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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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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立即言话。

    忠义候凝她几眼,面色也略显复杂,随即将在场的侍从全数屏退,才低沉而问:“长公主此番突然过来,有话,便不妨直说。”

    凤瑶满面清冷,神色起伏,却也不打算绕弯子,仅是低沉而道:“听说,忠义候这两日在打包家当,准备对本宫不告而别了?”

    忠义候眼角稍稍一挑,但却并非太过诧异。

    待默了片刻,他才低沉无奈的道:“微臣年老,已是无法尽心为朝堂效力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劳累大病一场,而今身子越发不济,便想着,自行携了家眷离开京都,免得让长公主因准奏微臣辞官之事而为难。”

    他语气极是无奈,隐约之中,也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颓然。

    凤瑶瞳孔紧紧锁他,“忠义候要告老还乡,凤瑶便是再怎么惜才,也只得准奏。只是,忠义候也是忠骨之人,而今见得这大旭风雨飘摇,幼帝根基不稳,朝中佞臣作祟,如此内忧外患的大旭,忠义候当真放心得下,就如此潇洒的告老还乡去?”

    忠义候叹了口气,“微臣侍奉三朝君王,忠心耿耿。而今忠骨虽在,却已是精力不足。这朝堂上啊,也需不着微臣这等老骨头了。是以,微臣有自知之明,也的确是打算不告而别,自行离京归隐,但如今长公主既是发觉,甚至亲自来了,微臣心底有话,也想提醒提醒长公主。”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砸伤皇子

    他面色略微幽远,那双浑浊的瞳孔内,也漫出了几许起伏与无奈。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叹息而道:“如今的大旭,的确内忧外患。但朝廷之中,几位阁老虽位高权重,但却并无太多实权。先前幼帝能够顺利登基,这其中最大的几个缘由,其一是有国师权杖辅助,有国师的威名辅助;这其二,是因摄政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兴风作浪。微臣与镇国将军等人,皆是老臣,也愿一直为国效力,但如今却决定辞官归隐,也并非是忠骨之意并非说无就无,而是,有些事,不得控制,是以,只得在被逼无奈之下做出权衡之为罢了。也望长公主,莫要再对微臣辞官之事耿耿于怀,只望长公主,小心身边之人,防小人,防奸臣。也望长公主,小心提防边关之事,提防大盛与大楚。”

    幽远低沉的话,无奈尽显,言语之中,似也话中有话,给人一种极是无奈而又压迫之感。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侯爷的这番话,本宫自会记在心底。只是,而今本宫既然也是来了,便也想问问侯爷,你此番辞官归隐,甚至来不及等本宫批准便要不告而别,这其中之意,你究竟是因身子的确不适,欲要迫不及待的出京归隐,还是,别有缘由,被逼无奈之下才如此急促的想要离开京都?”

    这话一落,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深沉洽。

    忠义候眉头一蹙,皱纹密布的面上仍是挂满无奈。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他才长叹一声,“微臣,是因身子不适,欲想早些出京归隐罢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呆在京都,不曾出去过,而待此际年老了,便想早些出去看看,走走,再择一处清幽僻世之地归隐。钤”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骤然一沉,思绪,也一层层的起伏摇曳,平息不得。

    她并不信忠义候这话,只是,纵是满心的起伏与怀疑,但此时此际,目光静静的凝在忠义候那张无奈幽远的面上,她却也不打算再刨根问底。

    这位阁老之臣,对大旭也算是仁至义尽,而今无论他如何要极快的脱离京,是厌倦了朝堂纷争也好,是受人胁迫也罢,既是他已然做出了选择,她姑苏凤瑶,自会如他所愿。

    心思至此,满腹厚重。

    待得半晌,凤瑶才全数压下了心底的不平,清冷的目光,也稍稍放缓了半许,只道:“忠义候既是决定如此,本宫,自也不会拦你。只是,您终归为大旭阁老之臣,即便告老而去,朝廷也该赏赐万金,让你辞官之后,无后顾之忧……”

