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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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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袱男也在一旁帮腔说:“老五,咱们乡里乡亲多年了,我这回第一次带朋友进山,你不要让我难做,你不能翻脸不认人!”

    老五想了想,说:“叔,咱这是做生意的嘛,又不是还人情,你快别这么说。”

    这时,秃顶男同伴说:“小伙子,你看看,你这只铜爵,这边脚上崩了个口,都破相了嘛。”大家一起围拢看,果然脚底部有一小块缺了个口。

    老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很是懊恼,迟疑着一时没了话讲。

    又经过好一方讨价还价,最后,以秃顶男及其同伴身上所持有的全部现金,共计二十二万之多,外加两块手表,成交。

    秃顶男和同伴两人掩饰着激动的心情,带着东西抢出门去,先去准备车子,包袱男说:“你们先走,我一会儿过来,省得引人注意。”两人恨不能直接把包袱男丢下才好,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心满意足地走了。

    包袱男让老五重新锁好了院门,将随身的双肩包打开,小心地倒出包里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件东西,原来是几件看着古sè古香的物件。

    “叔,你又进货了?”老五憨憨地笑着问。

    这些货,是包袱男在工艺品市场以几十到数百元不等的价格买的仿古工艺品。

    “老五,你明晚再过去一趟,重新找个被人盗挖过的古墓,将这几件宝贝埋进去,说不好什么时候咱们又能开张。谁知道呢?”

    两人嘿嘿嘿地笑起来。

    包袱男说:“这些人也真傻!随便编个故事就能信。别的不说,如果这里要真的还有古玩,江湖上那么些做这一行的,岂能是死两个人就能吓得住的!”

    “叔,那还不是因为你故事编得好,把他们全给镇住了呗。”老五讨好地说。

    “那倒不是,主要还是因为之前我故意低价卖了两个真家伙给他们,这叫撒鱼窝子,先叫他们尝点甜头,这后面的事,不就好办了嘛。”

    “叔,我还是不懂,他们怎么每一次都跟中了邪似的,非跟着你进山里来哩?”

    “嘿嘿嘿,这就叫‘人叫人千声不语,货叫人点手就来’。呀。”

    “叔,你那些真家伙都是从那里搞来的?嘿,真是神了,每一次都没出过问题。”

    包袱男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今天是不是费话也太多了点儿了?忍了忍,就没接这一茬儿。这些真家伙,说起来都很简单,都是他参加那些小型拍卖会时,别人嫌不好,没有升值潜力的,他就低价给吃了进来,这样的小型拍卖会,每年在泰明市就有好几个,只要你想买,别光想捡漏占便宜,那里的真货还真不少,而且,无一例外,还配有专家鉴定证书。

    而说到每一次撒鱼窝子“钓鱼”,最起先,他都是yu擒故纵,明明自己吃了亏,还要装出一副占了便宜后,想见好就收的架势,故意躲着买货人,让他们主动来找自己,自己再恰到好处地在最后一刹那及时出现,一路牵着牛鼻子走,逐渐就将他们带入了自己的沟里。

    这些,他当然是不能告诉老五的,这小子,打听这些做什?

    他岔开话题说:“老五,抓紧点,把‘地雷’先给埋上,什么时候取,听我电话。”

    说着话,他抖开报纸,又使劲抖了抖,捡出几张来,将桌上整捆整捆的现金重新用这些报纸包好,装进了双肩包里。他看了看桌上的两块手表,其中一块还是浪琴,就笑说:“这表还不错嘛,市面上也值好几千。可惜了,我不能拿,万一这路上给他俩发现了,就露馅了。”说着话,他将两块表朝老五一推,再从桌上散放着的现金中数出了五千元递给老五,说:“老五,租院子的钱,给人家付清了没有?”

    “叔,早付清了。”

    “对嘛,人就是要讲信誉,做事情,不要搞成一锤子的买卖,以后才有得玩。从明天埋完‘雷’起,半年内,你不要再露面了,外出耍耍去噻,啊?”

    “是,叔。只是,要再有了生意,你千万记得再给我打电话啊。”

    “当然。”包袱男嘿嘿地笑起来。

    “叔,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哦,你问。”

    “叔,那你咋每次都知道他们会带这么多钱进山呢?”

