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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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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省一院事发当晚还有一个重大疑点,那就是监控室的离奇被盗,致使当晚及最近数日内的所有监控资料尽失,这反而引起了市局王立局长和梅海洋等人的注意。
于是,一方面是为了彻底平熄死者家属的怒火,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搞清真相,市局从而成立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调查此事,党项军恰好就是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
随着调查的深入,党项军不得不逐渐将视线对准了一个人,那就是庞勇坚。
从事发当晚医院外围的监控录像资料可以发现,在事发前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庞勇坚的车就开进了医院。可在事发后与他的正面接触中,他只承认自己是火起后碰巧路过医院,这才赶过来组织救火的,事后还因此受到了医院的表彰。
这一点,党项军反复核实,庞勇坚也一直坚持。可是,从所获得的监控画面看,庞勇坚的车的确是在事发前就开进了医院。这一点,他为什么要否认呢?
当然,由于外围画面只有车辆信息,还不能认定当时开车的人就是庞勇坚,也存在着另一种可能,开车的人,完全可能另有其人。
可是,在之后的调查中,庞勇坚自己又坚持说,当晚是自己与朋友喝完酒后开车路过,发现起火,这才赶进医院的。而且,他所提供的车辆信息,与外围监控所拍摄到的画面,是同一部车。
这一辆车,怎么可能在只进不出的情况下两次进入同一个地点?这就出现了重大疑点,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可是,即便是当面向他指出这一点,也不足以指证他就是省一院失火案的重大嫌疑人,他完全可以以自己当晚因为喝了酒,记不清了,或者干脆承认自己之前就是撒了谎,然后再找出其它一些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反正,只凭借这么一段监控记录,是不可能收到什么实质性效果的。为此,经请示后,党项军暂时脱离了与庞勇坚的接触,按王局长的说法:“缓一缓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着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现在,听到了王忠的电话,党项军知道,又一条重要线索即将浮出水面。
……
扬州,历来是富商大贾、文人骚客的聚集之地。对范毅来讲,心甚向往之很久了,此方任职培训,正好遂了他多年的心愿。
每天早晨,他早早起床,就在瘦西湖内边跑步锻炼边赏风景,课余,则徒步将扬州城逛了个遍,充分领略了扬州当地“皮包水”与“水包皮”的风味。
日子过得既快乐又充实。
突然有一天下午,范毅与班上其他几位同学本来约好准备要外出喝一顿小酒的,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省局办公室新提拔的副主任老黄打来的。
老黄告诉他,晚上不要做安排了,任局长今天也到了扬州,晚上陪任局长一起吃饭。
………………………………
第二百二十五节 转机(3)
转机(3)
任局长到了扬州?对此,范毅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自从任局长到任后,自己还从来没有与任局长单独接触过,一想到此,心里难免有点惴惴不安,也不知任局长这人好不好侍候?
很快,答案就不言自明了。
当见到任局长时,任局长满面春风,主动伸出手说:“小范,来了几天了?”