    忠义候眉头一蹙,未待凤瑶将这话言完,他忙道:“微臣未能对大旭出力,更还想不告而别,愧对大旭与长公主,赏赐之事,不敢居为,望长公主莫要对微臣赏赐什么,如此,微臣也可心安一些,不至于太过愧疚。”

    凤瑶神色微动,嗓音也逐渐幽远,“忠义候不必如此。大旭的规矩如何,本宫自也会按照那规矩办事,你身为阁老之臣,辞官归隐自该赏赐万金,忠义候不必觉得不安与愧疚,这些都是你该得的罢了。”

    说着,眼见忠义候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凤瑶继续道:“即便不是你,而是对待其余辞官的老臣,本宫,也会按规矩赏赐。是以,忠义候不必觉得有何不妥。你此生能为大旭效力,对大旭忠心耿耿,自是大旭之福,而今要辞官归隐,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大旭,自也要对得起你才是。万金之事,本宫回宫便会即刻差人去办,最迟明日,便会差人将银票送至侯府。”

    忠义候目光起伏,眉头皱得极为厉害,整个人满身似是都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无奈与不安。

    眼见凤瑶坚持,他终归是叹了口气,随即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只道:“微臣,谢过长公主。”

    凤瑶目光幽远,低沉而道:“不必言谢,都是忠义候该得的罢了。只是,侯爷辞官离去,你与本宫,许也再难相见,倘若,忠义候以后怀念京都了,本宫与京都,自也欢迎忠义候归来。”

    说完,思绪嘈杂起伏,无心再多呆,话锋也跟着一转,只道:“这些日子,宫中政务繁忙,琐事极多,本宫许是无法亲自送侯爷出京了,是以,便先在这里,预祝侯爷一路顺风。”

    忠义候混沌的瞳孔起伏不定,待得凤瑶这话一落,他眼睛竟莫名的湿润开来。

    “长公主恩典,微臣愧疚难当。此生占据阁老之位,却庸碌一生,不曾为大旭真正的建功立业,而今得长公主如此厚待,微臣无以为报,仅也在此,望长公主与皇上以及我大旭上下安好。”

    “多谢了。”凤瑶满目幽远的观他,低沉而道。

    待得这话一落,不再多呆,仅是出声告辞一句,随即便开始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身后,忠义候未再言话,周遭气氛,也沉寂低迷,无声无息之中,竟无端透出几许厚重与悲凉。

    凤瑶足下行得极稳,脊背挺得笔直,待刚刚踏步出得屋门,身后,则突然扬来忠义候略微嘶哑厚重的嗓音,“望长公主与皇上安好,也望长公主,护好己身,望长公主谨慎行事,谨慎而为,也望长公主,定要,定要提防摄政王。微臣归隐后,自当日日为长公主与皇上祈福,为我大旭祈福,保佑我大旭,风调雨顺,盛世太平。”

    嘶哑厚重的话语,到了后面,竟隐约染着几许幽远与哭腔。

    凤瑶足下未停,也未回头,整个人淡定从容的依旧往前,奈何心底深处,早已是复杂沸腾,疑虑起伏。

    摄政王。

    这忠义候啊,终归还是说出了让她提防摄政王。

    曾也记得,当时她在别宫病重时,初见那颜墨白,便从颜墨白口中闻说刘太傅与镇国将军双双出事,朝中就忠义候一人独自坐镇。

    当时她也奇怪,堂堂的三名阁老,竟在突然间倒下两位,此事本是极为蹊跷,虽心有疑虑,但也因身子不适,鞭长莫及,无法处理,而待终于回京,则闻忠义候独自一人处理朝政累倒了,从此之后便不再上朝,是以,三位阁老,齐齐倒下,这事态,便无疑是诡异明显。

    她琐事缠身,不曾差人查出太多证据,只是心有怀疑,也只是兀自压下忠义候二人的辞官奏折,欲图给他们时间好生考虑,却是不料,忠义候与镇国将军,竟有不告而别之意,甚至,还在这离别之际,这忠义候啊,未点名道姓的提出任何人,仅是独独让她提防摄政王。

    如此,不用多想,便也知,当时三朝阁老齐齐倒下之事,定也与颜墨白脱不了干系。

    思绪翻腾,面色与目光,便也越发的清冷开来。

    待出得忠义候的府门,王能极是恭敬的将她扶上了马车,待在马车上坐定,凤瑶才瞳孔一缩,阴沉而道:“此番,不必去镇国将军府探望了。”

    阴沉厚重的嗓音,威仪冷冽。

    王能一怔,刚毅恭敬而问:“如此,长公主此际可是要属下驾车回宫?”