    包袱男又笑了,说:“你想啊,这每一趟,单单是付给我的带路费,就得要个三千、五千的,他本钱要是带少了,还赚个屁啊!”
………………………………

第十五节 23楼

    ()  23楼

    在泰明市北部市区有一幢高档写字楼,在楼内第23层,有一家公司,门牌上挂着“远望科贸有限公司”的牌子。推开门,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终年只有一位手有残疾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等待着可能登门的客户。

    电梯“叮”地一响,华仔拎着一个公事包走了进来,中年男抬头看见,讨好地笑笑,站起来叫道:“华哥。”

    华仔微微点点头,一笑,并不答话,转过左边一排资料柜,后面现出一扇防盗门。华仔抬手按了按门边一只无声的门铃,一会儿,厚重的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一位jing干的小伙子站在门边。

    “华哥,来啦。段先生正在等您呢。”

    华仔进门,门随即被从身后关上。这是一个大房间,有三位西装笔挺的小伙子正在十来台闪烁着各种数据、资料和图形的电脑前专心干活。

    华仔熟门熟路,径直走过去,敲了敲房间里另一扇紧闭的门。

    “华仔,进来,门没锁。”里面传出一声呼唤。

    华仔冲陪在身后的年青人点了点头,只身走了进去,年青人小心地从外面将门拉上、关好,退回到门边的一张写字桌前,再次看了看监视器里显示的画面,防盗门外面风平浪静。

    华仔一进门,就被一阵浓烈的雪茄烟味呛得难受,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

    “段先生,还是少抽点儿,吸烟有害健康。”

    “华仔,坐,坐。哎,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喽,过好每一天嘛。”说话的是一位肥胖的男子,深陷在大班椅中,说着话顺势吐出了一口浓烟。身后的换气扇在拼命旋转,效果却似乎微乎其微。

    “段先生,账户已经办好了,你看看。”华仔说着话,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胖子。

    段先生将手中的雪茄烟顺势架在烟灰缸上,呵呵笑着问:“这就是庞副总从缅甸带回来的那笔钱?”

    华仔点了点头。

    段先生接过文件认真翻看起来,文件上记录着一长串的帐户和金额。华仔解释说:“一共四十五个户头,最少的一个30万,最多的一个210万。”

    段先生看完,点点头,按了按座机旁的一个黑sè按纽。房间的门再次开启,刚才那位小伙子走了进来。段先生扬扬手中的文件,说:“你拿去处理一下,按之前商量好的做,小心点,不要出乱子。”

    小伙子接过文件,转身离开,在准备关门时,华仔扭回头对他说:“小张,辛苦你了。”小张咧嘴一笑,说:“应该的,应该的。”随即关上了门。

    华仔坐正身子,问:“小张这人怎么样?”

    段先生哈哈一笑,说:“我挑的人,都不错,尤其是小张,再磨练几年,独当一面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华仔笑笑,说:“庞总交待了,这笔资金转完以后,今年就不再安排了。让我问问段先生想不想出去走走,休息休息?庞总说,他来安排。”

    段先生笑得更加爽朗,说:“替我谢谢庞总,我还正有此意。只是,这种小事,就不劳庞总费心了,我回去和老婆商量商量,估计下半年会出去一趟嘛。”

    ……

    栖景路255号,这是梦里家园的一期楼盘,23楼a-1,这是范毅去年新买下的一套商品房。对面仅仅一街之隔,正是省国税局正在装修中的新办公大楼。

    屋内,三室两厅,开发商均已做过jing装修,只是一间小卧室却被按照范毅的要求,又重新改造了一下。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一面墙上却被改造成了一块大白板,上面写满了各种字句和符号,贴满了各种照片和剪报。按范毅的考虑,这里以后将是他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一些问题的地方,这里将是他排除干扰的地方,这里将成为他个人的“战略室”和“战略墙”。

    现在,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范毅一个人枯坐在一个硕大的布艺垫子上,凝神望着对面的白板。

    白板左边,贴着一幅幅照片。最上边,是一位老头,小字标识是:庞智力。下边一排,从左到右一共三个男人,分别是庞勇强、庞勇钢、庞勇坚。再往下边一排,又贴了十几张稍小一点儿的照片,最左边的正是方杰(华仔),再往下一排,照片更小,人数更多,总人数得有二三十人之多。

    白板右边,最上边,也是一幅照片,正是庞大建设投资集团的总部,下边,显然是其下属的公司或关联企业,有的有照片、有的则只有文字,在最下边,贴了两张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照,一张是远景,可见绿树丛中的一幢幢别墅,一张是近景,则是一道紧闭着的、非常雅致的镂空铁门,门头上有一块木匾,上书三个硕大的金字:“兰会所”。旁边,是一个用蓝sè记号笔画出的巨大问号。

    这正是庞氏企业及其家族的一幅全景图,这也正是多年来让范毅食不甘味的症结所在。

    范毅静静地坐着,又一次在心里问着自己一个早已问了何止千万遍的问题,我究竟该从哪里入手?从哪里?究竟是哪里?