范毅连忙握住任局长的手说:“任局长,我来了有半个月了。”
黄副主任在一旁替任局长拿着手包,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
他是新走上副处岗位的老同志了,今年已经快四十五了,再不上位,就只能是往非领导职务上靠了。万万没想到今年撞了大运,终于是修成了成果。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这种陪一把手外出学习的机会根本是轮不到他的,通常,倪主任会毫不犹豫地抢在最前头,可是,这一次,倪主任随同倪副局长一行出国了,对他而言,这就是一次在主要领导面前充分展现自己能力的大好机会。
晚餐其实就安排在校内,却是学院一名副校长专门宴请任局长。
一众人吃得波澜不惊。
让范毅没想到的是,从这一天起,舌尖上的扬州之旅就拉开了序幕。
中国人的社交,多半是从酒桌上开始的,没在一起吃过饭,再怎么说,也不能引为同道。所谓酒品看人品、酒风看作风,没和你“交过手”,又怎么会和你交心呢?从这个角度来讲,要杜绝公款吃喝,不知道会有多难。
黄副主任此次来,本人并没有学习任务,当然也就不在学校的学员之列,其任务主要就是负责安排好任局长每一天的日程。
学校要求,所有学员均住在校内,最近由于开班比较集中,校内房间爆满,黄副主任只好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单独住下。有两次,范毅还陪同他一起去房间取过从康南省带来送人的土特产。
每天下午,到了范毅快下课时,黄主任就会打电话过来安排好晚上的饭局。
七、八天连续下来,不是别人请,就是任局长请别人,多半都是各省来扬州学习的省局领导。范毅再一次重新体验了当领导的辛苦。这哪是在吃饭,这是在拼命啊。
这一天,再次接到电话时,黄副主任特别交待说:“小范,今晚可要拿出认识来好好喝啊,今天,咱们任局长请的可是我们省的赵副省长。”
自从以前的分管省领导王副省长调走后,赵副省长在省内就一直分管财税口,这次碰巧到扬州公干,任局长盯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算是约到了赵副省长。
下课后,范毅冲了一个澡,换了套干净衣服,早早就来到任局长楼下。
黄副主任早已经等在一排树荫下,看见范毅过来,就冲他招了招手。范毅注意到,在黄副主任身旁,停了一辆白色的七系宝马,挂的是扬州当地牌照。
看范毅走近,黄副主任解释说:“赵副省长临时有点儿事情,晚餐时间往后推迟了一点,你在这里等任局长,我先过去看看订好的包房,今晚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范毅以前在办公室时,就与老黄颇算投缘,内心也很愿意他能赢得任局长的认可,听他这般安排,也就很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黄副主任急冲冲地向学校门口走去。
宝马车的驾驶员是扬州本地人,范毅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着扬州当地的物产和名盛,就是没问人家的背景,那人也没问范毅,两人均很默契地说着一些过后肯定就会忘光的废话。
六点一刻,任局长精神十足地下了楼,宝马车缓缓启动。
在车内,任局长心情很好,无话找话地又问了问范毅最近学了些什么课程?什么时候结束之类的无聊问题,然后,他淡淡地问:“小范,你是中文系毕业,怎么会想起来搞税务了?”
范毅坐在副驾驶位置,忙再次扭转身子说:“其实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想考公务员呗。”
“哦?那怎么当时没选择考省委哪边呢?我听说,你们那一年,省委办公厅好像也有一个名额嘛。”
哇塞,任局长怎么掌握得这么具体?连这种当时自己根本都没注意到的事情,任局长都知道,这也太神了!
“是吗?可能当时没注意到吧,考公务员对我也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当时眼睛里只看到康南省国税局了。”范毅笑笑说。
确实是记不得当年省委办公厅有没有招考了,范毅也不禁暗自奇怪,任局长为何如此问,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专业去办公厅更适合?