    “不了,去刘太傅府邸。”凤瑶瞳孔微缩,低沉出声。

    这话一落,王能在外恭敬而应,则是片刻,马车便缓缓颠簸摇曳,兀自往前。

    待抵达刘太傅的府邸时,正午已过。

    待得马车一停,凤瑶便缓缓朝前而挪,待得刚掀开车帘时,便见此际站在马车边伸手朝她扶来之人,并非王能,而是许儒亦。

    凤瑶身形蓦地顿住,眼角一挑。

    许儒亦则满身温润,墨发已是一丝不苟的高束,整个人清清淡淡,风华卓绝。

    “今日家师听说长公主要来,甚是欣慰。此际已在府中备好了午膳,执意要等候长公主过来一起用膳。”许儒亦微微而笑,嗓音平和如风。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言话,仅是稍稍将手搭在他递来的手上,待被他略微小心的扶着下得马车后,才低沉而问:“你怎也在这里?”

    许儒亦缓道:“今日许家商铺无需巡查,加之长公主今日要来家师这里,是以,微臣便过来提前通知家师了,顺便,再为他送些补身子的药材来。”

    凤瑶神色微动,缓道:“这些日子刘太傅生病,倒是有劳皇傅关照与探望了。”

    许儒亦笑得温和自然,“恩师如父,探望与照顾家师,自也是微臣分内之事。”

    这话一落,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也微微一转,“家师正在府中大堂等候,长公主,且随微臣来。”

    凤瑶微微朝他点头。

    许儒亦扫她两眼,随即便略微干脆的转身在前带路。

    一路过来,途中遇见的小厮婢女并不多,相较于忠义候府的凄凉与清冷,这太傅府更多的,则是透出了几许掩饰不住的清幽与平静。

    待得入得太傅府的大堂时,那刘太傅果然正坐在堂内的圆桌旁,圆桌上,也摆满了正微微冒着热气的菜肴。

    眼见凤瑶入内,刘太傅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许儒亦忙上线几步将他扶住。

    凤瑶瞳孔微缩,缓道:“刘太傅不必起身,快些坐好。”

    这话一落,凤瑶已站定在刘太傅面前,目光近距离的观他,才见短短半越,这刘太傅已是消瘦之际,眉宇间的沟壑皱纹也是极深,整个人,竟是满身的虚弱与沧桑。

    瞬时,心底蓦地漫出了几许怜然与不忍。

    刘太傅则强行朝凤瑶行了一礼,只道:“长公主此番过来,微臣有失远迎,望长公主莫怪。”

    凤瑶放缓了目光,亲自伸手过去,与许儒亦一道扶着他坐下,缓道:“刘太傅身子不适,不必起来。那些虚礼,不行也罢。”

    刘太傅眉头微蹙,正要言话,许儒亦则平缓而道:“长公主也非拘礼之人,师父不必太过客气。”

    刘太傅下意识的噎了后话,目光朝凤瑶扫来,缓道:“长公主且先坐吧。”

    凤瑶缓缓点头,就近而坐。

    许儒亦则也落座在了刘太傅另一侧,随即便朝凤瑶缓道:“这些菜肴,也是临时准备,虽无宫中御膳精致,但也可口。长公主尝尝。”

    凤瑶依旧沉寂无波的点头,奈何即便午膳的时辰已过,腹中,却并无饿意。

    她仅是稍稍执了筷子,主动的朝刘太傅碗中布了些菜。

    刘太傅一怔,略微受宠若惊,正要拒绝,凤瑶则适时出声,“近来,刘太傅身子可好?”