    “叮咚、叮咚”,门铃意外地响了起来。不应该呀,才搬过来不久,自己又基本不在这儿住,难道会是物业?范毅一边分析着,一边走出“战略室”,随手锁上门,然后径直走到客厅来开大门。这时,又听到手机在沙发上“吱吱”的振动声,顺手拿起来一看,是孙涛的电话。

    “喂。”

    “我靠,你在吗?开门。”

    从猫眼向外一看,果然就是孙涛正站在门外。门一开,孙涛当胸就给了范毅一老拳。

    “你小子怎么回事?打电话不接,敲门也不开?”

    方才范毅坐在里屋,手机放在了客厅,显然是没听到手机振动时的声响,现在一时也解释不清,唯有苦笑,还未等他找机会解释,孙涛的兴趣点已发生了转移。

    “嗬,这房子还真不错,得有个一百三、四十平米?”

    范毅揉着胸说:“没那么大,刚刚一百二十平米。”

    “早知道你小子是一款儿,没想到还真是一大款儿。”孙涛一间一间屋顺着看,边说:“真不赖,将来我结婚没新房,可是要征用的哦,听明白了吗?范儿。”

    “喳,小的明白。”

    “这间房怎么不打开来接受检查,难不成是金屋藏娇?”孙涛一脸坏笑地看着范毅。

    “这是刚刚改造好的书房,我一王老五,用不了那么多的卧室嘛。哦,这门锁出了点问题,我回头找人来修。”范毅极不情愿地还是对孙涛撒了个谎。

    孙涛并不介意,巡视完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叹道:“哎,完了、完了,我这辈子要什么时候才能也置上这么一套豪宅哟。”

    范毅递给他一听可乐,说:“得,在我面前少卖乖,你父母手上那几套房将来传给你,你住得过来吗?”

    孙涛扯开可乐喝了一口,自嘲道:“哎,最后还是得啃老哟。”

    范毅说:“那还不好?不像我,想啃都没那机会。”

    孙涛算是少数知道范毅一些身世的人,知道此话题不宜深谈,忙换了话题说:“哎,我刚才在你门外过道窗户口看了看,你小子住得可是和你们新办公大楼一样高哎。什么个意思?野心不小嘛!”

    范毅心里一愣,心想,还真是,怎么会这么巧!又想起前一阵忘记向孙涛交待的事情,忙叮嘱说:“涛子,我这新地儿,全天下除了我自己,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千万可别给我宣传出去,ok?”

    “知道,知道,你个闷头财主。”

    范毅知道孙涛会错了意,却并不解释,又想起孙涛不会无缘无故满世界地来找自己,甚至找到这儿来,忙又问:“涛子,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孙涛微微一笑,说:“没啥事。只是……前一阵子,我认识了一女孩,别提多漂亮了……”

    “哪儿的?”

    “我们系统下面区局的。”

    “你们系统的?”

    “是。”

    “你小子这是以权谋私啊,知道不?”

    “别瞎扯,听我说完。说起来,还是有一次陪领导检查工作时偶然认识的,回来后通过几次电话,感觉挺好的。今天我第一次约她,她同意了,可临了,她硬是要带上她的一位朋友,没办法,我只好来找你扮周仓,帮忙扛扛大刀了。”

    ……

    康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医技大楼,也是一幢23层高的建筑,只是由于设计的需要,每一层的层高均比一般楼房的要高出不少,整体上看,这大楼就比正常的30层的楼房还要显得高出不少。

    现在,整体工程已近尾声。医院蒋副院长、院办公室副主任和庞勇坚一行三人,在一男一女两位年青人的陪同下,正从工地边说边讲地往外走。

    “小苏呀,后面的工作可就全拜托你喽。一定要做到保质保量哦。”蒋副院长端着架子说。

    “请蒋院长放心,我们弘图装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蒋院长请上车,我在全面引路。”弘图装饰的少帅苏波边为蒋院长拉开车门,边客气地说。

