽然父亲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但却似给出了答案:父亲和李卫民肯定有关系,李卫民肯定说了什么,而且所说的事肯定很重要,肯定还说到了自己。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呢?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准确答案,楚天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天齐做梦了,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有宁俊琦,有李卫民,有父亲楚玉良,还有好多好多人。
梦境中,一个上年纪的人走进屋子,就站在楚天齐头前位置,好像在和他说着什么,可对方的样子却看不清,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他极力去看,也极力想拉住对方,可他的努力白费了,不但没有看清老者,更没有抓住对方的衣袖,老者不见了。楚天齐也醒了过来,刚才的情节历历在目,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一抹月光透过窗帘映照进来,楚天齐四顾望去,旁边炕上只有被子,却不见了父亲踪影,炕沿边也并没有老者,但柜子那里却坐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楚天齐一眼就判断出,那是父亲。
父亲趴伏在柜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抹光亮从父亲右臂旁发出,是手电的光亮,手电光照到一张纸,纸在父亲胳膊下压着。楚天齐识别出纸张光亮处的内容,那是一张与“徐大壮”有关的报纸。文章标题至今记忆犹新,主标题是《能文能武多面手,能屈能伸大丈夫》,副标题是《记我国隐蔽战线老战士徐大壮同志》。
再仔细一看,楚天齐发现,光亮处不只报纸,还有一缕耀眼的银光,那是一截金属链。看到金属链,楚天齐知道,父亲胳膊下压着长命锁。
深更半夜,父亲打着手电看报纸、看长命锁,这是为什么?再联想近几天父亲的反常表现,楚天齐意识到,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父亲忽然动了,正要直起上身。楚天齐赶忙闭上眼睛,“睡着”了,耳旁响着触碰到纸张的声音。
………………………………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理解错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父亲已不在旁边炕上,柜旁也只有空着的方凳。柜上空空荡荡的,报纸和长命锁也不见了。外屋则传来‘嗡嗡’的吹风机声,母亲已经在起早做饭了。
楚天齐坐起身来,穿上衣服,来到地上。他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轻轻翻动着,那把长命锁还放在原来的位置,还是团成一团,但团的形状却变了。刚才在打开行李箱的时候,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长命锁上面放着的东西也被翻动过,看来父亲昨晚确实拿过这把长命锁。
拉好行李箱拉链,楚天齐开始刷牙洗脸。正这时,父亲走进了屋子。虽然低头洗脸并未回头,但楚天齐能感受到父亲注视自己的目光。
洗漱完毕,正好饭也好了,一家三口围着炕桌吃饭。
“你看看你,又趴那儿睡了吧,眼皮又红肿了。”尤春梅看着老伴埋怨道。
“枕头又掉地了,早上醒来才知道。”楚玉良说,“也赖你,把枕套布弄的那么滑,不知不觉就出溜地上了。”
尤春梅回道:“还不是你睡觉不老实?我用的枕套和你一样,怎么枕头就从没掉过地?”
“你个儿低,头离炕沿一大截,枕头自然就掉不了。我躺在那儿,都超出炕沿了。”说到这里,楚玉良一笑,“当然,我睡觉老是翻身,确实也不太老实。”
听着父亲的解释,楚天齐想到了一个词:欲盖弥彰。自己比父亲个子高的多,这十多天里,枕头却并未掉过一次,显然父亲的理由站不住脚,父亲眼睛红肿另有原因。
其实,刚才楚天齐已经注意到,父亲左右眼睛都略有红肿,他便想到了那个字:哭。现在听到父母对话,他才知道,父亲不止哭了一次。父亲那么坚强的人,为什么会哭呢?联想到昨晚所见,肯定和那张报纸有关,和报纸上介绍的人有关,也和那把长命锁不无关系。
窗外人影一晃,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帘一挑,厉剑走进了屋子。
在向大伯、大娘问好后,经过请示,厉剑拿着楚天齐行李箱,到车上去了。
吃完早饭,楚天齐和父母告别,上了“桑塔纳2000”。
楚玉良夫妻一直送了出来,尤春梅又对儿子好一阵叮嘱。