    刘太傅并未立即言话,微颤的手极快的端过布了菜的碗,待得凤瑶筷子落空,他才忙道:“岂敢让长公主为微臣布膳,如此一来,礼数都已全废了。”

    说完,目光朝身旁的许儒亦望来,催促道:“儒亦,你且先为长公主碗中布膳。”

    许儒亦平和称是,随即长手一伸,自然而然的端过了凤瑶面前的碗开始布膳。

    凤瑶眼角微挑,却终归未出声拒绝,正这时,刘太傅开始略微缓慢费力的回了她的话,“微臣近来,身子倒是不适,总觉虚弱无力。唉,这把老骨头,倒也不争气。”

    凤瑶神色微动,目光朝刘太傅落来,缓道:“太傅可让本宫把把脉?”

    刘太傅怔了一下,并无动作。

    许儒亦稍稍将布好菜肴的碗递在凤瑶面前,平缓无波的道:“长公主师从国师,医术尚可。”

    刘太傅这才反应过来,犹豫片刻,终归是稍稍伸手出来。

    凤瑶也不耽搁,当即抬指而上,待在他脉搏上把脉片刻后,心底也蓦地沉了半许。

    不多时,她收回了指尖,面色如常,然而瞳孔却几不可察的沉了沉。

    刘太傅出声道:“这几日也一直有府内的大夫为微臣把脉,就说微臣的脉搏有些弱,许是得多在府中养养,其余的便无大碍了,不知长公主把脉之后,可是这如是认为?”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嗓音稍稍有些幽远,只道:“府内的大夫说得的确未错,太傅你只是脉搏有些若罢了,并无大碍,这些日子好生修养便成。”

    刘太傅眉头一蹙,“虽话是这么说,但修养修养的到底要修养到何时也不知。这两日,微臣听说大盛公主与皇子也来了,倒觉来者不善,心底也略有挂念……”

    未待刘太傅将话说完,凤瑶瞳孔微缩,低沉出声,“大盛公主与皇子那里,本宫与皇傅自会处理,刘太傅不必担心。今日本宫过来,也是随大盛公主一道外出去游了湖,是以便也来太傅这里看看。而今见得太傅精神尚可,本宫也欣慰。朝中之事,太傅全然不必担心,好生养身子便是,待得身子养好,便是太傅不担忧朝事,本宫也会为太傅安排些朝中政事,是以,太傅此际不必着急,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之事。”

    刘太傅紧蹙的眉头稍稍松懈半许,“微臣也愿为长公主分忧解劳,只是而今这老骨头,着实不如以前了。”

    “太傅好生调养便成,待得以后病好了,身子骨自然也精神了。”说完,指尖微动,稍稍将刘太傅的碗朝他面前推进半许,继续道:“太傅,先用膳吧。”

    刘太傅忙点头,未再多言,略微颤抖的手指稍稍执了筷子,缓缓就食。

    他动作极为不利索,便是碗中的菜,都得夹很久才能到得了嘴里。

    凤瑶并未正眼观他,仅是用眼风扫他,一时,心底也漫出了几许复杂与厚重。

    整个膳食下来,三人似如默契一般,皆未多言,待得膳食完毕,凤瑶才稍稍嘱咐刘太傅几句,而后便要告辞离开,刘太傅略微无奈焦急的望她,欲言又止,最后犹豫片刻,终归是朝凤瑶嘱咐了几句朝野之事,随即便开始让许儒亦送凤瑶出来。

    凤瑶足下极稳,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整个人,满身清冷。

    出得大堂后,许儒亦与王能一直缓缓跟在后面,待得离大堂有些远了,许儒亦才低低而道:“家师近些日子,虽比最初犯病时要精神,但时常心口绞痛,头脑晕沉,气色不善。不知长公主方才为家师把脉,可查出什么病症?”