    上车时,庞勇坚狠狠地又盯了刚刚坐进苏波车里的那位美女两眼,心说:“这女人真有味道,我迟早要上上手。”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本市一家五星级酒店。

    ……

    在酒店二楼一处豪华包间内,蒋副院长一行人均有了五、六分的酒意。坐在蒋副院长身旁的、那位撩人的美女又举起一杯酒,凑过来小半个身子,撒着娇对蒋副院长说:“蒋院长,小妹必须再敬您一杯。上一杯您真坏,我都干了,您最后却只喝了一小口,您这是摆明了在欺负小妹呢。人家好伤心、好心痛呢。”

    这时,办公室副主任坏笑着说:“吕小姐心痛,那是找对人了,我们蒋院长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胸外科专家呀。”大家听罢一阵哄笑。

    蒋院长满脸已喝得通红,笑了一阵,说:“小吕,你不能老敬我一人呀,喏,我们院办的小庞,和你一样,都是小年轻嘛,你也该敬敬他。苏总哪,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如果没有小庞他大哥的鼎力支持,我们的装修方案只怕到现在也还定不下来的,你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进场嘛。”

    “是、是、是,这位庞兄弟……”苏波说着话,眼光看向了办公室副主任。副主任解释说:“苏总,刚才在工地上,我只是简单地作了个介绍,说起我们办公室的这位小庞,那可是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是我们真正的骨干。至于他大哥嘛,我一说,你就准能知道,就是庞大的庞勇强嘛。”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庞家的三公子。庞兄,兄弟可得好好敬你一杯。”

    蒋副院长方才所言不假,医技大楼的整体装修方案,确实是在庞勇强承诺赞助一千万元建设一个试验室后才最终得以确定下来的。刚才在工地时,苏、吕两人对这位貌不出众、寡言少语的瘦小青年不过就是点了点头,并没放在心上,只把他当作了办公室里很一般的一名小小的工作人员。此刻听院方两位领导这么隆重一推介,苏波马上起了要好好交结之心,毕竟,庞大在康南省房地产业可是一艘巨舰,攀上了这层关系,ri后的业务还有何愁呢?

    又喝了一阵,苏波悄悄使了个眼sè,吕美女心领神会,从蒋副院长旁边的座位起身,袅袅婷婷来到了庞勇坚旁边一个空位上坐下,柔声说:“小帅哥,妹妹再敬你一杯。你可要记得我哦。”言语中充满了诱惑。

    庞勇坚仗着几分酒意,扭头偷眼看看众人,见每个人都已喝得七荤八素,正相互拉扯着说着酒话,似乎都在各忙各的,至少表面上看就是这样。再看一看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人,上身仅穿着一件大开领的薄薄的短袖真丝小衬衫,里面鼓鼓的内容若隐若现,下身则是一件浅黄sè的齐膝短裙,因天气太热的缘故,并没有搭配丝袜,一双白嫩嫩、光滑滑的秀腿,看得庞勇坚热血喷张。

    “小帅哥,我的手举得好累呢。”吕小姐将庞勇坚的酒杯举到他的嘴边,娇嗔着说。

    庞勇坚一只手接过酒杯,另一只手直接地就放到了吕小姐洁白的大腿上,一阵温热的快感迅速传遍他的全身。吕小姐稍稍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果决地加以拒绝,只是轻轻晃了晃那只被抓住的**,稍稍停了片刻,这只手已坚决地潜入了她的裙下,一路向上,直奔主题。她不动声sè地轻轻抬起另一条腿,将这只手紧紧夹住。
………………………………

第十六节 领导是天(上)

    ()  领导是天(上)

    康南省国税系统办公室主任会议,定于风景如画的星龙湖培训中心召开。期间,省局魏局长亲自出席。

    调整领导分工后,新分管办公室的杜副局长主持会议,省局办公室除少数几位实在走不开的同志,其余人员全部参加会议。当然,范毅又被划入了“实在走不开”的人员之列。

    吃过午饭,范毅悠闲地喝着热茶,展开一张报纸来看,办公室另一位留守的秘书老黄,急匆匆赶了进来,敷衍地对老施点了一下头,就扭头对范毅说:“小范,你赶紧准备准备。倪副局长马上要去丽山市调研,要求我们办公室去一位秘书,我手头有一份资料,后天要报总局的,实在是走不开。刚才请示了倪副主任,他说让你去,倪副局长那边,他会亲自打电话过去解释的。”