其实,任局长问这话却是另有深意。
自从来到康南省上任后,他也想很快地融入到康南的官场中去。
恰巧,省文化厅向厅长是安徽人,在向厅长的安排下,每年安徽籍在康南混在官场的人士,均会聚上一聚,联络联络感情。
恰巧,任局长的祖籍也是安徽。接到邀请后,一开始,任局长并不当一回事,也没放在心上。从内心里讲,文化厅这种单位与国税局基本上没有业务往来,是可结交与可不结交均两可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那一天,任局长恰巧又没什么安排,想了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吧,于是,他就让司机把自己送了过去。
省文化的办公室主任早早就等在了酒店的大堂,接到任局长后,热情地将其领进了三楼的一个包间。包间里早坐了六、七个人,或打扑克或在吸烟喝茶,见到任局长,均过来一一握手认识。
原来,除了向厅长外,在坐的还有一位副厅级干部,其余几位则全是正处。
任局长原来以为,自己到席后,饭局不久就会开始,没想到,向厅长发了只烟给自己后,笑笑说:“任局,咱们再等等,黄秘书还得过一会儿才到。”
黄秘书?哪个黄秘书?任局长很想问,可又怕日后让人耻笑自己孤陋寡闻,只好生生地忍住了。嘴里哈哈笑着在与向厅长寒暄,心里却在想,黄秘书?难道会是欧阳书记的秘书?想到这一层,内心里就不禁更多了一份期待,刚才的尴尬和一丝不快须臾就没有了。
姗姗来迟的那人,果然就是欧阳书记的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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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节 转机(4)
转机(4)
黄秘书原来也是AH人,现在不过是个副处级干部,在以往,他是根本参加不了向厅长组织的这种聚会的。今年,则实在是架不住向厅长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这才出席了此次聚会。
……
自从那天晚上与黄秘书有了这么一次较私秘的接触后,任局长迅速地拉近了与黄秘书的关系。比之文化厅的向厅长,任局长的份量在黄秘书心目中的地位自又不同,一个投桃、一个报李,很快两人就成了可以在一起说一些稍微敏感些话题的朋友。
前一阵子,有一天,两人坐在一起喝着茶,任局长感叹说:“我们是相见恨晚啊,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喽。”
很是受用之余,黄秘书深知任局长话后隐含的意思,其实还是想尽快与欧阳书记搭上线而已。于是嘿嘿笑说:“任局啊,我们家乡有句土话,叫骑驴找驴,很多时候,我们其实都是灯下黑啊。”
“哦?”任局长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于是说:“愿闻其详。”
黄秘书也不着急,为任局长和自己均重新续了茶,这才慢慢地说:“任局,你是新来康南省工作,估计对你们局里人员的背景还不是太了解,我建议你好好看一看有些人的档案,说不定,一切就尽在不言中呢!”
省局机关两、三百号人,任局长不准备去搞大海捞针,就进一步追问说:“黄秘书,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黄秘书四周看看,见左近无人,就压低声音说:“别人我不好说,只说一位。你们局里有一个名叫范毅的小伙子,建议你重点关注一下。他和欧阳书记家,关系那可是不一般嘞。”
范毅是谁?任局长一时还没对上号,可名字现在却牢牢地记下了。
黄秘书再次嘿嘿笑着补充说:“任局,等你搞清楚后,还要劳烦任局到时候也告诉我一声。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啊。”
回来后,任局长第一时间调来了范毅的档案,为了掩人耳目,他同时也看了其他几个人的档案,不过,重点当然就是范毅。
前后看了两遍,令人沮丧的是,从档案里,特别是从范毅工作后的履历里,却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范毅能与欧阳书记扯上关系的线索。
思前想后,他决定找机会正面与范毅接触接触。正好自己接到通知,即将赴扬州学习,在那里,将是一个较为理想的场合,于是,范毅这才会被这么急匆匆地派到扬州去学习。
……
几天接触下来,任局长得出结论,要么,就是范毅口风太紧;要么,就是黄秘书所言有误。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一步与范毅深淡时,就在昨天晚上,他又接到了黄秘书的电话,告诉他了一个预想不到的消息,范毅很有可能要被调到省委办公厅工作。
电话里,黄秘书还顺便问了一下,范毅的背景搞清了没有?这大概才是黄秘书打来此通电话的主要原因吧。
这一下,任局长不由得不相信了。
无论如何,如果范毅真的与欧阳书记关系不一般,那么,让他留在省国税局,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而言,才是上上之选。
……
故而,任局长才会拐弯抹角地问起范毅当年为什么不考省委办公厅的往事。
车内的谈话还在继续。任局长说:“小范,你今年还不满三十吧?”