    凤瑶瞳孔微缩,下意识驻足。

    许儒亦径直上前两步停在凤瑶身边,静静观她,一双温润从容的瞳孔,此际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发紧与深邃。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抬眸朝他望来,低沉而道:“皇傅家大业大,加之又尊崇刘太傅,想必刘太傅此番生病,皇傅定是为刘太傅请了一等一的大夫过来看病。是以,刘太傅此际的身子究竟如何,皇傅才是清楚。”

    这话一落,目光也几不可察的一沉,深沉观他。

    许儒亦极为难得的皱了眉,那俊美风华的面上,此际也突然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那大夫所言,略微严重,是以,微臣对他的话不敢多信。是以,今日长公主既是也为家师把过脉了,便想听听长公主的判定。”

    凤瑶面色一沉,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低沉幽远的道:“皇傅何必自欺欺人,有些话,不是你不愿信,那话便成假的了。太傅的脉搏,的确微弱,身子似是残存虚弱得紧,似如无力回天。本宫,也无能为力。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太傅这里,便有劳皇傅多加照看。朝堂之事,尽量不让他操心或知晓。就如此,让他好好的过着吧。”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仅是稍稍踏步继续往前。

    一路蜿蜒而来,许儒亦终归是全数沉默了下去,未再言话。

    待出得府门,他才亲自搀扶凤瑶上车,随即恭声而送,待得马车摇曳,缓缓往前之际,凤瑶下意识的撩帘而望,便见许儒亦正目光落在一旁,呆然失神。

    或许,商贾之中,也非全都是狡诈圆滑之人,尚且也有重情重义的好人,如许儒亦那般的人物,虽也不可小觑,但终归来说,是有情有义的。

    也望啊,刘太傅能安然长久,即便不能再为大旭效力,也能安然而存。毕竟,三位阁老,走的走,散的散,而今这大旭上下啊,终归是满目疮痍,破败不堪的。

    思绪越发的流远,一时,心绪也莫名的复杂与烦躁。

    凤瑶斜靠着车壁而坐,稍稍合眸,开始强行按捺心绪。

    只奈何,本也打算回宫后便好生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却是不料,待得刚踏入宫门,许嬷嬷便正于宫门等候,眼见她入宫而来,许嬷嬷满面焦急苍白,迅速踉跄的跑至凤瑶面前,开口便道:“长公主,今日那大盛六皇子刻意欺负皇上,而后被皇上用石头砸伤了脑门,血流不止。此际,大盛大公主正在皇上寝殿大发雷霆,执意要对皇上问罪。”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骤然一缩,面色,也瞬时冷冽开来。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上这两日正于寝殿生本宫的气,何来又与大盛的皇子纠葛上了?”心底暴躁一起,满身的复杂与烦腻,是以,连带脱口的话也抑制不住的卷了几许恼怒。

    再者,那司徒凌燕不是在与颜墨白游湖么?怎此际那司徒凌燕又出现在宫中了?如此,可是颜墨白将司徒凌燕送回来的?且若颜墨白也在宫中,又可有在司徒凌燕面前维护她那幼帝?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唤人姐夫

    种种思绪缠绕而来,凤瑶心口一紧,神色顿时起伏得厉害。

    未待许嬷嬷回话,她便迅速踏步朝幼帝寝殿的方向而去。

    许嬷嬷则小跑跟随在身边,急促而道:“皇上这两日一直呆在寝殿,不曾出来,今日好不容易闷着了想去御花园走走,不料则见大盛六皇子正于御花园内调……调戏宫女,皇上一恼,当即上前质问,不料大盛六皇子气势汹汹,让皇上莫要多管闲事,语气也颇带讽刺与嘲讽,使得皇上怒意大发,当即不顾老奴的央求与阻拦朝六皇子冲了上去。两人厮打一起,皇上岂能敌过六皇子,待被六皇子彻底推开后,皇上气不过,捡了一旁花圃边的石头便朝六皇子砸了去,却偏偏砸中了六皇子脑袋,血流不止。”

    是吗?