    “什么时候出发?”虽然有一种被人临时抓来顶差、很不愉快的感觉,范毅还是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平静地问。

    “马上,驾驶员小李加完油回来就走,估计不会超过40分钟。”

    ……

    一辆深褐sè的别克商务车内坐着倪副局长、两位处长和范毅。刚过了丽山市收费站,一排小车早已等候在路边。

    “倪局,一路上辛苦了。”丽山市国税局宋副局长握着倪副局长的手,紧接又说:“我们王局长……”

    “我知道,他去扬州税院学习去了嘛,他给我打过电话。有你们在,也一样。”倪副局长很大度地说。

    “是、是、是,倪局,按您的要求,市里领导我们一位也没惊动,来的全是局里的干部。”

    倪副局长抬眼望望停在小车队前的jing车,宋副局长忙说:“这是为了保证领导的安全嘛,我们王局长特别交待的。”

    “下不为例哟。”倪副局长用手指点了点宋副局长,其实心里很是受用。

    “好的,好的。倪局,您看,路上都走了大半天了,要不咱们先回宾馆擦把脸,然后直接去用餐。”

    倪副局长挥挥手说:“客随主便嘛,由你安排。”

    ……

    晚餐设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包间内举行,一张足于围坐20余人的大桌四周坐得满满当当。看看菜上得差不多了,宋副局长陪着笑说:“倪局,请您剪个彩。”

    倪副局长志得意满地扫视着大家,端起一杯酒缓缓站起身,大家也忙跟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很难得呀,能与基层的同志们在一起吃顿饭,而且,在坐的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市里的领导,我特意交待宋局他们一位也没请,咱们关起门来,就自家人吃个团圆饭。”顿了一顿,倪副局长问:“我分管部门的科室领导都来了吗?”

    “除了李科长,在家的都来了、来了。”宋副局长点着头报告说。

    “哎,美中不足啊,就差小李了。”倪副局长环顾着大家说。

    “倪副局长,我们李主任因为陪崔副局长,今晚上不能来陪您了,他说,明天一早他一定赶过来。”信息中心一位刚刚被提拔不久的女副主任在一旁抱歉地补充说。

    “轰”,宋副局长的胸口如同被重锤猛击了一下。暗想,你不说话,谁也不拿你当哑巴,你瞎多什么嘴嘛!

    今天上午,在家主持工作的宋副局长接到电话,那是省局崔副局长亲自打来的,说是自己带着家人休假路过丽山市,准备在此小住一夜,第二一早就要离开。

    崔副局长以前是丽山市的老局长,本来市局一班人早已约好了今晚要好好为老局长摆一桌连欢迎带饯行的,就连在扬州学习的王局长,闻讯都特意请了假一早坐飞机赶了回来,不曾想倪副局长一行突然就到丽水来调研,而两位领导势同水火的关系又是大家平常所清楚的。一商量,只好如实向崔副局长报告,在征得领导同意后,市局人马一分为二,由王局长带着信息中心李主任和办公室尹主任陪崔局长吃饭,其余人员都过来陪倪副局长。崔局长还特别交待说:“别说我在丽山。”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在省局领导班子分工做了新的调整后,倪副局长这是第一次下基层,于是临时提出要与自己分管的每一个部门的中层领导都见见面,无奈之下,宋副局长只好随口编了一个李主任家里有事,请了一天事假,明天一早赶回来看望倪副局长的借口。原打算回头再与李主任对上口,统一说辞,就能天衣无缝地敷衍过去,不曾想,这位刚刚上任的女同志并没完全闹清楚这个中的利害,却突然多嘴多舌,也不知是想在省局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呢,还是真的着急想替自己部门的领导说说好话,结果一张口,竟然直接道出了个中天大的秘密。

    果然,闻听此言,倪副局长眉毛挑了挑,本来笑眯眯的脸上,顿时yin云密布,他轻轻地放下酒杯,冷冷地看着宋副局长,一言不发。宋副局长一咬牙,大声说:“这个李启新,不是跟我说家里有事吗,怎么又去陪崔局长了?崔局长什么时候到的丽山?”最后一句话,问的却是办公室副主任。