“报告任局,今年我二十九岁。”
“不错,不错。很有朝气嘛!在这一点上,你们处里的老罗,岁数大了,激情就不足嘛,工作老上不去啊。”任局长话里有话地说。
省局的一把手,当着自己的面,评论自己的直接领导,范毅不敢插话,只好静静地听着。
“小范啊,你人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学习回去以后,要做好挑一挑重担的准备啊。”
任局长的想法是,到年底前,争取为老罗争取一个副厅级巡视员的待遇,请他提前退休,然后让范毅顶上去。
这样一来,如果范毅真与欧阳家有些关系的话,一则在欧阳书记那里,自己有了主动权;二则,范毅在省国税局已经是正二八经的正处级实职了,即便以后真的想调省委,恐怕安排起来就会有难度,最起码,会比安排一名副处要难办一点,这样,估计在调动一事上,当事人就会有所顾虑,最好是能因此而留住范毅。
范毅当然不知道任局长的想法,听他如此说,心里一阵翻腾,定了定心绪,只好是四平八稳地回答说:“请任局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任局的期望。”
……
有了这次谈话,范毅觉得扬州的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了,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可爱,也值得去爱。
很快,培训即将结束。
这几天,任局长他们司局长班统一外出参观考察学习,得三天后才能回校,黄副主任也被放了假,趁机到SH去看正在那里读书的女儿去了。
估计等任局长回来时,自己就已经离校了,范毅提前向任局长和老黄告了别。
任局长走后的第一天晚上,范毅在网上与大洋彼岸的萧若诗聊了很久,这是两人每天只要有空就会做的功课。
第二天,在收拾行李时,范毅看着厚厚的一摞复印件,这是宋卫兵的工作笔记,这些天来,早已被自己反复地看了无数遍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难道说,真是自己的方向错了?
明天一早就要离校,范毅决定到校园里转转。
天色微晚,学校的小礼堂正在放映一部进口大片:《达芬奇密码》,开映时间是七点正。
这部片子范毅以前看过,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与萧若诗通话,时间还嫌太早,不如再重温一次。
片子正放映到紧张之处时,范毅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取出来发现,原来是黄副主任打过来的,范毅暗想,这个时候来电话,多半有事情。为了不妨碍别人看电影,他一直走出了小礼堂这才接了起来。
“范毅,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刚才,任局长打来电话说,他们班上AH的一位同学,有一名部下,叫赵明,正好在你们班,是不是明天要走了?请你到我的房间去,取一份礼品,请赵明同志帮忙先带回去。记住了,这是任局长送给他班上这位AH同学的,务必请赵明在托运的时候小心一点。”
(外出旅行,停更几日。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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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节 转机(5)
转机(5)
范毅说:“没问题的,我这就去办。不过,你最好和你住的那边总台先说一下,说好我要去取东西,否则他们不会让我进屋的。”
黄副主任忙说:“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你带着身份证过去就行。”
“OK,你再告诉我一下,你的房间是多少号?”
“536号!”黄副主任在电话里说。
腾地一下,范毅如被雷击,兴奋地大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飞机一停稳,范毅拖着行李急忙就抢出了机舱。
本来算好的时间,落地后再直接改飞庆州市的,这期间,还有着三个多小时的宽裕时间。谁曾想,这航班一晚点,差一点儿就要让自己误机!
好在自己当初在办理登手续时英明果决,没有嫌麻烦,把行李走托运,而是随身带着,这就省下了大把的取行李的时间。
一出门,范毅远远就看见查小伟挥着手迎过来接行李。
范毅将行李一股脑交给他,着急忙慌地说:“小伟,行李你帮我带走,我就不出航站大楼了,马上我还得去赶飞往庆州的航班。”
小伟拖着行李,冲着范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儿吗?”范毅想了想,一边挪动着步子、走向二楼的安检通道,一边还是问了一句。
“范局,我想跟你说件事情。”小伟涨红着脸说。
范毅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急不急?我这边快来不及了,要没什么急事儿,等我回来说。或者,晚上你打电话告诉我。”
小伟忙说:“那,干脆等你回来再说吧,倒也不急。”
……
陇江县城西边,离城大约五里处,有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林,天晴之日,站在山顶,能轻易将整个县城尽收眼底。
山上植被保护得很好,林木众多。但更多的,却是一簇簇或老或新的坟茔。
所不同的是,山的一侧,是当地农民的私地,坟茔显得较为零乱;在另一侧,则是县里的公墓,整片墓区规划得整齐有序,管理上也显得更加到位一些,一排排、一列列,齐刷刷的。
宋娴母亲的坟墓地就在其中。
宋娴、范毅等一行四人,大约在上午十一点左右,来到了宋母的坟前。
宋娴和她老公先将墓地四周仔细打扫了打扫,接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把清香,抽出三根点燃,冲着墓碑跪下去拜了拜,将清香插在坟前的一只小香炉内。
然后,两人又掏出一堆冥币和许多金银纸钱,蹲下身一起动手,三张、五张地放进自己特意带来的一只铁桶里统统烧化。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一切看似必要的工作已然做完。宋娴冲范毅点了点头,范毅再一次确认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宋娴紧紧握住老公的手说:“开始吧。”
范毅冲身后点了点头,一直站在一旁抽烟的公墓管理人员这时才走上前来,用随身带来的工具,没费多大功夫,就将水泥墓盖给掀了起来。
他拍着手上的土说:“你们快点啊,我快下班了!”