    凤瑶眼角越发的挑得厉害,瞳孔,也冷冽深沉,起伏不止洽。

    她家的幼弟,便是再怎么都不是无礼之人,若非那司徒宇文太过招摇或是太过出格,她家幼弟,有岂会不顾一切的用石头砸坏他的额头?

    思绪翻腾,一时,对这事件的起因也略微有数。只是,纵是司徒宇文调戏宫奴不对,但将他的额头砸坏,血流不止,倒也着实是有些过了钤。

    毕竟,大盛来势汹汹,而今司徒宇文受伤,那司徒凌燕啊,便更有理由针对大旭了。

    越想,心底便越发的复杂,一时之间,一股股深沉无奈之感也莫名的蔓上心头。

    这大旭琐事,着实太多,而今自家幼弟对她余怒未消,本已令她心烦不平,而今还砸了司徒宇文的额头,越发惹事,她姑苏凤瑶身处如此被动的境况,无疑得到处救火,忙碌不跌了。

    凤瑶面色极为阴沉,瞳孔,也清冷起伏。

    眼见她一直不言话,许嬷嬷越发担忧,自责而道:“都怪老奴,当时若能拉住皇上的话,便也没这回事了。都怪老奴!”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许嬷嬷不必自责,征儿的脾性,本宫也是了解。他若想做什么事了,倔起来了,连本宫都束手无策,你今日拉不住他,也是自然。”

    说着,瞳孔微缩,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此际在皇上寝殿的,可是只有大盛公主与大盛皇子二人?”

    许嬷嬷急促而道:“不止。摄政王也在皇上的寝殿。”

    凤瑶心底一沉,瞳孔之中,越发的森冷沉寂。

    果然呐,那颜墨白果然在场。而今的他,倒真如与那司徒凌燕你浓我侬了,毫不分离,如此发展下去,那颜墨白,可是当真要叛离大旭,入赘大盛了?

    思绪至此,沉寂冷冽的面容也逐渐漫出几许冷嘲与鄙夷。

    待得兀自沉默了片刻后,凤瑶才唇瓣一启,再度低沉森冷的出声道:“既是摄政王在场,他可有护着皇上,可有帮皇上说话?”

    许嬷嬷眉头一蹙,焦急叹息,“不曾。摄政王也说皇上太过莽撞无礼,说皇上被皇傅教坏了,甚至还当场扬言要让长公主对皇傅治罪,说是皇傅对皇上未能好生教导,皇上年幼,此番犯错,该是皇傅承担后果。”

    凤瑶满面冷冽,并未言话,奈何外表虽是清冷平寂,心底,则早已是翻腾剧烈。

    那颜墨白倒是说话不腰疼,竟还要借着此事中伤许儒亦一把。又或许是,今日那画舫之上,许儒亦公然维护她姑苏凤瑶,是以,便惹那颜墨白不悦了,从而私心狠烈,欲借着幼帝之事对许儒亦咎责。

    不得不说,自古有言,蛇鼠一窝,那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啊,终归是同类之人,阴沉,蛇蝎,甚至……冷血。

    思绪翻腾,心境,越发起伏,难以压制。

    凤瑶终归是未再言话,足下的步子,也再度稍稍加快了几许。

    许嬷嬷在后小跑跟随,气喘吁吁,奈何仍是担忧凤瑶会责怪许儒亦,喘气断续的解释道:“长公主,今日之事,的确是六皇子之过。若非六皇子对皇上无礼,肆意抵触不恭的话,皇上,定也不会如此恼怒。而今日之事,也与皇傅无关,寻常日子,皇傅对皇上着实极好,皇上也极为依赖皇傅,倘若长公主因此而责怪皇傅教导不利,皇上那里,许是,许是会越发不悦。”

    凤瑶满面清冷,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沉默了片刻,才唇瓣一动,低沉无波的道:“是否降罪于皇傅,本宫心底有数,许嬷嬷也不必担忧。只是,皇上此际如何了,可有被大盛公主吓着?”