虽然父亲什么也没说,但楚天齐却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温情与不舍,这与以往非常不同,心中也不禁涌上离愁别绪和即将远去的忧伤。
汽车缓缓启动了,楚天齐回头望去,父母一直跟着汽车行进,父亲还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他顿时觉得鼻腔一酸,对厉剑说道:“走吧。”
“桑塔纳2000”加快了速度,车后父母身影越来越小,但楚天齐还能看到挥动的手臂,还有一直奔行在前的父亲。
收回目光,楚天齐倚躺在座椅背上,头尽量后仰,以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他心中波涛翻滚,各种滋味一同涌上心头,脑子里则闪现着各种画面,那种离别愁绪也更重了。
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桑塔纳2000”进了玉赤县城,直接驶到了玉赤县人民医院,楚天齐要去看望杨梅的父亲。
很快找到病房,这是一个单间,是楚天齐让雷鹏专门帮忙找的。病房里除了病人外,就只有陪床的楚礼瑞。
病人是脑血管病,但现在意识清醒,看到楚天齐激动不已,总想说点什么,只是极其费力,也吐字不清。
楚天齐安慰对方,让对方不要说话,要注意静养。
不一会儿,杨梅的母亲到了。
楚天齐在给病人留下“慰问金”后,离开了病房,弟弟楚礼瑞一直送到了院里。
楚天齐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弟弟说:“礼瑞,好好伺候你老丈人,他家没有男孩,你就多出点力。”
“知道。”楚礼瑞点头应称。
楚天齐又说:“在得空的时候,尽快去找一下雷鹏,他那里帮着看了几套房子。这是我的一点积蓄,你先拿去,贴补一下买房费用。要是到时房款不够,我再借点儿。”说着,他把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密码就是我手机号后六位。”
楚礼瑞右手向外急推:“哥,你先留着,你也得准备着买房。要是实在不够,再找你。”
“这叫什么话?拿着。”楚天齐再次向前一递,“等到我用的时候,你再帮我。”
“哥,杨梅说了,现在我俩可以先住在果园,房子不着急,以后也可以在县里租房。”楚礼瑞继续推迟着。
“趁现在房价便宜,反正以后孩子上学也得在县里。再说了,到时在县城办婚礼,有了新楼房也方便,杨梅和你也体面。”楚天齐把银行卡放到弟弟手上,“别费话。”
“哥,你来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天齐回头看去,杨梅正站在身后不远处。便说道:“我今天要去定野,来看看杨叔。”
“谢谢大哥。”说着,杨梅把目光投到了那张银行卡上,“大哥,你一直把工资贴补了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我们不能用你的钱,你……”
“又来了,你俩一个腔调。”楚天齐打断“弟妹”,“好好照顾杨叔,好好选房子。”说完,径直走向“桑塔纳2000”。
杨梅和楚礼瑞一直把大哥送上车,在与大哥告别时,杨梅眼中噙满了感激的泪花。
“桑塔纳2000”驶出玉赤县人民医院,奔城外而去。
……
晚上八点钟,楚天齐出现在定野市程爱国家。
楚天齐是下午四点多到的定野市,在与程爱国约定时间后,又去看了周子凯并共进晚餐,然后如约到了程家。
楚天齐给程部长带了玉赤县的土特产,还给程夫人专门带了父亲采的草药。
相比土特产,程夫人更看重草药,连夸草药管用,更夸赞楚父医术高超。
程爱国没有过多客套,而是把楚天齐直接带到了书房。
二人刚刚坐下,程爱国便问道:“怎么样?”
对方问话太简略,但楚天齐知道,肯定是问自己的工作,便汇报起来:“程部长,自从……”
在对方汇报时,程爱国没有插话,没有打断,就是那样静静的听着。
注意到程爱国平静如水的神情,楚天齐不禁心中略有忐忑,不知程部长对自己的汇报怎么看,是否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虽说心中略有不安,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汇报完了工作内容。
听完汇报,程爱国略一沉吟,说了话:“嗯,还行。你讲的一些事情,我也有所了解,今天听到的要更详细一些。你所做的这些工作,还是比较出色的,最起码和成康市委、政府的那些人比,你的成绩很耀眼。当然,一个官员的成绩不只看具体工作做的如何,更要进行综合衡量。在好多事情上,你处理的还不错,也颇显老道,但在个别事务上,又显得有些稚嫩。你毕竟从政时间短,有些能力需要时间沉淀,现在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不要过于强求,也不要操之过急。”
虽然对方讲的比较温和,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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