说完,管理人员就走到了一旁,找了棵有荫凉的树自顾自地坐下来休息去了。
宋娴和她老公一起望着范毅,范毅心内也是一阵狂跳,低头看了看墓地内仅有的那一只陶瓷罐骨灰盒,心里不禁再次想到,难道是自己错了?
心有不甘,范毅蹲下身来,轻轻捧起骨灰盒,抬头冲着宋娴问道:“能打开吗?”
宋娴一咬牙,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了,就说:“打开吧。”
里面其实除了骨灰,并没有什么。
范毅失望地将骨灰盒盖好,小心地放在一边,伸出手将空空的水泥墓地底坐扫了扫,难道说自己这一次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不远千里跑来鼓动人家刨自己家人的坟?
不对呀?536,这不正是宋母的墓地编号吗?平白无故的,宋卫兵将这组号码刻在自己亡妻的遗像镜框上做什么?
按范毅的分析,当初,宋卫兵应该也感受到了来自庞勇强的威胁,那些东西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这里最安全。
安全归安全,可万一他本人有了意外,又该由谁来将这个消息告知自己的女儿呢?
为此,他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在为妻子修墓时就与管理方谈好,等以后自己亡故了,也要与妻子合葬,并且提前定好了协议、付清了费用。但在为妻子修墓时,却故意将妻子的坟修成了单坟,这样一来,到时候,就不得不毁了重建。
这些信息,当然是范毅在从管理处查到一些后,结合当年宋卫兵与公墓管理方签订的协议,合理推想得来的。
对不对呢,还有待检验。
范毅推想,这宋卫兵的第二手准备,就是将536这组数字直接刻在了遗像镜框上,因为他知道,女儿在以后的生活中,可以丢弃老人留下的所有不需要的东西,可有一样应该是不会放弃的,那就是自己母亲的遗像。
同时,这也能解释为何当初庞勇强一伙将宋家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的真正原因所在。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动过宋母的坟墓。
之前,凭借自己的这一套分析,范毅深深地打动了宋娴一家,令其深信不疑。可现在,面对这空空如也的墓室,他还有何话好讲呢?
范毅一言不发,静静地蹲着出了一会神,又用手使劲地按了按墓底,随即用一块石头轻轻敲击起来,这是学着电影上见过的情节,在检查下面有没有东西。
一番鼓捣后,范毅心里还是没底。哎,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谁让自己已经骑在虎背上了呢?