    许嬷嬷忙道:“老奴离开皇上寝殿之际,倒觉皇上并未太过害怕。想来,皇上终归年幼,不知大盛公主深浅,是以不知便不怕。只是,皇上对摄政王倒是心存惧意,毕竟,摄政王以前强行当过皇上几日的皇傅,也曾用戒尺打过皇上手掌心,是以比起大盛公主来,皇上更怕摄政王。”

    这话入耳,凤瑶并未太过诧异。

    那司徒凌燕再凶,但自家幼弟并未见识过,是以如许嬷嬷所说的一般,不知便不惧。但那颜墨白不可一世的嚣张之性,自家幼弟倒是领教过的,曾还记得当时她从行宫归来,自家幼弟便与她说过摄政王要打他手掌心,是以,比起司徒凌燕来,幼弟更怕颜墨白也是自然。

    只不过,而今这许嬷嬷应该也是出来许久了,是以,这其中的一段时辰,也不知自家幼弟如何了,毕竟,颜墨白如今与司徒凌燕搅在了一起,二人皆阴狠蛇蝎,如此两人双双联手的对付她那幼弟,如此,他那幼弟,定是心生恐惧,担惊受怕了。

    越想,心口便也逐渐发紧起来。

    凤瑶瞳孔骤缩,已是顾不及身后小跑跟随的许嬷嬷了,当即再度加快步子,迅速朝自家幼弟的寝殿而去。

    不多时,待刚刚抵达幼弟的寝殿外,便见寝殿沉寂一片,犹若死寂。而那些殿内的宫奴,却纷纷僵着身子站定在殿门外。

    眼见凤瑶速速靠近,宫奴们似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当即朝凤瑶迎来,随后皆七嘴八舌的开始紧张而道:“长公主,皇上被大盛公主与摄政王困在殿内了,奴才等被全数赶了出来,不准入内。此际,也不知殿内的皇上究竟如何了。”

    凤瑶满身清冷,并未回话,径直往前。

    宫奴们小跑跟随,待抵达殿门之际,有宫奴急促的扯声而唤,“长公主到!”

    这话一落,迅速推开前方的殿门。

    霎时,一股淡淡的檀香,也幽幽入鼻,沁人心脾。

    凤瑶瞳孔一沉,抬眸一扫,便见殿门内那偌大的大殿中,司徒凌燕与颜墨白正坐于一旁的雕花竹椅,司徒宇文,则捧着脑袋似是极为虚弱的斜靠在软榻,而她那幼弟,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对面的竹椅上,整个人面色平静,微染怒气,但也不若她想象中的那般惊恐无助。

    瞬时,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满心的焦急,也骤然放缓。

    正这时,不远处那颜墨白勾唇而笑,从容平和的道:“长公主倒是回来得晚。”

    清风儒雅的嗓音,温润醇厚,然而这话入耳,凤瑶却稍稍沉了脸色。

    她并未朝那颜墨白扫去一眼,目光则静静的落在自家幼弟身上,则见他似是依旧对她有气,待朝她扫了两眼后,他便嘴角一翘,当即扭头望向了一边。

    都已过了两日,自家这幼帝,却仍是不待见她呢。

    意识到这点,心底也越发一沉,待得片刻后,凤瑶强行按捺心神一番,而后才稍稍踏步入殿,缓缓往前。

    一时,在场之人皆未言话,周遭沉寂宁静,略微有些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凤瑶缓步往前,满身清冷淡定,待稳稳落座在自家幼帝身边的竹椅上后,清冷的目光先是朝自家幼弟扫了一眼,随即便转眸朝颜墨白与司徒凌燕扫来,淡漠阴沉的道:“今儿大公主与摄政王本是在游湖,怎此际突然来这里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司徒凌燕满目冷冽,一张英气逼人的面上也不曾掩饰的卷出了几许震怒,“怎在这里?你怎不问问你这胞弟为何本公主会出现在这里?本也以为,大旭之人,虽懦弱无能,但尚且不会太过无礼,却是不料此番来访,本已觉得你这大旭长公主极是咄咄逼人,而你这胞弟,竟更是胆大妄为!如此大旭,上梁都已不正,下面之人,何能正派?这大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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