    倪副局长此时干脆坐了下来,还是不说话,只是冷笑。范毅等人一时僵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办公室副主任还算机灵,连忙说:“我也不知道呀,我们办公室没接到通知呀。”当然,崔副局长私自过境丽山,也不可能专门通知办公室,他说的也可以算有一半实话。

    “扯淡,这个李启新,无组织无纪律嘛,知道崔局长来了也不报告!什么意思嘛!你们办公室赶快查一查,看看崔局长是不是真的到了丽山?”宋副局长冲着办公室副主任一通嚷嚷。

    一扭头,又恶狠狠地冲着刚才闯了祸的那位女同志命令道:“你快打电话给李启新,不论他现在在哪儿,让他自己想办法尽快赶过来给倪局敬酒赔罪。”此时,他也在心里深怪李启新,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崔副局长来丽山的消息告诉这位副手呢?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过来消受!

    “不必了!”倪副局长摆了摆手,扭头望着坐在身边,一起下来的省局政策法规处温处长吩咐说:“老温,你亲自给李启新打电话,就说我到了,让他二十分钟内出现,否则,就不用过来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其他多余的话不要讲。”

    “哎。”罗处长应了一句,问清了李主任的手机号,开始认真地拨打电话。

    大家尴尬极了,都不说话,还一起这么默默地站着,倪副局长双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坐下,一众人这才先后落坐。

    那位说错话了的女同志,身体微微发颤,在众人纷纷坐下时,她还直愣愣地傻站着,直到身旁的同志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木然地坐了下来。

    坐在餐桌末席位置的范毅,也听到了方才有人大声报出的李主任的手机号,想了想,悄悄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大腿上,小心而飞快地写了一条短信:“宋局说你家里有事请了假,倪局已知道你去陪崔局,据说市局只有你知道崔局来丽山。速来、保重。省局范毅。”温处长刚挂上电话不久,范毅的信息也发出去了。

    “倪副局长,要不,咱们先动着手,不必等他?”宋副局长试探着说。

    “不忙嘛,等等嘛,人不齐不礼貌嘛。”

    听倪副局长这样说,宋副局长只好尴尬地陪着笑点了点头,拿出烟来发,抽空又狠狠瞪了信息中心副主任一眼。小姑娘至今还没结婚,岁数也不算太大,哪经过这种阵势!当然,是自己闯的祸这一点她是清楚的,现在被宋副局长又这么一瞪,差点没当场哭出声来。想了想,又想将功折过,想着应该悄悄去给李主任打个电话,于是小心翼翼站了起来。

    “干什么?”倪副局长威严地问。

    “去、去洗手间。”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

    “等一等,死不了人的。”

    ……

    众人继续喝着饮料、抽着烟,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阵,“嘎”地一声,包间的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了,李主任大声陪着罪走了进来。

    “倪副局长,抱歉、抱歉,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小姐,倒酒。”

    包间里静极了,竟无人搭话。

    三杯酒下肚后,李主任一脸诚恳地解释说:“倪局,本来家里确实有事,所以才请了假,结果晚饭前又接到崔局长的电话,说是他到了丽山,想见见我,让我过去吃顿饭,吃完饭他还要赶路。倪局,你知道的,崔局长是我的老领导嘛,没办法,我只好去了。原打算明天一早再赶过来陪倪局,给倪局陪不是的。”

    “哪你就去继续陪你的老领导嘛,过来干嘛!”

    “倪局,您也是我的老领导嘛,你们二位都是我的老领导,都要陪好,都要陪好。倪局,我先敬您一杯。”

    “忙什么?你以为你自罚三杯就够了吗?”倪副局长眼睛望向温处长,温处长忙说:“不够,不够,还得再来三杯。”

    “什么三杯!就一杯。”倪副局长招招手,服务小姐忙凑了过来。

    “你把那杯子给我拿来。”倪副局长用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范毅心里一跳,好家伙,那是装生啤的大玻璃杯。

    “咚咚咚……”倪副局长将一整瓶茅台倒进了酒杯。

    “喝,喝了再说其他。”

    李主任陪着笑,端起酒杯说:“倪局,都是我的不是,我给您赔不是了。”一仰头,53度的整整一瓶白酒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汩汩”地全部倾泻而入。范毅感到了一阵视死如归的冲动,心想,难道这就是官场?难道这就是仕途?难道我放弃考研就来这种地方?我真应该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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