范毅迅速调整了情绪,扔了石头,捡起方才工人师傅放在一旁的一只铁锤,再次轻轻地在墓底逐次地敲着,很想听出点什么。
这时,范毅也感觉到了宋娴夫妇失望的情绪,把心一横,干脆用力地在墓底胡乱地敲打了起来。
宋娴夫妇则认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敲着敲着,哗地一下,墓底塌下去了一大块。范毅心内一阵狂喜,忙扔了铁锤,用手将敲碎的水泥块一块一块飞快地捡出来。
终于,下面漏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坑内放了一只早已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范毅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三下两下就撬开了铁盒,里面用油纸密密匝匝地包裹着一些什么东西,宋娴夫妇也一起围拢过来看。
一层一层打开,是一盒录像带和一本审讯笔录。
………………………………
第二百二十八节 征兆(1)
征兆(1)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此话说来容易,实践起来却是大有难处。
早上,邵原平厅长刚刚回到省厅时,心里是痛快的,很有一方踌躇满志的味道。
经过反复地争取,李省长终于同意了省厅关于启用特殊警用装备器械的申请报告。那就意味着,今年将有4500万元专款从专户划入省厅。
既然今年算是开了个头,此后,只需每年再不断地争取,随着源源不断的资金到位,全省警用装备将会大大迈上一个台阶,可以预见,全省公安系统维护公共安全的职能将会得到很大的保障。
回想起来,自从他主政省厅工作以来,整个康南省公安系统,待遇在改善,形象在转变,地位在提高,干警们的心气在平和。
至少,表面上看,就是这样的。
当然了,其中尤以省厅为最,在第一轮集资建房完成以后,基本上解决了省厅机关所有干部职工的住房问题。眼下,第二轮集资购房已在运作当中,这一次的目标,将是为每一位在职的省厅公安干警争取一幢别墅。
这样的待遇,放在全国公安系统,也是很少见的。
邵原平的威望,无论在省厅还是在全省整个公安系统,可以说,均达到了康南省近二十年来前人所未能企及的高峰。
可是,哎,为什么这世上要有“可是”呢?
一个电话,仅仅只是一个电话,邵原平目前所正在享受着、憧憬着的这一切美好,就破灭了,破灭得彻彻底底。
……
电话是一位跟自己很铁的“内线”打来的,告诉他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省纪委正在调查他,而且似乎已经开展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省纪委查我?
邵原平闻讯,开始时着实楞了片刻,随即马上明白过来这事情会有多么严重。
“内线”其实也是省里相当一级的领导,可是仍然不是很了解调查的整个情况,这就充分说明了一点,省纪委在对待此事上,有着多么的谨慎!
可是,“内线”也告诉他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听说,调查的方向主要是围绕着一个女人展开的。
女人?邵原平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应该是她。
她是前几年刚刚分配到省厅的一位女干警,号称全省警界当仁不让的警花。来到省厅后,她一直从事着宣传报导工作,这期间,曾跟随他出了几趟差,采写了一些新闻、简讯之类的小豆腐块文章。
实话说,刚开始,他也仅仅是觉得她很美、很诱人而已,以自己的年龄,足足可以当她的父辈,男女关系?他从未起过这方面的念头。
可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究竟是她主动还是自己主动,现在已无从考证了,况且也没了必要,反正,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带在身边,这是铁的事实。
三年前,就在她刚刚有了身孕之时,他坚决地要求她打掉,她死活不干,无奈,为了化解眼前的这场危机,他为她办理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从此,她母子二人加入了外国籍,一直生活在海外。
应该说,这件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任何不可靠的人会知道的。三年来,她每年带着儿子回来一、两次,住上一段时间,每一次会面,安排得均十分隐密,不应该有外人知道的。
不过,无论如何,这就是他的软肋,一旦纪委找到她,甭问别的,只需看到儿子,任何人都能明白,那就是他的种,与他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既然调查已经进展了一段时间,那么,目前他们掌握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会不会出国取证?这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可是,他们当然不会主动来向自己汇报,省纪委尤书记,他是熟识的,可远远还没到能为他说一说话的地步,更不用说主动放他一马了。
不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主动才能有生机。
邵原平一圈一圈地在办公室里边走边想。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皮包,想到皮包里有李省长签过字的经费请示,他渐渐有了主意。
他为自己点上了一只烟,仔细回想方才通电话的每一个细节,自己还有什么细节遗漏吗?
对,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这是本次针对自己开展调查的具体承办部门。邵原平在办公桌上翻了翻,拿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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